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琴抄》书评

出版日期:2016-6-1
ISBN:9787544283062
作者:〔日〕谷崎润一郎
页数:424页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新版《春琴抄》(南海出版公司2016.6)收录了三个中篇故事:《春琴抄》、《痴人之爱》、《各有所好》。或许就如同小说篇名一般,红尘男女的爱恋由来绕不开“痴”字,为爱痴狂、弦歌不绝、各有所好。《痴人之爱》占了最长篇幅。虽为谷崎润一郎早期作品,唯美主义风格已经显现,妖冶任性的女主角正是谷崎作品标志性的恶女形象。28岁的河合恋上15岁的少女娜奥密,展开一段可想而知的畸恋。在这不寻常里却随处可见饮食男女为情所困的寻常。无法克制的迷恋令他包容她的一切,对她的缺点视而不见。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如同现实生活中的痴男怨女,在友人面前吐槽不休,回头爱之愈甚;抑或分手后咬牙切齿,待对方回心转意,又难免心软,浑然忘却向时的信誓旦旦。旁观者清,其实当局者心里同样清楚,只是刻意不愿醒来,宁肯沉浸在梦中享受当下的缱绻。河合为娜奥密心痛,甚至借口自己像一个父亲,纵有不肖女,怎可抛下她?痴情如此,执迷不悟的红尘男女虽念其愚,也不免自危,自己有何意念与世俗爱恋相抗衡?彼时真能随理性全身而退吗?《春琴抄》同样写痴,却有了一重含蓄;同样是任性,却有了一重娇嗔。倘若不断原谅、明知故犯地重蹈覆辙已属不可救药,那么为了感同身受甘心承受痛苦,舍弃自己的完整,更是一种忘我的痴。“一场幽梦同谁近,千古情人独我痴”。这痴情人没名没分,从不被承认,有的只是人前人后俯首甘为驱使。早在佐助墙外偷听春琴学艺,及至自己深夜苦练,他的人生就全然变成春琴的附庸。可在这个故事中,我们读不到一点可悲可怜,只叹悄怆中自有圆融完整。佐助和春琴之所以不愿承认私情,盖因他们本就是一体,必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不可替代、不会背弃。春琴不让佐助看见自己毁容后的脸,并非担心他背离自己,是不愿破坏双方至诚至信的完美,掺不得一点污秽。佐助变得和春琴一样,并无失落,反而更靠近这种脱俗的关系,如两人臻于成熟的三味弦旋律、亦如破空直入云霄一去不返的黄莺。至此,想起帕慕克在《我的名字叫红》里描述的土耳其细密画,前辈大师中出类拔萃者用针刺入自己的眼睛,在天刚露白的拂晓缓缓沉入自己的黑暗。不,不是黑暗,最美的艺术永远留在脑海,哪怕失去视觉。“细密画师不该屈服于任何形式的支配,他应该画他认为心中想画的”,他们在平静安宁中迎来自己的新生。佐助与春琴生命的协奏何尝不是如此!相形之下,《各有所好》则显世俗。男欢女爱本属平常,主人公既非圣贤,又无法正视自己的决心,假托顾虑他人感受,本质只是不敢直面自己的软弱罢了。爱情原本是两个人的事,扯进更多人已然变了质;爱情原本是感性的,若要正襟危坐保持颜面,则与之划清界限了。在爱情里,为什么不可以骄纵任性?为什么不可以低眉顺眼?为什么不可以讨好对方的家人?为什么不可以对“小三”横眉立目?……爱情令人欲罢不能,忘记自己是谁,愿与对方融为一体。若是过于理性,胡不分道扬镳?此处大抵理解了谷崎润一郎的心境,离婚或许是苦于这种激情的流逝,而非世人眼中抛下贤妻良母的不“识货”吧。既然各有所好,那就好聚好散。他是宁愿爱得失态,也瞧不上端着架子不敢追求的懦夫,后者的需要的正是谷崎笔下的“痴”呢。有趣的是,70岁的谷崎创作《疯癫老人日记》跟40岁时创作的《痴人之爱》一脉相承,两相对比别有滋味。一个是七旬老翁恋上少妇,一个是而立青年爱上萝莉,从某种意义上说,谷崎还真是“从一而终”的痴汉啊!——丙申年读谷崎润一郎《春琴抄》

魔女的游戏

佐助:师傅,我现在也是盲人了。我一辈子也看不见您的脸了。春琴:佐助,这是真的吗? 《春琴抄》是一个夺目奇异的音乐盒,铺陈在唯美文学的艺术走廊。因为佐助,盲女春琴才能展开华丽自信的一生,佐助拼命参与她的人生,最后自己也以盲人的形式存在。漆黑的世界中他并不孤独,因沐浴着春琴的光环;而春琴残缺的人生,藉于佐助的外力也笼罩着奇幻壮美的色彩。凄美绝伦的爱情故事,加以谷崎润一郎诡异阴郁的点缀,为读者带来新奇唯美的感觉。师徒的每一天都如此惊心动魄,失明的富家女只有在佐助身上才能找到自尊和关爱。从9岁开始佐助与其如影随形,春琴则像一个高贵的魔女,主导着琐碎恐怖的游戏。为了体味春琴的心,佐助在闷热壁橱中练习三弦,一片黑暗中把自己当成盲人来体味春琴的世界。从此二人既是主人与侍童,又是老师与学生,微妙的关系别具风味。不能不说两人的生活带有很大的表演成分,在漆黑混沌的世界中,他们沉浸于师徒游戏无法自拔,悲痛升华出一种端庄持重之美。三味线澄澈的琴声夹杂着春琴严厉的呵斥以及佐助的啜泣,苦难深处蕴育着深深的幸福。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恶魔与女神毗邻而居,或者说恶魔就居于女神的心中,低眉娴雅的春琴就像神龛里的菩萨一样,在喧嚣红尘显出一种神性;但她孤傲乖僻的性格,对仆人烈火金刚般的严酷训练,则燃烧着恶魔主义的烟火。少女的心思反复无常,春琴就像海绵一样吸收着佐助的爱恋,何时洗手,怎样暖脚,伺候春琴必须要自己摸索秘诀。她就是一个矜持而圣洁的魔女,将每天都过成玩味无穷的游戏。讲究门第、排场的封建风气始终刺激着春琴的骄傲,自从失明以来,聪慧的少女就独自品尝着生活的苦水,动辄就会陷入孤独和无助。命运的残酷让她极易被侵犯、被伤害,痛苦和磨难在造就鲜美果实的同时,也埋下了罪恶的根苗。盲女无法睁开的双眼让人感到隐隐的痛楚,这种脱俗的魅力使每一个见过她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的神韵。恰是这份特别使得春琴受到了坏人的觊觎和憎恨,在春琴被毁容之后,佐助为了在记忆里永驻她姣美的姿容,竟用针刺瞎了自己的双眼。佐助的行为带有一股恐怖的腥味,细思起来会令人毛骨悚然,而这样的情节设置,也增加了两位主人公的性格深度,春琴“魔性”的层次感愈发丰富。 佐助对现实世界闭上了眼睛,飞跃进入到万劫不变的意念境界,他感到这世界犹如极乐净土,唯觉得这种除了师傅同自己外就没有旁人的生活,完全如同坐在莲花座上一样,也牵引春琴进入了一个禅机清净的世界。《画皮2》中陈坤饰演的将军,为了靖公主竟然不惜自插双目,这段剧情给观众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虽然没有详细的考证过,但是我认为佐助才是从事这项壮举的鼻祖,而且当看到画皮的服装设计是一名日本人时,我在内心里更坚定了这种想法。张爱玲说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对佐助来说主人就是宇宙的中心,他用低到尘埃里的姿态真的开出了梦幻瑰丽的花朵谷崎润一郎作为日本文坛独树一帜的唯美派文学宗师,文字细腻阴翳,意蕴幽深,充分表现了日本文学的物哀之美、雅致之美、幽玄之美。作者多年浸润于日本文化和耽美意识之中,“如果没有崇拜的高贵女性,我是无法创作的。”女性崇拜的意识使他的作品都充塞着阴翳、幽玄、痛切、悲哀、雅致的气息,清澈余韵的三味线中有春琴的白雪夏夜,有碎落的粉色樱花,闭眼比睁眼显得更高贵和慈悲,低头抚琴的姿态极具美感,为春琴更添了一抹神秘的气息。我们不能苛责一个心中藏有阴影的千金小姐,无法苛责生纠缠着奇异姻缘的师徒二人,佐助刺瞎双目之后,他们的自我、超我、本我都融为一体。感谢失明夺走的世界,才有失明以后感受到的世界。 春琴与任性,佐助与卑微,这或许就叫做命运吧。沉默的佐助身上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他用生命在礼赞心中的女神。佐助耗尽毕生精力,织就了蚕茧一样温暖舒适的房间,魔女春琴就住在里面,周身包裹着绚烂多姿的彩虹,他们用意念创造出了一个完全属于两个人的极乐世界。拨弄琴弦,其声色清幽而纯净,质朴而悠扬,在澄澈动人的琴声中师徒二人演绎了一场荡气回肠的爱情赞歌。

春琴抄&痴人之爱&各有所好

春琴抄好像整个亚洲都很喜欢这部作品,改编的影视作品非常多。文本篇幅不长,谷崎润一郎的笔法让我十分佩服,以一个后来人的视角,像是一个记录历史的学者写盲女和她的佐助,几乎看不到写作者的感情。这个佐助,似乎是日本文学里比较经典的一个形象,也是一个像石神一样可以为了一个爱的人做出自黑双目这种巨大牺牲的人。而春琴是一个非常自负的人,对自己的孩子也没有母性,这种公主病的不行的让人喜欢那就只能靠长得美了。所以要是文学作品里要是出现一个不那么漂亮却有着这种个性的女人那几乎可以断定是一部失败的作品,看脸这事从古至今都是让人这般唏嘘的。痴人之爱我之前提过,文学作品里大多数的色情描写是不必要的。但是这个中篇里色情描写反而让我感觉少了一些。一个“大叔”把NAOMI从15岁养到23岁,爱情的地位由至尊到至卑,文本中多次提到少女的身段、脸庞,他对她脸蛋身体的迷恋但不可描述的内容几乎一笔带过,我有把握这不是翻译或是审查的原因,倒不是说我希望看到小黄文,尽管那会让我非常喜欢,但这样的篇幅设置未免让人有种,嗯,在你快到顶点时突然灌下的冷水。NAOMI也是一样,后期看似糟糕的个性,但有漂亮的脸蛋和前凸后翘的身段,那男人为之赴汤蹈火倾家荡产也心甘情愿。这种茶花女般的荡妇形象要抓住男人似乎套路都差不多,善用自己有惹人遐想的肉体然后和别的男人交好再对男人施加一些“我会离开你”的精神控制,那这个男的基本就只能俯首称臣自甘堕落。唉。。男人真没用。各有所好大概夫妻关系要是好好经营下没准也就没这破故事了。有看到说,这是谷崎润一郎对自己第一段婚姻的一种反思,文本基调非常的平稳,有着很多的风土人情介绍,丈夫和妻子虽然都不太负责人但似乎也没怎么互相伤害。丈夫虽然迷恋荡妇气息的女人但要是真结婚没准就是痴人之爱的故事情节了,而妻子呢又担心外面的那个相好会不负责。看,婚姻这种“终生大事”在旁观的读者眼里不也就只是屁大的事儿么。PS:好的小说不是只有情节,像这本收录的三篇就可以看到日本社会的风貌一斑,或许夹杂着自己的一些癖好和思考。不过,要是积累的阅读量不够的话,那就只好停留在情节了。BTW:诺贝尔奖在我看来是很说明问题的。只是,诺奖每年只有一个,优秀作家却多如繁星。

闭上眼睛 为了看不见你

【谷崎润一郎真的是唯美派的大师…太入境了…】
我爱你,爱的是那个想象中的你。
站在春琴墓前外的我,看到春琴的旧照,美则美矣,却显得毫无个性,站在春琴房门外的我,看见的春琴是脾气乖张古怪,性情毫无可爱之处。而在佐助眼里,她则是如同塑像般完美的盲人美女,一个性格如玉石般润泽的可爱之人。小说的开头,作者用第三只眼睛窥探着春琴,窥探着佐助,从宁静的墓穴到遗留的照片,在我们这个旁观者眼中,春琴再不是佐助眼里的完美女神。
我们总是会爱上一个想象中的人,或许因为不了解,或者距离遥远,我们捕风捉影,将那些断断续续的篇章经过粉饰之后,凑成一个心中完美的爱人模样。而那人真实面貌或许和他已经差之千里,而我们却没有察觉到分毫。
春琴之于佐助,就是如此。佐助,名字如同他一生背负的责任,牵起春琴的手,佐助她走过春夏秋冬,料理她的生命的柴米油盐。他总是习惯了在春琴前弯腰扶着她的手,让他仰望着春琴的面容,春琴永远合上的盲目阻挡了他望向她内心深处的窗棂,即便对她的容颜身体习性那么熟悉,可佐助永远爱的是那个他心中粉雕玉琢的春琴,那合上的眼皮,是一扇大门,让佐助永远望不到里面的世界。
“佐助从来不遗憾自己一生没有见过春琴的眼睛,反而他觉得,如果见过了她睁眼的样子,会遗憾她现在容貌的残缺。”
佐助不是不懂他爱的不是真正的春琴,而是在逃避真实的她,他怕春琴睁开的双眸告诉他,真正的春琴不是你想象的春琴。
天妒红颜,春琴的面貌惨遭毁容,文章最开始说春琴的容貌不过是略有一点疤痕,无伤大雅,让人暂时不那么遗憾容颜被毁时,后一章马上则从佐助的视角写了这次毁容,这一次,则是面目溃烂可怖,我们才知道,春琴的美貌是真真的毁掉了。
宛如那一瞬间,想象同容貌一起溃烂下去,而毁容象征那梦幻的消失。当他无法逃避时,也唯有自戳双目,强行让自己对事实视而不见,留下心中那完美的春琴。当现实彻底被埋葬,佐助和春琴真正的离开了这现世,永远活在了理想里,即便两人都失明,但是能终其一生活在想象里不被打破的人也是幸福的,弹奏了一辈子的三味线也只有在这时才发现其真正精妙之处,陪伴了半生的佐助和春琴,只有在两人都失明时才真正成了超然于这俗世的神仙眷侣。
不知道这算是喜剧还是悲剧,但我想,如果人真的可以一生活在自己构筑的故事里,现实不去打搅他,不仅不能说是不幸,甚至是一种理想的人生。
起初,我还为佐助有几分可悲,觉得他一生不过和一个他想象中的爱人生活,
可是。我们又怎么能知道我们所了解的春琴就是真的春琴,又如何知道佐助的春琴就不是真的春琴呢?骄矜古怪的春琴也好,高贵完美的春琴也好,给我或是佐助的感受都是真真切切的。真实或虚幻,也许没有一条跨不过去的鸿沟,即便有,那么决定人是否幸福的,并不是活在哪个世界里,而那些在真实和虚幻之间徘徊的,不断的怀疑和纠结的人,才是不幸的人吧。
佐助实在是一个坚定而聪明的人,宁可失明也不愿再徘徊于这条界限之间,已一双慧眼换取后半生的幸福,只要他愿意,这一切,就是值得的。谷崎润一郎笔下的女人精明又乖张,可是他总是低估了一个男人的人格和底线

另类之爱

文\夏月纳博科夫在小说《洛丽塔》中讲述了一名中年男子爱上了十二岁的少女洛丽塔,为了接近洛丽塔,他甚至想方设法娶了洛丽塔的母亲,并为洛丽塔近乎疯狂得付出自己的一切。这种另类之爱,不只出现于西方文学中,日本作家谷崎润一郎用日本文学特有的古典和唯美,加上流畅的叙事手法,讲述了属于日本的另类之爱,读来别有一番味道。谷崎润一郎是日本唯美文学大师,著有《细雪》、《春琴抄》、《疯癫老人日记》等小说,在新经典新版的《春琴抄》中收录了谷崎润一郎的三篇小说《春琴抄》、《痴人之爱》、《各有所好》,三篇小说的共同之处都是以男、女之间的关系作为故事主线,来叙述人物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最像“洛丽塔”之爱的,当属《痴人之爱》,在这篇小说中,28岁的河合爱上了15岁的少女娜奥密,他想培养娜奥密为高贵且属于自己的女人,但事与愿违,娜奥密在精神层面上始终无法达到河合的要求,但在肉体感官上却满足河合对女人的幻想。在河合眼里,娜奥密既是妻子,又是女儿。为了娜奥密,他没有了任何作为男人的尊严,做着在常人眼里不可思议的事情。这篇小说有部分源自谷崎润一郎自身的经历,年轻的他曾经就想找一个娼妇作为妻子,甚至像在小说中写的那样与年幼的少女同居。因此在《痴人之爱》中,作者对于娜奥密撩人心扉的各种描写、对于河合内心所经受的煎熬痛苦的叙述,就如同讲述自己的故事那样感同身受,让读者也爱上了那妖精一样的娜奥密。而在同名小说《春琴抄》中,佐助与春琴之间的爱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虐人之恋呢?在琴师春琴失明之后,作为徒弟的佐助一直服侍在春琴左右,春琴被人毁容后,佐助用针刺瞎了自己的双眼。当佐助告诉春琴自己也是盲人,一辈子也看不到春琴的脸了,春琴只说了一句“佐助,这是真的吗?”,之后便陷入长久的黯然沉思,而佐助“从未感受过自己活在这几分钟沉默里的绝对快乐”。可以说,在佐助眼里,春琴是神圣的女神形象,即使在死后,佐助的墓碑也要比春琴的墓碑矮小,永久守护在春琴的左右,读来让人为之动容。在现实生活中,另类之爱总是为人所诟病不耻,但在谷崎润一郎的小说中,另类之爱却变得让人异常疼惜,萦绕在读者心中徘徊不去,不得不承认这就是谷崎润一郎在文字和叙事上特有的一种魔力。原创,转载请豆邮。

谷崎润一郎的回归

作为日本在唯美主义的道路上走得最远也最执着的美学大师,谷崎润一郎很高产,精品也很多。无论是早期的《刺青》还是中期的《春琴抄》,亦或是晚期的《细雪》,无一例外,充斥着独属于他才能写得出的美感。读这本《春琴抄》时带给我的感觉亦是如此,精致而强烈的美几乎是扑面而来,但更让人惊喜的是——出乎意料的好读!谷崎润一郎虽然信奉的是唯美主义,也坚持“为艺术而艺术”,但是他和西方的王尔德等人又很不同,他的作品里完全没有《道连·格雷的画像》里那种在小说对话中对艺术的长篇大论,亦或是空洞华丽的西式炫技。与之相反,他更侧重于故事性,语言精简巧妙,没有太多的文字赘述。显然,这跟他在汉学上的深厚造诣脱不了关系,古代汉语风格的简洁明了,在他的作品里显露无疑,而这也可能是影响他从年轻时对于西方艺术的着迷,渐渐地,回归日本古典主义美学的重要因素之一。在这本《春琴抄》中,总共收录了谷崎润一郎的三篇经典小说,分别是《春琴抄》、《痴人之爱》和《各有所好》。但是如果按照他的写作时间来说,1933年才创作的《春琴抄》应该排在末尾,《痴人之爱》属于早期,《各有所好》则更像两者之间的一个过渡衔接。我们通过这样的排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能够清晰地看出谷崎润一郎从早期到中期的一个创作转变的过程。《痴人之爱》里,男主人公让治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日本男人,但却一心渴慕娶到一个西方女人,又因为心知是空想,于是转而希冀娶一个长相西化的日本女孩娜奥米来满足自己的欲望,但在这种欲望的驱使下,他培养出来的理想女性却是一个娼妓般的“魔女”,而他也沉沦其诱惑中,与之一同堕落。故事中对于西方那种强烈的向往,那种崇洋媚外的态度可见一斑。有意思的是,《痴人之爱》是谷崎润一郎最有代入感的作品,写出来的几乎就是1925年那个时期人生的缩影。早年的他,一直幻想能够娶到一个娼妓般的女人,这和主人公让治的想法几乎是不谋而合,但结果就和让治一样都不可能真正圆满,但却意外地让我想到另外两部作品,一部是紫式部的《源氏物语》,另一部是纳博科夫的《洛丽塔》,如果说前者是骨子里的日式愿望,后者是表现出的西式现实,那么是不是也在预示着谷崎润一郎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渐渐地对西方的唯美主义产生厌倦了呢?当然,这些只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但确实在三四年之后写出的《各有所好》中,我们可以深深地感受到这种对西方美的追求变淡了,虽然男主人公斯波要也爱上了一个西方女人,但明显其痴狂的程度远不及让治,而且谷崎润一郎还花了大笔墨描写了日本的传统艺术——净琉璃。可见从美学的层面上来说,谷崎润一郎也开始了“各有所好”的选择。而论及《春琴抄》时,谷崎润一郎几乎已经蜕变成了一名日式古典唯美主义的大家。这其间也不过就是五六年的光景,自他经历了关东大地震、搬到京都之后,很快就爱上了关西一切关于日本的古典艺术,而其文字的蜕变、笔力的深厚也达到了一种令人咂舌的地步,而且无不详细精湛,比如他在描写饲养黄莺这一段中写道:“黄莺在人前是不肯啼叫的,所以须将其放进一种桐木小箱里……纸拉门的框子使用紫檀木或者黑檀木制作,还施以精雕细琢,或镶嵌着白蝶贝壳……”这样的描写比比皆是,几乎是白描一般的写法,脱去了华丽的修辞,却依旧炫目,读着读着就感觉心口留有余香,淡淡的,不留痕迹,却也不易飘散。但无论是西式还是日式,谷崎润一郎的回归依然在唯美主义的范畴之内,他的女性崇拜、他的恶魔主义在这本书中也并没有因此而减弱,若一定要说变化,其最初对于娼妓型女性的喜爱逐渐转变成了《春琴抄》里春琴般的女神类女人的偏爱,而因此产生的近乎变态的行径,也从物质、肉体上的损毁,发展到了刺瞎双目从而获得精神上的统一。可即便如此,谷崎润一郎这个矮矮胖胖的、爱吃爱玩的老爷子也依然让人觉得可爱,而这也许就是唯美主义的魅力所在吧。最后来一张大师遗照,反正和我想象中的画风差得太远……

另类的爱情美

谷崎润一郎是日本唯美派文学大师。谷崎的小说世界充满荒诞与怪异,在丑中寻求美,在赞美恶中肯定善,在死亡中思考生存的意义。他的散文世界则洋溢着浓郁的日本风,耽溺于阴翳的神秘、官能的愉悦与民族的风情。著有长篇小说《细雪》,中篇小说《春琴抄》《疯癫老人日记》《钥匙》,短篇小说《刺青》,随笔《阴翳礼赞》等。新经典出的这本《春琴抄》收录了谷崎润一郎代表作《春琴抄》《痴人之爱》《各有所好》三篇文章,三个故事,三段爱情,却都不同寻常。人们常说在爱情的世界里,没有公平可言,陷得越深的人,往往更能体会爱的味道,那是一种不同寻常的卑微,也有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美好。书中三段感情,虽然类型不同,但其中的共同点是揭示了存在于人类心灵深处固有的本性,他们不顾世俗的秩序,不顾他人的眼光,看中的就是自己的本心。在这个时候,无论这份爱情有多么扭曲和稀奇,都是值得人们欣赏的。书中其中最有名的就应该是《春琴抄》了,在那个昔日的大阪,有个名叫春琴的女子,经历了失明、毁容后,音乐让她名字永远留在了三味线的历史里,而她的身边也始终陪伴着一个名叫佐助的男人,无怨无悔的爱着她、敬重着她。在这份感情里,佐助本是春琴家的一个小伙在,在春琴失明后意外获得了牵着春琴手去学习的机会,也正是由于这份契机,春琴成为了佐助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也许最初佐助对于春琴的感情只是敬重,但随着他开始学习三味线,将音乐变成他们之间的牵绊开始,佐助对春琴已经不仅仅是师徒之情了。在他们两个人漫长的人生里,春琴始终处在一个高高在上如同仙女般的地位上,佐助的爱意是卑微的付出,甚至为了表示对盲女春琴的爱,竟用针刺瞎两眼,无论春琴如何苛刻、不可理喻都无所谓,无论外界如何评论也都无所谓,因为在佐助的内心是平和幸福就够了,这份不平等的爱持续了两人的一生就已经足够美好。何为痴人,本意是愚笨平庸,但在《痴人之爱》的故事里,痴迷是对让治最好的诠释。让治以养成的心态,一心想培养着少女娜奥密成为他心目中的样子,倾尽了他的全部。但这份宠爱和纵容的结果就是,娜奥密变得美丽却任性、挥霍无度却又无比诱人,她游走于各种男人之间,却依然维持着与让治的夫妻关系。而让治对其的痴恋日益加深,虽然清楚的知道娜奥密做的所有事情,他可以容忍娜奥密与不同的男人维持关系,却不能忍受失去她的痛苦,所以这份畸形的关系只能继续维持着。《各有所好》就如同题目一般,夫妻二人都有着自己的感情生活,却因为性格里的懦弱和犹疑不决,迟迟不能做出分手这个决定。两人都有意要结束婚姻,却都想逃避责任,谁也不肯先走出打破困局的那一步。两个人在感情生活里都各有所好,但性格中的优柔寡断还真是统一的很。谷崎还是一个唯美主义者、艺术至上者,在他的小说中,处处充满了日式风格,对日本的传统技艺的歌颂和描写也十分深刻,在这三个故事里,无论是对三味线、木偶戏、大阪与东京人的文化差异等都有很多描写。爱情是什么,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在谷崎大师的作品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美"展开,而他的"美"的形态及其展现的方式却是与众不同的,他所展现的是爱情的另类美,用一种扭曲和不正常的形式,诉说着爱情世界里人们内心最直白和真是的感受。

我若夜夜梦中见你 你就不会是故人

熬夜看了谷崎润一郎的《春琴抄》,是看封面就爱上的书。封面上春琴一袭红衣和服,左面有一束一束粉色樱花盛开,她两眼微闭,仿若不曾睁开这双眼睛。春琴,本名鵙屋琴,生于大班道修町的一个药材商家庭,是难得的舞蹈与琴艺上的天才,九岁失明,命蹇运乖。失明后的春琴,每日去春松检校学琴时,便由自家刚来的一个小学徒佐助牵着手走过漫漫十町,佐助初见春琴时,她已经不曾睁开双眼,那年佐助十二岁。天生的小姐性情,难得的天才,傲慢的脾气,难以揣摩的细腻心思,都在春琴身上得到了完美体现。春琴上厕所出来,等候在旁的佐助立刻赶上前去,用水勺给她浇水洗手。有时趁佐助稍不注意时,春琴一人估摸着去上厕所,急忙忙赶来的佐助声音颤抖着道歉,春琴一边摇头一边说:“不用了”,如果这时佐助老老实实回答“是的”离开她身边的话,情况就变得微妙起来。伺候春琴的秘诀是,这个时候硬要把水勺拿过来,给她浇水洗手。这些常人难以揣摩的心思,刻意设置的为难,都被佐助视作上天给予的恩宠。难以窥到佐助对春琴的爱恋散作了何种扭曲的根状,三十七岁的春琴遭人所害,有损容貌后,骄傲的春琴除了医生外不让任何人见到其容貌。后来伤势渐好,绷带必要拆开,佐助作为唯一服侍其生活的人不由得要看到其容貌,佐助便将自己刺瞎了。原文这样描述:“有一天清晨,佐助从女佣的房间里偷偷拿来她们使用的镜子和缝衣针,然后端坐在地板上,一边照着镜子,一边拿着缝衣针往自己眼睛里扎去。他试着用针刺左眼珠,眼白很坚硬,刺不进去,黑眼珠比较软,刺了两三下,恰好碰到合适的部位,噗呲一声,进针有两分钟左右,突然眼前白茫茫一片,他知道自己失去了视力。接着他用同样地办法刺瞎右眼…….”看完这段突然被佐助畸形而扭曲的爱恋给震慑,他十二岁时见春琴,每天牵着她的手去上课,给她洗澡擦拭身子,忍受她阴晴不定的脾气,承接她所有的辱骂。而在春琴去世后的二十年,他那段孤独的晚年回忆里,春琴永远是最美丽的样子。他既无子嗣,亦无妻妾,于明治四十年十月十四日,恰在“光誉春琴惠照禅定尼”忌日这一天,以八十三岁高龄逝去。他的墓地就在春琴的后面,和春琴一比,显得小而破败,春琴之墓上有葳蕤之树遮佑,佐助之墓就静静地置于后侧,显得温顺谦恭。我曾经写《蜉蝣》时,曾杜撰出一个为等一见钟情之人而死的古代男子,写时我问过自己,世上真否有人愿意为爱情而死,当时思考觉着这个社会还是太浮躁了,有人会长年累月等你吗?那些套上戒指的银闪闪的钻石会夜夜显露出真心么?有人真的会在你肉体之前凝视你的灵魂吗?你看那一锅撕烂的菊花,你能在沸水不止时,捧着肥胖肿胀的身体,用老去颤抖的唇品出她曾经少女般的身体么。书里说,只要人没有失去记忆,就能在梦中相见。倘若我夜夜梦中见你,我就不记得你何时成为我的故人,春琴。

春琴抄,爱是一种信仰

故事从一本名叫《鵙屋春琴传》的小册子开始。春琴,本名鵙屋琴,生于大阪药材商家庭,自幼聪颖,姿容端丽。四岁习舞,举止进退,自得其法。舒臂回腕,优柔美艳。九岁不幸患眼疾,双目失明。遂专心学琴与三味线。春琴每天由店里的小伙计牵着手,前往师傅家学琴。这个名叫佐助的少年,与春琴的因缘由此而生。当时佐助十四岁,每天把春琴的小手握在掌心里带路,再牵着她的手回到家里。仅仅如此,便感到无上荣光,万分感激。春琴倔强任性,脾气乖戾,佐助却并不感觉伺候春琴是一件苦差事。他将那种刁难看成对自己的撒娇,理解为一种恩宠。天天如此,春琴所学的乐曲自然而然地流入耳朵,佐助对音乐的情趣就这样培养起来。佐助偷偷买了一把三味线,藏在阁楼里,半夜在漆黑中用手摸索着弹奏。他一点也没有感觉不便,盲人就处在这样的黑暗中。他一想到小姐也是在黑暗中弹奏三味线,就觉得同样身处黑暗的世界,是无上快乐。一天东窗事发,佐助在雪夜里弹奏的琴声被东家听见,却因祸得福,被春琴收为徒弟,两人开始半是游戏半是认真的师徒生涯。春琴严厉执教,非打即骂,佐助不论经受多大的痛苦,也绝不出声。春琴二十岁的时候,自立门户,挂牌招徒。佐助照例守护在她身旁。春琴非常厌恶自己和佐助被别人视为一对夫妇,严格规定主仆礼节、师徒规矩。不知是何缘故,即使有了肌肤之亲,她也拒绝迎佐助为夫。不幸再一次降临。春琴遭歹人报复,脸上被烫伤,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容貌。自尊也千疮百孔,体无完肤。她对佐助说,就要拆绷带了,真希望你永远不要看我的脸。“请您放心,我一定不会看见您的脸。”佐助说。随即,他用缝衣针刺入了自己的眼珠。不多久,春琴能够起床下地。佐助摸索着来到里屋,跪拜在春琴面前,以额头触地,说道:“师傅,我也已经是盲人了,这样一辈子也看不见您的脸了。”“佐助,这是真的吗?”春琴只说这么一句话,便陷入长久的默然沉思。佐助有生以来,此前此后,从未感受过自己活在这几分钟沉默里的绝对快乐。“佐助,你不痛吗?”春琴问。“不,不痛。与师傅蒙受的大灾大难相比,这算得了什么!他们也许不需要被任何人承认,只要从此这样简简单单地相守,便心满意足。佐助在春琴逝去后,常常弹奏她的《春莺啭》。曲中溪流水涨、松籁轻响,他的心魂将会飞往何处?人只要没有失去记忆,就能在梦中与故人相见。但一直只能在梦中见到春琴形貌的佐助,也许根本就说不清她是何时成为故人的。佐助对春琴的情意,有人视为天下至真,有人视为扭曲变形,众说纷纭。或许,他对春琴的爱是一种信仰,所以春琴的美不可毁灭,不可亵渎。世界上大概没有一位作家,像谷崎润一郎那样毕生致力对美的探求,这种探求又是如此极端,如此无所限制,径直通向美的终极。《春琴抄》所改编的电影上映之际,山口百惠时年十七,明媚如花,沉静如水。二十一岁那年,她息影与三浦友和结婚,相守至今。小说中不甚完满的结局,却在现实中幸福平静地延续。是戏如人生,还是人生如戏?谷崎润一郎作品《春琴抄》,铮铮淙淙,字字珠玑,讲一段传奇。原来爱可以像信仰一般,如此深植心底。

《春琴抄》:谷崎润一郎的情爱书写

文/吴情情爱是文学永远的母题,世界各国作家都有所表现。以日本文学为例,紫式部《源氏物语》、尾崎红叶《金色夜叉》都是不可多得的经典,前者写富贵之家的缠绵情爱,后者写平民百姓的曲折情爱(可惜未完成作者即因病去世),在无可奈何的命运流转中高唱一曲情爱的赞歌,配合细腻动人的心理描写。在强调“物哀”传统的日本文学中,关于情爱的作品,还不能不提及谷崎润一郎,一位来自传统、却又表现出诸多现代色彩的文学大家。谷崎润一郎于1886年7月24日出生于日本东京一米商家庭,幼时家境富裕,而后家道中落。谷崎润一郎先后就读于东京第一高等学校、东京帝国大学国文系,受到波德莱尔、爱伦·坡和王尔德等人的影响。文学创作上,谷崎润一郎极度推崇唯美主义,自称为“恶魔主义”。在漫长的创作生涯中,谷崎润一郎为文坛奉献有:《疯癫老人日记》、《春琴抄》、《各有所好》、《鬼面》和《痴人之爱》等作。1960年,谷崎润一郎由美国著名小说家、1933年诺贝尔文学家得主赛珍珠推荐提名该奖项,是现代日本文坛少数几个高度受到世界关注的作家之一。《春琴抄》一书共收录了谷崎润一郎三部中篇小说:《春琴抄》、《痴人之爱》和《各有所好》。《春琴抄》发表于1933年,主要讲述了佐助和春琴之间的另类恋情,两人既是师徒,又是从未真正正式承认彼此关系的恋人。春琴幼时因病失明,伙计佐助阴错阳差成为她的左右手,时刻陪伴身边。失明后的春琴苦心学琴,终成一代名师,开馆收徒。然而,一个夜晚,春琴遭遇歹徒,面部毁容,不愿面对佐助。佐助以针刺眼,自致失明,始终在脑海中保留春琴的美丽模样。有人认为佐助有受虐倾向,但这又何尝不是伟大的爱情?在近乎疯狂的行为背后,难道不是深挚的情谊?在佐助的行为面前,通常所谓的爱情显得黯淡无光。小说《春琴抄》杂糅了传记体,将故事层面疏离于话语层面,激烈的感情融于平静的叙述,也使这份爱情,增添了无数个未定点。《痴人之爱》则主要讲述了正人君子河合让治与少女奈绪美(也叫娜奥米)之间的别样情爱。二十八岁那年,河合让治在咖啡馆邂逅十五岁的咖啡店新手(不算正式的服务员)奈绪美,觉其聪明灵巧,打算让她在自己的看护下成长为优秀女性,等待娜奥米成年后再根据其表现决定是否与其结婚。娜奥米起初乖巧伶俐,但在成长过程中逐渐变得自大任性,傲慢待人,行为语言粗俗鄙陋,引起了河合让治的厌恶。可河合让治不愿抛弃她,准确说是迷恋上她,无法自拔。娜奥米逐渐控制住了河合让治,还与其他男人有着亲密关系,尽管也曾被戳破,但最终还是回到河合让治身边。旁人眼里中规中矩的河合让治,起初欲进行一桩情爱试验,以“养小鸟一样的心情”收养娜奥米,娜奥米对他,既尊敬又不懈,或许从未真正爱过他。她放荡不羁的行为,毋宁是对女性被男性玩弄的无奈反抗。她玩弄男人,也玩弄自己的人生。至于小说《各有所好》,其主人公为一对准备离婚却始终未曾离异的中年夫妇:丈夫斯波要,妻子美佐子。在浪漫的恋情结束后,两个人步入婚姻殿堂,然而,先前对于婚姻的想象完全变质,两个人越走越远,不愿亲近彼此。斯波要爱恋妓女一般的女人,希冀热烈的情爱欢好,妻子则是贤妻良母,所谓“圣洁的妻”。斯波要很少与妻子发生性关系,夫妻感情渐趋冷淡,斯波要甚至多次外出寻求一夜欢好。美佐子后与阿曾产生恋情,但老实的阿曾无法给予承诺。斯波要知晓美佐子的行为,默许而不点破。两人有意要结束这段无爱婚姻,却都想逃避责任,谁也不肯主动打破僵局。曾经同床共枕,现在同床异梦,否定现实,却又懦夫般缺乏勇气。各有所好,其实,也是各怀鬼胎,格格不入。如要转载,【豆邮】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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