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代的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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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浙江大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0-7
ISBN:9787308074476
作者:俞晓群
页数:305页页

章节摘录

  上编 书香消得寂寞:人书忆往  那一缕书香,怎消得独孤寂寞  一天清晨,伍杰先生来电话,让我帮他找一本很久以前出版的书。伍杰先生是我们的老领导,更是一位专家型的官员。他撰写了许多很好的关于书的文章和著作,对于书的认识和评论非常专业,比如他在《中国图书评论》上发表的系列文章,就很有品质。他也和其他老领导一样,很关心我们这些后来者的学习、成长。比如几年前,他就曾经来电话问我关于“畿米绘本”的出版情况,谈得很细,其中对时尚文化的许多思考,很有见地,让我深为震动!这一次,伍杰先生提到的是我10年前组织出版的常风的《逝水集》,以及收编此书的“书趣文丛”,使我又一次为之震动!实言之,听到伍先生提起常风的名字时,我自己都有些淡忘了,赶忙搜寻记忆,才清晰了书与人的影像。  提起“书趣文丛”,不知为什么,我的心底总会冒出一丝丝忧伤的情绪,那心境,如冷雨中摇曳的残荷,如月色下幽深的桃花潭水。不是说这套书编得不好。有沈昌文、吴彬、扬之水、陆灏这些高手操刀,有施蛰存、金克木、金耀基、吴小如、舒芜、谷林、施康强、董乐山、金性尧、陈乐民、资中筠、董桥、黄裳、费孝通、王充闾、葛兆光、李零、陈平原这些顶天立地的人物加盟,怎么会编不好呢?也不是说这套书没有影响。曾几何时,“书趣”二字几乎成了辽宁教育出版社的代名词,而这套书的书标——“脉望”,后来竟然成了辽教社的社标!应该说,“书趣文丛”表达了一些爱书人的人生旨趣,讲的是方法、格调和品位。我们陆续出版了6辑55册,琳琅满目,但还是意犹未尽!  你听,止庵先生不久前还说:…书趣文丛’的价值或许有待时间的考验,然而其中至少谷林翁的一册《书边杂写》,我敢断言是经典之作,可以泽及后世。”一个编书的人,得到这样的评语,应该倍感欣慰!  但是,时光还是冲淡了那一段热情和那个爱书人的盛宴。一个“死而不僵”的书魂,只能默默地润人中华大地,化作一缕幽香,在爱书人的心中游荡!  我伤感,是因为一张死亡名单不断地勾起我鲜活的记忆:施蛰存、吴方、王佐良、董乐山、胡绳、唐振常、金克木、邓云乡、周劭……就这样一年一年地写下去,人的生命,真的禁不起岁月的琢磨!他们留下的文字,其实是文化的庆幸;而逝去的灵魂,只能带来无法补救的缺憾与怀念!  我伤感,是因为我想起编辑“书趣文丛”之初,沈昌文先生朝气蓬勃的样子。他经常背着一个大书包,穿一条牛仔裤,上衣总是不大整齐,里外分不出层次,一见面先向我们分发稿件、资料。我还记得,沈公做白内障手术的时候,我们要给他送一束鲜花,他说:“鲜花就不必了,鲜饭倒可以考虑。”结果手术当天,他就带着眼罩跑出来与我们开会。现在,沈公依然带着他灰色的幽默快乐着,但年龄已使他时而显出一些快乐的疲惫。前些天中午我们相聚,谈话间他坐在桌前小憩,面色红润,调息着他的“小周天”!我幽幽地想:此时沈公入静了么?他的“小周天”之上是否有一条玉龙盘旋?我更相信,命运与性格,决定了沈公的人生态度——他心中的蛟龙可以悠闲自在地游动,洒几滴细雨,送几缕信风;但他决不会挺剑而起,决不会“搅得周天寒彻”!沈公如此的生命与生存的态度,我在内心中暗暗认同!  我伤感,是因为我们几位当年追随沈公编织“书之梦”的人,都没能逃过岁月蹂躏的窠臼。吴彬依然在《读书》,还算稳定,在去年“三联风波”的噪声中,隐约可以见到她的锐气;但我总觉得,作为我们当年团队的“大姐大”,今天的吴彬少了某种锋利!这么多年,我只见过吴彬的两段文字。一是她纪念吴方先生去世的一段消息,只有几十个字,却极富个性和文采。她写道:“吴方的文字含蓄绵密而秀美出尘,就像作者本人一样,有着不尽的余蕴。”记得当时我就赞道:“这就是吴彬的风格!”还有一篇是她前不久纪念冯亦代先生的文章《别亦难》,文字工工整整,叙述婉转精当,其风格已与当年的吴彬大不相同。大概是冯老独特的身份才让她这样落笔!  当然,伤感的事情还包括几位核心人物的离散。先是扬之水,她早早地离开《读书》去做研究员,关于《诗经》研究的著作一部接着一部。我从网上资料得知,她已经当了研究生导师。还有上海的陆灏,他倒是没有“遁去”,却终日为《万象》的柴米油盐苦斗!辽宁方面,有两位主要的责任编辑:一位是王之江,他已经离开辽宁,去了南开;还有一位是王越男,他刚刚48岁,前些天不幸病逝!  最后就是我了。三年前,因为工作变动,我不再担任辽宁教育出版社的总编辑。升迁也好,改革也好,我此后的处境,真的比从前风光了许多。可我也真是没出息,即使在花拥锦簇的环境里,还是忘不掉那段如诗如梦的“书趣情结”。尤其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思绪不但没有弱化,反而转变为一种貌似老年人的症候,经常陷入人生回望的状态之中不能自拔,内心繁衍着对于旧日书香的眷恋,不时盘算起今昔行为的价值判断!  没出息!甘愿在爱书的心境中堕落——握一柄鱼竿,在文化的寒江上垂钓!

前言

  年近80,干出版这一行从头到今,把退休之后的时光也算上,已近60年了。我经常细忖:在这60年里,哪一段是我的“黄金时期”呢?当然,50年代上半期的习艺时期,80年代里主持三联书店和《读书》杂志的事业高峰时期,都是我常常记挂的。但是,就自己做事的顺手、心情的愉快来说,20世纪末叶到本世纪初叶,这短短的近10来年时光,是我个人最经常称道的时期,值得叫做“黄金时期”。  这10来年,我已经从“革命出版工作”的正式岗位上退休了。但是精力还没太衰退,“贼心不死”,想做些事。蒙扬之水女士热情,介绍我在早些时候认识了辽宁教育出版社的老总俞晓群先生。他又是三联书店的作者,在我任内出过书,但不是我经手的,并不太在意。我注意他的,是他主持的出版社长年在《读书》杂志封底登广告。于是,许多年来,他在我心目中是一个重要的“客户”。对于像我这样的小商人来说,客户是重要的,但也仅此而已,自然还比不上我老挂在嘴边的“衣食父母”——作者。

书籍目录

推荐序  我的“黄金时期”
上编 书香消得寂寞:人书忆往
那一缕书香,怎消得独孤寂寞
《万象》:一个人的编辑部
“新世纪万有文库”十年祭
那一场追逐,把我的梦境染成蓝色
一本书,就这样名扬天下
国学丛书,一个社会转型期的文化结点
三本书,三个难忘的名字
别吵了,“索引时代”已经降临!
旧三厄,新三厄
两支笔
品三国,也品美国“制宪记录”
一位智者,让我们陷入失语的窘境
美妙的乌托邦,丑陋的乌托邦
山谷间,飘来几只缤纷的彩蝶
书啊,你这水火不容的宠儿
文化多样性:左手赞成,右手反对
风雪夜,我的一点岁末随想
巴金的“眼泪”
鲁迅的图书广告
中算史研究中的“南钱北李”
关于一个“奇人”的奇思妙想
让游子的孤魂,牵着亲人的衣襟归来
在路上,终难忘,依旧是书香
坚守理想的乐园
陈原:我们的精神领袖
赵启正:用文化解读“外国人”
执君之手,在清风白水间漫步
沈公啊,沈公
梦魇中奋起的那一代学者
未来,我们像他那样生存
82届,我嗅到了死亡的讯息
书之爱,父之爱
下编 一面追风,一面追问:出版与思考
论“做活”
一箪食,不改其乐;一瓢饮,心灵鸡汤
有些时候,心灵是很值钱的
大国学,一门公正与仁爱的学问
处则充栋宇,出则汗牛马:举世无双的国学典籍
国学,使我们诗意地栖息
“孔子日”——中华文明全球化的标牌
启蒙时代,我搜到一张充满个性的书单
春山下,我听到杜鹃鸟悠然的呼唤
挽一湾春水,望一带青山
阅读的体验
畅销书:一面追风,一面追问
唐·吉珂德精神万岁!
版权啊,像风一样流转,像花一样飘散
“去职业化”影罩下的文化出版
选择题:何种资质的人适合从事编辑工作?
出版,果然是“文化”的旨意
文化与出版,是谁发出了sos?
卅年间,落几滴星星雨点在心田
后记

作者简介

提起“书趣文丛”、“新世纪万有文库”、《万象》,爱书人自然会想起幕后的一个人——俞晓群。
作为一个“爱书、懂书又做书”的出版人,作者以细腻流畅的笔触,娓娓道出一个个书与人的故事,以及对于书业历史和现状的思考。
在本书中,作者叙述了从事出版工作以来,所遇到的精彩人物。有些是神交已久的前辈,有些则是亲炙教诲的长者,如王云五、黄仁宇、陈原、王充闾、沈昌文等。
此外作者对三十年来书业的演变也有置身现场的深入观察与反省。既欣慰出版在80年代扮演思想启蒙的角色,也对现在追求畅销书的追风提出质疑。

图书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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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书评

 
 


精彩书评 (总计12条)

  •     俞晓群这本书翻了翻,很多八卦下面这一章印象深刻,我在2005年或者2006年在杭大路的文史书店(三联书店旧址)看到了这套国学丛书,收了部分。现在想想,当时的编辑能拉来这么多牛人,而且彼此面子上都是君子风范,确实难能可贵。尤为难得的是,除了董洪利的《古籍的阐释》受诟病外,其余多种均有不凡的水准。。。一定要收齐呀http://book.douban.com/doulist/134430/ 国学丛书豆列=======国学热在1989年与1990年之间,中国文化曾经发生了一次重要的突变,它的标志是在短短的两年之间,两个学术思潮的浮沉与更替。一个是“全盘西化”,一个是突然兴起的“国学热”。前者是一件复杂的事情,就不必说它了;对于国学,却勾起我许多记忆。今天学术界回顾上世纪90年代国学复兴的事情,大多以《人民日报》的两篇文章作为见证和标志,即《国学,在燕园又悄然兴起》(1993年3月16日),以及两天后头版发表的《久违了,国学》。以此为发端,围绕着“国学”的争吵一下子活跃起来,一些横七竖八的“主义”,诸如“国家主义”“新权威主义”“民族主义”“新保守主义”“新秩序主义”等等,都找到了话语权,打得一塌糊涂。这倒也填充了“文化豹变”后的一段思想寂寞,只是那些煞有介事的“拼杀”让人有些莫名惊诧。尤其是一些“官方情绪”的介入,让学术问题走上庸俗政治的道路,事情也就更不好玩了。国学丛书我对这些深奥的理论不太懂,只是隐隐约约地记得,这“国学”概念的重提还要比上面的时间更早些。那是在1989年底,《光明日报》的陶铠、李春林、梁刚建与我聊天,他们说:“有一个好选题,叫 国学丛书 ,你们出版社愿意组织出版吗?”当时,我没听说过“国学”一词,还向三位仁兄请教了半天。后来,我们就请出了张岱年、庞朴、梁从诫等人,启动了“国学丛书”的编辑工作,并在1990年底推出了第一批书目 这应该是重提“国学”概念的先声!尤其是主编张岱年为丛书写的序言,即发表在《光明日报》上的文章《以分析的态度研究中国学术》(1991年5月5日),应该是后来“国学热”的起点。不过回忆起来,当时的我并不理解大师的旨意,只是庸浅地认为,“这些学者呀,大概觉得西学不行了,那就再试一试国学吧!”后来“国学热”闹得风起云涌,却不大有人提起“国学丛书”,似乎对张先生的想法也有些忘却、曲解或偏离。我是在陈来的文章《恺悌君子,教之诲之》(《文史知识》2005年第2、3期)的注释中,认证了这种感觉。陈来写道:“张先生主编的 国学丛书 出版后,国内一系列以 国学 命名的出版物接连出现。1993年《人民日报》针对当时商品经济大潮对学术的冲击,也报道了北大学者从事国学研究的情况。这引起一些反对传统文化的人的注意 我看后对张先生说,您在 国学丛书 的序言中已经把国学的概念讲得很清楚了,怎么说是可疑的概念呢?张先生说: 现在看来有种种误解,研究国学不是复古。 ”在“国学丛书”的第一批书目中,收有陈来著的《宋明理学》,出版后反响极好,并很快就在台湾出了繁体字版。后来出版社因为管理不好,引起陈先生一些不快,我至今还怀有歉意。最近读到他上面的这段话,自然又引起我对许多往事的联想,以及对那些实实在在的学者们的敬重之情。编辑部这样一套书,它首先需要有一个好的编辑部。这件事的发起与组织者,正是上面提到的《光明日报》的三位,我当时戏称他们是“京城三剑客”。这三位给我的总体印象是:陶铠先生是我们的领导,他做事稳稳当当,像带头大哥;春林谈吐儒雅,是诸葛亮式的人物;刚建刚柔兼济,他的策划和操作能力最让我敬佩。初次见面,春林送给我一本他的著作《大团圆》,刚建也送给我一本他的杂文集《风吹哪页看哪页》。我们关于“国学丛书”的合作,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起步的。当时,我的助手王越男把他们称为“三位高人”。他们却说:“做这样的书,光靠我们还不够。”于是,他们又请出了“三位更高的人” 葛兆光、王炎、冯统一,请他们担任编辑部成员。当时,葛先生已经有大作《禅宗与中国文化》问世,一身朝气与智慧,名声也大得不得了;王先生也曾经是《读书》编辑部主任,知识广博,有“中国第一编”的称誉;冯先生穿着对襟上衣和中式布鞋,一副国粹风度,与王世襄、徐邦达等名流都熟得很。刚建、春林私下对我说,也就是赶上这一段文化沉寂的时期,人们都不大顺当,像王炎的名字本为“焱”,不慎被打掉了一个“火”,否则,请出这样一些高手是很难的。编委会有了这样的编辑部,又催生出了一个大师级的编委会,他们是:王世襄、王利器、方立天、刘梦溪、汤一介、张政烺、张岱年、庞朴、李学勤、杜石然、金克木、周振甫、徐邦达、袁晓园、梁从诫、傅璇琮。记得我们第一次召开编委会,主编张岱年慷慨陈词,控诉“文革”时期他被安排去扫院子 “那真是诗书扫地啊”!我曾经为这次聚会而激动,并在日记中写道:“那时学术风潮乍起乍伏、时缓时骤,我们三五同仁虽无杞人忧天之心,却有独出心裁之志,在某年冬日的京城聚合十余位历尽沧桑的学者,共谋中国学术的走向。于是久违的老人再度挽起手,擎一面 国学 的大纛,奏一曲传统的欢歌!这样才有了《国学今论》《宋明理学》《天学真原》等著作的问世,由青萍之末渐成浩荡学风。”对于这些老先生,我们自然敬重有加。用刚建的话说 “他们都是顶天立地的大学问家!”不过,我还记得他们的一些小事情。像梁从诫先生,他是唯一一个骑自行车、穿牛仔裤去参加政协会议的人。王世襄老先生最让我们感动。第一批书出版后,他找到我们说,他没做什么工作,编委的名誉和编辑费都受之有愧,请求奉还。还有李学勤先生的谦逊,袁晓园女士的风度,周振甫先生的纯朴等等,都深深地刻在我的记忆之中。今天,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一个当时被人们称为“中国学术出版第一编委会”的架构,早已经不复存在了!书稿“国学丛书”一共出版了20本。其组稿原则有三个:一是号角,二是新启蒙,三是出新。对此,我们可以在葛兆光、王炎、冯统一三位撰写的“编辑旨趣”中读到: “华夏学术向以博大精深著称于世。降及近代,国家民族多难,祖国学术文化得以一脉未坠,全赖有学见之前辈学人参酌新知,发奋研治。 国学丛书 愿承继前贤未竟志业,融汇近代以降国学研究成果,以深入浅出形式,介绍国学基础知识,展现传统学术固有风貌及其在当代世界学术中之价值意义,期以成为高层次普及读物。”这段文字载于1990年11月3日《光明日报》有关“国学丛书”的广告上。实言之,我对“国学丛书”的编辑工作极为重视,既出于是个人爱好,也由于受到如此大创意、大阵容的震动。我曾经计划为每一本书写一篇书评,后来也真的写了一些,如为《国学今论》(张岱年等)写的《圣典如峰,哲人辟境》,为《谶纬论略》(钟肇鹏)写的《谶纬与谶纬论略》,为《天学真原》(江晓原)写的《天学的真谛》,为《大哉言数》(刘钝)写的《秘中之秘新探》,为《象数与义理》(张善文)写的《徜徉于易与不易之间》,为《岐黄医道》(廖育群)写的《国学中的自然科学》等。但囿于知识有限,有些书的书评我没有写 不是不想写,而是写不出来。当然,在编辑“国学丛书”的过程中,我也留下许多遗憾,其中最让我难忘的是一些好选题最终未能成书。比如,夏晓虹、陈平原拟写《旧学新知》,陈世强拟写《佛典常谈》,钟叔河拟写《载道以外的文字》等,都是绝好的题目,最终都未能及时成稿。后来一阵“国学热”,出版界一哄而上,书稿、作者被抢得乱七八糟。我们再想独打天下,再想静下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记得在1994年,我还请王一方致意钟先生,希望他能写出那本书。但钟先生没有回答,只是签送我一本他的新作《书前书后》。
  •     初识俞晓群的名子,乃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期《万象》杂志提供的机缘。《万象》的品位及格调勿庸多言,但见“主编”名下赫然印着“俞晓群”三字,便自忖能将柯灵、陈原、李欧梵们拉来顾而问之,复把黄裳、舒芜、董桥、陈巨来等大手笔拢来为他写文章,此人决非等闲之辈,也因此开始关注此君,关注“辽教”,并因了关注,我如有了标向般的集齐了已出版的全套《万象》,集齐了“书趣文丛”六辑六十册以及“新世纪万有文库”的“近世文化书系”的全部。到得此时,影影绰绰的“俞晓群”才渐次清晰起来,我想象中的他不仅神通广大,而且识见高深,出手不凡。数年前他的《人书情未了》出版,我有幸寓目并进一步了解到,俞先生热爱并眷恋着自己的事业,常常仰望鸿鹄而又踌躇满志,乃是真正的懂书爱书之人,其编书,出书,藏书,读书,写书,果真是“为书籍的一生”,而这些都足以令我敬仰不止;只是,他说“人书情未了”,我却是约略感到其中一点隐情。是险途趑趄抑或某种迫不得已么?他似乎难于启齿,欲说还休。但是后来他果真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了,这又不免使我万分沮丧而失望。然而夏季的酷热,终于未能阻断我的人缘书缘。消失多年的“俞晓群”犹如空降般“华丽转身”----其新著《这一代的书香:三十年书业的人和事》由浙江大学出版社出版,这于我无疑是少有的欣慰。我几乎抢一般地从网上购得此书,并用了整整一个夜晚把它读完。除了像《人书情未了》那样以漂亮的随笔述说他的爱书、藏书、读书、写书之外,此书还记载着他对书业的经年研究和思考,并用我素昔喜欢的“轻性论文”出之,故而我将其目为他的学术史或心灵史,我藉此得以明白他有着怎样的梦想,而又终于在万般无奈的情势下,是怎样与他的事业“生离死别”的。尽管在世俗看来,他的升迁未必十分糟糕,然而他究竟不能释怀。俞先生在《后记》中写道:“集团的工作性质与出版社大有不同,它真的使我远离了书稿,远离了作者,远离了读者,也远离了那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但在此刻,我已经没有‘重归书林’的退路。许多时候,我坐在静悄悄的办公室里,内心中经常会涌出极大的恐惧感和孤独感,眼前也会浮现出一些可怕的景象,一个孱弱的文化生命,在渐渐地衰竭、老去;一片贫瘠的心灵之田园,在默默地接受着沙漠化的现实”。实在的,我并非业界中人,自无法体会真实况味,但却仍然为俞先生的这番夫子自道所动容。其实,俞晓群又何尝离开了书人书事呢。不特未曾离开,他又何尝不在书市商海中做着他的美妙的梦呢。与其说是离去,倒不如说是去追逐了一场蓝色梦境的罢。开篇《那一缕书香,怎消得独孤寂寞》便幽幽地忆念“书趣文丛”时期共同编织“书之梦”的人情物事,从施蛰存、董乐山、唐振常、金克木、邓云乡等人的归入道山,谈到沈昌文的朝气和疲惫,复及吴彬的风格转变和扬之水的离散,末了谈到自己的处境:“即使在花拥锦簇的环境里,还是忘不掉那段如诗如梦的‘书趣情结’”,“内心繁衍着对于旧日书香的眷恋,不时盘算起今昔行为的价值判断!”此处除却足征我上述判断之外,是否也是回归的暗号呢。《那一场追逐,把我的梦境染成蓝色》径直以“梦”入题,说的是追逐出版钱钟书著作失败之事,但此处却恰恰应了“不以成败论英雄”这句老话,因为自此之后他的梦被染成了蓝色;这个悠长蓝色的“梦”究竟为何,他却于《“新世纪万有文库”十年祭》中直指为“文化大梦”,他说:“一个‘文化大梦’真的需要一代代有志于人类文明建设的人们辛勤耕作。无论风刀霜剑,无论长河飞泻、碧水千叠,都丝毫撼不动他们的意志。”在书中数篇文章中,他又将此诠释为“热衷于人类文化的传承”,“希望走商务的路”,表示“本人很想做沈公(昌文)那样的出版人,像他那样生活,那样工作。尤其是我很希望向商务、三联等老牌出版社学习,尽快地走上现代出版职业化的道路。”凡此等等,均可见俞先生执着的追梦情怀。在《两支笔》一篇中,他一面警觉着,“且不论‘为人作嫁’的辛酸,出版职业的基本特征,往往会使编辑队伍出现博而不专甚至疏远高雅文化的倾向。如果再染上满身铜臭气,编辑的职业形象,就会陷入更为不堪的境地”;一面又醉心倾慕着鲁迅、巴金、叶圣陶、周振甫、钟叔河等手握“两支笔”的出版家和作家,由此却是更可窥见俞先生的怀抱了。至于《唐.吉珂德精神万岁!》则简直可以看做他的梦的宣言了,而他于《沈公啊,沈公》中透露出来的“心里一直潜藏着回归的愿望”,或许也让我等看到了希望?于是我想,倘目前的出版界多些这样的人,少些颟顸的文人,则于事业可算得幸事,便是于读书人,又何尝不算福气呢,出版社、编辑和读书人岂不是拥有一个共同的梦想么?俞晓群作为出版社主编,他也算有福气的人。他近距离接触了那么多顶天立地的文化大家,对其行迹,书中自然也会有所披露,倘有人对此感到兴趣的话,读此书也算是“精神美餐”了。(此文刊登在《青岛日报》2010年11月24日第十五版“三味书屋”专栏)
  •     《这一代的书香:三十年书业的人和事》,俞晓群著,浙江大学出版社,2010年7月一版一印,305页,定价30元。一页一毛钱。俞晓群先生是出版家,辽宁教育出版社所有带有“万象书坊”字样的书籍,对我来讲就像是“质量保证”一样。只要感兴趣的就买来。原来,他是始作俑者,好人,菩萨会保佑他的。他的真诚有些像巴金先生的劲道。了解跟“万象书坊”、“书趣文丛”、“新世纪万有文库”等等有关的掌故,还是听他讲,比较有味,因为他在其中。

精彩短评 (总计70条)

  •       初识俞晓群的名子,乃是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期《万象》杂志提供的机缘。《万象》的品位及格调勿庸多言,但见“主编”名下赫然印着“俞晓群”三字,便自忖能将柯灵、陈原、李欧梵们拉来顾而问之,复把黄裳、舒芜、董桥、陈巨来等大手笔拢来为他写文章,此人决非等闲之辈,也因此开始关注此君,关注“辽教”,并因了关注,我如有了标向般的集齐了已出版的全套《万象》,集齐了“书趣文丛”六辑六十册以及“新世纪万有文库”的“近世文化书系”的全部。到得此时,影影绰绰的“俞晓群”才渐次清晰起来,我想象中的他不仅神通广大,而且识见高深,出手不凡。数年前他的《人书情未了》出版,我有幸寓目并进一步了解到,俞先生热爱并眷恋着自己的事业,常常仰望鸿鹄而又踌躇满志,乃是真正的懂书爱书之人,其编书,出书,藏书,读书,写书,果真是“为书籍的一生”,而这些都足以令我敬仰不止;只是,他说“人书情未了”,我却是约略感到其中一点隐情。是险途趑趄抑或某种迫不得已么?他似乎难于启齿,欲说还休。但是后来他果真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了,这又不免使我万分沮丧而失望。
       然而夏季的酷热,终于未能阻断我的人缘书缘。消失多年的“俞晓群”犹如空降般“华丽转身”----其新著《这一代的书香:三十年书业的人和事》由浙江大学出版社出版,这于我无疑是少有的欣慰。我几乎抢一般地从网上购得此书,并用了整整一个夜晚把它读完。除了像《人书情未了》那样以漂亮的随笔述说他的爱书、藏书、读书、写书之外,此书还记载着他对书业的经年研究和思考,并用我素昔喜欢的“轻性论文”出之,故而我将其目为他的学术史或心灵史,我藉此得以明白他有着怎样的梦想,而又终于在万般无奈的情势下,是怎样与他的事业“生离死别”的。尽管在世俗看来,他的升迁未必十分糟糕,然而他究竟不能释怀。俞先生在《后记》中写道:“集团的工作性质与出版社大有不同,它真的使我远离了书稿,远离了作者,远离了读者,也远离了那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但在此刻,我已经没有‘重归书林’的退路。许多时候,我坐在静悄悄的办公室里,内心中经常会涌出极大的恐惧感和孤独感,眼前也会浮现出一些可怕的景象,一个孱弱的文化生命,在渐渐地衰竭、老去;一片贫瘠的心灵之田园,在默默地接受着沙漠化的现实”。实在的,我并非业界中人,自无法体会真实况味,但却仍然为俞先生的这番夫子自道所动容。
       其实,俞晓群又何尝离开了书人书事呢。不特未曾离开,他又何尝不在书市商海中做着他的美妙的梦呢。与其说是离去,倒不如说是去追逐了一场蓝色梦境的罢。开篇《那一缕书香,怎消得独孤寂寞》便幽幽地忆念“书趣文丛”时期共同编织“书之梦”的人情物事,从施蛰存、董乐山、唐振常、金克木、邓云乡等人的归入道山,谈到沈昌文的朝气和疲惫,复及吴彬的风格转变和扬之水的离散,末了谈到自己的处境:“即使在花拥锦簇的环境里,还是忘不掉那段如诗如梦的‘书趣情结’”,“内心繁衍着对于旧日书香的眷恋,不时盘算起今昔行为的价值判断!”此处除却足征我上述判断之外,是否也是回归的暗号呢。《那一场追逐,把我的梦境染成蓝色》径直以“梦”入题,说的是追逐出版钱钟书著作失败之事,但此处却恰恰应了“不以成败论英雄”这句老话,因为自此之后他的梦被染成了蓝色;这个悠长蓝色的“梦”究竟为何,他却于《“新世纪万有文库”十年祭》中直指为“文化大梦”,他说:“一个‘文化大梦’真的需要一代代有志于人类文明建设的人们辛勤耕作。无论风刀霜剑,无论长河飞泻、碧水千叠,都丝毫撼不动他们的意志。”在书中数篇文章中,他又将此诠释为“热衷于人类文化的传承”,“希望走商务的路”,表示“本人很想做沈公(昌文)那样的出版人,像他那样生活,那样工作。尤其是我很希望向商务、三联等老牌出版社学习,尽快地走上现代出版职业化的道路。”凡此等等,均可见俞先生执着的追梦情怀。在《两支笔》一篇中,他一面警觉着,“且不论‘为人作嫁’的辛酸,出版职业的基本特征,往往会使编辑队伍出现博而不专甚至疏远高雅文化的倾向。如果再染上满身铜臭气,编辑的职业形象,就会陷入更为不堪的境地”;一面又醉心倾慕着鲁迅、巴金、叶圣陶、周振甫、钟叔河等手握“两支笔”的出版家和作家,由此却是更可窥见俞先生的怀抱了。至于《唐.吉珂德精神万岁!》则简直可以看做他的梦的宣言了,而他于《沈公啊,沈公》中透露出来的“心里一直潜藏着回归的愿望”,或许也让我等看到了希望?于是我想,倘目前的出版界多些这样的人,少些颟顸的文人,则于事业可算得幸事,便是于读书人,又何尝不算福气呢,出版社、编辑和读书人岂不是拥有一个共同的梦想么?
       俞晓群作为出版社主编,他也算有福气的人。他近距离接触了那么多顶天立地的文化大家,对其行迹,书中自然也会有所披露,倘有人对此感到兴趣的话,读此书也算是“精神美餐”了。
       (此文刊登在《青岛日报》2010年11月24日第十五版“三味书屋”专栏)
      
      
      
      
  •     了解出版业必读。
  •     无论过去,还是现在,看到前赴后继的出版人的身影,内心饱含敬意
  •     有理想有愿景有成就的当代出版人。二支笔实践。
  •     2011-03-08;作者的一些经历,还算有点意思。辽宁教育出版社也算是出版了一些好书,难得啊。
  •     书还算是好书,作者还算是好人。但您别老是向四周磕头作揖发表获奖感言似的吗?
  •     文字很一般。
  •     经验丰富,文笔平实却不够简练。
  •     循着前人的道路走,哪怕已不能见那年的胜景,但总还能闻到余下的书香。
  •     三星半。出版人的随笔集。窥探另一个世界。
  •     回忆自己参与的编辑的图书(辽宁教育出版社)那些篇最佳,有史料和八卦的价值,尽管我自己觉得他对某些作者的评价过高了。读书笔记有意趣,人物回忆琐屑但情感真挚,值得一读。
  •       《这一代的书香:三十年书业的人和事》,俞晓群著,浙江大学出版社,2010年7月一版一印,305页,定价30元。一页一毛钱。
       俞晓群先生是出版家,辽宁教育出版社所有带有“万象书坊”字样的书籍,对我来讲就像是“质量保证”一样。只要感兴趣的就买来。原来,他是始作俑者,好人,菩萨会保佑他的。他的真诚有些像巴金先生的劲道。了解跟“万象书坊”、“书趣文丛”、“新世纪万有文库”等等有关的掌故,还是听他讲,比较有味,因为他在其中。
  •     有故事的书人。
  •     给我超链接!
  •     关于书的书。
  •        近读俞晓群先生的《这一代的书香——三十年书业的人和事》,看他30年的出版生涯,深有所感。这本书是作者30年的出版人生辑录,写的看似随意,而处处用心,字字敦实,分分热爱。用半个月的时间揣摩作者30年的出版历程,时间上是远远不够的,但是获益则是时间跨越式的,先生让我们可以看到过去他的辉煌、他的遗憾,他在市场冲击下如何顺应市场、坚守文化理想和出版价值。他让我见识了什么是大出版、大境界!
      
       在《这一代的书香-——三十年书业的人和事》中,俞晓群不重出版技巧,只谈书人书事;不重出版理念,只谈出版的趣和书人对书的热爱。出版源于趣,重于人,成于爱。原来,每本书背后都有一段故事,每个故事里都站立着一群书人!
      
       1998年到2000年,苏叔阳的《中国读本》在中国大陆共发行了1000万册。这是多么辉煌的文化盛举,而又有几个人知道是谁创造的这个奇迹呢?实际上,每个作家成功的背后都有成功的出版人,比如钱锺书先生的背后站着的是周振甫先生。钱锺书在《管锥编》的序中说周先生“小扣辄发大鸣”,这是我看到的对出版人最好的赞誉。《谈艺录》、《管锥编》、《管锥编增订》都出自周先生的编辑和策划,他甚至帮为对一个字都很挑剔的钱锺书代拟目录。
      
       我们一般只注重图书,以及图书的创作者(也就是作者)。而出版人作为图书背后的英雄却并不被关注,不被问津。书说到底是出版人和作者一起创造的作品。出版人虽是“为人代嫁”却也担当着文化筛选和文化传播的作用。读者的阅读实际上很多是出版人给予划分的。出版人的价值趋向影响着整个的阅读的范围界定和文化的走向。出版是可以“小扣辄发大鸣”的。
      
       如果说周先生是“小扣辄发大鸣”的出版家,那么俞晓群先生则是有本事把这些书人集合起来一起“做活”图书的人。他是集大成者,他愿意让最专业的人做最专业的事情,他竟然能把商务印书馆的老总陈原、三联书店老总沈昌文、中华书局总编辑傅璇琮揽到自己麾下,他找的作家都是文学大师、著名作家,编委会成员都是大学教授、社科院研究员等各个领域最专业最尖端的人才。单列这些人的名字就叫人兴奋:张岱年、周振甫、陆灏、刘杲、杨成凯、黄裳、唐振常、金性尧、陈子善 、王世襄、王利器、徐邦达、刘梦溪、庞朴、汤一介、金克木、袁晓园、梁从诫、方立天、傅璇琮 袁行霈、王学泰、黄仁宇、董乐山、苏叔阳。他甚至给数学家和政治家出书,他对文化的理解更宽泛,打破了文化的狭隘性。找最专业的人,做最专业的事。文化是个更宽泛的概念。这是我长的一点见识,我想,能这样有号召力的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当我们只是慨叹“时不如昔”时,他是怎样做到这一切的呢?
      
      俞晓群有文化人的骨气,致力于“建造一个书香社会”,他在出版上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文化的承继,同时能在文化和市场之间找到平衡。他说,一个企业的枝叶繁盛不代表繁盛,关键是要有牢固的“商业根须”,出版企业的商业根须就是“图书品牌”。在俞先生主持下,产生了三个重要的图书品牌:“书趣文丛”、 新《万象》和“新世纪万有文库”。
      
      “书趣文丛”共出版6辑55册,注重方法、格调和品味,表达的是爱书人的人生旨趣。俞晓群一度让“书趣”二字成为辽宁教育出版社的代名词。而书标“脉望”后来竟然成了辽教社的社标。
      
       新《万象》是对20世纪“孤岛时期”老《万象》的承继,属于“小众文化”刊物,它保持了海派的风骨,还有民国的范儿。它有趣而严肃,有诙谐、俏皮也有真性情,有人性化的甜俗,也有知识分子的端庄和文化的优雅,它塑造了“文人小意趣”的天堂。《万象》背后的书人是沈昌文和陆灏,他们并称“万象书坊”。沈昌文是“只说不干”的绵软的文化顾问;陆灏是坚硬的制订风格,延续文化的执行人,人送雅号“沪上陆小哥”。
      
      “新世纪万有文库”是对王云五主持的“万有文库”的承继,是一个十年规划(1996-2005年),宣传口号是“我读故我在”, 这么浩大的出版项目和此种气魄令我敬佩不已。虽然没有做10年,但也做了6集500册。“新世纪万有文库”专门聘请商务印书馆老总陈原和刘杲做总顾问,陈原选书的唯一标准是“存留价值”。 “新世纪万有文库”包括三个文化系列:古代,近世和外国。“古代文化书系”的策划人是杨成凯,“外国文化书系”是策划人是沈昌文,“近世文化书系”的策划人是陆灏。杨成凯是吕叔湘先生的弟子,也是中国社科院语言研究所的研究员,学力深厚,精于版本学,能甄别古籍价值。杨先生的身后还有傅璇琮(中华书局总编辑)、袁行霈、王学泰等人,他们精通书目学。沈公则直接是“新世纪万有文库”的书库名的制订者,他直接推荐了陆灏。陆灏对20世纪初流散的作品加以整理、重印,弥补了文化的缺失。因此读者对这一书系最为赞赏。陆灏的身后站着黄裳、唐振常、金性尧、陈子善等人。
      
      上世纪90年代,中国开始了国学热。在俞先生的主持下,张岱年担任丛书主编,丛书有一个大师级的编委会,光这些人的名字罗列起来都令人振奋。他们是:张岱年、王世襄、王利器、徐邦达、刘梦溪、庞朴、汤一介、金克木、周振甫、袁晓园、梁从诫、方立天、傅璇琮等。1990年,他们推出第一批国学书目,国学丛书共推出20本,书界开始重提“国学”。
      
      
       俞晓群是一个出版的构架者和支持者,他让我感到“出版需要精神领袖”。 他不“因人废事”,做出版不只做追逐金钱的出版人,他能在商业法则上构造文化理想和出版价值。
      
      俞晓群先生说:近年来,随着出版改革的发展,我们这些”贩卖文化的人”一直被“企业化”“集团化”“商业化”“市场化”之类的主题围困着,而文化本身却受到冷落。其几种的表现是,一些人将出版类比为一般的商业产品,单纯地用利润判断图书的价值和使用价值,从而导致出版行业中的“极端商业化”思潮的盛行。
      
      对于出版来说,现在开始遭遇一种尴尬:一方面是出版的市场化,追求出畅销书;一是文化的缺失,市场上的读者的“无书可读”的状况。实际上出版和读者之间一直是有隔离的。止庵先生说:“什么书好卖就卖什么书,无可非议;什么书好卖就读什么书,愚不可及!”图书是应该坚持文化价值还是市场呢?坚持文化还是市场,似乎一直是出版的两个争论点。
      
      关于畅销书,西方经济学家泰勒-考恩认为生产畅销书有两个根本原则:一是选择人类文化共性的主题和普世主义的主题;二是在内容上要采取“往下笨”的原则,也就是最大程度的降低图书的文化品味,使图书能“让更为弱智或者单纯的读者读懂。”畅销书是一个纯商业的概念,却包含了文化的元素。畅销书一方面找文化共性的主题,一方面降低图书的文化品味,看起来似乎有些矛盾。读了俞晓群的《这一代的书香----三十年书业的人和事》,我发现:文化是一个整体的概念,就文化整体而言,经典与流行有着各自存在的意义。
      
      畅销书追求的是花费最小的成本,拥有最多的受众。单纯追求畅销书也是极大的误区,因为垃圾书是畅销书的贴身伴侣。因为畅销书具有不可预知性,戴维斯在自己的《畅销书》中幽默地说:“有一次上帝来到人间,让盲童复明,让瘫痪的人站起来;但是上帝却没有办法帮助作家出版畅销书,只能陪着他哭泣”。
      
      出版的极端商业化是个误区,只坚持文化性又有点书呆子气。似乎出版看的是市场需求,读者求的才是文化价值。在我看来,文化的商品化,是一种极大的进步;商品融入文化意义则是出版的福气。读了这本书,我看到了出版是一个系统浩大的工程,出版很大的功用在于文化传播,而不仅仅是盈利那么简单。因为出版是文化的旨意,是顺应市场的文化旨意。
      
      
  •     俞總的東西,不一般。
  •     有情怀
  •     好的编者未必是好的作者。故事挺珍贵,文笔一言难尽。
  •     书一般,但是冲着俞晓群的名字给了五星
  •     呵,不客气。自忖爱书,但看到你如此“疯雅”的,还是惊讶。
  •     不太适合我的口味
  •       《这一代的书香》(俞晓群著·浙江大学出版社2010年第一版)
      晓群兄近年来活跃在天涯社区的闲闲书话,因此缘与他相识,并从他那里得到过不少好书。晓群兄是个出版人,曾经做过辽宁教育出版社的总编辑及社长,现在还是京城一家出版社的社长。作为出版人,俞晓群绝对出色。《这一代的书香》便是他从事出版的一份珍贵的记录。大多数的人谈书,仅仅只是自己的阅读感受。但《这一代的书香》却不同,既有自己的阅读体验,又有出版的亲身经历,三十年书业的人与事,在晓群兄的笔下栩栩如生。展卷读来,浓浓的书卷之气拂拂而至,让人在书香的世界里久久沉醉。书前有沈昌文先生的推荐序,写的是与俞晓群合作出版的“黄金时期”。不过我读《这一代的书香》,略感不足。晓群兄泡网已久,但文字依然一本正经,少了一份野气。《这一代的书香》里的文字堂堂正正,偏锋极少,如能在雪地上撒点野,嬉笑怒骂一下,这本书会更加精彩。
  •       如果你问,读这样一本关于出版行业的随笔——《这一代的书香》,能读懂什么,我想,我没法回答。因为,我才刚刚接触这个行业,我对这个行业还知之甚少,所以说不出任何一点值得别人借鉴的东西。我虽然读书相比较同龄人而言,算多的;但是,比起爱书之人,我还是小学生。我对书的理解,对一个作品的理解,还只停留在肤浅的读的阶段。当然,我也会思考,但思考的还不是很全面很深入,还需要向很多内行人学习。
      
      回到这本书。我觉得爱书的人,每年都应该读这样一本类似的书。因为你能知道还有很多好书需要读。我觉得这是对我这样的行外人来说,读这类书的最大好处。通过读这样一本书,你会从图书出版人的思路去看,他们如何判断一本书是否值得出版,他们如何珍爱一本书,他们如何关注一本书,他们如何挑选一本书,他们以何种心态去看待一本书。
      
      对我来说,最实用的部分就是,那些曾经听说过但却未读过的书,在出版过程中经历过怎样的故事?一本畅销书,读起来真的非常好吗?作为编辑,他们有何推荐呢?我非常关注作者自己的书单,或是作者的朋友、同事他们列出的书单。看一个人喜爱的书的书单,我就能知道这些书他为什么喜欢。我对一个人看什么样的书并不感兴趣,我只关心他看得书中哪些我也会喜欢看,或者对方有什么理由说服我让我去读一本他喜欢的书。就这么简单。
      
      我前两年曾读过《卡萨诺瓦是个书痴》,那本书令我看到了书和作家的故事,那些生活琐碎的关于写作的一切让我对许多作家开始感兴趣,并去寻找他们的书;今年我曾读到了斯蒂芬金写的《写作这回事》,这令我对斯蒂芬金的作品兴趣大增,我迫不及待的希望早点买到他的一套《黑暗塔》,据说这是他最伟大的作品了;我读龙应台的《大江大海1949》的时候,详细读了她书后的引用书单,后来我从中找了很多书,从香港,从台湾,或者通过影印……我体会到了,一部伟大的作品,是站在另一些伟大作品之上的;我读《巨流河》,读了齐邦媛上学时候的书单,我又开始对语言学、对英语感兴趣,最重要的是我开始对西南联大的历史感兴趣,进而阅读了很多从港台找来的关于西南联大历史的图书,我就进而知道了中国那么多著名的学者,都是排斥在今日大陆社会的主流宣传之外的,而他们的作品,又是那么的优秀,有那么多人奉为历史的足迹。进而我又开始寻找这些人的作品……
      
      就好象病毒传播一样,读一本好书,你就能知道若干其它好书,这样的经历,是幸福的。这就是我很高兴我读到了《这一代的书香》这本书的原因。能让我从书本上新认识了许多伟大的作家,让我又有了新的兴趣和冲动。感谢这本书。也感谢这本书的文字编辑罗人智先生将本书《这一代的书香——三十年书业的人和事》推荐给我。
      
      另外,推荐一下罗先生的生意,他销售港台书。这是他的网店。
      
  •     俞社的每本书都很精彩。
  •     我想,所谓好书,既要出得来,还要守得住。俞晓群先生厉害在出招,却弱于守备。
  •     一个中午在书店里翻完
  •     出版人写的书话掌故,好看。
  •     对,我已看到。就是随便说说。一个是《万象》创刊时,其余的诸位都健康着呢,但陈巨来早于1984年过世,你写“复把黄裳、舒芜、董桥、陈巨来等大手笔拢来为他写文章”这样的句子,容易让读者认为都是活人。其实不过是陆灏和陈的遗属商量,把遗稿拿来逐期刊载而已。
    再者呢,顾问的邀请可能是俞晓群的面子了,但黄裳、舒芜、董桥、陈巨来这些大手笔,可能并不是冲着俞来的。
    我只是随便说说,不必介意。我也有《万象》自创刊号到前两年没有变味道间的几乎全部,也很喜欢。
  •     俞先生的“两支笔”让我心生佩服之情,做了编辑才能明白编辑为何愈来愈写不出好文章。读了俞先生的文字,才懂得每个当编辑的人心中一定藏着一个作家梦,只是慢慢遗失罢了。
  •         对于一件事物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却无从说起,这真是上帝对万能而且智慧的人类实施的一种绝妙惩罚,五柳先生在1700年前就总结出来“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比如俞晓群先生的这本《这一代的书香》,读过之后,想写一点什么,思维却像一团乱麻,捋不出头绪来。这本书对我而言,尤像小虾畏缩地俯贴于岸边,面对的大海的一片苍茫无际,只能梦想着景行行止,心向往之。
        对于俞晓群先生很好奇,理科出身,而后又是哲学硕士,怎么能在出版界做的这么出色。这可以在他的文字中找到答案,就像他写的那样,“书之爱,出版之爱,文化之爱”。《这一代书香中》,让人讶异于对出版业对书强烈的爱,这种热爱至始至终贯穿着整本书,人书难分。
        提起俞晓群先生,就难免提起“书趣文丛”、“万象”、“新世纪万有文库”等一系列精品出版物,这些书整整滋润了一代人那些清寒而枯燥阅读岁月。怎么能想到出这样的一些书呢?俞晓群先生曾写了一篇文章《选择题:何种资质的人适合从事编辑工作?》,其中一个问题,出版人应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备选答案中有“书迷、书商、专家、杂家”,先生自己说最喜欢的是“书迷”。正是这一特质,让俞先生与书结下缘份。《这一代书香》上编《书香消得人寂寞:人书忆往》中,俞晓群先生整理了近三十年的书业忆往,将对书的痴迷和热爱辐射至书籍周边的出版业、出版人,以及作家、编辑等林林总总的人和事上。在这些忆往中能一窥“国学丛书”的来龙去脉,“万象”从无到强,“书趣丛书”的起起伏伏,叶圣陶、陈原、周振甫、金克木、黄仁宇、沈昌文、董桥、黄裳、黄仁宇、李零、陈平原、陆灏等一代著名出版人和名编、作家的真实群像。对于这些出版业的先贤,俞先生是景仰和折服的,并虚心而刻苦地研究。比如辽教曾出版过数学教授梁宗巨的《世界数学史简编》,原稿40万字,钢笔写就,没有一错涂改,这对俞先生震动很大,92年俞先生写就《数术探密》时,通稿真的没有涂抹。连沈昌文公在序里都说“俞兄对出版业务的深究,源于他的刻苦”。
        下编《一面追风,一面追问:出版与思考》,着重写了俞晓群先生对出版业的思考与探索。俞先生的思考从未偏离出版业,这种思考带着学者和长辈的宽厚,比如对于“心灵鸡汤”和“畅销书”、“网络文学”、“80后、90后”而言,他都有着自己独立、严谨、宽容的大思考。他的这种习惯一直保持到现在,前几天读到他的一篇关于出版《基金化生存》的文章(没有收录本书里),写的有板有眼,令人赞绝,让人感动,俞先生真是痴迷,三句不离本行。
        对了,这本书,还有一个不可忽略的用处,它是一张强大的书单,囊括了上世纪九十年代到本世纪初辽教社及其他社一些优秀的人文社科类出版物,可以按图索骥省时省力,适合我这样超级懒散的伪读书人来投机取巧。
        写这本书中的文章时,正值俞先生担任辽宁出版集团副总期间,疏远了书稿和作者,这让他“内心中经常会涌出极大的恐惧感和孤独感”。近来,他终于又回到出版前沿,再度与沈昌文先生、陆灏先生合作操盘,推出“海豚书馆”,给读者带来又一次精彩的交待,继“海豚书馆”首批6种包括董桥的《墨影呈祥》、张大春的《离魂》、王安忆的《骄傲的皮匠》、莫言的《变》、周炼霞的《遗珠》和南星的《甘雨胡同六号》之后,接下来的还将陆续推出葛兆光、叶兆言、林白、傅月庵、余英时、周梦蝶、林行止等名家作品。写到这儿,忽然对俞先生有了更多的期待,丛书在选取名家名作之时,是否也能考虑如刘瑜、李开周这样的年轻作者呢。
        当前,出版业企业化、民营化热热闹闹沸反盈天,像俞先生的这种理性的思考太小众化,而且声音微弱。但还好,俞先生还在坚守文化的纯正。不管众人大声喧哗,他仍只低声说话,踏实做事。抛却世事的浮华光影之后,但愿俞先生在自己热爱的出版之路上勤耕不辍,把这一代的书香传播得更远更久些。
      
  •     有几篇还行,大部分平庸。不过就他的年纪与地位,也算很不错了。
  •     这真是一本好书!不是对书真有感情的人,写不出这样的话来。
  •     那一脉书香!
  •     略抒情。
  •     上帝啊,此刻,在我的心中,除了你,只有书
  •     “不重出版理念,只谈出版的趣和书人对书的热爱。出版源于趣,重于人,成于爱。”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爱是最强大的力量
    注意力是最好的灵感来源
    亲身体会过,才知道这些老生常谈蕴含的巨大力量。
  •     遆存磊兄说的是陆灏吧。但是俞晓群作为一个领导者与支持者的作用还是巨大的。善于识人,用人,组织出几套在出版史上留下痕迹的丛书,令人敬佩。
  •     是值得一读的轻松小书
  •     著名出版人俞晓群的书,值得读书人、编辑细读的书。
  •     对我来说,跟“我读”系列一样,顺藤摸瓜用
  •     好书,值得一读,可以涨涨姿势,了解许多书人书事
  •     笔下所及,人,书,事,交相辉映。
  •       如果你问,读这样一本关于出版行业的随笔——《这一代的书香》,能读懂什么,我想,我没法回答。因为,我才刚刚接触这个行业,我对这个行业还知之甚少,所以说不出任何一点值得别人借鉴的东西。我虽然读书相比较同龄人而言,算多的;但是,比起爱书之人,我还是小学生。我对书的理解,对一个作品的理解,还只停留在肤浅的读的阶段。当然,我也会思考,但思考的还不是很全面很深入,还需要向很多内行人学习。
      
      回到这本书。我觉得爱书的人,每年都应该读这样一本类似的书。因为你能知道还有很多好书需要读。我觉得这是对我这样的行外人来说,读这类书的最大好处。通过读这样一本书,你会从图书出版人的思路去看,他们如何判断一本书是否值得出版,他们如何珍爱一本书,他们如何关注一本书,他们如何挑选一本书,他们以何种心态去看待一本书。
      
      对我来说,最实用的部分就是,那些曾经听说过但却未读过的书,在出版过程中经历过怎样的故事?一本畅销书,读起来真的非常好吗?作为编辑,他们有何推荐呢?我非常关注作者自己的书单,或是作者的朋友、同事他们列出的书单。看一个人喜爱的书的书单,我就能知道这些书他为什么喜欢。我对一个人看什么样的书并不感兴趣,我只关心他看得书中哪些我也会喜欢看,或者对方有什么理由说服我让我去读一本他喜欢的书。就这么简单。
      
      我前两年曾读过《卡萨诺瓦是个书痴》,那本书令我看到了书和作家的故事,那些生活琐碎的关于写作的一切让我对许多作家开始感兴趣,并去寻找他们的书;今年我曾读到了斯蒂芬金写的《写作这回事》,这令我对斯蒂芬金的作品兴趣大增,我迫不及待的希望早点买到他的一套《黑暗塔》,据说这是他最伟大的作品了;……(此处不符合社区指导原则,我就删了)……
      
      就好象病毒传播一样,读一本好书,你就能知道若干其它好书,这样的经历,是幸福的。这就是我很高兴我读到了《这一代的书香》这本书的原因。能让我从书本上新认识了许多伟大的作家,让我又有了新的兴趣和冲动。感谢这本书。也感谢这本书的文字编辑罗人智先生将本书《这一代的书香——三十年书业的人和事》推荐给我。
      
      另外,推荐一下罗先生的生意,他销售港台书。这是他的网店。
      
  •     文笔清新隽永,卓尔出尘
  •     自然,俞是当时辽教社的老总嘛,作用当然大,没钱办什么杂志呢。但《万象》办成什么样子,以及人脉资源,他的作用还是次之的。董桥、黄裳、舒芜、柯灵,以及万象文章诸君,恐怕和俞就没太大关系了。
    君不见,前三年,杂志内部一分裂,这些人的文章在《万象》上全部消失了。转移到上海的某个媒体上了。
  •        在本书中,作者叙述了从事出版工作以来,所遇到的精彩人物。有些是神交已久的前辈,有些则是亲炙教诲的长者,如王云五、黄仁宇、陈原、王充闾、沈昌文等。
        此外作者对三十年来书业的演变也有置身现场的深入观察与反省。既欣慰出版在80年代扮演思想启蒙的角色,也对现在追求畅销书的追风提出质疑。
  •     哦,多谢,望多交流。
  •     同事外出招聘,我提议也可以问问:出版人应该是一个什么人?A书迷B书商C专家D杂家
  •       翻阅《这一代的书香——三十年书业的人和事》,字里行间,可见一个出版人的爱与痛。
      俞晓群对他主持辽宁教育出版社时的出版物如数家珍,细述台前幕后的故事,让读者对钟爱的“鸡蛋”有了更多的了解:前期的《万象》,在“万象书坊”的“老少坊主”沈昌文与陆灏主持下,经历了第一年五千册、第二年一万册、第三年一万五千册的缓步增长,此后单期印数稳定在两万册与三万册之间,“有了自己的生命”,存活于生生灭灭的杂志群落中;“新世纪万有文库”最初拟名“跨世纪万有文库”,三位学术策划,操盘“传统文化书系”的“林夕”即杨成凯,操盘“近世文化书系”的“柳叶”即陆灏,操盘“外国文化书系”的“王土”即沈昌文……
      俞晓群对编辑生涯里留下的遗憾耿耿于怀,不吐不快:在编辑“国学丛书”的过程中,一些好选题最终未能成书,比如,夏晓红、陈平原拟写《旧学新知》,陈世强拟写《佛典常谈》,钟叔河拟写《载道以外的文字》——这无疑也是读者的遗憾,希望作者能将这些选题做出成果来;“负面乌托邦四重奏”即《一九八四》、《我们》、《共同事业的哲学》、《美妙的新世界》,前三种先后纳入“新世纪万有文库”出版,惟《美妙的新世界》因为“新世纪万有文库”的夭折而未及面世,只留清样在案头——即便此书已有多种版本,但有着李慎之序言《为人类的前途担忧》的卢珮文译本,依然让人期待,何不单独出版?
      “《万象》一直坚持讲故事,不讲道理;讲迷信,不讲科学;讲趣味,不讲学术;讲感情,不讲理智;讲狐狸,不讲刺猬;讲潘金莲,不讲武大郎;讲党史里的玫瑰花,不讲玫瑰花的觉悟……”俞晓群转述毛尖对《万象》的印象,让我联想到《读库》的风格,《读库》主编张立宪倡导非学术、非虚构、非专栏的叙事文本,摆事实不讲道理,要细节,要故事,要人物,不要观点,不要结论,不要评判——二者可谓不谋而合。《读库》作坊式的出版模式,和俞晓群在法兰克福书展见到的“一个人的出版社”相似,我认为,俞晓群对那个瑞典人的评价亦可赋予张立宪:“在这里,人不再是一个被动的打工者,出版不再是一种单纯的谋生手段,文化的商品化也自然地融入了人本的意义!”
      “本集为不定期刊,一年两本,或数年一本,或只有这一本。”俞晓群引录鲁迅当年为《木刻纪程》写的推销语,让我忍俊不禁之余,联想到今日的《独唱团》,这话仿佛是对《独唱团》命运的预言,让人叹惋。再抄其几段话:
      “有一段时间,钱先生的各种图书集体脱销,连《管锥编》那么深奥的学术书,都会印到三四万册。这应该不是学术的力量,而是流行文化的力量。”
      “林力娜认为,中国人凡事都会谦让三次,只有第三次才是真意。例如,她问你‘要咖啡吗’,你说‘不要’,她一定还要再问两遍‘真的吗’,才确认你的态度。”
      “一般说来,今日意义上的‘国学’概念,大约只有一百多年的历史。这正如前些天我们请陈平原先生撰写《中国人》中的观点。他说,‘我不能写五千年的中国人’,因为只是在近一百多年来,伴随着近现代世界文化的交流,才有了今日意义上的‘中国人’的概念。”
      俞晓群行文朴实,间或有俏皮之处:他提及恢复高考时,“我是下乡知识青年,在铁岭那座‘大城市’种地”——铁岭是“大城市”的典故,可见赵本山的小品《昨天今天明天》;受《心灵鸡汤》热销启发,他有意构思写作一本《鸡汤的历史》,列了几十个问题,拟一一搜索后再说,“输入:历史名人中谁最喜欢吃鸡?结果:洪七公,黄鼠狼,猪八戒”——读毕,俞晓群当即“晕倒”,估计《鸡汤的历史》也“泡汤”啦。
      虽然俞晓群倾心数术研究多年,并出版有《古数钩沉》、《数术探秘》、《数与数术札记》等学术专著,但他本质上是一个出版人,更偏爱出版事业,文化出版情结浓重。《这一代的书香》里的文章,皆作于他任职辽宁出版集团时期,其间弥漫着远离一线出版工作的失落与怅惘。2009年,俞晓群离开辽宁出版集团,出任海豚出版社社长,不久,在老朋友沈昌文、陆灏等人的支持下,推出“海豚书馆”,接续“书趣文丛”、“新世纪万有文库”,再次引发书友关注与追读——这一代的书香,远未到尽头。
      挑点刺儿吧。第58页第二段,“《人类的故事》(即《宽容》)”有误,《人类的故事》与《宽容》是房龙的两本书,非一书两名,另,“张实斋”应为“章实斋”;第61页第二段,“后记”二字的单引号应为双引号;第82页第一段,“《阅徽草堂笔记》”应为“《阅微草堂笔记》”;第115页至第117页,四处“《奇人王云五》”应为“《文化奇人王云五》”;第156页第一段,“剑桥集萃”与“新世纪万有文库”之间的顿号应去掉;第300页第二段,“钱鐘书”应为“钱锺书”。
      
  •     作为一个“爱书、懂书又做书”的出版人,作者以细腻流畅的笔触,娓娓道出一个个书与人的故事,以及对于书业历史和现状的思考。在本书中,作者叙述了从事出版工作以来,所遇到的精彩人物。有些是神交已久的前辈,有些则是亲炙教诲的长者,如王云五、黄仁宇、陈原、王充闾、沈昌文等。
  •     慢慢慢慢慢慢
  •     2016年10月9-12日读,2016-333,图193。
  •     一个出版人的深入思考,一面追风,一面追问,有追求,也有无奈。值得一读。
  •     写书,写出版,写人,写环境,写变化,写坚守……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虽然跟出版界没啥关系,一篇篇随笔看下来也挺流畅的。对出版业市场化和复兴国学的思考很好,描述的一位位文化界大腕儿也令人敬佩。文体有点知音体,总的来说还不错。
  •     其实《万象》当时的主编另有其人,俞晓群只是挂个名而已。万象的格调是由幕后主编奠定的,和俞关系不大。
  •       对于上世纪的读书人,辽宁教育出版社的俞晓群,是和三联的沈昌文一样,备受小资和知识分子读者喜爱的标签。在《读书》杂志转向社会科学及当代中国现实批判之后,公共知识分子的概念逐渐盛行,思想界的左右之争渐趋白热化,文人趣味只好另寻他处,所以,一本深具海派风味的杂志《万象》如期复刊,成为了客厅、卧室以及厕所中的理想读物。
      
        作为出版大家,俞晓群无疑是深具文人情趣的知识分子,这一点,无论是从他撰写的《数术探秘》,还是从他主编的“书趣文丛”“新世纪万有文库”“万象译事”中,都可见一斑。在上世纪,出版社的编辑是令人羡慕的行业,不仅有通过自己出书来改变社会文化和大众心态、传播思想的使命感,还有与名人大家近距离接触的便利,更能在编辑之余,发展自己的小小爱好,著书立说,成为某个领域的专家--民国时期的出版家,大多也是作家、学问家。所以,叶圣陶、巴金、王云五、邹韬奋,成为无数出版人和知识分子心中的理想,而范用、陈原、沈昌文、俞晓群,也和万圣、季风、风入松、三联等书店一样,成为今天知识分子盘桓、光顾、闲谈、论辩的常用话题。
      
        文学有三大功能,求真、至善、得美,在某种程度上,出版也是为了这三个目的,传承与积累,创造与突破。而在这三个目的中,随时代的不同,又各有侧重。五四时期,出版是新思想的引进与争论,进入二三十年代,是新知识的传播与推进,新趣味与新生活的提倡与发展。到了四十年代,则是民族抗战的宣传与鼓动,无论知识分子,还是出版家,都很难逃脱这个历史发展的大趋势。同样,在九十年代末期的思想争论中,中国的发展方向未能取得共识,但文人的雅趣却能在获得多方面的批评中坚守,也能得到越来越多的大学生和白领的喜爱--《这一代的书香》中,三十年来的人和事,都曾是我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对象。而到了今天,在数字化、企业化、资本化的浪潮中,受到冲击的却不仅是思想和趣味,还有知识分子和出版存在的合理性。
      
        不是危言耸听,在民营资本大量涌进书业的过程中,畅销书已经成为书业最受关注的对象--出版家的话语权已经被书商的财富游戏剥夺。媒体热衷的不再是一本书的内容和思想趣味,而是背后的天价版税。少有读者关注作者在某个领域的创新,有新书研讨会召开,嘉宾的发言也不再是注意力焦点,可能更多人关注的是其出场费的多少,这本书的利润空间有多大。
      
        在商业模式而不是文化趣味成为主宰的年代,许多出版参与者都成为了书托。用俞晓群先生的话说,这是文化而不是出版,面临着崩溃的危机。而这场危机的到来,显然不是单凭出版人和知识分子就能挽救的。在打榜泛滥、策划炒作、人情书评满天飞的年代里,张悟本的神话,损害的,是整个书业的公信力和可持续发展的动力。
      
        十年前,当我们在讨论素质教育的发展,以及出版界应为之所做的贡献时,大家都认为要提倡大文化、大教育、人文素质,而一位香港的书商则坚持认为,出版,要么就做教辅考试--老师和家长会买,要么就做娱乐--学生会省下吃饭的钱来买。当时,我们都嗤之以鼻,对他说,你们经济发达却是文化沙漠,发展必然缺乏后劲,而十年后,我们却沿着香港的道路阔步前进。现在,在文化产业化的大旗下,有谁还相信,出版业的社会效益,胜过了经济效益呢?
  •     一般般。很多时候欲言又止。
  •     先生:请看我这句“自忖能将柯灵、陈原、李欧梵们拉来顾而问之,复把黄裳、舒芜、董桥、陈巨来等大手笔拢来为他写文章,此人决非等闲之辈”。
  •     向俞晓群大叔致敬~~~出版界的八卦。沈昌文、扬之水、陆灏、俞晓群这个组合真是绝配。
  •     很真诚
  •     估计,能喜欢这书的,至少内心是爱美、爱生活的。
  •     休闲翻翻不错,我比较喜欢后半部分作者对出版的思考
  •     火车上两小时饭碗我 对出版这个行业有一定的了解了 出版人及其追求
  •       俞晓群这本书翻了翻,很多八卦
      下面这一章印象深刻,我在2005年或者2006年在杭大路的文史书店(三联书店旧址)看到了这套国学丛书,收了部分。现在想想,当时的编辑能拉来这么多牛人,而且彼此面子上都是君子风范,确实难能可贵。
      尤为难得的是,除了董洪利的《古籍的阐释》受诟病外,其余多种均有不凡的水准。。。一定要收齐呀
      
      http://book.douban.com/doulist/134430/ 国学丛书豆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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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学热
      
      在1989年与1990年之间,中国文化曾经发生了一次重要的突变,它的标志是在短短的两年之间,两个学术思潮的浮沉与更替。一个是“全盘西化”,一个是突然兴起的“国学热”。前者是一件复杂的事情,就不必说它了;对于国学,却勾起我许多记忆。
      
      今天学术界回顾上世纪90年代国学复兴的事情,大多以《人民日报》的两篇文章作为见证和标志,即《国学,在燕园又悄然兴起》(1993年3月16日),以及两天后头版发表的《久违了,国学》。以此为发端,围绕着“国学”的争吵一下子活跃起来,一些横七竖八的“主义”,诸如“国家主义”“新权威主义”“民族主义”“新保守主义”“新秩序主义”等等,都找到了话语权,打得一塌糊涂。这倒也填充了“文化豹变”后的一段思想寂寞,只是那些煞有介事的“拼杀”让人有些莫名惊诧。尤其是一些“官方情绪”的介入,让学术问题走上庸俗政治的道路,事情也就更不好玩了。
      
      国学丛书
      
      我对这些深奥的理论不太懂,只是隐隐约约地记得,这“国学”概念的重提还要比上面的时间更早些。那是在1989年底,《光明日报》的陶铠、李春林、梁刚建与我聊天,他们说:“有一个好选题,叫 国学丛书 ,你们出版社愿意组织出版吗?”当时,我没听说过“国学”一词,还向三位仁兄请教了半天。后来,我们就请出了张岱年、庞朴、梁从诫等人,启动了“国学丛书”的编辑工作,并在1990年底推出了第一批书目 这应该是重提“国学”概念的先声!尤其是主编张岱年为丛书写的序言,即发表在《光明日报》上的文章《以分析的态度研究中国学术》(1991年5月5日),应该是后来“国学热”的起点。不过回忆起来,当时的我并不理解大师的旨意,只是庸浅地认为,“这些学者呀,大概觉得西学不行了,那就再试一试国学吧!”
      
      后来“国学热”闹得风起云涌,却不大有人提起“国学丛书”,似乎对张先生的想法也有些忘却、曲解或偏离。我是在陈来的文章《恺悌君子,教之诲之》(《文史知识》2005年第2、3期)的注释中,认证了这种感觉。陈来写道:“张先生主编的 国学丛书 出版后,国内一系列以 国学 命名的出版物接连出现。1993年《人民日报》针对当时商品经济大潮对学术的冲击,也报道了北大学者从事国学研究的情况。这引起一些反对传统文化的人的注意 我看后对张先生说,您在 国学丛书 的序言中已经把国学的概念讲得很清楚了,怎么说是可疑的概念呢?张先生说: 现在看来有种种误解,研究国学不是复古。 ”
      
      在“国学丛书”的第一批书目中,收有陈来著的《宋明理学》,出版后反响极好,并很快就在台湾出了繁体字版。后来出版社因为管理不好,引起陈先生一些不快,我至今还怀有歉意。最近读到他上面的这段话,自然又引起我对许多往事的联想,以及对那些实实在在的学者们的敬重之情。
      
      编辑部
      
      这样一套书,它首先需要有一个好的编辑部。这件事的发起与组织者,正是上面提到的《光明日报》的三位,我当时戏称他们是“京城三剑客”。这三位给我的总体印象是:陶铠先生是我们的领导,他做事稳稳当当,像带头大哥;春林谈吐儒雅,是诸葛亮式的人物;刚建刚柔兼济,他的策划和操作能力最让我敬佩。
      
      初次见面,春林送给我一本他的著作《大团圆》,刚建也送给我一本他的杂文集《风吹哪页看哪页》。我们关于“国学丛书”的合作,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起步的。当时,我的助手王越男把他们称为“三位高人”。他们却说:“做这样的书,光靠我们还不够。”于是,他们又请出了“三位更高的人” 葛兆光、王炎、冯统一,请他们担任编辑部成员。当时,葛先生已经有大作《禅宗与中国文化》问世,一身朝气与智慧,名声也大得不得了;王先生也曾经是《读书》编辑部主任,知识广博,有“中国第一编”的称誉;冯先生穿着对襟上衣和中式布鞋,一副国粹风度,与王世襄、徐邦达等名流都熟得很。刚建、春林私下对我说,也就是赶上这一段文化沉寂的时期,人们都不大顺当,像王炎的名字本为“焱”,不慎被打掉了一个“火”,否则,请出这样一些高手是很难的。
      
      编委会
      
      有了这样的编辑部,又催生出了一个大师级的编委会,他们是:王世襄、王利器、方立天、刘梦溪、汤一介、张政烺、张岱年、庞朴、李学勤、杜石然、金克木、周振甫、徐邦达、袁晓园、梁从诫、傅璇琮。记得我们第一次召开编委会,主编张岱年慷慨陈词,控诉“文革”时期他被安排去扫院子 “那真是诗书扫地啊”!我曾经为这次聚会而激动,并在日记中写道:“那时学术风潮乍起乍伏、时缓时骤,我们三五同仁虽无杞人忧天之心,却有独出心裁之志,在某年冬日的京城聚合十余位历尽沧桑的学者,共谋中国学术的走向。于是久违的老人再度挽起手,擎一面 国学 的大纛,奏一曲传统的欢歌!这样才有了《国学今论》《宋明理学》《天学真原》等著作的问世,由青萍之末渐成浩荡学风。”
      
      对于这些老先生,我们自然敬重有加。用刚建的话说 “他们都是顶天立地的大学问家!”不过,我还记得他们的一些小事情。像梁从诫先生,他是唯一一个骑自行车、穿牛仔裤去参加政协会议的人。王世襄老先生最让我们感动。第一批书出版后,他找到我们说,他没做什么工作,编委的名誉和编辑费都受之有愧,请求奉还。还有李学勤先生的谦逊,袁晓园女士的风度,周振甫先生的纯朴等等,都深深地刻在我的记忆之中。今天,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一个当时被人们称为“中国学术出版第一编委会”的架构,早已经不复存在了!
      
      书稿
      
      “国学丛书”一共出版了20本。其组稿原则有三个:一是号角,二是新启蒙,三是出新。对此,我们可以在葛兆光、王炎、冯统一三位撰写的“编辑旨趣”中读到: “华夏学术向以博大精深著称于世。降及近代,国家民族多难,祖国学术文化得以一脉未坠,全赖有学见之前辈学人参酌新知,发奋研治。 国学丛书 愿承继前贤未竟志业,融汇近代以降国学研究成果,以深入浅出形式,介绍国学基础知识,展现传统学术固有风貌及其在当代世界学术中之价值意义,期以成为高层次普及读物。”这段文字载于1990年11月3日《光明日报》有关“国学丛书”的广告上。
      
      实言之,我对“国学丛书”的编辑工作极为重视,既出于是个人爱好,也由于受到如此大创意、大阵容的震动。我曾经计划为每一本书写一篇书评,后来也真的写了一些,如为《国学今论》(张岱年等)写的《圣典如峰,哲人辟境》,为《谶纬论略》(钟肇鹏)写的《谶纬与谶纬论略》,为《天学真原》(江晓原)写的《天学的真谛》,为《大哉言数》(刘钝)写的《秘中之秘新探》,为《象数与义理》(张善文)写的《徜徉于易与不易之间》,为《岐黄医道》(廖育群)写的《国学中的自然科学》等。但囿于知识有限,有些书的书评我没有写 不是不想写,而是写不出来。
      
      当然,在编辑“国学丛书”的过程中,我也留下许多遗憾,其中最让我难忘的是一些好选题最终未能成书。比如,夏晓虹、陈平原拟写《旧学新知》,陈世强拟写《佛典常谈》,钟叔河拟写《载道以外的文字》等,都是绝好的题目,最终都未能及时成稿。后来一阵“国学热”,出版界一哄而上,书稿、作者被抢得乱七八糟。我们再想独打天下,再想静下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记得在1994年,我还请王一方致意钟先生,希望他能写出那本书。但钟先生没有回答,只是签送我一本他的新作《书前书后》。
  •     一个时代的辉煌。如今的大学生,如果不是爱读书的学生,很难理解沈昌文、俞晓群等人在那个时代的旗帜作用。
  •     干货不多,但还读得进去。要是在文化部门做事的都还有这么一点情怀,加上一定的知识储备,做做“伪学术”,没事发发煽情的牢骚,也还算好。
  •     很有见地。并且从中可以选些书看。如中国读本、万象等。不同的职业所处的环境不一样,两样的人职业不同的人做也不一样。
  •     这本书对于我这个“不熟悉人名”的人来说,信息量很大。看完之后印象最深的还是作者对80年代到90年代初那段出版界峥嵘岁月的追忆。晓群的文字特点是夹叙夹议,文末总有景物描写,触景生情,看得出是性情中人啊
  •     图书馆宝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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