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太莱夫人的情人》书评

出版社:湖南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1986-12
ISBN:SH10109-2075
作者:[英] 戴·赫·劳伦斯
页数:440页

查太莱夫人的情人

amsterdam的寂静很适合阅读。很惭愧到现在才来读劳伦斯,却也庆幸是现在才来读劳伦斯,因为若不是现在,我实在无法真正理解他。实在说,我也是有些时候没读到这样动人的小说了,那样一种感动,实在穿透了我心肺的隔膜一直冲到脑子里,令我流泪的。电子书里有附加郁达夫和林语堂的评论,两者都强调说劳伦斯行文的美,并与性的纯洁。但郁达夫以为劳伦斯终究是虚无主义者,而林语堂却强调劳伦斯对于拜金,机械的冷酷,对“现代”英国的极大批评,并且说我看英人还不这样,“若使奄奄待毙的中国人给劳氏看来,那简直无话可以形容了。我想,他非用最下流的恶骂来骂,不够出气。” 想必林比郁本也更达观,所以看到的倾向就不同。我看劳伦斯写性,多少带着象征的意味。那种性的勇猛力量,可说是人类被埋没的生命热力,是人性的纯真,天然的温情与同情心。也是世上唯一的,硕果仅存的,能与那一切冷酷的拜金主义和机械思想相对抗的力量。男主人公,查太莱夫人的情人——狩猎人梅乐士的性格是隐藏的,我们不了解他,就像康妮(查太莱夫人)不了解他一样,她是渐渐的了解他,并爱上他的,随着她了解的深入,这个男人身上所蕴藏的巨大宝藏,他人格的特征就慢慢浮现出来,我们不禁为他的聪慧,他天然的纯真,他无可前行的悲哀所打动。他是真正的“男子”,是劳伦斯奉献给我们的“温情”的化身。然而,他虽然是聪慧的,天生具有出人头地的素质,但他却必然无所成就,因为在这个由金钱和机器的法则所统治的世界,由出卖尊严和同情心换取利益的社会,他是无法前进的。劳伦斯具有一种可敬的狭隘,因为他是尽可能批判着他所见的丑陋,而他对于这丑陋不可抗的力量,除了“孤独的将自我封闭”,似乎并没有更好的方式来面对。狭隘是必定的,100年后,世人也更容易看见我们的狭隘。有趣的是,由劳伦斯描写的一战后的英国,其工业与商业的疯狂而混乱的发达,文化界的腐败,都与现今的中国相类似(也许唯有制度不同,这才是真的可怕)。由此,我实在对中国抱有希望——希望所有古老的东方国家,在西方世界急剧膨胀的撞击下得到一种自己的进步的道路。但我也强烈的希望,文化品格与诚挚的良知能够在这样一个混淆的世界上坚守,非如此,任何一个民族都要覆灭了,全部出卖给求金钱和权力的心。无论任何一个时代,劳伦斯的,我们的,未来的,庸俗可鄙的力量都会强大的存在着,那是不能灭的世界的一部分,是撕扯着人类向前走的力量的一部分。但倘若有一天,这种力量虽蔓延着,却没有一个人以为耻辱,人类也就算走到尽头了。初看之下,我也觉得劳伦斯对于阶级,对于社会的议论都带着某种过激而偏狭的情感,但慢慢读下来,我却觉得,他的批评是可以凌驾在现实主义的时代分析之上的,他指出的,不仅是一个国家一个时代的问题,而是整个人类在现代化来临时全体面对的问题。 “我们的教育便是这样:叫群众为花钱而生,然后钱就流出来了。”“妇女们是最癫狂的,而今日花钱最癫狂的,也是她们。”“我觉得恶魔在空中,他力图将我们捉住,或者这不是恶魔,而是贪财鬼。我想这鬼不是旁的,是一切人贪财而厌恶真实生活的总意志罢了。” 如今,西方社会似乎是超脱了,不再有机器的轰鸣和污染,但现代病仍然逼迫着城市人,天空已经澄澈的伦敦,仍旧每天有人因为工作或者生活的压力跳进地铁自杀 ——劳伦斯所说的鬼,不是到今日也在诅咒人类么?不,劳伦斯不是狭隘的,他只是提早看穿了工业时代和商品社会的弊端罢了。在他看来,这一种潜在的威胁,是可以令整个人类都堕落的。看看今天的世界,纵使你有多少种理由,你能彻底否定他,说他错了么?说回来,我真正钦佩劳伦斯的,是他竟能够这样了解到女人的内心。我并不以为他文学的杰出,是把性与人的心灵活动自然的结合,这样的评论存在误区,要让那些三流作家以为把内心活动加进性描写中就很深刻。事实上,我以为他的不可思议的杰出,在于他所描写的内心是如此的真实:心灵,感情,思想,性,这一切并非割裂的,他们是一体,这个一体的真正名字,就是:人。是的,劳伦斯是写透了人,男人和女人,他们的每一个细腻的反应,他们每一点波动,都是真实的。尤其在这样一本书里面,他所写的女人才是真正的高妙,他对于女性内心的探查,实在比女性自身更清晰敏锐。这样一种陈述,实在不带有任何赞誉或毁谤的偏见,比女性主义更切合的回到了女性自身。对于两性间那种亲密里的疏离,那种各自独立又相互依赖,逐渐建立的连接,那种无可奈何,我想只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才能明白。故事以康妮——查太莱男爵夫人的视角展开,她选择的生活,她周围的一切,她残废的,为了钱名疯狂的丈夫,她的第一个情人,以及他给她的挫折感。她对于性的种种别扭的,不尽意的体验,她的独立,她的思考和迷茫。这一切,对于一个女性来说都多么真实。康妮为什么没有离开那可怖的勒格贝和守活寡的生活呢?因为她经历过了,她虽不是看得透,但也本能的察觉:热闹的上流社会也并不有趣,沉闷的勒格贝,不过是这大社会内在的缩影罢了,她对外在的一切,并不觉渴望。她一天天枯萎下去,那不是因为她身在勒格贝,而是因为她自然的灵敏的天性,与这个大社会都是格格不入的,所以,梅乐士才觉得“她不像近代的女子,全是树脂品和白金。他们要压到她!毫无疑义了,他们要压到她,如同压倒一切自然的温柔的生活一样。”“守猎人”第一次与男爵夫人发生关系的时候,小说基本上已经进行到中部。当天晚上,他独自一人,从内心里思念起她,觉得她那么可爱,那么脆弱,“但是他定要诚恳地把她保护一些时日,只一些时日,直到无情的铁世界和机械化的贪婪世界把她和他自己同时压倒。” 因为电子书不能拷贝,所以无法引用出来,但那实在是劳伦斯这一本小说真情剖白的开始,数尽到此时所有出场的人物,从没有一个人具有那样温热的情感,其他的一切人,无不来自那机械世界,并急不可待的投入其中获取利益。然而,这压力并不确定的来自某个人,这不是一本阶级对立,或者反对强权的书,劳伦斯虽然常常谈到阶级,谈到这段情感的阶级局限,但并未扩大化,也并没有令它影响到小说的趋向,他以为人类真正的敌人不是阶级,而是工业化的冷酷,这种内在的思想,也标志着现代文学开端。小说强调的是人天性的觉醒,因守猎人梅乐士,一个“真男人”的召唤,康妮的缓慢的觉醒。这觉醒正是通过性。劳伦斯虽然妙笔生花的描绘着性的细节,但她笔下的人物却并不依赖着性,相反着,一次次完美的性的浪潮,将两个主人公逐步带回生命原始的真相,将活力带回到他们的身上。康妮,她是因为梅乐士才成为一个真正女性。她最终渴望离婚,并且同梅乐士生活在一起,并不是为了“性的自由”,或者“爱的自由”,而是因为她想要做回一个真正的人。她在梅乐士那里找到了这种希望,因此,她绝不放弃。她要将这心愿贯彻到底。所以,康妮的父亲虽然嘴里反对,但心里还是觉得满意:我的女儿是有血性的。我们回过头来看,康妮与守猎人的每一次相聚,他们性爱的每一个细节都是多么的纯洁而温情。当康妮饶有趣味的观察梅乐士的约翰·多玛士(阴茎)的变化时,她从它身上感受到的天然的性格,她与它的对话,并且把它封为爵士。她对于它的勇猛以及细弱的体会,以及她对梅了士说:它不是你的,它是属于我的。仿佛它不是一个器官,而是独立的,具有敏感而纯洁的天性的个体。所有这一切都是多么细腻动人的情感。是人类共同分享着的温存的生命。小说的终结是他们各自离婚进行中时,梅乐士写给康妮的信,信的结尾(也就是小说的结尾)是这样:我现在爱贞洁了,因为那贞洁是从性爱中产生出的和平……当我们相聚之日来到了的时候,我们全力在性爱之中使那小小的火把光辉起来……我们信任这小火把,我们信任庇护这小火把不至熄灭的无名的上帝,我心里不知有多少的你…… 但是我们的大部分是连接在一起的,我们只要坚持,准备着我们重新相聚。约翰·多马士向珍奴夫人道晚安,头有些低垂着,但心是充满着希望的。 [约翰·多马士和珍奴夫人是男女生殖器的爱称]郁达夫评价劳伦斯说:空虚,空虚,人生万事,原不过是一个空虚。但这样的一个结局,令人并不觉得这是虚无主义者的作品,相反的,劳伦斯是有信仰的,充满热爱,正是这种热爱,这种对生命之天然的渴求令他仇视一切虚假和贪婪,他的信仰愈深,渴求愈深,他的仇视也就愈深,无奈也就愈深,因为这仇视和无奈那样强,令人不禁觉得他价值观的虚无了。但是,说劳伦斯虚无,那是不确的,因为劳伦斯对于性的描写,之所以那样成功,那样震动人心,不单单因为他高妙的技巧,他丰沛的才情,而是他因为他将性与生命的热力连接了。他一步步,小心的,将读者置于这样的思考:性与爱,为什么要拘泥在这样的探讨?这探讨多么狭隘!无论如何,我们首先要做人的,一个真正懂得生活,释放着生命纯净热力的人。唯有这样,我们的爱与性才真实,才有价值。当我们做了这样的人,我们的爱与性都是一体的,是自然的爆发,是生命对生命的恩奎。是的,我们为什么要苦苦纠结于爱与性的讨论?如果我们还不能做一个天然的,真正的人,那么我们的讨论不是比虫蛹还可笑,还不值得?就算自然界小小的昆虫,也懂得自己的天性阿。若我们看不见这一层,实在是辜负了劳伦斯,辜负了他那样苦苦的呐喊了。也就无法在这现代化社会的压迫中,好好审视自己,给自己天然的生命,多一种机会。说不定,那个被贪财鬼诱惑着,连性的真实都丧失了的,就是你啊。

倒错的躯体

巴特在进行文艺批评时引入了可读文本和可写文本的概念。但在这个“作为制度的作者已经死了”的信息爆炸时代,可读与可写的折痕很多时候是依附于读者的消费心理。单向接受和双向互动的博弈使得折痕返回为虚无。读者被赋予了充分的开发文本作品的无限可能性。这是巴特批评的最大魅力之所在,暂且抛开操作技术问题和最终结果,让作者与读者在文本这一舞台上的自由角色转化。在这个框架之内,巴特使文本躯体化的企图也有了正当化的机会。而使文本躯体化的途径,不是来源于想象界的无中生有。而是由作者自身走入文本。即作者的躯体成为文本的躯体。现在我们再来看看《查特莱夫人的情人》,把语法的技能暂且搁置一边,我们采用巴特的分析方法,从不同的视线出发,或许就能得到新的结论。小说的躯体即作者的躯体,主角康妮的躯体也可视为劳伦斯倒错后的女性性的躯体。让我们先来回顾一下劳伦斯的出身。父亲是万千辛苦工作,贫苦生活的工人阶级中普通的一员。我们可以设想他也应不出意外地具备产业革命时期普通工人说具备的一切优缺点。劳伦斯的母亲则是一位受过良好教育的家庭教师,崇尚思想,喜欢自由。这样的家庭是不会和谐的。而自幼体弱多病,多愁善感的劳伦斯在众多子弟姐妹当中,在争吵不断的家庭环境当中,受到了母亲最多的关爱。倾斜的爱恋最终编织出了俄狄浦斯情结的羁绊。(在巴特眼里,俄狄浦斯情结恰恰是故事写作的必要条件)所以当翻开书页,看到康妮和查特莱的栖身之所是放置于萧索蛮荒的平原之上时,是再自然不过了,贫瘠的土地无法农耕,无人居的空间放眼望去收获的凄凉与清冷,一如物资匮乏,精神压抑的少年生活体验。可远离喧嚣繁杂而居不正体现出自然主义的情怀?劳伦斯又进一步补充到,莽原之上并无新奇,但在泥土覆盖的黑暗地底,掩藏着的是工业化的煤矿。正是它的存在,驱动着大机器轰鸣作响,破坏宁静,绞杀自然,一切富有生命的事物都在它的铁蹄下粉碎灰飞。工业对自然的异化还体现的不够明显?那么而借康妮之眼看到的煤矿工人的形象,更像是童年眼界中对父亲形象的勾勒,低矮卑微。“也许煤炭消失之日,他们也会从这地面上消灭了吧。他们是当煤炭号召他们时,成千成万地从无中而来的。或者他们只是些煤层里的怪异的动物吧。他们是另一世界的生物,他们是煤中的一种元素。”是的,一切违反自然,违反美的原则的东西,都会灭绝。无论是童年时粗野蛮横沉的父亲,还是以自然破坏为代价的机器生产,终不得长久。而此时的康妮,或者可以说此时的劳伦斯,在现代文明的围困之中郁郁寡欢,形容消瘦。我之前所说的倒错,不单单意指人自然属性的缺位。还有这性差的意味。查特莱在事故之后变为了坚定的虚无主义者。有什么永恒?没有什么永恒。“家,只不过是你居住的地方;爱情,是一桩不能糊弄自己的事情;快乐,是你形容舞酣状态的一个词;幸福,是你用来欺骗别人的虚伪字眼”,短暂的愉悦,人际的联系,通通不过是大雪了无痕。不幸的夫妻生活使得康妮不断地在被非性别化,一如俄狄浦斯情结情节下的劳伦斯,他们都在厌恶着男欢女爱。那么可以说,文章的线索发展亦可视为康妮追寻其女性性的过程(也是劳伦斯摆脱俄狄浦斯情结的过程,即为母亲重塑过往可能性的过程)。这好比脱衣的舞娘,随着音乐款款起舞。在最后的时刻,秘密的深部并没有被驱至明处。展示给观众的肉体仍然处于温文尔雅的状态之中。而这一切在遇到那位狩猎人之后有了转机。文本是唤起欲望的物恋对象,他的躯体使极具肉感的。也难怪福特•马多克斯•休弗就这样评价劳伦斯:他是个天才,是“浸透情欲的天才”。具体应用到小说上,更是如此。出身名望的淑女却一次次投入孤傲的狩猎人的怀抱。不同于沉溺个人享受的父亲,他静默地、忍耐地趋避着她,同时又不可抗拒地应还。他们相会的场所也许是一个未必奸污的地方,而全世界却都被奸污了!在那里,身体的官能还原为爱情的可能。写到狩猎人静默忍耐的趋避时,有着“使康妮的子宫都感动了”的句子。这是一种狂热极致的情绪冲击,而子宫的希腊语刚好是歇斯底里的意思。除了以断片式的速写外,劳伦斯还运用到了大海的意象。寒武纪时出走海洋的陆地生物,在这里宣告着寻找女性的行为在最后生效。她本是风平浪静的大海,满是些幽暗的波涛暗涌,在最后,终于出世,成为了一名妇人。==============================最后的最后混蛋啊,图书馆里只找到这个伪正版正如无数仿制三联出版的二联出版社一样的书

《查太莱夫人的情人》之外

如果以今时今日的“色情小说家”标准来衡量劳伦斯,他恐怕是很正经很古板的了——《查太莱夫人的情人》里不乏露骨的性描写,但这些段落都是经过精心安排穿插于小说中间的,直到小说第十章,男女主人公才慢慢开始他们的性关系,而查太莱夫人与狩猎人之间肉和灵的关系,在这些段落中经历了从分离到融合的过程,并在“大雨中奔跑”一段得到了升华。没有一段性爱描写是属于噱头性质的。F. R. 利维斯将劳伦斯列入他开出的“伟大的传统”的名单,恐怕还有这样的一种考量在其中——英国文学不乏“讲黄段子”的传统:大家不会忘记莎士比亚让哈姆雷特讲过黄段子,让奥菲利亚唱过淫词浪调。但是,要注意,“讲黄段子”不等于“乱讲黄段子”。劳伦斯被安上一个“色情作家”的名声,其作品被冠以“色情文学”的帽子作为卖点,甚至是读者对其的误读,低俗三流作家的模仿,都是未意识到“讲黄段子”不等于“乱讲黄段子”的表现。但是慧眼识珠的只是各位批评家吗?劳伦斯小说的价值就仅仅是让批评家们在专著里拔高一番吗?他的风格是否在后来的作家那里有变体和发展呢?答案是肯定的。从整个西方到东方,无论是直接受其影响,还是没有受其直接影响,或者是与劳伦斯同时代,想法有不谋而合之处的作家和作品,我们要列个一个名单来,都是长长的一份。要在一部小说中,找到一个处于世俗对立面,充满蛮力的情人、一个充满所谓道德感的却萎靡不振的君子、一个以自由和快乐为旗号解放自己的女性,都不是困难事:我们只举出一些人们稍微熟悉的作品:海明威1926年(和《查太莱夫人的情人》问世的时间很接近)的小说《太阳照常升起》中,美国青年巴恩斯同样是在一战中受伤失去性能力,同样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恋人和另一个强壮的男性——一位年仅十九岁的西班牙斗牛士——相好而无能为力,只不过,比起劳伦斯为查太莱夫人和她的情人安排的这个开放性的等待结局,海明威似乎比前者迷惘绝望得多,巴恩斯的恋人最终回到了他身边,尽管两人都明白他们永远无法真正结合在一起。当然这种萎靡不振的西方男性形象未必都必须体现出生理上的不举,两次世界大战带给西方人的伤害是长期性的,旧的信心和价值体系一旦崩溃,要重建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后来的文学作品中,这些男性往往是性格上的软弱取代了生理上的不能:如约翰•厄普代克的《兔子,跑吧》(1960年)中绰号“兔子”的主人公哈利,朝鲜战争给他的精神造成了莫大伤害,在生活中,他有妻子,也有情人,但又不能像别的受压迫者那样大胆地对抗命运的捉弄,结果只能是以非常柔和的方式去逃避。他跑来跑去不是为了奋斗,而是为了逃避。值得说明的一点是:“兔子”在西方文化中,则是软弱的象征。又比如索尔•贝娄的于1964年出版的小说《赫索格》,主人公赫索格是个有学识、有成绩、有地位的大学教授,个人生活却一塌糊涂,两次离婚,纠缠在前妻、情敌、子女、情人之间如一乱麻,搞得自己精神崩溃,几近自杀。可以说,海明威笔下的巴恩斯,和劳伦斯笔下的克利福男爵近乎一对同病相怜的兄弟,而“兔子”哈利和“文弱书生”赫索格这样的角色,则更像是继承了他们精神上的弱点。那么野蛮的情人和追求自由的女性又何在呢?劳伦斯的梅乐士和查太莱夫人是否后继有人?试图靠性爱的力量恢复文化元气的,有一位女性值得注意:这就是著名的日记作家阿娜伊丝•宁。早年的宁在精神上,恰好追寻着劳伦斯的轨迹;而1931年又邂逅和劳伦斯一样因对“性禁忌”大胆探索,而遭到长期误解,作品被查禁的作家亨利•米勒,这两位男性造就了宁的文学观和性爱观。激发了她内心本就隐藏得追求自由的火焰。要注意的是,以日记闻名的宁的特殊之处在于:她的作品和她本人是无法截然分开的。她本人就是一个身体力行的实践类似查太莱夫人的精神的新女性:她厌倦了作为银行家的丈夫那种惺惺作态的虚伪姿态,却为充满男性力量,生活却潦倒窘迫的作家米勒神魂颠倒,她甚至还尝试女性之间的同志恋情。萎靡不振的君子+充满蛮力的情人+追求自由的女性的三角模式,在通俗文化产品里则更为普遍。如2008年的电影《午夜巴塞罗那》就是非常明显的一例:来自美国的文艺女青年,作风保守的中产阶级未婚夫,还有女主人公在巴塞罗那邂逅的充满热情的西班牙情人,三者之间的爱情角力正是上述模式的体现,甚至电影中还出现了一个与梅乐士的妻子白蒂•古黛丝有几分相似的情人的前妻。只是导演伍迪•艾伦宣扬的价值观恐怕和小说家劳伦斯有所不同:女主人公意识到理性才是爱情的守护者而激情不是,最终回到了乏味的未婚夫身边,而西班牙情人则竟然和凶悍的前妻重燃爱火。阶级与文化之间的障碍和隔阂最终还是没有被打破,大家各得其所。这样看来,当初T. S.艾略特嘲笑劳伦斯的天真,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但值得我们思考的,是这种角色分配,这种情节模式为何长盛不衰?有什么意义?即使是到最后,劳伦斯建立的这种人与人之间的新关系,到头来还是要回归原来的那种陈旧状态。可是人们还是不断地在不同的历史文化背景下试图引入野蛮原始的力量,激活奄奄一息的文明。这样的问题,本文亦只是提出一个引子和一些浅显的看法。

模糊的记忆

还没有正儿八经地写过书评,看这本书还是很久前的事了。现在回想起来也只能记得个大致的情节。只能说是在曾经看过的西方文学里比较独特的一篇,和《廊桥遗梦》一般,在我那个年纪读确实还是觉得有些不大适应。有时间还是想再重新看看,或许年龄变了,会有不一样的感悟。

盗版书有收藏价值吗?

“本书应该是湖南人民出版社版的仿品”您的意思是它是一本盗版书!如果是盗版,那它就没有收藏价值了。


 查太莱夫人的情人下载


 

外国儿童文学,篆刻,百科,生物科学,科普,初中通用,育儿亲子,美容护肤PDF图书下载,。 零度图书网 

零度图书网 @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