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女的罗曼史》书评

一片冰心在玉壶

文/ 钱绛杭州籍作者新庚最近推出长篇情感小说《下岗女的罗曼史》，由百花洲文艺出版社出版。 该小说以舒缓唯美的笔调叙述了九十年代南方某小城的一个纺织女工走出纺机车弄堂后的人生经历和她的感情生活。作者惯于用朴素的文字描述一幅幅普通人的生活场景，在《下岗女的罗曼史》中作者把读者带入到九十年代江南小城的漪丽风景中，让读者走入某个小区的某个家庭，然后把发生在这个家庭中的故事一幕幕地展示。 小说中有几位人物值得向读者推介： 女主人公当保姆的东家——那位戴茶色墨镜留着板寸头的IT公司老总不能算女主人公感情戏的对象。故事中那位留过洋的“板寸头”沐浴时从不关卫生间的门。有几次几乎是赤条条地出现在女主人公的面前。但那只能让当保姆的女人产生一种心惊肉跳的羞辱感罢了。在“下岗女梦中现裸男”章节中也曾出现过“板寸头”的影子，那是女主人公看见了“板寸头”浑身突兀的筋肉和他与妻子做爱后显露的极为满足的饕餮相而在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的缘故。这种印记在女主人公的情感中只能是块巨石。尤其是东家夫妇在客厅中当了抱着他们儿子的保姆面忘情激吻时，这块巨石已沉沉地压在下岗女的心上了。女主人公和开夜班“的士”的老男人是一对未经恋爱便成婚的夫妇。时尚的说法应称作为“闪婚”。“闪婚”的结果是在一对已经结成夫妻的男女之间建立起一个家庭。在这个家庭里生活的男女除了履行法定的家庭责任外没有缠缠绵绵的情感交流。简单的生活方式和对精神生活无任何要求的老“的士”司机回到家里除了和妻子做爱外再也没有了别的安排了。但这对夫妇受传统观念的约束却十分看重自己的家庭。这也促成女主人公和阔别了二十年的开水果卖场的老同学的许多感情戏中始终维持着一个美丽端庄的形象。作者以趣味诙谐的笔调叙述了另外三个男人和女主人公发生的感情故事。为年轻的读者描绘了一幅九十年代生活在城市市井巷陌中的部分小人物的生存状态和他们的追求向往。发生在这里的故事当然是冰山的一角，是大千世界中的一个局部，他们不具备任何代表性。卖保险的小伙子是一个大学毕业后留城的保险从业人员，他是在和女主人公一次偶然相遇中相识并在以后的日子里夜访了这位女客户的。他（她）两之间的关系在今天的日常生活中是一般的业务关系，但由于两人同属于感情极为细腻的人群，而且在现实生活中两人在感情上各有所需。因而在一个特定的环境中也会屏发出一些说不明白的情感火花来。这种火花显然受道德，法律，伦理的约束仅仅是种一闪即逝的幻觉。因而发生在两人间这种感情或许称作友情更为恰当些。小伙子在第二次夜访女主人公时向女客户深深的鞠一躬并把自己的领带留在女主人的手上。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对女主人的爱慕之意了。在这里作者十分准确地扑捉了一对陌生的有着一段年龄落差的男女在交往中发生的细微表情变化和微妙的心理活动，语言准确而生动。小区值夜保安和女主人公的故事与以上叙述的情节有异曲同工之妙。非亲眼目睹很难理解一个小区保安和一个窘境中的女业主会演绎出如此美妙的感情戏来。作者在叙述两人的故事时引用了唐诗人白居易的诗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道彼此。道出了普通人群中的弱势个体欲往“高处走”的向往和在无法到达 “高处”时的感叹和无奈。小说在叙述女主人公的心理活动时写道：他方才说的话也有道理。自己虽说是个城市户口，却也是个下岗了的女人，说是“同是天下沦落人”也不为过。交个朋友又有何妨？这番叙述出现在女主人公事后梦境中看到秦宝安沐浴后从卫生间出来，赤身裸体地跪在自己面前的情节中。可见女主人公对于一个在困境中关心和帮助了自己的小保安产生了怎样的感激和眷恋之情。当然这种感情也是十分微妙和若隐若现的。下岗的女业主不可能和一个保安去发展这种感情，他（她）们至多只能结成为好朋友罢了。 小说中摆路边摊起家的水果铺子老板和女主人公的故事是小说诸多关系中的主线。故事开头的引子已把小说的核心内容定格为一对少男少女的未了姻缘，因冥冥中的定数最终要结为伉俪预示给了读者。在女主人公离开了白领夫妇的家庭再度走上街头为找工作又一次徘徊迷茫时，开水果卖场的老同学不失时机地向她伸出了橄榄枝。这根橄榄枝拨动了女主人公沉睡已久的心思。于是有了这对昔日的老同学在阔别了二十年后的第一次“敖包相会”。女主人公和二十年不屑与之交往的老同学的感情戏是在故事演绎中自然发生和用水到渠成的方式逐渐推进的。小说特别对女主人公的感情变化作了详尽的描述：由一个从不进老同学的水果铺子的路人到午夜时分给水果卖场老板打求援电话的女人，期间感情上的巨大落差是由一只无形的手在冥冥中促成的。这只手便是二十年前的那段未了姻缘和二十年后的社会变革乃至人性，伦理，道德诸多因素。女主人公和老同学在午夜时分的那次“车震”是这场感情戏的高潮。但“高潮”之后便是低谷。故事至此似乎有落入俗套的嫌疑。尔后作者用趣味幽默的文字叙述了后面发生的故事，全文在肃穆和略感沉重的氛围中结束。让人读后如食一枚蒸制透了的橄榄，十分耐人回味。

引自浙江新华书网按语

新庚编著的(下岗女的罗曼史）中的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当时，我国经济面临痛苦转型，许多国有企业关停并转，社会上产生了大量下岗工人，主人公茹花就是一个普通市民，一家纺织厂的挡车女工。 小说从茹花下岗的第一天着笔，描述了下岗之后，女主人公自强不息，创业就业的奋斗过程，以及她的心路感情和家庭生活，是一部集中反映了那个时代特色的优秀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