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藏史集》书评

关于密宗之“密”

最近学习十五世纪西藏学者班觉桑布所著《贤者喜乐赡部洲明鉴》（即《汉藏史集》）中之《无上密法在印度和吐蕃的传布》一章，对所谓密法之“密”有了更明晰的了解。 密宗之“密”或金刚乘之“金刚”的根本含义，即佛教所说之“究竟见地”，即“自成大圆满”、“自明本性”、“自行解脱”、“圣义自明”、“赤见自解”之义。 　　　　　　　　　　　 　　《无上密法在印度和吐蕃的传布》中最核心的段落： 　　……金刚手菩萨由自己座位上起立说：“请你以语狮子，说智慧之密意。” 大日如来说道：“金刚手菩萨你请听，秘密智慧之性，佛陀与众生无别，如虚空遍于各处。无明与智慧无差异，不解与理解道相同。秘密智慧之法相，无论佛陀与众生，自悟光明清静，分别智慧自然存在。能自立基本即是珍宝库，自然无争欲想净。秘密智慧之种类，虽有很多但无一定，无求神幻自然成就，此乃常明之见地。” 　　　　　　　　　　　　　　 　　班觉桑布在文中还介绍：密宗教法史《作明除暗》将深意密法的传承分为内外两部分。外部传承是释迦牟尼传出的事部、行部、瑜伽部。释迦牟尼在达那色向婆罗门种姓传授事部，在须弥山间隙聚合的山顶向大臣（刹帝利）种姓传授行部，又在火山顶上向吠舍种姓传授瑜伽部。它们被称为外部传授的原因是，其见地与外部混合，与众法无别，不能讲论智慧。……外部传授不解圣谛无别；而内部传授则以为圣义自明即离戏论，圣义谛与世俗谛无别，此乃释迦牟尼在“色究竟天”对具缘众生中之天众（按佛教说法是修行轮回至“天道”的众生）所说。 　　上述《作明除暗》中的记述，反映了古印度的历史背景。原始佛教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兼收并蓄，不和雅利安原始神教公开对立。但在后来佛教教理体系成熟发展后，则有了“显密”之分、“外部传授内部传授”之分，其中更进步更彻底更清净的教法被称为“深意密法之内部传授”。 　　　　　　　　　　　　　　　　 　　人类的世界观，是先有有神论再有无神论，无神论是在有神论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即使今天，“无神论”也不一定就是“主流价值观”。而所谓的“无神论者”忙于“造神”更不算稀奇。 　　纯粹清净的无神论当然是人类思想的进步之一。而明显含有无神论特色的佛教“性空”之说，宣扬“毕竟空之本具无上正等正觉”，这在相当长的人类历史阶段中，也并非容易为大众理解接受。有时不得不用“方便”或“伏藏”的方式，留待大众慢慢觉悟。这就是“本性自觉”之“究竟见地”被称作“秘密智慧”的原因。对迷妄众生来说，此理“见地特大”，所以也叫它“金刚乘”，讲说这些道理则被称作“狮子吼”。为帮助求悟“本觉”，则有各种修法。　　对于已经获得世界观进步的现代人来说，不能离开历史的发展背景来看密宗，应了解密宗之“密”的根本含义；而对于难以理解并真正做到“本性自觉”的人来说，此“究竟见地”仍是必须求悟的“秘密智慧”。藏传佛教初传者莲花生大师写的《深法寂静忿怒尊密意自解》中之《直指觉性赤见自解》篇（见http://www.douban.com/review/1369825/）结尾有曰：“……要赤见自己的本觉现量，这赤见自解是何等奥妙！是故必须求悟此自觉之性，秘奥封禁！” 　　敬礼佛教诸智慧慈悲之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