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语文学汉译史考辨

出版社: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4-1
ISBN:9787810809412
作者:卫茂平
页数:461页

章节摘录

  顾华先在《中德学志》2卷工期(1940年4月)上译出史特劳斯(Emil Strauβ)的小说《头纱  》。史特劳斯早期创作属自然主义,后转向乡土文学,因支持纳粹建立的德国文化战斗同盟,  法西斯统治时期受宠一时。接着,顾华又在《中德学志》2卷2期(1940年7月)中译成奥地利作  家梅尔(Max Mell)的抒情诗《盛夏之夜》。梅尔喜取民间题材,眷恋乡村自然,其创作同史特  斯一样都有疏离现实的倾向。陈原在《文艺生活》l卷l期(1941年9月15日)上译出罗顿贝格  (Julius Rodenberg)的小说《别针》。这是一位浪漫主义诗人。绮纹又在《西洋文学》5月号9  期(1941年)中推出瑞士德语作家察恩(E,n,t Zahn)的小说《雪中》。作品描写阿尔卑斯山中  普通人的生活。这些作品均远离德国当时的政治社会环境,也与中国动荡的社会现实无多大关  系。  德语儿童文学则一如既往,不受任何丰扰地继续在中国流传。柏吉尔(BrunO HanS BOrgeD  的科学童话集《乌拉波拉故事集》由顾均正译出,上海开明书店1941年出版,1942年和1947年  重版,看来颇受读者青睐。不过此书似乎是为“好作回想的成人”而译,因为代替译序的是一  篇《给成人的话》:  在文学上,一向有着许多奇异的童话,供儿童阅读。这些童话全都愉快动人,富于想象,  并且有时的确还蕴藏着一连串严肃的思想(尤其对于成人)。它们不但得到儿童的欢心,并且就  是现在,由于物质文明的增进,使好作回想的成人,也觉得饶有趣味.  译者甚至感叹:“时代已经变了!我们尽管惋惜,但事实既经铸定,也就无法改变回来。  ”现代社会拉开了人与其本原的距离,而童话能助人亲近自然,抵御物质文明带来的人的异化  。这是来自中国40年代初期的人文思考。看来就是今天后现代主义思潮中重评童话的呼声,并  不那么具有先锋星或前瞻性。  《隐媚湖》中的“隐”为“隐藏”,“媚”即“美好”,但也暗含“讨好”和“巴结”义。即使取其本义,这个动宾结构的译名多少沾有几分俗气。  《意门湖》中的“意门”完全是音译。由于“意”和“门”的抽象和具体间不存在任何亲和关系,显得枯涩,整个译名缺乏艺术感染力。  《茵梦湖》中的“茵”原义为垫褥。李贺《苏小小墓》中就有“草如茵”句。也许从“绿草如茵”中以后又生发出嫩草的含义。比如段成式《和徐商贺卢员外赐绯》中有“看欲东山又吐茵”句。在汉语中,“茵”字还常被用作女子姓名。“梦”即“梦幻”。把“茵梦”视为  主谓结构,倩女梦湖,奇效即现。把“茵梦”和“湖”之间的关系看作偏正结构,“茵”和“梦”这两处笔致绮丽、蕴含丰富的词也会给湖景平添几分浓郁诗意。  《漪溟湖》中的“漪溟”两字都带水气。“漪”为水波,“溟”为大海,但今天多取其“溟潆”义。与“湖”字放在一起,整个译名造字巧妙,轻雾氤氲,顿生美感。无论从语音还是语义上讲,不妨说这是恰到好处的上佳译法。  但最终《茵梦湖》胜出,实与两种译名所追求或体现的艺术风格有关。“漪溟湖”纯然写景,着眼的是音义形式上的和谐完整,所含的仅是一个偏正结构,虽不乏诗意,但更具古典主义尊重理性、祈求静穆和严谨的品格。而“茵梦湖”译名有人的介入之意味,而且词与词之间的关系若即若离,结构滑动,显示出浪漫主义挣脱束缚、渴望自由和扬情抑理的特点。尤其是“茵梦”两词透射出的女性魅力和梦幻色彩,准确地捕捉到了中国新文学运动后一代青年感伤型浪漫主义追求。  施托姆作品较早得到介绍的还有小说《马尔戴和她的钟》,郁达夫1927年译成,1928年收入他的《奇零集》时题名《马尔戴及她的钟》。郁达夫有为译文加“译者附注”的习惯,交待缘起,解读译作,但对此译除注明出处外仅说:“系他初期的作品,所以细腻得很。”不注也罢。  《泰东》1卷6期(1928年2月1日)上魏仲民译《玛尔特与时钟》应是重译。张威廉则译出其短篇小说《灵魂》(今一译《普绪喀》),上海光华书局1928年版。朱俣又译成小说《燕语》(今一译《在圣虞庚院》),上海开明书店1929年版。  进入30年代,钟宪民率先译出《白马底骑者》,上海光华书局1930年版。《译者序言》先提《茵梦湖》,昭彰其作者:“施笃姆在我们中国的文坛上已经介绍过了;大家总还记得他就是《茵梦湖》的作者。”也正是借《茵梦湖》之盛名,篪托姆作品汉译规模不断扩大。1931年,罗念生、陈林率合译其《傀儡师保尔》,由上海中华书局出版。段可情又译成《一位沉静的音乐师》,发表在《文艺月刊》4卷6期(1933年12月1日)。他的另一篇施托姆作品中译《日光中》,则刊于《文艺月刊》7卷3号(1935年3月1日)。  1934年,施托姆另一部中篇名作《双影人,或恋爱与社会》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但取名《恋爱与社会》,似有凸显其社会意义的取向。译者李珠写于柏林的《小序》可证其实。文日:  这部译作看来颇受欢迎,两年后由商承祖重译,书名取原书名前半部,即《双影人》,南京正中书局1936年版。译本不仅含《斯托谟小传》,尚附《斯托谟的文学》和《序言》共3篇文章,详介作者生平及创作轮廓。作品评论,各得其妙。  施托姆中译者中另一名人为毛秋白。他译的《德意志短篇小说集》,上海商务印书馆1925年版,也收有“许笃谟”的《杏革莉茄》。  以上译著,或是发表在杂志文集中的单篇,或是仅收一篇小说的薄薄一本。魏以新译《斯托姆小说集》,长沙商务印书馆1939年版,则厚达400多页。有鹤立之势。书收《淹死的人》,《格利斯胡斯克》,《哈得斯雷本胡斯的婚礼》和《忏悔》等4个中篇。《译者引言》归纳施托姆创作艺术特征,说:“他的作品大都含有‘诗的香气’。其文字优美绝伦,无人能及。……我们谈他的作品,也真有林静山幽,万籁俱寂的感觉。”可谓信言。  施托姆另一个译文集出自巴金之手。其1943年桂林文化生活出版社版《迟开的蔷薇》,除书名小说外,另收《马尔特和她的钟》、《蜂湖》,共3篇,90多页。巴金在德语小说中对施托姆作品偏爱有加,在《后记》中真切地说:“我不想把它介绍给广大的读者。不过对一些劳瘁的心灵,这清丽的文笔,简朴的结构,纯真的感情也许可以给少许安慰吧。”这个译本出版后巴金意犹未尽,还在《当代文艺》1卷2期(1944年2月1日)上发表施托姆小说汉译《在厅子里》。此译后被收入茅盾编、文通书局1946年版《现代翻译小说选》。  40年代,绮纹、即郑超麟尚译有施托姆的中篇《大学时代》,1946年上海进代化书局版。此泽未附前言后记,是个缺憾。

媒体关注与评论

  论言  本书的缘起是读了书橱中有关中国翻译文学史及一些相关的著作。它们虽不能说已是汗牛充栋,却也洵为大观,站满一行,显示出学界近20年来对这个领域的讨论热闹非凡。遗憾的是,关于单个语种史料详尽的研究鲜有所见,尤其是德语文学汉译史的研讨空白颇多。得来印象,我们的有些翻译文学史研究,同人文科学的不少课题一样,往往绕过原本不该绕过的个案,一路奔向终极目标,希求一网打尽。结果是,具体脉络尚不清楚,总体研究已告完成。内中空虚,自不待言。学界这一景观,令人惋惜,也已引出学者的批评。比如钱伯城几年前曾就中国文学史的研究写道:  关于中国文学史的研究,就其著作出版情况来看,可说两多两少。两多是通史与专史多,两少是断代史与专题研究少(单篇论文不在内)。……这种情况说明,中国文学史研究长期以来有一种追求大而全的宏观气势的风尚。同时这也反映一种忽视具体课题研究,不愿作扎实、细致、艰苦工作的倾向。①  评判切实中肯,而情况至今大体依旧。  感慨之余,渐渐开始跑图书馆,翻故纸堆。有过发现材料时的喜出望外,也有过徒劳无功后的沮丧失望。面对史料的浩瀚,查阅的繁难,复制的限定,屡有关山万重难逾越之感。但忙里偷闲,搜遗钩沉,数年中资料毕竟越积越多。虽知即使今日的积累也远非完备,但自信落笔大致已能不落窠臼,可以为气势宏伟的史论全编的德语文学部分添砖加瓦,间或对一些现有论述补正纠偏。  如何描绘一段翻译文学史,范式上有其自身难点。盖因外国文学的汉译时序,不对应这些作品产生的年代。特别在西方文学初人中国之际,译什么往往是一种随意行为或偶然事件,缺乏内在的逻辑。也就是说,一般文学史写作所遵循的时间顺序,分期标准或思潮主线,很难作为翻译文学史布局的依傍。综观现今一些翻译文学史的框架,时而以原作者为中心,时而又以译者为主线;时而从翻译机构着手,时而从文学社团切人;时而以文学类型为本,时而又以地区地域为界。但无论采取哪个角度,似都无法在一本书中一以贯之。比如,无论陈玉刚主编的《中国翻译文学史稿》(1981),还是郭延礼撰写的《中国近代翻译文学概论》(1998),都在几种视角间游移换位,杂用体例,寻找平衡,显出翻译文学史写作方法上的多样,其实还有无奈和尴尬。  故而,本书体例也无法做到始终如一。权衡再三,拟分3章。第一章以德语文学在中国译介的历史顺序为经,第二章以20多位汉译德语文学作家的单独介绍为纬,第三章对德语文学汉译史中的几个综合性问题进行抉发和讨论,试图以史、传、论的方式,组成全书框架。

书籍目录

导言第一章一 序曲——洋务大臣最初带回的德语文学信息二 译事开端——王韬和辜鸿铭三 德语文学的进人(1900—1909)四 从序曲到正剧的过渡(1910—1919)五 高潮的到来——20年代的翻译活动六 “战争文学”的勃兴——20年代末和30年代七 弥散的主题——40年代的德语文学译介第二章一 战歌作者阿恩特二 文豪歌德三 格林兄弟及其童话四 至尔。妙伦与鲁迅《小彼得》的译序——兼及几位几已被忘的德语童话作家五 施托姆的译介和浪漫主义的胜利

作者简介

 本著作就晚清和民国时期(即整个20世纪)德语作家、作品被介绍到中国的途径作了全面的考辨。同时,对不同时代译本的差异、同时代的重译现象以及某些转评作出了比较品评,是一部有重要学术价值的专著。 本著作结构层次分明,布局合理,疏密有致,环环相扣,以史、传、论的方式组成全书框架,相互呼应,并作了详尽的附录,为他人的研究学习搭建起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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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书评

 
 


精彩书评 (总计2条)

  •     几年前徐静蕾宣传电影《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时曾多次引用“我爱你,与你无关”这一名句,于是网上一时铺天盖地流传此语,或云该说源于歌德,但是从未见人考查其确切出处,常让我犯疑。本次阅读《德语文学汉译史考辨》正好为我解开了这一谜团:这句话原来出自歌德自传《诗与真》的《斯宾诺莎与弗里德里希·雅各比》一章,原话是:“对于甚么事大都不自私,而在爱方面,友谊方面特别极不自私,是我的最大的喜悦,我的格言,我的实践。所以在日后我大胆地写的那句话‘我纵然是爱你,这对你有甚么相干?’实是衷心喊出来的。”(《歌德自传》,刘思慕 译,上海三联出版社,1998年,第671页)。不过从上下文看,它似乎并非仅仅是“歌德一段袒示其爱情观的名言”(《德语文学汉译史考辨》,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3年,第9页),而是更像是表白歌德一般、普遍的价值观:因为歌德在此前一句中更明显地谈到了不求回报的信仰与处世态度:“那句可惊叹的话‘真正爱神的人不要希望神也爱自己’,以及它所依据的一切的前提和从它而出的一切的结论,萦回于我的脑海中,使我作深切的省察。”(《歌德自传》,第671页) 由此可见,将这一阐述人生态度的豪迈名句划归爱情领域似乎已有引申,而要是像我国的一些导演和观众般将此句跟幽怨、偏执或绝望的情感捆绑在一起——将其演绎成“哪怕你再不爱我,我也要死心塌地爱你”——就更是对歌德的一厢情愿的误读。
  •     【中西詩話】P. 17: ……中國傳統詩歌“或寓于理想而過事艱深”,“或工于辭藻而專務塗飾”,而不如西詩“明暢淺顯,合乎情,軌乎理”。入木三分。***【女禍論】P. 39: “女人是煩惱的根本,是造成罪惡的元素;書本上已告訴我們了,社會上也已給我們證實了。然而,人生是離不開女人的,所以人生也離不開煩惱和罪惡。”作為一名男性,只同意後半句。那麼,多於女人來說,類似的邏輯也同樣成立嗎?是否也有“男禍論”一說?世界具有陰陽兩性(然則引文有失偏頗)?還是本來就存在著兩個世界:男人的世界和女人的世界?***【興至命筆,無意餉世】讀書偶得的八個字。然而能臻此境界的能有幾人?想起一句被人用作博客簡介的話:"写作不太可能是自由的,终究是为了取悦别人,否则没道理拿去发表,或是贴在博客上矜持地期待着被偷窥。既然知道别人会看到,字里行间就难免把自己包装成一个生活体面、涉猎广泛、思想不同的人。"一旦寫出點什麽自我感覺良好的東西來,很難壓抑住要把它公之於眾的衝動——不論是公之於“大眾”還是“小眾”。而其背後的動機,無非是在人前炫耀、討幾句誇獎、又或者討好某些人。“興至命筆,無意餉世”,我終究只是個凡夫俗子。2010.10.30

精彩短评 (总计5条)

  •     卓越
  •     难得
  •     仅仅是因为自己不感兴趣
  •     作学问者当如是。搜罗甚广,布局井然,言必有据,文笔忠实客观、凛然有古风。内容而言,彼时的兵燹不断正促成了“远摭泰西之良规,近挹海东之余韵”的翻译氛围。而百家争鸣、批评之风盛行的文坛也蔚为大观。文人相轻甚而反唇相讥针锋相对地以“自己的译文”驳斥“滥译错译”,总好过各自闭门造车、粗制滥造。
  •     当工具书翻翻蛮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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