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军政研究》章节试读

《宋代军政研究》的笔记-第307页 - 北宋讲武礼初探

尽管该文没有看到丸桥充拓2005年发表的的《唐宋变革期的军礼与秩序》，但也仍是现在为止最为详细探讨这个问题的拓荒之作了，其实丸桥充拓的这篇文字是2008年出的《日本中国史研究年刊（2006年度）》才翻译出的，无庸求备；而且两文也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所以这篇文字还是颇有价值的。这个价值就在于，把北宋列朝帝王讲武活动的资料拢了起来，按照时代稍加翻译和钩串，这对于继续探讨或者生发新的课题是很有帮助的。昨天经一位年纪比我小一点的老前辈垂示，我想到，史书记载的各种水陆各栖“讲武”的活动是不是都能算做“讲武礼”？这样把材料拢起来，不太加以分辨，似乎有点问题。当然，能不能够分得清是另一码事，但是不是自觉去分辨又是一码事。我朦朦胧胧地觉得“讲武礼”值得去分辨，不能说所有的“讲武”都算礼，因为礼的标准在那个时代大概相对确定，就是按照仪注去施行的一套仪式，它可以变，但总不能太没影了，所以帝王随机举行的军队检阅以及相关的军事活动，是否能称为礼，就是个问题。比如金明池观水战，这个活动当然是讲武，但我总觉得这就不算是礼。现在律令格式的文本不存，只能靠史书片段加上逻辑去猜。我想到一个例子，比如说到婚礼，它总有个仪式上的规定，总不能把像“野合”之类可能本质上没什么不同的事都算作婚礼，那岂不是乱套了。
另外，文章最大的硬伤在于对《武经总要》所录那一大段讲武仪节的误读，实际上这篇文字也没怎么解读，只是做了一个判断，说那是真、仁以来讲武礼详备的标志，这大概是因为受到《武经总要》成书于仁宗时代的这一信息的误导所致。实际上这一段讲武仪节可以确定是宋初《开宝通礼》的内容，但它又大概几乎从来没有实行过。这里略去考据的过程，只说个小结论，那么整个文章的判断与叙述很可能就要有一个重来的过程。下午翻《宋会要辑稿》，南宋讲武大阅的仪节记载还是比较详细的，这里面应该有北宋讲武礼的影子，大概也值得去发掘，那么北宋后期关于讲武礼的认识，可能就跟这里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