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章节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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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万卷出版公司
出版日期:2010-4
ISBN:9787547008249
作者:冯唐
页数:204页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1页 -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

1. 我和朱裳第一次见面,就下定决心,要想尽办法一辈子和她耗在一起。
2. 你一定要努力去找,去干,这就是志气,就是理想,这就是牛逼。
3. 装丫挺的,事儿逼。
4. 一个小巧,跌宕有致。一个健硕,胸大无边。
5. 排比用以论述,有气势。拟人用以抒情,有情调。
6. 祖国形式像是吃了几百吨壮阳药,硬挺挺的想疲软一小会儿都不行。
7. 尿满则流,精满则溢。尿满了上厕所,精满了打手枪。
8. 杂花生树,群莺乱飞。
9. 天上两三朵很闲的云很慢地变换各自的形态。
10. 银锭桥可以观山,烤肉季可以醉二锅头。
11. 精神恍惚若失。
12. 为什么同样是好看,牡丹花的样子不会让我肿胀,但是朱裳的样子却让我肿胀?
13. 这个意象太淫荡了,我彻底硬了。
14. 身材不错,屁股滚圆,让人远远望见想追过去看看正脸,但是看了正脸又发现自己傻逼了。
15. 青灯黄卷皓首穷经
16. 眼皮一抹桃花,眼底一坨忧郁。
17. 无论你是谁,抽到我们就是有缘,就是朋友,新年好兼祝冬安。秋水上。
18. 早春的叶子嫩得让人心情愉快。
19. 我忽然想,为了这种被依赖的感觉付出一切或是在此时此刻就地死掉,绝对是种幸福。
20. 北京的春天短得像冬眠过后的小熊打了个哈欠。
21. 我没怕过什么人,也没信过什么。但我相信我将来会富,会成为一个有钱人。是不是男人就不该真的爱上什么人?就该搂完抱完心里什么也不剩?这样才能睡得着,吃得香,说起话来才能不顾忌,干起事来才能特玩命,才特别特别地像个男人?
22. 我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在鬼哭狼嚎,自己在鬼哭狼嚎地喜欢着一个姑娘。
23. 仿佛
放佛有一种语言
说出来便失去了它的底蕴
仿佛摇落的山音
掌上的流云
仿佛有一种空白
河水流过堤岸没有记忆
仿佛投进水里的石头
落尽心理的字句
仿佛有一种存在
只有独坐才能彼此感觉
仿佛淌过鬓边的岁月
皴上窗棂的微雪
24. 写完了,心里面就该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吧?再见老相好也能心如古井水,没有一丝波澜。
25. 野史说,江淹才尽后,过着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的幸福生活。我愿意相信。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1页

你现在还小,不懂。但是这个很重要,非常重要。你想,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你没准也会问自己,从小到大,这辈子,有没有遇见过那样一个姑娘,那脸蛋儿,那身段儿,那股劲儿,让你一定要硬,一定要上,一定要干了她?之后,哪怕小二儿被人剁了,镟成片儿,哪怕进局子,哪怕蹲号子。之前,一定要硬,一定要上,一定要干了她。这样的姑娘,才是你的绝代尤物。这街面上,一千个人里只有一个人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一千个问这个问题的人只有一个有肯定的答案,一千个有肯定答案的人只有一个最后干成了。这一个最后干成了人,干完之后忽然觉得真他妈的没劲儿,真是操蛋。但是你一定要努力去找,去干,这就是志气,就是理想,这就是牛逼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6页

你想,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你没准也会问自己,从小到大,这辈子,有没有遇见过那样一个姑娘,那脸蛋儿,那身段儿,那股劲儿,让你一定要硬,一定要上?之后,哪怕小二被人剁了,镟成片儿,哪怕进局子,哪怕蹲号子。这样的姑娘,才是你的绝代尤物。这街面上,一千个人里只有一个人会问这个问题,一千个问这个问题的人只有一个有肯定的答案,一千个有肯定答案的人只有一个最后干成了。这一个最后干成了的人,干完之后忽然觉得真他妈的没劲儿。但是你一定要努力去找,去干,这就是志气,就是理想,这就是牛逼。”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1页 - 36-44

电子版加有声小说。奇怪的是我对小说里北京春夏之交的描写印象深刻,也不是说多么标新立异有文采,但大概那代表了一种青春期的温度,听的时候能感觉得到心跳。
36 麒麟汽水
春光明媚。
亮丽的太阳,懒洋洋的风,风托了漫天的柳絮杨花笑着追人跑。花褪了,早春的叶子嫩的让人心情愉快。爱打扮或是不太怕冷的女生们换上了裙子或是纱质半透明的衫子,走在你前面,迎了光,可以看见身体运动时的变形以及乳罩后袢细长的深色阴影。
37奶罩
天开始热了。
北京的天气就是这样。冬天不很冷,却很长。某一天一开门,忽然发现花红了,柳绿了,春天了。然后就是风,便是沙,然后便开始热。北京的春天短的像冬眠过后的小熊打了个哈欠,打完便已经是夏天了。不过,春天的花刚谢,女孩的裙子就上身了。所以在人们的感觉中,天地间并未缺少些什么。
41乙醚春药案
凉一阵,热一阵,下阵雨,出一小会儿太阳。凉热打了几个反复之后,天忽然暴热起来。早上还油绿绿的叶子,中午就卷了边;街上的行人打起了雨伞,希望遮住天上下的火。
44温润之美
我在朱裳关门的一瞬间,瞥见她身后,阳台上,她白地粉花的内裤随风飘摇。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4页

我好似水底鱼随波游戏,你好似池边柳将我调戏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8页

“我当时十七、八岁,正是爹妈说东,我准往西的年纪。”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1页

我爸爸说,他小时候上私塾,被填鸭似的硬背《三字经》、《百家姓》、《千家诗》、四书、五经,全记住了,一句也不懂。长到好大,重新想起,才一点点开始感悟,好象牛反刍前天中午吃的草料。科普书多走《十万个为什么》一路,告诉你圆周率小数点之后两百位是什么,还编了文言的谐音段子帮助你记忆,什么“山顶一寺一壶酒,尔乐苦熬吾”,说记住了就可以跟同学显白了,格调低下,心理阴暗。宣称国家规定,国营单位女职工,为国家建设做出了卓越贡献,五十岁退休,六十岁就可以不戴奶罩,六十五岁就可以不穿内裤,七十岁就可以打人不犯法。胡大妈今年六十三了,每天都热烈地盼望活到七十岁。楼下老头子们讲,梦里的都是妖魔鬼怪,吸走的都是真阳。真阳没了,眼珠子也就不转了,鼻涕快流进嘴角的时候也不能及时地吸进鼻孔了。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1页 - 3

别看我长得像杀猪的,其实我是个写诗的。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6页 - 抓女流氓

我老妈把劳保发的白棉线手套带回家,然后拆成白棉线,然后替我和我姐姐织成白棉线衣,一点风不挡,一点弹性也没有。我想如果织成内裤,一定能起到防止鸡巴竖起来的作用,老妈的思路比我窄,总是想不到。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6页

那时候的电视是九寸黑白的 ! 老妈不爱看 ! 她一三五说电视主持人弱智 ! 二四
六说电视主持人脑子里有屎 " 姐姐总在做功课 ! 我妈就来和
我贫 " 我极能臭贫 " 我妈说 !将来嫁给我的女孩子有福气 !找
了我 !有人说话 !不用看弱智电视 ! 省电 ! 一辈子不烦 "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4页

我老妈把劳保发的白棉线手套带回家,然后拆成白棉线,然后替我和我姐姐织成白棉线衣,一点风不挡,一点弹性也没有。
现在儿子穿的就是奶奶给打的毛线衣裤、、、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1页 - 序言

十七八岁的男孩,斜背一个军挎,里面一把菜刀。腰间挺挺的,中横一管阳物。一样的利器,捅进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是不一样的血红。
有了所谓社会经验的我,有一天跑到南京玩,偶然读到朱元璋写莫愁湖胜棋楼的对子:"世事如棋,一朝争来千古业。柔情似水,几时流尽六朝春。"当下如五雷轰顶:我操,又被这老少王八蛋们给骗了。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3页

秋末的阳光下,我走在路上读冯唐的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街面宽阔而明亮,金黄的树叶从脚下滚落,我想起你。那年你从楼上教室的窗口探出头来,愉快地向那个姑娘打着招呼,却让我心生嫉妒。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1页

从此'我也习惯称女孩儿为姑娘了'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1页 - 未知

连标题都那么给力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4页

你现在还小,不懂。但是这个很重要,非常重要。你想,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你没准也会问自己,从小到大,这辈子,有没有遇见过那样一个姑娘,那脸蛋儿,那身段儿,那股劲儿,让你一定要硬,一定要上?之后,哪怕小二儿被人剁了,旋成片儿,哪怕进局子,哪怕蹲号子。之前,一定要硬,一定要上,一定要干了她。这样的姑娘,才是你的绝代尤物。这街面上,一千个人里只有一个人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一千个问这个问题的人只有一个有肯定的答案,一千个有肯定答案的人只有一个最后干成了。这一个最后干成了人,干完之后忽然觉得真他妈的没劲儿。但是你一定要努力去找,去干,这就是志气,这就是理想,这就是牛逼。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1页

写长篇多数都有一个“坎儿”,大约在写到三分之二的时候出现,不知道如何是好,觉得之前写的都是垃圾。写这篇的时候,“坎儿”来得早,三分之一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最大的失误是,“坎儿”来的时候,我抓起外衣去逛书店。灯市口大街北边有个打折书店,新书堆着卖,跟冬储大白菜似的,汗牛冲栋,从地板一直瘀到屋顶,王小波的全套四大本文集才卖二十元。当时一个恍惚,如五雷轰顶,信心顿失,这里面多少垃圾呀?五百年后有多少书还有人读呀?在这种认识下,要多大的牛逼和多大的自大狂才能撅着屁股写成十几万字,然后印在干干净净的白纸上,糟践好些用来制造白纸的树木和花花草草。想起那个日本鬼才芥川龙之介,怀疑自己能力的时候就打开阁楼的窗户,向着虚空,大声叫喊:“我是天才。”最后还是没用,三十五岁服了安眠药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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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对我的女朋友说,你是舞后,你玩儿你的,我一点都不在意,我替你在这儿看管大衣。我在角落里看我的女友在舞场里旋转,她的头发盘起来,她笑脸盈盈,她汗透春衫,我觉得她比和我在一起的任何时候都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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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朱裳说,女人或者复杂或者单纯,都好。但是,复杂要象书,可以读。简单要象玉,可以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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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读书人如同真正的厨子、戏子、婊子,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对所钟情的事物的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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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从老流氓孔建国给我们讲的黄故事中如何能找一个比较机巧又不带器官的。好象围棋布局,开始要疏疏朗朗,微言大义。其实我们最终都是要亮出阳具的,但是一开始就亮的是露阴犯,大婚之后的是行天地之礼。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12页

那时候写小说散文的叔叔大婶们患有永久性欣快症。他们眼里,黑夜不存在,天总是蓝蓝的,姑娘总是壮壮的,看见宝塔只想到延安。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5页

1.浮沉千古事,谁语问东流。
2.孔丘,荆轲,李渔,鱼玄机,苏小小,陈圆圆。
3.公园一角有个池塘,池塘边一棵柳树,池塘里一条金鱼。我好似水底鱼随波游戏,你好似池边柳将我调戏。
4.流氓始终爱好或者生活方式,只要心不老,流氓总是可以当的。
5.有人在我们身体里放了定时炸弹,在某个时候定时启动,当遇见某个姑娘的时候爆炸。我们要搞清楚什么时候启动,遇见谁会爆炸,才能把小命保住。
6.我的理想是娶最漂亮的姑娘,写最无聊的文章,精忠报国,实现四个现代化。
7.没有双脚 我还可以走近你 没有双手 我还可以抚摸你 没有心脏 我还可以思念你 没有下体 我还可以燃烧你
8.风景好的时候,美人笑的时候,把左手放在美人的右腿上,问:是不是不征求你同意就把手这样放的人就是流氓?
9.如果我的双手抚摸朱棠的头发,我不能一柱擎天的话,是我真的老了。可是,如果我诚心正意,不用真正抱她在怀里,不用真正地抚摸,她的人远在天边,但是我的双手沾满了记忆,伸向虚空,抚摸空气,她就在我怀里,她的头发就在我的手指之间。
10.女人或者单纯或者复杂,都好,但是复杂要像书,可以读。简单要像玉,可以摸。
11.青灯黄卷皓首穷经。
12.和翠儿在一起,我是我自己。不用隐藏,不用伪装。很自然也很自在,自然得就像风会吹,雨会落。自在就像两人一直喜欢同一牌子的烟,同一个牌子的酒,啤酒喝到三瓶,心里会有同样的意乱情迷。
13.十七八岁的少年没有时间概念,一辈子的意思往往是永远。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8页

我还是个孩子,所以空气里永远有感冒病毒,街上永远有坏人,即使没有特别坏的人,也要从好人中确定比较坏的人,然后给他们戴上帽子,他们就特别坏了。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3页

十七八岁的少年没有时间概念,一辈子的意思往往是永远。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1页 - 1

‘他们说,江淹才尽之后过着吃喝嫖赌坑蒙拐骗偷的生活,我愿意相信。‘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6页

“一条皮带系住“的确良”军裤,皮带上有四个排在一起的带扣磨得最旧,象年轮一样记录老流氓孔建国肚皮的增长:最里面一个带扣是前几年夏天磨的,下一个是前几年的冬天,再下一个是去年冬天,最外边是现在的位置。”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10页 - 4十万个为什么

我妈说,老流氓孔建国不事生产,不属于工农商学兵,无法归类。我说,孔丘、荆轲、李渔、鱼玄机、苏小小、陈圆圆,我的偶像都无法归类,他们拼命不随大流,弄出些故事,让大家的精神生活丰富多彩。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3页

十七八岁的少年没有时间概念,一辈子的意思往往都是永远。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1页 - 1

“你现在还小,不懂。但是这个很重要,非常重要。你想,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你没准也会问自己,从小到大,这辈子,有没有遇见过那样一个姑娘,那脸蛋儿,那身段儿,那股劲儿,让你一定要硬,一定要上?之后,哪怕小二被人剁了,镟成片儿,哪怕进局子,哪怕蹲号子。这样的姑娘,才是你的绝代尤物。这街面上,一千个人里只有一个人会问这个问题,一千个问这个问题的人只有一个有肯定的答案,一千个有肯定答案的人只有一个最后干成了。这一个最后干成了的人,干完之后忽然觉得真他妈的没劲儿。但是你一定要努力去找,去干,这就是志气,就是理想,这就是牛逼。”
那时候的电视是九寸黑白的,老妈不爱看,她一三五说电视主持人弱智,二四六说电视主持人脑子里有屎。
我还是个孩子,所以空气里永远有感冒病毒,街上永远有坏人,即使没有特别坏的人,也要从好人中确定比较坏的人,然后给他们戴上帽子,他们就特别坏了。
方圆好几里像我这么大的半大小子,没见过山洞,没见过隐士,没见过巫师,没见过大盗,没见过少林和尚,没见过蒋匪特务,所以把所有对“怪力乱神”的敬畏景仰都落实到老流氓孔建国和他的小房子身上。我们敲老流氓孔建国的门,听老流氓孔建国讲那过去的故事。我们的议题很广泛:拳法、内功、冷兵器的制造、火药的配制,如何挨打,如何把人打得内脏出血但是外面一点看不出来,如何一战成名两天立万儿,谁又把谁叉了,谁又拍了什么样的婆子,谁又夺了谁的情儿。
刘京伟的相好因情生怨,怨极成恨,在浴缸里捅了刘京伟六十四刀,在血水上铺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拆散的花瓣,然后自己如落花般从窗口坠落,落在地面上,一米七八,一头长发。
“不信美人终薄命,谁教英雄定早夭”。
他们少年时代的故乡有时候是北风如刀,残阳如血,黄沙满天,白骨遍野,吃不上喝不上,地主乡绅不是天生歪一个嘴,就是后天瞎一只眼,像海盗一样用一块黑布包着,而且无一不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但是有时候却是杂花生树,群莺乱飞,绿水绕户,青苔侵阶,有鱼有肉有甜点,地主乡绅仿佛邻家大哥,多少有个照应,即使村里的标致姑娘嫁到外村的时候也会唏嘘不已。无论是哪种情况,大人的角色都是统一而恒定。那时候,他们都还小。他们统一地胸怀大志,抱负缥缈,他们志趣高尚,一心向学,他们习惯良好,睡觉前半个小时不看电视、不看手抄本和其他黄书,喝一杯牛奶(家里条件不好的喝一碗面汤),跑一千米然后冲凉水澡。他们不偷着抽烟,他们不梦见女特务或是邻村寡妇,他们不遗精,不手淫。无论他们现在怎样,他们的过去都是我们现在的榜样。他们说起他们过去的故事,我总是将信将疑。
“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好像忽然一夜间,所有男生都想有一双名牌运动鞋,耐克、阿迪达斯、彪马……仿佛一双名牌鞋能添无数牛逼和小女生的目光。在之后的进化过程中,男生变成男青年,中年男子,老头,这双名牌运动鞋也随着变成名牌手提电脑和名牌山地车,一米七八一头长发的妖艳女友和宝马Z3以及郊区豪宅,一米六零胸大无脑柔腻软滑的十八岁女孩和明紫檀木画案以及半米长的红山玉龙形钩。但是,给予不同阶段的男性生物,同样的渴望、困扰、狂喜和无可奈何。
我们不要音乐要叫喊,
我们不要道理要金钱,
我们不要先生要混蛋,
我们不要女生要天仙。
为什么越用功的女孩脸蛋越苦?
为什么我越想越糊涂?
为什么几千年都过去了,
还没有另一个秦始皇烧干净书?
姑娘你仰头总是绷着漂亮的脸,
仿佛要沾你的一定是个款,
为了心理平衡我想问几遍,
你是否也天天大小便?
如果从小长到大是个电子游戏,游戏里有好些凶险的大关卡,最早是如何应对父母,如何和兄弟姐妹相处,如何和发小一块玩耍,然后是如何对付摆在你面前的像朱裳这样天生狐媚的姑娘,如何对付混蛋的教导主任和白痴数学老师,然后是每个人都有的老板和老婆,然后是整日呼啸的小孩,父母的老去。
我相信,早生千年,吕布会为了朱裳把丁原或董卓细细地剁成臊子,然后包在荷花叶子里。
在书里倦了,合上书,找个晦涩的角度看朱裳,我觉得明目爽脑,仿佛夜里读书累了,转头细看窗子里盛着的星星。过去没有电视和互联网,我们和古人一样,看自己的身体,看天空的星星,看同桌的姑娘,在简单中发现复杂的细节和普遍的规律。
初到这个班上的时候,朱裳的短发齐耳,现在,已拂然垂肩了。她的头发很黑很细很软,上自习的时候,张国栋偶尔要占我的坐位,我就坐在朱裳后面,透过她发丝的间隙,看见摊在她面前的物理书上的滑轮和杠杆。就像春天,透过雨丝,可以看见胡同口撑一把碎花伞急急走过的姑娘,和撑一块塑料布坚持卖茶鸡蛋和香烟的大爷。我固执地认为,朱裳的头发,是种温柔润顺的植物,目光如水,意念如水,偷偷地浇过去,植物就会慢慢生长,长得很黑很细很软。我听见枝条生长的声音,我闻见枝叶青嫩的气息。后来的后来,我的大油手多少次抚摸朱裳的头发,我无法拒绝这个冲动,我的手的触觉记忆很差,需要无数次抚摸才能记住关于朱裳头发的各种复杂感觉。在白天、在黑夜、在风里、在雨里、在春夏秋冬的组合里,在心情的变化中,甚至朱裳脱了红裙子换上粉裙子,她的头发都给我的双手不同的触觉。我在反复重复的抚摸中学习和记忆,我希望我变成一个瞎子,新东方的狗屁单词书我都反复背了十遍,书页被我的油手抚摸得黑亮油光,关于朱裳,我该学习多少次呢?老流氓孔建国关于清晨起床一柱擎天的话是扯淡,如果我的双手抚摸朱裳的头发,我不能一柱擎天的话,我就真的老了。可是,如果我诚心正意,不用真正抱她在怀里,不用真正的抚摸,她的人远在天边,但是我的双手沾满了记忆,伸向虚空,抚摸空气,她就在我的怀里,她的头发就在我的手指之间。我在转瞬间一柱擎天,我的真阳充沛,我的气数悠长无尽。我深吸一口气,我可以抓着我的头颅像气球一样飘浮到天上,身子横陈。
后来的后来,我问坐在饭桌对面的朱裳:“我要老到什么时候才能忘掉这些记忆?我是学医的,我知道即使失去双手,双手的记忆也还是在的。”朱裳说:“你跟我说过,不许我头发剪得太短。你看现在的长度合适吗?每次去理发店洗头,小姐都说,这么好的头发,剪剪吧,染染吧,我都说不行,因为一个叫秋水的人不同意。前几天头发有些分叉,我去修了修发梢。”她的头发依旧很黑很细很软,拂然垂肩。
“我坐在朱裳身边,如果天气好,窗户打开,风起来,她的发梢会偶尔撩到我的脸,仿佛春天,东三环上夹道的垂柳和骑在车上的我。”
长大后的一天,从我的口袋里赚了无数钱财的玉器店老板送我一个新石器时期的玉石酒杯,通体沁得鸡骨白,碾砣的痕迹都对,局部还透强光。我在东四的孔乙己酒店,用一个新石器时期的玉石酒杯喝小二锅头,朱裳坐在我对面,说:“我开车来的,你自己尽兴喝吧。”五个小二锅头之后,我心里的小兽苏醒,我的眼睛烧起红火苗,我问朱裳:“最近想我了吗?”朱裳闷头吃腊猪大肠,短暂地抬起头,笑着摇了摇。我接着问:“是现在不想说还是最近没想过我?”朱裳从腊猪头肉里抬起头,说:“都这么大岁数了,想什么想?”我要了第六瓶小二锅头,接着问:“最近想我了吗?”朱裳叫服务员又添了一盘腊猪大肠,说:“如果没想,我干吗要见你?”我心里的小兽欢喜,它带领我的双腿,跳上桌子,我的嘴开始诗朗诵:“屋外有两棵树,一棵是槐树,另一棵也是槐树。桌上有两盘菜,一盘是腊猪大肠,另一盘也是腊猪大肠。眼睛里两个姑娘,一个是朱裳,另一个也是朱裳。”我站在桌子上,我戴圆眼镜,穿白衬衫,我的眼睛通红,我的肚脐露出来,我没有碰掉一个盘子。
真正的读书人如同真正的厨子、戏子、婊子,身上有种与生俱来的对所钟情事物的痴迷。
女人或者复杂或者单纯,都好。但是,复杂要像书,可以读。简单要像玉,可以摸。
和翠儿在一起,我是我自己。不用隐藏,不用伪装。很自然也很自在,自然得就像风会吹,雨会落。自在得就像两个人一直喜欢同一个牌子的烟,同一个牌子啤酒,啤酒喝到三瓶,心里会有同样的意乱情迷。
曹操会聊起杀人越货,谈笑生死,以及如何同袁绍一起,听房,轮奸别人的新媳妇。毛姆会教我他的人生道理,最主要的一条是不要带有才气的画家或是写诗的到家里来,他们吃饱以后一定会勾引你的老婆。受尽女人宠的柳永低声哼着他的《雨霖铃》,劳伦斯喃喃地讲生命是一程残酷无比的朝圣之旅。杜牧才叹了一声“相思入骨呀”,永远长不大的马克·吐温便开始一遍遍教你玩儿时的种种把戏。
一百年前小姐常唱:‘瓜子磕了三十个,红纸包好藏锦盒,叫丫鬟送与我那情哥哥。对他说,个个都是奴家亲口磕。红的是胭脂,湿的是唾沫。都吃了,管保他的相思病全好了。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4页 - 2一定要硬

“你现在还小,不懂。但是这个很重要,非常重要。你想,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你没准也会问自己,从小到大,这辈子,有没有遇见过那样一个姑娘,那脸蛋儿,那身段儿,那股劲儿,让你一定要硬,一定要上?之后,哪怕小二被人剁了,镟成片儿,哪怕进局子,哪怕蹲号子。这样的姑娘,才是你的绝代尤物。这街面上,一千个人里只有一个人会问这个问题,一千个问这个问题的人只有一个有肯定的答案,一千个有肯定答案的人只有一个最后干成了。这一个最后干成了的人,干完之后忽然觉得真他妈的没劲儿。但是你一定要努力去找,去干,这就是志气,就是理想,这就是牛逼。”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9页

“小白兔白又白,两根鸡巴竖起来。”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13页

“<原文开始></原文结束> 在我印象里,所有大人对于他们少年时代的描述都是如此变化莫测,在这点上老流氓孔建国也不能免俗。他们少年时代的故乡有时候是北风如刀,残阳如血,黄沙满天,白骨遍野,吃不上喝不上,地主乡绅不是天生歪一个嘴,就 是后天瞎一只眼,像海盗一样用一块黑布包着,而且无一不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但是有时候却是杂花生树,群莺乱飞,绿水绕户,青苔侵阶,有鱼有肉有甜点,地主乡绅仿佛邻家大哥,多少有个照应,即使村里的标致姑娘嫁到外村的时候也会唏嘘不已。无论是哪种情况,大人的角色都是统一而恒定。那时候,他们都还小。他们统一地胸怀大志,抱负缥缈,他们志趣高尚,一心向学,他们习惯良好,睡觉前半个小时不看电视、不看手抄本和其他黄书,喝一杯牛奶(家里条件不好的喝一碗面汤),跑一千米然后冲凉水澡。他们不偷着抽烟,他们不梦见女特务或是邻村寡妇,他们不遗精,不手淫。无论他们现在怎样,他们的过去都是我们现在的榜样。他们说起他们过去的故事,我总是将信将疑。
老流氓孔建国说朱裳妈妈生在陕西米脂,英雄李自成生在那个地方,玩弄英雄于两股之间的貂蝉也生在那个地方。我没去过那个地方,如果朱裳生在那个地方,我没准会去一趟,看看什么样的地方能长出那样一个姑娘。
老流氓孔建国说他去过。那个地方终日黄沙满天,出门一趟,回到屋子里,洗完手还要洗鼻孔。无论男女,鼻毛必须留得老长,否则黄沙入肺,得肺气肿,像今天的北京一样。地瘦得要命,天公不作美的时候,什么庄稼也不长,只长大盗和美女。那个地方水缺得要命,为了一口水井,动辄拼掉十几口人命,但是长出来的姑娘却从里到外透着水灵,肌肤光洁润滑,如羊脂美玉,男人摸过去,滑腻留手,沾上就难放。男人们私下里抱怨都是姑娘吸干了天地间的水气,如果在村子里呆长了,不仅水没得喝,自己的水也会被这些姑娘吸干的。没有法子,男人只有自己出门找水喝,怕人家不乐意给,随身带上了刀。”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1页

序言
十七、八岁的男孩,斜背一个军挎,里面一叶菜刀。腰间挺挺的,中横一管阳物。一样的利器,捅进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是不一样的血红。
我上进心最炙烈的时候,写作文《游园有感》,尝试了拟人手法,尽量事儿逼:“公园一角,有个池塘。池塘边一棵柳树,池塘里一条金鱼。我好似水底鱼随波游戏,你好似池边柳将我调戏。” 小黑眼镜语文老师立刻用板砖拍死我,批注如下:“格调低下,心理邪仄,有严重流氓倾向。建议家长没收其所有不良课外读物,订阅《北京晚报》,特别精读五色土副刊,引导其灵性,抒发其才气,不致堕入歪路。
其中最牛的是胡大妈,奶大垂膝,从不戴奶罩。
他骨子里的贪婪常常体现在小事情上,一根冰棒,他会一口吞到根部,再慢慢从根部嘬到尖尖儿,第一口就定下基调:从根到尖,涂满他的哈喇子,全部都是他的。
他还说,根据定义,流氓首先是和妇女联系在一起,否则不能叫流氓。打架再凶也不能授予流氓的称号,只能叫地痞。
老流氓孔建国晃荡出来,手里拿着那本花花绿绿的杂志。我瞟了一眼,肉晃晃的满是光了屁股的国民党女特务。老流氓孔建国把杂志塞在我手里,说道:“尿满则流,精满则溢,尿满了上厕所,精满了打手枪,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不要大惊小怪,没有教养的样子。”
那个地方终日黄沙满天,出门一趟,回到屋子里,洗完手还要洗鼻孔。无论男女,鼻毛必须留得老长,否则黄沙入肺,得肺气肿,象今天的北京一样。地瘦得要命,天公不作美的时候,什么庄稼也不长,只长大盗和美女。那个地方水缺得要命,为了一口水井,动辄拼掉十几口人命,但是长出来的姑娘却从里到外透着水灵,肌肤光洁润滑,如羊脂美玉,男人摸过去,滑腻留手,沾上就难放。男人们私下里抱怨都是姑娘吸干了天地间的水气,如果在村子里呆长了,不仅水没得喝,自己的水也会被这些姑娘吸干的。
黑胖子的老婆说黑胖子原来在炮兵部队上是厨师班长,从来只负责偷吃不管干活。我想,没有比黑胖子过去的职业更悲惨的了,戴绿帽子、背黑锅、看别人打炮。
后海一处,是名人聚居的地方,多的是完整的四合院,一进两进三进,天棚下有鱼缸、肥狗、石榴树,葡萄架,以及奶香浓郁、乳沟幽深的胖丫头,名人们闲下来细数从叶子间漏下的阳光。还有银锭桥可以观山,烤肉季可以醉二锅头,什刹海的荷香月色可以麻痹品味不俗的姑娘。
最后娶到她的是个小白脸。戴黑边眼镜,面白微有须,穷,有才,能写会画,负责单位的宣传稿和黑板报,上台表演自编的山东快书,表情儒雅,小腰婀娜,小脸绯红。自古以来就是这种男人最讨女人欢心,所以汉武帝要阉了司马迁,我特别赞成。
“你别和我打岔,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我知道我长得很好,但是我脑子并不特别好使,没有那么多邪门心思。即使我脑子也算好使,我也没心思和你纠缠。我和你这么熟,你小鸡鸡如何在这几年里从无到有,什么时候从小到大,我都心中有数。你这滩浑水有多荤,我清楚得很。再说,你不是已经通过不正当手段坐在那个姑娘旁边了吗?”
“我也日你大爷。你小胸脯如何在这几年里从无到有,什么时候从小到大,我心中也都有数。还是我提醒你戴奶罩的呢,小姑娘家家,十几岁了,晃里晃荡的穿个跨栏背心套双拖鞋摇把蒲扇就敢出来玩了,成何体统!你又不是胡大妈。”
其实我们最终都是要亮出阳具的,但是一开始就亮的是露阴犯,大婚之后的是行天地之礼。
虽然朱裳娘已经明显老了,在眼角上已经能清楚地看到岁月刻画的丝丝纹理,但是这个迟暮的美人举手投足间却总能透出旧日旖旎的风光,令人仰视。
“爸爸很少讲,妈妈也很少讲。只是和爸爸上街,爸爸有时会指给我看,对我讲:‘瞧,那个一脸横肉的家伙差点当了你爹。瞧,那个右手少了三个指头的人差点当了你爸。’”
老流氓孔建国的叫喊是一种从肛门、大肠、小肠、然后直通胸腔、喷出嗓子的发音。这种声音我听过两次,之后随便什么时候都能想起来,我想,如果这种声音喊多了,可能出现书里说的:肝肠寸断,就是大肠小肠都震断了,屎尿都漏在肚子里。
屋里很热,滋滋的热汽在玻璃窗上熏出一层朦朦的水雾。我握了拳头,将拳底按在笼了水雾的窗上,窗上就有了个小足印。周围还是水雾,而足印是透明的,可以看到窗外的冬天。按一下,再按一下,再按一下,就有一串歪歪斜斜的小足印,在朦朦的水雾里通向远方。于是一个戴蓝色小尖帽的小妖怪就顺着那串小小的足印,歪斜地走进窗外的冬天。
窗外的冬里是几排树。树谢光了叶子,显出一丝丝散开的层次繁复的枝。小妖怪知道这便是冬天的花了。间或有几缕薄薄的云从繁花间流过,那便是天上的河了。耐心些,等一等,小妖怪看到从河的上游漂下来一瓣瓣奇大的花瓣。每个粉色的花瓣上睡着一个粉扑扑的小姑娘。
我强烈地感觉,有两个世界在。除了屁股下硬硬的椅子所盘踞的这个外,还有另外一个。如果沿着自己的目光走过去,走过隔开两个世界的窗上蒙蒙的水雾,就是精灵蹦跳的奇幻世界,椅子下的这个世界太小了。如果躲进自己的房间,沿着青灯黄卷走过去,跨过千年时光流成的浅浅的河,就是流氓是正当职业的英雄时代,就是妓女是代表最先进生产力和最先进文化的美女时代,椅子下的这个世界太窄了。
老流氓孔建国有个打气筒,锃亮,打气手柄两端还镶了西汉老玉剑首,玉色青白,红褐色沁,古意开门。平时藏着,谁也不借,只有漂亮的小姑娘来打气,他才拿出来,自己不打,让小姑娘打,自己点一根“大前门”烟,看小姑娘在阳光中微风中细雨中奶上奶下臀起臀落,然后再把打气筒善而藏之。
二试要求各用十分钟,表演一种人和一种动物,翠儿说,我还是表演我熟悉的吧。翠儿先表演了一种人:美人,具体形式是,叫最资深的主考官过来给她倒了杯茶,然后慢慢喝了十分钟。翠儿后来又表演了一种动物:色狼,翠儿模拟了她所熟悉的张国栋。翠儿的专业考试得了满分。
大妈屁大股沉,狮鼻豹眼,脸上一脸横肉,线条洗练,刀刀见棱角,不含糊的慓悍,好像“汉八刀”的含蝉。披一头重发,黑多白少,用橡皮筋胡乱扎在脑后,向上斜支,仿佛铁刷子。
张国栋问刘京伟,这样练,阳具也跟着变大吗?刘京伟说,不是,反而缩小,因为血都充到其他大块肌肉上去了。张国栋说,那我就不练了。我说,锻炼不同肌肉的道理是一样的,就是反复充血,你应该多看黄书,但是要保持不射。
相反,女孩子们却一天天莹润起来。春花上颊,春桃胀胸,心中不清不楚的秘密再将周身笼罩神秘。所以这时候的妈妈们一面暗示女孩男人的凶险无聊以及自己要洁身自好,一方面教导女儿对颜色的品味以及衣服搭配作为将来勾引男人的理论指导。这时候的女孩个个可看。即使最丑的姑娘也有动人的时候。
我和刘京伟、张国栋站在后面,前面是十点钟的太阳,一排白杨树,和十几排女生。音乐响起来,太阳光洒下来,风吹过来,女生们的胳膊抬起来,腿踢起来。早晨的阳光透过她们的头发,头发变成红褐色的,阳光透过她们的身体,身体变成隐约透明,只有肌肤的部分更透些,有骨有肉的部分更暗些。仿佛强光透射下的红山古玉,最透的是青黄的原玉质,然后是玉质里隐白花,然后是粉笔状钙化,然后是蛀点和蚀斑。
后来的后来,我在老流氓孔建国的教导下玩玉。老流氓孔建国说:“你早上睡醒之后,摸摸下体,如果已经不是一柱擎天了,说明你的真阳已经不足。有些人在三十发现,有些人四十。这时候,你对真善美的兴趣就应该从姑娘转到玉。处女是新玉新工,贼光扎眼。二十几岁是清初件,康乾盛世呀。三十几岁是宋元明,‘明大粗’。四十来岁是商周古玉,铅华洗尽,没有一丝火气,美呀。玉好像姑娘,也需要陪,需要珍爱,需要一日三摸搓,可以戴,可以显摆,可以放进被窝儿。玉比姑娘好,不离不弃,不会逼你一夜三举,还可以洗洗留给儿子。
我固执地认为,朱裳的头发,是种温柔润顺的植物,目光如水,意念如水,偷偷地浇过去,植物就会慢慢生长,长得很黑很细很软,我听见枝条生长的声音,我闻见枝叶青嫩的气息。
我摆开几个茶杯,杜牧,李白、劳伦斯、亨利米勒就静静地坐在对面。倒上茶,千年前的月光花影便在小屋里游荡。杜牧,李白、劳伦斯、亨利米勒已经坐在对面了,他们的文字和我没有间隔。我知道他们文字里所有的大智慧和小心思,这对于我毫无困难。他们的魂魄,透过文字,在瞬间穿越千年时间和万里空间,在他们绝不知晓的北京市朝阳区的一个小屋子里,纠缠我的魂魄,让我心如刀绞,然后泪流满面。第一次阅读这些人的文字对我的重要性无以伦比,他们的灵魂像是一碗豆汁儿一样有实在的温度和味道,摆在我面前,伸手可及。这第一次阅读,甚至比我的初恋更重要,比我第一次抓住我的小弟弟反复拷问让他喷涌而出更重要,比我第一次在慌乱中进入女人身体看着她的眼睛身体失去理智控制更重要。几年以后,我进了医学院,坐在解剖台前,被福尔马林浸泡得如皮球般僵硬的人类大脑摆在我面前,伸手可及。管理实验室的老大爷说,这些尸体标本都是解放初期留下来的,现在收集不容易了,还有几个是饿死的,标本非常干净。我第一次阅读杜牧,李白、劳伦斯、亨利米勒比我第一次解剖大脑标本,对我更重要。我渴望具备他们的超能力,在我死后千年,透过我的文字,我的魂魄纠缠一个同样黑瘦的无名少年,让他心如刀绞,泪流满面。我修炼我的文字,摊开四百字一页的稿纸,淡绿色,北京市电车公司印刷厂出品,钢笔在纸上移动,我看见炼丹炉里炉火通红,仙丹一样的文字珠圆玉润,这些文字长生不老。我黑瘦地坐在桌子前面,骨多肉少好像一把柴火,柴火上是炉火通红的炼丹炉。我的文字几乎和我没有关系,就像朱裳的美丽和朱裳没有太多联系,我和朱裳都是某种介质,就像古时候的巫师,所谓上天,透过这些介质传递某种声音。我的文字,朱裳的美丽,巫师的声音,有它们自己的意志,它们反过来决定我们的动作和思想。当文字如仙丹一样出炉时,我筋疲力尽,我感到敬畏,我心怀感激,我感到一种力量远远大过我的身体、大过我自己。当文字如垃圾一样倾泻,我筋疲力尽,我感觉身体如同灰烬,我的生命就是垃圾。
我有一种理论,物质不灭,天地间总有灵气流转,郁积在石头上,便是玉,郁积在人身上,便是朱裳这样的姑娘。玉是要好人戴的,只有戴在好人身上,灵气才能充分体现。女人是要男人抱的,只有在自己喜欢的男人怀里,灵气才有最美丽的形式。
后来,翠儿告诉我,这叫夜礼服,我才知道它是生活富裕和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才出现的,就是因为没有在墓葬里发现夜礼服,多数著名学者否认夏朝文明的存在。
“先看一场港台枪战片,再看一场荤素都有的录像。”桑保疆右嘴角有一颗黑痣, 黑痣上有两三根毛, 他大笑或是兴奋的时候黑痣就会颤, 黑痣上的毛就会跟着抖。其中最长的一根的末梢会画圆圈。
于是校长批了三千元钱,两个南方人白吃白住了四个月。雕塑出来了;一个女学生马步蹲裆高举氢原子模型,一个男学生弓箭步一手高举航天飞船。老师们说那一男一女,怎么看怎么象天外来客,或是门神。
使使劲儿嘛。要不,分张国栋点,你们俩都太瘦了,硌眼睛。”
“心疼我们了?心疼我多些还是心疼张国栋多些?”
“没有。正巧轮到我出板报了,正要请你们俩写点东西呢,书上的东西不是太长了就是没法看。先贿赂贿赂你们。”
“穷文富武。文人吃饱了先想的一定是抱姑娘而不是写文章。不过,这或许是请客的真实目的呢。”
“臭嘴。”
“盛夏之际,微风送爽。”教导主任清了清嗓子,说到“爽”字,振臂一挥手,好像扇了每个台下听众一个嘴巴,我离着老远还能望见他腰里拴的巨大仔玉。“同学们!最近,在我们学校,在我们这个年级,发生了一起耸人听闻的大事件!大家不要笑,这是个很严肃的事情,今天如果有警察在场也不算过分。在各级领导的指导下,在全体老师、同学干部的帮助下,这个事件终于被我们教导处成功地发现了!我们年级有个别人竟然租借黄色书刊给其他年级的同学并收取租金。这是怎样的一种卑劣行径呀!不仅自己看还给别人看,还要收取钱财!首恶必除,如何处理,要看这个别人的态度与表现,处分是免不了的。下面还有三件主要的工作要做:第一,自己承认并互相检举,都是哪些人看了黄书,并写出检查来,写清楚过程及自己的认识。第二,主动把那些手头的黄书,黄录象上交到我处,过时不主动上交被我们发现的,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的,严肃到什么程度?严肃到足够让你后悔的程度。第三,一定要追查这些黄书的来源,这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资本主义的腐朽大腿和光屁股不会无缘无故地从天上掉到我们操场上来的。具体是谁?我们已经有了明确的线索,但还是希望有些人能主动承认……”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1页

和友人谈起冯唐书中的姑娘,他说:冯老师对于初恋朱裳这个角色,未像之后的女友、小红、柳青,少系于肉体,多及于朦胧中的大感觉,实是不符合冲动少年的基础感官,可能是因为年长后回望,才会去笼统描述这一片雾霭。朱裳的形容少有实在的活色生香,大量少年成长的侧写支撑起了这个角色的初恋价值。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1页 - 序言

序言:
十七八岁的男孩,斜背一个军挎,里面一把菜刀。腰间挺挺的,中横一管阳物。一样的利器,捅进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是不一样的血红。
1朱裳
十七八岁的少年,没有时间概念,一辈子的意思往往是永远。
4十万个为什么
公园一角,有个池塘。池塘边一棵柳树,池塘里一条金鱼。我好似水底鱼随波游戏,你好似池边柳将我调戏。
21别看我长得想个杀猪的
人在不同时期,对于不同事物的产能是大不相同的。过去打架泡妞,一天能打三场架,一个月能和四个姑娘丑贫,同时处两个女朋友,一三五、二四六,周日休息,一次三到五毫升。现在写小说,笔顺了,一天五、六千字,一个老婆够我一年到头想念,一次三至五毫升。真不知道,秒人曹禺,三十岁之后的岁月是如何度过的。
23落花无言,人淡如菊
少年时期很多美好想象都是境由心生。
24永延帝祚
我已经相处了招募口号“是孔明就要论天下,是关公就要舞大刀”。刘京伟和张国栋听到一定会加盟,老流氓孔建国听到,一定会加盟,这就是文字的力量。
售票大妈和我老妈是我见过的最伟大的语言大师。她们和《史记》、《世说新语》、唐诗、宋词共同构成我的文字师承。
25《十八摸》
后来的后来,我在老流氓孔建国的教导下玩玉。老流氓孔建国说:“你早上睡醒之后,默默下身,如果已经不是一柱擎天了,说明你的真阳已经不足。有些人在三十岁发现,有些人四十。这时候,你对真善美的兴趣就应该从姑娘转到玉。处女是新玉新工,贼光扎眼。二十几岁是清初件,康乾盛世呀。三十几岁是宋元明,明大粗。四十来岁是商周古玉,铅华洗尽,没有一丝火气,美呀。玉好像姑娘,也需要陪,需要珍爱,需要一日三摸搓,可以戴,可以显摆,可以放进被窝儿。玉比姑娘好,不会逼你一夜三举,还可以洗洗留给儿子。”
29现在跳舞
我有一种理论,物质不灭,天地间总有灵气流转,郁积在石头上,便是玉,郁积在人身上,便是朱裳这样的姑娘。玉是要好人戴的,只有戴在好人身上,灵气才能充分体现。女人是要男人抱的,只有在自己喜欢的男人怀里,灵气才有最美丽的形式。
后记
鲁迅文学研究院给的评语如下:该作品时空跨度大,题材领域广。作品旨在对青春期少年的性心理和逆反心态进行探求和剖析。作品融入了家庭、社会和学校的环境,并将之置于特定的历史的背景之下,使这一探求具备一定的深度。风格奇巧,语言幽默,对作品的艺术把握到位。足见作者内力深厚。在摹写社会阴暗面、青少年邪促心理及逆反行为时,由于作品本身浓郁的夸饰风格及其因此带来的欣赏笔调,容易在未成年的读者群中产生一定程度的负面影响。
野史说,江郎才尽后,过着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的幸福生活。
我愿意相信。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4页 - 2一定要硬

“你现在还小,不懂。但是这个很重要,非常重要。你想,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你没准也会问自己,从小到大,这辈子,有没有遇见过那样一个姑娘,那脸蛋儿,那身段儿,那股劲儿,让你一定要硬,一定要上?之后,哪怕小二被人剁了,镟成片儿,哪怕进局子,哪怕蹲号子。这样的姑娘,才是你的绝代尤物。这街面上,一千个人里只有一个人会问这个问题,一千个问这个问题的人只有一个有肯定的答案,一千个有肯定答案的人只有一个最后干成了。这一个最后干成了的人,干完之后忽然觉得真他妈的没劲儿。但是你一定要努力去找,去干,这就是志气,就是理想,这就是牛逼。”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1页

我从小喜欢各种半透明的东西:藕粉,浆糊,冰棍,果冻,玉器,文
字,皮肤白的姑娘的手和脸蛋,还有高粱饴。但是自从知道饴糖厂能
冒出这种臭味之后,我再也不吃高粱饴了。饴糖厂旁边是中国杂技
团,不起眼的一栋楼,从来没有看见有演员在楼外的操场上排练,可
能演员们也怕饴糖厂的臭味吧。我们上课的时候,总觉得杂技排练应
该是充满风险的事情,时不常<原文开始></原文结束>就该有一两个演员从杂技团的楼里摔出
来,打破窗户,一声惨叫,一滩鲜血,一片哭声,然后我们就跑下教
学楼去凑热闹,然后救护车呼啸而至。但是,高中三年,这种事情一
次都没发生。杂技团北边是假肢厂,做胳膊、腿之类的,塑料的、硅
胶的都有。刘京伟硬逼着我和张国栋晚上翻墙进入假肢厂的仓库,偷
了好几条胳膊和大腿,“积谷防饥。”刘京伟说,“常在江湖漂,哪
能不挨刀。今天是你,明天是我,像老流氓孔建国那样苟且善终的能
有几个。这些胳膊大腿虽然不太吉利,谁知道哪天你我就用得
上。”刘京伟说这话的时候,意色萧然,还用了不少成语,正统的科
班教育还是有潜移默化的作用。我和张国栋互相看看,都忙说:“你
留着用吧。你全都留着用吧。”回到我的房间一看,发现错拿了两条
女人的大腿。以为是大号的男人胳膊,黑灯瞎火的,就拿回来了。刘
京伟很大方,说:“秋水,你瘦,你留着用。”我说:“张国栋也
瘦,留给他用。要不你以后需要换胳膊的时候,就换上这两个女人大
腿。再打架,如果是比你瘦的色狼,以为你一个左勾拳,其实你是一
个撩阴腿。如果是比你壮实的色狼,以为你两腿之间是美好的阴户,
其实是你强壮的头颅。百万人里,也就有一两个人能打得过你,西山
的大法师也打不过,万一要是遇上你打不过的,你也不急,你四足着
地,你就是人头马,人头马一开,好运自然来,你发足狂奔,北京吉
普也追不上你。”刘京伟说:“操你妈。”张国栋想了想,补充一
句:“我也操你妈。”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9页 - 抓女流氓

一部很轻松的书~~~看着放松心情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1页

十七八岁的少年没有时间概念,一辈子的意思往往是永远。
冬天的空气脆而冷,公共汽车卷起的尘土漂浮在车的周围,车子起伏,像只大船,产生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后来的后来,我问坐在饭桌对面的朱裳:“我要老到什么时候才能忘掉这些记忆?我是学医的,我知道即使失去双手,双手的记忆也还是在的。”
朱裳说:“你跟我说过,不许我头发剪得太短。你看现在的长度合适吗?每次去理发店洗头,小姐都说,这么好的头发,剪剪吧,染染吧,我都说不行,一个叫秋水的人不同意。”
千年前坠楼的绿珠,千年后自己斟酌良久却仿佛不得不割舍的某种心情,不都是同一种美丽而凄凉吗?
在半黑半白中,我们在四十三路车站等车,说好,下一辆车来了就分手。
我说我有很多回想起来很糗的事,但是想起,在我听不懂的外文歌曲中,握着将破坏我一声安宁的姑娘的香香的手,永远等待下一辆开来的四十三路公共汽车,我感到甜蜜和幸福。
我们市长在这方圆十几里上的植物,和周围的建筑一样,可以生长,可以枯萎,可以抱怨,可以喊叫,可以消失,但是不能离开。
有些心思,想不清,分不明。就像这酿在春光中的柳絮。有些心思也不必说出口,也不必想清楚,好在有柳絮。柳絮会带着柳絮一样的心思到他的身边去的,让他一样的心乱、心烦,一样的不明白。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1页

总希望有那每一天,有一个人在我后面对我大喊:嘿,姑娘!我一定会用我最明艳的笑容回应他:嗳,我在这儿。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9页

要是女生长得太丑 ! 就狠蹬几下超过去 ! 让她们看见我
潇洒的身影和崭新的褐红色塑料底布片鞋 " 要是长得还端
正 天气又好 就搭讪几句一路骑过去 早上的太阳底下 女
生头发的颜色和其他时候不一样 "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1页

“你现在还小,不懂。但是这个很重要,非常重要。你想,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你没准也会问自己,从小到大,这辈子,有没有遇见过那样一个姑娘,那脸蛋儿,那身段儿,那股劲儿,让你一定要硬,一定要上,一定要干了她?之后,哪怕小二儿被人剁了,镟成片儿,哪怕进局子,哪怕蹲号子。之前,一定要硬,一定要上,一定要干了她。这样的姑娘,才是你的绝代尤物。这街面上,一千个人里只有一个人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一千个问这个问题的人只有一个有肯定的答案,一千个有肯定答案的人只有一个最后干成了。这一个最后干成了人,干完之后忽然觉得真他妈的没劲儿,真是操蛋。但是你一定要努力去找,去干,这就是志气,就是理想,这就是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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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我们身体里放了定时炸弹,在某个时候定时启动,当遇见某个姑娘的时候爆炸。我们要搞清楚什么时候启动,遇见谁会爆炸,才能把小命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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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要是有皇帝用刀子顶住这些工匠的后脖梗子,做不出来就杀头,过去能做出来的东西现在一定都能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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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漫长岁月里,我反复梦见翠儿,但是没有照片的帮助,还是想不真切她的样子。我总问为什么我们没能有好结局,不是因为太熟了,我想是因为时候没凑对。每次翠儿打扮停当,替我撑场子,哪怕是穿同一条黑裙子同一双高跟鞋,我还是总是诧异于翠儿的美丽。看见她的男人,常常装作稀松平常地打个招呼,然后低下头去在脑海里默想她的样子,眉毛怎么弯,鼻眼如何安排,头发如何盘起来一丝不乱。想不鲜明的时候,再通过某些不引人瞩目的方式补看翠儿几眼,多找几个角度,多找几个背景,确保回家后能够想起,能够不缺太多像素,才开始大口喝酒,不再忸怩不安。   我想,这就是传说中的艳光四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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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不同时候,对于不同事物的产能是大不相同的。过去打架泡妞,一天能打三场架,一个月能和四个姑娘臭贫,同时处两个女朋友,一三五、二四六,周日休息,一次三至五毫升。现在写小说,笔顺了,一天五、六千字,一个老婆够我一年到头想念,一次三至五毫升。真不知道,妙人曹禺,三十岁之后的岁月是如何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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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月亮印在天上 天就是我的 我把片鞋印在地上 地就是我的 我把唇印在你的额头 你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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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双手 我还可以抚摸你 没有心脏 我还可以思念你 没有下体 我还可以燃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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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文人夸女人到顶,说这个女人能让发情的公牛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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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想象朱裳。我闭上眼睛,朱裳就在身旁,我闻得见她的味道,那是一种很综合的味道,包括她使的香皂、擦脸油、衣服上残留的洗衣粉,露在外面的头发、手臂,还有包裹在衣服里的身体。我听得见她玩纸片的声音,她手上总要玩点什么,比如把一张不大的纸片叠来叠去,很久的后来,她告诫我,一定不要把电影票或者车票交给她手上,一定在二十分钟之后折叠摩搓得面目全非。我知道,这空气里,有朱裳呼出的气体,我用嘴深吸一口气,我慢慢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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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烈地感觉,有两个世界在。除了屁股下硬硬的椅子所盘踞的这个外,还有另外一个。如果沿着自己的目光走过去,走过隔开两个世界的窗上蒙蒙的水雾,就是精灵蹦跳的奇幻世界,椅子下的这个世界太小了。如果躲进自己的房间,沿着青灯黄卷走过去,跨过千年时光流成的浅浅的河,就是流氓是正当职业的英雄时代,就是妓女是代表最先进生产力和最先进文化的美女时代,椅子下的这个世界太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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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里这么好的太阳不能拒绝,仿佛朱裳有一天忽然张开双臂,小声说,“抱我”,我一定会象标准色狼一样恶狠狠地扑上去的,这个场景我练习过好几百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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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两手抱住翠儿,感觉她很小,软得像海绵一样,我两臂一用力,翠儿就缩成小小的一团,仿佛能够装进我的裤兜里。她的头发就在我的鼻子下面,在路灯的照耀下,她的头发上雨珠晶晶亮。我的鼻子刚好架在她头发分际处,左边和右边是一样的油光水滑,虽然感冒,鼻粘膜充血,大脑发呆,还是闻见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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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功课一般,没力气当运动员,没关系当空姐,所以决定当演员。考演员要考声乐、形体、台词、表演。初试简单,群体表演,题目是火车车站,二十几个人一拨儿,各自搔首弄姿。翠儿在几千人里都能素面朝天,这二十几个人根本不是问题,考官再傻也几眼看出,谁是卖茶鸡蛋的,谁是野鸡,谁是真正戏坯子。二试要求各用十分钟,表演一种人和一种动物,翠儿说,我还是表演我熟悉的吧。翠儿先表演了一种人:美人,具体形式是,叫最资深的主考官过来给她倒了杯茶,然后慢慢喝了十分钟。翠儿后来又表演了一种动物:色狼,翠儿模拟了她所熟悉的张国栋。翠儿的专业考试得了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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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间的男孩,疯长。疯长的东西大多粗糙,这时候的男孩没法看。从儿时拖起的鼻涕还没有干,不软不硬的胡须就从嘴唇里蔓出来。仿佛惊蜇一声雷后,各种虫类纷纷开始骚扰人类,不知哪天身子里一声惊雷,五颜六色的疥包从脸上涌出,红的,白的,黄的,紫的,夺人眼目。在雨后的竹林,可以听见竹子拔节的声音,这时候的男孩,有时一觉儿醒来,会发现裤子短了一截。所以这时候会过日子的妈妈们拒绝给儿子置办任何体面的行头,于是难看的人与难看的装备得到统一。相反,女孩子们却一天天莹润起来。春花上颊,春桃胀胸,心中不清不楚的秘密再将周身笼罩神秘。所以这时候的妈妈们一面暗示女孩男人的凶险无聊以及自己要洁身自好,一方面教导女儿对颜色的品味以及衣服搭配作为将来勾引男人的理论指导。这时候的女孩个个可看。即使最丑的姑娘也有动人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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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上睡醒之后,摸摸下体,如果已经不是一柱擎天了,说明你的真阳已经不足。有些人在三十发现,有些人四十。这时候,你对真善美的兴趣就应该从姑娘转到玉。处女是新玉新工,贼光扎眼。二十几岁是清初件,康乾盛世呀。三十几岁是宋元明,‘明大粗’。四十来岁是商周古玉,铅华洗尽,没有一丝火气,美呀。玉好像姑娘,也需要陪,需要珍爱,需要一日三摸搓,可以戴,可以显摆,可以放进被窝儿。玉比姑娘好,不离不弃,不会逼你一夜三举,还可以洗洗留给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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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从小长到大是个电子游戏,游戏里有好些凶险的大关卡,最早是如何应对父母,如何和兄弟姐妹相处,如何和发小一块玩耍,然后是如何对付摆在你面前的象朱裳这样天生狐媚的姑娘,如何对付混蛋的教导主任和白痴数学老师,然后是每个人都有的老板和老婆,然后是整日呼啸的小孩、父母的老去。面对朱裳这个题目,我们没有一个男生答对了。有些人给自己一个借口,反正也试过了,有些人索性忘记了,有些人找个眉眼类似的,反正没人知道正确答案,所有人都在游戏里过了关,可能编游戏的人是个逻辑不清的人吧,很少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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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发很黑很细很软,上自习的时候,张国栋偶尔一定要占我的坐位,我就坐在朱裳后面,透过她发丝的间隙, 可以看见摊在她面前的物理书上的滑轮和杠杆, 就象春天, 透过雨丝,可以看见胡同口撑一把碎花伞、急急走过的姑娘和撑一块塑料布、坚持卖茶鸡蛋和香烟的大爷。我固执地认为,朱裳的头发,是种温柔润顺的植物,目光如水,意念如水,偷偷地浇过去,植物就会慢慢生长,长得很黑很细很软,我听见枝条生长的声音,我闻见枝叶青嫩的气息。后来的后来,我的大油手多少次抚摸朱裳的头发,我无法拒绝这个冲动,我的手的触觉记忆很差,需要无数次抚摸才能记住关于朱裳头发的各种复杂感觉,在白天、在黑夜、在风里、在雨里、在春夏秋冬的组合里,在心情的变化中,甚至朱裳脱了红裙子换上粉裙子,她的头发都给我的双手不同的触觉。我在反复重复的抚摸中学习和记忆,我希望我变成一个瞎子,新东方的狗屁单词书我都反复背了十遍,书页被我的油手抚摸得黑亮油光,关于朱裳,我该学习多少次呢?老流氓孔建国关于清晨起床一柱擎天的话是扯淡,如果我的双手抚摸朱裳的头发,我不能一柱擎天的话,是我真的老了。可是,如果我诚心正意,不用真正抱她在怀里,不用真正的抚摸,她的人远在天边,但是我的双手沾满了记忆,伸向虚空,抚摸空气,她就在我怀里,她的头发就在我的手指之间。我在转瞬间一柱擎天,龟头滚圆,龟眼怒睁,我的真阳充沛,我的气数悠长无尽。我深吸一口气,我可以抓着我的头颅像气球一样飘浮到天上,身子横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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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朱裳身边,如果天气好,窗户打开,风起来,她的发梢会偶尔撩到我的脸,仿佛春天,东三环上夹道的垂柳和骑在车上的我。” 我看着张国栋,接着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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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角落被几棵壮实的白皮松拥着, 即使在冬天也没有风, 不太冷。不知道这个角落里曾经有过多少男女相拥在一起,刚开始练习,没有人指导,接吻的时候,不会用嘴唇和舌头,牙齿碰撞,发出“嗒嗒”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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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书,读得仔细,你有时候就是你喜欢的书。你能迷上你的书,别人也会迷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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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夏天的白天很长,在半黑半白中,我们在43路车站等车,说好,下一辆车来了就分手。来了无数个下一辆,好多人下车,好多人上车,好多人去他们要去的地方。在等待无数个下一辆的过程中,我拉着朱裳的手,她的手很香。朱裳看着我的眼睛,给我唱那首叫Feelings的外文歌曲,她的头发在夏天的热风里如歌词飞舞,她说我睫毛很长。后来朱裳告诉我,她之后再没有那么傻过,一个在北京这样自然环境恶劣的城市长大的姑娘怎么可以这样浪漫。我说我有很多回想起来很糗的事,但是想起,在我听不懂的外文歌曲中,握着将破坏我一生安宁的姑娘的香香的手,永远等待下一辆开来的43路公共汽车,我感到甜蜜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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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寂寞,再多的欢声笑语,再迷醉的灯红酒绿也化解不开,随便望一眼舞厅天窗里盛的星空,喝一口在掌心里的隔夜茶,寂寞便在自己心里了。仿佛他打开一本闲书,仿佛我垂下眼帘,世界便与自己无关了。这种寂寞,只有很少的人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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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都找比我老比我成熟的,追求前进追求光明,现在我要反过来了,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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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绿化了他,让他绿透了心,让他绿得萎而不举、举而不硬、硬而不坚、坚而不久、久而不射、射而不能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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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看朱裳笑。他坐在朱裳旁边,朱裳笑的时候,我总有一种冲动想抱抱她,让她笑进自己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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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翠儿在一起,我是我自己。不用隐藏,不用伪装。很自然也很自在,自然得就象风会吹,雨会落。自在得就象两个人一直喜欢同一个牌子的烟,同一个牌子啤酒,啤酒喝到三瓶,心里会有同样的意乱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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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脊柱里有盏灯,一杯“二锅头”沿着脊背下去到脊柱的一半,那是人的真魂儿所在的地方,一团火焰就燃烧起来了。啤酒要柔的多,要几瓶,时间要更长,灯也点不了太亮,飘摇着,就象一盏破油灯。油灯里的世界与白天里的不一样,与无光的黑夜里的也不一样。世界更加真实而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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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问题太难懂,仿佛上学离开妈妈,仿佛将来要将性命托给另外一个女人,仿佛现在心里喜欢上一个姑娘。小屋子太小了,容得下两个人吗?屋里的天地太大了,那个姑娘会喜欢吗?”   我坐在桌子前,世界和自己之间是一堵墙,墙和自己之间是一盏灯,灯和自己之间是一本书。书和自己之间,是隐隐约约的朱裳的影子。   电话就在旁边,七个号码就可以解决某种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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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有一种语言 说出来便失去了它的底蕴 仿佛摇落的山音 掌上的流云 仿佛有一种空白 河水流过堤岸没有记忆 仿佛投进水里的石头 落进心里的字句 仿佛有一种存在 只有独坐才能彼此感觉 仿佛淌过鬓边的岁月 皴上窗棂的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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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裳坐在我前面而不是旁边,散开的黑发在阳光下碧绿通灵。原来系头发的红绸条随便扔在课桌上,绸条上有白色的小圆点。当她坐直听讲的时候,发梢点触我的铅笔盒。当她伏身记笔记的时候,发梢覆盖她的肩背。   我拿开铅笔盒,左手五指伸展,占据原来铅笔盒的位置,等待朱裳坐直后发梢的触摸,就象等待一滴圣水从观音手中的柳枝上滑落,就象等待佛祖讲经时向这里的拈花一笑,就象等待崔莺莺临去时秋波那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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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我的眼睛使你心跳,我就从你脸上移开我的目光;假如打桨激起了水波,就让我的小船离开你的岸边。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4页

你现在还小,不懂。但是这个很重要,非常重要。你想,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你没准也会问自己,从小到大,这辈子,有没有遇见过那样一个姑娘,那脸蛋儿,那身段儿,那股劲儿,让你一定要硬,一定要上?之后,哪怕小二被人剁了,镟成片儿,哪怕进局子,哪怕蹲号子。这样的姑娘,才是你的绝代尤物。这街面上,一千个人里只有一个人会问这个问题,一千个问这个问题的人只有一个有肯定的答案,一千个有肯定答案的人只有一个最后干成了。这一个最后干成了的人,干完之后忽然觉得真他妈的没劲儿。但是你一定要努力去找,去干,这就是志气,就是理想,这就是牛逼。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5页

仿佛仿佛有一种语言说出来便失去了它的底蕴仿佛摇落的山音掌上的流云仿佛有一种空白河水流过堤岸没有记忆仿佛投进水里的石头落进心里的字句仿佛有一种存在只有独坐才能彼此感觉仿佛淌过鬓边的岁月皴上窗棂的微雪我混乱中通过凌乱的梦又回到了课堂。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3页

我和朱裳第一次见面,就下定决心,要想尽办法一辈子和她耗在一起。
十七、八岁的少年没有时间概念,一辈子的意思往往是永远。
你现在还小,不懂。但是这个很重要,非常重要。你想,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你没准也会问自己,从小到大,这辈子,有没有遇见过那样一个姑娘,那脸蛋儿,那身段儿,那股劲儿,让你一定要硬,一定要上?之后,哪怕小二被人剁了,镟成片儿,哪怕进局子,哪怕蹲号子。这样的姑娘,才是你的绝代尤物。这街面上,一千个人里只有一个人会问这个问题,一千个问这个问题的人只有一个有肯定的答案,一千个有肯定答案的人只有一个最后干成了。这一个最后干成了的人,干完之后忽然觉得真他妈的没劲儿。但是你一定要努力去找,去干,这就是志气,就是理想,这就是牛逼。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11页

我从小就觉得文字如胶泥,捏起来有趣。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1页

我能说句脏话么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1页 - 1

作者的青春萌动,语言挺搞笑的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1页 - 很多

1.流氓是种爱好或是生活方式,仿佛写诗或是画水粉画,只要心不老。
2.别看我长得像个杀猪的,其实我是个写诗的。
3.鲜衣怒马,年少多金。我们兜里各有三五块钱,年轻真好。
4.野史说,江淹才尽后,过着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的幸福生活。我愿意相信。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12页

公園一角,有個池塘。池塘邊一棵柳樹,池塘里一條金魚。我好似水底魚隨波遊戲,你好似池邊柳將我調戲。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1页 -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

我爸爸说,他小时候上私塾,被填鸭似的硬背《三字经》、《百家姓》、《千家诗》、四书、五经,全记住了,一句也不懂。长到好大,重新想起,才一点点开始感悟,好象牛反刍前天中午吃的草料。科普书多走《十万个为什么》一路,告诉你圆周率小数点之后两百位是什么,还编了文言的谐音段子帮助你记忆,什么“山顶一寺一壶酒,尔乐苦熬吾”,说记住了就可以跟同学显白了,格调低下,心理阴暗。宣称国家规定,国营单位女职工,为国家建设做出了卓越贡献,五十岁退休,六十岁就可以不戴奶罩,六十五岁就可以不穿内裤,七十岁就可以打人不犯法。胡大妈今年六十三了,每天都热烈地盼望活到七十岁。楼下老头子们讲,梦里的都是妖魔鬼怪,吸走的都是真阳。真阳没了,眼珠子也就不转了,鼻涕快流进嘴角的时候也不能及时地吸进鼻孔了。

《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的笔记-第4页 - 一定要硬

你现在还小,不懂。但是这个很重要,非常重要。你想,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你没准也会问自己,从小到大,这辈子,有没有遇见过那样一个姑娘,那脸蛋儿,那身段儿,那股劲儿,让你一定要硬,一定要上?之后,哪怕小二儿被剁了,旋成片儿,哪怕斤桔子,哪怕蹲号子。
狂点头啊狂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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