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南道的黄昏》书评

出版社:银河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6-5-1
ISBN:9789624750225
作者:魏风华
页数:120页

朋友写的一个诗评

越流越寒冷——魏风华诗歌印象文/辛泊平作为诗人,魏风华算不上多产,这不是因为疏懒,而是因为谨慎。他的作品有青铜的质地,成色十足。魏风华的诗歌是干净的,犹如写意山水,寥寥几笔,神韵翩然。多年前,我写过一段文字评价魏风华的诗歌,主要谈的就是他简约明了的艺术风格。这似乎和他的阅读有关,他研究历史,喜欢魏晋,其历史随笔《绝版魏晋》十分畅销。而历史是不需要那么枝桠的,它讲究真实,拒绝虚构。在诗歌的写作上,魏风华似乎更多借鉴了历史的深邃和《世说新语》洗练的笔法,不求肉感,但求神韵。比如他的《在晋代的山水间》:“侍女死于春梦/信使死于平原//谷底的甬道/直达群山之上/青灰色的是马//那些士兵,低着头/仿佛走过了一生//他们一点也不着急/翻身下马/走向黄叶纷纷的落日……”没有渲染,没有工笔,只是几个近乎白描的片段组合,但那种穿越时空的历史感与生命感却已然弥漫开来。可以说,魏风华的诗歌中有历史的凝重和冷峻。剥开一般意义上的对乡村田园牧歌式的吟咏的面纱,他发现:“还是那条铁轨/从一座城市铺向另一座城市/在它们之间/还是去年时的景象/那是华北平原/最常见的景象:枯零的杨树/没有主人的羊群/揣着手的农民/和他们身后依旧荒芜的/土地”(《中国故事》),这个中国故事写的也是几个片段,但显然穿越了时空的真实存在,虽是某个场景的跨时代重叠,但却道尽了具有中国特色的乡村的演绎历史和超越政治之外的天地轮回。那些被时代忽略的存在,它不为新政权改变,也不为旧时代羞愧,它只是一种独立的存在,固守着人类赞美之外的贫穷与丑陋,而只默默地属于时间本身。《你的温柔》实际上写的也是一种来自历史经验的无奈:“有时候/一些事可以温柔地实施/仿佛强奸/开始是粗鲁的蛮横的/慢慢地/会越来越温柔/因为施暴者的腰上/最后往往会箍上一双/温柔的小手”,调侃的语调掩盖不住的是悲剧:更多的时候,人们在希望破灭后接受现实,慢慢习惯并依赖于那苦难的制造者。而他的另一类具有历史况味的作品,似乎与“意义”无关。如组诗《兰亭》解构的就是历史的诗意花絮:“永和年间的生活很单调/有的人驾车狂奔/有的人对着竹花发呆/刚一合眼,梦中的月光/像水银/倾泻了一地的丹药……”你说人是万物之灵长,其实我们不过是会思索的芦苇,不过是王羲之笔下的一点墨汁儿,在充满危险的宣纸上迷失自我。世道轮回,过去如是,今天如斯。这是想象力对想象力的挑战。这样的作品具有极大的衍生性。你可以顺着这个故事争论下去,完成另一种版本的《兰亭集序》。又如《高手》:“雨/整整下了一天/皇帝梦见叛军和蘑菇/杀声从远处传来/皇帝不慌不忙/从柜子里找出/粗布衣裳/裹上头巾/在史官下笔前/翻过宫墙/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它可能没有现实意义,但它需要品味。对于在现实生活中匆忙不堪的现代人来说,在一定的时刻给自己放假,以历史检验想像,只说山水,只论诗酒,岂不快哉!当然,那些深沉冷峻的反思之作不过是魏风华诗歌的一条艺术通道,它的意义不仅仅是对历史的反观,更是对当下的警醒。然而,我们不能因为这一点便否定诗人其他主题的诗歌,就我个人而言,我特别珍视魏风华带有个人印记的作品。他的早期作品,生命感、幻灭感、悲剧意识浓厚,它藏在狂欢的身影之下,如一颗流弹,让近乎麻木的灵魂猛然惊醒:“下面的生活趋于微小/收回起落架,一架飞机将自己孤立/在万丈高空/蔚蓝色的空姐儿带我穿过云层/是她们的温柔把我孤立/是一架飞机,飞行在辽远的天空/把我孤立//地面上我荒废的生活……”(《已选择的道路》)又如,“凌晨四点/困倦和清醒纠缠/梦中的大火把钢筋烧得弯曲/柔软,现实得以缓解/白皙的大腿轻轻舒展伸向暗蓝的夜空/这一刻光滑啊这一生荆棘……”(《仿佛》)他看到了“劲舞团”一样残酷的现实:“在舌头上按钉子/一切那么软,又那么硬。”(《劲舞团》)。“一个人的恨和爱/比姑娘的一对乳房更团结。”(《天津的春梦》)我喜欢这样的味道,悲愤的,孤独的。即使悲愤并没有清晰的对象,即使孤独就是自寻烦恼,那也是有质感的生命,也是有追寻的生命,也是有血肉有担当的生命。可以这样说,通过这些作品,读者与诗人一起完成了对青春的凭吊和对往昔的追忆。然而,诗人并没有因此而沾染冰冷与暮色。“像乳头慢慢弹出来/光芒四射/淡黄色的月亮从天而降/站在寂静的露台上/想起儿时/蟋蟀的叫声/混杂着机器的轰鸣/渐渐隐没暗蓝的天空/卫国道夜/是建了一半的立交桥/是桥旁窝棚里的深呼吸/民工手里的饭碗/他们也有愣神儿的/一刻”(《中秋》),在这首诗里,诗人的笔触是柔软而温润的,他从钢筋水泥中看到了月亮母性的光晕,听到了来自远方的虫鸣,那些有别于城市冰冷的色调,让诗人从粘稠的红尘中发现了内心的亮色,那无用之月竟让挣扎在生存底线的民工也为之发愣为之沉静。这是美对生存的胜利,是人性超越物质的一瞬间的辉煌。在《妈妈》中,诗人这样写道:“夏天到了/墙根的土/变得松软起来/夜里/妈妈和邻居约好/去偷割大队的苜蓿/潮湿的虫子/清凉的晚上/青草垛和银河的气息/发亮的星星一闪/好像有一张/模糊的脸。”这是只有诗人才能捕捉到的感动,虽然短暂,但对心灵的触动却可以至地老天荒。在诗歌写作上,魏风华拒绝集体歌唱,建立了自己独特的美学风格。从在霓虹灯的魅影里独对那停电的“惊瞳夜”,到像鸟一样蹲在荒凉的世界里的“干枯的树枝上”(《鸟》),诗人在檀板声里听着“扬州慢”, “我有烟雨迷蒙的落日/我有内心暮色/不悲伤,不欣喜,不合作”(《一人向隅》),固守着属于自己的迷茫与开阔,惆怅与欢欣。“到处都是滚烫的栗子/仿佛一路布满惊雷/到处都是甘甜的景色/充满爆炸的气息/人生大致如此,那就火中取栗/我们被火光照耀/这雷场里疾行的一生。”(《栗子》)魏风华无意做名士,但在速度成为时尚、物质成为信仰的当下,他的冲淡却有一种名士风范。而这种不合时宜的品格,便是物欲横流中人性的某种坐标,是精神面对物质的固守,是灵魂面对堕落的清醒。“其实我才喜欢买醉/高兴和苦闷时/抑或平常的晚上/下着雨/反正也走不了在人间一隅/吃炭火未烤熟的肉/写雨中能点着的诗/我把这样的雨夜想像成上帝失禁/我把醉之孤独/想像成那棵巨大的阳具。”(《红尘》)“热爱它不知道独自流淌多少年/把顽石的棱角冲去都碎在我心/热爱它越流越清澈/我热爱它孤绝越流越寒冷。”魏风华的这首《溯溪令》,不仅表达了诗人和当下疏离的寥落,也传递出一个隐秘的信息,虽然十年江湖十年风雨,但魏风华一路行来,自有逍遥,也自有温暖。而雨中点燃的那盏灯,便是诗人不老的诗心,是对生命与诗歌的虔诚,它不诉诸现实的抚慰,而是默默地陪伴着诗人,走过山重水复,走过柳暗花明,回到过古代,也见证了今朝,并将烛照诗下一个十年,乃至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

魏风华的人和诗非常酷

这种酷是对生命、生活以及人性中美的表达。在我看来,一首好诗最基本的一点,应该是让人读后难忘,能够将读者指引到一片自由的天空,从而点亮人性中暗淡的火焰。我欣赏魏风华的酷,他在迷幻的绝望中怒放,他应该有一个更酷的未来。这一切并非刻意,而是随心而往,率性而为。(康蚂)

风华诗百首:睦南道的黄昏

夜读风华诗百首《睦南道的黄昏》,置身天津五大道的睦南道,在黑夜中看一个人天真和理想的较真。这让我想起了唐朝的那些黑夜,那些神秘的传说、幽暗的人性和深不可测的诡事,这是魏风华此前享以盛名的作品《唐朝诡事录》。或许,它们归功于《酉阳杂俎》,一份丰富离奇却鲜为人知的隐僻编录,千年之后,它经过魏风华的加工注解,流淌出了新的生命,并以畅销书的身份而广为人知。尽管如此,这种再度创造的能力在魏风华的严苛认知中却难逃自嘲,面对媒体推膺的“中国的小泉八云”称号,他一再而缄默其口。或者,从另一个方面说,这印证了魏风华的某些内心踪迹,内敛、桀骜、淡然、沉静,这些人格特点如果再加上“浪漫”这样的词汇,就很容易凝聚成一个诗人所需的情怀底蕴,庆幸的是,魏风华也写诗,并以诗歌而步入他最初的文字江湖。在睦南道开篇自序,他如此描述自己,他的写作生涯是从2001年开始,以诗歌为起点。诗歌作为大多数文字客初登场的游戏方式,直接、简短、见效迅疾,因而,其间不乏许多附庸风雅之辈,抱着各自目的,佯装一片潇洒,继而各行其路。文字客常常有一种错误的美德,就是把微薄的功利放在内心的第一位。在庞大漫长的文字汪洋中,总有些人,成为文字的过客,总有些文字,成为人生的过客。涉过水的人都知道,文字这条路不易,饿死诗人,穷死作家,所以有些小聪明和小才华的人纷纷掉头,各自奔向世俗所谓的成功中去,所以,大浪淘沙之后,能在文字这条路上坚持下去并走好的人,通常都是可贵而可敬的,或许只是因为,他们付出过太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在魏风华的身上,小说家这个称谓扮演着重要角色,而诗人的冠冕则退居到次要位置。他在陆续出版了《唐朝诡事录》、《抗日战争的细节》、《平安夜》、《绝版魏晋》等著作后,被贴上了畅销书作家的标签,在他进入文字江湖的十五年后,终于推出了自己第一本也是唯一一本的诗集《睦南道的黄昏》。这本诗集的出版,似乎也显示出了双重的意义:从商业的角度,在诗歌出一本赔一本的市场环境,这是一种曲线救诗的策略;而从个人角度,这是一种理性和情怀的回归,他在追寻最初的东西,那些闪烁着光芒和理想和珠子,那些在如今看来落地即碎的东西,诗歌成为奢侈品,小说遮盖着一切,他在试图小心翼翼地保护它们。或者,称之后者更当之无愧,这是人类出版史上的一小步,却也是他个人出版史的一大步。如果单纯地认为,通过畅销小说的知名度来带动诗歌的销量,这样的意识对《睦南道的黄昏》来说,则显得过于浅薄。事实上,对于现世仍然保存着阅读习惯的读者们,他们的思考力、判断力和感受力早已在日渐刷新,无论以何种方式代入,冷静的阅读者都会保留自己的清凉见解。以诗歌进入文学圈的人不少,但以诗歌为始,却以小说见长的人不多,在我所知的作家群体里,似只有魏风华和慕容雪村做的最好,由于起初的爱,对文字的工艺雕琢,造就他们在后来,往往对文字相当考究,语言诗化,并严于自律。一本诗集的形成,总有它的必然法则,有作者流淌其间的精神骨血和灵魂命脉。或者,诗歌是诗人面对镜子凝视自己的不幸而凝结成的文字。伴随着内心的深深恐惧,写作者即桎梏者,他必需要走出枷锁,打破镜子,留下文字,保留希望。《睦南道的黄昏》收录了魏风华出道至今的百首诗歌,也是记载他近二十年来内心微妙变化的一份内心笔录。语言是一个作者的标尺,用来丈量自己的信仰。魏风华在写作的时候,留下了这些痕迹:他的内心,他的感受,他的心态,他对于这个世界的直接或者间接的表达。从狭长的句子到玲珑的组合,它们是短小的精华,是洗练的精髓,是彻夜的一呼,是沉默的一息,是惊人的一鸣,是轻薄的一瞥,是愤怒的一击,是冰冷的一笑。那些细碎而微妙的情感,覆云翻雨般进入他的手掌,文字在他的手里,变成了一副锋利的刀具,剖开世情的阴容面具,洞悉一颗在写作时异常孤独的内心。平素的魏风华,常保持着独立的姿态,这种营造的距离感是一门生存艺术,也是他对人群乃至这个世界保持清醒的标尺。对于写作者,创作力大于一切,而这些文字和心态,成了他个人的道,立命的本,是他倚身江湖的锦囊,是他在口语写作与学院派套路之外,独有的文字体系。似乎,他不考虑用文字去拯救世界,也不愿意被文字支配。他自然、随性、率真,表达自己,或绣口锦心,或雄壮喷薄,在自我戏谑和蜚声言语里,铸造了一座坚固的精神花园。在文字世界,他脆弱,并且无坚不摧。或者,菲薄地说,他用诗歌来完成一次诗人的角色扮演,来提醒自己昼伏夜出、左书右息之后,依然是这个世界上孤独的产物。《睦南道的黄昏》因跨越年度之久而显得雍容驳杂,其间写历史,写生命,写虚构,写生活,写魔幻,写现实,写情绪,写感慨;从作家转身之后,面对黑夜,诗歌以奢侈品的形式登场,并遮盖一切。魏风华曾路过传统,并将之抛弃,迎接岁月的打磨和侵蚀,最终走出自己的路,这些诗歌,是他的精神之道,是他内在的张狂,是他放肆的文明和青春,是他在天亮之后不会言语的东西。在文字之上,这里有依托于古风的侠客风骨,有高屋建瓴的现代文明,有流淌在黑夜的喃喃自语,有洋洋洒洒后的沉淀,有沛然高歌后的宁静,有锣鼓满市后的孤寂。这是蜡里的糖,是土里的金。在睦南道黄昏,总有一片文字酷似落叶,把回忆戳在你的心上。

诗集《睦南道的黄昏》【自序】 黄昏的星

诗集《睦南道的黄昏》【自序】黄昏的星魏风华我的写作生涯是从2001年春天开始的,以诗歌为起点。《睦南道的黄昏》,是我正式出版的第一部诗集,收入了从写作伊始到2015年冬的一百多首作品。诗集的名字并无特别的含义。睦南道,天津五大道之一,原租界地,多民国旧居和西洋建筑,我喜欢它的闹中取静,夏天的傍晚走一趟别有情致。我为这条街道写过一首短诗,最后用它做了诗集的名字。在十多年的写作生涯中,如果不算新近开始的剧本写作,我的领域可以分历史、小说、随笔和诗歌四个部分。随笔没什么好说的。有一段时间,我确实写过它。事实上,我的一些历史作品,严格地说属于随笔范畴。从这个角度讲,历史写作和随笔写作有重合的部分。至于写小说,曾是我最大的梦想。二十岁出头时一度为此努力,但当时没什么结果。那时网络时代刚刚开始。在沮丧之际,由“诗江湖”和“个”两个当时著名的论坛为原点,开始了诗歌写作。现在看来,这是我介入文学的真正开始。写作是有传承性的,除非你真的是横空出世的天才。这样的天才在世界范围里,一千年也不会有几个。对更多的写作者来讲,承认受他人影响并不是件丢脸的事。说到诗歌写作,我可以罗列一下这些作品与诗人,《后朦胧诗选》、《破碎的主观铜像:国外后现代主义诗选》、多多的《阿姆斯特丹的河流》、孟浪的《连朝霞也是陈腐的》和徐江主编的《葵》。它们在不同阶段对我产生了不同的影响。这种影响,既包括最初接触诗歌的影响(《后朦胧诗选》),也包括具体写作的影响(《破碎的主观铜像:国外后现代主义诗选》),以及诗歌态度的影响(《葵》)。多多和孟浪对我影响不大,但是我喜欢的诗人。至于诗歌内在的精神传统,可以捋出两条交织的线索,一条来自中国的中晚唐,可以列出白居易、韦应物、李商隐、刘沧等人的名字;另一条线上,缀着美国黑山诗派之后的一些人物,雷克思洛斯、斯塔福德、斯奈德和勃莱等。就个人内部来说,相互影响也是难免的。我的诗歌、历史和小说是交叉进行的。因为有诗人背景,所以对语言的要求比较高,这可能从一个侧面保证出来小说和历史作品不会差;反过来,诗歌作品中写民国、唐朝和魏晋的那些,又确实是相关历史写作的副产品。谈到不同体裁下的内容,历史大约意味着真实(其实是不可能的),小说指向虚构。诗歌则介于这两者之间。这一点,其实跟历史写作是有相同之处的。因为就本质讲,历史就是想象。正如我们知道的那样,诗歌写作是冷寂的事业;但同时,诗人又是喧闹的。大多数诗人缺乏安宁写作的习惯。因为写诗这件事相对于写一部几十万字的小说,是容易的。有人会立即反驳,写诗写出好诗更难。我告诉你,没那会事儿。由于在写作过程中,不被时间所折磨,所以很多诗人乐于起事、各自抱团和唐吉坷德般地在喋喋不休中冲向风车。这样的事在小说家身上通常是少见的。讲到诗歌与小说,关于前者处于文学金字塔塔顶的位置这件事,我也不认为是固定不变的,只不过是某个角度下的视觉。因为相比于一部伟大的小说,你不能说一篇伟大的诗歌就更伟大。所以,怀有极端的写作优越感不应是诗人该有的品性。一切的优越感只能来自作品本身,而不是之外的任何东西。说到好诗这个问题,既公共,又个人。曹操的《短歌行》、阮籍的《咏怀》、白居易的《问刘十九》、韦应物的《寄全椒山中道士》、刘沧的《秋日过昭陵》、孟浪的《一生一次的法华镇路》、斯奈德的《八月中旬沙斗山了望哨》……这些诗摆在我们面前都是好诗,但又怎么能先提出一个标准进而对号入座?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认为好诗是想法、技术和语言的三方遭遇。但它们有个基石即精神和审美的独立。任何追随者的写作都毫无价值。拥有创造性这件事又是困难的。就生活而言,是爱与创造令时间的流逝有了意义。写作又何尝不是如此?1967年,巴思写下《枯竭的文学》时,异端其实正蓬勃地出现。回望世界范围内的写作史,在巴尔扎克、托尔斯泰和狄更斯的时代,异端是坡和福楼拜。乔伊斯和卡夫卡之后是博尔赫斯、纳博科夫、卡尔维诺和罗布-格里耶。当我们觉得没法再往前走时,巴思和巴塞尔姆出现了。在他们之后,德里罗写下《天秤星座》、巴恩斯写下《十又二分之一章世界史》,更年轻的米切尔写下《云图》。在中国,这样的文学奇迹出现在小说家吕新身上。人类的想象力是个奇迹,没办法想象它的边界在哪儿。具体到诗歌写作,虽因体裁特点它表现得并不像小说那么强烈,但其内部的更新一直在翻腾而没停止过。诗歌自身有着巨大的力量。如果说小说更新的力量更多地来自于叙事结构,那么诗歌更新的力量依旧来自于语言本身。最后说一下诗歌和生活、时代以及读者的关系。在当下的中国,在后工业和信息社会,诗歌写作是一件奇异的事,即使在世界的范围内也是如此。只有从这个角度,诗人才可自带光环,因为喜欢并选择一件毫无实际利益的事,除了真心热爱外没有更合理的解释。这时代的诗歌写作,一如黄昏中的星,你无法确切地描述它,但它又固执地悬于中天。至于我写下的诗,很多题材跟现实确实没关系,但对时代和庸常的反抗,我的作品里都有。这并非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依旧是在人世中自我独特的生命体验。它处于时代之下,但又与时代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在我看来,一切试图反映当下的作品都是可疑的。我一点也不担心读者这件事,即使在李白的时代诗歌也属于小众。诗如星辰,有自己的发光范围,能读到这本诗集并喜欢它的人,在这个范围之内的;至于范围之外的,我又何必去操心?是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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