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人》书评

如果你感觉世界太糟糕的时候

阅读《自由人》这本小书的时候，正好是奥巴马当任美国总统的那天。虽然我不太关心美国选举，但是这种偶合还有点意思，因为《自由人》讲述的是一个黑人王子沦为奴隶后的一生，而奥巴马是美国历史上首位黑人总统。这个，难道暗示了黑人命运的轮回？当然，瞎扯的关系，实属玩笑。《自由人》是1951年纽伯瑞金奖作品，作者Elizabeth Yates是美国著名的青少年文学作家。本来想在wiki上了解下她的背景，但只看到她生卒日期、出生地，我便不着边际地揣摩她的创作动机，一些恶意的、敌对的、损害纽伯瑞奖项名誉的我就不说出来了，还是积极向上点好。它有点像在一个晚风徐徐的黄昏里，从老人嘴里听来的故事，苍老的声音，慢悠悠的语调，伴随着金色的落日。阿曼是非洲森林里阿曼斯部落的王子，正当他要被加冕为酋长的时候，一群奴隶贩子袭击了他们，并把他们带离了非洲大地。阿曼强烈地想挣脱，想逃走，想复仇，可是他一直安静地跟船走着，听弯曲芦苇上生命之神传来的信号，他选择等待，虽然他并不清楚未来的日子会怎样。阿曼被卖到了美国成为一名奴隶，谦卑，忠诚，服从，却总是高昂着头。他学会了说话，说出的第一句话是：“我是国王。”他学会了读《圣经》，懂得敬畏上帝。他学会了维生的手艺，而且做得很出色。他年近60岁才获得自由，可屈起肌肉，仍然很结实，他相信有的是时间改变什么。他为爱人买得自由，靠辛苦积攒拥有了自己的土地，并开始赢得人们的信任和尊重。虽然他必须时时刻刻带着自由证明以备警察的查问，做礼拜时只能坐在为黑人特备的长椅上，怎么努力和安分都无法摆脱黑人在白人世界里的低等角色，但是他不在乎这些，“生命的意义不是悲伤地怀旧，而是积极面对未来”。阿曼的一生还有很多很多我们读不到的悲惨与苦难，对劳累，对病痛，对孤独，对厌倦，对死亡，他都会有无数次真实的遭遇，可是这样一本小说是无法体会的，它只是一个美国作家旁观的记录，只是用理解耶稣的方式笨拙地去理解的产物，难有阿曼的真实体会。（说好不敌对的，打住。）对阿曼来说，这个世界一直是不公平的，糟糕透顶，还有谁像他一样从一个王子沦落为奴隶呢？60岁才获得一份自由证明，却永远无法踏上非洲土地上。64岁才有了爱人，但匆匆一年就离他而去。80岁才有了自己的土地，82岁就离开了这个世界。但他一直在努力改变什么，用一生的时间去理解自由，理解生命。他总在积蓄能量，等待释放，心甘情愿地耗尽了他全部的心力，只为拯救一个将死的为奴隶的灵魂。他知道自己的力量，知道自己的时间，知道自己的命运，总是心存感激，没有一点抱怨地与这个糟糕的世界和平相处了一生。在最后走那一刻，他是那么安详和满足，他仰望天空说：“你随时可以来，我已准备好了。”其实，世界给阿曼那点施舍不过是一块坚石，尖利、冰冷、无光，可阿曼却把一生化作老蚌，在深海的一个安静的角落里，小心地、忍着疼痛地含着它，十年，二十年，更久远，直到生命打开的那一刻，光彩耀眼。20081107

什么是自由

突然想起这本书来。读这本书的时候我还很小，尚处在试图理解语言文字的真实含义的年龄。我不懂什么叫贫穷，我就看卖火柴的小女孩，我以为我就懂了。我不懂什么叫娇气，我就看豌豆上的公主，我以为我就懂了。也有越读越糊涂的时候。我不懂什么叫快乐，我就去看快乐王子，读完我就觉得作者标题党，明明是伤心的。然后我不懂什么叫自由，就看了这本书，我也以为我就懂了。已然不记得书里具体情节，隐约记得就一个非洲小黑孩被捉到阿美利加，在农场里打杂，运气好遇到好主人，学了点文化，获得自由，还建立了家庭。自由就是不做奴隶吧。那个时候我如是想。现在突然回忆起这本书来，小孩子哪能懂自由啊。但这本书毕竟该算作我理解自由的起点。无论怎样，它算是一本不错的少儿读物，够薄，文字浅显。但是有些事，小孩子无论如何不会理解。倒也不必强求，阅历不够。倘若能在心田播下种子，那已是最大的成就。我可以记得，主人公在开始学英文后说得第一句话：“我是国王。”自由，就是从这一颗不屈的种子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