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口述自傳》书评

胡适是独立于国家权力的学界典范？

答案绝对是不可能。证据就是他陆续担任北大校长、驻美大使、史语所实际控制者、中研院院长.......，在党国体制里，不忠诚，向上能行吗？鲁迅之流的异议者，论学问只会比胡好，还不是边缘化，连学院体制都进不了。党国体制，担任国立大学院长及之上级别人选，必须是国民党党员，这个明规则在朱光潜的交代材料里可得到证实，朱当时担任了武汉大学文学院院长。胡适岂止院长、校长，还是驻美大使、中研院院长。与政府同流并献媚，与个人任职升迁之间，不是不言而喻的因果关系吗？冯芝生不服胡适，争地位争权力争资源，二人都是老狐狸，都知道决定战局的是国家权力尤其是权力最高垄断者，所以都竞相向蒋献媚。冯芝生贞元六书中的一书，竟明目张胆地迎合蒋的新生活运动，其人格因此一直受人诟病，建国后故技重施也不足为奇。诡谲的是，胡适倒逐渐被树立为独立自由的典型，成为冯的绝对他者与对立面。难道，向权力自觉屈服取媚不都是一样性质吗？向国民党老蒋阿谀献媚就不是献媚？政界与学界好处捞尽，难道是一个非政治化非权力性的自然结果？所以，今日右派的谎言编织得再华丽，也掩盖不了胡适投身权力结构并竭力上爬的斑斑之迹，游刃有余地利用权力游戏规则，左右逢源地把自身膨胀为绝世大学阀。他用辉煌的结果，照亮一个庸俗市侩冉冉升起的斑驳之途，是心/迹再怎么分割、再怎么论心不论迹也辩护不了的主动一致化（conformity to）。真乃黄钟毁弃，瓦釜雷鸣；时无英雄，竖子成名。共党批他一点也不冤，胡适就是前朝最典型的学界政客，在既有权力结构中的学界最高代表与最大利益集团首领，其寄生性是怎么也洗白不了的污点，用所谓的自由思想独立精神等宏大价值来掩饰其与权力结构趋同的过程，无非是一种指鹿为马的谱系学之污秽再构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