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

出版社: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1-9
ISBN:9787010032184
作者:马克思
页数:150页

章节摘录

国民自卫军的指挥权在这里好像成了最高军事统帅的一种属性,同样,国民自卫军本身也好像只是正规军的附属物。最后,在6月13日国民自卫军已经被粉碎,这不仅是由于从这一天起它在法国全国各地都一部分一部分地逐渐被解散,直到它只剩了一些碎屑为止。6月13日的示威游行首先是国民自卫军中民主派的示威游行。固然,他们用来和军队对抗的,不是自己的武器,而只是自己的军装;可是,护身符就在于这个军装。军队知道,这种军装不过是一块普普通通的毛料。魔法消失了。1848年六月事变时,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以国民自卫军为代表同军队联合起来反对无产阶级;1849年6月13日,资产阶级在军队的帮助下驱散了小资产阶级的国民自卫军;1851年12月2日,资产阶级的国民自卫军也已经不存在了,当波拿巴后来签署解散国民自卫军的法令时,他只是确认了既成的事实。资产阶级就这样自己毁坏了自己对抗军队的最后一个武器,但是自从小资产阶级已不像一个忠顺的臣仆支持它而像一个反叛者反对它的时候,它就已经应该毁坏这个武器了。一般说来,资产阶级一当自己成为专制者的时候,它就不得不亲手把自己用来对付专制制度的一切防御手段尽行毁坏。这时候,秩序党却在庆祝政权重新回到它手里(1848年它失掉了这个政权,好像只是为了1849年它摆脱一切羁绊的时候重新把它收回来),它对共和国和宪法横加侮辱,咒骂未来;现在和过去的一切革命,甚至连它自己的领袖所完成的革命都包括在内,最后还颁布了钳制报刊言论、消灭结社自由和把戒严状态规定为正常制度的法律。接着,国民议会从8月中旬到10月中旬停止了开会,任命了休会期间的常任委员会。在休会期间,正统派在埃姆斯进行阴谋活动,奥尔良派在克莱尔蒙特进行阴谋活动,波拿巴借皇帝式的巡游来进行阴谋活动,而各省议会则在为修改宪法召开的会议上施展阴谋,这是国民议会定期休会时期照例发生的一些事实。这些事实只有在它们具有事变的性质时,我才较为详细地予以论述。不过这里还应该指出,国民议会在一个相当长的时期内退出舞台,只留下路易·波拿巴这一个——虽然是一个可怜的——人物在众目共睹之下占据共和国首脑的地位,国民议会的这种举动是失策的,而这时秩序党却分解为各个保皇派构成部分,发泄其彼此敌对的复辟欲望,使公众为之哗然。每当这种休会期间议会的喧闹声趋于沉寂而议会的身体消融到国民里去的时候,就显然可以看出,这个共和国为要显出自己的真面目来,只缺少一件东西——使议会的休会继续不断,并把共和国的“自申,平等,博爱”这句格言代以毫不含糊的“步兵,骑兵,炮兵!”这时,波拿巴急忙免除了陆军部长奥普尔的职务,随即把他派到阿尔及尔去,任命施拉姆将军继任陆军部长。11月12日波拿巴向国民议会送去了一篇美国式的冗长咨文,其中充满了琐事,渗透着秩序的臭味,渴望调和,表示服从宪法,谈论到所有一切,只是没有谈论到当前的紧急问题。他好像是顺便指出,根据宪法的明确规定,军队的指挥权完全属于总统。这篇咨文是以下面一段极其庄严的词句结尾的: “法国要求的首先是安宁……我只受誓言约束,我将谨守这个誓言给我划定的狭隘界限……至于我个人,我是人民选出的,我的权力完全是人民赋予的,我将永远服从人民的合法表示的意志。如果你们在本届会期中决定要修正宪法,那就由制宪议会来调整行政权的地位。否则人民将于1852年庄严地宣布自己的决定。可是不论将来的结局如何,我们总应该取得一种共识,永远不让一个伟大民族的命运由热情、意外事故或暴力来主宰…… 我首先注意的问题不是弄清楚谁将在1852年治理法国,而是要运用我所能支配的时间使这个过渡时期不发生风波和乱子。我对诸位是开诚布公的。望你们以信任来回答我的诚意,以襄助来回答我的善念,其余的一切上帝会来照顾。”资产阶级的有礼貌的、伪善而温和的、庸俗慈善的腔调,在十二月十日会的专权者兼圣莫和萨托里的野餐英雄的口中,暴露了它那最深长的含义: 关于这种内心剖白是否值得信任的问题,秩序党的卫戍官们总是心中有数的。誓言他们早已听厌了,他们自己的人中间就有许多政治上发伪誓的老手和巧匠;不过关于军队的那一段话,他们倒没有听漏。他们愤懑地发觉:这个咨文非常烦琐地列举了最近颁布的各种法律,但是故意不提最重要的法律——选举法;不仅如此,在不修改宪法的情况下,这个咨文把1852年的总统选举委诸人民。选举法是拴在秩序党脚上的铅球,妨碍他们行动,当然更妨碍他们冲击!此外,波拿巴以正式解散十二月十日会和免除奥普尔的陆军部长职务的手法,亲手把替罪的羔羊献到祖国的祭坛上。他把预期发生的尖锐冲突缓和了下来。最后,秩序党自己也胆怯地竭力回避、缓和并抹杀和行政权发生的决定性的冲突。由于害怕失去在和革命进行斗争中所获得的一切,它让敌手攫取了它所获得的果实。“法国要求的首先是安宁。”秩序党从2月起就开始对革命这样叫喊;现在波拿巴在他的咨文中又对秩序党这样叫喊。“法国要求的首先是安宁。”波拿巴采取了图谋篡夺权位的行为,但是当秩序党因为这种行为而吵吵嚷嚷并且神经过敏地加以解释的时候,它就造成了“不安宁”。只要没有人谈到萨托里的腊肠,这腊肠是根本不会说话的。“法国要求的首先是安宁。”所以波拿巴要求让他安安静静地干他的事情,而议会党却由于双重的恐惧而动弹不得:一怕重新引起革命的不安宁状态,二怕自己在本阶级即资产阶级眼中成为造成不安宁的人。既然法国要求的首先是安宁,所以秩序党也就不敢用“战争”来回答波拿巴咨文中的“和平”了。公众本来以为在国民议会开会时准有好戏看,结果是大失所望。反对派议员要求常任委员会交出它关于十月事件的记录,但这个要求被多数否决了。人们根本规避一切可能激动人心的辩论。国民议会在1850年11月和12月的工作是没有什么意义的。直到12月底,才开始在议会的个别特权问题上爆发一场游击战。自从资产阶级以废止普选权暂时避开了阶级斗争的时候起,运动就沦为两个权力之间为特权问题发生的小小的口角。有一位人民代表,名叫莫甘,因负债被法庭判罪。司法部长鲁埃在回答法院院长的询问时宣称,应当径直下令把负债者拘捕起来。于是莫甘就被投入债务监狱。国民议会知道这种谋害行为时,大为愤懑。它不仅决定立即释放被捕者,而且当晚就通过自己的法警强制地把他从克利希监狱放出来了。可是,为了要证明自己信仰私有财产的神圣性,并且暗中打算将来在必要时能够把讨厌的山岳党人安置到收容所去,国民议会又宣布说:在事先取得它的同意时,拘捕负债的人民代表是容许的。国民议会忘记宣布总统也可以因负债被捕入狱。国民议会把自己议员的不可侵犯权的最后一点影子都消灭无余了。可见金融贵族指责秩序党对行政权进行的议会斗争是破坏秩序,而把总统每次对它那些所谓的代表们的胜利当作秩序的胜利来欢呼。这里所说的金融贵族,应当了解为不只是那些大国债经纪人和大国家证券投机者,这些人的利益当然是和国家政权的利益相吻合的。全部现代金融业,全部银行业,都是和社会信用极为密切地联系在一起的。银行的部分营业资本必然要投入容易兑现的国家证券以收取利息。银行存款,即交给银行并由银行在商人和工业家之间分配的资本,有一部分是从国家债权人的红利中得来的。既然在一切时代国家政权的稳定对整个金融市场和这种金融市场的牧师们来说是摩西和先知,那么现在,当任何大洪水都有把旧的国家连同旧的国债一并从地面上冲掉的危险时,又怎能不是这样呢?狂热地渴望秩序的工业资产阶级,也因议会内的秩序党和行政权发生争吵而感到烦恼。梯也尔、昂格勒斯、圣贝夫等人在1月18日因尚加尔涅免职事件投票以后,也受到他们的选民们(而且正是工业区的选民)的公开谴责,特别是他们跟山岳党成立联盟的行为被指斥为背叛秩序。如果说,像我们所已经看到的,秩序党和总统的斗争不过是些言过其实的嘲弄和琐屑无聊的攻讦,不配受到好的待遇,那么,另一方面,对这部分要求自己的代表们顺从地把军权从自己的议会手中奉送给冒险的王位追求者去掌握的资产阶级,就连那些曾为他们的利益而采用过的攻讦手段也不值得采取了。这部分资产阶级表明,为了保持他们的公共利益、他们本阶级的利益、他们的政治权力而进行的斗争,是有碍于他们私人的事情的,因而只是使他们感到痛苦和烦恼。当波拿巴巡游各地时,外省城市的资产阶级显贵、市政官员、商业法庭的法官等等,到处都几乎毫无例外地以极卑屈的态度迎接他,甚至当他在第戎公开地攻击国民议会,特别是攻击秩序党的时候,也是这样欢迎他。当商业情况良好的时候(1851年初还是这样),商业资产阶级狂暴地反对任何议会斗争,生怕这种斗争会使商业吃亏。当商业情况不好的时候(从1851年2月底起已成为经常现象了),商业资产阶级就抱怨议会斗争是商业停滞的原因,并要求为了活跃商业停止这种斗争。关于修改宪法的讨论恰好发生在这种不好的时期。因为当时涉及到现存国家制度的生死存亡问题,所以资产阶级就更有理由要求它的代表们终止这种痛苦的过渡状态,同时又保持现状。这里面没有任何矛盾。它所理解的终止过渡状态,正是延长过渡状态,将应当作出决断的时刻拖延到遥远的将来。保持现状只能有两种方法:一是延长波拿巴掌权的期限,一是让波拿巴按照宪法退职,选出卡芬雅克来。一部分资产阶级倾向于后一种解决方法,可是他们除了叫他们的代表保持沉默,不去触动这个迫切的问题以外,提不出更好的建议。他们以为,如果他们的代表不出来讲话,波拿巴就不会行动了。他们希望有一个为了不让人看见而把头藏起来的鸵鸟议会。另一部分资产阶级希望让已经坐在总统位子上的波拿巴留任总统,一切照旧不变。他们感到愤慨的,是他们的议会不愿意公开违背宪法和率直地放弃权力。在国民议会休会期间,从8月25日起召开的各省委员会(大资产阶级的地方代议机关),几乎一致表示赞成修改宪法,即反对议会,拥护波拿巴。资产阶级对于自己的著作界代表和自己的报纸所表现的愤怒,比它跟议会代表们的破裂更为明显。只要资产阶级的新闻记者抨击一下波拿巴篡夺权力的欲望,只要报刊企图保护一下资产阶级的政抬权利不受行政权侵害,资产者陪审团就判处数额异常巨大的罚款和不光彩的监禁,这种情况不仅使法国,而且使整个欧洲都感到惊愕。前面我已经指出,议会内的秩序党由于叫嚣要安静而自己也得安静下来,它在反对其他社会阶级的斗争中亲手取消了自己的制度即议会制度的一切条件,从而宣布资产阶级的政治统治同资产阶级的安全和生存是不相容的,相反,议会外的资产阶级群众,却对总统奴颜婢膝,诋毁议会,粗野地对待自己的报刊,从而促使波拿巴压制和消灭资产阶级中讲话和写文章的分子,即资产阶级的政治家和著作家、资产阶级的讲坛和报纸,而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使它能够在不受限制的强硬的政府保护下安心地从事他们私人的事情。它毫不含糊地声明说,它渴望摆脱自己的政治统治地位,以便摆脱这种统治地位带来的麻烦和危险。

前言

1869年第二版序言我的早逝的朋友约瑟夫·魏德迈,曾打算从1852年1月1日起在纽约出版一个政治周刊。他曾请求我给这个刊物写政变的历史。因此,我直到2月中为止每周都在为他撰写题为《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的论文。这时,魏德迈原来的计划遭到了失败。作为变通办法,他在1852年春季开始出版名为《革命》的月刊,月刊第一期的内容就是我的《雾月十八日》。那时这一刊物已有数百份输送到德国,不过没有在真正的书籍市场上出售过。当我向一个行为极端激进的德国书商建议销售这种刊物时,他带着真正的道义上的恐惧拒绝了这种“不合时宜的要求”。从上述事实中就可以看出,本书是在形势的直接压迫下写成的,而且其中的历史材料只是截至(1852年)2月止。现在把它再版发行,一方面是由于书籍市场上的需求,另一方面是由于我那些在德国的朋友们的催促。在与我这部著作差不多同时出现的、论述同一问题的著作中,值得注意的只有两部:维克多·雨果的《小拿破仑》和蒲鲁东的《政变》。维克多·雨果只是对政变的负责发动人作了一些尖刻的和机智的痛骂。事变本身在他笔下被描绘成了晴天的霹雳。他认为这个事变只是一个人的暴力行为。他没有觉察到,当他说这个人表现了世界历史上空前强大的个人主动性时,他就不是把这个人写成小人而是写成巨人了。蒲鲁东呢,他想把政变描述成以往历史发展的结果。但是,在他那里关于政变的历史构想不知不觉地变成了对政变主人公所作的历史的辩护。这样,他就陷入了我们的那些所谓客观历史编纂学家所犯的错误。相反,我则是证明,法国阶级斗争怎样造成了一种局势和条件,使得一个平庸而可笑的人物有可能扮演了英雄的角色。现在如果对本书加以修改,就会使它失掉自己的特色。因此,我只限于改正印错的字,并去掉那些现在已经不再能理解的暗语。我这部著作的结束语:“但是,如果皇袍终于落在路易·波拿巴身上,那么拿破仑的铜像就将从旺多姆圆柱3顶上倒塌下来”——这句话已经实现了。沙尔腊斯上校在他论述1815年战役的著作中,开始了对崇拜拿破仑的攻击。从那时起,特别是在最近几年中,法国的出版物借助历史研究、批评、讽刺和诙谐等等武器彻底破除了关于拿破仑的奇谈。在法国境外,这种与传统的民众信仰的断然决裂,这个非同寻常的精神革命,很少有人注意,更不为人所理解。最后,我希望,我这部著作对于清除那种特别是现今在德国流行的所谓凯撒主义的书生用语,将会有所帮助。在作这种肤浅的历史对比时,人们忘记了主要的一点,即在古罗马,阶级斗争只是在享有特权的少数人内部进行,只是在富有的自由民与贫穷的自由民之间进行,而从事生产的广大民众,即奴隶,则不过为这些斗士充当消极的舞台台柱。人们忘记了西斯蒙第所说的一句名言:罗马的无产阶段依靠社会过活,现代社会则依靠无产阶段过活。由于古代阶段斗争同现代阶段斗争在物质经济条件方面有这样的根本区别,由这种斗争所产生的政治怪物之间的共同点也就不可能比坎特伯雷大主教与最高祭司撒母耳之间的共同点更多。卡尔·马克思1869年6月23日于伦敦载于1869年7月在汉堡出版的《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第2版。原文是德文选自《马克思恩格斯选集》中文第2版第1卷第579—58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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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9年第二版序言我的早逝的朋友约瑟夫·魏德迈,曾打算从1852年1月1日起在纽约出版一个政治周刊。他曾请求我给这个刊物写政变的历史。因此,我直到2月中为止每周都在为他撰写题为《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的论文。这时,魏德迈原来的计划遭到了失败。作为变通办法,他在1852年春季开始出版名为《革命》的月刊,月刊第一期的内容就是我的《雾月十八日》。那时这一刊物已有数百份输送到德国,不过没有在真正的书籍市场上出售过。当我向一个行为极端激进的德国书商建议销售这种刊物时,他带着真正的道义上的恐惧拒绝了这种“不合时宜的要求”。    从上述事实中就可以看出,本书是在形势的直接压迫下写成的,而且其中的历史材料只是截至(1852年)2月止。现在把它再版发行,一方面是由于书籍市场上的需求,另一方面是由于我那些在德国的朋友们的催促。    在与我这部著作差不多同时出现的、论述同一问题的著作中,值得注意的只有两部:维克多·雨果的《小拿破仑》和蒲鲁东的《政变》。    维克多·雨果只是对政变的负责发动人作了一些尖刻的和机智的痛骂。事变本身在他笔下被描绘成了晴天的霹雳。他认为这个事变只是一个人的暴力行为。他没有觉察到,当他说这个人表现了世界历史上空前强大的个人主动性时,他就不是把这个人写成小人而是写成巨人了。蒲鲁东呢,他想把政变描述成以往历史发展的结果。但是,在他那里关于政变的历史构想不知不觉地变成了对政变主人公所作的历史的辩护。这样,他就陷入了我们的那些所谓客观历史编纂学家所犯的错误。相反,我则是证明,法国阶级斗争怎样造成了一种局势和条件,使得一个平庸而可笑的人物有可能扮演了英雄的角色。    现在如果对本书加以修改,就会使它失掉自己的特色。因此,我只限于改正印错的字,并去掉那些现在已经不再能理解的暗语。    我这部著作的结束语:“但是,如果皇袍终于落在路易·波拿巴身上,那么拿破仑的铜像就将从旺多姆圆柱3顶上倒塌下来”——这句话已经实现了。    沙尔腊斯上校在他论述1815年战役的著作中,开始了对崇拜拿破仑的攻击。从那时起,特别是在最近几年中,法国的出版物借助历史研究、批评、讽刺和诙谐等等武器彻底破除了关于拿破仑的奇谈。在法国境外,这种与传统的民众信仰的断然决裂,这个非同寻常的精神革命,很少有人注意,更不为人所理解。    最后,我希望,我这部著作对于清除那种特别是现今在德国流行的所谓凯撒主义的书生用语,将会有所帮助。在作这种肤浅的历史对比时,人们忘记了主要的一点,即在古罗马,阶级斗争只是在享有特权的少数人内部进行,只是在富有的自由民与贫穷的自由民之间进行,而从事生产的广大民众,即奴隶,则不过为这些斗士充当消极的舞台台柱。人们忘记了西斯蒙第所说的一句名言:罗马的无产阶段依靠社会过活,现代社会则依靠无产阶段过活。由于古代阶段斗争同现代阶段斗争在物质经济条件方面有这样的根本区别,由这种斗争所产生的政治怪物之间的共同点也就不可能比坎特伯雷大主教与最高祭司撒母耳之间的共同点更多。                                                        卡尔·马克思                                                   1869年6月23日于伦敦    载于1869年7月在汉堡出版的《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第2版。    原文是德文选自《马克思恩格斯选集》中文第2版第1卷第579—581页。

书籍目录

1869年第二版序言 
恩格斯写的1885年第三版序言
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







注释
人名索引

作者简介

《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是马克思针对1851年12月2日路易·波拿巴的政变而撰写的一部评述法国政局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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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10条)

  •     这是一部运用阶级分析方法论述史事的经典著作。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寿命不长,从1848年2月开始,至1951年12月告终。在短短4年中,政变与镇压、组阁与倒阁、休会与开会,事件接连而生,使不熟悉那段历史的人如我有山阴道上应接不暇之感。使用阶级分析方法,把光怪陆离事件背后的经济因素找出,可以得到这样一个结论:这些事件之所以发生,是因为存在着阶级间的争斗。于是,这段戏剧的要角出现了:大地产资产阶级(正统派)、金融资产阶级(奥尔良派)、小资产阶级(山岳党)、流氓无产阶级和小农(波拿巴和十二月十日会)、工业无产阶级,以及作为松散派系存在的资产阶级共和派。这一时期的种种政治事件,被解读为不同阶级之间的互动与消长,作者再由此进行进步或退步的价值评判。于是人们如看万花筒一样,观察到一个经过修整过的规整而富有美感的图样。这是不是真实,我不知道。但至少这部作品本身就是令人佩服的艺术。书中对这一时期的事件记叙与相应的阶级分析,概述如下:一、二月时期(1848年2月24日——5月4日)历史事件:二月革命阶级分析:奥尔良王朝结束,资产阶级、无产阶级取得政治统治的地位。二、制宪国民议会时期(1848年5月4日——1849年5月28日)(1)1848年5月4日——6月25日历史事件:国民议会开幕(5月4日);巴黎无产阶级试图解散国民议会,但遭受失败(5月15日);六月起义,无产阶级失败(6月22日)。阶级分析:其它阶级对抗无产阶级。无产阶级失败。(2)1848年6月25日——12月10日历史事件:制定共和国宪法(11月);波拿巴当选为总统,秩序党人巴罗组阁,共和派专政结束(12月10日)。阶级分析:资产阶级共和派的专政。资产阶级共和派主张共和制,反对君主立宪制;它并不是一个紧密的资产阶级集团,而是由一些抱有共和主义思想的资产者组成的派系。(3)1848年12月20日——1849年5月28日历史事件:秩序党通过军队,逼迫制宪议会解散(1月29日);社会民主派和社会主义的领袖取得和解(2月);立法议会取代制宪议会开会(5月28日)。阶级分析:资产阶级共和派的瓦解。共和派(立宪议会)vs.秩序党。立宪议会灭亡。共和派失败。秩序党包括在复辟时期居于统治地位的“正统派”、七月王朝时期居于统治地位的“奥尔良派”。两派在镇压六月起义中联合为“秩序党”。波旁王朝时期进行统治的是大地产资产阶级,所以正统派代表这一阶级的利益。奥尔良王朝时期进行统治对策是金融贵族、大工业、大商业资产阶级,所以奥尔良派代表这一阶级的利益。秩序党是大资产阶级的党。三、立法国民议会时期(1849年5月28日——1851年12月2日)(1)1849年5月28日——6月13日历史事件:山岳党议员对波拿巴及其部长提出弹劾案(6月11日);国民议会否决弹劾案,山岳党退出议会(6月12日);山岳党人与政府决裂,国民自卫军中支持小资产阶级的部分被驱散(6月13日)。阶级分析:秩序党掌握着行政权、立法权和军事权。共和派只剩下五十人组成的集团。社会民主派(山岳党,小资产阶级和工人的联合,但代表的是小资产阶级的利益)是大的反对党。小资产阶级vs.波拿巴。小资产阶级失败。(2)1849年6月13日——1850年5月31日历史事件:国民议会休会(8月中旬——10月中旬);秩序党的巴罗内阁被解散,奥普尔内阁组成,秩序党失去了对行政权力的支配(11月1日);补缺选举,山岳党人占优势,波拿巴重新对秩序党表示妥协(3月10日);新选举法通过,普选权被废除,无产阶级回复到二月革命以前缺乏权利的地位(5月31日)。阶级分析:秩序党专政。(3)1850年5月31日——1851年12月2日历史事件:国民议会休会(8月11日——11月11日);在两次阅兵时,波拿巴试图拉拢军队(10月3日、10月10日);波拿巴任命新内阁(1851年1月12日);议会提出对内阁的不信任案(1月18日);波拿巴批准内阁全体辞职,任命过渡内阁,其中没有议会议员参与(1月20日);波拿巴恢复1月18日内阁(4月11日);波拿巴派提出修宪案(5月);修宪案被否决(7月19日);国民议会休会(8月10日——11月4日);波拿巴宣布决定恢复普选权(10月10日);内阁全体辞职(10月16日);国民议会否决了回复普选权的法令,并飞出1850年5月31日的选举法(11月13日);法兰西帝国成立(12月2日)。阶级分析:议会vs.波拿巴。秩序党解体。议会被资产阶级和其它各阶级抛弃:金融贵族认为秩序党对行政权力进行的议会斗争是破坏秩序的表现;工业资产阶级也认为秩序党在背叛秩序;商业资产阶级抱怨议会斗争是商业停滞的原因。帝制复辟。波拿巴也有其所代表的阶级。马克思既表示波拿巴是流氓无产者,代表了流氓无产阶级的利益,又说他代表了小农阶级中的落后成分。这样看来,流氓无产阶级与小农阶级饿落后成分似乎是等同的。在马克思的万花筒中,可以看到第二共和国时期掌权阶级的演变:从二月革命后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联合,到资产阶级共和派,再到大资产阶级(秩序党),最后政权落入流氓无产阶级或小农之手。因此,革命在沿下降的路线前进。我想到民初时的一副对子。上联云:“由山而城,由城而陂,由陂而河,由河而海,每况愈下。”对联的作者想表达的是:从孙中山到袁项城,到黎黄陂,到冯河间,到徐东海,民初的政治家一蟹不如一蟹。下联至今无人能对。对联作者的用意与《雾月十八》有异曲同工之处。不同的是,马克思把事件的演变归纳为掌权阶级的变更,而对联的作者解读为当权人物才能的嬗递。前者可以归入新史学的一支,后者则属于月旦评之列。我无意深究第二共和国时期的政治史,也无意在马克思的视角与其它学派的视角之间来回切换。也许这部著作的分析是合理的,阶级分析的方法在史学方面确有它的价值。然而万花筒只能反映修整过的现实。它可以解释世界,但问题在于不能单纯依靠它来改变世界。
  •     1848年2月革命所建立的临时政府赋予了法国公民普遍的选举权,由此选举产生了国民会议,其中作为无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民主派代表的山岳党在议会具有一定势力;1850年5月31日,秩序党(保皇派)通过议案,对选举权附加以3年居住权(实际上排除了工人阶级的选举权)以对抗该年3年10日国民会议补选再次卷土重来的山岳党,以期垄断议会的控制;而知1851年10月总统波拿巴又宣布恢复1848年普选权,借助民意以对抗议会,如此反复,分别挟民意自重。但民意何谓?马克思在文中一再提及国民会议所建立并摧毁的一切最终埋葬了自己,所谓的民意,在文中,就是不危及资产阶级统治的一切。当然,马克思文中还提到了一个颇有玩味的问题:1851年法国宪法修改,根据宪法规定,修订案要至少500以上议会出席并3/4以上通过方可。在修订案时,400余人赞同,300余人反对(议员约700名),借此否决了修订案,马克思再次提出一个问题:议会的多数用户总统,而宪法却保护了少数,此时,如何理解少数和多数的关系?总统是否可以借助多数的表决来否认少数?或者直接诉诸民意?
  •     题记:拉拉杂杂说了这么多,无非是给自己理了理读这本书的思路。马克思对法国1848—1851年革命的“摸骨”与“相面”——《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读后作为老友,恩格斯曾说,马克思“特别热衷于研究法国过去的历史,而且还考察了法国时事的一切细节,搜集材料以备将来使用”(恩格斯为本书写的1885年第三版序言。该段引文皆出此)。而这,是因为法国“历史上的阶级斗争,比起其他各国来每一次都达到更加彻底的结局;因而阶级斗争借以进行、阶级斗争的结果借以表现出来的变换不已的政治形式,在那里也表现得最为鲜明”,法国建立的纯粹资产阶级统治“所具有的典型性是欧洲任何其他国家所没有的。而正在上升的无产阶级反对占统治地位的资产阶级的斗争,在这里也以其他各国所没有的尖锐形式表现出来”。边观察边评论分析,马克思写了很多关于法国历史、法国革命的作品。《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一书,便是其中之一。该书系作者在波拿巴第二雾月政变(1851年12月)后所写相关七篇文章的集合,评析了1848年2月二月事变至1852年2月期间所发生的事。从中,可见马克思的分析方法及其对波拿巴政变与革命的认识。现略述如下。马克思对于历史、过往特别看重。文章刚开始,他就说,“人们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但是他们并不是随心所欲地创造,并不是在他们自己选定的条件下创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从过去承继下来的条件下创造。一切已死的先辈们的传统,像梦魔一样纠缠着活人的头脑。”(从此处开始,引文均出自本书正文)在这本书里,马克思便充分给1848—1851年法国革命“相面”,回顾了这段时期各党派的争斗。1848年2月24日到1851年12月的法国革命,马克思将其分为三个阶段:二月时期;共和国建立时期,或制宪国民议会时期(从1848年5月4日到1849年5月28日);立宪共和国时期,或立法国民议会时期(从1849年5月28日到1851年12月2日)。在这三个阶段中,无产阶级、资产阶级民主派、共和派、秩序党、保皇党(波拿巴派,十二月十日会)先后占据历史舞台。而无产阶级在刚开始不久便“退到革命舞台的后台”,并且“每当无产阶级上面的某个社会阶层进入革命动荡时,无产阶级就跟它缔结同盟,从而分享了各个政党依次遭受到的全部失败”。这期间,除各党派之间的争斗外,党派自身也有前后冲突、党派迷失、内部分裂等问题。各种矛盾错综复杂。在本书中,马克思对此均作了详细分析,即在回顾这段历史的同时,从物质基础、阶级性的角度,对各种势力、现象进行深入分析,将这段革命作了“摸骨”。对此种观念、方法,马克思在分析组成秩序党的正统派(忠于波旁王朝的大土地资产阶级)和奥尔良派(忠于七月王朝的金融资产阶级)二者之间的不同时表述非常明确。他说,“这两个集团彼此分离决不是由于什么所谓的原则,而是由于各自的物质生存条件,由于两种不同的财产形式;它们彼此分离是由于各自城市和农村之间的旧有的对立,由于资本和地产之间的竞争。当然,把它们同某个王朝联结起来的同时还有旧有的回忆、个人的仇怨、忧虑和希望、偏见和幻想、同情和反感、信念、信条和原则,这有谁会否认呢?在不同的财产形式上,在社会生存条件上,耸立着由各种不同的,表现独特的情感、幻想、思想方式和人生观构成的整个上层建筑。整个阶级在其物质条件和相应的社会关系的基础上创造和构成这一切。通过传统和教育承受了这些情感和观点的个人,会以为这些情感和观点就是他的行为的真实动机和出发点。如果奥尔良派和正统派这两个集团中的每一个集团,都硬要自己和别人相信它们彼此分离是由于它们对两个不同王朝的忠诚,那么后来的事实所证明的却恰恰相反,正是它们利益的对立才使得这两个王朝不能合而为一。正如在日常生活中应当把一个人对自己的想法和品评同他的实际人品和实际行动区别开来一样,在历史的斗争中更应该把各个党派的言辞和幻想同它们的本来面目和实际利益区别开来,把它们对自己的看法同它们的真实本质区别开来。”由此来看,在之前所说尊重过往历史的基础上,马克思分析问题,重在事物的物质条件,并且要特别分析其阶级表现与阶级实质之间的差别。表现在本书,即在前几篇文章中,马克思对于该阶段资产阶级各派别的表现与自身实质及由于自身代表立法权而与代表行政权的波拿巴之间的冲突进行分析。而这二者之间,前者——各派别自身矛盾,与各党派之间的争斗是本书的分析重点。就这时期的党派的斗争而言,马克思以新旧革命相区别,认为18世纪的资产阶级革命总是突飞猛进,不断取得胜利,“然而这种革命为时短暂,很快就达到自己的顶点,而社会在还未学会清醒地领略其疾风暴雨时期的成果之前,长期沉溺于消沉状态。相反,无产阶级革命,例如19世纪的革命,则经常自我批判,往往在前进中停下脚步,返回到仿佛已经完成的事情上去,以便重新开始把这些事情再做一遍;它十分无情地嘲笑自己的初次行动的不彻底性、弱点和拙劣;它把敌人打倒在地,好像只是为了要让敌人从土地里汲取新的力量并且更加强壮地在它前面挺立起来;它在自己无限宏伟的目标面前,再三往后退却,直到形成无路可退的局势为止”,那时,它不得不背水一战,勇夺胜利。对于1848—1851年的法国革命,由于资产阶级社会的渐趋完备(马克思认为在秩序党统治时,法国的资产阶级统治基本完备),马克思认为其是这种性质的无产阶级革命的一部分。而他现在的分析,正是革命中自我批判的一分子。依生产力、阶级性判断各派的先进性,马克思比较了新旧革命期间各党派争斗的关系。1848—1851年期间,各派的前后承继,与旧革命不同。旧革命时,每一个党派以更先进的党派为依靠,当该党派推进革命以至于自身跟不上革命脚步,不能领导革命时,它后面的先进党派便使其完结,从而获得革命的指挥权。而1848年革命,无产阶级、资产阶级民主派、共和派、秩序党先后登场。前者依附、支持后者,待后者获得了统治权后,又将前者甩掉,转而以后自己的后者。即落后者在先进党派依附、支持下稳定了自己的统治,之后又将其抛弃,依附于更落后党派。就这样,各党派前后相继,革命一直在倒退。最后,秩序党统治时,又需要特别依靠军队(刺刀)。而实际上,军队是整个革命阶段的刺刀,在保护的同时,又起到了破坏的作用。这在共和派与秩序党时期表现最为明显。马克思曾说,“‘正直的共和派’的先辈们曾经拿着他们的象征即三色旗走遍了全欧洲。正直的共和派自己也做出了一项发明,这项发明自己给自己开拓了通向整个大陆的道路,但是它又怀着永不熄灭的爱回到法国,直到它终于在法国的半数的省里取得公民权为止。这项发明就是戒严。这是一项卓越的发明,没当法国革命进程处于危急关头,它就要被周期地加以运用。”资产阶级各党派最初联合起来,袭用旧社会“财产、家庭、宗教、秩序”的格言作为军队的口令,以激励军队征讨无产阶级。这种维护秩序、安宁的要求,使得各党派不能放开手脚保护、扩大自身利益。故而面临各种问题时,各党派不敢过分实施符合自身利益的措施,反而与通过行政权来对抗自身立法权的波拿巴不断合作、妥协。最后,秩序党统治时,虽然资产阶级统治基本完备,但其现实考虑(维护议会制共和国以维护自身统治)与其过往历史背景(忠于君)的矛盾一直存在,故而畏缩不前,不能继续向前革命。同时,随着资产阶级统治的渐趋完备,秩序党所代表的立法权与保皇党波拿巴派所代表的行政权之间的矛盾日益突出。秩序党在维护秩序的考虑下,不断退让,为波拿巴派和民主派利用,渐渐失去议会多数,对于代表立法权的议会渐失控制。于是,秩序党想借军队以维护自己的统治和立法权力,但最终却被波拿巴派联合军队逼迫下台。总的来看这阶段的革命,马克思认为“只有旧革命的幽灵在游荡”。法国人从事革命摆脱不了对拿破仑的追念,故而波拿巴得以担任总统;他们又害怕革命的危险(特别是这阶段的无产阶级革命),故而一退再退,并最终导致了波拿巴的雾月政变。除此以外,马克思还从法国第一次革命,尤其是拿破仑统治下实施的各项措施展开,依旧从当时所承继的过去开始,批判分析当时的社会,解释波拿巴政变的内涵与意义。旧革命时,封建制度崩溃,君主专制作为革命对象,逐渐为军事官僚政府统治所代替。由于“革命破坏一切地方的、区域的、城市的和各省的特殊权力以造成全国公民的统一”,专制君主制已经开始的中央集权得以发展,并且政府权力也得到扩大了。拿破仑最终完成了这个国家机器。同时,革命解放被奴役的农民为自由的土地所有者,在拿破仑巩固和调整了某些条件后,小块土地所有制得到确立。而小农阶级分散无力,“不能代表自己,一定要别人来代表他们。他们的代表一定要同时是他们的主宰,是高高站在他们上面的权威,是不受限制的政府权力,这种权力保护他们不受其他阶级侵犯,并从上面赐给他们雨水和阳光。所以,归根到底,小农的政治影响表现为行政权支配社会。”表现在旧革命时期,小土地所有制,是彻底推翻封建制度的基础,补充了城市中自由竞争和正在兴起的大工业,是令拿破仑成为皇帝的物质条件。而此时,封建制度已然瓦解,资产阶级社会下的小农受到资本的奴役,与资产阶级相对立,而非协调。资产阶级各党派虽相互争夺,但其对小农则一味打击——既惧怕革命小农的觉悟,又害怕保守小农的对抗。这种打击,更加强了保守小农(革命小农终究是少数)对帝制的依赖。又因历史传统的缘故,他们迷信拿破仑会将一切美好的东西送还给自己。这些都被波拿巴利用之。波拿巴所极力宣扬的“拿破仑观念”更是显证。其中,小土地所有制便是波拿巴必须维护的第一个“拿破仑观念”。除此以外,波拿巴的“拿破仑观念”还有强有力的和不受限制的政府、作为政府工具的教士的统治以及军队占压倒的优势等三个。这种不受限制的政府是维护小土地这种“物质的”制度、镇压革命小农的,宗教的安慰和军队的保护也是保守小农所需要的。故而在马克思看来,“一切‘拿破仑观念’都是不发达的、朝气蓬勃的小块土地所产生的观念;对于已经衰老的小块土地说来,这些观念是荒谬的,只是它垂死挣扎时的幻觉,只是变成了空话的词句,只是变成了幽灵的魂魄。但是,为了使法国国民大众解脱传统的束缚,为了使国家权力和社会之间的对立以纯粹的形态表现出来,一出模仿帝国的滑稽剧是必要的。随着小块土地所有制日益加剧的解体,建立在它上面的国家建筑物将倒塌下来。现代社会所需要的国家中央集权制,只能在军事官僚政府机器的废墟上建立起来,这种军事官僚政府机器是在封建制度的对立中锻造而成的”。波拿巴第二雾月政变以后,基佐(属资产阶级)评论说,“这是社会主义的完全而彻底的胜利!”而马克思则认为,“如果说议会制共和国的倾覆包含有无产阶级革命胜利的萌芽,那么它的直接的具体结果就是波拿巴对议会的胜利,行政权对立法权的胜利,不讲空话的权力对讲空话的权力的胜利”。这可以算作彻底的革命的一部分。而这个阶段仍是革命“通过涤罪所的历程”。革命,19世纪新的革命,“在有条不紊地完成自己的事业。1851年12月2日以前,它已经完成了前一半准备工作,现在它在完成另一半。它先使议会权力臻于完备,为的是能够推翻这个权力。现在,当它已达到这一步时,它就来使行政权臻于完备,使行政权以其最纯粹的形式表现出来,使之孤立,使之成为和自己对立的唯一的对象,以便集中自己的一切破坏力量来反对行政权。”即马克思所说,该阶段的共和国,民主的议会制共和国,仍然不过是社会共和国的幽灵,尚未达到真身的程度。1848—1851年革命,是19世纪革命在自我倒退、自我批判,以便像波拿巴一样的,承继着过去落后的幽灵,“从土地里汲取新的力量并且强壮地在它前面挺立起来”。如此,又经过自我反思而得以清醒,革命,在新的阶段,可以更加彻底地破除旧的事物。并在这些旧事物的基础上,破旧出新,展露新的面貌。怀着这样的展望,马克思说,“19世纪的社会革命不能从过去,而只能从未来汲取自己的诗情(早先,如英国资产阶级革命时,改造一旦完成,注重实际、理智的洛克便排挤了以诗一般热情的话语为人称道的《圣经》十二小先知之一的哈巴谷)。它在破除一切对过去的迷信以前,是不能开始实现自己的任务的。从前的革命需要回忆过去的世界历史事件,为的是向自己隐瞒自己的内容。19世纪的革命一定要让死人去埋葬他们的死人(《新约•马太福音》第8章第22节),为的是自己能弄清自己的内容。从前是辞藻胜于内容,现在是内容胜于辞藻。”早先借助古罗马复活带来的英雄气概,以理想和艺术的形式蒙蔽自我,消解革命中的自我牺牲、恐怖战争的方式,需要由以积极向前看的、务实的观念来指导的勇于革命的方式所取代。波拿巴虽然置身于这样的地位,看起来像是扮演了类似旧革命中的英雄角色,但他只不过是处于自我矛盾处境的小丑。此时与资产阶级对立的农民,“把负有推翻资产阶级制度使命的城市无产阶级看做自己的天然同盟者和领导者”,会推翻小丑波拿巴的统治,并更重要的是,摧毁其所代表的小土地所有制,以建立新的物质基础,完成无产阶级革命的任务。在1869年第二版序言中,马克思提到维克多•雨果《小拿破仑》和蒲鲁东《政变》。他认为这两部著作,在与自己著作差不多同时出现的、论述同一问题的作品中,是值得注意的两部。其中,维克多•雨果尖刻、机智地痛骂波拿巴,认为这个事变是一个人的暴力行为;蒲鲁东则“想把政变描述成以往历史发展的结果”(本段引文均出自马克思为本书1869年第二版写的序言)。马克思以为,雨果在说波拿巴表现了世界历史上空前强大的个人主动性时,就不是把这个人写成小人物而是写成了巨人,而蒲鲁东关于政变的历史构想也不知不觉地变成了对政变主角所作的历史辩护。对自己的著作,马克思说,“我则是证明,法国阶级斗争怎样造成了一种局势和条件,使得一个平庸而可笑的人物有可能扮演了英雄的角色。”通过这些,可以反映出马克思的充分自觉。而这种自觉与他将具体的事物抽离本身,以更大的视角来观察事物有关。这种广阔视角,给马克思带来的,是对历史的洞察,更是对未来的憧憬。精神是蓬勃向上的。这在马克思对革命的认识中非常明晰。他说,“在这些革命中,使死人复生是为了赞美新的斗争,而不是为了拙劣地模仿旧的斗争;是为了在想象中夸大某一任务,而不是为了回避在现实中解决这个任务;是为了再度找到革命的精神,而不是为了让革命的幽灵重行游荡。”这段话中否定表示的是旧革命,正面表示的便是新革命。马克思本书即在批判分析旧革命幽灵的同时,积极寻找新革命道路上的英雄气概。只不过,它不再半遮面,寄托于过去,而是勇敢地行动,向往着未来。读完本书,笔者对马克思的思想方法有些想法。马克思对于基于物质基础上的阶级斗争的分析,视角确实宏大,给人很多的启示。马克思认为革命在资产阶级革命之后,会迎来无产阶级革命,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两大阶级间的斗争必将是未来的主要斗争、主要矛盾。基于这样的认识,马克思以为成熟的资产阶级社会当是其前提条件。(当然,这点列宁同志给出了别的解答)可是,着眼于对立的两个阶级、两种不同革命,反而会让其他的方面依附、附属于它,从而使对于其他方面的认识是基于它而产生,有可能会忽视这些其他方面本身或另外的内容。当然,问题要抓主要的。这也是马克思主义特别注意的一点。不过,在目不转睛地看一样东西的时候,往往会忽视其他,由此带来的后果,或许会像马克思评论的雨果一样,仅仅是突出了这一方面,反而自己没有意识到。马克思的“摸骨”虽有“相面”的配合,自身骨子里的东西也在起作用。这时候,自觉是很重要的。再者,每个时代都会有些变化,身处其中,可能与之前时代或之后时代的人看法不同。即便物质基础的作用非常强大,但在世界运转中,不只是物质基础在起作用。或者某一段时期,这种作用并不像想象地那么明显,反而是其他方面的东西起了主要作用。另外,马克思本人对于革命新旧的认识,基于过往历史,基于自身观念,仍可看出过往精神观念对他的影响。比如,他对革命前进的认识,我想,孔多塞的历史进步观念,马克思是躲不过的。这并不是说是一个人的问题,整个时代的观念可能便是如此。毕竟马克思也是身在那个时代的人。而本书对于修辞、隐喻、暗示等的使用很多,或亦可见其时代特色。希望自己以后能多些书,更好地理解马克思及其那个时代。

精彩短评 (总计50条)

  •     马克思老板,这个文笔,真是好得惊人。字面意义上的刀笔。用典繁缛,行文流利,喷起人来又会暗搓搓来一刀又会当面直斥,刘勰看了都会说是好文章,服气。
  •     “法国阶级斗争怎样造成了一种条件和局势,使得一个平庸而可笑的人物有可能扮演了英雄的角色。”虽然现在最多只是马克思老师创建的那套主义的同情者,还是必须承认这本书写得超级棒,洞察力高明得要死,文风刻薄好玩儿的要死~
  •     阶级分析法,马克思挺复杂,说不清楚他到底支持大政府还是小政府
  •     啊,居然真的有这种单行本可以让我标注…
  •     头一回试着去对一个文本条分缕析 虽然读书报告仍然没写出个所以然来 惭愧 我对马克思他老人家运用的修辞手法注意力压过了他的论述
  •     天才
  •     其实马克思的文字写得确实好,标枪,檄文,怪不得能吸引那么多青年追随者。只是现在的教育把他僵化了,真的读点马克思,可能当代大学思想政治教育都可以有所改观。
  •     在大选辩论的同时仔细读了一遍雾月十八日。冥冥之中必有所指……然而真是神作呀!
  •     作为带领欧洲走出1848年动乱的政治强人,马基雅维利实用主义的正统传人,愤青马克思对拿破仑三世的评价是极其不公正的,波旁王朝与奥尔良王朝制造的空前社会矛盾引发了革命的动荡,人心思定的氛围让路易.波拿巴顺理成章地问鼎杜伊勒里宫,所谓流氓无产阶级的帽子笼统地掩盖了法兰西议会制的软肋。
  •     自认为懂了阶级斗争理论的人都该读一读,这是马克思政治哲学最好的表达。
  •     教科书一般的政治分析。 马克思的笔力太过雄健,真是大“史家”。不过是“文胜质则史”的“史”。
  •     读得很痛苦
  •     唐纳德 特朗普的雾月十八日
  •     最后对小农的分析堪称精辟。另外那些拿人性说事的,别忘了这是历史,不是小说。
  •     阶级斗争影响宪法的存废。如今讨论的宪政基本上是在不存在阶级对立、斗争的情况下讨论宪法上权利的安排。如果加入阶级对立,就需要革命与反革命,无宪法可言。
  •     哈哈,这本书越来越应景啊
  •     懵懵懂懂读下来,还蛮有意思的书,很短。马哲跟马克思本人的著作其实是两回事。
  •     需要再读一遍~
  •     这长文充分体现了马老师小报写手的一面,看来齐泽克在这方面实在是继承了马导师的衣钵。但这种文章特点就是太难懂!对于非同时代的人太艰涩了,就好像齐老师的文章100年后一定很难懂一样
  •     雄辞闳辩,璀璨夺目。
  •     虽然不能说完全读懂了他的讽刺文体,但是这段历史终于从阶级斗争的方式认识了一遍,收获还是很大呀,开心,本科最后一篇课程论文写完啦:)
  •     作为混迹于个人主义盛行和去乌托邦的时代的人,我第一反应是这哥们真他妈有才华!
  •     我只能说句“Wonderful”
  •     去年看的
  •     依然觉得最重要的坑是国家理论,以及阶级在政治利益(“阶级利益代表”)和物质利益的转换当中的作用。然而看的书还是太少...
  •     一篇历史社会分析、时评和政治预言
  •     真的是非常非常好看
  •     对相关历史不熟悉很难读懂,第一张第七章写得精彩,中间各派系的议会斗争读的懵懂。老马的笔力雄健,各种长句充满能量。
  •     其实想让你国完蛋,最快的办法不是战争不是革命不是政变不是改良,而是让毛少将从修正主义集团手中夺回帝位。因为马克思替黑格尔说过:第一次是悲剧,第二次是闹剧。如果皇袍终于落在孙子身上,那么爷爷的遗体就将从主席纪念堂里被搬出来。
  •     课程要求读选段的书,囫囵吞枣地过了一遍。特别厉害。以及文笔是好啊,刻薄得有点喜闻乐见
  •     读不懂,自己水平问题,对这种完全没有兴趣
  •     马克思经典政论文
  •     文笔是真好。
  •     对当时的历史不太了解,准备读第二遍
  •     马克思用他绝妙的阶级斗争理论,为世人分析了1848年的革命及其后各阶级的权力斗争创造了一种怎样的形势和条件,让路易波拿巴这一个小丑式的冒险家,篡夺了1848年的革命果实。语言幽默,排比句式气势磅礴而引人深思,值得多读。
  •     文学历史
  •     历史白痴者最好从最后一章开始看,否则会迷失在各种比喻和历史细节中。床破当选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本书的意义。太精辟了。
  •     拿破仑三世的上台当政与今上异曲同工
  •     好精彩好喜欢!马克思的幽默。可以和托克维尔的《旧制度》和《回忆录》比照阅读。如果刨去马克思的阶级立场,这部著作依旧会很有趣,所以呢,中国近代史的书写如果刨去某些情感立场,依旧可以写得很有趣(如《联合政府与一党训政》)。
  •     坐标2016年11月15日,真的没有人觉得这本书满本写的都是特朗普么
  •     为了应付征文,读了好几遍。。。 确实是老马比较容易读懂的书籍,入门书 阶级分析法还是有一定合理性 各利益阶层之间的斗争进而导致革命的崩溃,呵~
  •     马克思的论证法自然令人折服,更妙不可言的是他行文中时时显露又不蔓不枝的文学功底。
  •     妙
  •     messy
  •     文采丰富的阶级分析范本
  •     史实的陈述里繁杂的人名阅读起来让人头疼,对事件发生的背景了解得也不够深,看书评才把思路串起来
  •     川普的雾月十八日,哈
  •     你们这些对着中国冷嘲热讽的人是什么心态?!
  •     重温经典,为天朝寿。
  •     老马还是厉害啊。。虽然不了解相应的历史语境就根本无从谈起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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