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一次》书评

乱想

故事的灵感基础有两条：1.大量注射防衰老素可以使人类年轻20年、30年，或者回到胚胎时期。（……）2.金鱼起源于我国普通食用的野生鲫鱼（。），而现在“不论甚么品种的金鱼，鱼卵经过孵化之后，一大部份小鱼的形态是和鲫鱼一样的”。（？）故事的情节在当年（1969）是否新颖我不知道，但现在看来多少有点俗气，就是怪异科学家闯了祸。但令我印象深刻的，至少有三个地方：1.对培育出的“再造人”的形体的描述。2.蒙博士超前地认定，人种不应该单单由肤色划分，地球未来可能会有“圆形人”、“扁形人”等等。3.卫斯理对“人”的形体的描述——足以吓到“再造人”了。关于第一点，我觉得倪匡先生虽然文笔可能稍显单薄，但他非常聪明地从观察者的反应下手，不仅是创造者面色苍白不愿面对，大胆如卫斯理，也在这些生物前败下阵来，于是我读时进行脑补，读后仍觉悚然。第二、三点，令我想起了小时候《科幻世界》中的一个短篇，描写的是“小镇”突然遭遇了一批不速之客，乘着古怪的圆球着陆，有着怪异的外表、服装，闻所未闻的怪声、见所未见的工具，一言不合，就轻易地夺走了大批小镇青壮的生命……在我大感恐惧、愤慨时，作者却在文章结尾来了个反转——“小镇”居民竟然是外星人，而“不速之客”却恰恰是地球出发的宇航员。这个短篇采用的大概算是叙诡手法，让我记到了现在。而这个卫斯理故事平铺直叙，却让我有了更多的思考。长颈鹿、犀牛、狮子，跟人类长得像吗？为什么人类看到他们却不会觉得恶心？相反，一个头上长着许多颗肉瘤，但其他部分并无异样的人，为什么却能让街上行人纷纷趋避，而且绝不想见到他的样子或照片？习惯的力量真是强大，强大到可以让人忘记它的存在而受它摆布。想起儿时的一个想法：其实每个人眼里的世界都是不一样的，或许在老师的眼中，所有“人”都是一头头恐龙。在动物眼中，人类到底是什么样子呢？它们习惯了吗？约定俗成的不仅仅是关于外在美丑的界定，更是关于内在美丑、道义、规则的界定。千百年来的仁义道德，是否就是真正合理呢？许多条框仅仅在人与人之间有效，对动物而言极其残酷，自不待言。会不会有另一种崇拜罪恶的文明，建立起另一种规则呢？在那里，或许人性本善，规则就用来引人向“恶”的，因为一大群老好人，绝对无法维系文明的延续？如果世间的一切都符合正态曲线，这似也未必没有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