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史上的失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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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金城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3-1
ISBN:9787515506227
作者:眉睫
页数:296页

章节摘录

版权页:   插图:   最近读到傅国涌先生的《叶公超传》,不由得想起他的得意弟子梁遇春,还有他另外几个弟子和学生,如早年在北大的石民和废名,后来在清华的钱钟书、常风。无论中国现代文学史还是文化史,抑或外交史,记载叶公超的痕迹都显得若有若无。他的弟子及学生也有着同样的命运,虽然废名、钱钟书后来受到学界相当的关注。但长期以来,他们蒙批历史的尘垢,早已淡出学人的视野。当中又尤以石民、常风为甚,何曾有人知道有个诗人叫石民,有个书评家叫常风?即以《叶公超传》为例,其中对于石民只字未提,可见石民被遗忘的程度,而傅先生关于其他诸人也只是片言只语,显得语焉未详,这对于读者未免是件憾事。 废名出生于湖北黄梅县城东门,不久父亲做了当地劝学所视学,是个小官,但家道由此中兴。那时叶公超的父亲在九江做知府,叶公超便生于九江。九江与黄梅一江之隔,古时同属浔阳郡。1917年他们都离开了家乡,废名往武昌启黄(黄冈)中学读书,叶公超去了南开中学。后来,叶公超赴美国、英国攻读外国文学,并在法国巴黎大学做过短期研究工作,后到北京大学教书,成为北大历史上最年轻的教授。 废名考进北京大学的时候,梁遇春、石民也赶来了,他们是同班同学。最初,他们并没有太多的交往,都沉迷于新文学和外国文学。对于初进全国最高学府的青年学子来说,积累知识和学问肯定是最重要的,交朋友往往会疏忽。何况他们都是后来梁遇春所说的有“不随和的癖气”之特色,他们的特立独行在北大校园是很著称的。相形之下,废名还是要活跃得多,显现出名士之气。他的文艺活动很早,刚进大学就发表诗歌和小说,引起胡适、陈衡哲等一些师生的注意。他还加入浅草社和语丝社,并且常常登门拜访周作人、鲁迅、胡适等人。五十多年后,叶公超在台湾回忆说:“冯文炳(废名)经常旷课,有一种名士风度;梁遇春则有课必到,非常用功。”这样,废名在北大成为较早脱颖而出的文学才子,而梁遇春、石民还在刻苦用功地学习,感染着外国文学的风致和精神。 废名以小说《竹林的故事》驰名于文坛后,梁遇春、石民也开始分别以散文和诗歌名世,而且他们两人还是翻译的好手。梁遇春成为人生派散文的青春才子型作家,石民成为象征诗派骁将,就是在那时形成的。他们三人在文学史上的地位也在那时开始奠定,又因相似、共通的审美观和文学趣味,再加上北大同学的关系成名后走在一起也是必然的。 叶公超和梁遇春的关系异常密切,梁遇春也因叶公超的关系喜好英美小品文,二人尤嗜兰姆。1928年,叶公超到暨南大学任教,便约请刚刚毕业的梁遇春做他的助教。于是梁遇春获得了“少年教授”的美誉,这很令人想起叶公超初到北大。 叶公超、废名、梁遇春和石民的友情在废名主编《骆驼草》时期和梁遇春逝世前后表现得最令人羡慕和感叹。那时废名、梁遇春因叶公超的缘故与《新月》关系密切,以致叶公超晚年还说废名是“新月派小说家”。叶公超与废名的关系早就突破了单纯的师生之谊,他很尊重废名不一般的文学才华和影响,在北平他多次向苦雨斋老人询问废名的情况,并登门拜访废名,还将自己的《桂游半月记》手迹赠与他。 废名主编《骆驼草》的时候,常催梁遇春写稿,其中有几篇关于失恋的文章是背着妻子写的,偷偷拿给废名发表。《骆驼草》是个小型周刊,由废名主编,冯至做助手。这是一个同仁刊物,著名的京派发轫于此。只可惜,不到半年就停刊了。废名对《骆驼草》颇有感情,这是他北大毕业后亲自主持筹办的刊物,但终因冯至出国和其他原因,未能维持下来。1930年12月5日,也就是在停刊后一个月,废名又有了复兴《骆驼草》的念头,并邀请梁遇春担任些职务,可惜梁遇春固辞。这个刊物,算是永久停了,但他们之间的友谊之花并不因此而凋谢。

名人推荐

梅杰以锲而不舍的精神发掘珍贵而渐已不为人知的现代文学史料著称于世。他对故乡湖北黄梅的历史人文,怀着浓浓的乡情。无论是对废名的研究,还是对喻血轮及其家族文人群的研究都极见功力,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他以同样执著而奋发的精神对学衡派诸公的研究,特别是梅光迪研究,不仅材料翔实,而且富于创意,多是发前人所未发(如收入本书的《梅光迪年表》)。值此学风浮躁、空论充斥之时代,深感梅杰及其著作确是“一颗奇异的种子”,必将长成茁壮的大树。 --汤一介 乐黛云 对梅杰(眉睫)十年学术文集的出版,我持十分欢迎和肯定的态度。梅君发掘和研究“失踪作家”,即近几十年来被冷落和忽视的作家之功,陈子善、谢泳等先生都作了很好的论述,珠玉在前,无须重复。但我还想补充一点,即是梅杰关心的首先是他本土和本姓的作家,这一点实在具有很不一般的意义。从低一点的视角看,由近及远,由亲及疏,由切己而普世,此正是一种切实有效的研究方法。从高一点的视角看,中国社会根本上就是乡土的和宗族的,近几十年变化虽多,本质却还依旧。梅杰用这种方法取得的成绩(包括挫折和失败),也就具有更为广大和深远的意义了。因此,我十分看重梅杰的工作,认为其指标性的价值,实在不亚于其学术文章达到的水平和创造的价值,也许还更大一些,更值得学术界和出版界的关心也。 --钟叔河

媒体关注与评论

  梅杰以锲而不舍的精神发掘珍贵而渐已不为人知的现代文学史料著称于世。他对故乡湖北黄梅的历史人文,怀着浓浓的乡情。无论是对废名的研究,还是对喻血轮及其家族文人群的研究都极见功力,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他以同样执著而奋发的精神对学衡派诸公的研究,特别是梅光迪研究,不仅材料翔实,而且富于创意,多是发前人所未发(如收入本书的《梅光迪年表》)。值此学风浮躁、空论充斥之时代,深感梅杰及其著作确是“一颗奇异的种子”,必将长成茁壮的大树。  ——汤一介 乐黛云    对梅杰(眉睫)十年学术文集的出版,我持十分欢迎和肯定的态度。梅君发掘和研究“失踪作家”,即近几十年来被冷落和忽视的作家之功,陈子善、谢泳等先生都作了很好的论述,珠玉在前,无须重复。但我还想补充一点,即是梅杰关心的首先是他本土和本姓的作家,这一点实在具有很不一般的意义。从低一点的视角看,由近及远,由亲及疏,由切己而普世,此正是一种切实有效的研究方法。从高一点的视角看,中国社会根本上就是乡土的和宗族的,近几十年变化虽多,本质却还依旧。梅杰用这种方法取得的成绩(包括挫折和失败),也就具有更为广大和深远的意义了。因此,我十分看重梅杰的工作,认为其指标性的价值,实在不亚于其学术文章达到的水平和创造的价值,也许还更大一些,更值得学术界和出版界的关心也。  ——钟叔河

内容概要

眉睫,原名梅杰,1984年生,湖北黄梅人。独立学人、图书策划人。著有《朗山笔记》(台湾秀威2009年版)、《关于废名》(台湾秀威2009年版)、《现代文学史料探微》(上海远东2009年版)、《梅光迪年谱》(待出),编有《许君远文存》(中国长安2010年版)、《梅光迪文存》(华中师大2011年版)、《绮情楼杂记》(中国长安2011年版)、《文学演讲集》(海豚社2011年版)、《醒睡录》(即出)等十余种。

书籍目录

废名与废名圈
废名与周作人 ……………… 002
叶公超、废名及其他 ……… 011
并非丑化:废名的“真实”一面…………………………………… 015
有关废名的九条新史料 …… 025
讲堂上的废名先生 034
——兼谈《废名讲诗》 034
浮出水面的诗人废名 040
关于沈启无 045
——并说“破门事件” 045
记住诗人朱英诞 049
今人谁识朱英诞 054
想起被遗忘的诗人石民 057
文学史上的失踪者 061
——以朱雯为例 061
有关废名的学生赵宗濂 066
自由主义报人许君远
许君远的北大记忆 070
关于许君远 074
许君远二题 080
关于《许君远文存》简体版 084
许君远年表 086
喻血轮的日记与杂记
喻血轮和他的《林黛玉日记》 106
喻血轮和他的《绮情楼杂记》 112
《林黛玉日记》的作者喻血轮及其家族 119
再谈《林黛玉笔记》及其作者 123
喻血轮忆辛亥 125
喻血轮年表 129
不著书的梅光迪
《文学概论讲义》整理附记 141
“哈佛三杰”辨 144
《文学演讲集》前言 146
《梅光迪文存》编后记 148
生前不曾著书的梅光迪 151
梅光迪致胡适信函时间考辨 '3154
梅光迪的家世 165
梅光迪的《文学概论》 169
附文:文学概论(前八章) 173
梅光迪在哈佛大学的学位与职称 205
梅光迪研究的历史与现状 209
梅光迪年表 211
文人与书的故事
教师不是刘延陵的最后一首诗 248
关于唐弢“袭录”施蛰存 250
储安平抗战时期的一篇佚文 252
雪峰寓言的遗篇 261
关于《小卒过河》 263
汤用彤与《青灯泪传奇》 265
邢绣娘与邓文滨非同时代人 268
丰子恺的《黔桂流亡日记》 270
《周作人论儿童文学》出版的前前后后 275
影响我成长的七本书(代跋) 280
后记 284

编辑推荐

《文学史上的失踪者》是一本记录很多人闻所未闻的文学大家的故事,讲一些与主流文学价值观不合拍的文学,但这些“失踪者”却是文学领域里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展示他们就是补充现当代文学缺失多年的部分,使之更加全面和真实,同时也能更多地启示当代文学。这本对文学家研究的小集子,之于中国文学史有非常重要的价值。

作者简介

在本书中,废名、许君远、喻血轮、梅光迪、沈启无、朱英诞……一个个在文学史上若隐若现的名字,被拭去历史的尘埃,大放异彩。书中收录的近四万字的《梅光迪年表》,为目前最详实的梅光迪生平研究资料,将极大推动对学衡派和文化保守主义的研究。
据悉,此书由汤一介、乐黛云、钟叔河、陈子善、谢泳题词推荐,高度评价了本书在废名研究、梅光迪研究等领域中的学术成就。汤一介、乐黛云说:“值此学风浮躁、空论充斥之时代,深感梅杰及其著作确是‘一颗奇异的种子’,必将长成茁壮的大树。”钟叔河说:“我十分看重梅杰的工作,认为其指标性的价值,实在不亚于其学术文章达到的水平和创造的价值,也许还更大一些,更值得学术界和出版界的关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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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2条)

  •     我很注意眉睫的学术工作,不是因为我们曾有过一些学术交往,而是我欣赏他的学术趣味和学术方法。最近出版的《文学史上的失踪者》,代表了他近年来学术研究的趣味和十年来走过的学术道路,我读后很有感慨。  今年秋天,我在北京见过眉睫一次,两天时间里有过多次交谈,我感觉他对学术的热情格外强烈,而自己选择的学术路径,也切合自己的学术处境。所谓学术处境,是我自己不经意想到的一个说法,主要是指一个人在自己真实生活中所具备的可能从事学术研究的基本条件,以此观察,眉睫的学术处境确实不好。传统社会中,学术处境的第一条件是家学或者师承,而现代社会中,学术处境的初始前提是学历。眉睫的学术处境,要是在旧时代,完全没有问题,但那个时代过去了,在新时代,以学历和专业论,他不具备常态社会中从事学术工作的条件。常态社会对学者的基本要求是专业对口且是专业中的最高学历,这些眉睫都没有。他现在从事的是中国现代文学史或者较这个范围还要宽的中国现代史方面的研究,但眉睫的专业背景是法学,还不是本专业中的最高学历,但就是在这样的学术处境中,眉睫做出了比本专业最高学历获得者一点都不差的学术成绩。这本《文学史上的失踪者》即是明证,由本书判断,我感觉他不仅有浓厚的学术趣味,更有强烈的学术热情,同时还具备较为熟练的学术研究方法。  我最早关注眉睫的学术研究工作,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大的学术研究,而是因为他做了小的学术研究,这个学术路径,最合我对学术方法的基本判断。  眉睫最初的学术工作在废名研究上,这方面的学术研究工作,无论从史料还是整体影响观察,眉睫应该是这个研究领域做得最好的几位学者之一。他以非专业的学术背景接触,但却以最恰当的学术方法深入,之所以能如此,是因为学术路径是以本土名家文献搜集开始的。  做史料工作的人,都明白一个简单道理,史料的丰富性和真实性与作家出生地和历史事件发生地成正比,也就是说,越接近研究对象出生地和历史事件发生地,越容易有新史料、新线索和新判断,以此为路径切入的学术研究,常容易出新。眉睫用地方文献和本土经验研究废名,自然会有得天独厚的感觉。他在这方面能迅速做出成绩,是因为他的学术方法,暗合了好学术的最佳道理。他由废名研究,扩展到喻血轮、梅光迪这些本籍或本姓作家,以及废名圈(如许君远、石民、沈启无、朱英诞、赵宗濂等),这个学术路径让眉睫的学术视野越来越宽。  近年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的一个新路是学者比较自觉地意识到扩展史料的方向和对作家的深入观察,在相当大程度上要依靠地方文献和本土知识。当这个意识强烈时,学术工作可能要由以往注重书本阅读而转向田野调查,即直接深入到研究对象的生活范围中,由地方文献和本土经验结合,从而丰富研究对象的史料,同时扩大视野。我不知道眉睫是不是一开始即有这样的自觉,但他的学术实践确实是以这样的方法突进的,他能在短时间内发现如此丰富关于废名、喻血轮、梅光迪等中国现代作家的史料,完全得之于他的学术自觉,即对地方文献的熟悉和具有真实的本土生活经验。  以当前的学术规范判断,眉睫是一个完全没有受过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系统学院训练的学者,但他在自学过程中,注意由基本史料入手观察研究对象的学术实践,远比多数学院出身的人更符合研究规则,我想这也是眉睫的学术成绩为中国现代文学研究提供的一个经验,对中国现代文学学科建设也有非常重要的借鉴作用。  眉睫的另一个优点是他的学术视野相对开阔。一般的学术经验是有丰富地方文献知识和本土生活的研究者,容易沉溺于较为单一的研究对象,除了关注与本土相关的作家和历史事件外,很难再有其它学术关注点,但眉睫不是这样。在他这个年龄阶段的中国现代文学研究者中,他的学术趣味很高,比如他关注的学者作家多数具有全国意义,不是局限于一时一地的作家学者,这个选择使他研究工作的持续性和重要性突显出来。眉睫对中国儿童文学、法律与文学也极为关注,对相关史料和理论也有兴趣,这使他的学术格局变得开阔和丰富起来。我们由这本《文学史上的失踪者》,大体可以判断出眉睫日后的学术方向。  眉睫的文字也相当不错,但还有些火气,有时候容易以己之长视人之短,这些在青年时代都是难免的,但以后应当慢慢养成在学术研究中始终保持从容心态,不作意气之争,不逞一时之快。掌握史料愈成熟,愈不与人争。多看别人的长处,少看别人的短处,或者看到别人的短处,也要同情理解。我愿以此与眉睫共勉。
  •     眉睫:寻找文学史上的“失踪者”文/唐骋华打小,眉睫的父亲就给他讲百年的家族史、数百年的地方史,让眉睫很早就进行了“人是什么、如何为人”等终极问题的思考,后来他所做的文学研究,对文学史上“失踪者”的挖掘,正是对这些问题的初步回应和互动。“我是一个具有深重历史情结的人,这可能源自家庭。”眉睫说。他祖父梅岭春先生是中小学校长,也是一位儒家知识分子,或曰“乡儒”。打小,祖父便给眉睫讲述一百多年的家族史、数百年的地方史。无数的往事和历史,让他很早就进行了“人是什么、如何为人”等终极问题的思考。“这奠定了我为人处世的基础,我从事文学史研究,跟这些终极问题有重要关系,可以说是对此进行的初步回应和互动。”有意味的是,作为80后,他主要将目光投向了上世纪50年代以前的文化人,尤其是“文学史上的失踪者”——这也是他新书的书名。为什么?民国圈子,彰显了思想活力生活周刊:在新作《文学史上的失踪者》里你介绍了废名、许君远、喻血轮、梅光迪等被大众甚至专家遗忘的“失踪者”,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走进他们的世界的? 眉睫:学术研究是有起点的,我始于废名研究,然后扩展至废名圈。起初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在追寻“失踪者”,是陈子善老师在给我作序时首次使用“文学史上的失踪者”这个概括提法的。钟叔河老师从直观的视角说明了我怎样进入研究对象的世界:“梅杰关心的首先是他本土和本姓的作家,这一点实在具有很不一般的意义……其指标性的价值,实在不亚于其学术文章达到的水平和创造的价值,也许还更大一些。”从本土和本姓作家研究开始,是我走进“失踪者”世界的一个通道。生活周刊:你刚才提到了“废名圈”,而书中那些人物也多属于某个圈子。这在民国的文化思想界似乎很普遍。眉睫:晚清以后,中国的社会结构逐渐发生变化,最为明显的是“士”开始分化。到民国大致形成了五大类型的知识分子。一是旧式知识分子,包括鸳鸯蝴蝶派、以古释古的传统学究、坚持古诗文创作的旧式文人。二是文化保守主义者,包括学衡派的梅光迪、吴宓。三是以周作人、废名为代表的京派文人。四是以胡适为代表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五是以左翼为代表的革命文艺作家。他们大都是因为近似的社会观、文化观而集结在一起,并非刻意为之,以便沽名钓誉。当时各种文化群体互相论辩,乃至“攻伐”,最后形成了各种文学、学术流派,具有十分重要的积极意义,彰显了思想文化界的活力。生活周刊:不过后人习惯将目光聚焦在圈子的核心人物身上,而忽略知名度不太高的人,即你所言的“官方文学史不曾提到的文学家”。眉睫:是的。首先是意识形态的遮蔽,一段历史行将结束,成功者开始书写历史,这必然导致“敌手”被曲解、贬低。其次是历史人物自身在俗世中的知名度。第三是历史人物自身的影响和成就。对于真正的研究者而言,应该先从第三点着手予以中肯评价,不应受到前二者的干扰。但一般的人往往受前二者干扰过大,导致忽略了很多有成就、有影响的历史人物,而只关注所谓成功者、大人物。非主流书写,小人物可能是大人物生活周刊:这是你孜孜不倦挖掘那么多“失踪者”的原因?眉睫:是的。梁启超曾讽刺“二十四史”道:“不过是为帝王将相作家谱!”只记载“帝王将相”的历史实在难以恭维。许多边缘历史人物,乃至小人物,都是历史的组成部分,都有记录的价值。当时的人可能认识不到其价值,后人却未必认识不到。被遗忘、被扭曲的小人物也可能成为今后历史上的大人物。生活周刊:例如你花大力气研究的梅光迪,作为白话文运动的批评者,对他的发掘和主流历史构成了怎样的关系,补充或质疑?眉睫:梅光迪等为代表的文化保守主义者曾长期被视作复古派,予以贬低、抹黑,其实他们也是新文化的呼吁者。梅光迪自称“真正的新文化者”,而斥胡适为“新文化之仇敌”,可见他反对的是胡适的新文化运动,而不是反对“新文化运动”。真正的“新文化运动”并未结束,胡适等主导的新文化运动只不过是他们选择的一个路径和方式,并非完全正确。21世纪的今天,我们再回过头来看,则不能不正视梅光迪的“新文化”追求。它们最终都会汇集到后人创造的历史中去,任何一个阶段的“主流历史”都未必永远是主流的。生活周刊:“失踪者”的材料多已湮没无闻,而你的著作考证详细,是通过什么方式搜集材料的?眉睫:谢泳老师曾为《文学史上的失踪者》作序,因体例原因未用,他说的或许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眉睫用地方文献和本土经验研究废名,自然会有得天独厚的感觉。他在这方面能迅速做出成绩,是因为他的学术方法,暗合了好学术的最佳道理……我不知道眉睫是不是一开始即有这样的自觉,但他的学术实践确实是以这样的方法突进的,他能在短时间内发现如此丰富关于废名、喻血轮、梅光迪等中国现代作家的史料,完全得之于他的学术自觉,即对地方文献的熟悉和具有真实的本土生活经验……注意由基本史料入手观察研究对象的学术实践,远比多数学院出身的人更符合研究规则,我想这也是眉睫的学术成绩为中国现代文学研究提供的一个经验,对中国现代文学学科建设也有非常重要的借鉴作用。”民间立场,续写新文学史生活周刊:谢泳老师的评点很精当,我觉得文风上你和谢老师也有相似之处:很少表述自己的观点,而直接用史料本身说话。眉睫:如果我可以称作一名历史研究者,那也只是草根学者。这注定了我对历史的看法是站在民间的立场。采用史料来言说历史,这只是一种呈现方式,不能称作历史观。史料本身就是证据,由它来叙述真相,比用自己的话来论述更有力。生活周刊:但是研究者总会有自己的历史观,你的呢?眉睫:克罗齐说“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陈子善老师在给我的《现代文学史料探微》序言中说:“按照德国哲学家伽达默尔的观点,在对历史文本的解释中,历史并非独立于研究者之外的客体,研究者诠释历史文本的同时也就参与了历史。”伽达默尔与克罗齐说的是一个意思,我们研究历史,是让历史活在当代,对当代的社会观、人生观产生积极的影响。生活周刊:采取民间立场最主要的困难是什么?眉睫:在任何一个时代,追求真理的科学家与追求真相的人文学者,都会遇到常人难以理解和忍受的困难。首先是主流意识形态的束缚,我们经常看到各种见不得人的、玩弄人于股掌之间的游戏。这种作风,必然导致害怕真理、害怕真相,会对知识分子造成妨害,尤其是人文学者。在这种情况下,真正的人文学者不得不奔向民间,站在民间的立场言说历史,这就造成第二个问题,即经济压力。生活成本、研究成本、出版的空间等,都会对研究工作造成客观影响。假如社会上的人足够支持这些研究工作,形成了一个自给自足的消费市场,那么第二个困难就会适度减轻,但目前这个市场尚未真正形成。生活周刊:目前你在挖掘哪位“失踪者”?眉睫:诚如谢泳老师所说:“由这本《文学史上的失踪者》,大体可以判断出眉睫日后的学术方向”。在这本书中,我已经研究了民国五大类型知识分子中的四类,我还在继续。我的研究并非漫无目的,它将沿着历史的发展方向伸展。不少台湾作家继承着五四时期和三十年代的文风,以优秀的文学作品反映了人性和时代。譬如王默人,就是一位杰出的乡土小说家。他于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创作的长篇小说《外乡》,是一部现实主义杰作,记录了从内地来台过程中的血和泪。但由于台湾地区自身的原因迟迟没有出版,四十年后才收录在美国出版的《王默人小说全集》中。类似的优秀作品在台湾不少,值得继续挖掘、研究,续写新文学史。

精彩短评 (总计11条)

  •     厚厚的著作,不是靠剪刀加浆糊就可以做的,眉睫的文字少了我们学院知识分子的知识气,给人一种清新的感受。史料挖掘很不错,值得史料爱好者认真阅读,算是推荐。
  •     名字起得不错,内容吗……废名怎么在文学史上失踪的?
  •     挺好的,很适合历史爱好者
  •     考证详实,引经据典,作者真是有心人!废名与废名圈、许君远的故事、喻血轮的日记与杂记、不著书的梅光迪,个个有血有肉!!
  •     正在读,还不错。遗憾的是印刷错误不算少,仅以231页为例,“实在句句是骂你们自豪”,不通,“自豪”应是“自己”之误,接下来又有“若有若有健起者”应是多出了“若有”二字。
  •     文学史背后的故事,更使我们接近历史
  •     目前最详实的梅光迪生平研究资料,买来一看。
  •     今天大众所认知和熟悉的文学领域并不是文学圈子的全部,历史上由于各种原因,总会有一些不为众人所知甚至闻所未闻的大家,许多在当时有较大影响力的作家很快被湮没,甚至一度在全国很有影响的而最终还是未写进官方文学史,直到今天他们几乎都没有“抛头露面”的机会,作者把这些有较大影响力的现当代作家称为“文学史上的失踪者”。《文学史上的失踪者》就是揭示那些“失踪者”的真实面貌的一《文学史上的失踪者》,作者经过多年的研究,从生平、生活、创作各个方面,挖掘出废名,梅光迪,许君远,喻血轮等当年的文学大家的真面目。
  •     这本书带你寻找文学史上的失踪者。
  •     长了不少见识,对我学习现当代文学挺有帮助的
  •     值得研究学习!有不同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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