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扣》章节试读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30 - 胭脂扣.30

自此，十二少心情长久欠佳，但觉无一如意事。不容于家，不容于寨，又不容于社会。为了与一个痴心女子相爱，他付出的代价不云不大。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91 - 胭脂扣.91

刘晓庆这样说：“做人难；做女人难；做名女人更难；做单身的名女人，难乎其难。”
陆小芬这样说：“男人，不过是点心。”
缪骞人这样说：“世上哪有伟大的爱情？可歌可泣的恋爱故事全是编出来的，人最现实，适者生存。”
丁佩这样说：“自从信奉佛教之后，我的心境才平静多了。”
林青霞这样说：“我过得‘省’，是希望有一天退出影坛时，有能力自给自足。我不愿意依赖婚姻，因为碰到可靠的人，是自己造化好，否则我又能怎么样呢？我是以一种悲观的心境来面对快乐，刻骨铭心的感觉，难以永恒。”
……

《胭脂扣》的笔记-第30页

“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64 - 胭脂扣.64

还有太多了，你看：护照、回乡证、税单、借书证、信用咭、提款咭、选民登记、电费单、水费单、电话费单、收据、借据、良民证、未婚证明书、犯罪记录档案编号……
我一边数，一边气馁。一个小市民可以拥有这许许多多的数字，简直会在其中遇溺。到了后来，人便成为一个个数字，没有感觉，不懂得感动，活得四面楚歌三面受敌七上八落九死一生。是的，什么时候才可以一丝不挂？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90 - 胭脂扣.90

这便是人生：即便使出浑身解数，结果也由天定。有些人还未下台，已经累垮了；有些人巴望闭幕，无端拥有过分的余地。
这便是爱情：大概一千万人之中，才有一双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化为蛾、蟑螂、蚊蚋、苍蝇、金龟子……就是化不成蝶。并无想象中之美丽。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66 - 胭脂扣.66

如花坐在沙发上，遥望星空，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
书被催成墨未浓。
我的心情不知像古人那封信，抑或那砚墨。两者皆不是。一切与我无涉。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53 - 胭脂扣.53

咦？她骂我什么？——妻不如妾。用这样的话来骂我。在她的意识中……我真蠢！她是重视我的，原来我俩之间，感情足够至吵一场这样的架！
我或者她，一直都不发觉。
她当我是石头，我当她是泼妇。不是的不是的。
一刹那间本人豁然开朗。还想向各同僚公开心得：客气忍让怎算真爱？肯吵架才算。
她是重视我的！禁不住略为阴险地笑。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85 - 胭脂扣.85

我把整件事与阿楚商商量量，忖忖度度，只觉越来越迷失。我俩都是正常的人类，何以被放置到一个荒唐的、明昧不定的世界里？一切疑幻疑真，不尽不实。这是一场不愉快的冒险，也许结果是令人惊骇莫名。抽起了一个诡异的丝头，如何剥茧？

《胭脂扣》的笔记-第120页 - 胭脂扣 潘金莲之前世今生

谁料男人一变脸，一声”淫妇“，便揪着他，自香炉内挝了一把香灰，塞在她口中，叫将不出。女人待要挣扎，他用油靴踢她肋枝条，用两只脚踏住胳膊，一面摊开胸脯，说时迟，那时快，刀子一剜白馥馥心窝，成了个血窟窿，鲜血直冒，女人星眸半闪，双脚只顾蹬踏。
武松口噙刀子，双手斡开那洞洞，”扑扢“一声，把心肝五脏生扯下来，血沥沥供养在灵前。
这还不止，快刀一下，便割下头来，血流满地。
汉子端得好狠！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61 - 胭脂扣.61

若有所待便是人生，若有所憾也是人生。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65 - 胭脂扣.65

“轮回道中无情，各人目的地不同，各就因缘，挥手下车，只能凭着一点记忆，互相追认。我不知道十二少现栖身何处。”（如花）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72 - 胭脂扣.72

悔不该，惹下冤孽债，怎料到赊得易时还得快。红烛的眼泪，盈盈堆积，好似永远都滴不完，但她的眼泪，一早消逝在衣襟，埋在地毡，渗入九泉。

《胭脂扣》的笔记-第48页

“一灯闪烁，灯光下星星点点的乱梦，好像永恒。”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79 - 胭脂扣.79

审视之下，见上面镂了一朵牡丹，微微地绯红着脸，旁边有只蝴蝶。蓝黑的底色，绲了金边。那么小巧，真像一颗少女的心。按一按，匣子的盖弹开了，有一面小镜，因为周遭黝黯，照不出我的样子，也因为周遭黝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如花用她的小指头，在那团东西上点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在掌心化开，再轻轻地在她脸上化开。
这是一个胭脂匣子。
“我一生中，他给我最好的礼物！”如花珍惜地把它关上，细碎的一声。就像一座冷宫的大门。
“即使死了，也不离不弃。”

《胭脂扣》的笔记-第94页 - 胭脂扣

这般温馨的天伦之乐。到湾仔某餐厅吃一顿自助餐，大人四十八元，小童三十八元，另加一小帐。至名贵的菜肴许是烧猪肚。大伙一见有生果捧出来，只是西瓜吧，便兵荒马乱地去抢，抢了回来又吃不完……那种。
餐后一家去看电影，通常是新艺城出品之闹剧，胡乱笑一场。
他们回家了，十分满足。
孩子鲜蹦活跳，大人心安理得。他们都把精神心血花去打扮孩子，因而忽略自己之仪容气质，不必再致力于吸引、猜疑。完全脚踏实地。渐渐各自拥有一个肚腩。
——爱情自有好多种。这不是最好的一种，但，这是毫无疑问的一种。
我肯定他们白头偕老，但不保证永结同心——人人都是如此啦。由绚烂归于平淡，或由平淡走向更平淡，都是如此，不见得有什么不好。中间更不牵涉到谋杀。喜欢这种将寻常道理写得熨帖，甚至有华光的文采。一调趋平却余流韵，婉约不绝。

《胭脂扣》的笔记-第75页 - 胭脂扣

这冬日里的一天，十二少台上参演“梁祝恨史”。不是梁，不是祝，甚至不是士九人心。后台除了大佬倌拥有自己的厢座外，一干人等使用公共的镜屏脂粉，公共的戏服。公共的反映，你反映我，我反映你，不过是苍生一角。梁祝的书友之一，没有名字，不是甲乙丙，便是丁戊己。……便在旁起个哄，又是一出戏了。并没有“化蝶”的福分。应然和实然衬出的景方有可观，若无衬便是芸芸众生，再丰沛的琐事内蕴，放眼望去不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74 - 胭脂扣.74

多么奇怪，在做人的当儿，在做鬼的当儿，她只与黑夜结缘。

《胭脂扣》的笔记-第90页

这便是爱情：大概一千万人之中，才有一双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化为飞蛾、蟑螂、蚊蚋、苍蝇、金龟子……就是化不成蝶。并无想象中之美丽。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32 - 胭脂扣.32

渐渐，日夕一灯相对，忘却闲愁，一切世俗苦楚抛诸脑后，这反而是最纯净而恩爱的辰光了。一灯闪烁，灯光下星星点点的乱梦，好像永恒。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65 - 胭脂扣.65

一个痴心的人强悍如军队。我不忍心泼冷水。凭一个信念，二人重组幸福的家庭，真的，只盼二人有个快乐的结局，难道这是错吗？是天地间有嫉妒者，故意捉弄，叫分合无常，叫缘分缥缈，半点不由人？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53 - 胭脂扣.53

转眼雨势也稍弱了。这般没来由的雨，何时来何时去？好像是未曾有过。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74 - 胭脂扣.74

“我生气没有‘样子’，只有‘心情’。我不晓得发泄。”（如花）

《胭脂扣》的笔记-第46页 - 胭脂扣

我只联想到，当年是否也有一个男人，背负着道德重担传统桎梏，又不愿她苦恼，所以说：“你不明白了。但凡不明白的，不问，没有损失。”然后她果然不问了——但遇三杯酒美，况逢一朵花新，片时欢笑且相亲，明日阴晴未定。精致极了的小段子XD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64 - 胭脂扣.64

她摇头。单薄的身子，丰富的眼睛。单薄的今生，丰富的前尘。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36 - 胭脂扣.36

大会堂的图书馆有一种怪味，不知是书香，抑或地蜡，抑或防虫剂。嗅着，总有朝代兴亡的感觉。
红底黑字的联语是“闻得书香心自悦，深于画理品能高”——不知如何，我记得十二少送予如花的花牌：“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这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两副对联了，一个是宽天敞地，一个是斗室藏春。你要黄金屋，还是颜如玉?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79 - 胭脂扣.79

“缥缈间往事如梦情难认——
百劫重逢缘何埋旧姓？
夫妻……断了情……”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潘金莲之前世今生》 - 《胭脂扣》《潘金莲之前世今生》

一向只听说电影，总算读完了。你说记得也记得，你说忘却也已忘却，留下这一星半点模糊不清的接头暗号算什么呢？是十二少的歉疚吗？也许只是对过去的纪念。
再读潘，只觉得单这样的苦真是无力解脱。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71 - 胭脂扣.71

我把姊姊家门敲了一阵，借来四支红烛，把它们一一燃亮，顷刻之间，小小的房子就荡漾着一片红光，幽幽摇摇，是是非非，迟迟疑疑。
窗外，是出奇地冷静窥照的寒月疏星，益显得人间晃荡。同样的星月，窥照不同的人，时间，又过去了。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45 - 胭脂扣.45

“如花，”我连忙解释，“你不明白了。但凡不明白的，不问，没有损失。”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31 - 胭脂扣.31

我们都不懂得爱情。有时，世人且以为这是一种“风俗”。

《胭脂扣》的笔记-第28页 - 胭脂扣

“二人难道不肯挨穷?”
“不是不肯，是不敢。”
三人默然。多么一针见血。挨穷不难，只要肯。但你敢不敢?二人形容枯槁，三餐不继，相对泣血，终于贫贱夫妻百事哀，脾气日坏，身体日差，变成怨偶。一点点意见便闹得鸡犬不宁，各以毒言语去伤害对方的自尊。于是大家在后悔:我为什么为你放弃锦衣玉食娇妻爱子?我为什么为你而虚耗芳华谢绝一切恩客?

《胭脂扣》的笔记-第117页 - 潘金莲之前世今生

她静静地，见到他那片傲慢的背肌，展现在这么狭窄的一个天地里。她搅不清他什么时候一手脱的衣，只是，因抹水的牵动，他的肌肉是结实而充满力气的——色情的。
做得中国名女人，个个都有点功力啦。要淫，但不能贱。矜贵得来得够姣，姣得来不可以太cheap！
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袭人是酒香。
Now I'm going to fuck you！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惊而起。
她看到一个疲累苍白而又俊美的男人躺在地上。她有点惆怅。
穿过一切，用过一切，最后便回归原来的位置。
有些男人，到这年纪，三十上下，忽然深谙一种苍凉的道理：“宿尽闲花万万千，不如归去伴妻眠。虽然枕上无情趣，睡到天明不要钱。”
世间女人构造都是一样的——不同的是“反应”。

《胭脂扣》的笔记-第93页

女人就像一颗眼珠：从来不痛，却禁不起一阵风，一点灰尘叫它流泪，遇上酷热严寒竟不畏惧——其实我根本无法看得透。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72 - 胭脂扣.72

同样的电，却是两个世界。
同样的故事，却是两种结局。

《胭脂扣》的笔记-第1页 - N/A

交往如同写稿：无中生有，小事化大。
“我没有生气的‘样子’，只有‘心情’。我不晓得发泄。这是因为我自小没有生气的权利，没有父母供我撒娇，或弟妹给我差唤。稍懂人性，已在倚红楼三家手底下成长，接受一切礼仪训练，也没有生气之经验。我的专长是卖弄风情，我的收获是身价日高。”
这便是人生：即便使出浑身解数，结果也由天定。有些人还未下台，已经累垮了；有些人巴望闭幕，无端拥有过分的余地。
世间女子所追求的，都是一样滑稽。到了最后，便落叶归根，嫁予一个比她当初所定之标准为低之男子，得以下台。间中提心吊胆，成为习惯之后，勉为其难地大方。
孩子鲜蹦活跳，大人心安理得。他们都把精神心血花去打扮孩子，因而忽略自己之仪容气质，不必再致力于吸引、猜疑。完全脚踏实地，渐渐各自拥有一个肚腩。
苦瓜唔苦，辣椒不辣，男人唔咸，女人唔姣，最坏风水。
世上一切的老人和婴儿，都是面目模糊的——因太接近死亡的缘故。
生语
温心老契、趑趄ziju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46 - 胭脂扣.46

她果然不问了。我只联想到，当年是否也有一个男人，背负着道德重担传统桎梏，又不愿她苦恼，所以说：“你不明白了。但凡不明白的，不问，没有损失。”然后她果然不问了——但遇三杯酒美，况逢一朵花新，片时欢笑且相亲，明日阴晴未定。

《胭脂扣》的笔记-第3页 - 胭脂扣

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
爱是很复杂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便是爱情：大概一千万人之中，才有一双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化为蛾，蟑螂，蚊虫内，苍蝇，金龟子……就是化不成蝶，也无想象中之美丽。
没有故事可以从头再来一次。
做人难，做女人难，做名女人更难，做单身的名女人难乎其难。
世间女子所追求的，都是一样滑稽。
孩子鲜蹦活跳，大人心安理得。他们都把精神心血花去打扮孩子，因而忽略自己之仪容气质，不必再致力于吸引，猜疑。完全脚踏实地。渐渐各自拥有一个肚腩。
——爱情有好多种，这不是最好的一种。但，这是毫无疑问的一种。
我肯定他们白头偕老，但不保证永结同心——人人都是如此啦。由绚烂归于平淡，或由平淡走向更平淡，都是如此，不见得有什么不好。
一个女人要到如斯田地方才死心？就像一条鱼，对水死了心。

《胭脂扣》的笔记-第1页

女人便是这样，你推拒，她进逼；到你有了相当兴趣，她便吊起来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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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穷不难，只要肯。但你敢不敢？二人形容枯槁，三餐不继，相对泣血，终于贫贱夫妻百事哀，脾气日坏，身体日差，变成怨偶。一点点意见便闹得鸡犬不宁，各以毒辣言语去伤害对方的自尊。于是大家在后悔：我为什么为你而放弃锦衣玉食娇妻爱子？我又为什么为你而虚耗芳华谢绝一切恩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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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日夕一灯相对，忘却闲愁，一切世俗苦楚抛诸脑后，这反而是最纯净而恩爱的辰光了。一灯闪烁，灯光下星星点点的乱梦，好像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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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的女人，都爱煲汤给男人喝。年轻时为男友，年长时为丈夫，年老了，又得巴结未来爱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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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生中，总是遇到不少要他听话的女人，稍为地听话，令男人更加男人。女人一生中，总是希望男人都听她的话，好像没这方面的成就，便枉为女人了。什么是“话”？什么叫“听”？归根究柢，没有爱，一切都是空言。没有爱，只成了鸣的锣响的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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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人生：即便使出浑身解数，结果也由天定。有些人还未下台，已经累垮了；有些人巴望闭幕，无端拥有过分的余地。 这便是爱情：大概一千万人之中，才有一双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化为蛾、蟑螂、蚊蚋、苍蝇、金龟子……就是化不成蝶。并无想象中之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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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霞这样说：“我过得‘省’，是希望有一天退出影坛时，有能力自给自足。我不愿意依赖婚姻，因为碰到可靠的人，是自己造化好，否则我又能怎么样呢？我是以一种悲观的心境来面对快乐，刻骨铭心的感觉，难以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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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女子所追求的，都是一样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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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透了女人：最强的女人会最弱；最弱的女人会最强。女人就像一颗眼珠：从来不痛，却禁不起一阵风。一点灰尘叫它流泪，遇上酷热严寒竟不畏惧——其实我根本无法看得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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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肯定他们白头偕老，但不保证永结同心——人人都是如此啦。由绚烂归于平淡，或由平淡走向更平淡，都是如此，不见得有什么不好。中间更不牵涉到谋杀。 他是她永久的夫。 她是他永久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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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一定见到自己痴等五十多年的男人，她一定认得他。也许她原是明白一切，不过欺哄自己一场，到了图穷匕现，才终于绝望。一个女人要到了如斯田地方才死心？就像一条鱼，对水死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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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不正视他。 也有。每当他将要跟她眼神接触时，她早已飞快地转移，只待男人没有留意，方伺机看着他。 其实这是一种难受的感觉。 那个人就在前面了，那个人就在后面了，总是隔着无形的墙，思念得明昧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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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便是这样了，男人有什么能力，抑压意马心猿？男人都是兽。她星眸半张，腻着他，看透他： “你何必骗自己？我知道你喜欢我！你怕么？” 像等待了很久，数不尽的岁月，制度和主义，伦理道德，都按他不住。他用力地吻她。一脚踏入脂粉陷阱。全身都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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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的女人，为了牢笼汉子之心，使他不往别人房里去，也千方百计。用柳木一块，刻自己和他的形象，书着二人生时八字，用七七四十九根红线扎在一处，上用红纱一片，蒙住男像眼，使他只见她的娇艳。用艾塞其心，使他只爱她。用针钉其手，他就不敢动力打她了。还有，用胶粘其足，不再胡行他处。做妥一切，暗暗埋在睡的枕头内。又再朱砂书符一道，烧火灰，搅在艳茶里，哄他吃了，晚夕共枕，鱼水同欢——天长地久，真是费尽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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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50 - 胭脂扣.50

真的，除了妒忌，还有什么原因可叫一个好强的女子烦躁?

《胭脂扣》的笔记-第408页 - All

1 多么一针见血。挨穷不难，只要肯。但你敢不敢？二人形容枯槁，三餐不继，相对泣血，终于贫贱夫妻百事哀，脾气日坏，身体日差，变成怨偶。一点点意见便闹得鸡犬不宁，各以毒辣言语去伤害对方的自尊。于是大家在后悔：我为什么为你而放弃锦衣玉食娇妻爱子？我又为什么为你而虚耗芳华谢绝一切恩客？
2 要知登台演戏，最重要是第一眼。
当然，在爱情游戏中，最重要的，也就是第一眼。
3 客气忍让怎算真爱？肯吵架才算。
4 是需要一些手段。否则茫茫人海，怎会挑中了你？
5 若有所待便是人生，若有所憾也是人生。
6.这便是人生：有人使出浑身解数，结果也由天定。有些人还未下台，已经累垮了；有些人巴望闭幕，无端拥有过分的余地。
7 我肯定他们白头偕老，但不保证永结同心——人人都是如此啦。
8 也许她原是明白一切，不过欺哄自己一场，到了图穷匕现，才终于绝望。一个女人要到了如斯田地方才死心？就像一条鱼，对水死了心。
9 今生的爱恋，莫不是前生的盘点清算？不然也碰不上。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70 - 胭脂扣.70

男人一生中，总是遇到不少要他听话的女人，稍为地听话，令男人更加男人。女人一生中，总是希望男人都听她的话，好像没这方面的成就，便枉为女人了。什么是“话”？什么叫“听”？归根究柢，没有爱，一切都是空言。没有爱，只成了鸣的锣响的钹。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65 - 胭脂扣.65

原来在转轮台下有孟婆亭，由孟婆主掌，负责供应“醧忘”茶，喝下三口，前事尽忘，这茶有甘辛苦酸咸五味混合，喝后不辨南北西东，迷糊乱闯，自堕于六道轮回，一旦投生，醒来已是隔世。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76 - 胭脂扣.76

廿四岁。才这么年青。往前瞧，一片锦绣。十二少对着这公共的镜屏，背后人声鼎沸，喧嚣纷纭，一切都淡出了。他一壁落妆，抹去脂粉，细看一张憔悴得不成人样的脸，自己都认不出来，那曾经一度的风华。
一个人要回头，总是晓得这样想：也不是错，美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永远在心头上的——不过，也差不多过完了。
无从开口。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35 - 胭脂扣.35

如花，她是多么地晓得观察眉头眼额，一切不言而喻，心思细密。她是不希望横亘于我与女友之间，引起不必要误会。所以她游离浪荡去了。她是一只多么可怜的鬼，我们竟不能令她安定度过一宵?她的前生，已经在征歌买醉烟花场所，无立锥之地，如今，连锥也无。我很歉疚。

《胭脂扣》的笔记-第194页 - 潘金莲之前世今生

男女之间，来如春梦，去似朝霞。刹那灿烂过了，必得缘分甚重，方才追逐下去。

《胭脂扣》的笔记-第44页 - 胭脂扣

你别说，中国人最倔强的精神是“阶级观念”，简直永垂不朽。连塘西阿姑，也有阶级观念。大寨的，看不起半私明的；半私明的，又看不起大道西尾转出海傍炮寨的——一行咕喱排着长龙等着打炮，五分钟一个客。
地域上，石塘咀的看不起油麻地的。身份上，红的看不起半红的；半红的又看不起随便的；那些随便的，又看不起乞丐。
如花也不过是一个女人吧。她的本质是中国人的本质，她有与众不同之处，只是因为她红了。众生一相，掩饰不限脂粉罢了。

《胭脂扣》的笔记-第193页 - 潘金莲之前世今生

“宿尽闲花万万千，不如归去伴妻眠。虽然枕上无情趣，睡到天明不要钱。”《金瓶梅》里的，高端黑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31 - 胭脂扣.31

——但殉情，你不要说，这是一宗很艰辛而无稽的勾当。只合该在小说中出现。现代人有什么不可以解决呢?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89 - 胭脂扣.89

生命原是不断地受伤，和复元；既不能复元，不如忘情。

《胭脂扣》的笔记-胭脂扣.73 - 胭脂扣.73

“爱是很复杂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