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弗神话》书评

当前位置:首页 > 文学 > > 西西弗神话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0-12
ISBN:9787532752041
作者:[法]加缪
页数:137页

时间脱节了——在荒诞的街头

文章一开头"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那便是自杀。判断人生值不值得活,等于回答哲学的根本问题。"就让我觉得讲出来的话真是既诚实又可靠。 而后加缪又从自杀引出荒诞,今天,加缪着实替我说出了我一腔想讲的话。 像所有的哲学家一样,首先自然是把日常生活先否定奚落一番,不过每次我一说到绝望痛苦之类的词,就看到有些人迫不及待地想要与我争辩一番,上了大学之后,发现这招来的不仅是争辩,还有厌恶,还有被人厌恶之后我所要面对的生活。但是我认为我自己所认可的真理,我为了捍卫它站在世界立面又如何,"不是为生活本身而活,而是为某个伟大的理念而生活,让理念超越生活,使生活变得崇高,为生活注入意义,任理念背叛生活。"我真是太喜欢这句话惹,"任理念背叛生活",我总觉得这是冥冥之中天意拣选我来做这样的事情,所以,任我的生活慢慢走向不可回头的深渊好了。小女子我从小就觉得忧郁症是个很酷的词,再引用加缪的一句话"世人自杀,因为人生不值得活,这不是什么真知灼见,因为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鉴于大部分人的理解能力都有问题,还是回到日常用语上来说吧,圈子不同,何必强求哈哈哈。 自杀,这会是个引起大家共鸣的词语吗?不自杀,对自己生命的依恋战胜了世间一切苦难。对于肉体而言,先有生活的习惯,后有思想的习惯。当我们日复一日,起床,有轨电车,四小时办公或工厂打工,吃饭,有轨电车,又是四小时工作,吃饭,睡觉;星期一、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六,同一个节奏,循着此道走下去,大部分时间轻便自然。不过有一天,"为什么"的疑问油然而生,于是一切就在这种略带惊讶的百无聊赖中开始了。对于思考过这样问题的人最后面对的结果,加缪也总结得很好:"厌倦处在机械生活行为的结局,但又是启开意识活动的序幕:唤醒意识,触发未来。未来,要么无意识返回锁链,要么彻底清醒。觉醒之后,久而久之,所得的结果,要么自杀,要么康复。"然而最后假如我的结果是既没有自杀,又没有康复,这时,我们就要引出荒诞这一哲学概念了。 荒诞感,在随便哪条街上,都会直扑随便哪个人的脸上,可以说,这是一个悲哀的人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乐趣所在,触及荒诞,观察荒诞,让自己的生活充满荒诞,界定荒诞,描绘荒诞。接下来我们可以简称这样的人为荒诞人。加缪有这样的一句话给我触动很大,感觉解释了我没有自杀的原因,"明天,他期盼着明天,可是他本该摒弃明天的。这种切肤之痛的反抗,就是荒诞。"荒诞是我活着的理由。加缪笔下还例举了几个荒诞的例子,可以帮助我们理解它,对于像我这样异常敏感的人,感觉这荒诞实在就是我的生活,我的生活体验全部来自它。比如,"同样有些日子,见到一个女人,面孔熟悉,如同几个月或几年前爱过的女人,重逢之下却把她视同陌路,也许我硬是渴望使我们突然陷于孤独的那种东西。但时候未到哇。唯一可以肯定的:世界这种厚实和奇异,就是荒诞。"比如,"同样,在镜子里突然见到有陌生人朝我们走来,或在我们自己相册里重新见到亲切而令人不安的兄弟,这还是荒诞。"不知大家有多少体会,最起码我感觉这样的一出出荒诞每一天都在充斥着我的生活。记得绝美之城里,Jep和好友的一段对话是这样的,"心怀恨意,才能志向远大。""你是个阴暗的人。""没错。我就是厌世。"这段对白正好表达了加缪对荒诞和世界的联系的阐述,荒诞是目前人和世界的联系,就像只有仇恨才能把世人锁住。 "世人不能再向忧虑者提供任何东西了。"一种转瞬即逝的恐慌对于某些迷途在世的人还在接受范围内,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当我的恐慌已经意识到自身时,便成为焦虑,即清醒者永久的氛围。记得当时我曾经就自己的这样的困境向我的日语老师提问过,我们首先都承认自己"一位痛苦的清醒者"这样的形象,他给我的回答总结来说应该是让我"在这种氛围中生存重新抬头"。这相当于要求我"从消失重新回到芸芸众生中来"。我虽然置身于荒诞的世界,接受着荒诞世界的可役性,但我仍然要在废墟中寻找自己的声音。最后的结果无非是要么名扬四海,要么活该自杀。 既然已经意识到荒诞,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了。原来我不相信,也曾被俗世里的人劝服过,可后来发现人一旦意识到荒诞,就永远与荒诞绑在一起了。一个人没有希望,并意识到没有希望,就不再属于未来了。我希望大家不要把这句话当作一个失败者的怨言,这是天意,当你想竭力逃脱自己创造的世界,也是天意呀。 我们会想到去拜托上帝。荒诞感与此同时成为了一种达到永恒状态的跳板,斗争会被回避,人开始融入荒诞感,并在融为一体中消除自身的本质特性,即对立性、破坏性和分裂性。这很完美的解释了基督的爱就是"对自我中心的破碎"。对上帝的信的力量,将荒诞一点点从自己的生命中挤出去,将基督慢慢放进来,我想克尔凯郭尔应该就是这样的体会吧。所以他说啦"信仰者在失败中取得了胜利。"加缪在这点上与我的解释也相同,加缪的解释是:克尔凯郭尔认为绝望不是一个事实,而是一种状态:罪状本身,他的看法再深刻不过了。因为罪孽意味着远离上帝。荒诞,是悟者的形而上状态,不是通向上帝的。也许这个概念会明朗起来,假如我斗胆冒天下之大不韪说出:荒诞是与上帝不搭界的罪孽。"我想,加缪男神,你没必要说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啦,因为要是今天是CS路易斯来说,也是这样的结论啊。 对于荒诞人来说,追求真的东西被追求可希望的东西放在了前面。从此荒诞人带着反抗心和洞察力回到世界。他把希望置之脑后了。而现实这个地狱,终于成了他的王国。不知道日语老师想告诉我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而平常人的生活带有目的,关心未来或总想辩护。他估量着自己的运气,指望着来日、退休或儿子们的工作。他仍相信他生活中某些东西能有所归宿。就像我的大学同学们,指望着未来能够有一份好的工作,为此每一节课从不缺课,上课认真地做笔记,图书馆里认真地学习,看着他们,我感到好奇的是,究竟是一种什么信念让他们如此深信不疑地以为人生就会按照他们所期待的那样走呢?而且,真的,他们做起事情来,就像是自由的,即使所有的事实都来证明他没有自由。所以荒诞启发了加缪,也启发了我:没有未来嘛。这并不是什么绝望的话,是认识到这些,这才是解放的起因。解放同时又意味着反抗。"反抗将自身价值给予人生,贯穿人生的始末,恢复人生的伟大。对眼光开阔的人而言,最美的景观莫过于智力与超过人的现实之间的搏斗。人类傲慢的景观是无与伦比的。任何诋毁都奈何不得。"加缪这里引用的搏斗是参考了塞涅卡的《论神意》,塞涅卡认为上帝喜欢这样的搏斗。很多人质疑上帝造人的目的和意义,这里不失为一种回答。若说上帝喜欢看到这样的搏斗,那我真是在上帝面前一天懒都没偷过啊。 "沉溺于无尽头的坚信中,从此对自己的生活感到相当陌生,足以像情人似的增岁,走完人生历程。"可是"我只对人是否能义无反顾地生活感兴趣,硬是不愿意让步。"

《西西弗神话》析评

“荒诞”与“反抗”是加缪一生创作和思考的主题。哲理随笔《西西弗神话》便是其最为集中和形象的呈现。诸神判罚西西弗,令他把一块岩石不断推向山顶,而石头因为自身的重量又一次次滚落。在滚落山下与推回山巅之间,这是一种无望的劳动。此间的西西弗,“又见他脸部痉挛,面颊贴近石头,一肩顶住,承受着不满黏土的庞然大物;一腿蹲稳,在石下垫撑;双臂把巨石抱的满满当当的,沾满泥土的两手呈现出十足的人性稳健。”(118页),十足一个“荒诞英雄”的味道——对判罚他无能为力,对命运却叛逆反抗。对此加缪认为,这“既出于他的激情,也出于他的困苦。他对诸神的蔑视,对死亡的憎恨,对生命的热爱,使他吃尽苦头,苦的无法形容,因此竭尽全身解数却落个一事无成。这是对热恋此岸乡土必须付出的代价。”(118页)加缪并没有对此种精神和毅力嗤之以鼻,反之却认为“他比他推的石头更坚强”。这种悲壮的神话,源于主人公是有意识的:直面荒诞本身,方才映射了命运的悲壮!行为的荒诞并不能遮蔽其精神的不朽与强烈的生命意识。每个人都是西西弗,差别只在于是否认识到这一点。幸福的热望,迎来的只是杂乱无章的世界。日子周而复始地重复,一辈子天天做同样的事情,而换来的只是暂时的安歇。这对于人类自身的命运不失为十足的嘲讽,一切必将如此,一切又同时了无意义。对此,加缪思想的中心则是如何对人类处境做出一个思想深刻的正确回答。对他而言,荒诞与无力感无从消除,也无需消除。面对世事的艰辛与命运的造化弄人,在悲观中乐观地生存、积极地介入社会与生活,与命运抗争,这是加缪为我们指出的路。要知道生命本身就是荒诞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人类自身可以成为一个单纯的虚无主义者。奋斗和坚持本身就足以慰藉心灵,以获得一种属于自我的感动和存在感的意义。这种对悲苦的推崇也可见于弗里德里希•尼采的哲学中。这位悲观而又审慎的智者不无戏谑地谈到,“对于我所关心的人,我祝愿他们受苦受难、孤寂凄凉、疾病缠身、受尽虐待、备尝屈辱——我希望他们不得幸免于以下的体验:深刻的自轻自贱、缺乏自信的折磨、一败涂地的悲惨境地。”(德波顿:《哲学的慰藉》,229页)当然,哲学家不只是让自己的想法停留于“残忍”的境地。相反,每一次的痛苦都是一种对自我的超越和寻求成为“超人”的勇气的勃发。痛苦是欢乐的对立面,是孕育快乐之花的根茎。只不过,这里的快乐不是表浅、短暂与停留于感官之欲的,它是一种源自于灵魂深处的震颤和喜悦。“攀登山顶的奋斗本身足以充实一颗人心。应当想象西西弗是幸福的。”——加缪

生存不曾有绝路,应当想象西西弗是幸福的

生存不曾有绝路,应当想象西西弗是幸福的。致加缪的西西弗、科耶夫主奴辩证法中的主人:一个人和他的命运之间的友情,这是最为感人的友情,因为他们互相感激,同时也互相仇恨;他们谁也无法抛弃对方,同时谁也没有理由抱怨对方。他们活着时一起走在尘土飞扬的道路上,死去时又一起化作雨水和泥土。(余华)

反抗绝望

西西弗斯滚着石头上山,石头到了山顶又要滚下来,西西弗斯则继续滚着石头上去,如此反复,这便是西西弗神话的故事。西西弗神话是关于生活困境的最好的隐喻,当我们一旦开始追问终极问题之时,便陷入了西西弗般的困境,我们的经验是如此的有限,我们的生命也是如此的有限,这决定了我们的认识的有限,而这种有限便如同西西弗的石头那般,到了山顶又将滚下,这极大程度的考验着我们对于理性智慧的信仰,对于线性逻辑的信仰,如是往复,时间混沌不堪,我们是不是应该停下来,然后歇着,我们的经验告诉我们不需要再滚石头上山了,因为石头终究会落下来,我们可以选择一种信仰,臣服于这种信仰之下,然后告诉自己怎样的自己是好的,是德性的,是善是真是美的,至于那见鬼的石头,我才不要把它停留在山顶之上......当然如果我们存在关于自由的共识,自由应当是每个人拥有一定对于美好生活的想象,西西弗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所以西西弗选择成为了滚石头的西西弗,而非西西弗觉得自己是幸福的,所以非西西弗选择了不滚石头的非西西弗,在这种选择之中我们似乎不应当给予伦理道德甚至心理优越感上的考量,可是这不过是关于生活客观的一种美好想象,每个人作为一个主体,都拥有自己的视角,又怎么可能不进行考量呢?只要一旦追问,生活便绝望荒诞的一塌糊涂。且看加缪心中的英雄西西弗是如何做的——“当人在回顾他一生中那微妙的瞬间,西西弗斯从山上走向他的巨石,在这微小的枢轴上,他想着一连串不相关连的行为,它们由他构成,成为他的命运,在他记忆的眼中结合,不久就由他的死亡加以封锁。因此,凡是相信人的一切故事都是属于人的本身,一个瞎子很想看得见,他知道黑夜是没有完结的时候,他还是继续努力。巨石还在滚动。”黑夜没有完结的时候,巨石还在滚动,既然这是西西弗的石头,那么就必须应当设想西西弗是幸福的。对于我来说,我当然觉得每个人可以自由想象美好生活的可能性,乞丐和苏格拉底,妓女和威廉尼采的生活都没有任何区别,但是西西弗那健美的肌肉推动着反抗命运的石头,那种绝望下的反抗正好反抗的也是绝望,那种生命的热力应当是让我们脱帽致敬,不,这还不够,应当是让我们五体投地,如见如来的。苏格拉底说,不经过审视的人生不值得一过。然后苏哥拉底用一杯毒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成就了自己关于理想国理想公民的逻辑自洽.....苏格拉底,且看看西西弗吧,在那个健硕的自然人面前,你是显得多么懒惰和孱弱......我们必须知道,这个世界最大的智慧是勇敢。

业余哲学家大作

1荒谬和自杀加缪哲学考察的第一个问题就是 人为何要自杀加缪认为 人的自杀行为 就是对生活无意义的肯定。生活本来无意义,人们服从生活的本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习惯,荒谬感的构建:“一旦世界失去幻想与光明,人就会觉得自己是陌路人。他就成为了无所依托的流放者,因为他被剥夺了对失去的家乡的记忆,丧失了对未来的希望。这种人与他的生活之间的分离,就像演员与舞台的隔离,造就了荒谬感”人们的自杀 和 抱有希望 都是对生活荒谬性的违抗。加缪最关心的问题: 是否存在一种至死不变的逻辑加缪要赞扬的是坚持清醒的态度目击这非人道的游戏,而不向荒诞低下头颅,任凭生命在荒诞中消逝。2 荒谬的墙(1) 从人类日常的活动中不能提取必然的因果性。日常连续的行为中端了,中间插入了 空无(vide),而理性依然在努力为其寻找合乎情理的纽带,这时荒谬的最初信号。(2) 无论有没有为其找到纽带,(实际理应是无法找到的),人开始对这不连续的无理由的生活产生了“厌倦”(3) “厌倦” 最终触发了对于这一不连续的意识,而最终的结论是 自杀 或者 重新回归对这种连续性缺失的麻木状态,继续无意义的生活。(4) 时间为着平淡生活的一切与我们背离,一个人的存在总是在他被置于时间的量度中才有其衡量的标准,但他最终明白,他并不属于自身,他属于他要附身于上的那一条时间流转的永恒的曲线。当他的一切都不被接受时,让竟然没有绝望,他还希望寄托在明天上,尽管这明天依旧是被捆绑在时间曲线上的既定悲剧,这就造成了荒诞的堆积。(5) 而上面提及的寄托于明天的希望,这肉体的反抗,是低级的情感。人们终究会发现,我们先定地给予这世界的意义,给予这世界它本来不具备的情感功能与指代功能,这世界并未欣然的承受。在某一个街头的转角,在生命中的某个节点,我们终会认识到,世界并不为我们所左右,世界严实地如同一大块黑铁矿,无论你用幻想为他涂抹上多少色彩,在异常大雨过后他总会显现自身的严丝合缝。而时常我们将发现他人甚至于镜中的照片中的自己也成为这世界的一部分,而与自己再无关系。(6) 对于死亡的各种经验研究与其带来的痛苦都是不可靠的胡言乱语,因为我们的知识都来自经验,而在所有谈论死亡的人那里,没有任何人有确切的死亡经验。在命定的结果面前,任何先验的道德和努力不能先验地证明自己的正确性。(7) 对“知”的问题做清理工作,人类的知在产生之初,最显著的问题就是本身的悖论。在理解世界的时候,唯一的方法就是将世界拟人化,承认世界也能去爱,去忍受痛苦。(8) 我们不能真正的认识“我”,对自身存在的确信 与 对证明这种存在而提供的证明之间存在鸿沟, 所以 诸如 认识你自己 这样的话语并没有实际的意涵。同样的情况,当我们认识世界的时候,我们可以使用各种各样的科学原理,我们最终剖析了他们的分子结构,力学规律等等,但是最终我们还是止步于此,我们认识了世界,但在这些之后,我们还是无法认识这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但欲求却不断引诱我们去在这个世界中获得无法触碰的东西,而要结束这一悖论,就要达到平静的境界,包括 无虑的感情 麻木的心灵 或 死亡(9) 加缪首先否定了理性独断带来的决定论,对于非理性的人们在世界中追求,世界本身从没显现过的意义的行为,通过这样的荒谬 才将人和世界联系在一起。本身,加缪处在存在主义兴盛的年代,对理性主义进行了相当大程度的批判,尼采克尔凯郭尔萨特等都试图阻拦理性的独断专行,而试图建立一条直通真理的光明道路。但是回过头来,又批判了非理性的独断,没有任何东西是清楚明白的,这样的结论也同样不能让人满意。因为理性在经验世界的存在也应是有其独有的意义和用处的。但最终所有的意志论和存在主义的核心,集中在人类本身对于幸福与理性的欲求和 世界对其冷漠的回应之间的矛盾所带来的荒谬。哲学性的自杀荒谬的情感应该是不断变化的,在我们最终面对它之后,它会有两种变化,要么终结,要么变得更加强大。所以人在这样的环境中,也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结束自己的生命,要么留下来继续承受荒谬的生活。荒谬是一种关系,它不栖身于被比较的对象中的任何一个,而只存在于被比较的过程当中。由此推断,荒谬不存在与人也不存在于世界,而是构造两者关系的载体。而加缪要做的,就是要重视起这荒谬,同时探究自杀的结论是否从其中而来。一个人只要意识到了荒谬,他就永远也不可能再脱离荒谬的纠缠,一个不能够怀有希望的人也就不再属于未来了,但同时,他又努力想要脱离这个被荒谬所笼罩的世界,这样就产生了悖论。 但加缪考察了所有的哲学理论,他们努力教导人们在荒谬的世界中逃遁,把那些压迫着人们的东西奉为至高的存在,通过强制的希望为人们建立虚妄的未来,而这就是一切宗教的本质。雅斯贝尔斯的观点是:人类的总总失败在不能被解释与说明的情况之下对这个世界之外的领域而凸显出来的并不是虚无,而是某种超越。荒谬就转化成了上帝,而对荒谬的不可理解性,更加印证了上帝的伟大与不可超越性。这种对上帝的非理性的信仰需要人们在越发的远离理性的时候从自身中激发出来。舍斯托夫的观点是:只有在我们寻求我们不可能得到的东西的时候,我们才寄望于上帝,因为对于我们能够通过自己而获得的东西,我们业已得到满足。而这样的上帝本来就不属于经验的世界,属于理性的可理解的范畴,所以这上帝本来就应该是荒谬的。甚至可能是在人类可理解的范围内被认为是恶的。舍斯托夫又认为存在的思想预先设定了荒谬,而又为了消除荒谬而揭示了荒谬。他将荒谬与通常的理性与道德对立起来,得出了荒谬是真理和救世主的。通过将荒谬当做通超越理性的信仰世界的通道和跳板,实际上取消了荒谬本来应该具有的链接人和世界的纽带的作用,而通过认同这种荒谬,实际上只是一种逃避。克尔凯郭尔的观点是:对立和悖论变成了宗教的准则。这样本来使得人们对于生活的意义与及深度失望的准则现在摇身一变成为了光明和希望。宗教将荒谬变成了另一个世界的标准,同时让他成为了这个世界中经验的残渣。而要达到完整的宗教信仰,人们的第一要务就是要反对理性,所以宗教只有在理性的失败中才能达到自身的成功。在加缪看来克尔凯郭尔的观点最终的着落便是,我们不应该信任那建立在虚妄与想象中的彼岸的信仰之地,因为无论何时我们最应该相信的都应该是基于我们自己的的经验与理性所能够进行思考的对象之上的。克尔凯郭尔的精彩论述引述:“如果人们对永恒没有意识,如果在一切事物的深处只有野性沸腾的强力主宰,只有它在昏暗不清的激情漩涡内制造着伟大却无价值的事情,如果那毫无基础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填充的空无躲藏于事物的暗处,那么,生活不是失望又是什么呢?”在考察了诸多哲学家的理论之后,加缪得出的结论是理性主义与非理性主义最终的结果是殊途同归,并且是错误的(或者至少是不能够自证其正确的),因为归根到底,理性对一切经验世界和自在之物的僭越的大统一的支配与非理性对于神圣的非理性世界的无限拔高,都只不过是对于世界的荒谬性的一种消极的逃避,我们应当做的是认识这样的荒谬,勇敢地面对它,而不是试图消解或者屈服,应该认识到的是这荒谬的永恒存在,我们才能用正确的方式在荒谬的世界中存有。4.荒谬的自由我作为一个人,或者作为人类的整体,我只能认识我所能认识的事物,而对于我不能有任何经验的事物,我没有办法去认识,既然我没有办法认识,它能具有什么样的意义,就算它具有意义,这意义我不能够认识,又对我意味着什么呢?我渴望绝对的统一,但是这世界本身决不能归结为一种理性的规则之下,这两者之间就存在着永恒的对立,而如果我不借助那些虚假的僭妄的理性或者信仰,将两者调和起来,我又如何能得到真理?当我们回到这个世界上,我们应该带着清醒的意识,斩断了对未来不切实际的希望,我们应只能按照我们所能认识的世界的那一部分经验与知识,去实行我们的生活。对我们而言,最真切的应该是一种对于自身存在与自身与外在关系中的纯洁性,即人应当是完完全全自存的,不应不信仰不可知的世界的所谓神明而成为傲慢的和需要在生命的终结之后接受惩罚的背叛者。这世界真正重要的只有一点,就是对这无意义世界的勇敢的抗争。反抗理性的逾越也反抗非理性世界对人类意义地独断的定论,它最终的目的是实现那不可能实现的透明性,反抗是要确信命运是一种彻底的惨败,而逃离与命运相随的屈服。而这种反抗恰恰是与自杀相反的,自杀最终可以归结为对于这注定悲剧的命运的无可奈何的认同与屈服,用自杀的方式逃离荒谬,恰恰是印证了荒谬的成功。为什么那些试图解释一切的理论最终却带来了人们自身的消亡,因为它们无一不是想要借由他者不论是理性还是上帝,来代替我们对于事物的价值进行定义,它们使我们脱离了我们作为人最为重要的特质,就是为自己的生命为自己对待事物的行为确定价值。对自由的批判,加缪对于对自由的考察不感兴趣,因为他认为他之前的自由学说,不过是在说:要么我们是不自由的,全能的上帝应该为罪责负责。要么我们是自由的,那么上帝就不是全知全能的。我们在认识到荒谬之前,总以为自己是自由的,是为着我们希冀的未来的生活与荣光而在我们的生活中选择了这样那样的路径与道德律令,但实际上我们不过是被目的论的决定方式牵引着的提线木偶,在我们醒悟过来成为一个接受荒谬的人之后,我们才意识到我们所要求的自由,与世界赋予的所谓自由之间存在那样庞大的鸿沟。我所要求的唯一的自由就是精神的和行动的真正的自由。而就算我们具有了这样的自由,我们最终又为何而在这荒谬的世界中存续呢。是为了获得最多的生命。我们应该尽量延长我们的生命,既然他的本身没有终极的目的与意义,那么我们的经验我们的生命中的所有经历,就应该成为我们在这世界中所能寄望的所有结果,既然经验本身不应其为世界所设定的目的而有所不同,那么更多的经验就是更好的生命历程。最终的结论就是,我的反抗我的自由我的激情。凭借我自己的意识,我将那诱使我通向死亡道路的荒谬,转变成了我生命的理由,我拒绝自杀。第二章 荒谬人荒诞的人是不否定永恒,但也不为永恒做任何事的人。他应当意识到自己的自由已经到了尽头,任何的努力都无法超越荒谬的禁锢。他只相信自己的理性,虽然这理性被设立了高耸的围墙。对他而言一种更伟大的生活不能意味着另一种生活,否则就是不诚实的。这样荒诞的人他的道德准则应该是完全建立在这样一条规律之上的:行为的后果会决定该行为本身的正当性。任何时候都不能逃脱出这条准则的限定。一个荒诞的智者他在思考人生中的决定的时候,他是在这个真实的世界中通过行为的结果利弊去考察的,他的所有决定不论好坏最终应该归于他自己头上,而不是超越人类的理性或者上帝等存在。唯一不说谎的思想是一种不结果实的思想(不知道什么意思)唐璜主义唐璜从不追求完美的爱情,对他来说一个接一个美妙的肉体,带来的是经验的量的堆积。这是一种追求数量的伦理,与圣人追求质量是相反的。不相信世界有深层的意义,是荒诞人的固有特色。忧伤的人有两个缘由:无知识,或者 怀希望唐璜有知识,不抱希望,所以他至死都从不体味忧伤。而所谓的悔恨或者后世的报应等等说辞更是对他毫发无伤。倒是对浮士德有深刻地作用,浮士德出卖了灵魂给魔鬼,诉求现世的财富,源自于他的灵魂的忧伤。而唐璜追求肉体的满足,他丝毫不负担超越现世的罪责。人们总以为伟大的爱应当是永恒存续的,但这永恒的概念本就是人们的幻想,这所谓的伟大的爱情也难以有基础。而永恒的爱情只有扭曲的形式,没有斗争就没有激情。这样的爱情只有在死亡中才得以结束。在达到这样的爱情的方法中,有完全奉献和遗忘自身。一次伟大的爱情也许会使爱人充实起来,但一定会使被爱的对方贫乏下去。使一个原本在熟世中存在的健康的女人,变得生冷,她已经收获了这个世界上最炙热的爱情,她必然对于其他的一切都置若罔闻。生活其他的一切都被吞噬。而唐璜的爱,那是作为解放者的爱,他选择了“什么也不是的爱情”因为最终,所谓爱情,不过是来自社会历史文化习俗对我们粗暴的定义,我们没有任何权利将每个人与别人相互结合在一起的由荷尔蒙睾酮素肾上腺素等分泌作用下,相互之间的精神肉体甚至金钱权利的交互关系都称之为同样的东西,都用同一个名称称呼它们为“爱情”而唐璜的爱,他解放了自身和接近他的人们,至少,他让自己与对方都懂得了,所谓的爱情并不实在,而生活本身的体验应该被重新拾起。那些宣扬唐璜不仅在来世,在现世也该受到最严厉惩罚的人们,因为他们不能接受有人蔑视他们赖以维持自己卑微信念上天讣告。他蔑视世人,所以世人就必置之死地而后快。精彩的结语: 出生入市活着就确保了他的无辜。只有在死后他才背负罪名,而时过境迁他最后成为了传奇。戏剧这篇不知道说啥,加缪讨论的是传统的戏剧演员的一生,在扮演无数的历史或虚构人物的命运之后,他们最终迎来自己的死亡。演员具有荒诞人的某些特质,他们越是努力在角色中重现原本的活力和痛楚,他们也就离自己本来拥有的生活更加遥远。对他们来说只有一种归宿,那就是在舞台上最后终结自己的生命。但是没看出这样的道路对于荒诞的人应该有怎样的生活提供什么启示。征服征服者对于自己的目标是确信无疑的,他们不应善于行动而忽略了思想的重要性。而思想的边界就是语言的边界,如果有什么你表达不出来的,那必然是因为你根本没有掌握。这篇开始加缪都是在用第一人称叙述了,在永恒和历史之间,加缪更愿意相信历史,但是他难道不知道历史也是被荒谬所弯曲的吗。加缪认为没有什么中间路线可以去走,我们应该站起来,跟着他的号召入伍,这世间只存在两条路,要么选择与那虚无的超越世界相互对立,要么屈服于上帝虚假的荣光,拜倒在他的名下,不管他在世人中被称为什么。加缪认为自己解放了个人,世界通过荒谬挤压个人,又将他们吸收进荒谬之中,加缪将个体解放出来。我之所以站起来对抗荒谬,是因为这现实的世界才是我赖以生存的空间,这里是我肉体和我思想的唯一故土,人是他自身的目的,而且是唯一的目的。真正的征服者,是能够超越自身的人们,他们的思想能够将自己的灵与肉摆在与神一样的位置上,他们永远生活在最高处。每个人都能选择他在这世界上扮演的角色,但问题在于这样的选择,不见得完全是由他自己做出的。但最终荒诞的人的存在,始终是最清醒的生活。哲学与小说维持荒诞生活的要素,是一种奇特的忠诚感。人们通过各样的方式,在这注定失败的人生中向自己的尊严表示敬意。荒诞的极乐就是创作。创作时人的第二次生命。普鲁斯特的创作和演员征服者的日常相比,也并不更加伟大。对于每一个偏离永恒的人来说,整个存在只不过是在荒诞面具下的过度模仿。荒诞的人应当赞颂艺术,因为那是模仿描述的技艺。我们在面对世界的时候,最终走上的绝不应该是解释的道路,而是应该描述他,尽最大的努力还原出这波浪壮阔的自然本身的美丽。

当我们终于走向荒诞

阿尔贝·加缪作为与萨特、海德格尔齐名的“存在主义”巨匠,1957年因“热情而冷静的阐明了当代向人类良知提出的种种问题”获诺贝尔文学奖。《西西弗神话》发表于1942年,时年29岁的加缪在这一年离开阿尔及利亚前往巴黎,先后为《巴黎晚报》、伽里马出版社工作,秘密地活跃于抵抗运动中,主编地下刊物《战斗报》。正如萨特敏锐的指出《西西弗神话》是理解加缪文学作品的一把钥匙,其荒诞与反抗的主题可以说是加缪一生创作和思考的灵魂线索。荒诞与自杀所谓荒诞,在加缪看来即是非理性和非弄清楚不可的愿望之间的冲突。荒诞取决于人,也同样的取决于世界,荒诞产生于人类呼唤和世界无理性沉默之间的对峙,是人与世界唯一的联系。列举而非定义才是对荒诞最好的诠释:期盼的明天是本该摈弃的明天,这种切肤之痛的反抗,是荒诞;凭借形象和图画理解的世界不断逃脱,显现自己厚实而奇异的本色,是荒诞;举止机械的路人无谓的故作姿态,面对自身价值形象所感到的无法估量的堕落,是荒诞。灵魂向死而生,却因为缺乏死亡的体验而在僵硬的躯体上留不下任何痕迹,这也是荒诞。在被突然剥夺了幻想和光明的世界中,人感到自己是局外人。这种放逐是无可挽回的,因为对失去故土的怀念和对天国乐土的期望被剥夺了。这种人与其生活的离异、演员与其背景的离异,正是荒诞感。对荒诞性的感觉并非产生于对一个事实或一个印象简单的考察,而凸显于某事实的状态和某现实之间的比较,凸显于一个行动和超越此行动的环境之间的比较。荒诞本质上是一种分离,不属于相比因素的任何一方,而产生于相比因素的对峙。所有健全的人都想过自杀,这与荒诞感和对虚无的想望有着直接的关系。但是,加缪说,正视荒诞,不憧憬,不希望,唯一的救赎是反抗,而非自杀。自杀,是对自身局限的承受,解除荒诞,拽住它然后同归于尽。然而,荒诞却要坚持原状才成其为荒诞,意识到死亡而又拒绝死亡,恰恰是反抗将自身价值给予人生,贯穿人生的始末,恢复人生的伟大。进一步说,认识到人的荒诞,与自身的阴暗面永久的对抗,每时每刻责问世界的反抗不仅不会导致自杀的逻辑结局,恰恰相反,在既不否定永恒、又不为永恒做任何事情的荒诞人看来,任何深度,任何动情、任何激情、任何牺牲都不能把四十年的有意识的生活和六十年持续的清醒等量齐观。二十年的生活与经验,是永远替代不了的。荒诞与创作智者笔下的荒诞,或者说仅有智者才能创作出的荒诞感,是一生恣意的年迈唐璜藏身钟楼,从日日眺望的远处平原认出自己;是勒古弗勒在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忠诚中坠入上帝深渊的巨大悲剧;是四面楚歌的帕多瓦城里最后一个卡拉拉在空荡的宫殿里大声的呼唤魔鬼却又不停奔跑的脚步;是基里洛夫在绝对自由与自我神祗之间最终选择的“逻辑自杀”;是土地测量员K锲而不舍的寻找进入城堡的路径却终于陷入对巴纳巴斯姐妹的荒诞崇拜;是受诸神判罚的西西弗无望又无用的把岩石不断推上山顶又一次次接受它滚落的绝望命运。发现生活的荒诞性使这些智者更有可能毫无节制的投入荒诞的生活。他们最后的努力是善于从他们的事业中解放出来,认识到无论爱情、征服或创作,都可以不存在,从而了解个体一生的深刻无用性。除了死亡这唯一的命定,一切快乐也罢,幸福也罢,皆是自由。世界依旧,人是唯一的主人。约束他的,是对彼岸的幻想。他的思想结局不再是自弃自绝,而是重新活跃起来,活跃在深谙人之痛苦的神话智慧中。他们向虚无奉献自己的色彩。“不为什么”而劳作而创作,用黏土雕塑,明知创作没有前途,看见自己的作品毁于一旦而同时意识到,从深处想,把创作世世代代传下去不见得更为重要,这些就是荒诞思想所准许的那种难得的智慧。在日复一日的努力中,智力和激情相互掺杂,互相提携,荒诞人从中发现一种学科训练,将成为他的力量的重要部分。必要的用心,执着和洞察,就这样与征服的态度汇合了。于是,西西弗再次来到岩石跟前,静观一系列没有联系的行动,这些行动变成了他的命运,由他自己创造的,在他记忆的注视下善始善终。“岩石照旧滚动,那岩石的每个细粒,那黑暗笼罩的大山每道矿物的光芒,都成了他一人世界的组成部分。攀登山顶的奋斗本身足以充实一颗人心,应当想象西西弗是幸福的。”于是,当我们孜孜以求、努力不懈,终于走向荒诞,终于透过带阴影的阳光认识黑夜时,荒诞人说“对”,认识你自己吧。

对虚无的胜利

加缪的哲学观是要么肯定一切,要么否定一切。我们对荒诞的思考只有三种结果:承认,反抗,和保留冒险的激情。<鼠疫>里的神父说要么一切全托付给上帝,要么否定上帝。这也许会走向异端。荒诞人既不否定永恒也不为永恒做任何事。我们不当把一切托付给未来,因为未来属于虚无,属于荒诞。荒诞使一切行为合情合理化,使它与其结果相抵消,但这并不意味着荒诞既允许一切。我们的道德正是建立在这不允许之上。我们在荒诞面前无处可逃,但并非无能为力。人意识到自己的局限,从而感到失去了自由,在这种情况下选择宗教的人是要得到一种有主子的自由,人创造上帝是为了避免自杀。在神之庇护下人卸下了本应自己承担的重负。艺术家明白自己的作品免不了毁于一旦所以他们并不为自己的作品世代流传而创作。这种边否定边激励的行为既是一种苦行。我们认出荒诞的时刻正是开始偏离它的时刻。艺术和创作生而为荒诞,一切都为"无为"。自杀是对荒诞的反抗。若没有神明,人就是地球上完全自由的生灵,要完全自由就要否定神明。自杀是对无法对抗的命运的反抗,即使这对他人并无意义。而对归向虚无的命运面前仍断定一切皆善,是为西西弗反抗众神加予他无用而痛苦的命运的反抗,他的命运由此而不再微不足道,众神得以被推翻。在我看来,这是对荒诞的更大的胜利。

加缪版“精卫填海”

手边读加缪的《西西弗神话》已经数日,颇觉思考之酸甜苦辣咸,尽有百味杂陈之感,年少时熹读哲理,年纪愈长愈发喜欢偷懒,不思考,然而,每每思考之后,特别是佛家所云之“想通”之后,便又觉得浑身舒畅了。如加缪所写西西弗那般因被神惩罚而推动那永远都会滚下山的巨石这种神话,中国也有一个,叫做“精卫填海”。精卫的填海,永远没有止境,加缪的西西弗推巨石,也永远没有止境,这是他们的命运,这是他们的选择,也是他们的承担,同时还有他们的满怀着的希望,一个相信可以推到山顶,一个相信可以填平海洋。说起来带有“神话”的自然都有些“荒谬”,加缪正好讨论的就是荒谬。他说“对我来说,唯一的已知数是荒谬。”问题当然是如何摆脱荒谬,一页页看下去,加缪其实写的就是在看上永远无望又无用的人生状况之中,如何去找到生存的理由。加缪说:“想到未来,确立目标,有所爱好,这一切意味着相信自由,即使有时深信感受不到自由。但在这样的时刻,高层次的自由,即唯一能建立真理的存在自由,我深信是不存在的。”这正好是最近与密友思语讨论的问题,绝望与希望。大仲马写在《基督山伯爵》最后一页的话:“人类的一切智慧在希望和等待之中”,曾经让我一直一直地坚持着,坚持到近日看董桥说大仲马将自己的情妇与小仲马分享,小仲马苦不堪言,结果小仲马完成了《茶花女》的笑谈,之后,便觉得,其实希望与等待之中,便是坚持不懈,自然,加缪将自己的希望和等待赋予了写作,加缪全集放在我的书架让我望而生畏地慢慢啃着,越读越觉得加缪真是执着得够可以的,换个角度看,加缪何尝不是一直坚持着希望和等待呢?他说:“时间养活时间,生活养活生活。”慢慢阅读加缪的这本带着哲学思考的书,从《荒诞推理》、《荒诞人》、《荒诞创作》到《西西弗神话》。不知怎么偶尔让我想起来鲁迅。比照当年读鲁迅的那些文章,如眉间尺,如阿Q,如祥林嫂,等待,所谓“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鲁迅是很心痛却又充满希望一次次去指出,一次次去谴责,希望所有人可以看见和懂得。但加缪没有如鲁迅那般的残忍去撕裂更多的创伤,他有足够的耐心给你分析,而不是“呐喊”着让你“猛回头”,他只是说:“一切皆得天独厚就等于说一切均相等相同”。无人特殊的。辗转人世尘寰,其实,人与人是那么相同,而所谓“荒诞人”,加缪说:“问题不在于论述道德。我见过一些人,他们讲着三从四德,却干着坏事;我每天观察到诚实不需要清规戒律。只有一种道德,荒诞人可以接受,就是须臾不离上帝的道德,因为是自律的。”我们自我觉醒了么?像唐璜那样?还是浮士德那样?或者像阿Q?再或者像唐吉可德?哈姆莱特?加缪说:“相信生活的意义,一直意味着一种价值等级,一种选择,也意味着我们的种种偏爱。”是啊,选择是我们的,看我们自己怎么办了。翻开人类历史,作为作家们,特别是小说家们,通过他们小说所思考的哲学问题,比哲学家们思考的哲学问题,往往更为实际,更为贴近生活,这也同样让小说家们跟哲学家们有着相似的命运,自杀的,自戕的,等等,一对一的比较,会觉得思考得深邃的小说家其实就是哲学家了,早逝的加缪也是一个例证。正如加缪所说:“思想,首先要创造一个世界。”再有“哲学家,即使康德,也是创作家”。是的,康德不是早说过了:“我们要有勇气运用我们的理智!”“不是逗乐人蒙蔽人的神话寓言,而是人间的面貌、举止和悲剧,其中凝聚着一种难得的智慧和一种无前途的激情”加缪如是说,然后,“应当想象西西弗是幸福的。”因为——“攀登山顶的奋斗本身足以充实一颗人心。”加缪说过“一个人始终是自己真理的猎物”,他便是他自己思考的猎物了。“他的命运属于他的”。倘若要思考,便不能逃避了;倘若要被惩罚,同样也要承担后果,他就承担了西西弗被惩罚的命运,而甘之如饴地享受其中的风景。“他知道他是自己岁月的主人”。正如与西蒙·波伏娃、汉娜·阿伦特并驾齐驱的苏珊·桑塔格所言,“卡夫卡唤起的是怜悯和恐惧,乔伊斯唤起的是钦佩,普鲁斯特和纪德唤起的是敬意,但除了加缪以外,我想不起还有其他现代作家能唤起爱。”可不是么?!一书读毕,少许安慰。【原文地址】http://blog.tianya.cn/blogger/post_show.asp?idWriter=2996523&Key=983280519&BlogID=150117&PostID=32918816打四星是因为不适合普通读者,读着有点痛苦,需要边读边思考,而且,加缪举例的很多俄国作家作品如今亦非大众读物了。

“存在”的咏叹

在潮湿闷热的雨天里,读完了《西西弗斯的神话》。来自城市的风吹过我的衣襟,我知道这风在更遥远的地方,一定也吹拂着无数像西西弗斯一样,生活于荒诞中的人们。西西弗斯是古希腊神话中的科林斯国王,他因触怒了天神而受到诸神的惩罚,不得不把一块巨石推上山顶,石头因自身的重量又从山顶滚落下来,一次次地推,一回回地滚落,反复而至于无穷,西西弗就这样不断地重复着推巨石的笨重而艰苦的劳役。诸神认为这种既无用又无望的劳动是最可怕的惩罚。法国哲学家、评论家、小说家加缪从这则著名的古希腊神话中,发现了人类现实困境的某种象征意义,于是写成了阐述他的荒诞英雄理念的哲学随笔《西西弗的神话》。因为种种原因,我一度偏爱中国古代哲学,觉得叔本华、萨特、尼采之流过于偏激和悲观,甚至有些“神经质”。他们的学说总让我在晦涩难懂的哲学语境里苦苦挣扎,不能甚解,满是绝望与悲观。而加缪这本书却改变了我对西方哲学的一些偏见,深深震撼了我。“存在主义”,如此悲情的字眼与探索,加缪能将之融入人道主义的激情,唱出如此崇高的抗争礼赞,实在是让我五体投地佩服的事。关于人类生活的意义,关于“存在主义”的叩问,已经有无数的著作与先驱。而真正将“存在”刨根到底,于荒诞生活中抽丝剥茧,非要找出一个意义来的英雄,无疑是加缪。虽然继承了尼采观点,却走出了自己的路。《西西弗斯的神话》,是他对“存在”的咏叹曲。加缪认为在所有哲学问题中,“生活的意义是最紧迫的问题”。那么,“生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关于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回答。有人的生活是为了追求一个远大的目标;有人的生活是为了自己的梦想;有人的生活昏头昏脑,得过且过。无论是哪种生活,我们的日子都像西西弗斯推石头一样,日复一日重复着。穿衣吃饭,上课工作,似乎看不到头。而这样的生活放到无限庞大的时间与空间维度里,显得更加渺小、无意义。我们只是世界的一员,在不过百年的人生中可能都无法让人类铭记。更何况任何一个曾经被铭记的人,在无限的时间洪流中也会被遗忘。西西弗斯的生活也是无意义的。无意义的根源在于,他每天所做的事情并不指向任何目标,他的活动并不指向任何有价值的目标。而为自己的生活寻求一个值得为之奋斗的目标也是许多人解释生活意义的一种方式,比如投身一场社会变革,参与一项伟大的工程,为子孙后代提供一种更好的生活,等等。但是,如果一个人生活的价值是由他所追求的目标所赋予的,那么我们总是有理由进一步追问这个目标本身为什么就是值得追求的。不断的追问之后,我们会发现这些回答都没有最后的解释。也就是说,生活的意义,变成了一个开放式的“无底洞”。而试图对这个“无底洞”进行研究的人,提出过两种解释。第一种就是宗教,即承认上帝的存在,并默认人的生活是上帝赋予了价值。第二种则是彻底的虚无主义,比如叔本华的钟摆理论,彻底否定了生活的意义。显然两种解释都不尽如人意。那么,在对生活意义的探求无法借助一个外在的目标时,是不是能在生活内部去寻找呢?加缪的伟大就在于这!从布满泥泞迷雾和荆棘的荒谬之林里,他趟出了赤身裸体真诚无饰的第三条路。加缪认为荒谬是无从消除也无需消除的。活着,带着世界赋予我们的破裂去生活,去用残损的手掌抚平彼此的创痕,固执地迎向幸福。因为没有一种命运是对人的惩罚,而只要竭尽全力去穷尽就应该是幸福的。拥抱当下的光阴,不寄望于空渺的乌托邦,振奋昂扬,因为生存本身就已经是对荒谬最有力的反抗。如此的话语,是这一本薄薄的小册子带给我的力量与振奋。加缪的第三条路,就是直面生活的内部!认识到荒诞,并主宰自己的命运,去抗争,去反驳!这种让人热血沸腾的“存在”咏叹,让我不禁想拍案叫好,大喊一声“英雄!”。是的,加缪是英雄。他在人类联军对“存在”的叩问中,打赢了最漂亮的一仗。他用这本小册子告诉我们生活的意义不在于皈依宗教,找到一个外在的神邸。也不在于无视“荒诞”,和那些庸碌无知的人一样汲汲营营荒度一生。而该是理智的,清醒的看到这些荒诞,扛起命运的痛苦,并且反抗它。这本书让人思索良多。哲学这个东西,对于人类的意义真的很重要。文明的进步与发展,确实需要这些站在全人类颠覆上,去叩问人生并反思一切的人!对于“存在主义”的思索,直到看了这本书,我才有了清晰的认识。同时也让自己有了一些“觉醒”,成为了半个“荒谬人”。它让我们懂得了生活的意义和重复这些生活的原因。感谢哲学家的存在,他们和科学家一样重要,甚至更重要。感谢每一个文明的贡献者,诸如加缪,他们的咏叹,是人类发展的引路歌。

荒诞的原野上闪耀人道的光芒

在古希腊神话中,西西弗得罪了诸神,诸神罚他将巨石推到山顶,然而,每当他用尽全力,将巨石推近山顶时,巨石就会从他的手中滑落,滚到山底。西西弗只好走下山底,重新将巨石向山顶奋力推去,日复一日,陷入了那永无止息的苦役之中。法国现代伟大的作家、存在主义哲学大师加缪从这则著名的古希腊神话中,发现了人类现实困境的某种象征意义,于是写成了阐述他的荒诞英雄理念的名篇《西西弗神话》。最近,上海译文出版社“译文随笔”系列中推出了加缪的随笔集《西西弗神话》。译文版的这本加缪随笔集汇集了作家的四篇文章——《荒诞推理》、《荒诞人》、《荒诞创作》和《西西弗神话》。《西西弗神话》篇幅最短,但却是一篇提纲挈领、体现加缪思想要义的文章。他指出:“西西弗是荒诞英雄。既出于他的激情,也出于他的困苦。”“在他离开山顶的每个瞬息,在他渐渐潜入诸神巢穴的每分每秒,他超越了自己的命运。他比他推的石头更坚强。”其他几篇长文,实际上是从各个侧面充分地阐述和充实了加缪的这些思想。在加缪看来,“所谓荒诞,是指非理性和非清楚不可的愿望之间的冲突,弄个水落石出的呼唤响彻人心。”人的一生,会经历无数的风雨坎坷,现实与理想往往存在巨大的落差。这种落差,就是加缪指出的世界的荒诞性。他让我们直面现实的残酷,对人生的荒诞保持清醒的认识。基于此,他否定世间存在所谓的万能理性,“所谓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理论,实践的或精神的,所谓决定论,所谓解释万象的种种范畴,无一不使正直的人嗤之以鼻”。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人生的最终结局,“疯狂和死亡,是荒诞人不可救药的事情。人是不可选择的。他具有的荒诞和多余的生命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而取决于其反面,即死亡”。加缪不仅在他的随笔,而且在他的小说、戏剧和论著中深刻地揭示出了人在异已的世界中的孤独,个人与自身的日益异化,以及罪恶与死亡的无法回避。但他与另一位存在主义哲学大师萨特“他人即地狱”的观念有所不同,他象一个外科医生,在将世界的荒诞与病态冷静地解剖开来、让人“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的同时,却并不绝望和沮丧。他赞颂对荒诞的奋起反抗,“反抗将自身价值给予人生,贯穿人生的始末,恢复人生的伟大。对眼光开阔的人而言,最美的景观莫过于智力与超过人的现实之间的搏斗”。他主张与其静而思,不如起而行,“总会有一个时刻,必须在静观和行动之间作出抉择,这叫人成为一个男子汉”。他坚信在绝望中坚持真理和正义的重要性,“在稀薄的荒诞空气中维系的一切生命,如果没有某种深刻和一贯的思想有力地激励着,是难以为继的”。这也正是加缪推崇西西弗,将其作为抗争不息、永不屈服险恶命运的人类精神象征的关键所在。加缪因“热情而冷静地阐明了当代向人类良知提出的种种问题”而荣获1957年诺贝尔文学奖,盖出于此。何以解忧?惟有杜康。如何抵抗荒诞?加缪给出答案:“荒诞之极乐,就是创作。”文学创作与艺术创造无疑是人类抵抗孤独、挑战命运、征服荒诞的有效手段。加缪甚至揭示了伟大的文艺作品与荒诞之间的关系,“一切伟大的作品和伟大的思想都有个微不足道的发端,伟大的作品往往诞生于街道拐弯处或饭店的小门厅。事情就是如此荒诞。”回顾文学艺术史上许多经典之作的问世,如巴尔扎克“人间喜剧”中的许多名篇,是为了偿还债务而在巴黎的小阁楼上发愤著述的成果;舒伯特的歌曲《听,听,云雀》,是他在小饭馆吃饭时灵感突发,顺手写在菜单上而成,等等,确实显示了文艺创作中的某种荒诞性,也可以说是文学艺术大师们挑战荒诞、战胜荒诞的硕果。优秀的作家由于对现实生活有着深入的观察,对人生的矛盾与荒诞有着异乎常人的敏锐、痛苦和入木三分的体验,对人与人、人与世界、人与自然的关系有着深邃的思考,因此,他们的作品往往具有超越文字层面的深刻内涵,能给予世人普遍意义上的哲理启示。诚如加缪所言:“伟大的小说的小说家是哲学小说家,就是说主题小说家的对立面。”他对不朽的文学作品所具有的这种恒读恒新、超越时空的哲学价值,也做了精到的概括:“也许伟大的作品本身并不重要,更重要的在于要求人经得起考验,在于给人提供机会去战胜自己的幽灵和更接近一点赤裸裸的现实。”绝望之于虚妄,正与希望相同。加缪毫不留情、近乎残酷地剖析世界的荒诞,但并没有陷入绝望的深渊,是因为他相信人的意志和力量可与之抗衡。他深信,“就人而言,理解世界,就是迫使世界具有人性,在世界上烙下人的印记”。他期望,“人体,温情,创造,行为,人类高贵,定将在这疯狂的世界重新取得各自的地位。世人终将找到荒诞的醇酒和冷漠的面包来滋养自身的伟大”。加缪对人类的信心,使他的思想终究超越了现实世界的荒诞,放射出人道主义的光辉。

短评

第一次接触哲学书籍,便从这本书入门,书中语言的理性与非理性的碰撞,哲学思想的深刻悠远,不禁有恍然大悟之感。


 西西弗神话下载 精选章节试读


 

外国儿童文学,篆刻,百科,生物科学,科普,初中通用,育儿亲子,美容护肤PDF图书下载,。 零度图书网 

零度图书网 @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