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倩的喜劇

出版社:洪範
出版日期:2001-10-01
ISBN:9789576742163
作者:陳映真

内容概要

陳映真
一九三七年生於臺灣竹南,臺北成功中學、淡江文理學院畢業;大學時代即以小說深受識者注目,嗣後四十年廣植深耕,累積豐富,文字獨具魅力,思想層次分明,為當代最被議論的小說家之一。陳映真筆路優蔚中見刻意之顛躓,指涉簡賅,寓意深遠,所有作品都在他不移的理想主義,使命感,和廣大的同情所規範之下一一成型;文學語言之為用,表裡響應,虛實互補,將個人深邃的思維通過藝術結構加以闡發,使小說在現代文化的大環境裡兼具政治論述之性格,反覆叩責歷史以汲求任何可能最接近真理的道德啟示,睥睨時代風潮趨向,自成一家言。

书籍目录

一綠色之候鳥
獵人之死
兀自照耀著的太陽
喔!蘇珊娜
最後的夏日
唐倩的喜劇
第一件差事

作者简介

陳映真是當代最優秀的小說家之一,海內外歷來各項文學經典評選,均名列前茅。陳映真的文字獨具魅力,思想層次分明,所有作品都在他不移的理想主義、使命感、和廣大的同情所規範下成型,將社會、人性、和歷史的問題,以動人的故事娓娓道出,感人肺腑,睥睨時代風潮趨向。陳映真已有十四年未曾出版小說新作,《忠孝公園》是他停筆多年之後的最新力作,寫出當前台灣及時代淵源的種種複雜情節,令人深思。作者並將其所有舊作,重新審訂校正,合為《陳映真小說集》共六冊,由洪範以全新雅致的面貌隆重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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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3条)

  •     《唐倩的喜剧》一改之前忧悒、绝望的色彩,陈映真展开了对当时都会知识分子圈的辛辣批判。唐倩显然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子,只要看她每每如何处心积虑选择知识圈“最夯”的男性,从而走上“时髦”的浪尖。无论是老莫的存在主义还是罗仲其的新实证主义,她总能够快速掌握那一套话语,进行知识和身体的展演。文中没提,但读者可以想象在此之前,和于舟在一起的她又是怎样表演出一派文艺诗人的形象。在唐倩身上,知识和经验是断裂的,表现与感受是断裂的,无论是诗歌、存在主义还是新实证主义,都不是产生于她个人的生命经验和独立的求知历程。她更像是购买一件衣服或者化妆品一样从别人那里接过它们,装点自己,好在旁人的瞩目中获得一种知识精英的优越感。当然陈映真的炮火是猛烈而全面的。装模作样打扮成萨特的老莫也好不到哪里去,自己恋爱的往事都要用理论的话语包装一番;要唐倩打掉孩子,理由是“孩子将破坏我们在试婚思想上伟大的榜样”;分手则由于他们要去“不断地追索,以实现真我”──如小说中所言,这些知识分子都是多么的伪善啊。新实证主义的大批拥趸同样如此,他们利用所谓理性的、怀疑的利刃,无非为了获得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和进攻别人的快乐,这种质疑毫无内在的价值坚守,也没有指明任何方向,只是空洞的虚荣与姿势。无论是唐倩、老莫还是罗仲其,知识都并没有让他们过上一种真诚的、良善的生活,他们徒有理论的工具,却无法安置自己的生命,解决不了自己的内在焦虑,过不好自己的生活──这在罗仲其身上尤为明显,纯粹理智的逻辑形式和法则的世界提供的只是虚幻的、无所依傍的自由,它并不能真正“勾销”个人生命中情感的不安、道德的不安,反而让人看不清自己和他人,也无法直面现实(有趣的是,两位男性知识领袖都面对着“去势的焦虑”)。这是陈映真对知识分子的批判,也是对西方诸种现代理论的反思。人与理论之间到底应该是怎样的关系,理论应该对我们的生活提供什么,它只是象牙塔中的精致巧思和论述游戏吗?这让我想到高承恕老师常说的一句话,你们读书,应该是being,而不仅仅是knowing。可在如今的知识界,现实也是令人悲观的吧。而终于,唐倩抛弃了这整个知识界,抛弃了这些虚妄的烦恼,投向了美国式的现代生活和物质主义的怀抱,这背后又有一种新的正当性话语──“自由”、“权利”、“世界的公民”,我们今天多么熟悉的普世价值──历史、国家、民族统统是该丢掉的包袱,你要到一个最使你安逸的地方,找一个最能满足你的生活方式。老实说,这也是我自己的一部分,也颇以为理所当然。但在今天中国的语境下,又有另外的复杂性,我暂时还不知道怎么理清这个问题。小说中的人物当然是陈映真塑造的某些知识分子典型,但唐倩的诸般转投怀抱也是一个社会寓言,展现出1960年代整个台湾社会的文化图景。郑鸿生在《陈映真与台湾的“六十年代”》一文中写道,逻辑实证论和存在主义是当时台湾知识圈的两大显学。前者以台大哲学系殷海光为领袖,藉逻辑实证论为思想武器,去打破旧有的神话和偶像,反抗威权当局。而后者则从“存在先于本质”的立论出发,反对任何先验理念加诸个人具体存在的种种精神束缚,在文艺青年中颇为流行。此外,六十年代的台湾受到美国文化的全面影响,美式的生活风格、音乐、电影、书刊无不对当时的年轻人产生巨大的吸引力(《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中就有不少表现,如西洋音乐与小猫王),“来来来,来台大;去去去,去美国”的顺口溜正风行于一时。藉着唐倩的寓言,在当时的陈映真看来,大概以美国为标杆的现代化理论和物质主义大潮是最最难以抵挡的,无论台湾还是中国大陆也的确都接连走上了这样的道路,小小的读书界,从此便难以为继,零落得不成样子了。
  •     “虽然还不晓得要怎样过新的生活,但总是要像一个人那样地生活着。”——《兀自照耀着的太阳》“他说于今他忽然不晓得怎么过来的,又将怎么过下去。这好有一比,他对我说:好比你在航海,已非一日。但是忽然间罗盘停了,航路地图模糊了,电讯断绝了,海风也不吹了。他说得真绝,是不是?”——《第一件差事》每一篇都有死亡。每一篇都终归指向“人应该如何生活”这个问题。第一篇《一绿色之候鸟》。非常难解。三位大学教师因为一只不知从何而来的绿鸟熟络起来,于是读到了“对出国绝了望,便索性结了婚”的我与“多诡计的、有些虚伪”的妻子的生活。她骗我说喜欢小动物、小孩,结了婚全不是那么回事。对她“面具般的脸”心生忿忿,但在这个欺骗和渔猎的关系中似乎也都无以指责。研究动物学的季公发现绿鸟是“北国的一种候鸟”,“一个不幸的迷失者”阴差阳错到了南方的海岛。他由“下女收起来的”妻子久病终于不治,同一天绿鸟也飞走。能从丁尼生的诗中读出“死亡和绝望的呼唤”的赵公在季妻死后回忆起早年“有过两个妻子,却全被我糟蹋了”“我当时还满脑子新思想,回上海搞普希金的人道主义,搞萧伯纳的费边社。无耻!”终于得了老年痴呆并住进精神病院。一个月后妻子也去世。一只神秘的绿鸟,给他们的命运带来了重大变故。神秘的寓意难以辨明,但似乎可以看作现实生活中的蚌病成珠——一个小小异物的出现牵动了机体的整体活动。在知识者现实生活的一面,隐藏的不义终究难以消失,苟且的生活难逃死亡的阴影。《猎人之死》改写阿多尼斯和维纳斯的故事。在“神话时期的颓废底末代”,阿多尼斯的形象也变成了“患有轻度夸大妄想症的”“孤独的,狐疑的,不快乐的人”,“仿佛一只在未熟之际便干枯了的果实。”“他硕长而痴呆,有一种幼稚又茫然的表情”。在“昏庸的,污秽的,充满了近亲相奸的诸神底世界”,维纳斯试图诱惑似乎毫无情欲的猎人,她成功了。阿多尼斯是“没有剑,没有弓,也没有矢”的猎人,而他“追狩的是一盏被囚禁的篝火”。猎火的禁忌者也因此成为宙斯的猎物。本应是英雄式的人物却只是“一个因着在资质上天生的伦理感而很吃力地抑压着自己的那种意志薄弱的男子罢了”。他也许是个理想主义者,但“其实连这种薄弱的理想主义,也无非是颓废底一种,无非是虚无底一种罢了。”理想主义,颓废,虚无,可能是一回事。而维纳斯是一个猎爱者,她不断地经历一个又一个男人,但她始终难以摆脱“极里面的荒谬和不曾满足底感觉”。几乎像是娄烨《颐和园》中郝蕾的角色。但当她遇到阿多尼斯之后,她渴望停止无止境的流浪,“让我们栖止,让我们相爱罢”。爱情似乎是对抗“那个颟顸的,愚昧的凶暴的世界;那个秽乱的、颓废的、阴湿的世界”的不二路径,然而吊诡的是,意识到反抗必要性的两个人似乎都是“无能于爱情的”。所以在一次次的幻觉过后她一次次经历幻灭:“爱着的时候总觉得比什么都真实。然而一旦过去了,却又总是那么单薄又那么空茫。”“然而我们都一样地躲着什么……一样地流放着自己。”颓废的理想主义者?阿多尼斯说“我其实只不过是虫豸罢了。”反抗者,叛逆者,虫豸,其间的分别在什么地方呢?“我唯愿我不是虫豸”,但此生有何指望,“我得回到一个起点去。那里有刚强的号声,那里的人类鹰扬”。所谓起点,是一种原始主义的冲动,也是绝望和反抗的缠绕:人类难道只有在尚未出生时可以鹰扬?死亡可以洗刷虫豸的名字?然而不是绝望的。“自从猎人死后,那个古老而坠落的众神的世界,确乎整个地动荡起来了。那时火种早已自普罗米修斯神之手开始流散人间。”这和猎人之死有何关系呢?虚弱的,行动上几乎空白的理想主义者对历史的真正进步有何作用?没有阿多尼斯就没有普罗米修斯么?也许可以把猎人之死看做一个时代的征兆,一个象,他的出现自然会带动历史的转动。否则我们是否该认为阿多尼斯的存在毫无意义呢?《兀自照耀着的太阳》非常直露地表达了对中产阶级的批判。矿区中产者家庭的孩子因为目睹了矿工死难的惨况病倒并最终死去,“在生命的熄灭前把自己打倒了”。他的剧变激起长辈中产者的反省(“我曾自以为是另一种人。我的资产,我的教养,我的专业者的训练”),并启发了他们超阶级的感情的存在(“但我从不知道要为别人,或者不同族的人流泪的事”)。“我和妈妈忽然感觉到从来便没有活过”,“我们所鄙夷过的人们,他们才是活着的”,这样的反省不可谓不深刻了。“虽然还不晓得要怎样过新的生活,但总是要像一个人那样地生活着。”那么,怎样叫做“像一个人那样地生活着”?“抛弃过往的那种生活,恐怕无论如何都是一个最基本的条件吧”。那么,过矿工那样的生活么?他们认为那些人才真正活着,但可能么?“抛弃那些腐败的、无希望的、有罪的生活……只要小淳同我们留下来。”于是这种发愿变成了交易,抛弃旧我变成了交换条件。孩子没有留下,他们大概也就颓然地但顺当地继续过着之前的生活吧。然而太阳终究照耀着"一切芸芸的苦难的人类"。中产者也是其中的一员吧。不知怎样的生活是“真正的生活”是苦难,从未过上真正的生活是苦难,保守、颓废、腐败的生活不见得比拮据好过。《哦!苏珊娜》中的李“是个奇怪的男人。一个在大学时代里并不优秀、并且时常任意旷课的学生,一个无依无靠的穷汉。只不过读了一小屋子乱七八糟的书,便使他成为一个骄傲的贵族”。这样的人我们不陌生的啊。而“懒惰而傲气”一词真是下得准。他们遇到末世圣徒教会的年轻长老,李说圣徒“就是一种和天才差不多的人。因此我们是同类哩。”道德的超凡和智力、技能的天赋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差别,“他们也在追求着正义……他们也信仰着和平、互爱”。而当其中我爱慕的长老车祸去世后,“我觉得自己忽然长大了好几年,再也不是一个追逐欢乐的漂泊的女孩子了”,她“决心回家”,而家在何处呢?她认为她的男友和去世长老同属一类,“他们用梦支持着生活,追求着早已从这世界上失落或早已被人类谋杀、酷刑、囚禁和问吊的理想”。如果说传教是追求梦想的行动,那么李的行动是什么呢?我“不知为什么去意甚决”要离开他,“仿佛这一生一世再也不会去爱一个人了罢”。当一个理想者像玻璃杯一样脆弱的生命骤然去世,为何我不会再爱了呢?《最后的夏日》写了中学的一众教师。切换的叙述者让人看到了美貌的李玉英老师的多名追求者遭到拒绝后的丑陋表现。男性被拒绝后的丑态并非重点,由两性互动引出的不同思想者(保守或激进)在性别议题上的反动性更引人注意。另外,赴美留学,乃至在台湾的美式生活也都显示了冷战时代的殖民地形态,“人家的东西,就是好”,“他其实并不十分喜欢那种苹果的酸味的。”具体事物的好坏且不论,实际并不符合自己口味,但又不能说是不好,社会普遍意义上的“好”对个人的判断产生的压力、塑造已渗透到一杯汽水。郑介禾追忆他唯一爱过的女人时描述她说,“一个真正懂得爱,也懂得叫别人去爱的女人”,“伊有一种自然的人的味道”。“在伊以前和以后,我只是个自我中心的性的impotant”,她让他抬眼看到了自己以外的世界上的其他人,然而当她离开(去世)后,他似乎又回到了自我中心的生活。李玉英即将赴美留学,然而得知自家合伙的公司破产。由原本上流社会的一员面临阶级跌落的危险,她想到她在美国的富足的男友,“我就来了,康,让我立刻离开这里;让我是一只快乐的,快乐的寄生蟹”。明白的寄生关系被看做理所应当而且是快乐的。女性的自我物化之外,还能看到一种阶级的腐败的寄生:一种始终与独立、自由的生活无缘,也自满于快乐的寄生的生活。《唐倩的喜剧》对读书界的讽刺现在看来依然令人赞叹。唐倩先后跟随存在主义弄潮儿老莫、新实证主义代表罗大头、留美青年乔治·H·D·周。与老莫在一起时她也成为了存在主义者,迅速习得了那一套jargon。“人务必为他自己作主;在不间断的追索中,体现为真正的人”,某种思想似乎使人更深刻地面对生存的真面目,但思想是否也可能是一个道具,以完成一场表演?唐倩是真正信奉存在主义,还是被高深的表象吸引,亦或只是一个单纯的借口?但无论如何,她操持着那套术语,换了一身衣服,确实把自己包装成了有蛊惑性的时髦的存在主义者。但其实她和老莫都只是徒有其表的假存在主义者罢了。存在主义的痛苦、不安,与性的热烈、狂乱的这项对立中,老莫在性上面的表现无疑更真实:何尝是“为自己做主”,这其实是更隐秘、严厉的压迫。老莫对越战的态度更赤裸地表现出了他的假人道主义者立场。而一次堕胎之后,两人渐渐冷淡。面对去势的恐怖,他编织了一套存在主义式的解释,其中我们可以看到知识分子的自欺:在“探索到的信念”和“出于某种目的强迫自己深信”二者对抗中,信念的真诚性成为次要的。读书界转而时兴新实证主义后,唐倩又跟随上了这一派的罗大头。知识的一次次更替中,我们看到了知识的“时差”:边陲的、第三世界的知识状况。贩卖外来陈旧思想成为学院政治的运作方式,号称真理的思想代理人可能不过是生硬、幼稚的思想者。思想的功利化、工具化导致了思想的腐败:“质疑不再是一种苦闷,一种忧悒,而是一种虚荣,一种姿势。”【按,章太炎《国故论衡·原学》“今庶艺皆刻画远西,什得三四。然博士终身为写官,更五六岁,其方尽,复往转贩。一事一义无匈中之造,徒习口说而传师业者,王充拟之邮人之过书,门者之传教。……厥夸毗者,惟彊大是信,苟言方略可也,何与于学?夫仪刑他国者,惟不能自恢彉,故老死不出译胥钞撮。”】新实证主义流传的虚伪还在于“知识界中一大批天生的犬儒的质疑论者,便欣然获得了一种似懂非懂的理论和方法。被这种理解和方法武装起来的质疑派,一律都显得热爱真理。”罗大头的犬儒和逃避看似十分理智,其实不过是知识上的虚无主义者,根本上他什么也不相信。“实际上是在玄学的魔术里找寻逃避的处所……这个东西恰好从正面供给他逃避……从而把他的知性底弱质,整个儿给正当化了”。而当唐倩问到“当我们怀疑到质疑本身的时候,该怎么办呢?”这个问题更显出了罗大头们思想上的不彻底。现在看来,对质疑的质疑,可能比第一步的质疑更重要。而他的自杀也不是由于哲学的困惑,而是出于性的去势的恐惧。之后唐倩和留美青年周相好,面对他自信自大的美国霸权思想也无可无不可,对物质生活的重新关注似乎给她带来了更多快乐。和周订婚后两人赴美,唐倩甩掉他嫁给了更富有的物理学博士。转为世故、势利的唐倩显得冷酷但“实在”。抛弃了此前的幻想,投入现实生活的攀爬中,似乎也不能断言是一种堕落。在这场滑稽剧中,在“小小的读书界”做出此种选择似乎比很多知识分子的选择还要真诚。而纵观唐倩的思想变化,发展到最后也大可说通。《第一件差事》写刚上任的警官对一个自杀案件的调查。“为事业,为爱情,为金钱,总得有一样”,但调查的结果似乎是更难以说明的精神危机。”人为什么能一天天过,却明明不知道自己干嘛?“与他有过一次交往的体育老师理解他的困境,但”我发愿不再凌虐自己了“,于是安然活着。”他的路走绝了,尚且并不甘心。“至于具体为何,无从知晓。”然而有些事是你不了解的。在我们,经历了多少变化过来,你不知道……我说过:像黑夜里放的烟花,怎么热闹,终归是一团漆黑。所以,路走绝了,就得认。“”像他这样的事,我看得太多了。“那么这该被看作一代人的历史的绝路。他的情人说”他原想能因为他使我快乐……使我活着,而盼望他自己也能找到快乐——使他活着的理由。“”但后来他说这是不行的。因为这是一种欺骗。“丧失了生活的理由,又太清醒,不能接受自我欺骗,这就是一种自我凌虐吧。然而他妻子对这些似乎无动于衷,”什么使伊那么样执迷地生活着呢?有时候,他甚至想到伊早已知道了他同我的关系,他说,然而伊仍旧快乐地、强韧地生活着,令人恐惧起来。“这让人想起张爱玲笔下那个唱蹦蹦戏的女人。而调查结果认定他是一名厌世者,认为”现代的世界,最需要的是一种人生哲学“,”在这一事件底背后隐藏着多少国难深重、世道毁堕的悲惨事实!“公文的平俗交代出时代的病症。那似乎是一个人们不知为何生活、如何生活的时代。对于一个真正活着的,渴望真正活着的人,在任何时代似乎都要思考这个问题。而在我们这个时代,我们能找到什么答案么?持续的思考本身何尝不是一种答案,正如自杀本身何尝不是一种生活方式。只不过活着,我们可以有机会做更多事。在一个这样的社会、这样的时代,可做的事不是找不到,该做的事怎会没有。
  •     《一绿色之候鸟》我读了四五遍,但还是没有参透它。本想借助赵刚先生的专篇解读来帮助思考,但其中似乎仍然有些不满意的地方。赵刚的论文主要分析三位教授:陈公、赵公和季公。陈公和赵公都是自由主义者,或把心寄托于绿鸟,或内心一片死灰,惟季公把绿鸟当作绿鸟,既不盲目乐观也不盲目悲观,是陈映真暗中首肯的人物。我觉得这样的解读漏掉了男性知识分子的妻子。绿鸟是什么时候死的?不是在赵公死的时候,不是在季公怒吼“新新的生命”的时候,而是陈公的妻子逝世那天。那天,季公不知道陈公的妻子逝世,陈公不知道绿鸟死去。八天以后,两个人把时间一核对,才明白过来,是这样一个巧合。陈公和季公都不明白,绿鸟对两位妻子的意义。陈公的妻子对绿鸟非常好。一开始陈公把绿鸟关在笼子里以后,妻子建议他把它放掉——不吃不喝,关在笼子里面会死掉,对绿鸟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让它自由飞翔寻食。而陈公是有私心的,他喜欢,他就一定要把它收养起来。若不是碰巧赵公提供了喂食的建议,恐怕这绿鸟是会饿死的。后来,陈公的妻子听说季公的妻子喜欢绿鸟,便提议将它送人。这也是一个体贴、有爱心的建议。而陈公再次私心作祟,觉得是因为妻子厌恶绿鸟,才怂恿他将它送人。最后,妻子死了,绿鸟也死了。(陈公甚至不知道妻子为何而死。)季公的卧病在床的妻子,对于绿鸟,应该寄托了更多的感情吧!而季公,一开始对这只绿鸟的兴趣,则限于“科学主义”——他彻夜查书,想知道绿鸟究竟是何种鸟类。他得出的结论是科学而冷漠的:绿鸟是候鸟,不会适应本地的环境,终将一死。所以,陈映真对季公并不是百分百的肯定。没错,季公对妻子有着执著而温润的感情,但是,他对这个世界还是有冷漠的一面。不仅对绿鸟,还有对自己的儿子。他抱着伟大的牺牲精神,竟让自己和儿子形同陌路。(不知道季公的孤独而有爱心的妻子对他们的父子关系有何感受?)绿鸟。只是存在在那里,没有任何表示,让人捉摸不透的绿鸟。这不正像陈公的妻子吗?他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他以为她热爱英文,不,那是她接近他的手段;他以为她热爱小动物、热爱小孩子,不,那是她笼络他的手段;他以为她爱他,不,那是她满足她“欲望”的手段……(究竟她想要什么……)在床上,妻子总是主动地靠近陈公的身体;偶尔,陈公主动凑上妻子的身体。两个人没有交集。究竟她要什么?我到底该怎么办?这不仅是一个家庭内部伦理的问题,陈映证映射的也是政治图景。当下的社会矛盾和历史动力究竟是什么?不是陈公不是赵公不是季公,也不是季公的儿子——在陈映真其他的小说中,年轻的一代依旧迷茫。是在两性之间、知识分子与普通民众、本省人与外省人之间的大团圆、大和解吗?陈映真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但我想这是可能的。一个朦胧的理想,不那么科学、明晰的图景/途径,甚至是从隔膜的外界硬闯进来的异物,就像这绿鸟一样,也可以把原本碎裂的社会粘合起来。绿鸟把陈公、赵公、季公的关系拉近了,陈公和妻子在绿鸟存活的那段时间感情变得融洽起来(陈公在妻子落泪的一瞬间,悟到妻子是有“真情”的),他们有了共同牵挂的东西,原本僵硬、碎裂的社会关系产生了连带感。

精彩短评 (总计14条)

  •     “卧槽这不是我?卧槽这个也是我?都是我…”阅读时的内心活动。
  •     唐倩的喜劇
  •     現在的我還讀不懂。
  •     哦,有个人草草瞄了一眼封面,说,“哈,《唐僧的喜剧》”
  •     一绿色之侯鸟/猎人之死/兀自照耀着的太阳/哦!苏珊娜/最后的夏日/唐倩的喜剧/第一件差事
  •     陈映真的讽刺手法,感觉温和却毫不留情面
  •     文明的童年何以如此悲哀?牧師之子老想做繆斯之子。
  •     事情正在起变化~刻薄起来不要命啊~
  •     “当男性背负着这么大的悲剧性灾难时,女性是完全自由的。” 喜欢读学院派的陈映真
  •     台湾第一作家。
  •     读罢怅然若失……然后感觉不能把陈映真文学过快往“社会主义”上靠,小说意涵还有太多可解可把握之处
  •     这本有意思,但也最难。
  •     陈映真没资格去讽刺批判一个人的人生,因为你了解她吗,经历过她吗,用世俗的批判去断定一个人的品质品性,你配吗?如果写小说是为了描黑冷嘲暗讽一个人的人生,有伪道德伦丧,你配是小说家吗?伪善小说家!记住,你没经历过别人的人生,就更没资格权力去断定一个人的人格尊严
  •     0222—0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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