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动仪式链》书评

笔记（前五章）

只记录前五章理论部分后四章应用略过第一章 互动仪式理论纲领（综述）• 情境是出发点。是关于具有情感和意识的人类群体中瞬间际遇的理论，情感和意识通过以前的际遇链而传递。• “不是人及其时机，而是时机及其人”（戈夫曼）注：际遇塑造人• 局部际遇、微观情境，都有能动和结构。注：目前理解为两种叙述方式，以人为主体的、英雄视角的叙述是能动，以际遇为根本的、社会结构相关的叙述方式称为结构。这并不是重要概念，之后没出现了。• 仪式分析传统○ 潜认知仪式主义：1. 根据社会实践，特别是仪式实践活动，去解释认知。2. 道德观念也是由仪式实践形成的（涂尔干），道德与群体组织结构变化的互相影响。○ 功能主义的仪式主义：所有的社会制度实践都吻合在一起，并对维持整体结构有所贡献。任何制度都不能被孤立地去理解，它们都是互相调适的，而且一个要素的局部变化，若是既不能瓦解整体，也不能产生对抗那些维持系统平衡力量的变迁，那么它是无用的。（批评：过分地把社会解释为一个自我再生产的有机体；只关注分层和不平等而忽略社会内部冲突的利益关系）○ 戈夫曼的互动仪式：微观层次的运用。（两面性：功能主义在微观的体现，以及马基雅弗利主义——“个体表现虚伪的面孔，他们一次想掌握优势权。生活是一场戏，行动者运用他们的后台，目的在于密谋他们如何在前台欺骗和控制其他人。”）具体特征§ 仪式发生在情境上共同在场的条件§ 身体的共同在场通过变为专注性互动，就转变成了全方位的际遇。§ 保持社会团结有压力§ 仪式尊重那些具有社会价值的东西§ 当仪式礼节被打破时，在场的人会感到道德上不安○ 准则探寻纲领：不是很清楚具体的脉络，没读明白。似乎主要是受结构主义的影响。忽略了仪式，强调产生准则、思想的认知结构，或超越情境的思路结构。涂尔干，把仪式看作群体结构与群体观念之间缺失的一环，但是→列维-斯特劳斯，相同的结构形成了任一具体社会的各个社会和文化制度的基础。○ 文化转向：（IR理论不同之处在于把仪式放在中心位置，从而推论从中产生的文化信念的起伏。）○ IR理论在涂尔干宗教社会学中的起源：仪式在准则探寻纲领时期是被当作工具和素材在宗教研究领域讨论的。三方面：构成要素（人身汇集）、集体兴奋或集体意识的条件确立的过程（共有的行动和情感）、结果或产物（符号、神圣物之类）。• 互动仪式对一般社会学理论的意义：解释社会分层和冲突的运行机制。“生活的功利性、经济性方面不是根本的，它们取决于前契约性的团结；仪式为社会信任和共有的符号意义的情境提供了基础，由此才有可能进行经济交换”（涂尔干）以及 冲突不是社会生活的原本情况，而是社会团结的分析上的衍生物。○ 互动仪式理论的核心机制：高度的相互关注，即高度的互为主体性，跟高度的情感连带——通过身体的协调一致、相互激起/唤起参与者的神经系统——结合在一起，从而导致形成了与认知符号相关联的成员身份感；同时也为每个参与者带来了情感能量，使他们感到有信心、热情和愿望去从事他们认为道德上容许的活动。这些高度的仪式性环节是体验的高潮。它们是集体的高潮，是历史的关键时刻，是重大事情发生的时刻。在这些时刻，人们跟旧的社会结构决裂或抛弃它们，而形成新的社会结构。○ 文化与符号秩序与经济力量秩序两者相互支持、相互作用。○ 仪式——重塑个体的成长性体验。人格或嗜好。○ 中观的解释：个体从一个情境到另一个情境被情感能量驱动。第二章 相互关注/情感连带模型• 仪式组成的要素（起始条件）：1. 共同在场。2. 对局外人设定界限。3. 共同的关注焦点。4. 分享共同的情绪或情感体验。• 仪式的结果：1. 群体团结。2. 个体的情感能量。3. 代表群体的符号。4. 道德感。• 程式化的形式（正式仪式）产生社会成功的仪式 的条件：共同的情感，相互参与的感觉。与之相对的，自然仪式。• 对立面，失败的仪式——产生负面情绪。（没有认知成分的鼓噪产生的连带作用往往会消除障碍使人融入仪式。每个人都停留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将无法形成更大的互为主体性。）• 强迫性仪式：消耗情感能量。• 亲身在场的重要性。（情绪而非信息，产生集体情感。更易察觉他人的信号和身体表现，进入相同的节奏，捕捉姿态和情感，发出信号确认共同的关注焦点。）例：比赛、剧院（e.g.，被构建起的“彼此熟悉”的仪式体验）、演说、宗教活动都有互动。• 集体连带的微观过程——通过预期（而不是反应）的节奏连带（以语速、间隙的分析，共享的笑声等为例）○ 成功的谈话仪式关键在于节奏性，会话开始会有自我维持功能。○ 学术讲座之后的提问环节，一般从没人问到被激活的状态：情感能量的激活以及控制关注焦点的过程• 共同关注成为发展共享符号的关键（生理基础）P121-124，interesting：儿童的“九月革命”使之可以与成年人有共同关注（察觉他人，进入观念、符号、姿势的世界，而后有了“宾我”，内化，“主我”可以控制符号的表现等等，见米德的自我理论）。• 团结在符号中的持续与储备：三层（外部符号刺激的感情、会话仪式、内化的会话即思维），情感凝聚于外部符号或成员身份进而以两种形式存储、传播和延续。○ 一般化的符号难以通过日常生活的普通互动被激起，有不稳定倾向。相互了解的网络中，个体身份和成员身份的特殊化符号具有更大稳定性。○ 9·11为例：消防员群体间的团结（控制灾难、挖掘废墟）→民众对一般符号的共振（消防员、国旗、纽约标志物等）• 分解符号的规则：1. 有多强的符号性（话题性、象征性、排他性）2. 具体的IRs特性（1，高潮时的情感体验。2. 循环的轨迹，在人群中的传递。 3. 他人不在场时符号的影响）批注：似乎与存储的三层有映射关系• 第三章情感能量与短暂情感• 引言○ 涂尔干提出的社会学核心问题：什么因素使社会结合在一起？§ 涂尔干：产生道德团结的机制，通过关注、强化与转换情感而发挥作用§ 帕森斯：通过价值而结合在一起——具有情感认知§ 韦伯：合法性、地位群体等级，也与情感相关§ 马克思：结构性的，在阶级分析中也具有情感因素○ 情感社会学，情感提供其动态机制§ 加芬克尔：常人方法论。□ “我们保持惯例，并不是由于我们信任他们，而是因为我们有意避免对它们的质疑”。□ “当人们不得不承认他们是不由自主地建构着他们的社会世界，而且以一种任意的与惯常的方式，而不仅仅是对客观存在的世界做出反应时，他们会表现出强烈的消极情感。”○ 互动仪式理论：仪式的开始伴随着情感要素，它们增强了情感，变成了共有的兴奋，而后产生了作为结果的其他类型的情感。情感流是微观之间联系的关键因素，从宏观的视角来看则表现为分层。• 分裂的情感与长期的情感，或激烈的情感与情感能量○ 四种基本情感：愤怒、恐惧、喜悦、悲伤/沮丧。○ 愤怒与恐惧有明显的生理基础，而喜悦与悲伤并不明显，总结为高情感能量 VS 低情感能量 ——是情感与认知的人为混合○ 情感能量由充满了情感性情境的符号所传递，是大脑的认知与情感功能的全面活动• 互动仪式作为情感的变压器○ 微观过程见第二章，结果是产生了团结感。情感是短暂的，而结果却是长期的情感。○ 长期的情感被称作 情感能量（EE，为此书的核心概念）。是连续统：高→低，类似于心理学中的“驱力”（I suppose it's libido?）○ 各种积极的/消极的表现方式• 分层的互动仪式○ 权力和地位两个维度• 权力仪式○ 权力仪式的关注点是发布命令与服从命令本身的过程§ 发布者通过在仪式中的支配作用而增强或维持了他们的情感能量（戈夫曼意义上，前台人格）§ 命令接受者的反抗一般发生在发布者的直接监督之外（后台人格）§ 要有仪式性的赞成。发布命令如果缺少强制性，会减少其有力的仪式效果§ 产生复杂的情感。□ 对发布者而言，带来的EE一般不如地位仪式（情感连带达到明显的集体意识层次，就是地位仪式）。□ 对接收者而言，消极情感（如消沉、恐惧）与愤怒等的混杂□ 发布者与接收者都有接受支配性符号的倾向□ 发布者和接受者是一个连续统，中间还有其他过度类型• 地位仪式○ 地位不是表示所有形式的等级差别的一般术语，而是严格限定在属于或是不属于的意义上。是连续统（理解为参与度可能更不易发生歧义）○ 区分个体在地位群体中的参与，从四个方面入手，俩微观、俩中观。微观情境本身，个人在微观情境中所处位置的特征；IR链中观层次的特征：情境随时间推移重复时会发生什么：§ 互动仪式如何才是成功的§ 个体处于什么位置§ 人们花费在身体到场的时间比例是多少§ 一起加入到IR链总体的参与者是谁• 对长期情感的影响：情感能量○ 互动仪式随时间连接成链条，结果是最后的互动成为下一次互动的输入端，EE也随时间而累积。○ EE包含在个体的符号储备中，即大脑的认知部分○ 人们游走于际遇链中，际遇构成了EE上下波动的日常生活——人们通过对认知\符号代表的情感能量的偏好，选择重复某些际遇，回避另一些际遇○ 以上是一个有意识算计的过程（也可在潜意识层面）○ 分层的互动产生的长期情感能量主要有：高度的热情、信心、主动性和自豪感--低水平的情感能量；信任--不信任（恐惧）程度。• 情感竞争和冲突情境○ 社交会话中强势地位的竞争：通过不响应他人发出的信号而打断微观的节奏，试图建立自身的优势○ 胜利者使自己成为关注焦点，围他们自己建立预期。而失败者可以通过成为追随者来获得能量补偿（竞争者→仰慕者）○ 权力与微观IR模型中的情境不对称相关• 短期的或激烈的情感○ 短期情感来源于情感能量的基线○ 积极情感的增强来源于互动仪式中感染性的积累○ 消极情感§ 愤怒--对挫折（背离基线）的爆发性反应§ 沮丧（恐惧）--更强烈的挫折§ 愤怒的核心是调动能量去克服障碍——与权力维度联系在一起，暴力是最终的制裁形式§ 愤怒的爆发是针对个体在社会关系的市场中结构性的对手，而不是特定的个人。§ 恐惧是最急剧的混乱活动，与震惊反应接近。是一种预期性的情感（对自己伤害的预期）。§ 消沉更具对抗性结构，是一种退缩。• 从短期情感到长期情感能量的转换○ 积极：增加EE储备○ 消极：有长久的分析传统，将导致创伤的情境视为长期的社会和心理结果的主要决定因素。• 情感能量的分层○ 循环的、自我延续的形式（强者恒强）——支配者获得EE，进而继续控制将来的IR——最终导致情感能量分布在人群中发生变化○ 分层的关键因素并非物质财产，也非文化差异，而是情感能量的不平等（不同于经济资本、文化资本的另一个领域）• 情感能量的测度方法和前提• 第四章 互动市场与物质市场• 引言○ 将跨时空的社会机遇的整体宏观分配，视作不同强度的互动仪式的市场○ 情境从单个参与者的观点来看是不可预知的，对知道个体的IR链的社会学观察者而言则可预知，因而知道每一个人将会带着什么样的能量与成员符号的储备进入互动○ 市场的概念提供给我们个体在人生的长期轨迹中如何被激励的理论模型，表明了文化符号如何在链条中传递。○ 互动市场与物质市场相联系：物质市场提供了某些条件和物质支持成为激发互动仪式的要素，而互动仪式的产出又会引导物质市场的发展方向• 理性的成本-收益模型的问题○ 个人在微观情境下不太会算计，但行为是趋向于在成本既定的情境下能获得最大收益的行动方向，在这个意义上以及在中期是“理性”的，因此，无意识地完成最终也可以达到同样的结果○ 三个分论点（略）• 参加互动仪式的合理性○ P209 图4-1 利益的短期反馈与长期反馈• 仪式团结市场○ 短期循环的终止原因：情感饱和、边际效应递减。从而出现脉冲式的长期参与。• 情感能量与成员身份符号的再投资○ 以上二者是IR市场中的关键资源，类似于货币• 符号与情感补充的匹配○ 日常生活的微观情境中，符号匹配主要以会话市场形式出现：选择与谁交谈、多长时间。拥有较多资源（符号和情感能量丰富）的人会被选择○ 个体所使用的符号储备来自于先前的互动仪式链○ 际遇→会话等符号匹配（阅历、之前参与的互动仪式等）→评估潜在的EE→在互动仪式市场中选择○ 新符号在会话互动中被创造○ 再投资于重新利用符号储备的过程不仅通过参与非正式仪式，也通过参与正式仪式而发生○ IR市场是分层的、有结构的，拥有不同的EE的人有不同的选择偏好，高EE的人倾向选择使自己成为中心的际遇，低EE的人们倾向于抱团○ 选择原则：通过激发IR要素的局部结合，EE能够获得最大的回报○ 是由社会的经济条件所塑造的、一系列局部的易货市场（动态变化）• 情感能量作为理性选择的共同标准（IR市场与物质市场皆然）——两个市场的联结○ 物质生产是由产生Irs的资源需求所激发的○ 情感能量是由工作情境的Irs产生的○ 物质市场嵌入在产生社会资本的IRs持续流中• 其他情形：○ 利他主义：社会团结利益的影响，使单一的物质产品利益无法解释这种行为○ 个体最自私的情境：个体已经与集中关注这些选择的集体意识隔离的情境○ EE寻求受物质资源的制约 max 收益(EE)/成本(EE+物质)• 情感社会学作为理性选择反常现象的解决方案——理性选择不是微观理论，而是压缩的中观理论○ 个体不愿全面的收集信息○ 人们固守于已经做出的选择○ 更喜欢关注于文化的刻板印象而非统计信息○ 情感性的行为• 物质关注的微观社会学○ Greedy性质，花费少的EE进行思考，大多情境的决策都有直接的情感意味，由短期的EE回报期望决定○ 用带有EE的口头概念思考，由人群中的互动产生○ 对不同决策方案的EE很低时/EE水平大致相同时，会有决策困难○ 中等的EE水平会加剧决策中的不确定性• 缺乏有意识算计的情境决策○ 通过历史数据的积累，使长期决策的模式与短期以情感为导向决策的结果趋同• 第五章 内化的符号和思维的社会过程• 引言○ 三层循环：IRs中的符号，会话网络中的符号，思维中的符号（会话是互动仪式，思维是内化的会话）• 深入思想内部或退出的方法○ 内省法○ 在内化的过程中捕捉思想（发展心理学）○ 脱口而出的想法——内部思维的外在化○ 研究学术网络作为替代（本章核心方法）○ 研究变化？• 学术网络和创造性思维○ 成功的知识分子与其他知识分子有更多的网络联系○ 思想的价值不止包含于自身中，不是离开历史处于某一虚空中，而是通过整个网络产生的。○ 有广泛影响的思想是由其对立面塑造的，在争论中形成立场○ 小数目定律：三到六个立场○ 置身学术网络的方法：积累优势趋于那些在关注空间中找到一个空的适当位置的人，在小数目定律内可以周到这样一个空当的• 非学术思维的研究方式：○ 被预期的和回应性的谈话○ 思想链和情境链§ IR链是EE回归线，导向相似的EE（符号）○ 自我各部分间对话的隐喻（内化的他人立场在自我意识中的互动）○ 口头咒语：诅咒本身是仪式性的○ 想法的速度：多大程度关注语法、书写（潦草与否）等○ 内部仪式和自我团结：一个人在自己的内在思想领域的主观世界中的活动，可以当作与自己团结的内部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