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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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上海书店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8-12
ISBN:9787806788431
作者:吴鲁芹
页数:195页

章节摘录

  人的话,要有我自己的话,工程浩大。他说他可以等。不幸他很快地做了古人,我惭愧交了白卷。我又欠了一位名家好友的序,对着那五巨册精装选集,也不知哪一天才能还债。自从接到鲁芹先生要我写序的信,就一直发愁,等到《余年集》最后的校样送来,非动手不可了。《余年集》中的文章,在未成书前,我已篇篇读过,又再从头读了两遍,而且把他另外三本书《师友·文章》、《鸡尾酒会及其他》、《英美十六家》也重读过。将要引用发挥的部分抄下来,再加组织,有的抄了不用,有的要补抄。写时还要查全文,写后再改,又要再查,总计已看了不止五遍了。我七十以后,不再熬夜,但为了写这篇序,白天杂事太多,不得不工作两个通宵。鲁芹自序中,要读者对我在序中赞美他的话,“不必信以为真”。这是他的谦辞,我说明我之作序是如此认真,当然所说的都是真话。他又引述“一位老朋友”的话,说我“以赞美别人为乐事”。他这样说,自是出于好意。孟子说:“君子之道,莫大乎与人为善。”我虽不能至,心向往之,但也不愿被人误会是孔子所最痛恨的是非不分、稀泥是和的“乡愿”。凡我所赞美的,必是值得赞美,而且用字出语,务求把握分寸,过分溢美之辞,有损文格,所不愿为。对于应该指责的,我之所以极少指责者,因为即使指责出于善意,甚至措辞力求委婉,受者大多无此雅量,我冷眼旁观,有人以辩论出风头,甚至演成打群架,不通的话愈多,离题愈远。我是一个苦于时间不够用的人,何敢惹此麻烦。而且我认为与其指责不好的,不如赞美好的;你说这个不好,好的在哪里呢?与其“破”,不如“立”;“扬清”即所以“激浊”。区区微忱,就此表过。敢冒昧去问,问了也是徒劳,她即使有份,也不会认账的。今天(说得更准确一点,近一二十年),约翰·史坦贝克已是沙林勒斯镇的宠儿了。这点荣宠,实在也得来匪易!离史氏故居约有三条街,有一座相当堂皇的建筑,旁边有极大的停车场,原先是公立图书馆,现在更名为史坦贝克图书馆了,其中设有专室,陈列史氏的原稿与遗物,据说在更名的过程中,也有过一些周折,管理这座图书馆的董事会中有位董事是当地的牧师,在讨论更名之前,他说他做了一点调查工作,结论是:这座图书馆乃是当地少男少女经常光顾,吸收精神食粮的地方,而史氏的个人生活,实在不堪为男女少年的榜样。其实他的调查工作也是多余的,史氏青年时代,吃喝嫖赌,人所尽知,其他董事们恐怕也是一清二楚。到了图书馆要讨论更名,史氏早已出了大名,不愁无人攀附,吃喝嫖赌只是小节,小节有亏,毕竟抵挡不住大名的震撼,牧师老爷孤掌难鸣了。于是,有了纪念史坦贝克的图书馆——而且是这小地方相当堂皇的建筑之一,和史氏故居加起来,是沙林勒斯镇仅有的可以吸引外来游客的胜地。当然到这地方来的游客也并不多。老先生官拜郡政府的司库,买下这座房子已有两三年了。美国一州有若干郡,多少不等,大小不一。郡政府是州政府下面的行政单位,与台湾的县政府有若干相似之处,亦不全同。史老先生的职务,相当于我们县政府的财政科长。虽然是小吏,但已有资格求田问舍,买下这座颇为宽敞的住宅了。这都不相干,难得的是为小吏者,目光不小,思想开明,对独子约翰早年的浪荡习性、不务正业,相当宽容,换做那些正统而偏狭的“望子成龙”的老先生,看到儿子偏不肯循序渐进,在史丹福三出三进,几乎不得“善终”,早就要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了。史老先生能处之泰然,不以为侮。更难得的是他对儿子的文学生涯,也并不看做那么没出息,而且甚具信心,这真是“知子莫若父”了。于此,有一小掌故,似乎不可不说。这是一九三。年的事。  沙林勒斯镇是蒙特瑞郡郡政府的所在地,当地有份报纸,郡政府当然是消息来源之一。一位经常跑郡政府消息的记者,自然和官拜财政科长的史老先生熟识。这时的约翰·史坦贝克还在退稿函件不可胜计的阶段,远近都无名。虽然他认真习作也有十年了。据这位记者的回忆,一九三。年的某一天,他和史老先生在郡政府闲聊,老先生说:“下一次我儿子回到镇上的时候,你来吃晚饭如何?他对写作有兴趣,我相信你们会谈得来的。你们当新闻记者的,吃的是文字饭,说不定可以给他一点指点。”这位记者在回忆时说,当时曾经略带讽刺地和这位小吏开了一句玩笑:“你是想他得诺贝尔文学奖吧?”老先生的答复,完全是当仁不让的态度:“是的,他一定会得到的。”  三十二年以后,他果真得到了。  ……

媒体关注与评论

  这位神交好友,穷的时候潇洒,不穷一大概他从未大富过一的时候也潇洒;严守规矩的时候潇洒,打破规矩一大概他不容易完全打破一的时候也潇洒。关于幽默的理论很多,似乎是林语堂先生说过:幽默始于闲。我想,[潇洒]应该是最高层次的[闲],因为鲁芹无往而不潇洒,所以他的文章中的幽默,如泉涌地,涓涓无穷。  ——张佛千

内容概要

吴鲁芹(1918—1983),本名吴鸿藻,散文作家,英美文学教授。上海市人。毕业于武汉大学外文系,先后任教于武汉大学、贵州大学、台湾师范学院、淡江英专(今淡江大学)、台湾大学等,策划英译当代中国文艺作品。1956年与友人联合创办《文学杂志》。1962年赴美,任教于密苏里大学等。主要作品有散文集《美国去来》、《鸡尾酒会及其它》、《瞎三话四集》、《余年集》、《暮云集》及报道访谈当代欧美作家的《英美十六家》等。

书籍目录

谈其文不知其人,可乎?自序谈自己:六一述愿记残年三幸附:仰望晴空书的书房说旧事:我的大学生活记珞珈三杰记雷儆寰与赵君豪的拉稿作风发议论:又是些不中听的话救救英文论读书人与怀才不遇不受干扰权的防御战“旅游只宜提倡说”留足迹:访史坦贝克故居翡冷翠夜梦徐志摩非游记序·跋·评:《英美十六家》自序附:不虞之誉《岁月长青》序人猿泰山·张翼德外行人看大小三展评散文

作者简介

《余年集》为吴鲁芹个人专集,1985年洪范书店出版。《余年集》由董桥、刘绍铭、李欧梵,余光中陈子善,叶兆言、孙甘露、傅月庵深情推荐。一位有学养、有风度的散文家,功力匀于字行间,情思入于化境。轻松地游走在中外优秀文章之间,既有两方的随笔传统,又有中国的散文精髓,非但处处都是学问,而且处处都有哲理。

图书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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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书评

 
 


精彩书评 (总计2条)

  •       来图书馆捧起吴鲁芹的散文来看,不消时日即拍案决定今后书橱里必一套吴氏文集。他的散文易醉人,我读上三五页就浑然入睡了。并不是说吴文乏味,实在是太性灵潇洒,文缓意舒了,读起来如清风徐来,其中意味难以言说。这睡觉也风雅起来。我本该读些散文,只是课业繁重,有“为伊销得人憔悴”的份子,却少了这恬淡松闲的福气。吴氏文章刚好不载道、不言志,笔下不过家常事,可句句有况味,有诗意,不见他抒发感慨做智者状,亦不见他引经据典来附会,只在这娓娓道来中慵懒的透出些智慧和学识。吴氏的文笔特别,就是干净。他本事受过民国教育,又研习古诗词。虽是白话,平易不造作,也不乏信手拈来的词文诗句,可这词文放在文中刚刚好,不造次,不唐突,浑然天成。我国文字经历了两次断层,新文化运动时古文被“革命”一次,毛时代又被“大革命”一次。第一次时已摔碎古典文学,可白话文该如何写却没有范式,第二次更是政治挂帅的语言系统,旧的没传承,新的又凌乱,汉语就显得不干净了。吴氏文字的干净,正是从古文到白话文都掌握纯熟。我仍觉得白话文体在转型中。近代以来大量引入西语、日语。由于变革太快,翻译迅速,很多词语不够适合汉语系统就固定下来,于是散文写作总遇见一些词汇难以着笔了。如吴氏文章《西行记》起头说道:   古人写离情,配上一条船,真是凄清到极点,说一挑船“载将离恨过江南”,比今天在机场的聒噪中,看巨型客机,绝尘而去,同样是离情,粗细雅俗,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宋词中以船做配件写离愁的句子很多,苏东坡的“无情汴水自东流,只载一船离恨向西州”,辛弃疾的“明夜扁舟去,和月载离愁”都是例子,李清照的两句,因为被人引滥了,凄清之美,已大大地受到磨损。为我的离愁做配件的是铁马,所以凄清不起来,腰缠十万贯,铁马下加州,又哪能比得上“骑鹤上扬州”的潇洒自在?   这段写的美极了,又洒脱的很,引用几句诗词已够说明凄情和离愁了,可他却偏不沉溺离情,也不必振臂一呼“天凉好个秋”以故作异类,只是淡然一语,道出了心中怡然的潇洒自在。此段虽好,却有哪里拌嘴了?原来在这“巨型客机”和“铁马”了。这两个词汇在这般干净的文字中多少有些违和感。本是西方诞生的现代词汇,跑到汉语颇古典的文字里,仿佛一群弹古琴的儒生偏偏有个金发碧眼的,有些扎眼。“铁马”倒也不是什么食草哺乳动物,也就是小汽车,作者若拿“小汽车”入文,这段文字算是彻底糟蹋了,隧用“铁马”规避之。后文凡提到飞机便一律改为“铁鸟”了。此用法虽诙谐有趣,毕竟显得诡异。我想,这不仅是吴氏之惑,也是现代汉语之惑吧。
  •     那天初见到《中国台湾文学史》一书的时候,本来准备立即买下,后来略翻了一下内容,发现居然没有对吴鲁芹的介绍,于是便觉得这书不够“权威”,重又放回书架之上。过了两天又到那个书店去,又觉得聊胜于无,于是就买下了。反思一下,觉得对吴鲁芹的文字实在是喜欢。陈丹青说读书总要选几本或几个作者反复来读,对我来说,吴鲁芹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余年集》是吴鲁芹退休后三年里写的随笔,分为“谈自己”、“说旧事”、“发议论”、“留足迹”、“序跋评”5类。“以东方风范面对西方文学的博学鸿儒,在闲逸的话语中有丰富的智慧和心灵的光辉,在信笔挥洒、嬉笑诙谐中见巧妙勾连和缜密严谨。”封面上的这几句评价确是恰当。

精彩短评 (总计11条)

  •     看过他的《暮云集》和《瞎三话四集》,他文字的精纯,胸怀的旷达,让人崇拜不已。。。
  •     多年前在一部民国文人的散文选集中,读到几篇吴先生的文章。那书有胡适徐志摩等名家大佬压阵,吴鲁芹的名字多少显得生疏冷落,然而其文字幽默风趣、平实感人,自有一种文字特质,超脱出众。如今大陆终于买得到吴先生的集子,一翻之下,那种感觉依然不变。稍感遗憾的,是其幽默风趣多了,有些难免牵强刻意。好在这份趣味不是戏谑他人,也不是哗众取宠,更非自作多情,肉麻当有趣,而是饱含学问的真诚“遣兴”,也许痕迹明显了些吧,终究无伤大雅。
  •     还行
  •         来图书馆捧起吴鲁芹的散文来看,不消时日即拍案决定今后书橱里必一套吴氏文集。他的散文易醉人,我读上三五页就浑然入睡了。并不是说吴文乏味,实在是太性灵潇洒,文缓意舒了,读起来如清风徐来,其中意味难以言说。这睡觉也风雅起来。
       我本该读些散文,只是课业繁重,有“为伊销得人憔悴”的份子,却少了这恬淡松闲的福气。吴氏文章刚好不载道、不言志,笔下不过家常事,可句句有况味,有诗意,不见他抒发感慨做智者状,亦不见他引经据典来附会,只在这娓娓道来中慵懒的透出些智慧和学识。
       吴氏的文笔特别,就是干净。他本事受过民国教育,又研习古诗词。虽是白话,平易不造作,也不乏信手拈来的词文诗句,可这词文放在文中刚刚好,不造次,不唐突,浑然天成。
       我国文字经历了两次断层,新文化运动时古文被“革命”一次,毛时代又被“大革命”一次。第一次时已摔碎古典文学,可白话文该如何写却没有范式,第二次更是政治挂帅的语言系统,旧的没传承,新的又凌乱,汉语就显得不干净了。吴氏文字的干净,正是从古文到白话文都掌握纯熟。
       我仍觉得白话文体在转型中。近代以来大量引入西语、日语。由于变革太快,翻译迅速,很多词语不够适合汉语系统就固定下来,于是散文写作总遇见一些词汇难以着笔了。
       如吴氏文章《西行记》起头说道:
         
       古人写离情,配上一条船,真是凄清到极点,说一挑船“载将离恨过江南”,比今天在机场的聒噪中,看巨型客机,绝尘而去,同样是离情,粗细雅俗,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宋词中以船做配件写离愁的句子很多,苏东坡的“无情汴水自东流,只载一船离恨向西州”,辛弃疾的“明夜扁舟去,和月载离愁”都是例子,李清照的两句,因为被人引滥了,凄清之美,已大大地受到磨损。为我的离愁做配件的是铁马,所以凄清不起来,腰缠十万贯,铁马下加州,又哪能比得上“骑鹤上扬州”的潇洒自在?
         
       这段写的美极了,又洒脱的很,引用几句诗词已够说明凄情和离愁了,可他却偏不沉溺离情,也不必振臂一呼“天凉好个秋”以故作异类,只是淡然一语,道出了心中怡然的潇洒自在。
       此段虽好,却有哪里拌嘴了?原来在这“巨型客机”和“铁马”了。这两个词汇在这般干净的文字中多少有些违和感。本是西方诞生的现代词汇,跑到汉语颇古典的文字里,仿佛一群弹古琴的儒生偏偏有个金发碧眼的,有些扎眼。“铁马”倒也不是什么食草哺乳动物,也就是小汽车,作者若拿“小汽车”入文,这段文字算是彻底糟蹋了,隧用“铁马”规避之。后文凡提到飞机便一律改为“铁鸟”了。此用法虽诙谐有趣,毕竟显得诡异。
       我想,这不仅是吴氏之惑,也是现代汉语之惑吧。
  •     大约是因为台湾人从没放弃对古文的重视,表达起来总是言简意赅;虽然不甚了解此位作者,却很喜欢他的怒骂及其表达的方式
  •     情真意切。《书与书房》一篇讲得真痛快呀
  •       那天初见到《中国台湾文学史》一书的时候,本来准备立即买下,后来略翻了一下内容,发现居然没有对吴鲁芹的介绍,于是便觉得这书不够“权威”,重又放回书架之上。过了两天又到那个书店去,又觉得聊胜于无,于是就买下了。反思一下,觉得对吴鲁芹的文字实在是喜欢。陈丹青说读书总要选几本或几个作者反复来读,对我来说,吴鲁芹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余年集》是吴鲁芹退休后三年里写的随笔,分为“谈自己”、“说旧事”、“发议论”、“留足迹”、“序跋评”5类。“以东方风范面对西方文学的博学鸿儒,在闲逸的话语中有丰富的智慧和心灵的光辉,在信笔挥洒、嬉笑诙谐中见巧妙勾连和缜密严谨。”封面上的这几句评价确是恰当。
      
      
  •     吴氏之作,深得essay之精髓,涉笔成趣,或怀旧忆古,或纵论英美文艺,或戏谑诙谐……读之受益匪浅
  •     典型的小文人~
  •     粉花荡产,卢雉倾家 无论海角与天涯,大抵心安即是家。路远谁能念乡曲, 年深兼欲忘京华。忠州且作三年计,种杏栽桃拟待花。 亭亭画舸系春潭,直到行人酒半酣。 不管烟波与风雨,载将离恨过江南。 波声拍枕长淮晓。隙月窥人小。无情汴水自东流。只载一船离恨、向西州。 竹溪花浦曾同醉。酒味多于泪。谁教风鉴在尘埃。酝造一场烦恼、送人来。 明月扁舟去, 和月载离愁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独持偏见 一意孤行 亦知信美非我土,谁说狂夫不忆家?昨夜客窗风雪里,梦归山馆种梅花 行于所当行,止于所不可不止 侣鱼虾而友麋鹿 万壑有声含晚籁,数峰无语立斜阳 好书好友,为数不必太多
  •     适合下午茶时间跟人分享的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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