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男女
出版社:花山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3-5-1
ISBN:9787806732625
作者:严歌苓
页数:39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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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川对男友的弟弟老五产生了奇妙的情感，两人间的暧昧隐晦而禁忌，冲动的车站约会是唯一一次火花迸发，可惜老五并没出现，即使他一直在附近，这段还没来得及燃烧就熄灭的感情，他还没走进去过，就走出来了。雨川还是和男友完婚了，丈夫每月醉一次，在朦胧灯光下，醉意使他的眉眼呈现出老五式的温柔，起码老五每月能活一次，活在她眼里、她怀里；活在他血缘兄弟醉时的温柔中。丈夫醉醺醺地嘟囔着自己的两个姘头，妻子悲戚戚地怀念着丈夫逝去的弟弟，这场景披着情深的皮，裹着滑稽的骨，让我掩了卷还难受半天。正如老五刻的章子上写的：“无非男女。”所有悲欢离合，都无非男女，老五生命那么短，却只有他看懂了。 也许因为已知天命，无法对任何人负责，老五才拼命克制，再喜欢也忍痛不说，这种猜测反而成了最浪漫的一种，也是我愿意认为的可能。另一种，则残酷得多，雨川一厢情愿地幻想着自己和小叔子的暗流汹涌，心疼他的不幸，迷恋他的孤独，可笑地拖延婚期，像个小丑，活在自己编排的舞台剧里。正如在某个孤男寡女的夜晚，她纠结着打开了门栓，老五却回房反身锁门，寂静中清晰的“咔哒”一声，让人想掩面遁走。作者对笔下人物的内心剖析毫不留情，不愿意被我们承认的情绪被轻易写在纸上，真是刀能杀人，笔可慑心。阅于2016.08.03 -
掩卷时我想，这才更像是一份真实的人生吧。在很多文学作品里，作者往往明确安排了角色所有的生死，让读者也象个上帝一样，知晓了每个人的心理细节，抱手看明当局者迷的悲欢离合。《无非男女》的故事中，老五的思想始终是个谜，对所有人，包括雨川。很多时候，我们也许更像雨川那样怀着一厢情愿的所谓爱情吧。每个女人都在心底暗藏着一个愿望，希望能被男人拼却一醉地深爱。这种爱甚至可以用生命来交换，只为证明一个“最”字，一个“唯一”。在一个从没爱过的绝望的心灵里唤取正常的生命的喜悦与渴望，唤醒作为一个男人正常的欲望，该是一件比简单的征服更有深刻意义的事吧，仿佛救赎了一个灵魂一样的崇高。而事实是，谁的灵魂更需要救赎？因为老五的沉默，老五的不能被救，或者对老五先天的无能为力的缺陷，雨川在这种貌似悲壮的解救里，自己先就感动了自己，自我升华了牺牲般的意义。这种感情里，欺骗自我的成份，自我想象力的发挥成份或许更多。最终，雨川爱上的不是老五，而是自我设计的灵魂，它只是虚拟化地附身于尘世里卑微挣扎活着的那个老五而已。在与男友做爱的时候，雨川的耳朵倾听着老五的声音，在意着他的感受，只因自己不愿屈从于简单情欲的爱情。她渴望惊骇世俗，厚重的，忧伤而绝望的爱的感觉。有阻隔的爱情让爱的欲望想燃却燃不起来，这种状态只能湿漉漉地憋在心底发酵，只能任自己的思想野马脱缰地恣意驰骋，遗憾梦想成为一生都没有机会形成的彩虹。在游泳池，老五被指责跟踪被群殴的那段里面，雨川说我是他女友。这是对老五形式化的解救，而在雨川内心深处，她想对老五说，大胆些，蛮横些，发号施令一样对她说，我爱你，你听着，我他妈的爱上你了，然后再像土匪一样朝她一扑，就像她男友对她那样。她还想说，你对自己的别致，吸引人处竟这样麻木！如果老五这么说了，那才是对雨川自我沉溺的解救。雨川最后强词夺理地推延婚期，只为心中一个神秘的期待。期待什么呢？期待老五突然跑来对她说，雨川，我爱你，一直爱你，我想跟你结婚。这可能吗？显然只是一个梦而已。因为她其实也没有过要跟老五怎样的实际性的打算，在与老五约定的约会中没有遇上老五后，她甚至“心若有所失又若有所得。空得清爽的心会让她在值夜班时专注安详。”她要的只是一份额外情感的收获与满足。老五爱过谁？老五爱过雨川吗？这不重要，他短暂的一生他算是有尊严地走过了。无非男女，生活就是这么简单，几千百年从未变过。梦想不是人生，阿狄丽娜只能在神话里复活。男女之间的相处永远都只有一个模式，跨越出去的，只是我们形而上的美好愿望。 -
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几乎是所有婚外恋题材的典范之作，至今只要涉及到这一题材的小说，还没有超越张爱玲所描述的婚外恋模式，它们不过是张爱玲小说模式的花样翻新，而从人生的哲学层面来说，那句经典的台词在类似的小说中，百试不爽：男人的生命中有两朵玫瑰，“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在张爱玲的另一部作品《封锁》中，其实也建构了“萍水相逢”的爱情模式，特定的封锁的空间，一对陌生男女带着不为对方所知的背景在这停滞的空间中相遇，或许是因为无事可做，或者是因为真的有了什么吸引了对方的注意，你情我愿地在车厢里调起情来，相互都动了真的感情，等到封锁快要解除，各自归位，“整个上海不过是做了个不近人情的梦”。如果说张爱玲用这两部小说奠定了婚外恋题材小说的模式，那么《无非男女》可能成为男女情爱的一则寓言，男女之间的性爱，使得男女之情流入世俗，也走向功利，而那除去功利的男女之情似乎更接近于爱情的本质。严歌苓没有像先锋作家们那样从审丑的角度来描写“性”所象征的人的颓败，也没有像池莉们那样从认可饮食男女生存方式的角度来写“性”的趣味和无奈，同样没有像陈染们那样将“性”通向女性自我幽闭的感知，成为一种不可沟通，自足存在的精神状态，更没有像卫慧们那样设定为享乐主义的生活方式，一种都市新女性的开放意识，以女权的姿态颠覆男权意识，却又在某种意义上迎合了男权社会，她们吸引人们眼球的原因是因为她们是女人。严歌苓在《无非男女》中延续了《天浴》的男女情爱的观念。主人公“老五”是个残疾人，很小的时候，就得了肾病，两个肾都衰竭了，医生断言他活不过三十岁，也不能结婚。这个在家里成为“麻烦”的边缘人，却用他自己的方法捍卫着他的尊严，他宁可帮人们刻假章来养活自己，也不接受家人世俗的帮助和施舍。他活得比谁都清醒明白，并且也有着自己的理想：三十岁以前，要履行一万里、写一本书、种活一百棵树、办一个个人画展、乘一次飞机、谈一次恋爱。生理的残缺却使他在精神上比常人更加丰满，以致于女主角雨川不禁想：“在他的纤弱面前，她的健康、饱满、以及长于他许多的生命都使她惭愧”（P65）雨川和老五之间秘密的精神之恋竟衬托出她和蔡曜之间正常男女之爱的卑微和残缺，甚至当她看到强壮的丈夫时，也不由自主地想他“似乎不知羞耻地霸占了一份本不属于他的壮实”。蔡曜最终也在“老五”静悄悄地死后认可了的“特殊”，人间的祸根就是那四个字：无非男女。蔡曜感叹：“老五幸福啊，从来没走进去过，就走出来了”。和张爱玲《茉莉香片》比较，两部小说写的都是残疾人。《茉莉香片》中的主人公是一个心理扭曲的少年聂传庆，由于粗暴的父亲和压抑的家庭环境，传庆的身体和精神都有残障，他的耳朵被父亲打得有些聋，心理则充满卑怯。他一厢情愿地在教授言子夜身上寄托了自己理想的父亲幻想，但不仅不能得到回应，反而因学业招致了斥责。他对教授的女儿丹珠怀着神圣而病态的爱恋，在遭到拒绝和怜悯后，以施暴的方式发泄出郁积的爱情和自卑。严歌苓没有从病态心理学的角度，去挖掘主角的心理幽暗面，严歌苓关注的是一种精神上的等值，这种精神的等值使得万物平等。张爱玲则更注重挖掘人性的卑劣、丑恶、伪善与龌龊，爱情只是华美的外衣。但人性的短处在张爱玲笔下是用略带尖刻、调侃、讽刺的笔调来揭露与表现，造成张爱玲总体风格的苍凉氛围。严歌苓却更关注于人性中“善”的因子，给予弱势群体以宽容与体谅，有时他们有比主流和正常人物更高的地方。即便表现边缘人物的灰色人生，也不乏情与爱的依托，闪现出人性隐约的光泽，如《无非男女》中雨川随老五走进他亲手栽下的小林子里，她回头看看嘈杂和灯光，觉出一种挺甜的寂寞。可以说这种“挺甜的寂寞”构成类似题材的总体氛围。这使得严歌苓虽然和张爱玲一样选择边缘人物的生活状态作为题材，一样擅于挖掘人性之深，一样都有着悲剧情结的作家，却有着完全不一样的角度、笔法以及创作风格。究其原因，其一可能是和作家的成长环境，时代背景有着很大的关系。在严歌苓的戏言中讲到成就其为作家的三点理由中——父母离异（或早丧），家道中落，先天体弱——放在张爱玲的身上更加合适一些，无爱的童年奠定了张爱玲一生的基调。严歌苓无疑比张爱玲更加幸运并且优越一些。其二，张爱玲的文学世界是指向虚无的，而严歌苓的文学世界是有理想彼岸的，这是造成她们风格诧异的根本原因。王安忆在区别自己和张爱玲时说：“我和她（指张爱玲）有许多不一样，事实上我和她世界观不一样，张爱玲是非常虚无的人，所以她必须抓住生活当中的细节，老房子、亲人、日常生活的触动，她知道只有抓住这些才不会使自己坠入虚无，才不会孤独。在生活和虚无中她找到了一个相对平衡的方式。我不一样，我还是往前走，即使前面是虚无，我也要走过去看一看。我出生的时代，上海已经是无产阶级的天下，张爱玲的上海是小资产阶级情感为主的上海。上海是个舞台，作家写小说需要周围的人物生活在一个舞台上。我认为我的情感范围要比张爱玲大一些，我不能在她的作品中得到满足。我与她的经历、感受没有共通之处。虚无感使张爱玲的诸多故事中止在无望之中，尴尬的人生，无奈的人群，生和死，热闹和寂寞都在仓促的时代中都显得那么茫然，芸芸众生滞留在封锁期间的电车箱里，打着盹，释放片刻的欲念，然后又被电车载向不知何处的现实人生中去。严歌苓的悲剧虽忧伤却不绝望，没有虚无感的支撑，在严歌苓的小说中不难读出那些“甜甜的寂寞”。
精彩短评 (总计49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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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成电影就好了 -
世间万事，总也就那么四个字—无非男女 -
柔软的钝痛。 -
找到一个对自己也清醒的写字的女人真不容易。 -
大都是一个劲儿。 -
可怜的小五~ -
关于爱情，我们了解的太少。 -
世间一切，无非男女 -
改编台湾电影《白太阳》，人物内心的镜头语言极棒 -
静静地痛苦着 麻烦地活着 文字太美 -
老五，深刻 -
无非男女 -
为啥要让苏有朋演老五！哈哈哈哈哈哈 -
丈夫醉醺醺地嘟囔着自己的两个姘头，妻子悲戚戚地怀念着丈夫逝去的弟弟，这场景披着情深的皮，裹着滑稽的骨，让我掩了卷还难受半天。正如老五刻的章子上写的：“无非男女。”所有悲欢离合，都无非男女，老五生命那么短，却只有他看懂了。 -
难道患有病痛，也不该被世界温柔以待，何况是最最亲的家人？这样不似正常的家庭，令人窒息。雨川对老五，像一种同情，又似走进了灵魂。所有的情爱，有什么过错，无非男女。 -
世间悲欢离合的祸根无非男女 -
老五显然是主角，但是我读这个故事的时候，一直在同情大毛，可能是因为我有一个女朋友，我不能忍受雨川这般的不忠诚。最后发现大毛不值得同情，尽而发现大毛身上除了利益和性欲什么都没有，而老五身上有很多吸引人的可爱之处，老五是个真实的有趣的人！ -
觉得女主角是因为同情、母性而喜欢小五。 -
洞察孤独人的内心，并产生联系，是一种及其微妙的情感。 -
世间总总 无非男女 -
只有女作家才能。之前看的天浴里的一个短篇，但是印象非常深刻。刚才看到影评，他没有性，但却性感得发狂 -
有点不切实际吧 -
于是我学小五把梦想都写下来一个个实现 -
还是06年看的 -
不忍心看到这样一个人物，不忍心读到这样一个故事，不忍心看到老五的结局，不忍心读完这个故事··········· -
无非男女变成剧本多好啊，谁能来演老五呢？美丽的人多半骄傲，老五活着就知道自己要死，美得疲惫不俗，真难找。 -
这个女人是我见过最会塑造男主角的人之一，又真实又遥远感觉真赞 -
老五…… -
开始真不懂这四个字的含义,看完后开始懂一些了 -
起码老五每月会活一次，活在她眼前、她怀里；活在他血缘兄弟醉时的温柔中。---此处另起-------雨川眼一抖，两行泪急雨一样流下。 -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
很细腻 -
唏嘘人间事 -
很喜欢，所以五星。很奇怪，为什么严笔下的任何一个女主我都可以产生共鸣，并有强烈的相似感。 -
现实 -
悲欢离合，无非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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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后如鲠在喉，心里很难过，为老五、为雨川。竟然遗憾这段禁忌关系没有一个结局。也庆幸没有自己想象的结局发生 -
读过了 因为看到自己的借书单 竟然已经全然不记得 -
雨川和老五之间的暧昧被 严歌苓写得太好了 -
无非男女，无非就是爱情，多么捉摸不透 -
感动的是无法抗争的命运，却默默坚持着~~~ -
无非男女，看不穿，猜不透 -
老五让我想起了一人你知道吗 -
无非爱情❤️❤️ -
老五的形象一脑补便是个慢吞吞的白胖男人…所以不太能接受雨川和老五暧昧的关系。 -
他每月会活一次，活在她眼前、她怀里；活在她血缘兄弟醉时的温柔中。 -
这些故事，离我们那么远，却又感觉这么近。严歌苓写文章就像张艾嘉演戏，不会过分地用力，那种情绪就自然流露出来了。 -
只能打五星.她好像没有写过不好看的故事。为什么我对禁忌之恋如此着魔。无非男女蔡悟雨川.俗世里,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不能在一起。 -
无非男女, 四字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