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媒批评》书评

文化工业过滤了娱乐节目？

对德国法兰克福学派的文化工业分析印象较深刻。该学派的大众文化批判理论，发人深省，马尔库塞、阿多尔诺、弗罗姆等人对大众文化的这些所谓低俗性、欺骗性、消极性的批判，都是该学派的基本主题。这些批判不仅有助于加深对资本主义文化的认识，而且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的文化建设也具有借鉴和启发意义。其中，较具有代表性的是，阿多尔诺对大众文化几乎完全否定，表现出强烈的文化精英主义倾向和浓厚的文化悲观主义色彩。比如，在书本提到阿多尔诺的一些观点，“现代工业社会之后，社会物化的症候已迅速蔓延到文化艺术的领域，它导致一个庞大的文化工业的建立，大众传媒是文化工业中最重要的文化制作工场。文化工业的目的是提供一种皆大欢喜的幻觉，以补偿人们在物化社会中失去的东西。”；“文化工业所提供的娱乐，本身是物化了的娱乐，即一种‘伪自然’的娱乐，文化工业每天生产的所谓大众文化和流行艺术，已经不同于传统的文化和艺术了。”；“文化工业从事成批成套的生产，质的劳动不再受到重视，取而代之的是量的劳动。量的劳动倾向于泯灭文化艺术的个性，现在不仅‘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的区分失去了意义，就是属于‘下里巴人’的文艺作品也趋向于标准化、模式化与类型化。”在阿多尔诺眼里，“大众文化具有商品拜物教特性”，“大众文化生产的标准化、齐一化，导致扼杀个性”，“大众文化是一种支配力量，具有强制性”。 阿多尔诺的这些论述，很容易让人想到“超女”，还有“好男儿”，又或者是随之而来的“红楼选秀”，这些追求经济效益的选秀节目，经过海选、地区选拔、总决赛，又经过专家点评、博客点击、短信投票等标准化的程式，而且，这些所选对象始终在发生着变化，然而，正是这种表面上的个性化掩盖了文化工业实质上的标准化控制。也就是说，选秀节目操作过程标准化的程度越高，它似乎就越能见出其中细微的个性差别，选拔对象的不同，反过来蒙蔽了标准化的过程。尤其是“红楼选秀”这个节目，许多选手只知道红楼人物的外在，而不知晓其内心，大众所热衷的只是海选、投票等形式而已，他们并没有接受《红楼梦》的精髓，他们所认识的《红楼梦》不过是披着高雅文化外壳的大众文化罢了。可见，这类选秀节目作为文化工业的范本，被标准化、程式化，在这里高雅文化和通俗文化的界限正渐渐淡去，当人们自以为通过这场声势浩大的活动拉近了与经典的距离时，却不知其实自己正与经典愈行愈远。所以，一些选秀节目会消磨人的批判意识，使得人们在绚丽的舞台背景和娱乐的鼓乐声中，得到平庸的满足，进而丧失批判的和否定的能力。所以，对于传媒自身来说，构建合理、健康、和谐的媒介生态依然任重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