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士托風波》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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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遠流出版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出版日期:2009/07/01
ISBN:9789573264972
作者:Tiber, Elliot
页数:248页

胡士托早已死

胡士托早已死廖伟棠胡士托早已死,不用等到今天才宣布。1996年我看了1994年胡士托音乐会的纪录片后,写了这么几句诗:六十年代的老巫师 贴着九十年代的耳朵沉吟,三十年了! 耳朵是扭曲的,六十年代的种子 已被收买了,已长成整齐的防波林了。 六十年代的老巫师,为谁招魂? 为他自己,还是为了 九十年代更大的鼠群? 他们在胡士托出售六十年代——两百美元一张,两美元一杯。 去年听说李安开拍和胡士托有关的电影的时候,心想这怎么可能?这一个巨大的神话在四十年来获得的附加值已经超越一个音乐节、甚至一场“运动”的所能赋予的,它的视觉张力在Martin Scorsese剪辑的胡士托纪录片已经达到最大限度,而四十年来不断重播(也被胡士托迷不断重看,比如我就看过五次),也已经固定了人们的胡士托想像,除非你是来颠覆这个想像的,但李安不像是一个喜欢正面颠覆的导演。电影还没有上映,原著《Taking Woodstock》中文版已经由台湾出版。我浪费了一个上午看完这本“纪实小说”,把阅读前在“豆瓣”打的四颗星“推荐”改为三颗星“还行”,最后改为两颗星“较差”,之所以没有打一颗星,那是因为我还有残存的胡士托情结而已。从文学角度来说,这就是一本烂书,李安要根据一本这么烂的书来处理“胡士托”这么重大的一个题材,我只能想像他是为了反讽——也许这样真的能够颠覆胡士托神话,作为献给胡士托四十周年的一个最辛辣的礼物?《Taking Woodstock》,中文版名字更糟糕,叫《胡士托风波》,我也从善意角度理解为对胡士托的反讽,胡士托是一场风波吗?对于置身音乐节幕后的以此图利的商人们(如作者Elliot Tiber)的确是惊心动魄的风波——无数细小事件都可能导致音乐节泡汤、见财化水,Elliot Tiber毫不讳言他的提心吊胆;对当时的美国政府、主流社会也是一场小风波,因为那貌似波澜壮阔的六十年代最后一个高潮,但风波总会迅速的过去的,如今我们用风波来形容胡士托就跟我们用风波形容我们二十年前的记忆一样,俯就了政府的逻辑、淡化了一场运动应该刻下的深远意义。胡士托不是一场风波,而是一次实验、一次对四十万(保守估计)参与者的考验,当时的实验成功了,四十万人向保守的美国社会展现了和平与爱、以及一代人纯真之力;但是考验却失败了,这四十万人在1967年8月15-17日的三天三夜据说“改变了世界”,但然后呢?在随之而来枯燥的七十年代、腐烂的八十年代,这四十万人“早已脱下五颜六色的衣服、绞去长发,拎着公事包到矽谷和华尔街上班了,只偶尔带小孩去看Bob Dylan演唱会的时候套上一件Grateful Dead的棉衫表示不忘革命情感。”(台湾乐评人马世芳在2003年出版的《乌兹塔克口述历史》的序里描述),他们背叛了自己的青春、也辜负了此后四十年我等作为神话听众的后辈对他们的期望,同样是六十年代末期,切·格瓦拉带着十七个人在玻利维亚山区为理想而战、而死亡,这被胡士托洗礼的四十万人今何在?如果他们真的像当初所说要改变这个世界的话,四十万人的力量多少会改变这世界一点吧?然而他们大多选择了跟这个当年不共戴天的主流社会同流合污。快乐原则,这是胡士托、或者嬉皮运动为我们当今世界争取到的最大财富,快乐、爱能战胜一切,这是可以相信、也可以轻易地实行在自我身上的。但是一代人也正在这快乐原则上止步不前,正如他们的感官解放到了L.S.D.所提供的幻境便止步不前一样,迷幻药以及迷幻音乐给我们提供的感官解放只是最基本的一步,接着是要我们打开感官去感受世界的真实、去创造世界理应的模样、去对抗一切缺乏想象力的东西,而不只是麻醉、傻笑和做梦。同样的道理可以推演到性解放运动、同性恋权利运动上去,追求快乐和自由固然是我们斗争的出发点,却不能只成为我们的终点。《Taking Woodstock》最鼓舞人心的一幕不是音乐节爆棚或者李安擅长的代际和解,而是胡士托之前的“石墙之乱”,美国同性恋解放运动的一个关键转折点,同志们意识到不能苟安于黑暗处的欲望,挺身而出追求阳光下的权利,如小说所述,Elliot Tiber也是对抗歧视同性恋者的执法者的同志斗士一员。可惜这样的斗争在《Taking Woodstock》中昙花一现,关于胡士托音乐节,Elliot Tiber津津乐道的是它怎样扭转了他的家族旅馆的困境、怎样给他带了了数不清的艳遇,至于在这过程中发生的自我同志身份认同、家庭的接纳等等情节,也许因为Elliot Tiber文笔之限,写得非常程式化,不比任何一部同志文学更为深刻或独特,更遑及《断背山》之低回悱恻、萧索悠长。今天我们感激六十年代,不要只记得1969年这三天的快乐,也应记得1966年11月至1967年10月玻利维亚接近一年的磨难,也应记得1968年8月捷克的悲伤,也应记得1960年日本反安保运动的愤怒、1968年巴黎学生与工人们的愤怒……相比而言,胡士托是一个美丽的注脚,革命年代不能缺乏这注脚,否则就会演变成赤军、红色旅等腥风血雨的噩梦;但是如果把这短暂的美梦放大成六十年代的全部,那六十年代的力量将变得弱不禁风、迅速被尾随而来那肚满肠肥的八、九十年代所吞咽了。我曾经把胡士托纪录片当成一部宣传片来看,现在我打算把《胡士托风波》当成一部纪录片来看,看是否真是他的“幽默”反而揭露了六十年代末肤浅和不堪的一面。如果说胡士托早已死,我很乐意在李安的电影里看看它色彩缤纷的尸体。

寫在電影放映前

李安新作《Taking Woodstock》將在台灣上映,遠流出版在7月率先發行電影原著中文版「胡士托風波」 . 電影要開拍時,大家已知道劇情中當年小鎮的主辦人是同志Elliot Tiber(利特泰柏).有人狐疑為什麼李安老是看中同志題材,看過原著後,你會恍然大悟,李安真正看上的是泰柏這一家三口在這場歷史盛會的轉變,特別是親情關係的和解,這才是他一直追尋的核心主題.李安在國外訪談中已表示,主角的同志身份並沒有什麼新鮮觀點,在片中的比重不高.我不知道他的本意為何,但我看來,對同志身份的自我和解才是書中主角所有動力的來源. 利特泰柏用戲謔的筆法描述應該是悲慘的家庭生活和黑暗的同志處境.當人生荒謬突梯到極點,反而變成高反差的笑話.我一邊讀一邊笑,合上書卻很想掉淚. 例如,這個猶太乖乖男提到上猶太小學的恐懼:「我很怕摩西和他的十誡,我沒有信心,我想我一定會破戒,然後遭到懲罰,我也怕上帝,因為祂脾氣很壞,動不動就雷霆大怒,降禍給不信祂的小學生。」 他講到過去認為同性戀是精神病,不忘吐槽:「然而治療師卻認為同性戀是可以藉由行為改變來"導正",使我們一朝醒來變成愛異性的正常人。他們或許什麼病都治不好,就是對治療我們這些同性戀者胸有成竹。」 泰柏媽(片中由Imelda Staunton飾)是那種以前過怕窮苦日子,後來錙銖必較的苛刻婦.她不會表達愛與溫柔,生活壓力只讓她用不斷咒罵當成武裝. 泰柏爸是沈默不語的勞苦男,一輩子被泰柏媽壓制,教養小孩只知道抽出皮帶狠打.他們並不是一無可取的父母,只是不知道表達,也沒有機會學習表達的舊式爸媽. 利特絕對是天生的男同志(說不定有機會成為雙性戀).並不是因為欠缺溫暖的家庭關係讓他變成同志,而是讓他在成為同志的過程中,歷經曲折的命運.所有手足成年後都想離家越遠越好,只有他矛盾地留下來,渴求不知道何時才會得到的愛與尊重. 他年輕時偶然在漆黑的戲院被陌生男子騷擾,嚐到身體的快感.禁忌的刺激變成無趣生活的出口,補償現實中的挫折和壓抑,於是他不斷追求短暫的滿足,卻不知所以然.甚至進階到SM,在痛楚中同時體驗快感. 他用黑色幽默的方式描寫SM遭遇,筆鋒一轉卻是那麼痛的領悟:「我們家的人沒有一個人得到真正的愛。我最初的性經驗,說來也和愛不相干。那種被挑逗、撫摸和高潮的快感都很真實,然而我的對象都是陌生人,他們其實在猥褻我。我不知道什麼是愛,也不知道能從這樣的性生活得到什麼。我父母從來不曾跟我討論這方面的。我從家庭得到的愛是暴虐,陌生人給我的性也好不到哪裡。」 利特在書中回憶過去「性愛流水席」的往事,提到親眼目睹Rock Hudson在同志派對的醜態,與田納西威廉斯和柯帝第嗑藥三人行.....以及那些短暫的激情過後就完全不相識的冷漠,他歸結出一段話:「因為沒有人愛你,性交成了純粹的肉體經驗。性交把你的身心送上狂喜的高峰,精力得到宣洩,讓你暫時走出孤獨的牢獄,只要有人渴望你的身體,儘管他要的也只是你的身體,你就覺得自己還活著。」 他的同志宿命感在1969/6/27的The Stonewall riots(石牆暴動)被激怒.利特一反溫吞的個性,拿起石頭棍棒反擊.他第一次感覺到力量,感覺有能力改變現況.大約一個月後,當別的城鎮拒絕胡士托音樂節的舉辦,他鼓起勇氣拿起電話請接線生轉給陌生的音樂節製作人Michael Lang(藍恩). 電影的重點應該從這一部份開始.藍恩搭著直昇機降落在快要沒落的白河小鎮,像是天降奇蹟.電影角色相當忠實原味,藍恩活脫是從照片中走出來.利特本人據說高高胖胖的,可是影片卻找來較瘦弱的Demetri Martin.或許是讓這個同志角色更少點侵略性,更多一些傻人傻福的效果吧. 胡士托音樂節是在Max Yasgur的牧場上舉辦.他的角色在片中由《美國派》成名的喜感老爸Eugene Levy飾演.他一出場就可確定觀眾對喜劇的期待. 原著中,胡士托音樂節期間出現許多奇人,最近宣傳一直在炒作Liev Schreiber扮女裝飾演Vilma(薇爾瑪).他在書中後段是個亮點人物,但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重要.原著描述「她」的出場: 「八月初的一天,我在傾盆大雨中從辦公室走出去。這時,眼前出現一個高大魁武的女人,她撐著把黑傘,一直盯著我。這女人身高將近一九○,穿著綴滿亮片的黑色洋裝、性感網襪和高跟鞋,一張濃妝豔抹的臉就像塗上油漆,假睫毛看來有如一對黑牙齒。她把假髮高高盤起,用漆筷做髮簪,不知噴了多少定型噴霧,髮絲硬得可做鋼絲球。」 書中提到她在二次大戰是巴頓將軍麾下的陸軍中士.當時她已當了祖父,有八個孫子,喜歡打扮成女人,偶爾做做皮肉生意.電影把她的角色降齡許多. 因為胡士托音樂節人潮眾多,除了引起保守鄉民不滿,更招來各路黑道份子覬覦周邊商機,或乾脆來索討.泰柏一家人常常手拿棒球棍、鐵條、酒瓶,隨時面對外界挑釁.後來薇爾瑪加入,協助旅館的「保全」工作. 有一次利特遭受攻擊,薇爾瑪適時出現解救.他好整以暇介紹她出場:「今天,她穿的是女兵服。那衣服太小了一點,她的胸部又加上襯墊,上衣銅釦緊繃得隨時可能彈開似的。她的影子落在五點鐘方向,那張臉依然濃妝豔抹。好個巾幗不讓鬚眉。」 書中提到一部幻彩小巴載來四個女同,130多公斤天后級的Georgette(喬琪雅特)是這個活動靈修道場的主事,身邊有一位穿著芭比娃娃蝴蝶裝的女子,和兩個穿著連身工作服和工作靴的女子.喬琪雅特停留期間常舉行小座談會暢女性主義和女同.最重要的是她充滿磁力,為泰柏父子開釋解惑.(這個段落似乎有出現在片中,因為演員表出現"Georgette's girlfriend".可是沒找到Georgette) 利特在籌辦活動期間,隨著四周的解放氣氛,不斷就近取材肉體交會,始終擔心被父母發現同志身份.沒想到泰柏爸和喬琪雅特很談得來,利特感覺父親對他的態度改變了,感到父親的愛和以他為榮的驕傲. 這段父子和解是書中最感人的部份,想來也是全片催淚所在.胡士托音樂節結束後幾個月,泰柏爸就因大腸癌過世.他原本只會低頭修屋頂,在活動期間,他卻挺直腰身指揮交通,拿著球棒對抗外界挑釁.他和利特終於可以勾肩搭背,欣賞彼此的成就. 父母對子女的事情心知肚明,只是看他們要選擇那一種處理方式.泰柏爸決定臨死前對利特"come out":「我好愛你。我了解你,也知道你在做什麼。我知道你過著什麼樣的人生,你交了哪些朋友。我只想讓你曉得,老爸只是樂觀其成,沒任何意見。我希望你能找到你愛的人,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 有些人覺得胡士托音樂節是一場濫交大會.撇開一些革命的性理論,我覺得這是歷史演進的反彈.當人心壓抑到一個地步,就會產生強大的反作用力來修正. 胡士托音樂節像是利特從「性」到「靈肉合一的愛」奧德賽歷程的起點.他以前覺得性是越激烈越好,在牧場上遇到一對開著另一部幻彩小巴的年輕男女,第一次吃到迷幻藥,體驗到性愛是可以溫柔美好.目前影片的流傳的劇照顯示有這一段情節. 大麻與迷幻藥是胡士托音樂節的重頭戲之一,相信影片少不得這些嗑藥的片段.我注意到預告片中有一段是泰柏爸和泰柏媽在雨中手舞足蹈,旁人緊張地問,到底給他們吃了多少大麻?原著中,這是利特的一點孝心.因為舉辦音樂節身心俱疲,利特常常用大麻幫自己舒解壓力,他看見爸媽日以繼夜工作,於是在餅乾中加料,讓他們享受一小段假期. 我不曉得電影上映後會造成什麼樣的社會話題,會不會有人誤會是在鼓勵濫交和吸毒? 回顧這段純真年代,他們用身心解放去對抗當時愚蠢的國家機器.有些社會行動產生影響力,有些在日後改弦易轍.當時的性解放被後來「安全的性」做了再修正.大麻則三不五時在道德瑕疵和販賣合法化中掙扎. 世界並沒有從此變得更美好,老實說這個世界本來就不美好,但你可以有勇氣去面對它.我們後輩比胡士托這一代聰明太多,可能是太聰明了,所以也比較明哲保身.如果胡士托對現代人真有什麼啟示,可能也只是一場小小的解放.原文的圖文對照版:http://orange-review.blogspot.com/2009/08/talking-woodstock.html    如果網頁因故打不開,可以用google translate,將整個網頁URL轉譯成簡體中文的方式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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