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禄存札

出版社:齐鲁书社
出版日期:1986年
ISBN:SH11206-133
作者:杜春和 等编
页数:4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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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00年夏到1903年春各方致荣禄的三十二册函札禀稿中选辑而成,共三百三十二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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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本文首发于国学数典论坛]光绪二十六年(公元1900年)在义和团席卷直隶地区、朝廷发上谕令全国与列强开战的情况下,东南地方实力派经盛宣怀等人倡议,与列强达成局部和平约款,是为“东南互保”。无论从国际法的角度还是从中国传统政治观念出发来看,东南互保都是一个极其诡异的事件。之所以称为“约款”而不称“协定”“条约”,是因为东南督抚提出的条件,列强并无作出正式书面确认,而且东南各省事实上并非一个主权国家或临时政府,缺乏签订协定、条约的主体资格,参与各方都本着“事急从权”的原则,以具体行为对约款各条作事实上的承认,并对个别条款作事实上的调整。从中国大一统国家的既成观念而言,中央政府命令各地对外作战,而这十几个行省却与敌方和平相处,贸易如常,洋债照还,在事实上构成了“抗旨”、“通敌”的大罪,而事后清廷不但未加责备,反而褒奖有加,其曲折隐秘之处,尚有加以探讨的必要。至今为止有关的史学著述皆公认,盛宣怀及其朋僚为此事首先谋划者,两江总督刘坤一、湖广总督张之洞为主事人,李鸿章、袁世凯从旁协助。但一直以来我所怀疑者,在于上述人物要么是封疆大吏,要么是奉命总办电报而居于上海(盛宣怀),若无居于中枢的慈禧太后亲信人物暗中为之助力,恐怕难逃“抗旨”之罪。而据现有史料显示,在中枢为之里应外合者,不外军机大臣荣禄、庆亲王奕劻、大学士王文韶三人,而以荣禄起的作用最为重要。台湾李国祁先生在《张之洞的外交政策》一书中,将刘、张等人小心翼翼从朝廷谕旨中寻找依据的过程描述得颇为惊心动魄。明清以来中央集权达到巅峰状态,总督、巡抚是挂兵部尚书或侍郎、都察院左右副都御史衔的中央派驻地方长官,并非区域自治性质的王公、土司,即使是咸同之后督抚权力有所扩大,行事也不能与谕旨在字面上产生直接冲突。光绪二十六年五月二十五日(1900年6月21日)的开战上谕辞气十分激烈:“朕今涕泣以告先庙,慷慨以誓师徒,与其苟且图存,贻羞万古,孰若大张挞伐,一决雌雄。……苟其自外生成,临阵退缩,甘心从逆,竟作汉奸,朕即刻严诛,决无宽贷。尔普天臣庶,其各怀忠义之心,共洩神人之愤。朕实有厚望焉!钦此”[1]。以此衡之,与敌方擅自议和,多少都有“临阵退缩,甘心从逆”的嫌疑。有心人阅读这段时期的上谕,会发现一个有趣现象:不同日期的上谕,甚至同一天发出的不同上谕,其内容在逻辑上常有自相矛盾之处,或者上谕内容与京、津实际行动上的自相矛盾。这首先是反映了慈禧本人首鼠两端、进退失据的心态,并与天津战况、东南督抚电奏息息相关,同时也体现出了中央政府内部主战派和主和派的冲突。中枢和地方主和派之间,在事机万急的情况下,通过电报、密信加强联络,里应外合,在联络不畅之时凭借会心默契,协同努力,卒将可视作“叛逆”行为的东南互保合法化。荣禄、庆王、王文韶三人都拥有办理洋务的经历,庆王此时为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王大臣,荣、王先后都曾在总理衙门行走,也都担任过中外交涉要冲的直隶总督职务,非端王、载澜这些不黯外事者可比。三人都认为拳不可恃,衅不可开,但庆王、王文韶素以圆滑著称,只能在形势有利时从旁协助,故对慈禧进行进言劝谏、在中枢主持拟旨的责任,主要落在实际的领班军机大臣荣禄身上(注:此时名义上的领班军机大臣为礼亲王世铎,但世铎其人庸碌殊甚,毫无主见)。拳变蔓延至京畿时,荣禄一直因足疾请假未入直,但时刻关注着事态的发展,从五月初二至五月八日,病中连上七封奏折主剿但无力回天,至五月十一日看到形势恶化,乃“力疾销假”。五月十六日(6月12日)荣禄在覆袁世凯函中,意识到大局甚难挽回,只能相机度势,徐图补救:“现惟有力图补救之一法。而事有可言者,仍有难尽言之时;力有可到者,仍有做不到之处”[2]。五月二十日(6月16日)盛宣怀致函荣禄:“中堂位兼将相,处此危急存亡之秋,若犹存明哲保身之意,隐忍不言,或言之不切,恐不旋踵而奇祸临矣”[3]。这位互保策划者寄希望于荣禄能向慈禧进言,也反映了两者之间有着共同的理念。五月二十四日(6月20日),即发出开战上谕的前一天,张之洞、刘坤一等八督抚联衔致电荣禄,请代奏,对驻京洋使“力任保护”,并“明谕各省保护洋商教士”。荣禄覆电不仅表明本人态度,“区区力陈利害,竟不能挽回一二”,而且将京中主战、主和派力量对比情况通报给各督抚,言:“且两宫、诸邸左右,半系拳会中人,满汉各营卒亦皆大半,都中数万,来去如蝗,万难收拾。虽两宫圣明在上,亦难扭众。天实为之,谓之何哉!嗣再竭力设法转圜,以冀万一之计,始暂许在总署会晤,冀可稍有转机。而是日又为神机营兵将德国使臣击毙,从此则时局又变。种种情形,千回万转,笔难尽述。庆邸、仁和尚有同心,然亦无济于事。……时局至此,无可如何!沿江沿海,势必戒严,尚希密为布置,各尽其心”[4]。荣禄此处向各督抚表明“庆邸、仁和尚有同心”,证明他已经跟庆亲王、王文韶私下作了沟通,持有共同的立场。东南人士接到电报后,对此语印象极深。而“尚希密为布置,各尽其心”一语,差不多是荣禄能够向东南督抚进行暗示的底线。荣禄身处京师险境之中,加上其军机大臣的身份,不可能像两广总督李鸿章那样明言不奉诏。荣禄贵为军机大臣、大学士、武卫五军总统,为何说他身处险境?事缘义和团得以迅速壮大并进入京师,与皇位争夺有密切关系。己亥(1899)年端王一派紧锣密鼓策划废光绪帝、立其子溥儁為帝,遭到列强的反对。荣禄从维护大清政权的大局出发,深知废立不得人心,恐怕引起列强干预和南方叛乱,向慈禧进言,行折中之法,维持光绪帝位,立溥儁为大阿哥(皇太子)。端王则将各国认作其成为太上皇的拦路虎,也将荣禄视作敌人。当时京师拳民有一口号,曰“斩一龙二虎”,一龙为光绪,二虎指荣禄、李鸿章,恐怕与端王、庄王纵容有关。端王一派仇视荣禄的铁证,是在六月初四日派人以义和团名义杀害武卫中军营务处副都统、荣禄的亲信庆恒家属,接着又在初十日派人闯入武卫中军营务处,“将该都统掳去,系以巨练,曳诸通衢,道路之人,无不惊骇。继乃拥至庄亲王载勋府内,凌辱百端,旋即致死。而该副都统之母及妻女等六口,向居德胜门外白盐庄地方,已先为该匪所杀,断胫析脰,阖室陈尸,无敢过问者”[5]。庄王如此施为,是想通过高调的杀人行为对荣禄进行恐吓,达到敲山震虎的目的。若荣禄在电报中有过分露骨表示,祸且不测。连慈禧太后最为宠信的户部尚书立山,只因反对与列强开战,也在稍后被处死。可见反战者在京城处在万分危险的境地。荣禄措辞之谨慎,也就情有可原了。不知道什么原因,荣禄在庚子年发出的电报留存甚稀,故只能从他人电报称引中看出荣禄从中调护的努力。袁世凯五月二十七日给盛宣怀的电报称:“庆、荣电即设法送。尊论甚佳,仍可请李、刘、张主稿约会各督抚联名奏吁可有济”[6]。从行文推测,似乎袁世凯与庆王、荣禄已有约定,请李、刘、张会奏,而为之从中主持。果然,在开战上谕发出之后,随着裕禄天津战败消息传来,以及收到五月二十七日刘坤一、张之洞、安徽巡抚王之春、盛宣怀联衔请求保护使馆、剿匪、派李鸿章为全权大臣和议的电报后,于五月二十九日寄李鸿章等电旨(密诏)中,大大调低了调门,曰:“此次之变,事机杂出,均非意料所及,朝廷慎重邦交,从不肯轻于开衅。……团民在辇毂之下仇教焚杀,正在剿抚两难之际。……现在兵民交愤,在京各使馆势甚危迫,我仍尽力保护。此都中近日情形也。大局安危,正难逆料。尔沿海沿江各督抚,惟当凛遵迭次谕旨,各尽其职守之所当为,相机审势,竭力办理,是为至要”。[7]。值得注意的是对沿海沿江督抚的要求,其词意模棱两可,似乎为东南互保预作地步,也与荣禄此前“密为布置,各尽其心”的命意相通。六月初一日(6月27日),刘坤一电直隶布政使廷雍转递荣禄:“奉覆电读竟痛哭,时局至此已无可言,但各国增兵八九万,会合猛进,不入京城不止。此时救社稷、安两宫,公宜早为之计,迟则无及。万望保重柱躬,与庆邸共担大事。总之须出而议款,万不可用迁字诀,逼成瓜分之势。德使已矣,其余各使尤须赶紧严护无损。若再有失,将来之祸有万不忍言者,求为城下之盟不可得矣。此间联络各省共筹保疆之策,尽此心力,不敢谓确有把握也”[8]。刘坤一提到荣禄覆电,估计即指上述“密为布置”之电,而此电所言“此间联络各省共筹保疆之策,尽此心力,不敢谓确有把握也”,可谓对荣禄建议的直接回应和具体化。六月初二日(6月28日)袁昶致函张之洞:“天潢贵胄、弘德师保,力主借拳灭洋,钳荣相、庆邸之口,并造谣云:义和拳入禁城,先杀四人通洋者,荣相、庆邸、崇礼、竹篔。于是,钳口结舌,而宣战之旨决矣。”[9]袁昶在七月初四日与许景澄(即电文中的“竹篔”)因主和一起被杀,显见当时荣禄处境十分艰险,而庆王以宗室亲贵之尊,也不能有完全的保障。六月初三日清廷有寄驻外公使杨儒等电旨,要求向各国陈明“照前保护使馆,惟力是视”,并解释“万不得已”的苦衷。此电旨虽暂时无法证实为荣禄主持起草,但从措辞、态度而言,与荣禄此前覆各督抚的电报一脉相承。故东南方面抓住这个电旨精神,于六月十六日由李鸿章领衔会奏:“请明降谕旨,饬各省将军督抚,仍照约保护各省洋商教士,以示虽已开战,其不预战事者皆为国家所保护。”[10] 李国祁先生认为,此电有借机将东南互保事向朝廷备案的用意。李国祁先生进而揭示,清廷于六月二十一日谕旨通饬各省保护洋商教士,刘坤一等人即于二十五日将东南互保事明白奏报:“令饬江海关道余联沅,与之订定章程,长江一带及苏杭内地,各国如不侵犯,我当照常保护。”[11]清廷于六月二十八日寄刘坤一等上谕中,出乎意料明白加以批准:“朝廷本意,原不欲轻开边衅,故曾致书各国,并电谕各疆臣,及屡次明降谕旨,总以保护使臣及各口岸商民为尽其在我之责,与该督等意见正复相同。……即使目前相安无事,亦应严密筹备,以防意外之变。惟总不欲兵衅自我而开。一面将坦怀相与之意宣示各国领事,共筹备救之方,以维大局。不得轻听浮言,致多疑虑,是为至要。”[12]六月十七日(7月13日)武卫军拿获自使馆外出之教民金四喜,得五国公使密信。荣禄亲自接见金四喜,命其作为信使回使馆区向公使团示好,并于次日力疾入朝向慈禧面奏保护使馆并致送瓜果,其事见于其嗣子良揆的记载《光绪庚子年拳匪扰乱中北京五国使臣联名与外界通消息之书片纪事》[13]。又遣军机章京文瑞到使馆慰问,使双方恢复了正式的沟通渠道,对东南互保的维持起到了十分关键的作用。各国因之得到各使(德使已被戕)安全的确信,各使并得以对外发电报,使曾经濒于崩溃的东南互保约款得以延续。东南方面不但与荣、庆、王三人协商最重大的机密事件,还为此专门启用了在北京只有庆王、荣禄两人能使用的“虎城”密码本。此前东南方面曾谋划由庆、荣请得慈禧密旨,召袁世凯带兵进京定乱,以慈禧首鼠两端的态度和京、津形势,并无可行性,但由此可见荣禄一方与刘坤一一方此时在重大问题的沟通上几乎到了毫无顾忌的地步。以上只是从往来函电和奏折、谕旨、行为的关联性,对荣禄等三人在维持东南互保中发挥的作用作了揭示,但缺乏荣禄方面的直接文献依据。我认为,荣禄以枢臣身份,暗中与疆吏谋划此等机密事项,事后本人不愿对外宣扬甚至有意掩盖其痕迹,目的仍在维护慈禧的面子和中央政府的权威。但我们尚可以从其亲信幕僚的记述中,窥得蛛丝马迹。郭则沄《庚子诗鉴》:“方正阳门火盛,有旨召大学士尚侍京堂翰詹入對,咨大计。先公(郭曾炘)官光禄卿,蒿目感愤,手草封事濒千言,命小子缮竟,赍以进。荣文忠公见之,语先公曰:“君言诚正,然吾辈叨居迩列,徒效龙、比,于事何益。意不若居中图补救也。”先公因请于文忠,凡仇外诏旨,概免属草,其间剿伪拳、护外使、饬督抚相机保境诸诏,则先公主之。适东南各省有订约互保之举,阴取决于文忠,其往复电文胥由先公与东抚展转代达。此事外间罕有知者。”[14]此条极为重要,盖郭曾炘曾充军机章京,草诏乃其所擅长;荣禄作为实际领班军机大臣,按雍正以来清朝惯例,握有主持拟旨之权。义和团高潮时,因端王、庄王、载澜辈联合军机大臣刚毅、赵舒翘为其羽翼,加上慈禧之朝令夕改,由不同军机大臣主持拟旨,而出现了前述各上谕之间自相矛盾的现象。由此大体可以证实,荣禄善于抓住稍纵即逝的时机,先是对东南大员进行暗示,而后针对东南电奏用谕旨形式加以肯定,使东南互保一步步获得合法性。如无内外配合,疆臣在此事上随时将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而荣禄亲信袁世凯位居山东巡抚,本身既参加东南互保,同时更利用其有力的地理位置与人脉关系,为荣禄与刘坤一等人居间协调,传递消息,在京城电报不通之时,用加急马拨在济南与北京之间传递电报,其贡献也不可抹杀。光绪二十八年春,易顺鼎致函荣禄:“伏从邸抄得读十月二十八日及十二月二十一日上谕,诚欢诚忭,欣慰莫名。天语煌煌:一则曰保护使馆,力主剿拳;一则曰坚持定见,匡扶大局。嗟夫!以吾师之伟烈精忠,而尚不免于群疑众谤。非两宫圣哲,孰能知其甘苦?为之表明。周公金滕之誓,乐羊中山之书,无以逾此。受业恭读之余,盖不禁喜跃而继之以感泣也。自康、梁余党散布海内,数年以来,天下几无真是非。即如此次拳匪之乱,斡旋补救,皆全仗吾师一人。而上海报馆犹复肆口诋娸,盖康党欲借此以图报复,汉奸欲藉此以媚外人耳。试问使馆之保护,谁保护之?非吾师设法缓攻,不用大炮,而又暗中接济,则使馆何能瓦全也。试问东南大局之保全,谁保全之?虽刘、张两帅保全之,而非有吾师之密电、密信不能也。试问中原一带之保障,谁保障之?虽袁帅保障之,而袁帅固吾师之及门高足,亲传衣钵者也。试问俄约之力阻,谁力阻之,虽刘、张两帅力阻之,而非吾师之赞助主持不能也。”[15]易顺鼎此函也为上述观点提供了有力的旁证。《辛丑条约》谈判开始以后,曾有外人拟将荣禄列入“祸首”名单,李鸿章、刘坤一、盛宣怀、袁世凯极力为之洗刷,由刘坤一发起,袁世凯提供荣禄节略(简历),盛宣怀安排在上海西文报纸上为之澄清,李鸿章等更或单独或联名上奏请求将短期被困保定的荣禄召回行在主持大局,也从旁证实了他们之间的联盟关系。荣禄一贯行事低调,其函牍奏稿未经整理公布,加之作为慈禧宠臣、军机大臣每日入值,重要机密事件多采取面奏方式,故留下的书面记录甚少。郭则沄、易顺鼎为我们揭开这个谜团,提供了有力佐证。故荣禄于光绪二十九年三月三日去世时,上谕对其评价极高,其措辞中有“尽心经画,献纳周详,有为中外所不及知者”[16]。朝廷不欲将机密事项对外宣扬,但又不肯埋没其贡献,故使用了如此独特笔法。据我猜测,“为中外所不及知者”一言,所指不外乎暗保使馆、维持东南互保和废大阿哥数事。注释:[1]《义和团档案史料》上册第163页,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2]《荣禄存札》第410页,齐鲁书社1986年[3]《盛宣怀档案资料选辑之七 义和团运动》第61页,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年[4]《荣禄存札》第404页,齐鲁书社1986年[5]《义和团档案史料续编》下册第1003页,北京中华书局1990年[6]《近代中国史料丛刊》本《愚斋存稿》第843页,台湾文海出版社[7]《义和团档案史料》上册第186-187页,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8]《近代中国史料丛刊》本《刘忠诚公遗集》第8248页,台湾文海出版社[9] 《袁忠节公手札》影印本,转引自孔祥吉《清人日记研究》第169页,广东人民出版社2008年[10]《张之洞全集》第三册第2153页,河北人民出版社1998年[11]《张之洞全集》第三册第2156页,河北人民出版社1998年[12]《义和团档案史料》上册第366页,北京中华书局1959年[13]《荣禄存札》第423页,齐鲁书社1986年[14]《义和团史料》上册第43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年[15] 《荣禄存札》第164-165页,齐鲁书社1986年[16]《荣禄存札》第421页,齐鲁书社198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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