丧钟为谁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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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新星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9-01
ISBN:9787802255814
作者:(英)约翰·多恩
页数:240页

章节摘录

  第一章 病初的异变和疑惧  思考  人的境况真是多变而悲哀!刚刚我还身强力壮,顷刻间就病痛缠身。变幻之突然,令人不堪承受;形势每况愈下,无由推诿,也无可名状。  人们渴望健康,煞费苦心于食物、饮料、空气、运动;为保持健康,我们不懈努力。然而,一个突发事件令一切前功尽弃;我们惨淡经营,殚精竭虑,终归疏而有漏。疾病不期而至。一个失控的局面一瞬间征服我们,占有我们,控制我们,摧毁我们,令我们倍感沮丧。  哦,可悲的人!没有神性的人!永生的上帝赐予我们内心一粒永生的火种,一线不朽的希望;我们本有可能点燃圣火,却因原罪而亵渎神意。我们因追逐虚幻的财富而贫穷,因追随错误的知识而昏聩。  于是大限临头,我们将死,而且将死于肉身之破败、病痛之折磨。折磨还来自我们对疾病的小心提防、疑神疑鬼、揣想忌测;病还没来,这样的折磨就打垮了我们:我们无法确定自己是否已然罹病,内心惶惶不可终日。  哦,无穷无尽的烦恼!我们眼看自己走向死亡,却畏畏缩缩,无法面对,因为我们将死于疾病的摧残;事实是,疾病还没来,我们就因担惊受怕而备受摧残;病痛带来死亡,然而,病痛和死亡来临之前,我们就备受折磨;我们的毁灭始于这些最初的异动,疾病则加速了毁灭的过程。毁灭源于死亡,但最初的异动决定了毁灭的进程。  人是小宇宙,这个小宇宙中会发生地震、电闪雷鸣、日食或月食,会有星辰焚燃或洪水泛滥,会突然间山摇地动、弧光耀眼、震耳欲聋,或者天昏地暗、灰飞烟灭、浊浪滚滚。  这就是人的光荣吗?这些异动让人成为一个自我的世界,因为拥有太多而倾向于毁灭,不仅自我毁灭,而且预知自我的毁灭;人拥有太多,因而站到了疾病一边,预支了疾病,悲悲戚戚担惊受怕,令病痛愈发不可救药,还试图用悲观的忧郁掩盖热病的真相,唯恐不为热病作贡献,唯恐热病毁灭我们不够快,唯恐自我毁灭不彻底,拼命往自然或不自然的热病中掺入人为的抑郁病!  这就是人的光荣吗?哦,窘困的不安,哦,莫名其妙的昏乱,哦,悲哀的人!  自我勉励  如果我只是尘埃,我会向上帝诉说,因为上帝之手造我,用的就是这尘埃,而上帝之手复将收回这尘埃;上帝之手成就我肉身之器皿,复又收集我肉身之尘埃。我是圣灵殿堂的尘埃,来自珍贵莫名的大理石。  然而,我又不仅仅是尘埃。我是我之精华,我之灵魂。我是上帝的呼吸,我会在呼吸间向上帝虔诚地诉说:我的上帝,我的上帝,为何我的灵魂未能禀有肉体那样的敏感?未能禀有对于罪的理解力、预见性、警觉与先见、谨慎与小心,就像肉体对于疾病那样见微知著?当罪的诱惑临近,为何我的灵魂不能始终如一地鼓起抗争的冲动?面对内心的疾患,我为何不总是流下伤痛的泪水?  我知道我被诱惑所包围。这是人的宿命,无人幸免;条条道路都有危险,处处都有诱惑;面对诱惑,我本应躲避,却反而感到加倍的吸引,身不由己;唉,我闯入迷漫灵魂瘟疫的病房,身陷诱惑,与魔鬼为伍;面对危险与诱惑,我无法洁身自好,反而伸手索乞,纠缠不清。我罹患罪疾,茫然不知,志气涣散,迷途不返,因而身陷囹圄,卧病在床,病入膏肓,行将就木。哦,无边无际的不幸与悲哀!这是罪的空间!它通向地狱!在那里,我看见欲望、嫉妒、野心的热病被地狱的黑暗与恐怖之光照亮;在那里,我首先听见的信息不是“你会死”或“你要死”,而是“你已死”;在那里,我灵魂的罪疾显示它无可救药、无法医治。  我的上帝,因为俗念和愚昧的困扰,约伯未能担当起你所指派的任务,我的灵魂也同样令你失望。你把生命的冲动赋予我们的心,我们却不珍惜;你赐福音给我们的良知,我们却未能侧耳倾听。对于你的恩典,我们轻描淡写、巧言令色、行止乖离;猛然惊觉之际,我们无法像雅各(Jacob)那样说:耶和华真在这里,我竟不知道。  我们本来可能知道,但由于罪疾而不知道,也无法知道。本来,上帝不会造一只表而忘记装发条;上帝为灵魂和躯体安置各式各样的转轮和器官,不会忘记赐予它们和谐与优雅,让它们协调运行;上帝也不会只装发条,上帝还会上满发条;上帝不会混淆各部分的和谐与优雅,不会让我们空有他的赐予,不会让我们失望。  然而,我们全是不肖的浪子,挥霍着传继的遗产;我们荣受财富,却不知珍惜,不懂节制。我们是上帝在尘世的房客;上帝,我们的主人,代我们支付尘世的房租;上帝每时每刻赐予我们新的恩惠,不按年计,不按月计,上帝的怜惜分分秒秒都在更新;我们一意孤行,不知感恩,但上帝将医治我们。  祷告  哦,永生的上帝,最仁慈的上帝,若按你自身的逻辑,你是一个圆,由始至终,是一个整体;若按你为我们所做的工作,你是一条直线;你带领我们从起点出发,穿越人间所有的道路,抵达终点;你的恩典赐我能力,让我能眺望我生命的尽头,也能回首你最初为我安排的起始。  你满怀怜惜让我在尘世间立足,在教会中存身;你捡选我,把我写进生命之书;你的怜惜自始至终呵护我生命的历程;这样,从内心罹染罪疾的任何开端、任何过程、任何方式,我就能侧耳倾听那道声音:神人哪,锅中有致死的毒物,我曾那么饥渴、那么贪婪扑向那口锅,因你的怜惜,就可能得以幸免。忠信的使臣乃医人的良药,你聪明的仆人所罗门如是说。我在病痛之初、罪疾之初就听见你的声音,它是真正的良药。如果我能及时听见你的声音,那么我的光就必开启如清晨,我的医治就必速行。  我们常常以为,让自己变得柔和、单纯与谨慎,是那么困难,而警惕世俗欲念与罪疾的诱惑,是那么危险;我们常常怀疑自己的努力,害怕这努力让我们精神迟暮,对你的恩典不知感激;我的上帝,请帮助我摆脱这些荒唐的念头;让我确立恒常的信心;让我坚信:在每一场病痛的开端,在每一次罪疾的临近,你会亲自开口向我说话;请帮助我,让我听懂你的声音,让我奔向你的爱,你的爱让我远离堕落。主啊,按你自己的意愿帮助我;你知道我们天生软弱和摇摆,知道我们是你的子民,知道我们罪疾深重;你为我们支付了重价,这重价就是你的儿子,我们的救主耶稣基督。阿门。  第二章 感官的力量和功能,别的机能,异变和崩溃  思考  诸天有恒,因为它们持续运行,始终如一。尘世无常,因为它缺乏生命力,因而总是变幻不定,离心离德。这也是人的命运。人是尘世间万物之灵长,出于泥土,但就像雪人,在阳光中融化。人被自己的嫉妒心所融化、所吞噬;人会辩解说,是他人之拥有融化了他;然而不管怎样,人感到嫉妒的热病融化他,不像阳光融化雪人,倒像熔炉熔化金属;人不仅仅被熔化,还被煅烧,化为原子和灰烬;不是变成水,而是化为尘埃。人顷刻之间化为尘埃,快得超乎我们的思考和想象。  尘世是我肉身的凭据,天国是我灵魂的凭据。尘世和天国分别是肉身和灵魂的归宿。然而,肉身奔向尘世,灵魂奔向天国,两者的步履不一样。肉身不用推力朝着尘世坠落,灵魂没有帮助就无法奔向天国。升华是我灵魂的步履和方向,肉身的步履和方向是沉降。天使有翅翼,天国是他们的故乡,连他们也需要天梯的帮助走向天国。苍穹的日月星辰匆匆运行,但快不过我的肉身坠落尘世的速度。疾病发起最初的袭击,与此同时,我感到一只神秘之眼胜利地眨动。  与此同时,我食而无味,了无生气,兴趣索然;我腿膝下沉,衰弱无力;与此同时,睡眠的图画让位给死亡的景象,睡是死的模仿,此刻被死所取代;死亡在取胜,生命转向死亡。这是亚当的惩罚,你必汗流满面才得糊口,而我的惩罚成倍增加。我尽职尽力,满头大汗,挣来自己的面包,希望享用自己的面包;然而,一次又一次,我浑身大汗淋漓,却吃不到面包,得不到营养。哦,可怜的人类,半数人满足,半数人匮乏!  自我勉励  大卫称自己是扫罗王的一条死狗,米非波设也称自己是大卫王的一条死狗。大卫对扫罗所说,就是米非波设对大卫所说。世上最显赫的人,在上帝面前也会如此卑微,超过人与人之间的任何差异;人与上帝之间不存在衡量的尺度,有限与无限无法比较。  人除了墓穴外一无所有;人即使拥有墓穴,迟早也必让位给更恰当的人、给另外的人;人最终连墓穴也没有,只是一堆肥料;人只是他自身那堆尘土,人并不拥有尘土;连自身这堆尘土也未曾拥有的人,不过是他人的奴隶。  然而,如此卑微的人,却有近乎上帝的样子,人就像当年大卫王所有的财富、世上所有的君王、神话中所有的巨人汇聚而成,就像世上所有人子中的幸存者,上帝把世界赐予了他。  上帝是使无变为有的上帝……因而,无论我多么卑微,无可名状,我仍然可以呼叫上帝之名,向他求告:我的上帝,我的上帝,为什么你的愤怒这么快就临到我?为什么转眼之间你就熔化我、摧毁我、把我像水一样泼在地上?大洪水的时候,你给挪亚他们一百二十年时间;出埃及的时候,你给摩西他们旷野漂流四十年的时间;但对于我,你为何不留一点余地?对于我,你为何仅凭一个行动来宣喻你的意志、律法和审判?  你发令、你行动、你得胜、你凯旋,仅凭一个动作;你认我为敌,拔剑砍断我与你的联系,你问:他病了多久?你的意思是说,死亡之手加于他头上有多久?你让我沦为囚徒,成为死亡的俘虏。我的上帝,我的上帝,你本来并不习惯从猛烈的旋风中现身,而是在柔和的煦风中亲近我们。你最初用呼吸把灵魂吹进我的身体,难道你又会吹散它?在信众中,在教会中,你的呼吸带来今世的团契和慰藉、来世的圆满;那么在这间屋子,难道你的呼吸会带来解体和毁灭、离异和分裂?  这当然不出于你,不出于你的手。那噬血的剑、毁灭的火、旷野的风暴、身体的病痛,那困扰约伯的一切,全出于撒旦,而不是你。我的上帝,你一直亲手引领我;你假乳娘之手,让我知道除非你亲自动手,我无法改过。父母不会把我交给仆人去教养,你也不会把我交给撒旦。我与大卫王一样落入上帝之手,明白了上帝的怜惜是何等丰盛。  由于你的怜惜,我得以思量当下的处境;现在我所思量的不再是病痛发展的速度、身体消亡的速度,而是上帝复活我这堆尘埃的速度,上帝会重新收集和组织这堆尘埃,为他所用。随后我会听见上帝天使的宣喻:Surgite mortui(起来吧,亡灵)!起来吧,亡者!我是亡者,但我会听见天使的声音;声音的回响和声音的感动浑然一体;所有的人在死去的瞬间已然复活。  祷告  哦,最仁慈的上帝,你亲自行动,亲自成就;自患病之初,你就提示我必死的事实;不仅如此,经由病情的发展,你告之我眼下就会死;你不仅警醒我,而且召唤我;你施加进一步的打击,然后亲自温暖我;你让我剥离自己,迟钝我身体的官能,让我厌倦于尘世的美食和逸乐;你敏锐我灵性的感觉,让我靠近你,帮助我理解你;主啊,请按你愉悦的方式行动,加速我身体的消亡,我的上帝,加大这消亡的程度,让我的灵魂向你升华,在你面前享有欢乐。  我的胃口没有衰败,而是提升;我坐在大卫王的餐桌上,尝尝主恩的滋味,便知道他是美善。我的胃肠没有朽坏,而是健旺;我向上、向上,直到接近那羔羊之宴,跟你天国的使徒们同在,就像在尘世,跟你尘世的使徒们一道坐在桌旁。我双膝无力,正好让我久久俯伏在你面前,向你奉献。心中安静是肉体的生命,这是你垂访过的心,是归向你的心,你的垂访让它成为安静的心。因你的恼怒,我的肉身无法宁静。但是,你解释你自己的工作,称疾病为规诫而非恼怒,于是我的肉身有了安静。唉,因我的罪过,我的骨头也不安宁;我的罪让你如此不喜悦,请让你深爱的耶稣基督为我担罪,我的骨头就会有安宁。  主啊,你让自己成为丛林中的光,照亮病痛的荆棘;你的光向我敞亮,让我看见你,明白你是我的上帝,正在亲近我,伴我走过荆棘丛生的道路。主啊,为耶稣基督的缘故,求你行动,是你让他受难,让他成为尘世与天国的王,戴着荆棘的冠冕。

前言

  约翰·多恩这本书,原名《紧急时刻的祷告》,翻开第17章,可以找到这样一段话:  没有人是与世隔绝的孤岛;每个人都是大地的一部分;如果海流冲走一团泥土,大陆就失去了一块,如同失去一个海岬,如同朋友或自己失去家园:任何人的死都让我受损,因为我与人类息息相关;因此,别去打听钟声为谁鸣响,它为你鸣响。  《紧急时刻的祷告》诞生于1623年,其时伦敦瘟疫大爆发,无数人死于非命,多恩本人也不幸染病,走到死亡边缘(参见本书导言);在肉身即将万劫不复的紧急时刻,他以信仰为最后依凭,内心涌出热诚的祷告,包括上述“丧钟为谁而鸣”的不朽感念。  多恩这段感念被后人无数次引述,而当下的引述,起因于眼下我们自己的“紧急时刻”。公元2008年5月12日,汶川大地震突然爆发,震撼世界,也让我所在的这座现代大都市在惊天动地的摇撼中经历了彻骨的恐惧,与死神擦肩而过。迄今近十万罹难者和失踪者,数十万伤员,数千万受灾人群,无数可歌可泣的伤痛和悲恸,那些朴实的山里人!尤其那些无辜的山里孩子!……  所有一切让我不得不问:为什么一定是他们?!为什么就不可能是我?!他们代我赴死,正如多恩所说,他们的死也是我的死;另一方面,如果我此刻还活着,那是他们用死的代价换来的结果;也就是说,他们的死也意味着我的生:正因为他们代我赴死,所以我得以逃生。这是双重意义的“向死而生”:不仅是个体一己的哲学,也是同体大悲之爱;不仅意味着感恩,也意味着责任。  两千年来,民族的集体无意识勉力维系着“未知生焉知死”的乐感文化,因为恐惧死亡而逃避责任,更不知感恩;尤其三十年来,物质与欲望持续高速增长,信仰的真空也日益暴露;5·12死难者让我们猛醒!——我们和死难者始终是一个血肉模糊、不可分割的整体;就此而言,他们的死难绝不仅仅是无可弥补的沉痛与憾恨,而同时告白了我们生者的责任。这责任既意味着我们对他们的欠负,也意味着我们与他们的分担和分享——恐惧与死亡砥砺了信仰;这是个体意义上的崇高,也是民族和人性的未来;所有这一切将超越肉体的局限,在灵魂的意义上接受一次终极的裁定。  钟声为死难者鸣响,也为我们!  在钟声中,我们向死而生!

媒体关注与评论

  《丧钟为谁而鸣:生死边缘的沉思录》是英国玄学派大诗人约翰·多恩的经典力作,原名《紧急时刻的祷告》。1623年,多恩罹染瘟疫,凶多吉少。生死攸关的紧急时刻,凭藉纯金般的信仰,恪守“尽心、尽性、尽意爱主”及“爱人如己”的诫命,他不仅没被恐惧击垮,反而写下二十三篇“紧急时刻的祷告”(即《丧钟为谁而鸣:生死边缘的沉思录》),留给世界一份辉煌的信仰见证与文学遗产,从中我们能读出他与瘟疫的相持、较量、战胜。

内容概要

约翰·多恩(John Donne,1572-1631)英国玄学派大诗人。因其诗作、散文、论文,闻名于世,其作品在17世纪堪称翘楚。

书籍目录

中译本序中译本导言献词第1章 病初的异变和疑惧第2章 感官的力量和功能,别的机能,异变和崩溃第3章 卧病在床第4章 请医生第5章 医生来到第6章 医生惧怕了第7章 医生希望得到帮助第8章 国王派来御医第9章 医生们会诊、处方第10章 医生们发现疾病正在偷偷扩大攻势,因而努力寻找阻击的办法第11章 为保护心脏不受瘟毒伤害,医生们使用了强心剂第12章 医生们用鸽子入药,以便从头部吸出气体第13章 瘟病借助斑点宣告其传染性和恶化第14章 医生们观察这些突发事件,错过了关键时期第15章 我昼夜无法入睡第16章 耳边传来教堂的钟声,那是我在他人的葬礼上为自己悼亡第17章 钟声为别人温柔鸣响,它告诉我:你必死第18章 钟声响起,通过它告诉我:我已死第19章 历经漫漫险航,医生们终于望见陆地:他们发现瘟病要症,似可平安肃清第20章 基于相关系统材料的提示,医生们准备动手疏泻第21章 上帝赐福医生们的工作,借助医生们,他让拉撒路走出坟墓,让我离开病床第22章 医生们研究病根,研究疾病的残余,以及疾病的起因,并尝试肃清或调整第23章 医生们提醒我警惕旧疾复发的可怕危险附录:约翰·多恩年表译后记:在钟声中感恩

编辑推荐

  思考人类处境,在与上帝的对话中自然勉励,紧急时刻的祈祷。

作者简介

本书是文艺复兴时代杰出玄学派诗人多恩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在西方哲学和诗歌著作中具有极高地位,思想深刻,影响深远。文章不仅具有高度的美感,强烈的理性,而且用了奇特的比喻,多变的格律等,具有“玄学派”独特的诗歌特色。本书还包含极为重要的心理学价值和史料价值。
1623年,多恩因罹染瘟疫而陷于生死未卜、凶多吉少的绝境。他没有将被巨大的恐惧压倒,反而写下二十三篇生死边缘的沉思录 (即本书),这一组历史性的辉煌文献。

图书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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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4条)

  •     80年代末,正当爱滋病横扫同性恋群和“手术将军”(注:美国当时的卫生部长)库伯因心怀同情而遭致抨击的时候,我的一位朋友也患上了爱滋。是古典音乐使我和大卫第一次邂遇,他是芝加哥交响曲团理事会的成员,曾经邀请珍妮和我参加过几次音乐会,并介绍乐团里的音乐家和我们认识。我们变得熟悉起来以后,大卫告诉了我们他的信仰生涯。他出生于一个基督教家庭,曾就读于一所保守的基督家学院。事实上,正是在那里的时候,他有了平生第一次同性恋的行为。后来,他“脱离”了同性恋的群体,选择了一个一起生活的伴侣。“我仍然相信我是个福音派的基督徒,”他说,“我相信圣经里的每一句话,几乎每一句话。的确有两三处关于同性行为的经节使我不知所措,也许我正在生活方式上犯着罪,也许这两三句经节说的是别的意思,我不知道如何将它们调和。但是,我确实爱耶稣,也想要来事奉他。”我同样也不知道怎样调和。大卫向其他人见证他的信仰,为基督的缘故拿出大笔金钱,其中包括我们教会向都市伸出援手的一项计划。(他曾参加过的我们教会)现在他属于慕迪纪念堂,保持着低调,每当牧师在讲台上谴责同性恋时,他便躲藏起来。但是他喜爱音乐,在他参加过的所有教会当中,慕迪最能反映他自己的神学理念。“许多同性恋的基督徒在神学上都很保守,”他解释说,“我们在教会里受了那许多虐待,使我们已经不在乎了,除非我们真的相信那实在是虐待。”尽管我们有着不同,珍妮和我试着成为大卫忠实的朋友。疾病使他的身体付着缓慢而又可怕的代价,过去的几个星期他是在医院里度过的。我们尽可能地多去看望他,有时我们发现他是在透彻地反省,有时又沉陷在幻觉中,把我们当作他的亲戚或过去的朋友。将近最后的时候,他的身体全部溃烂了,舌头肿大,嘴里生满了鹅口疮,而且也不能讲话了。大卫最终去世的时候,他心情沉痛的伴侣请我在他的葬礼上讲话,“你说什么都可以,”他告诉我,“但我有一个请求,请不要传讲审判。将要来参加的人大多数已经很多年没上教会了,他们从教会听到的没有别的,只有审判。他们需要听见神,就是大卫所敬拜的神的恩典和怜悯,他们需要盼望。”接下来的两天我一事无成。我把讲稿写成又撕毁了好几次。直到葬礼的前一天,我突发灵感,伸手从书架上拿下来一本我已经几年没读的小书:约翰•多恩的《突发事件中之沉思录》(Devotions UponEmergent Occasions,中文译本书名为《丧钟为谁而鸣:生死边缘的沉思录)虽然我曾仔仔细细地读过,划了许多线,还在书叶边缘写下很多笔记,当我再次读了一遍之后,我发现再也没有什么信息比这位将近4个世纪之前、伊丽沙白时代的诗人所写的更“新鲜”、更恰当的了。大卫葬礼的晚上,我站在讲台上,望着下面的听众。大卫结交的是一批复杂和享乐的人,许多人因纪念他的一生而来参加聚会。芝加哥交响乐团的一些音乐家,提前离开当晚的音乐会,赶来教会演奏致敬曲。在我们唱圣诗的时候,我看到很多人甚至对使用诗歌本都显得不自然,更不用说开口唱出来了。但是,这是一群哀痛的人,他们看上去像无助的小鸟,渴望安慰和希望的话语。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过去几年因爱滋失去过其他亲密的朋友,他们负有罪恶感,他们疑惑不解,他们也深感悲哀。悲恸像教堂里的雾气一样迷漫在我们当中。我开始讲述约翰•多恩(1573─1631)、一个以悲伤而闻名的人物的故事。在他担任伦敦最大的教堂、圣彼得大教堂的祭司长的期间,大瘟疫三次席卷了这个城市。三次加起来,伦敦的人死了三分之一,另外超过三分之一的人逃到了乡下,整个地区成了一座鬼城。鹅卵石的缝隙里生出了青草,蒙头垢面的众先知们在荒凉的街道上摇晃,大声呼喊着审判,几乎每个人都真的相信,神差遣了瘟疫来惩罚伦敦人的罪孽。在那一段危机时期,伦敦人聚集到多恩那里寻求解释,或至少期盼寻得一点点安慰。就在那个时候,多恩自己的身上也出现了疾病的第一批斑点。是瘟疫,医生告诉他。他的时间所剩无几。六个星期里,他躺倒在死亡的边缘。治疗的药方和疾病一样有破坏性:流血、含毒的黏糊糊的药物,毒蛇和鸽子一起用来清除“邪恶的气体”。就在这段被禁止阅读和研究却可以写作的黑暗日子里,多恩写成了《沉思录》这本书。这本古老的书成了我思考痛苦时不可缺少的指南。不光是在朋友死的时候,就是在我每当被苦难压得透不过气来的时候,我都从它那里寻找深入的洞悉。约翰•多恩尖锐却没有谩骂、深刻却没有抽象和事不关己。他永远改变了我思考痛苦和死亡的方式,也改变了我的信仰谈及这些不可避免的危难的方式。当你把他们钉在床板上的时候,他们怎能来到你面前?无论我从哪里开始,我通常总是以写到苦难而告终。我的朋友们已经就我这个习性提出各式各样的原因:童年时一个深深的伤痕,或许因忧虑而服用了过度的生物药品。我不知道。我所知道的一切就是我本来要写可爱的东西,比如飞蝼姑透明的翅膀,可是不一会儿我便发现我又回到阴影之下,正在写它短暂、悲惨的一生。“我还能写别的东西吗?”这是我能找到的最好的答案。人的存在还有更基本的事实了吗?我出生于痛苦,从破裂和流血的组织中破茧而出,以嚎哭献上我生命的第一个凭据。我也很可能在痛苦中死去。在两个痛苦的括弧之中是我一生的年月,从一天缓缓进到另外一天,就像多恩德同时代人乔治•赫伯特所说的,“我哭着出生,每一天都表明那是为什么。”约翰•多恩德疾病只是一个坎坷多桀的命运中一次最新的遭遇。他4岁丧父,在那些遭新教徒逼迫日子里,他的家庭的天主教背景被证明使他们形同残障:不能担任圣职,为参加弥撒被罚款,因信仰而受刑罚。(被压迫一词便是从一种流行的拷打衍生出来的:不肯悔过自新的天主教徒被压在一块板子下面,上面垒起沉重的大圆石头,目的是按着字面的意思把殉道人的命压迫出来)多恩从牛津、剑桥毕业以后,受他的宗教的牵连而被拒绝授予学位。他的哥哥因为一个祭司提供庇护而被捕入狱并死于狱中。起初,多恩以反叛所有宗教来回应这些艰难。身为声名狼藉的唐•璜,他以全部英国文学中最荒淫的诗来露骨地标榜他在性方面的功绩。最后,罪恶感的苦恼使他弃绝混乱不堪的人生而选择婚姻。他迅速、快乐地倾倒在一位17岁的佳丽的魅力之下,她让他再次想起了太阳的光芒。正当多恩决定安居乐业的时候,出乎意料的苦难又把他的生活转向灾难。安妮•摩尔的父亲决定惩罚这个他以为配不上他女儿的女婿。他解雇了约翰为一位贵族担任秘书的工作,将他和为他主持婚礼的牧师投入监狱。多恩在万念具俱灰中写下他最简短的一首诗,“约翰•多恩,安妮•摩尔,无效”从监狱里一释放,多恩这个上了黑名单的再也找不到工作。他失去了实现报效詹姆士王法庭这一抱负的任何机会。在将近10年的时间里,他和他的妻子生活在贫困之中,一间狭窄的房子里拥挤着他们以每年一个的速度生下来的后代。安妮患有周期性的忧郁症,不止一次几乎死于生产。约翰呢,很可能由于营养不良而遭致头痛、胃痉挛和痛风。这期间他最长的一份工是一篇关于自杀的好处的扩充的短文。在那段幽暗的年代,约翰•多恩归依了英格兰教会。他的事业每到一个十字路口都遭遇阻拦。24岁的时候,他决心寻求圣公会的按立,结果当时闹得满城风雨,说他的“皈依是寻求便利”,嘲笑他实际上是“要做威尼斯的大使,而不是上帝的使者”。然而,多恩却把它当成真实的呼召,他从剑桥获得了神学博士的学位,承诺为了牧师的职份放下他的诗作,把他自己完全奉献给教会的事工。多恩掌管他第一间教会之后的那一年,安妮去世了。她一共生了12个孩子,其中5个死于婴幼年。约翰在妻子的葬礼上讲道,从耶利米哀歌悲恸的自撰体裁里挑选他的词汇:“哦,我是遭遇困苦的人。”他郑重地发誓,再也不结婚,以免他的孩子们再受痛苦。结果意味着他必须承担许多家务重任,使用宝贵的资金寻找外面的帮助。这就是1621年圣彼得大教堂指派的祭司长:终生忧郁,为年轻时犯的罪痛苦,没有成就任何抱负,(除了诗,那是他要断然放弃的)承受着不诚实的控告和诬陷。他绝不像是大灾难时期能够提升国家精神的候选人。然而,多恩以巨大的魄力投入他新的任务。他拒绝加入大批逃离伦敦的人群。他每天早晨4点钟起床,一直学习到10点。在那个钦定本圣经和沙士比亚的时代,多恩不具备受过教育的伦敦人所崇尚的雄辩口才,但是他的证道大有能力,虽然伦敦的人口在减少,诺大的教堂里却挤满了敬拜的人。就在这时,他病魔缠身、被判死刑。根据一些作者的报道,得知死亡临近会造成人的注意力高度集中,达到有点类似癫痫性痉挛的状态。当多恩写下病中记录时,他或许感受到了这一点。他的著作缺少了他惯有的紧凑,晦涩难懂的句子自由组合,负荷着超载的思绪,反应着多恩内心狂躁不安的状态。他写着,似乎要把每一个曾经浮现过的重要念头和情感都倾倒在字里行间。“人捉摸不定、因而悲惨的境况!这一分钟,我健康,我病了,这一分钟。”书这样开头。任何在床榻上被拘禁过几天的人都能体会到那种情形。多恩琐碎而又强有力地继续描写:一个不眠之夜、百无聊赖、医生低声会诊、伴随在虚假康复希望之后的旧病复发的可怕事实。著作的气氛随着疾病的进展而急速、猛烈地变化。恐惧、罪恶感和一颗破碎的心的悲哀将内心深处所有的平安一扫而光。多恩为他的过去忧愁:神把他“钉在床板上”是不是对他以往在性方面犯罪的嘲弄的审判?在他的祷告中,他试图振作起来赞美,至少是心存感恩,但是却常常失败。例如,一次默想的起始很英勇,仿佛在睡梦中抓到了一个带来盼望的念头,仿佛神已经给我们一条路,使我们能够成熟,对死亡的念头习以为常。我们不过是失去知觉,第二天早晨醒来时会重新得力,获得康复:这岂不是正是我们死去之后所要发生的景像吗?之后,他开始意识到,像这样一幅预表式的图画也被疾病夺去了,“我日夜不眠…我内心的沉重为何一丝一毫都不能分散到我的眼帘?”失眠使他持续不断地生活于死亡的忧虑和得不着休息、以便从忧虑中恢复过来这两者之间。多恩把自己比作水手,在大海里被风浪抛在高高的浪尖:偶尔瞥见远处的大地,下个大浪一来又看不见了。其他的作者也描写过类似疾病变幻无常的能力,然而多恩与众不同的特色是他特定的听众:神自己。除了约伯、耶利米和诗篇的作者之外,多恩还以自己的经历作为竞技场,作为与全能者摔跤的舞台。在迷茫中徘徊了一生以后,到头来他终于可以向神献上一些服事了。现在,就在这个时候,他被绝症击倒了。地平线上除了高烧、疼痛和死亡之外什么都看不见。它是由什么东西组成的呢?在沉思录一书中,多恩把矛头指向神,“我没有约伯一样的公义,但是我有约伯一样的盼望:我要向全能者开口,我要和上帝理论。”有时他奚落神,有时他卑躬屈节,乞求赦免,有时他激烈争辩。但是,多恩从来没有把神排除在外。看不见的舞台监督像个影子一样隐约呈现在每一个句子和每一个思想的背后。主啊,赐我一颗敬畏之心,使我不再惧怕我与很多以苦难为生命标志的人交谈过。无论是什么情形,他们都跟我谈到惧怕的危机、意义的危机和死亡的危机。像在大卫的葬礼上一样,我每次回到多恩的沉思录的原因是那本书详细地记载了这三种危机,而且从中持续不断地揭示出与苦难之谜根本冲突的新的洞悉。作为一位探访者,每当打开医院的门,呼吸到迎面而来的熟悉的消毒药水的味道时,我都会感到惧怕。我的朋友大卫告诉我他整天躺在单人病房,除了痛苦之外不能关注其他任何事物的感觉。他反复思索他死去时会失去的一切,也回想他活着时已经失去的一切。他听到在外面的走廊上,护士和医生们低声讨论着他的病例。他们每天戳他、刺他,在他身上进行他完全不明白的测试。多恩同样描述了当医生们俯视一个病人时所产生的被隔离的感觉。当他感受到医生内心的恐惧时,他自己的恐惧便浮出水面,“我追上他,我超过他,在他的恐惧里面。”身为一名患者,他觉得自己像一件东西,一张展开在桌面上的地图,任凭宇宙地理学家详细地研究。他想像自己灵魂出壳,浮在空中顺势往下观察床上支离破碎的身躯。当病情恶化的时候,他看见自己像一座泥塑,肢干和躯体溶化瓦解成一捧沙土,不久,只剩下一堆白骨。大多数时候,多恩独自与这样的恐惧奋争,因为当时的医生将传染病患者隔离,在他们的门上贴着警告。(今天也有人呼吁用同样的方式来对待像大卫这样的爱滋病人)多恩躺在病床上思绪万千,漫无边际地想着神是不是也被隔离起来了。他哭喊,却得不着回应。神应许的同在在哪里呢?在他总共的23篇默想中,多恩每次都要回到在他苦难下面的主要问题。他真正惧怕的不是来自他全身疼痛的细胞的微弱呐喊,他惧怕的是神。多恩也问了每一个受苦的人都问的问题:“为什么我呢?”那时候强调神绝对主权的加尔文主义刚刚兴起,多恩仔细考量了把灾难和战争归结于“神的使者”的说法后,很快做出回应,“绝不是你,不是你的手。毁灭的剑、吞噬的火、旷野的风、身上的病,约伯遭遇的一切都是出自撒但的手。”但是他从来不能确定,这使他内心十分苦恼。以往污点的罪恶感就隐藏在周围,像恶魔向着他抛媚眼。或许他是自食其果。如果这样的话,由神来创伤他、或根本置他于不顾岂不更好?他怎么能敬拜这样的神?更不要说爱他了。我在大卫的葬礼上引述了一些这样的段落。那时候,爱滋病的患者听到的是来自教会源源不绝的审判声。我和多恩一样,从耶稣没有一次指责受苦的人“你是罪有应得”的事实得到安慰。相反,他给予他们的是赦免和医治。多恩的书从来没有解决“为什么是我”的问题。在多年研究了苦难的问题之后,我也相信我们没有能力解答这些问题。圣经无疑没有给我们清晰的答案。我仔细地研读了与苦难相关的每一个段落,即使在神给约伯的结论中,在约伯祈求这样一个答案的时候,神还是没说。耶稣斥责了法利赛人关于人受苦是罪有应得的严密理论,却避免直接回答苦难的原因。“为什么”?这一问题的解答超出了人类理解的范围─这不正是神给约伯的主要信息吗?沉思录虽然没有给出哲学上的答案,但是它记录下多恩逐渐趋向平安的情感变化。一开始被囚禁在床榻上的时候,他用力祷告却得不着回答,他反复回顾罪恶的过去,无法从恐惧中得着解脱。他沉思冥想苦难一词在圣经中的每一次出现。就在这样做的时候,他开始明白,生命永远包含使人畏惧的情形:不是疾病,便是经济上的难处;不是贫苦,就是被拒绝;不是孤独,就是失败。在这样的世界里,多恩有一个选择:是敬畏神,还是惧怕其它的一切?沉思录的一个段落使人想起保罗在罗马书第8章的祈祷(“我相信无论或生或死…都不能使我们与神的爱隔绝…”),他把自己潜在的惧怕都一笔勾消。个人的仇敌不能造成永远的威胁,因为神能征服一切。饥荒吗?不,神能供应;死亡吗?即使这个人类最大的恐惧也不能阻挡神的爱。多恩得出结论,最佳的人生乃是积累对神彻底的敬畏,这样的敬畏能够消除所有其它的惧怕。“你赐我悔过,使我不再懊悔,哦,主啊,赐我一颗敬畏之心,使我不再惧怕。”我从多恩那里学到面临迷惑时思考其它的可能。无论什么原因,如果我不信任神,那我相信什么呢?在他与神争辩的过程中,多恩转变了他的问题。起初他的问题是关于源头的─“是谁造成了疾病和灾难?为什么?”─他没有找到答案。他的默想却渐渐转向如何回应,这个每个受苦的人都要面对的特有的问题。在危机里,在危机引发的惧怕中,我还愿意相信神吗?还是在苦毒和愤恨中离弃神?多恩下定决心,最重要地,他的病是惩罚还仅仅是自然出现都无关紧要,在两种情形下他都信任神。归根结底,信任表明对神的敬畏。多恩将他的改变与对医生的心态的改变做了比较。一开始,当他们因着他身上的新症状而注射时,当他们在他病房外面躲闪着讨论他们的发现时,他不能不感到害怕。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感受到他们出自同情的关切,他开始相信他们值得他的信任。对神也是一样。我们常常不明白神的方法和其后的原因。但是,最重要的是神是否是值得信任的“医生”。多恩的结论:是的。许多人,比如像我在大卫的葬礼上面对的听众,看不到神是值得信赖的。他们从教会听到的多是定罪,这是我为什么随着多恩把焦点转向神的根本原因:他的儿子耶稣。神对死去的人,即便是死于他们自己的过犯的人,是什么感觉?神是否怒容满面,像约翰•多恩时的先知们在街道上所警告、今天我们某些人所坚持的?神是否根本不在乎我们失去、愤怒和惧怕的感觉?我们不需要猜想神的感觉,因为在耶稣里神给我们一付面孔。要想知道神怎样看待这个星球上的苦难,我们只需要看看当耶稣行走于瘫子、寡妇和那些麻风病患者之间时的面孔就行。与那时的人相反,耶稣向那些有性犯罪史的人表现出异乎寻常的怜悯─他对撒玛利亚井旁的妇人、用头发为他擦脚的坏名声妇人和在行淫时被捉的妇人的态度。多恩说,在基督里我们有一位大医生,“他知道我们天然的软弱,因为他像我们一样;他知道我们罪的份量,因为他为我们付了昂贵的代价。”我们怎样接近一位我们敬畏的神呢?多恩抓住了马太福音记载的妇女们发现耶稣复活后的空坟墓的故事里的一句话,他们从现场匆匆离去,“又害怕,有大大欢喜。”多恩从她们“害怕和欢喜两条腿走路”当中看到了他自己。那些妇女亲眼看见不朽的神和必朽的人之间的鸿沟,突然间那个距离出生出喜乐,他以他巨大的力量战胜了最后的仇敌,死亡。为着这个原因,妇女们感到有害怕、又欢喜。也是为着这个原因,多恩终于找到一个他不需要惧怕的敬畏。使这颗…沮丧软弱的心,发出大能的热诚纳粹集中营的生还者维克多•弗朗克尔恰如其分地说出了受苦人所面临的第二个危机,“绝望就是毫无意义的受苦。”他观察到,他的同伴只在怀有得赎的盼望时才能忍受猛烈的苦难。在一个像我们今天这样完全不同、充满舒适享受的社会里,我们能够赋予痛苦、这个极可怕的来犯者什么样可能的意义呢?爱滋病这样的疾病有什么意义?大卫和我探索的正是这个问题。当时,公众辩论正激烈进行,他的教会把患爱滋的孩子们赶出了主日学。大卫主动地将他的病追溯到他以往行为上的选择,并且为之忏悔。但是,那些携带爱滋的孩子们是怎么回事呢?那些因输血而罹患了爱滋的血友病患者呢?他们又有什么选择?在多恩的时代,神炽烈的愤怒好像倾倒在整个地球上。两课明亮的慧星先后出现在星空。有人说这些明白无误地表明,在大灾难背后是神的手。先知们穿梭与大街小巷,有人像约拿一样哭喊,“再等40日,伦敦必要倾覆了!”今天,我们也有这些先知的再世,迫不急待地将灾难和灾祸归结于神审判特有的标志。历史告诉我们要谨慎:欧洲的神学家就神在大灾难中的讯息辩论了4个世纪之久,最后平息了他们所有猜测的却是老鼠的一点点疫毒。早衰病有什么意义?这种悲惨的异常加速老化的过程,使一个6岁的孩子看上去、也感觉像80岁的老人。脑性麻痹、囊性纤维性变病又有什么意义?印度的大地震、淹死10万人的孟加拉大洪水又有什么意义?神在非洲不降雨是表明他的不悦吗?我们大部分人只看到苦难消极的一面:它中断了我们的健康,使我们对生活、自由和幸福的追逐不愉快地骤然而止。每一家出售卡片的商店都明白无误地传达这样的信息,对于遭受苦难的人,我们只能企盼他们“康复”。一位患末期癌症的妇女告诉我,“没有一张卡片适用于我们的疗养院。我们无人能够康复,很快都得死。对于世界的其它部分来说,我们是没有价值的。想想这个字吧,没有价值。”末期癌症有什么意义呢?当多恩想到他自己已病到末期时问了同样的问题:他的书给出一个可能的答案。第一个线索来自他病房敞开的窗户,他从那里听到教堂报告死亡的悲惨钟声。他的第一个知觉便是,难道他的朋友得知他的病情比他们想像得要严重,从而下令鸣钟纪念他的死吗?他很快意识到,钟声不过表明又一个人的死亡,大灾难的又一个受害者。不久之后,葬礼上的钟声与街道上嘈杂的噪声融合在一起。教会里传出会众咏诵诗篇的声音,多恩也用微弱的声音低声伴随。然后,多恩写下关于教堂钟声意义的沉思录第13篇。这是沉思录最著名的一段,在英语文学里也是最广为人知的。(“人不是海岛”)那篇沉思以庄严、生动的语言描述了我们在每一个死亡里所感受的失落,“如果一块泥土被海洋冲去,欧罗巴就缩小一点…每个人的死去都使我减少,因为我包含在人类之中;因此不要派人去打听,丧钟为谁敲响,它敲是为了你。”我们为死去的另一个人悲哀,因为我们自己也在逝去,在同一个死亡里,我们感到与他人深深地联在一起,并一起被夺去。苦难一个特有的能力是突破人通常的防卫和日常的生活,提醒我们它的必然性。有段时间我陪一位朋友参加他们致命疾病患者每月一次在医院等候室里的小组活动,虽然我不能说我“享受”那些聚会,但是,每月一次,当我走回家时,我都感到那是我渡过的最有意义的一个夜晚。我们越过微不足道的琐碎,面对那个房间里每个人最紧迫的问题:生与死,怎样最好地渡过余下的岁月。正如多恩所说,“我需要你的雷鸣,哦,我的神,你的乐声不能满你心意。”对于他,鸣钟是他死亡的前奏,对于每一个死去的人,那是一个句号─生命的终点;但是对于紧握生命的多恩,那是一个尖锐的问号:他预备好迎接神了吗?当有人就当时的一场惨剧询问耶稣时,他是这样回答的:“你们以为这些加利利人比众加利利人更有罪,所以受这害吗?我告诉你们,不是的。你们若不悔改,都要如此灭亡。从前西罗亚楼倒塌了,压死十八个人,你们以为那些人比一切住在耶路撒冷的人更有罪吗?我告诉你们,不是的。你们若不悔改,都要如此灭亡。” (路13:2─5)耶稣讲完这些话后,接着又讲了一个有关神的怜悯的比喻,他似乎暗示,我们这些灾难的旁观者和那些受难者从灾难中可以学习同样多的东西。一场灾难能够教我什么?它教我谦卑,教我感激我现在还享受的生活,还有就是同情,即耶稣对于所有遭受哀恸和苦难的人所表现出来的同情,最后,灾难猛然提醒我们生命的短暂,呼吁受害的和旁观的在悔改中结合在一起。教堂的钟声使多恩德思想产生了奇特的转变,在那之前,他一直漫无边际地思考疾病的意义和从中学习的功课,现在,他开始思索健康的意义。钟声带来他的一生是如何度过的问题。健康是一件礼物,他有没有以服事他人和服事神来尊重这件礼物?他有没有将今生视为一种准备、一所训练场,以迎接那更长、更重要的生命,还是以为它就是到此为止?当多恩开始重新审视他的一生时,他看见许多惊诧,“我是遭遇困苦的人,”多恩在他妻子的葬礼上对会众这样说,然而,现在他清楚了,那些忧伤的时刻,那些他忧伤时怨恨的遭遇,其实正是他灵命成长的时候。试练洗清了罪恶,造就了品格;贫困教会了他依靠神,除去了他的贪心;失败和羞耻帮助他医治了骄傲和野心。也许是神自己的手阻挡了他的事业─当时他是何等失望,要预备他来事奉神。一幅确定的图画涌现出来:痛苦可以转变,甚至可以被赎回,一个表面的灾难有时会产生实际的益处,没有被除去的苦难可能成为神的工具。多恩系统性的反省把他提升到新的状态。这个疼痛能够被赎吗?当然,他的疾病限制了他,但是,肉体的无力不能禁止他灵里的成长,他有更多的时间祷告:钟声使他想起他更为不幸的邻舍和许多在伦敦受苦的人,他可以学习谦卑、信靠、感恩和信心。多恩从中还发明了某种游戏:他想像着他的灵魂越来越强壮,甚至从床上起来,在房间里四处走动,即使他的身体还躺在床上。一句话,多恩发现他并非“没有价值”,他将他的精力投入属灵的操练:祷告、认罪、坚持写日记。(后来的沉思录)他使自己的心思离开自己、转向他人,因此,沉思录记录了多恩对于痛苦的心态的决定性改变:他以解除痛苦的祷告开始,以从痛苦中得赎和与痛苦对话的祷告结束。这样的救赎可以采取神迹医治的方式─他仍然希望如此,但是,即或不然,神也能拿起一块粗糙的肿块,借着炼精者的磨难之火将它炼成一块纯金。虽然违逆的仆人如我者会惧怕死亡,但是怜悯的主人如你者我不畏近前,多恩的疾病引发的两大危机——惧怕的危机和意义的危机,最后交汇于第三个、最后的危机:死亡。诗人确实相信他会死于这场疾病,这片乌云始终笼罩着沉思录的每一页。“我在门口调拨音弦”,他写道,那是死亡之门。我们现代人拥有完美的技术处理这个危机,这样的技术毫无疑问地会令多恩困惑不解。我们大多数人干脆采取精巧的方式避免死亡,健身俱乐部以及营养和健康食品店成了蓬勃发展的工业。我们在把肉身的健康奉为神明的同时,视而不见死亡直言不讳的提醒─停尸间、加护病房、墓地。生活于大灾难时期,多恩没有拒绝的奢侈。每个晚上,马车在街道上隆隆而过,拾起当天遇难者的尸体,他们的名单刊登在隔天的报纸上,在灾难的最高峰每天多达上千个。没有人能无视死亡的存在而活着。像他当时的人一样,多恩在他的桌头放着一块头盖骨作为提醒:人生自古谁无死?与此相反,某些现代的健康工作者采取了另外一条路线,他们建议以接受,而不是拒绝作为对待死亡的最佳心态,自从伊莉莎白•库柏勒•罗斯(Elisabeth Kubler─Ross)将接受死亡作为一个悲伤过程最后阶段的标志以后,许许多多的自助小组便涌现出来,帮助病人们达到那一个阶段。如果你读多恩的著作,不多久就会发现这样的念头对多恩是多么陌生。有人指责多恩沉溺于死亡之中,(他的54篇诗歌和14行诗中有3分之2都围绕着这个主题)但是,死亡是他奋力抵抗的巨大的敌人,而不是生命周期里一个倍受欢迎的自然成份。当我看着我的朋友或亲爱的人在疾病中日复一日地恶化下去的时候,同样将死亡视为仇敌。沉思录记录了多恩接纳死亡的活生生的挣扎,纵然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他还是不能实实在在地想像出死后的情形,他如此熟悉、在他的作品中溢于言表的喜乐完全依赖于一具物质的身体以及它嗅觉、视觉、听觉、触觉和味觉的能力。多恩从耶稣、“我死亡科学的主”的身上得着某些安慰。耶稣在客西马尼园表现出的难于接受的情形:他汗如血滴,祈求父神改变初衷,他同样感受着多恩临终前经常体验的孤独和惧怕。他为什么那样地死呢?基督之死的目的最后终于为多恩带来一些安慰:他以死而带下医治。当他开始不再将死亡视为永远败坏生命的疾病,而将它视为生命疾病唯一的医治和通向神的旅程的最后阶段时,多恩来到一个转折点。邪恶影响着这个堕落星球上的一切生命,只有借着死——基督的死和我们自己的死,我们才能经历医治的阶段。多恩在《献给父神的圣诗》、他患病期间仅存的另一部作品里发挥了这一观念:你是否赦免我起初的罪那我的罪:纵然从前所犯?你是否赦免我那罪,从前所犯,今日仍犯:纵然我仍痛悔?你赦免了,还要赦免因为,我还有更多。你是否赦免我已胜过的罪他人的罪:我的罪成了它们的门?你是否赦免我已躲避的罪一年、两年:如刻痕于我身?你赦免了,还要赦免因为,我还有更多。我有这样一个罪,当我气若游丝奄奄一息:我将倒毙岸边;但你自己起誓,在我死去时,你的儿子将像今天、直到今天一样照耀;你已经如此、你始终如此,我不再惧怕。诗人在他名字上的一语双关(注:多恩Donne和已经Done是同音字)表明他最终在某种程度上的接受:不是接受死亡为必然的终点,而是愿意相信未来在神那里,不管它是什么样子。“那个声音:我现在必须死,不是以定罪的方式发出的审判之声,而是医生展示健康的祝词。”令每个人都大吃一惊的是,多恩并没有死于1623年的那场疾病。他得的是类似斑疹伤寒的高烧,而不是致命的腺鼠疫。他从医生们奇特的治疗下得以逃生、复原,并在圣保罗大教堂继续担任了8年祭司长。多恩后来的证道和写作常常回到沉思录所触及的主题,特别是死亡,但是再没有表现出内心的那种骚动。在他的危机中,多恩达到了对死的“神圣的无动于衷”,不是靠着忽略对死亡的恐惧,他后来的证道栩栩如生地描述了这样的恐惧,而是靠着重新燃起的对复活的确信。从前看来使生命断绝的死亡实际上为新的生命开启了一扇门。“死啊,你得胜的权势在哪里?死啊,你的毒钩在哪里?”如果多恩能够通过时间隧道来到当今世代,他毫无疑问地会惊讶我们对来世的漠不关心。今天谈论来世几乎会令我们无地自容,我们害怕天国就像我们的祖先害怕地狱一般。天国的观念看上去既离奇、又怯懦,是为了逃避这个世界的问题。我不理解,是什么样的价值颠倒才使我们将灵魂和肉体的毁灭推崇为勇敢,而将快乐无比的永恒盼望贬低为胆怯?天国支撑着一个时间的(比地上的时间更长、更真实)、全备的、公平的、喜乐的和平安的应许,如果我们不相信这一点,那么就像使徒保罗在哥林多前书第15章所驳斥的,我们起初就没有理由成为基督徒;如果我们相信,我们的生命就要像多恩的生命一样改变。神知道这个世界的重量、压力和沉重,多恩在一次证道中说,“如果将来荣耀的份量不能与之相比的话,我们都归于一无所有。”死你不要骄傲,纵然有人这样称你强大而又可怕,其实,你并非这样……小睡之后,我们将永远醒来,再没有死,死你也将死亡。产生出沉思录的那场病之后的7年,多恩身患了另一场疾病。这场病严格考验了他所学习的有关痛苦的一切功课。他被禁居在埃塞克斯(Essex)的一栋房子里,在讲台之外度了1630年的大半个冬天。可是,当教会的日历翻向耶稣受难日的时候,多恩坚持要到伦敦,在四旬斋的第一个礼拜五证道。迎接他的朋友们看到的是一位憔悴、看上去远远不止只有58岁的老人,一生的苦难终于烙下它的痕迹。虽然朋友们力劝他放弃约定的证道,但是多恩拒绝了。多恩的第一位传记作者,他的同龄人伊撒科•沃尔顿目睹了他最后一次证道的那一天白金汉宫的情形:“不容置疑,许多人悄悄地问过以西结这个问题:‘那些骨头活着吗?’或者,那个魂能组织起舌头吗?……当然不能。然而,在他热切祷告几次无力的中断之后,强烈的欲望使他虚弱的身体恢复了对于以往沉思的记忆,那就是关于正在死去。他的原话是这样的:‘对于神,主是要死的。’这时,许多人看到他的眼泪,听见到虚弱、低沉的声音,他们心里想着多恩精心挑选的词句,明白多恩博士是在为自己的葬礼证道。”(摘自《约翰•多恩博士的一生》)多恩多次表示过死在讲台上的愿望,他差一点如愿以偿。《死的决斗》,多恩最精彩的一篇证道久久地影响了那些听众。对于约翰•多恩,死亡是他只要一息尚存就要与之抗争的仇敌。他满怀信心,这个仇敌追究会被击败。被抬回家以后的五个礼拜里,多恩为死亡作准备。他口授给朋友们的信,写了几首诗,也为自己写好祭悼文。他向探访他的熟人述说往事。“我不能为我的生活,尤其是年轻时的,做无罪的申诉。”他告诉一位朋友:“但是审判我的是怜悯的神,他不愿意看到我的过错。虽然我能够呈现给他的只有罪恶和苦难,但是我知道当他看我的时候,不是看我本人,而是在我的救主里看我……因此,我充满了无法表达的喜乐,我将在平安中死去。”伊撒科•沃尔顿将多恩最后这些日子的形象─骨瘦如柴、全然损毁的形体和安息的灵魂─和他看到的多恩十八岁时的样子作了一番比较。那时的多恩像个精力充沛、穿着华丽装饰、挥动着宝剑的骑士。沃尔顿发现多恩的春风得意从反面预言了他一生的艰难:“在我改变之前需要多少改变?”在最后几个礼拜里,教会指定了一位雕刻家设计一尊雕像。多恩在他面前摆出一副死的姿势:一件寿衣覆盖着、双手在胸前交叉着、眼睛闭着。雕像刻在一块完整的大理石上。多恩死后,工人们把它安放在圣保罗大教堂里。它仍在那里,约翰•多恩的雕像。我曾经见过它,事实上,它是1666年圣保罗大教堂大火灾后的唯一幸存者。象牙色的雕像放置在古旧灰色大石头的凹洞中,你既可以在克里斯多福•莱恩重建的大教堂的走廊里、也可以从唱诗班前排的座位后观赏它。导游们手指着大火留下的褐色的烧焦的痕迹。多恩的面孔表现得安祥平静,似乎已经获得了使他一生如此困惑的平安。我们的最后一天是我们的第一天;我们的礼拜六是我们的礼拜天;我们的前夜是我们的圣日;我们的黄昏是我们的清晨;我们死的那日是我们永生的第一天。那日之后……是我自己向我显明的那天。在这里,我只看到伪装起来的我;但是,在那里,我将看见我自己,也要看见神……在这里,我的某种能力得着释放,另一种能力被弃于黑暗之中;我有的时候能够明白,但是我的意念同时却败坏了。在那里,我全人浸在光中,周围没有黑影;我的灵魂笼罩在喜乐的光中,我的身体笼罩在荣耀的光中。多恩的作品中矗立着另一浮雕像。我读过许多关于苦难问题的东西,自己也写过一些。但是却没有看到像多恩在经历疾病、倒下准备死亡的旅程期间,对于人的状况如此专注和睿智的沉思。他本来拼命与神摔跤,最后却发现他自己是在怜悯的医生的怀抱里,祂温柔地引导到他走过危机,使他能够将安慰和希望带给别人。在大卫的葬礼上,一位芝加哥的股票经纪人走到我面前,问能不能看一看我所引用的书。他翻阅着我那本破旧的书:“我从来不知道有这样的基督徒。” 他说。(作者: 杨腓力 方周 译)世界经典 汉译名著 插图珍藏本[英] 约翰·多恩著 林和生 译ISBN:978-7-80225-581-4开本:16开版别:新星出版社定价:29.80元 出版日期:2009年1月
  •     曾经被我们忽视的钟声——约翰•多恩著《丧钟为谁而鸣》以祷告文的式样进入中国文学视界2009年6月23日,在四川省社会科学院文学所主办的研讨会上,以诺文化策划的《丧钟为谁而鸣》(约翰•多恩)引发了与会者的讨论。遭遇误会的名句曾经很多人认为“丧钟为谁而鸣”是一首诗歌,是海明威的作品,其实海明威只是引用了多恩在本书中的一小段感言:“没有人是与世隔绝的孤岛;每个人都是大地的一部分;如果海流冲走一团泥土,大陆就失去了一块,如同失去一个海岬,如同朋友或自己失去家园:任何人的死都让我受损,因为我与人类息息相关;因此,别去打听丧钟声为谁而鸣,它为你而鸣。”(林和生译)出版缘起彭强(策划人,以诺公司)介绍说,2003年SARS的时候,看到美国基督教作家杨腓力(Philip Yancey)著文谈到多恩的这本书使他在面对病痛与死亡恐惧的时候找到了一个新的不一样的安身立命的所在(“这本古老的书成了我思考痛苦时不可缺少的指南。……他永远改变了我思考痛苦和死亡的方式,……我从多恩那里学到面临迷惑时思考其它的可能。”)。受此启发,尝试着翻译出版此书。被忽视的另一重身份本书译者林和生(四川省社会科学院文学所)强调,原作者约翰•多恩(John Donne)不仅仅是英国玄学派大诗人,他还是伦敦圣保罗大教堂主教,也就是17世纪英国的高级教职人员。在西方基督教文明背景下,这个身份无比重要,由于我们很多人从不知道也从不研究。我们学术研究领域出现了偏废。一个真正的君子每天应该不断祈祷史幼波(成都龙江书院、佛教徒)认为,多恩这段被无数次引用的 “丧钟为谁而鸣, 它为我,也为你” 名言,与佛教每日的课诵:“是日已过,命已随减。如少水鱼,斯有何乐?当勤精进,如救头燃。但念无常,慎勿放逸!”异曲同工,对生命的悲悯。《易经》乾卦第三爻说“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一个真正的君子每天应该不断祈祷,晚上睡觉时应该非常警惕。看到多恩的书,就明显有这种感觉。没有面对生死,连病危通知书都没收到过,怎么可能谈生死?你谈的都是祖师前辈对生死的了解,并没真正入你的心。真正面对的时候才是信仰的开端。李亚东认同这种看法,他说,这种书其实跟我们的处境有关,从去年的地震到9路车,很多人采取的都是不想面对的态度。这本书就是一个个体面对死亡时灵魂的深度、痛苦的深度、思考的深度,而这种深度现在很难见到。多恩独自面对上帝,在特别的苦难面前他必须独自面对上帝。《丧钟为谁而鸣》以祷告文的式样进入中国文学视界从文学形式来看,以前我们没有把祷告文或相关文献归为文学。但如果说文学是一种表达的话,祷告文的确是一个非常丰富的文学宝库。因为在上帝面前没有退路、绝望的境地中的祷告是至诚至纯的,是一种重要的文学形式。这种形式在我们长久的阅读中是被忽略的(彭强)。《丧钟为谁而鸣》(约翰•多恩)翻译出来的文字很美,本身就具有文学价值(颜复萍)。布道文在中国确实不算文学文体,大家接触不到,出版的也少(李亚东)。宗教文学的文字太难。中国文学研究领域中宗教是个盲区。宗教在西方文学中所占比重是任何人掩饰不了的,我们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也不能缺失对它的研究(颜复萍,四川省社会科学院文学所)。多恩根本不是在跟你说话,其实他是在跟上帝说话。上帝是个隐藏的读者,从启示来说,也可说是个隐藏的作者。祈祷文甚至清教徒文学作为一种有媒介的文学,从文学性来说很丰富。许多人写回忆录,把所思所想告诉你,但他们的阅读/写作体验中没有一个超验的位格者,没有一个三角形关系。宗教文学的背后都有这种张力,而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说今天的文学缺乏终极关怀的原因。没有隐藏的位格者,文学与人的关系就很平面。假如我们改写多恩的书,把其中的“主啊”全部去掉,都换成第二人称或者具体的人,也许思想传递的信息量不会减少,但隐藏的位格一旦消失,它的文学性、力量、给我们的感动是否还会一样呢? (王怡 基督徒)新文化运动代表人物胡适曾提到过中国文学欠和合本圣经的债。白话文运动之前,和合本《圣经》就开始翻译,1919年出版。当时的和合本提供了白话文现成的典范。现代文学很多作家由此深受《圣经》文体的影响(彭强)。王怡认为,多恩写《紧急时刻的祷告》时并没认为自己写下的是文学作品。今天我们看到的他这本极高价值的文学作品,是在他接受圣公会大主教职务、放弃文学志向之后所写出的东西。和合本《圣经》也是一样。西方传教士包括给他们做助手的中国人,翻译和合本《圣经》时,也并不认为他们在做关乎文学的事情,做的是汉语白话文还未形成之前的很质朴的东西,在动机上直指生命和信仰。
  •     没有人能自全,没有人是孤岛,每人都是大陆的一片,要为本土应卯。那便是一块土地,那便是一方海角,那便是一座庄园,不论是你的、还是朋友的,一旦海水冲走,陆地就要变小。任何人的死亡,都是我的减少,作为人类的一员,我与生灵共老。丧钟在为谁敲,我本茫然不晓,不为幽明永隔,它正为你哀悼。1623年,英国伦敦陷于瘟疫,约翰•多恩,与莎士比亚齐名的英国玄学派诗人、基督教神父。不幸罹染,陷于生死未卜、凶多吉少的绝境。日日夜夜,挣扎于生与死的边缘,倾听着附近教堂不时传来的葬礼钟声。约翰•多恩,凭借纯金般的信仰,不仅没被瘟疫所“阉割”,反而写下二十三篇“紧急时刻的祷告”,即《丧钟为谁而鸣》—生死边缘的沉思录,这一组历史性的辉煌文献。文章起首的这篇诗歌便是其中第17章的不朽名句,这是一种对人类处境的深度思索,经过了近400多年的传颂,依然芬芳警人。因为在里面重申了人的一个基本道德律。即:人永远是作为一个共同体而存在,人永远是一个复数的概念,若失去了这个复数的背景,单个的个体便不能称之为人。作为共同体,无论位属何种人种、何种阶层、何种暂时性利益群体,我们都生死相联、息息相关。这个“共同体的道德律”也是基督教信仰的核心之一,更是犹太民族文明的重要基础。犹太民族是“上帝的选民”,他们整个民族文明的建立,即是信仰的建立。在他们的律法中,对“共同体的道德律”做了一个最好的阐述。例如他们极其注重“弟兄”:若是他们的弟兄未为子嗣而亡,他们需接纳未亡人为其留子嗣,只为弟兄不在产业上除名;若是弟兄卖身于外邦为奴,他们会深以为耻辱,需甘心将他们从外邦中赎回。若是弟兄贫困,将产业卖于弟兄,则在40多年后,会无偿归还……如此保证了一个共同体经济上平衡、情感上的相通,是以爱和进取为基础的共同体道德律,这个共同体的道德律,最初以摩西律法的形式呈现,后抛弃了习俗和民族文化的辖制,以“爱人如己”的精神核心便成为基督教信仰的核心之一。如今长存的有“信望爱”其中最大的就是“爱”。这个共同体的道德律,至今被模仿,从未被超越。然而,这是一个欲望放逐了信仰,人自己成为“上帝”的时代。没有了上帝,人就可以“任意为之”。在这样一个时代,个人主义被无限高举,“我”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危机,人际关系(共同体或部分共同体)的基础不再是爱与进取,而是源于恐惧、基于利益、彼此掠夺、相互伤害。正如萨特所哀叹的:他人即是地狱。是谁让人类陷入了如此困境?答案就是人类自己。问问我们自己:我们对我们的弟兄做了些什么?中国正处于一个“社会进化论”风行无比的时代,一切为上升阶层利益而罔顾弱势阶层利益、甚至生命安全的事件,层出不穷,把这个社会发展中弱势阶层活该的遭遇,而整个媒体舆论的责任和义务仿佛就是在给上升阶层的任意妄为寻找合适的借口。在这样一个只有拆毁而且没有建造时代,一个共同体的道德观被践踏的时代,其实,丧钟已经为我们鸣。不要以为GDP数字节节上升,就是大国崛起,“我的爸爸是李刚”已经给我们扇了一个重重的耳光,这是道德的沦丧和文明的耻辱;不要以为鸟巢、央视、CBD就是一种骄傲和光荣,背井离乡、卷着铺盖卷到处抗诉强拆的弱势群体已经让我们的民族尊严丧尽;更不要以为我们的共同体正在迈向光明伟大的未来,突如其来的高空坠物、动车失灵、食物安全警报,让我们知道已经丧钟为我们而鸣。“任何人的死亡,都是我的减少,作为人类的一员,我与生灵共老。”在这样一个灾难频发、互相倾轧、弱势群体不公正待遇日益增大的时代,也许,我们活着不仅仅是为了小心翼翼的活着,至于如何活着,在这样信仰被放逐的年代,也许会有各种各样的答案,然而,作为人类共同体的一员。可以思想下面一句话:不存在普通人,我们嬉笑、共事、结婚、冷落、剥削的对象都是不朽的人—CS路易斯。如果我们认真对待,用爱对待这些不朽的人,也许当我们再次仰望星空、俯视心灵的时候,我们的灵魂会得到片刻的安宁。

精彩短评 (总计48条)

  •     语言有种离奇的美感。
  •     约翰·多恩
  •     纸张很好,翻译甚佳,并有威廉布莱克的精美插图,值得收藏。非基督徒可能很难喜欢并看懂这本书。我只喜欢其中著名的“丧钟为谁而鸣”这段
  •     借问众神明。
  •     如果你能静下心来,一定要读这本书;如果你不能静下心,一定要读这本书。
  •     警醒自己。
  •     这本书是约翰.多恩走在人生边上时对上帝热诚的祷告,“因为我与人类息息相关,因此,别去打听钟声为谁鸣响,为你鸣响”是站在人生边上对人性的深深地忏悔和反省是对上帝的灵魂独白。他试图让我们更深的去理解神性的无限与绝对,博爱与仁爱。
  •     我不神学 所以体会不到那种教徒的感情。不过就内容 确实很有感触。
  •     实在晦涩,放弃
  •     随便翻了翻。印象就是三颗星。
  •     生死边缘的沉思录
  •     作者是约翰·邓恩!
  •     丧钟为你而鸣。
  •     特地来读了这本书。如果不是选修过圣经导读,整本书其实我是不太会明白的。
  •     没有人是与世隔绝的孤岛,每个人都是大地的一部分。
  •     在史诗面前,让我们怀抱着虔诚。
  •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
  •     中译本序言和导言中的大半内容引申过度,透露出的译者的历史知识也很令人遗憾。原书作为一本主内灵修笔记,正文翻译过来就好,可以在阅读中结合静观传统操练灵命,但其出版与推广实况又给人相当诡异的感觉。把祷告文说成文体之一这当然没问题,却也无甚必要。只有那些热衷编织学术统续和打造“研究范式”的人才会乐此不疲吧。但或许,之所以如此包装,不过是在打烟雾——不然就不容易出来了。注释里使用了圣经书卷的和合本简称,而译注的解说就显得颇为滑稽了。“哦我的上帝”这种翻译令人无语。本来原书可以给四星的。
  •     告诉我:借书的时候一定记得看清楚封面上的作者是谁。。
  •     倒转五六年看这本书我会震撼 现在当一本很好的散文来看 还是不错的
  •     作为一个对神学毫无研究的人能看懂,实在是感谢主。。。
  •     像诗且有宗教性质的书对于我这种没有宗教信仰的人来说,简直读不下去~我是被“没有人是与世隔绝的孤岛”这句话给迷住的。
  •     读了大半,没有面对死亡是体会不到多恩心中信念的强大,值得珍藏的文字,在以后的以后,面对胜似死亡的困境时,闭上眼睛,上帝就在面前……
  •     人总被宗教蒙蔽了眼
  •     值得一看。
  •     怎么说呢这本书,同一个信仰的应该会比较喜欢吧
  •     非常晦涩艰深,可能我还没到读这本书的时境。但是不得不说,很伟大的著作。
  •     原来废话可以这样说
  •     生死边缘的沉思录 哲理、信言、神性贯穿始终 但缺乏宗教基础导致与之少了共鸣 多处隐喻 过于晦涩
  •     在阴沉的天地之间,我们始终都能看见一丝光亮,听见那气若游丝的钟声。那钟声既属于别人,又属于我们自己,在这悠远的钟声里,我们向死而生。
  •     感受到多恩的紧急和祈祷与亲近。
  •     自由的忏悔录
  •     呃,虽然没有看过,但作者不是海明威么。
  •     其实,从更广的维度看,也未必是为我而鸣的,为每一个人而鸣的,丧钟是为丧钟自己而鸣的,丧钟只是在鸣着自己,听的人各有各的不同而已
  •     不可救药地爱上毛姆的文字,紧凑而细致,3天里,每一秒每个人,仿佛风吹动树叶,每一片都发出不同的声音,世界如此安静,你能听到每一片的与众不同,而合起来又如此和谐。
  •     丧钟为我们每一个人而鸣。
  •     没有人是一座孤岛
  •     不可多得的神学与人生著作,是灵魂里的回声
  •     没有人是与世隔绝的孤岛;每个人都是大地的一部分;如果海流冲走一团泥土,大陆就失去了一块,如同失去一个海岬,如同朋友或自己失去家园:任何人的死都让我受损,因为我与人类息息相关;因此,别去打听钟声为谁而鸣,它为你而鸣。
  •     对我来说略显晦涩了些。
  •     本来是找海明威的阴差阳错拿了这本,多恩是17世纪伦敦圣保罗大教堂主教,所以可以想象本书的宗教色彩,对于没有信仰的人来说读起来相对痛苦的。
  •     “没有人是与世隔绝的孤岛;每个人都是大地的一部分;如果还留冲走一团泥土,大陆就失去了一块,如同失去一个海岬,如同朋友或自己失去家园;任何人的死都让我受损;因为我与人类息息相关;因此,别去打听钟声为谁鸣响,它为你鸣响。” 与君共勉之。
  •     生死边缘的领悟。
  •     第一次读这篇诗,是高中一次话题作文的引言,被吸引,情感丰沛得恰到好处,译文更是朗朗上口而非翻译体的生硬。说实在的,不爱读诗歌,而这部,显然是个美丽的意外。
  •     诗歌体裁较多,非大众口味
  •     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
  •     真的没看懂!
  •     没有人是与世隔绝的孤岛;每个人都是大地的一部分;如果海流冲走一团泥土,大陆就失去了一块,如同失去了一个海岬,如同朋友或自己失去家园:任何人的死都让我受损,因为我与人类息息相关;因此,别去打听钟声为谁鸣响,它为你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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