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之城》书评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1-4
ISBN:9787506321013
作者:宁肯
页数:499页

蒙面天涯

他是一个流浪的孩子。 故事在充满神秘与古老韵味的北京郊区展开。阅读了太多福尔摩斯的他用习惯性的怀疑的眼神去质询周围的一切:他的家庭,他的友谊,他的爱情,他的未来,…… 十七岁的孩子如果得不到令人信服的合理的解释。那么,他只有选择逃离。 时空的坐标落在了一个叫做“还阳界”的山谷中。布满原始的荒蛮的韵味。在这里,他经受的皮肉的痛苦,他相处的近乎歇斯底里的人群。彻底地催发了他兽性的本能。他象充满蛊惑的动物那样进食、劳动、睡眠、做爱……一切只是为了满足生命原始而简单的需要。岁月的留痕渐渐在他脸上烙印。他终于站在了开满格桑花的高原上。他要去的是卡兰。路途上的绝美风景能使他停下脚步吗?温良的藏民,安稳的工作,以及一段真醇的感情。这一切,他驻足观望,他悉心记取。然后,黄昏之前,夜幕之下,他继续上路。他总是在路上。 如果说小说的前半部分他是与自然、与自我的抗争。那么,城市呢,在充满文明与礼节的城市中呢,在看似井然有序、笑颜如花的人际交往中呢? 其实,一切并不会简单。无数人为了生存、发展空间的扩大或多或少地叛变了曾经的梦想。无数人皈依自己的宗教,或是金钱,或是美色,或是权力。无数人看似快乐张扬但却空虚无耻地活着,或者说是呼吸着,心跳着,行尸走肉着。在为梦想而努力的日子里,在还相信明天更好的日子里,他渐渐懂得:要有所谓的成功,要到达理想的彼岸,他必须要象城市中所有的人一样。为自己蒙一层面纱,为真相蒙一层面纱。后知后觉,甚至无知无觉地拖延生命的时光,麻木地残破下去。那么,这和那段山谷中的岁月相比,哪个更接近兽性,哪个更像野兽的行径?他终于了悟,在他流浪在外的第七个年头。 二十四岁的男人如果得不到令人信服的合理的解释。那么他能够选择的,其实也只有逃离。 只是这一次,他又能够逃向哪里? 这是一本奇特另类的小说,充满蛮荒与文明的碰撞。张爱玲说:“苍凉之所以有更深长的回味,就因为他象葱绿配桃红,是一种参差的对照。”风格迥异的文字带来强烈的视觉冲突,形成强烈的对比:文明与蛮荒,人性与野性,衣冠楚楚与困顿潦倒,虚伪与真情,爱情与性欲……在阅读中我渐渐迷惑:究竟我们是在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下生存着?是不是我们所谓的成功,我们所谓的优秀就是真正的完美?是不是我们在追逐的同时丢弃了可贵的真诚与人性?是不是我们的风度翩翩、井然有序就是文明开化?人与人之间的欺诈与残害,比起动物,哪一种更为残忍? 大多数人没有答案,但却无处可逃。因为不是马格,没有足够的决心来放弃所拥有的一切。因此,只能跟从宁肯的叙述,来完成这一段蒙面之旅。其实,很多人经常会幻想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漂泊。它总是能够触动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这些,才是生命的本质。但有多少人能够撩开蒙面,看到自己的初始心,看到这样的真实?又有谁能做一只决绝孤傲的狼,四海为家,立于悬崖? 更多的人只能这样:“放下所有的不安,把现实打扮成梦境。”于是,“一天长于百年,一生长不过童年。”当成长的那天到来时,我们蒙上面纱,练习在拥挤的城市中寂寞穿行。

迷雾般的现实,寓言色的飘零,很痛苦

文字的意义不在于文字本身,而是心灵。任何评论也都是虚弱的,都是无法到达的。在没有源头、也没有结束的时间和空间里,具像是不能完全诠释具像的。所有细致复杂、必然而又宿命的存在,历史、政治、音乐、诗歌、哲学....这是一条充满思考但却荒凉延伸的路。       小说自始至终贯穿着一种非常稳重冷静的反抗基调,并载生命的刻度和宽容。表面看来,成岩是满的,严峻而具体的,但他最后还是卸下了他紧张如弦上的人生维持和争取,隐走海南,返回了真正属于他的诗歌。而马格则是在用一种淡漠和放弃的方式获得更无限的拥有,朝向生命的更深处和源头触摸。他调侃在理性和荒凉里,张力和韧性揉于孤独之中。马格称不上纯粹,但他的最后的彻底的拒绝表明他仍然是个理想化的人物。马格不属于任何一个特定的人,父亲、何萍、桑尼或是果丹,马格经历他们却不去拥有他们。马格的漂零实际上寓示着生命本身就是一次漂零的过程,马格的苍凉实际上就是生命的苍凉。       原始艺术、诗歌、摇滚、性、商业、甚至宗教光芒,这是一部浪漫主义的写实作品,是涉及到不同地域和领域的心灵著作。成岩、杜枫、果丹、元福、何萍等人是我们社会中不可或缺的角色,他们填充并占有着这个生存空间,带来了不同的社会现实和思想冲击。小说中,口语与书面语和谐自如地搭配,情节矛盾中撞击出人性的深厚和平缓。古城、原始森林、雪域,大草原,《蒙》似乎是散文与画卷的组合,将大自然的壮美与人的神性相融,具有绝妙的光的质感和美感,让人坠身其中情境,分解、消失,化为一体。

七年或是十年

从公司大楼走出来,走在寒冷的夜晚的街头,突然想起马格。如果马格活在现实里,那么在今天、此刻,他会在哪里,会做什么。一时间思绪万千,杂乱不堪,开始给自己整理一二三,默记两遍,这些都是要写下来的。如果现在有一台电脑或者纸笔也好,我就会蹲着车站旁若无人的记录着,我怕等我真的可以坐到电脑前就什么感觉都没了,就像现在。那会儿的焦虑强烈难忍,狠狠心就把它们扔掉吧。拿出IPOD,不知道为何想起张悬的关于我爱你,在听到最后一遍遍重复着我爱你,几乎快要哭出来。完全不记得第一次读这本书是在哪一年,只记得父亲从图书馆里借回,我好奇的翻阅,慢慢被吸引,最后居然执着的想要留下它,到出版社订购,订回来就再没翻过,至今书还是崭新的。完全不记得的还有情节,甚至连马格这个名字都想不起来,但奇怪的是我却一直记得果丹。初读的时候,完全读不透故事的含义,只是肤浅的被情节吸引。不懂含义是不会记住情节的,这在重读的时候深有体会。当一个一个段落被我一一解读,一方面像是在读一个新的故事,另一方面旧的记忆稀疏显现,是一种少量印象大量陌生的感觉。记得最清楚的自然是果丹和马格的爱情,初读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懂,不懂世界,不懂人生,不懂生活,只懂感觉,知道自己会青睐于怎样的男人。这些年间,经历恋爱、旅行、追星,大量的看片,遇见形形色色的人。这本书恰好出现在这段人生的前后,这让我对书的理解经历了飞跃。这个世间有一种男人叫浪子。在我情感纠葛中也曾遇到这一型的男人,虽不是马格般的浪子,却也镶着浪子的气质。我曾经以为可以影响浪子,用安稳留住一个男人。掩卷才懂,那是不可能的。也许浪子更懂爱情,可是浪子不会委身于爱情。身为马格挚爱,果丹深知有限的缱绻何其可贵,她珍惜着每一分每一秒,哗哗的流着泪。当他们走向拉萨军区总医院里的一所具有高原风格的房子里,我想起了山楂树之恋的男女主人公在医院护士休息室里完成的惊世骇俗的一晚。一方释放,一方隐忍,都是让我永久记忆的画面。果丹何其幸福,我欣赏她,也羡慕她,想变成她,所以我才会一直记得果丹这个名字。而,短暂的幸福真的就幸福吗?等她另嫁人妇的那一天,她得多难忍才能掩埋马格。走过这些年我深深明白这件事,只是我无法因此改变性情,就像果丹一样,我仍然会为这样的男人义无反顾。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真正唤醒你生命中爱的能量,任凭遗忘的时间远远长过爱情的时间。马格是很多我们这些缺乏勇气寻找自我回归生命本原的现实人群心目中的乌托邦,但我又实实在在的相信这样的男人是存在的,并不是作者幻想出来的一个虚拟精神象征。整个故事中我对马格坚定的支持,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换了我也会认同和理解的决定。但是读到结尾,我对马格的感觉突然心疼到无以复加,好像母亲心疼孩子一般。之前的马格,有消耗不完的激情和抽离现实羁绊的勇气。他出走前还会心馋何萍的身体,可是到了结尾,他只是抚摸着午夜女郎的头发,给身上所有的钱让人家走。七年后的马格,一点点的失去可以抽离现实的资本。苍老必然摧毁一个人洒脱的勇气,马格也不例外,出走的越久,放不下的就越多。我常常想问马格,你还记得当年那个至真至纯的桑尼吗,抑或是你少年时代的好哥们波罗?果丹说你的时间感是惊人的,可有谁能敌过时间回到一无所有的最初呢?而你马格,即便时间有种种羁绊,你依然无法停下出走的脚步。这个结局既不是开始也不是结局,只是马格人生的一个点。作者让我明白,我再心疼也帮不了他。我爱死结局了。小说发生在上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代中期的七年间,假设这是一本半自传体小说,那么作者写作的年龄恰好与我现在同龄。我觉得小说给我的一个帮助就是,为我描绘了一幅上世纪90年代市场经济来袭社会剧烈转型的生动画卷。那个阶段是我读书的年龄,无法触摸当时的社会变迁,而过去十年是我接触社会的阶段。前一个十年的阅读和上一个十年的亲历,这二十年就这样衔接起来。在新一个十年之初,重读此书给了我一个适时的回眸。小说是通俗文学,没有高妙的布局或者隐晦的道理,但是书中绝美深刻的句子比比皆是,如果可能,我真想一边翻着书一边把它们摘录出来。读书的美妙境界就是,你可以随时拿起它,从其中任何一页开始阅读,每次阅读,你依然能被深深吸引,并每每读到新的体会。我愿意就这样翻烂它。

他的人生是拒绝

因为怀疑自己的生世,不认同家庭而出走,他开始了这段流浪生涯。沉沦在社会底层,拒绝家庭,拒绝社会身份,拒绝体面工作,拒绝长久婚姻情爱,拒绝人人雷同的理念,拒绝正常人式的生活。他将自我放逐在荒凉大地的边缘,远离一切高贵舒适安稳享受,过着最低层次的物质生活。不停漂泊,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得不停走下去。蒙面天涯,蒙面的是他自己,也是他所面对的城市、人群。“马格十七岁开始穿越自己生命的黑暗,重新寻找自己生命的源头,但穿越的结果不是走出,恰恰相反,越走越远,越陷越深,永无归路。恨无所指向,爱无所依托。他是一片流云。他在大地上飘。”“人人都按部就班,过着同样的生活,人与人之间就像土豆与土豆之间,互相厌烦,又难有区别,种群庞大,却是相互重复的结果。”“我是一个只有道路没有方向的人。我只能顺着路走,走到哪儿说到哪儿,走路,飘零,爱,离开。”“他选择了一条与常人背道而驰的道路,一直不屑于某种东西,而现在这种东西偏偏找上门来,他要再次错过吗?他究竟想要什么?”这本书,是我初中时在电台里听到的,印象非常深刻,最近因为看同是流浪小说的《达摩流浪者》想起,重温了这本当年没听完的小说。马格的流浪,十七岁从北京出发,二十七岁在深圳,十年。小说没有结局。是追寻自己的心,还是站在别人的立场上反对自己?也许青春都是被迷雾笼罩着,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只好沿着惯性,向前向前。老了,只好要些大家都要的,渐渐都是成年人的肮脏可耻。有谁能像他一样一直拒绝呢?

真实的马格

我看不见城市的脸但我看见了星星和晚霞一只狼引导我我蒙面天涯蒙面天涯我看不见群山和大海但我看见了寒冬和盛夏一只狼引导我我蒙面天涯蒙面天涯,四海没家与狼为伍,立于悬崖没有思绪,没有记忆黄昏之前,夜幕之下我只有一口寂寞的獠牙但永不开口永不说话永不开口永不说话永不开口永不说话永不开口永不说话一只狼引导我我蒙面天涯 我当然写不出这么好的诗,曾经我也写过诗,那还是12岁吧,我写了第一首诗——〈梦〉,正如所有揣着梦想的青少年一样,我也在这首小诗中表达了我的梦,然而梦毕竟是梦,直至今天,仍然是梦而已。 长大后,我或许成了个积极、进取的青年,但是,人生的困惑却时常困扰我,有时也会想起“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这样的问题,虽然当老师站在讲台上慷慨激昂地陈述它时,我们也会开玩笑地说:我从妈妈肚子里来,要到土里去。但实际上了,工作不忙,却感觉压抑,生活安逸,却觉得无聊,人生啊,好像什么意义都没有。 我有个不好的习惯,很少有哪一本书能重复读第二遍,做过的事也不喜欢回头看,这也可能是我无论知识水平,还是工作能力都不见长的重要原因之一。周末的时候,我从满满的书柜里想挑出一本书来打发时间,最终还是拿出了〈蒙面之城〉,这是我最喜欢的小说之一,喜爱程度应该排名前三吧,我曾经向好友推荐这本书,但她们都不置可否,没有如我这般的感受。 曾在网络上看到过关于这本书的精彩的书评,想来还是有志同者。书的介绍里有称是另类的,但我不这么看,什么是另类了,什么〈宝贝〉的可以算另类吧,但马格的人生并不是另类,他只不过是一个尊重自我,不受羁绊的人,他只不过想过一种自己想要的生活,而这种生活在别人看来是非上流的,事实上,撇开他的高贵出身不谈,像他那样到处游荡、当民工、当歌手的人又有多少了?马格是有人格魅力的,这种魅力来源于他的真实、自然,来源于人性,来源于他就是他,如此而已。 事实上,这也是一本关于人生意义的书,大家都在蒙着面生活吧,又有这几个人敢真实地面对人生了,又有这几个人敢真实的面对自己了。

还阳界,西藏,深圳。

林因因毁了还阳界,西藏还在。深圳毁了成岩,西藏还在。马格,格格不入;林因因,因她而起,因她而亡;成岩,带着一种狭隘的坚定和傲慢,像岩石一样冷漠。《蒙面之城》用马格串起了三种不同社会文化,甚至是社会形态共存的世界。还阳界:一个原始的社会,一群原始、简单的人,带着一种万年前传承的史前生殖崇拜。同时,还阳界又是神秘、甚至诡异的,其实它也许只存在与梦里。生殖,生命和生存成为原始部落里唯一之上的主题和信仰。这种原始文化存在于现代化的社会科技和价值观念中是那样的脆弱和不堪一击。林因因,她曾是这个“原始部族”中唯一的女性,一个与其格格不入的现代女性,她的出现几乎是带着一种穿越性质的。林因因身上承载着一种对于原始生殖信仰毁灭性的吸引力,她的存在带给了部落两代“头人”的死亡。她的离开更带给了整个还阳界“原始文化”的灭亡。其实她并不邪恶,但她身上的“文明的强势”和现代的价值观念对于那样一种远古的文明是致命的。西藏:西藏如今成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心灵之地,青藏高原阻挡了整个世界的现代商业侵扰。我们的科技如今相当发达,但至今还未发达到可以侵占那边高原的地步。在那片高原上唯一的主宰只有自然,只有那里的天与地。西藏人信仰佛教,佛教是一种文化,其实在更人烟稀少和荒芜的地方,西藏的人更信仰天地。西藏有那么多神山、圣湖,无数藏人像朝拜布达拉宫和大昭寺一样,不远万里的用自己的身体丈量着距离去朝圣那些无言的山水。藏北草原的桑尼一家代表着西藏最根本的一个群落,成为一个标本。他们善良、豁达、开朗、乐于助人,而真正赋予藏人这些性格的不是佛教,而是西藏的天与地。如今拉萨变了,川藏线变了,连墨脱这种与世隔绝之地都变了。但是西藏人,真正的西藏人没变,所以西藏还是西藏。深圳:高楼大厦的深圳,从不毛之地成为“奇迹”的深圳。拥有的只有现代科技和现代文明,拥有的只有商业价值和金钱观念。成岩以一种自傲的冷酷,从西藏的理想,一举投入现实的商海。他成功了,同时他也被淹没了,成为奴隶,不再是心灵根本的主人。他没有错,无可厚非,人的幸福,人的命运都要靠自己去掌握。金钱也是一种宗教,在这个时代让所有人臣服于它的脚下,去无止尽的追求,朝拜。这些追求都无错,在现代文明中,幸福的概念不得不与金钱联系到一起,息息相关,生死不分。《蒙面之城》可以是一面镜子,照见当今社会中每个人的心。

一个人的旅程

《蒙面之城》讲述的是一个叫马格的人一路流浪,从北京离家出走,过秦岭,去西藏,到深圳。最初还有点追寻自己身世的意思,后来以为要探索人生的意义,却发现其实在探索音乐,准确地说朋克音乐。路上,马格经历了四个女人,一个在秦岭的无名小站,谜一样的女人。一个在草原,天真纯朴的草原姑娘。一个在西藏,他深爱过的女人果丹,一个在深圳,和北京的初恋女友何萍异地重逢。小说看到一半的时候,我看到了《刀锋》的影子。马格和拉里一样,有着良好的出生背景,却没有像绝大多数人一样,选择一条向上的路,而是开始以浪迹天涯的形式挥霍自己的人生。对此,成岩毫不掩饰自己的嫉妒和愤怒,而何萍则试着拽着马格向上,像伊沙贝尔对拉里做的那样,但终于还是放弃了。在四个女人中,比较能够理解马格的是果丹,但是他们之间有着误会,隔着成岩。作者或许想说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人都积极向上,为了赚更多的钱,为了更多的权利,为了更大的名声。有的人只想自在地活着。依然有很多人过着才高于志,土木形骸的生活,不求功名利禄,不求不朽。就像《刀锋》的最后,拉里隐身人海,不知所踪。我想起了一个大学同学,在工作几年之后,毅然辞职,前往西藏,然后回来开了一家咖啡馆,随性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看完这部小说后,回荡在脑海的,不是书中的《蒙面天涯》,而是崔健的《假行僧》:我要从南走到北,我还要从白走到黑,我要人们都看到我,但不知道我是谁……

《宁肯的冲动太短暂》

《蒙面之城》前部分的叙述十分的有力量和吸引人,但是随后的第二章就让作为读者的我出现了长时间的不信任感,有时候作家把小说写的过于小说化了,反而使得小说本身就显得草率并且不真实,最起码没有营造好小说的世界,也许是我的标准过高,但是《蒙面之城》本身存在的问题其实也就仅仅而已,宁肯的环形女人我还没有看到,希望他能够抑止自己想要行云流水的冲动,在文字的叙述上面多节制一些,小说会更加的好看。

生命不能承受之真实

生命不能承受之真实 看完了宁肯的《蒙面之城》,我还是对题目的“蒙面”一词有何寓意不甚理解。我开始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或许“面”是一种表面上出现的东西,比如世俗的客套、虚伪、掩饰,而“蒙面”就是把所有这一切摈弃掉,回归真我,由内心指引,把心灵最深处的自然与真实表达出来。这份真实自然中有善良也有邪恶,有宽容也有嫉妒,有大方也有自私,总之,它包含了人性中最纯洁的一面,也包括了最黑暗的一面。但是无论纯洁与黑暗,它们都是最真实的。 所以我想说,《蒙面之城》的确是难得的一本好书。这一点毋庸置疑。作者用最单纯的方式把人性表现了出来,而这人性在马格和成岩身上表现得最为明显。就像书中黄明远所说,“他们都是自然的东西,我们身上有太多别的东西,甚至宿命的东西”。相对于身处现代社会环境的我们而言,那种自然纯粹是多么沉重的、生命所无法承受的真实! 对于马格来说,“他知道自己身上有一种东西,虽然模糊但那是迟早的东西”。我知道其实每个人身上都有这种东西,模糊但是迟早。这东西,也许就是那种青春肆无忌惮的怀疑。而这份肆无忌惮也就是吸引我一口气看完《蒙面之城》的最初原因。青春年少的马格因为拥有这份肆无忌惮并且把它发掘得很彻底,于是便能毫无顾忌地放下一切勇敢出走,去体验生活,经历人生。而正是这一走,他才能最终完成了生命与精神的升华与蜕变。 马格是真实的,他的肆无忌惮其实可以说是有点可笑的,但是却让我如此强烈地感动着。“他是一个如此具体的人。”他的经历,他的欲望,当然,还有他的魅力。七年的流浪历程,以及在北京、秦岭、西藏和深圳的生活体验,这些都是别人所无法比拟和超越的生命财富,也因此才能磨练出马格那绝佳的无人可以匹敌的精神气质。 马格有时候几乎是绝望的,他甚至想着:“如果世界无法把握,那就不去把握,就醒着,划,一条道走到黑,走到尽头,天边。”有几人能够做到这样决绝?可是马格即使绝望,仍然勇敢而坚决地坚持了下来。他在坚持的过程中一点点地认识了自己,认识了这个世界。“我一直在说服自己,认识自己,有时想入非非,可我还算克制吧?我知道我是谁,我是一个只有道路没有方向的人,只能顺着路走,走到哪儿算哪儿,与陌生人相遇,在一个地方停下来,我看到很多东西,但我还是得出结论,这世界善良的人多,所以我才能继续走下去。我有感动,甚至有爱情,但我不可能真正拥有爱情。我爱这个世界,这就够了。”马格,他真实地让我感动着。 我们最终看到马格确实无法拥有爱情,但是他曾经站在离爱情那么近的地方。何萍,果丹,以及桑尼,这是在他生命中有着重要地位的三个女子,但是都不能给他爱情。对何萍,马格是想在她身上追求一种超越爱情的东西。对果丹,他们曾经有过最纯粹的爱,并且这种爱也是相互的(这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平等的爱情),可是最终还是失去了。而对桑尼,那更是一种最最纯洁的感情,这种感情无关风月,没有任何世俗杂念的玷污。 再说成岩,他是这本书里唯一的一个黑暗。他爱果丹,所以他对马格的出现感到无比紧张。然而这并不是他狭隘地想要陷害马格的根本原因。原因更在于马格的出现威胁到了他的地位。“成岩是孤傲的,英雄的,岩石一般的,他从来是不接受同情的人。”“我这人是不能冒犯的!”“他是个平民知识分子,平民立场是他始终如一的立场。”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轻蔑的对象。然而这些只不过是他的自以为是。这些观念上先入为主的自以为是使得成岩精神上始终得不到拯救。 可是所有的敌视只是源于成岩内心的自卑与不安。他内心的自卑太根深蒂固了,所以他恨,恨得强烈。他本来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只是他的聪明到头来反而阻碍了他。我们不知道是由于聪明导致了人的病态,还是病态导致了聪明。偏执、自大、入魔、不计后果往往是聪明人的症状。所以成岩啊,你不应该把你的贫穷出身、你的艰辛经历当成一种资本来炫耀的,不该盲目地认为只有你才是崇高的,神圣的,人们理所当然地要来崇拜你。就像果丹所说的,“人和人不同,你不能只持有一种尺度要求别人。我知道你受过真正的苦,苦难使一些人变得狭窄、极端、仇恨,但也使更多人变得宽容,更富有同情心,更加怜悯”。 所幸的是成岩最终也得到了净化,他的狭隘以及偏执毕竟只是因为一种单纯的黑暗心理,他并没有因此变得邪恶,他的精神最后还是获得了拯救。因马格的真诚而感悟的成岩再次见到马格时,两人相逢一笑泯却恩仇。 后记: 我有很长时间不曾经历这样的阅读激情了,现在很少有一本书能够让我情不自禁地一口气看完,并且感慨良多。我想《蒙面之城》正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也会是很多人一直在寻找的。 2006年3月20日

坚守 或者去追寻

追寻,只是向远方,然后就随着心情无畏而去。也许成严可以用各种方式活着,作为诗人的,作为记者的,作为商人的。而马格就只是马格,甚至某些时候,没有自由的人会想作为马格而活。这让我想起我。好像我知道,我只是固执的去追寻,追寻不是过程,而是目的,是的,我只是想追寻。我害怕被人问及想做什么,甚至也许我根本就不想做什么,只是不断尝试,不断寻找,我对其冠以曼妙的名字——思想。我想,去哪追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直在走,未曾停息。在神圣的地方,人就会变得更神圣吗?靠近天空的圣地,可让马格变得更加神圣?可曾改变成岩怯弱的内心?神圣的地方,不过是让人有更多机会去面对自己的内心罢了,也只是有更多机会而已,在追寻的时候,处处都是你。又是我依旧想不通,隐约的岩画映化出了什么,或者仅仅作为一个梗,无论世界如何改变,它就在那里,安静的,只属于自己。马格又启程了,无论下一刻在何方,此刻就是他的目的。依然是那句话,神就是你所理解的你自己。

任何人的年少

我相信,这本书看过的人,绝对很少是不是网络文学,我记不得了,对于只看实物书的我,所关心的便只有文字。这样的书,我们怎么说,励志?青春?年少轻狂?历练?还是冒险?也许每个人的骨子里都有成为这样的主角的梦想吧任何一个出色的人,都有反社会的一面任何一个笨蛋,也都有存在的价值如果任何人在热血沸腾的时候,都能毫无顾忌的开始这样一段历程,那是多么完美的世界

摘录

事实上爱情的深刻本质就在于父爱与母爱模糊地交替出现,因为都是心灵所需,这是父母在人类幼年时就教给他们孩子的。她需要保护,他给她胸怀;他做错了事或想玩耍,她满足他。他们融为一体,世界美好。意味着抚摸自己。抚摸自己的心,一颗蒙面之心。揭开是要疼的,他不想向任何人揭示,因为事实上无法揭示,因为已长在一起,因为某种不可知的东西,因为黑暗,因为没有灯光,因为深不见底,因为空无一物。没有与生俱来的事物,但是有与生俱来的黑暗。婴儿的血是鲜红的,为什么会慢慢加深?血是久远的,与生俱来的,一代一代的,人力不可知的。他只能这样解释自己,解释自己的一切,如果他要回答她,他只能这样回答。很久没有这样一个人旅行了。一个人真好,全是陌生人,阅读、幻想、凝视窗外,一声不用出,完全不用面具,没人会在意你,注意也无所谓,你的忧郁、微笑、梦想,甚至默默低语都与别人无关,就算你是轻度精神病人在夜行火车上也是非常安全的。punk 应该是极度暴烈后趋于平静的悲哀。punk的英文含义虽然可以译为废话、胡言乱语,但实际上它不是肮脏或低级,它的思想内涵很深,是一种实实在在的现实主义灰色思想,因此我们可以把punk称为灰调音乐。kurt cobbain是这种音乐的代表人物之一,由于生活经历所赐予敏感神经的思想加上对音乐的深刻理解,kurt cobbain 爆发出一种刺人肺腑、感人至深的另类音乐。

马格——一座叛逆者的丰碑

若是对中国教育现状感兴趣的话,这本书值得一读;若是认为自己不是平庸之辈的的话,这本书值得一读;若是向往独立的人格的话,这本书值得一读。

这样的马格

我想我不喜欢马格。可是想起他来又莫名其妙的心疼,那种心疼不像是面对一个小说主人公,好像面对的是骨子里的自己。 刚刚读完这本书,故事不长,情节也不算跌宕起伏,作者用朴实的语言向我们介绍一个人,一个或叛逆或野性或自由或痛苦或博爱的男人。他是个男人,是一个吸引人的男人。这种骨子里透出的东西不仅仅能吸引女人疯狂。也许多少有点生命的本质的味道。 刚开始他带着年少的叛逆固执的离开,没有目的没有想过结束,就仅仅是离开,只是离开现在生存的地方,他藐视现在的生存方式,这是让我羡慕的,是我不可及的,多少次我以为我也可以就这样不顾一切的离开。可惜,有几个人能做到。 马格是强大的,因为他从不对自己撒谎。爱了就是爱了,走了就是走了。 最后的相遇,看到了他的成长,不得不说,的确不是当初的那个满脸粉刺的小子了,可是,他有变成了谁?他以为自己是独特的,可是,就是这样子吗?或者说他变弱小了呢,因为他逃了。。。逃开了现实,逃开了爱。一直以来,所谓的成长应该就是学会爱与被爱。呐,亲爱的马格,离开之后的你,没有想过回来的你,真的有学会怎样去爱怎样被爱了吗? 离开后回归的自己才最重要。 到现在为止,多少明白了为什么看着看着会心疼。我们穷及一生所寻找的东西,也就在找到的瞬间消失不见。

从没存在过的马格 在美好的乌托邦里流浪

《蒙面之城》进入了我茫然的少年时期,现在想起来那是一种宿命式的必然。因为那时我拥有无所事事以及伴随着猎奇心理去不通透看这个世界的权力。当我在自己离散的,甚至有些迷幻色彩的烂漫高地上仰望天空时,《蒙面之城》准确地飘进了视野之中,就好像一朵奇形怪状的云,而这片云是我眼中幻化的城堡或飞艇,里边有对于流浪的妄想,有对于性与爱的诡秘之光,有理想主义的蒙面侠飞驰于光怪陆离的成人世界...归根结底,一起都是童话一样的一场梦境。北京, 秦岭, 西藏, 深圳,从希区柯克中毒的乖僻少年,到和艺术女青年做爱的流浪汉,再到和装逼文人对着干的氓流,最后是组着乐队想自我实现又无法实现的那么一个不好定义的人——马格穿越了四个地方,带着作者的阅历以及当时看来噱头十足的种种元素,并且让我着迷了一段时间,而那段时间里我有太多美好的梦想。现在看来,《蒙面之城》依然是一本不错的书,当书里的流行元素已过时,当传奇一般的故事情节被淡忘,剩下的是语言的速度感和叙事的张力。而这才是真正值得称道的地方,就好像你忘了一首歌的词或者干脆听不懂它唱的是什么,然而旋律的走向和节奏却引发了你某种情绪的飞驰一样,那个在现实生活中根本不可能出现的马格就这样开起我白日梦的另一部分,引发我更深度的幻想,虽然时至今日我忘了他的故事,甚至忘了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以为《蒙面之城》只能在人生特定的时期看,那是在现实中品尝纯粹的理想主义浆果的日子,而从没有存在过的马格,永远在美好的乌托邦里流浪。

活法

当是如此活法。一直到《地下室》这一章节,马格都是个完美梦想的模。很多人都会有这样的期盼。成为一个强大的人。并且随心。后面的章节不是不好,却开始不是马格了。也许是最后每个人都要回归吧。但我觉得那样的马格怎么就会回归了呢?

生活的原力

我想我对《蒙面之城》是一直有话要说的。这部小说我在05年的秋季读到,那个时候我刚刚做出保研的决定,这意味着接下来的五年我将在一条一尘不变的道路上行进,日升日落,鲜有新意。我从来不否认自己的精英主义倾向,我总是在傲慢和抱怨同时又夹杂着深刻的自卑与忏悔中虚度年日,过着龌龊琐屑的生活。我对教育失望、我对自己失望,我需要力量。然后马格就带着一身尘土以一个流浪者的身份出现在我眼前了。在《蒙面之城》中,马格与成岩代表了追寻理想的两种方式。马格的家庭背景是贵族式的,有着良好的教育和富足的生活,而他却背叛了他的家庭,背上行囊浪迹四方。这样的家庭背叛者在西方的文学中是不少见的,罗亭、皮却休、托尔斯泰的作品中那些改良派的地主包括列夫本人,都在试图作着与他们贵族身份所不符的事情。在这个层面上我是羡慕贵族的,他们是物质与精神两方面的富者,他们已经拥有过的不再会奢望。父亲对我说三代人出一个贵族,我不是贵族,而且永远不会是,所以我不无羞愧的看到我只能是成岩而不会是马格。贫穷作为一种秉性被牢牢地刻在了那样的一种家庭环境之中,成长之后对于钱势的态度便会像成岩一样暧昧不清。到底是清高、蔑视?崇拜还是渴求。成岩需要这一切,需要这些来证明自己,来充实自己虚弱的内心。他从知识的贫瘠中爬了出来,可他爬不出来的太多太多。他鄙夷很多人,同时却又在努力地融入他们的圈子不惜放弃了(尽管他自己不承认)原来的理想。他究竟要什么?成岩始终无法如马格一般超脱,这便是他的无奈。我对成岩这个角色的出现充满了厌恶与哀伤,他仿佛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命运阴影,掩盖了我未来的道路。作为迷信性格塑成决定命运的人,我是悲观的。我喋喋不休地抱怨公正的缺失,仇恨富人与官吏,对资产阶级情调和庸俗化的知识分子嗤之以鼻;我的内心充满怨毒与愤怒,我的前途在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下被推向一个我所不愿意看到的彼端。我到底在做些什么?为什么我不够力量打破这样的阴影。来看马格。他是一个有着原始血性的人,他一直在漂泊——北京、秦岭、西藏、深圳,这些都不是他的终点。他来到、经历、感受然后离开,继续前进,什么也无法将他留住。他的体内流动着一种古老的不安的血液,他撇开为他安排的道路于不顾,固执地走上自己也不知方向的路径。他的力量究竟来自何方?弗洛伊德将精神分析引入了文学。他将力比多视为力量的源泉,从哈姆雷特身上看到弑父的俄狄浦斯情结。尽管科学界对精神分析始终抱着怀疑的态度,文学批评家们则是褒贬各有其辞。然而弗洛伊德式的批评提供了解读文学一种新的视角,布卢姆更是在《西方正典》中把他列入26人的经典作家之中,对其莎士比亚式的解读鼓吹有加。不可否认,这种对于人性本质的洞察的确在向我们展开小说的另一个侧面。马格旅途的开始源于对于生父的怀疑,在心理学中这是典型的俄狄浦斯情结,每个人都在确认精神上的父亲、确认自我中成长起来。而一直穿插在马格流浪之中的却又是另一种心理症状——在心理学中它被称为分离性漫游症,表现为患者离开住所或工作岗位,不辞而别,外出漫游,漫游期间生活基本能自理,如饮食、个人卫生等,并能与他人进行简单的社会交往,如购票、乘车、问路等。一般持续数小时至数天,当清醒后否认全部经历。马格是清醒的,所有的经历都牢牢地刻在他的心中:秦岭梦幻神话般的伐木生活,西藏神圣的天空与冰原,深圳的灯红酒绿声色犬马。然而他却在一种焦虑中马不停蹄,离开,再离开,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安定。他是强健的壮硕的丰富的天马行空的,可他同时焦灼着,他不会停留是因为他不属于任何一种生活,他的精神在行走,所以人也在跟着流浪。蒙着面的城市我们互不相识擦肩而过,过着蒙着面的生活,有谁向马格一样提出不满提出抗议,有谁像他一样走出那些被他人被社会划下的条条杠杠走自己的理想?或者说,有谁在过真正的生活?小说之外,我想再说一说疾病。我在生水痘期间满面像在油锅里煎熬一样,感受到皮肤之下有一脉岩浆涌动,随时可能从某个地方喷薄而出。这绝对不是美妙的体验,但我就会想象这将会是怎样一种生活或者性格的隐喻呢?与分离性漫游症同属于分离性障碍的另外一种有意思的病症是分离性身份障碍。这种病症有一个我们更为熟悉的名字叫做多重人格障碍,是一类以存在两种或多种独立的身份或人格状态和相应的行为,并有不能回忆个人重要经历为特征的心理障碍。患者同时有White与Black的双重身份(或多重)与记忆交替出现,互不干涉。卡尔维诺的小说《分成两半的子爵》中的梅达尔多子爵在自我分裂中获得了新的思维;漫画《龙珠》里魔人布欧由于愤怒分成了善恶两个个体;动漫《鬼眼狂刀》里的壬圣京次郎和鬼眼狂也是同样的分裂体;而在一部我忘记了名字的电影里主人公声称自己的母亲有杀人者倾向却被人发现他就是他自己的母亲。我已经习惯用看待疾病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桑塔格不赞同为疾病披上过多隐喻的外套,《疾病的隐喻》中她反对对医学与人体进行社会学的阐释,反对给肺结核披上浪漫的外衣确认为癌症和艾滋却是肮脏和不可救药的。但是无法抵挡的,疾病作为一种有力量的表象武器已经深入到文艺作品当中。不用说庸俗的韩剧里女主人公总要患上白血病、心脏病,最后可以书写一段刻骨铭心悲惨壮烈博人泪水的结局,各种各样的小说、电影作品也充斥着各种疾病意象。虽然在现实生活中疾病于它在长久的历史过程中背负的文化含义并无直接联系,我们却没有理由否定在文学艺术中使用这种手法以表达文本的内涵。林黛玉非得是结核病面色红润老咳嗽才好;布卢姆必然是性无能的;卡西莫多集所有缺陷于一身;坏家伙们总是头顶长疮脚底流脓,尽管上帝面前众生平等,然而面对卡西莫多和林黛玉的形象读者总会产生不同的感官想法,疾病在这里代表了作家的一种价值取向和情感表达。左拉的系列小说以家族式的酗酒症为线串联起来,他认为酗酒是一切社会问题之根本源头。这样的想法为若干作家所有,而事实上更多的作家本身便是各种疾病最好的诠释。顾诚、卢梭、普鲁斯特严重的恋母情结,后者还有着花粉过敏的症状;雪莱、济慈和卡夫卡无一例外的患上了欧洲年轻贵族们浪漫主义的通病肺结核;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尼采精神上有着不同程度的损伤……再后来的作品中,即使作者无意于将疾病直接加于主角,却也在无意识地运用了某种疾病或生心理缺陷的变体、隐喻作为其性格的表现,执拗、蛮横、颓废以及其他。换句话说,表现出来的性格本身就是一种缺陷,因为没有缺陷是没有表现力的。常态的生活描写可以引出故事吗?有意思吗?我只是试图了解马格力量的来源。文学的力量来自于它在叙述缺陷——人格的力量,作品的力量,是因为他们可以引起同样具有缺陷的人发出共鸣。常态的生活与过程是索然乏味的,而疾病和缺陷却充满生机。

出走

弹珠店老板一边喝酒一边告诉时男,世界上有两种男人,一种过河时只走规规矩矩钢筋水泥砌筑的大桥,即使要付很贵的过桥费;另一种男人却会选择晃晃悠悠的独木桥。时男问为什么,老板说,可能是觉得独木桥的那头会有新奇的事情等待着吧。这是日剧《在爱的名义下》的一个场景。弹珠店老板还说,前一种男人适合结婚,后一种男人却永远不会有家。时男想了想又问,一只鸟没有了脚会怎样,老板喝了一口酒,不经意地说,会死吧。最后时男走了,离开了东京和心爱的女人,很久以后,朋友们收到一张明信片,他在布依诺斯艾利斯灿烂的笑着。那个夜晚变天了,关灯之后很久也无法入睡,随手拿了一本书看,《蒙面之城》,曾经有人说,这本书很适合我看。当我合上书页的时候已是凌晨三点多,外面风很大,寒冷的气息从窗户缝隙挤进屋子,风的呼喊就在窗外,就在耳边,仿佛来自幽冥要拽你去黑暗的深处。我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听到废纸刮到天空的声音,听到晾衣杆倒地的声音,这是个混乱的世界,恐惧是一张大网,黑暗中有未知的事情发生,我知道了人为什么总是要去找另一个人,找另一个有相同体温的身体。可是马格去找什么,17岁,放弃了考上大学的机会,离开北京,离开书香门第的家和初次爱上的女孩,他走了。没有原因,只是想走,不是寻找,走便是终极目的,是《蒙面之城》中马格的全部人生。北京,古老的皇城根下,马格怀疑自己的身世,我是我父亲的儿子吗?如果不是,我是谁,从哪来的。秦岭,大峡谷,岩画,神秘的女人,马格感受着天地间弥漫的原始力量。西藏,诺朗冰川,像天空一样的达兰湖,爱情,两个男人的角力,但不能停留。深圳,透过歌唱,马格看到了自己灵魂的一点影子,很多角色在这里写下他们的命运,但一个永远行走的人没有结局。。。。。。我知道到这里作者已经无法驾驭马格的命运了,他也不知道马格会走向哪里,只能戛然而止。马格是爱情也留不住的那种男人。这很好。我常想,爱情是一个阴谋,是上帝给人设下的圈套,人找到了爱情,以为找到了生命的意义,就满足了,消停了,而上帝正在云层背面偷偷地笑,他们不找了,他们再也无法越过那条界限。多年以前,初恋的女孩告诉我,她最怕深夜的雷声,因为黑夜可以把寂寞放大无数倍,那些夜晚是思念泛滥的夜晚,而爱情,真的可以穿透黑暗么,像穿透云层的一束阳光,纤细,强烈,直接,帮助我们越过沸腾的海洋来到避风港。避风港是我们生存的意义吗?人必须做的事就是吃饭睡觉,可以尽情吃自己喜欢的东西,吃饱了有一张温暖的床等着你,舒舒服服躺下去,真是心满意足。可是,一些时候,躺着躺着,心里就恐惧起来,也许明天还是这样的日子,还是喜欢的那些菜,熟悉的那张床,同样的吃饱了睡,睡醒了起床干活挣钱,以便于继续过这样的生活,这样的,过一天和过几十年有什么区别。我知道我是想找出生存的意义,我知道很多人会说我是吃饱了撑的,但恐惧依然会来,像一支从背后射来的箭,像小号的忧伤而尖锐的声音。我们活着,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会死,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是有局限的,上帝画出了圈圈,我们彳亍其中,就像萧十一郎陷入的玩偶世界,也许只隔一堵墙就是另外一个世界,可是大部分人想不到去撞破它,时间长了反而习惯,这里也不错呀,锦衣玉食。逍遥侯就这样愚弄了很多人,可毕竟还有萧十一郎,他破解了逍遥侯的谜局,走出了玩偶世界,同时也提出了挑战。我替古龙庆幸没让沈壁君嫁给他,我一看到这种假惺惺的女人就生气,古龙也够损的,竟把她安排给萧十一郎,也是,男人总要经历磨难的,女人是其中一种。也许出走是每一个男人的梦想——“谁不想有一天突然失踪啊,有一个新的生命,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生存空间。”这是几年以前看过的法国电影《一群骗子》中的台词,导演叫尚雨果*安格拉德,这部电影讲诉的是一个女人爱上突然失踪8个月后又出现的导演的故事,“一个失踪的男子,就象是出去买一包香烟,之后就没有再回来。。。。。。当他再度出现在这个世上时,他已完全成了另外一个人,对前世一无所知。”我觉得这是尚雨果拍给自己的片子,他说,“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隐藏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永远无法说出。”那洞悉了秘密,冲出上帝设定界限的男人,只有很少很少的几个,像阴天的星辰和大颗的钻石,他们不承认规定好的那个源头,只相信阳光,水,空气,他们是大地之子,身在路上,心在远处。他们行走着,以不同的姿态,殊途同归。罗伯特,出现在尤金*奥尼尔剧作《天边外》中,是农场主的小儿子,他常常爬到海边的小山上眺望远方的帆影,最大的志愿是离开农场,去天边外的世界,谁知在临走前的晚上,他得到了原以为不可能的爱情,这爱情让他一辈子留在了农场,一辈子在悔恨与不快乐中煎熬,顶替他出海的哥哥回来了,说,其实天边外也没有什么,而衰老的罗伯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爬上了常去的小山,眺望着大海那边的晚霞,他喃喃自语,“我知道了,天边外。。。。。。”看过《燃情岁月》的人,谁会忘记布拉特*彼特纵马大草原的身姿和那一头飘扬的金色长发,那也许是我们所见过的最英俊的大地之子,他的使命就是浪迹天涯。他带走了女人的灵魂,但永远也不会属于她们。他后来和熊同归于尽了,我总忘不了那个印地安老人宿命的声音。这是他的命运,生于大地,归于大地。不知道这些男人是不是只存在于我们的想象之中,时男,马格,萧十一郎,罗伯特,特里斯坦。。。。。。可我知道关于他们的故事和传奇永不会停止。在这个世界之外的另一个世界到底有什么呢?现实中,我们也会做做飞扬的梦,唱着崔健的歌,“要爱上我你就别怕后悔,总有一天我要远走高飞,我不想留在一个地方,也不想有人随。。。” 什么时候我们像他们一样消失,在大地深处。

蒙面天涯——简评《蒙面之城》

《蒙面之城》是散文作家宁肯的一部长篇小说,作者旅居西藏多年,用独特的视角剖析了当代人的精神追求,受到读者和评论界的一致好评。一段漫长而沉思的生命,是一次伟大的历险,有时甚至是一个家族或一个种族经历的顶点,是对于后者悠远而扑朔迷离的过程的答案,带着那些错误、成功、道德和罪恶的标志。十七岁的马格以可笑的福尔摩斯的眼光怀疑一切,甚至怀疑父亲是否自己的生父,由此堕入历史与现实的迷雾,开始了漫长的“蒙面之旅”。作品以近乎音乐的四个声部描述了马格七年间经历的四个截然不同又具内在联系的地域:古老神秘的北京,民间的寓言般的秦岭,超越与绝顶的西藏,活力四射欲望如海的深圳,故事波云诡谲、荡气回肠,既切入迷雾般的现实生活,又道出鲜为人知的飘零故事,被认为是一部“前所未有的另类长篇小说。”一、蒙面之旅翻开封面,是一首《蒙面天涯》和一只眼睛凝望天空。作者在题记中这样写着:我们何时能生出父亲?我想,这个年龄的我们都有着茫然的少年时期,拥有无所事事以及伴随着猎奇心理去不通透看这个世界的权利。这是我们每个人都想有的一场美丽梦境。这是一种宿命式的必然,也是一个永久的社会历史问题。所以,应该从社会历史发展角度去观察、评价,侧重其和社会生活的关系,重视作者的思想倾向,重视作品的社会作用。1.出走马格走了,就这样洒脱的走了,走出了那个他觉得桎梏的图书馆般的家庭,放弃了考上大学的机会和初次爱上的女孩。北京,古老的皇城根下,马格怀疑自己的身世,我是我父亲的儿子吗?如果不是,我是谁,从哪来的。马格以福尔摩斯眼光怀疑一切问题。书中在开头写“他手持银色框架的放大镜,把父亲和自己的照片摆在一起。他为自己的工作具有了专业性质感到十分得意,现在再没什么能逃得过他的眼睛。他清楚地看到父亲的面孔,所以的毛孔、细微疤痕、甚至可能的湿度。一切都没放大了,一切都清清楚楚。”也许有一天,我们也会像他一样流浪,一个人,蒙面天涯。我想,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流浪的梦想,只是为了生存、发展空间的扩大或多或少地背叛了曾经的梦想。对于马格来说,“他知道自己身上有一种东西,虽然模糊但那是迟早的东西”。其实每个人身上都有这种东西,模糊但是迟早。这东西,也许就是那种青春肆无忌惮的怀疑。青春年少的马格因为拥有这份肆无忌惮并且把它发掘得很彻底,于是便能毫无顾忌地放下一切勇敢出走,去体验生活,经历人生。而正是这一走,他才能最终完成了生命与精神的升华与蜕变。2.狼一样的野性“黄昏之前,夜幕之下,我只有一口寂寞的獠牙,但永不开口,永不开口不说话,一只狼引导我,我蒙面天涯。”时空的坐标落在了一个叫做“还阳界”的山谷中,布满原始的蛮荒的韵味。皮肉的痛苦、近乎歇斯底里的人群、神秘的女人,彻底地催发了他兽性的本能,一切只是为了满足生命原始而简单的需要。“所有的永恒都不过是瞬间,无论肉体还是心灵。事实上能体验瞬间中的永恒已是难得,谁能真正超越时间?除了我们熟悉的死亡。”记忆里,队长那被秃鹫雕琢的头骨晶莹剔透,他那黑暗的空洞眼神像一把利剑凌厉的直逼苍穹。他最终成为了秃鹫的盛宴,空洞的眼神,一直在大家的梦境里,永不消逝。大多数人没有足够的决心放弃所拥有的一切。因此,只能跟从宁肯的叙述,来完成这一段蒙面之旅。其实,很多人经常会幻想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漂泊。它总是能够触动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这些,才是生命的本质。但有多少人能够撩开蒙面,看到自己的初始心,看到这样的真实?又有谁能做一只决绝孤傲的狼,四海为家,立于悬崖?3.理想马格与成岩代表了追寻理想的两种方式。作者用最单纯的方式把人性表现了出来,而这人性在马格和成岩身上表现得最为明显。就像书中黄明远所说:“他们都是自然的东西,我们身上有太多别的东西,甚至宿命的东西。”他们两个像是天生的仇人,互相敌视。马格的家庭是背景是贵族式的,但他放弃了。这恰恰是成岩缺乏却毕生追求的东西,也因为感到马格的出现对他的感情造成了威胁,这所有的一切源于他内心的自卑与不安,有点病态了。可是我觉得成岩像是我们这些现实的人,有着一个物质的可以看得到的目标,并为之奋斗着、挣扎着,也许世俗,但却是大众的。而马格则是作者的某种理想吧,在为梦想而努力的日子里,他渐渐懂得:要有所谓的成功,要到达理想的彼岸,他必须要象城市中所有的人一样,为自己蒙一层面纱,为真相蒙一层面纱。后知后觉,甚至无知无觉地拖延生命的时光,麻木地残破下去。那么,这和那段山谷中的岁月相比,哪个更接近兽性,哪个更像野兽的行径?他终于了悟,在他流浪在外的第七个年头。而在这时,他能够选择的,也只有逃离。4.在美好的乌托邦里流浪秦岭,大峡谷,岩画,神秘的女人,马格感受着天地间弥漫的原始力量;西藏,诺朗冰川,像天空一样的达兰湖,爱情,两个男人的角力,但不能停留;深圳,透过歌唱,马格看到了自己灵魂的一点影子,很多角色在这里写下他们的命运,但一个永远行走的人没有结局……到这里作者已经无法驾驭马格的命运了,他也不知道马格会走向哪里,只能戛然而止。也许出走是每一个男人的梦想——“谁不想有一天突然失踪啊,有一个新的生命,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生存空间。”这是法国电影《一群骗子》中的台词。导演尚雨果•安格拉德说:“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隐藏着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永远无法说出。”那洞悉了秘密,冲出上帝设定界限的男人,只有很少很少的几个,像阴天的星辰和大颗的钻石,他们不承认规定好的那个源头,只相信阳光,水,空气,他们是大地之子,身在路上,心在远处。他们行走着,以不同的姿态,殊途同归。我想,这就是马格。像野狼一样生存,又像隐士一样与所有人相忘于江湖。没有原因,只是想走,不是寻找,走便是终极目的,是《蒙面之城》中马格的全部人生。二、心灵在哪里,生活就在哪里看完了《蒙面之城》,还是对题目的“蒙面”一词有何寓意不甚理解。或许“面”是一种表面上出现的东西,比如世俗的客套、虚伪、掩饰,而“蒙面”就是把所有这一切摈弃掉,回归真我,由内心指引,把心灵最深处的自然与真实表达出来。这份真实自然中有善良也有邪恶,有宽容也有嫉妒,有大方也有自私,总之,它包含了人性中最纯洁的一面,也包括了最黑暗的一面。但是无论纯洁与黑暗,它们都是最真实的。张爱玲说:“苍凉之所以有更深长的回味,就因为他象葱绿配桃红,是一种参差的对照。”风格迥异的文字带来强烈的视觉冲突,形成强烈的对比:文明与蛮荒,人性与野性,衣冠楚楚与困顿潦倒,虚伪与真情,爱情与性欲……这让人渐渐迷惑:究竟我们是在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下生存着?作者想为读者保留一份美好的童话般的结局,所以到最后只有一片空白,让我们自己去想象。只是这个社会之于我们是一个无法挣脱的牢笼,我想,除了可以唤醒我们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之外,我们无力改变什么。不过,却也让我们更进一步的认识自我,给我们日渐贫乏的精神起到了引导作用。

我读蒙面之城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本长篇小说。也是一本让我有些许纠结的书。我很喜欢马格那种快意人生的感觉,可是,现实总会把我们羁绊。我们永远不会明白那种貌似无处安身可是又随遇而安的感觉。一种与很多人所接受的普世的价值观不一样的人生。曾经在一篇叫无欲则刚的作文写过马格。前不久翻开那只言片语时百感交集,以前的自己是何等的浅显。可是当时却是很快乐的。现在看过去总有一种说不尽的感觉,就像现在我在敲的字一样。总是觉得很多感觉说不尽。这就是这本书的魅力。一本能让我反复看几遍的书。这也是宁肯最容易让人看懂的一本书。后来去看他的《环形女人》、《沉默之门》总是一种陌生的感觉。这种感觉令这本《蒙面之城》变得绝无仅有。蒙面天涯,我只有一口寂寞的獠牙。至我们永远不会拥有的壮游。

再版,为那一抹亮的让人眩晕的青春狂想

《蒙面之城》再版了。几乎是悄悄的。对于看过和没有看过的人来说,都是件好事。其实,有多少能够带给人美好的事儿,有关书的,都是悄悄发生的呀。在《蒙面之城》之后,作者曾经因为那件事而写过《沉默之门》。结局当然可想而知。十年后,他又写了《日光之城》,据说出版的时候会改成《天·藏》。从“蒙面”到“沉默”再到“日光”,不知道是不是一个男人从青春到成年再到中年的心理历程。青春当然是最耀眼,最容易打动人的。不光因为它纯,还因为它是第一次。对宁肯来说,《蒙面之城》的全部荒蛮和华美都已难再。可是,对网络文学和青春文学来说,《蒙面之城》的魅力和力度也都难再。这难道是别一种“天道公平”?是的,我就是在说,《蒙面之城》是一部经典青春小说,是一个叫宁肯的作家的长篇处女作,也是他的巅峰之作。看了它,你一生都会记得一个叫马格的男人,他曾经如此剧烈地搅动你的心。从而,你会一生都记得一个叫宁肯的作家。

记得

记得其中的情节 语言风格 人物不容易大学以前和大学以后看的书就是不一样看的越多就越注重一种阅读体验 之前更多的是对语言尤其是情节的向往 是好书 看的很震撼 尽管现在看起来 无论从结构 情节 细节 主题方面讲很粗糙 起码自己是这么想的但是仍旧喜欢

人生不过一场不成功的逃亡

马格是个神经病。——正常的人都这么说。有哪个正常的人会放着好好的北大不去念,而离家出走,杳无音讯。有哪个正常人会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做,而去建筑工地做苦力……正常人眼里的人生无非是:读书、工作、结婚、生子、养子、变老,死亡。这才是社会人应该有的轨道。而马格偏不,他要彻底背叛这条每个人都走过或者要走的路。叛逆终究是需要代价的,比如贫困,比如缺女人,比如饥饿……但马格不在乎,怎么都好,怎么都是生命的体验,又有什么好坏之分。马格藐视常人所重视的一切:家庭、地位、金钱、名誉、物质、爱情……既然什么都不在乎,又需要害怕什么?人生有什么意义?每个人都在追问的伪命题。但好像生命在马格眼里也不是没有意义,毕竟马格没有选择自杀,而是选择活下去,玩下去,跟整个世界玩,跟整个世俗玩到底。成岩则是典型的社会人。从最初的追求诗意到突然醒悟需要钱需要地位,然后下海经商,车子房子女人地位金钱……什么都不缺了,但成岩还是在心理上败给了马格。因为成岩没有马格能放弃全世界的潇洒,成岩放不开,所以马格再猪狗模样马格依然还是赢家,精神上的赢家,没有哪个世俗的人敢与之抗衡。如果马格是真实的,那他一定是社会化不成功的彻彻底底的失败的人。但马格毕竟是不真实的,他是每个人心里被理性套牢的妄想自由的挣扎的恶魔。挣扎出来了自由了就是解脱。我们存在在这个社会,接受了社会赋予我们的角色:儿子(女儿)、学生、丈夫(妻子)、员工、父亲(母亲)……每个人都困在自己的角色里被迫表演,承担社会赋予我们的责任:努力读书、挣钱养家、孝敬父母、为老板卖命……当我们的表演能力能够和角色和平相处时,世界美好如理想主义。一旦当我们没法和剧本里应有的角色和平相处时,内心想要背叛逃离马格就汲取了足够的力量,想要把我们拉出责任的深渊:你是为虚妄的责任而活,还是为自己赤裸裸的生命而活?这是每个人的挣扎。如果没有家庭,没有对父母妻儿的责任,我们是否就解脱了,可以潇洒而来潇洒而去?不,纵然如此,我们还是没有马格那样的强大的内心足够坚定自己的逃亡——我们做不到不跟别人比较,也做不到不对别人羡慕,不管是精神的还是物质的都不行。我们眼里还有着世俗的“成功”,那些成功的标志都迷惑着我们,让我们为之神魂颠倒,让我们不敢放纵,不敢让内心里的马格为所欲为。人性的规矩和叛逆永远都是人的痛苦之源。于是挣扎归挣扎,马格不能逃离不能自由,而我们自己也深陷自我纠结痛苦之中。依旧带着面纱蒙着自己的心,带着虚伪、奸诈和世界周璇,只为在社会上能够有一席之地。我们追求到的东西让我们心安理得:那是我十年如一日坚持不懈努力奋斗来的。马格狠狠删了这个世界一个耳光。何为努力奋斗?不过是别人价值观下的走狗。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心甘情愿成为社会的努力世俗的奴隶——而我们还不自知,因为每个人都这样,这才是游戏规则,遵守游戏规则努力奋斗的人就可以获胜成功。而在常人眼里异常可笑的马格压根就藐视这套全世界通用的游戏规则,他要砸烂这游戏规则,让每个人看到自己内心的虚无和可笑。马格嘲笑全世界,但马格还是孤独的,是绝望的。马格是悲壮的,他需要用一己之力与整个世界抗衡,需要接受全世界的嘲笑和不屑。犹如沉默的螺旋,太多的马格世界默不作声,不敢和大多数对抗,于是只剩马格了,马格的世界皆醉我独醒的悲剧也正在此。马格流浪了大半个中国,往后又该何去何从,是继续嘲笑全世界流浪下去孤独下去还是被世俗同化,最后泯然众人矣,成为一个正常的人为世俗所接纳?作者没有给我们一个明确的答案,但可猜测答案会是后者,因为不管马格如何内心强大,他都不可能强大过世界,最后只能被世界这个巨大的黑洞吸入其中,然后死亡。人从来都是孤独的,活在孤独的身体里,孤独地绝望,不能被安慰不能被理解。这个世界不需要马格存在,马格只是一场不成功的逃亡。

生命是一场不知道结局的历险

夜幕之下 我们只有一口寂寞的獠牙 但永不开口,永不说话 永不开口,永不说话 我看不见你们 一只狼引导我 我蒙面天涯 ——宁肯《蒙面之城》 烛光如豆。人已是孤影。 子夜三点,这本书还没有看完;自己却已失去了勇气。 他从北京一个人逃了出来,乘上莫名其妙的火车,来到秦岭深处的一个叫做还阳界莫名小站。一群装卸工人和一个女人。 记忆里,那个队长的头骨晶莹剔透。他那黑暗的空洞眼神,直逼长穹。 他们在寻找一种生活,却过上了另外一种他们所陌生的生活。 一个人的玫瑰花园,像座废墟。 女人被说成一个魔鬼。她是幕后的使者。她掌控着这里的一切。 队长,那个长胡子大汉,并不只是一个完全的酒鬼。可是他最终成为了秃鹫的盛宴,只是他的空洞眼神一直在大家的梦境里,永不消逝。 神秘的老头,站长,也曾经出现了。他在整个故事中,无疑是最重要的。 那座飞云谷,那些太阳图案的岩画,贺兰山阙一样的岩画。女人一样。 她沉浸其中,他却知道她的所欲。 他听任流言蜚语,却也并非手足无措。 老头和那个女人离开之后,他也从那里乘火车离开了。只是许多年之后,他才从她那里明白:他们是第二天早晨才离开的。可是这意味着什么呢,并没有人告诉我。 从秦岭到拉萨。 站在拉萨河桥边,他只是先寻找了一个地方歇歇脚。他说,我并不急着寻找工作。 混迹于一群流浪汉之中,他又做起了搬运工。但是,他又从底层一点点做起来了。他在生活中寻找生活。 在草原中,他找到了爱情。 他与以往一样翻云覆雨,无论在那里他始终是个中心。这是他做事的态度,还是只是一种生活方式? 在争夺中,他无疑是胜利者。 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他要大隐于市了。 我停滞在这里。思绪在那一刻再也不能前进。 午夜的窗外夜深人静,连秋鸣的声音都没有,只是我在黑暗之中行只影单。 第二天在教室里把整个故事看完了。他在深圳。 虽然很多人都说结尾也很好,我却莫名其妙的不喜欢那结局。 想来,离那时已经很多年了,可是那印记却永藏心底。 无数次的梦里,想念着那还阳界飞云谷,想着那大草原上一望无垠。还有一次,见到队长那被秃鹫雕琢的玲珑剔透的头骨,空洞的眼神直逼苍穹的的凌厉像一把利剑。 心已经隐隐发痛。只是我还是喜欢这种狼的性格。

奔跑

人类是孤独的 从出生时候 到 死亡 没有依靠 相互依靠相互拥抱 以得到渴望的温暖与理解 我们渴望相互理解 但是有不希望把被别人知道自己的内心 就像我戴着面具 虚假 马格 是真实的 但他也是孤独的 没有人 为他揭开面具 他在追寻 追寻 不存在的温暖

nirvana和马格

我一直坚信,一个成年人在平凡地生活一段时间以后,应该自我放逐。在现代社会里,人类越来越像一个个预先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一样行动,你要回归人性找寻自我,就必须有一段时间抛下一切束缚,紧紧地追随内心感性的、莫名的冲动去生活。通常,我会选择去旅行。今年4月我几乎听了一个月的nirvana。之后不久,就开始阅读这本书。很巧的是,马格喜欢唱nirvana的歌,我则在马格的身上看到了一个本能的人。他只为自己而存在,不让任何事物决定未来,纯粹彻底得让人血脉贲张。在接下来的暑假里,我放弃了原有的计划,天南海北地走了一圈,当然,远远没有马格的历程那么精彩。nirvana的歌很纯粹,马格也是。纯粹的人是不可能存在斯世的。所以科本自杀了,马格只在书中。我始终认为,该书最精彩处是结尾。即使是作者宁肯也无法驾驭马格的未来而提供了两种结局。宁肯无法成为马格,你、我也无法成为马格,但是马格始终存在于每一个人的身上,那就是你永远无法达到而只能接近的纯粹。

“流浪”叙事

朱大可在《流氓的盛宴》里曾经谈起“流浪”作为母题,在上世纪末的十年里所扮演的重要角色,从齐豫于80年代初的《橄榄树》作为开端,以及叶倩文的《潇洒走一回》,一直延续到90年代的罗大佑的《滚滚红尘》,以及这些流浪歌曲被人民追捧的现象本身所昭示的一种文化现象。书中提到《潇洒走一回》,是流浪叙事的一次真正题写,“把整个生命纳入“红尘”的佛学解释框架,而后引入潇洒主义加以修理,令行走成为一个必要程序,并且洋溢着流氓美学的世俗光辉。”遗憾的是朱大可先生并没有“流浪”被追捧本身提出更多的建议和阐释,蜻蜓点水般扰得人意犹未尽,直到读到《蒙面之城》,它让我开始想起这样的一个问题,流浪这一母题缘何能在中国这样的一个特殊时期和环境中出现并且被大众所追捧?难道仅仅是一种流行追捧这么简单么?《蒙面之城》似乎并未把故事的重心放在这一层面,书中多的是各种各样的角色反思,更多的是在对原有的宗法社会做出质疑,人之所以为人并不是因为他在人际关系中所扮演的角色定位,那种源自家庭关系与责任的束缚从一开始就被拒绝,所以行走作为一种独特的,具有反抗性质的一次行为艺术,并且一再被褒奖。这种近乎于《潇洒走一回》中所呈现出的潇洒主义特征。被小说作者夸大放大,到最后因主角的生活太过天马行空,使至作者自己也无法驾驭这个人物。以至小说到最后混乱无比,可小说中的流浪还是值得我们反思的,流浪作为一个文化符号,呈现出在这个特定时期的特殊性。关于流浪,我们首先不得不提到的就是三毛,诗歌《橄榄树》刻意的模糊故乡与他乡之间的界限。流浪作为一种离去的表征,其根本却是寻根的过程,这恰如语言技巧中的反讽,这种尝试让他取得了绝大的成就。她开创了流浪文学的先河——我所仅知的流浪文学源头,此后各种关于流浪的文艺作品如雨后春笋般出现,这种文化风潮一直延续到现在,仍是一个文学脉络。流浪在上世纪末是一个重要的社会事件,这次流浪的范围囊括全球,几乎所有的群族部落都面临背井离乡或者与异族混居的现象,可是我们现在所说的流浪却拥有更多不同的特质,它只是流浪中极为特殊的一种,有别于其他流浪,上世纪末的社会流浪起源以及初衷是为了更好的商品生活,我们所谈的流浪却反向的背离商品社会,刻意的离开商品生活,向无人的,非商业化的地区行走,这种没有目的性的行走,无一不在昭示着行走所作为目的本身的特征。可以肯定的是,一种反主流的价值取向的出现一定有他的社会因素,这些社会因素也正是我们所探究的因。社会学上曾这样描述,我们所生活的世界,这是一个商品和消费的世界,人们被无数的商品包裹,这种商品包裹的表征是,我们拥有无限的选择能力,我们可以自由的选择各种法律所允许的商品,这种对自由商品的选择看似让人拥有了无限的自由,优先于早期农耕文明与畜牧文明单纯的社会行为。可是后消费主义者在对商品社会的不断研究中却得出了相反的观点,我们被商品与舆论所形成的景观所左右,看似是我们在选择商品,实际上是商品在左右我们,我们的生活方式随着商品的出现以及不断丰富发生了质的变更,这种变化是恐怖的,细究起来甚至是令人生畏的,各种媒介的铺天盖地宣传以及购买商品中出现的各种消费形态,这一切控制了所谓的文明社会的人,人们离不开商品社会生活,更多的时候不是个人在选择适合自己的商品,而是被景观所提供的琳琅满目的商品左右。当琳琅满目的商品充斥社会的时候,随着商品的愈加多样愈加丰富,而不得不去赚取交换的货币,去随着商品的不断更新而购买相对应的商品,媒介的宣传甚至为商品做了各种不同的定位,这些的商品是面对贵族和富人的,因为他的价值不菲,而且质量上乘;而那些是面向贫农的,因为他们功能繁多而且价格廉价。因此,一个全新的社会因为购物出现了不同的阶层。我们不可否认的是,人们的物质生活愈加丰富,人们的生活变得更加舒适,可是这种等级制度也让人们变得更加疲惫不堪,人们不得不去社会中争执拼搏,以至于得到更好的商品,更好的社会地位,以及他人更好的评价与言说。所以流浪的出现正是对这种生活的疲惫感做出的反抗。人们开始质疑普世价值观,并做出的相应的回击。这种回击极具仪式感的暗示着一种返璞归真的期望,所谓的远行,离开与流浪无一不在意指着“回家”。他们对“家”的归顺是通过“离开物质的有形的家”的行为作为仪式表征。“离开”一方面有社会原因——社会经济体制的转型,另一个更大的原因是在逃避中完成了对自我的寻找。故而在那样的社会背景下,流浪作为母题成为一个文化现象被流行文化所运用提炼。其中所呈现出的全民怀想一次次的刺激着人群的内心。它仿似一场内心中的仪式,以被人接受,得以成为流行,被人传唱,或者小说中被反复撰写,被人们传颂,并迅猛的成为一场文化风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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