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雷因寺

出版日期:2015-4
ISBN:SH2484-596
作者:张亦霆
页数:164页

内容概要

封面画:张亦霆(据彼得·勃鲁盖尔的画重绘)
封面设计:阿黄

作者简介

我曾陪同张亦霆去过两次他的故乡,大同的煤矿家属社区,一个独立于大同市的区域。近年这一带的煤矿采掘虽已部分停止,但局部土地几近中空,导致楼体沉降。《小雷因寺》结束时,“007”回到的家以这里为原型。
《小雷因寺》可能是现代中文小说中最独特的监狱故事。与哈姆雷特将其世界命名为监狱不同,恰好相反,我们把监狱命名为理想世界——不论它是烂柯山的另一重时空、葫芦里的宇宙、黄粱梦境、或这篇小说里的大相国寺,这些隐现在中文传统里的理想国,只是监狱的别称,是世界的绰号。我们都是那个身怀不存在的绝世武功,刑满释放后回到某座灰暗居民楼里的家庭——在小说中是一个迅速取缔幻象的还原场所——的人。在大相国寺和家庭之后出现的第三空间,“首都”,尽管是一个毫无必然性的选项,但又是无从回避的目的地,产生了更广袤的隐喻性。失败——当代中国生活的一种内在的痛苦,可以视为《小雷因寺》的平行主题之一,不过这里没有什么“失败的意义”——不论存在主义的还是励志的——小说有一个不商量的边界。
张亦霆的文体是我读到过的最生动流畅的中文,他的中文语感的灵活与纯粹性令人羡慕。令人发噱的反讽、层出不穷的形象和顽皮的人物运动,是活泼的行文助推器。阅读《小雷因寺》,所谓受翻译影响的现代书面汉语和方言(一种还原论)的争吵,会像一个过时的矛盾。《小雷因寺》仿佛是汉语本身最轻捷、不驯的部分在开口说话——小说里写到那个在搬家途中翻打不停的、衣柜门镜子上晃进晃出的太阳,我们可以从这轮躲迷藏的太阳感受张亦霆行文造句的节奏与明灭。(王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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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书评

 
 


精彩书评 (总计1条)

  •     一次审查是如何发生的胡子华任何一个阅读《小雷因寺》的人都无法忽视它直扑而来的语言动感与丰富性,我们可以从中找出大量的趣味段子、戏仿传奇和新时代的禅悟故事,这让它兼具机锋与古怪,某种意义上本书还可能老少咸宜。《小雷因寺》的语言最直观的是它的高速度,以及在高速度中实现拐弯、暂停、起跳和就地打滚的灵活性。这是语言繁复的多动症:它在自己的节奏上走神,在自己的逻辑上做梦,互相咬合、琳琅满目的文句在手挽手奔跑起来以后琅琅上口。此外《小雷因寺》的语言还有一种失忆症,句子的前一半在嘲笑后一半,下一个句子用来反抗上一个句子,对话之间各行其是,风马牛不相及,似乎文本的生成与消除正在并行不悖。在众声喧哗之处,我们还会进入一幕幕煞是好看的语言小剧场,比如“铺瓦”时一段各地方言的串烧,就非常节目化。熟悉现代文本的读者都知道,语言不再仅仅是语言。《小雷因寺》里语言的多动症和失忆症,使语言本身成了间离叙事的一种淆乱的力量,就像戏剧《秃头歌女》里不时乱敲一气的钟声,比如文本中那些永远打错的电话,比如疯子之间“你去过北京吗”和“我去过北京”连翻转轴的车轱辘式问答,它们让整个文本的世界变得越来越疯狂、闹腾、好玩,突兀但是生机勃勃。语言的速度抹去了语言可追踪的痕迹,同时也在消减语言的重力。在语言中快速移动的事物和人物是飞扬、模糊不清的,文本叙事如同大家聚在一座禅室里,纷纷用禅弓射禅箭,兴趣盎然,但不明所指。在这个悬浮世界里,你几乎找不到确定性的事物,也找不到确定性的场所,事物与事物之间随时保持变形的能力,空间与空间的转换,遍布可穿梭的如意门。它的叙事也不像在写具体的人的处境,而是写处境本身。然而,在这种看似不着边际的语调里,现实感并不是隐藏了,而是变得更易于辨认。如果每次描写都只能投下一个很淡的影子,而重复会使它们逐渐变得可供辨识,比如叙事者“我“反复回到厕所数钱,以及文本里四处出入和乱飞的活页夹子,我相信这是作者的两种真实的焦虑,分别来自生存和写作。此外,小说里真心实意的伤心笔法大概也有两处。其一在《插入篇》,在一个即将崩溃的梦里,主角的那些像水泥柱一样停在原地任大雨冲刷的朋友们,代表他“艳遇总和”的陪他画画的女人,以及大海在前,气球起落,月亮在夜风中飘带一样一波三折的儿童乐园。另一处是在出狱之后,一家人在晚餐的饭桌上突然哭泣。爱情与亲情的不得,以及负担,在某种意义上让我同意这是一个失败者的故事。但更重要的是,这个失败者的故事并不必然地是一个失败者的故事,在小说的3/4处,它经历了一次篡改,作者将此命名为《补记B》。我们必须反复回到这次篡改,才能发现整个文本最核心的主题:一次写作审查。必须强调,这不是一个监狱主题的故事①,它成为监狱主题恰恰是审查的结果,也是审查者希冀的结果。这次篡改,在于把“第二号人物”变成了“002”。第二号人物,短胡须,既不年轻,也不年老,没什么明显特征。“如果你扫地刚好扫到他面前,他就会乖乖滴抬起脚,如果你夺掉他手中的饭碗,他就会放下筷子,如果你用刀去砍他的头,他就会消失不见。”换言之,这是一个极其无害的人,连下棋也要睡觉,因为要避开输赢。虽然他的棋艺明显高于方丈,只要他乐意,他完全可以轻松赢得一子半子。无害的特征之外,第二号人物还行踪不定,是一个绝佳的隐匿者——这两个特点都事先表明,他并不可能是一个罪犯,即使是一个罪犯,也绝不是一个笨拙的、会反复被捕捉的罪犯——他和大剩人(另一个行踪不定者)的意义,和多动症、失忆症的语言一样,更多地在于维持着这个世界的边界的动态模糊。这种巨大的模糊因为隐身术、穿墙术和凌波微步这些隐匿式的、逃窜式的神功护体,使得管制无从着手,事物、空间、意义都是胡乱放置的,随时随刻触人、触景、触物而生,抓不到一个实指。换言之,意义在自由中反抗一个明晰的生成和界定。这时,监狱里的毛大管教来了,并过问了这个犯人的写作,于是产生了以下对话:“大相国寺?无人驾驶?老方丈?这个第二号人物是谁啊?” “全是虚构,没有原型,随便写着玩。”“写着玩的?”“报告管教,要是违反规定我可以不写。”“别老报告报告的,报告一次就行了,你写你的,啊,写作又不是打架,凡是有利于改造的我们都鼓励。不过还是要注意一下,多谢积极正面的,少写那没用的。啊。这个第二号人物……听起来是不是有点那个啊?”“有点哪个?”“我先给你看一下吧。这个那个的,看了再说。”“对,您给把把关。”……“就是这个二号人物不对劲。”“要不我把他删了吧!”“别忙,听我说,我倒是想起个人来。你可能不知道,以前你们隔壁监室有个002,判的无期。他老想跑,后来挖了地道,跑了,跑了三天又跑回来了,迷路了,饿得直往下跪。转到另一所监狱,挺远的,条件还不如这儿,又跑了好几次,都给抓回来了,头疼得很,加不了刑,只能关小号,关完接着跑,最后一次跑成了,跑到外省,后来通报说扒火车的时候掉下去摔死了。他不要叫第二号人物了,就叫002吧。”第二号人物改成002之后,原先那个生机混乱的世界进入了崩坏,语言也开始变得滞重,从“这还并不是一个充满了伤害的世界”正式进入了一个伤害的世界。一续笔,就是002的死亡。“他并不是非死不可。在这个故事里本来没人会死。”而第二号人物的死亡,使得原本动态模糊的界线不可避免地变得清晰,随之而来的也就是管制的清晰。大相国寺很快被发现它没有可以离开的马路;瞎行者自此带上了口罩(某种禁言的象征);穿墙术突然失效了;“你新来的啊?”从一开始带有开涮的禅师体立马成了监狱语体。这次篡改使得一个自由的文本,变成了一个训诫的文本,无疑是《小雷因寺》里一次大的叙事断裂,也是意义断裂,关系类似于《红楼梦》的原本与续本。换言之,小说并不是要把“监狱命名为理想世界”②,而是借由一次审查把监狱像一根钉子一样敲进一个自由文本,从而实现对文本的监禁。所以,更深意义上,《小雷因寺》呈现的并不是监狱主题,而是写作审查的主题。审查者往往允许反抗,也允许顺从,但不允许看不懂。因为看不懂它就不知道怎么应对。所以它的方法就是想方设法让文本的意义变得清晰,成为它可理解的一种东西,入吾彀中。换言之,很多对作品单纯做政治化解读的做法其实是一种对作品的伤害,出于对现实政治的简化,这个“政治化解读”的行为本身有可能是以生机换取一种平面的、单薄的、无力的姿态,从作用上来看往往也并不光彩。此外,这个命名为“007”的写作者,也许也含有西方电影“007系列“的主角联想,但在某种意义上,我认为他更像是西游中的“孙猴子”,它的反抗被驯服,并不是能力上的受挫,而是陷入了某种更复杂的设计。从这个意义上来看,《小雷因寺》也更新了我们的官僚想像,它不再是卡夫卡描述中的高高在上的、粗暴又愚蠢的黑乎乎的群体形象,这个群体同样也在时代的斗争艺术中培养了它的管制智慧,变得嘘寒问暖,亲切可人,用文本的一句话来说,“他更像个好人”。———①②均系对王炜撰写的《小雷因寺》(副本制作版)介绍语的回应。

精彩短评 (总计2条)

  •     给现实做了一个梦
  •     罕见的杰作。在我看来,完全可置于《情人》《呼兰河传》《桥》这些作品旁边。虽然,或许等他另一部有关时间之作出来后,会更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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