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海夜航
出版社:三联书店
出版日期:1980
ISBN:SH7002-18
作者:杜渐
页数:50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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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海夜航》里的读书札记，按顺序大致可以分为三类：一类是欧美的流行文学，但也包括少许纯文学和左翼文学；一类是科学幻想小说，这虽说是作者的个人偏好，但应该也算对外国科幻文学相当及时的介绍；一类是充沛着国际主义与战斗精神的亚非拉文学。这一类数量最多。第一类的札记：《戏剧大师布莱希特》：生平，作品，布莱希特戏剧体系的简要介绍。《法国文坛女怪杰高烈特（科莱特）》：生平，作品，简要评价。作者特别提出：“一个农村姑娘，而且带有黑人混血的血统，成为而是世界法国最著名的女作家，受到国家最高的荣誉，担当龚古尔文学院院长，这不能不使人钦佩。”《格兰姆·格林小说的特色》：对格雷厄姆·格林小说的简明扼要的介绍。试摘录如下：“他的小说的最主要的特点是：一、善于紧紧地抓住当代人们最关心的问题，以极其细腻的描写，将主人公摆在残酷的现实生活的环境里，让读者牵肠挂肚地跟着他们，一起去经受种种苦难的历练和内心世界的矛盾与斗争。二、作者有自己一套伦理观念，他不按社会上流行的观念去处理伦理问题，而往往用自己的道德观的方式去给予合理的解决。三、善于运用讽刺，往往在轻描淡写中，含有令人读后回味无穷的哲理。就拿……《永久占有》为例，即可以若干地说明了格林小说所具上面那三个特点。”而这篇文章的开篇则是这样一段讨论：“我到日本去，有一个出版社的朋友曾告诉我……日本的畅销书始终还是‘流行小说’，例如松本清张的推理小说和源氐鸡太的言情小说，一版动不动就几十万册，但是文学作品，最多一两万册，就已算是‘销路惊人’了……换句话说，真正有文学价值的作品，永远不会是‘畅销书’。我想日本的作家要能如松本清张那样赚到‘盆满钵满’，就只有不去写文艺作品，改行写侦探推理小说了。而且成名之后，可以开一个写作工厂，征召一批未成名的作者，炮制大量推理小说，用自己的名字发表，出起‘全集’，在书架上摆得满满地，成了个作家界的资本家。当然，成了文学资本家，能否写出伟大如《战争与和平》一类的作品？我可就答不出来了。但有一点则是肯定的：大多数作者不会有多少个能成为文学资本家的。”《怀特·<和斯>·<人树>》：当然是介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帕特里克·怀特及其代表作《伏斯》《人树》的。《<教父>是怎样的一本书？》：对《教父》的大批判。见下文：“美国的‘畅销书’，不一定就是好书；而好书则往往是‘滞销’得很的。著名的作家如海明威、福克纳、杰克·伦敦、马克·吐温、霍桑，甚至史坦贝克，都‘名落孙山’。不过看来这倒是他们的福气，否则，岂不是得跟写过歪曲美国南北战争史实，反对解放黑奴的《飘》的作家密契尔，写过反共小说《齐瓦戈医生》的苏联作家帕斯特纳克坐在一条板凳上了吗？由此可知要成为‘畅销书’，得靠人宣传和捧，而且必须是垄断阶级捧才行，这种‘捧’必然是带有政治性的，就如同奥斯卡金像奖的颁发一样，《教父》被捧为畅销书和被荷里活拍成电影的根本原因，就在于此。那么，《教父》到底是这样一本书呢？据作者马里奥·普佐自己说：‘我一共写了三部小说，《教父》是其中最差的一部。我写这本书的目的，就是要赚钱。’……怎样才能赚大钱和一举成名呢？只要昧着良心，颠倒是非，即使连作者自己也认为是最差的作品，只要合乎统治阶级的政治需要，那准可以一举成名，一夜之间暴发起来。……《教父》就是一本为美国统治阶级涂脂抹粉的作品，它美化了美国黑社会的罪恶生活，为黑手党歌功颂德，树碑立传。”《马丁·伊登的悲剧》：“为什么马丁的作品在‘自由社会’里这样吃不开呢？……因为马丁走的是条描写现实丑恶，自然也批判到资本主义制度的黑暗面，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必然跟腐朽的社会水火不相容，马丁的作品绝不肯去迎合剥削阶级的政治需要，也不去为统治阶级涂脂抹粉…………杰克·伦敦的死是真正的马丁·伊登的悲剧，原来所谓‘自由社会’，竟这样自由地扼杀艺术，不准真正的作家生存，‘瞪着眼睛说瞎话’地去为这种‘自由社会’做辩护士，才真是‘最不可饶恕’了。”《法国飞行员作家》：不用问，就是《小王子》作者圣埃克絮佩里的生平。《夜航纪事》：谈圣埃克絮佩里的成名作《夜航纪事》。《风雪冰原两勇士》：“挪威空军中校飞行员里夫·哈姆利（Leif Hamre）所著的一部小说《水獭三二在呼号》（Otter Three Two Calling），以芬麦（芬马克）苔原为背景，描写两个飞行员因飞机失事，迷失在茫茫冰原之中，吃尽了苦头，历尽了艰险，终于战胜困难，得救归来。”“这部小说，既写了，人与大自然卓绝的斗争，也歌颂了团结友爱的互助精神，给人以勇气，给人以鼓舞。与天斗争，与地斗争，与人斗争，包括同自己错误思想斗争，真是其乐无穷啊！”《蒂利·奥尔森的小说》：“在美国工人出身的作家中，蒂利·奥尔森（Tillie Olsen），是一个颇有特色的女作家。她的作品不多，但却有一定的深度，反映了美国工人阶级的现实生活状况。”《苏联的特务小说和色情小说》：“苏联文学有过光荣的革命传统……可是，苏联文学近年已经抛弃了革命的传统，提倡军国主义的宣传，大搞修正主义文学。……近年香港已出现了一部叫《莫斯科之夜》的苏联色情小说英译本……这是一部看了叫人作呕的色情小说，从这部小说中，我们可以看到目前苏联青年已被西方文化腐蚀到怎样一种程度，这部小说的主人公铁木耳，就是一个典型的阿飞，吃软饭，乱搞女人，投机倒把，在苏联竟横行无忌，除了好事，什么都干。……这些阿飞想的是什么呢？‘女人、钱、享受、新汽车’。他们都是些特权阶层的子女，终日无所事事，专门为非作歹，又有当新贵的父兄庇护，胆大包天。……保尔·柯察金给我们留下苏联革命青年的英雄形象，而现在的一些苏联的青年却堕落到什么样的地步了？苏联统治集团把青年一代腐蚀成了阿飞流氓，能不叫感叹？”“占士邦〇〇七大家都熟悉，这是由于六十年代美国拍了一大堆‘占士邦’电影，让他出生入死、智勇双全，要观众接受‘特务也是好的’这样一种印象。这完全是一种特务哲学。……目前苏联在世界到处搞特务活动，就英国来说，不是一次就赶走了一百多个苏联特务吗，苏联的克格勃真是臭名远扬了。早在六十年代中期，苏联就出版了一本特务小说《盾与剑》（Shield and Sword）……这本《盾与剑》就是苏联为克格勃作宣传吹嘘的产物。《盾与剑》描写苏联特务比洛夫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潜入德国，化名约翰·维希，打入德国SS队一直爬上领导地位，深入到希特勒秘密警察总部，取得希姆莱的信任。通过这个特务的活动，表现出他比法西斯更法西斯，参与了种种恐怖、谋杀、阴谋活动。与此同时，这本书大量描写战争的恐怖，散步苏联的修正主义观点。……试问为什么这本书一直到六十年代中期才写出来呢？这正说明了苏联在六十年代中期修正主义面目已经充分暴露，这书是为日益扩大的克格勃特务活动歌功颂德，……”《一部关于冰海沉船的书》：望文可知是谈泰坦尼克号的：“铁旦尼号沉没距今已有六十年了，……以小说形式写这沉船惨剧的最著名的则为华尔达·罗特（Walter Lord）的《难忘的一夜》（A Night to Remember）……《难忘的一夜》是一部纪实小说，它只是写铁旦尼号沉没的一夜间几个钟头的事，厚厚一本书没有一个主人公，假如说应该有个主角的话，那就是沉入冰海的铁旦尼号巨轮。…………《难忘的一夜》集中描写了从十四日晚上十一时半至次日上午八时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一切，所写到的人物很多，有铁旦尼号的设计师汤玛士、船长、大副、二副……以至水手、火夫、侍应生、电报员。至于乘客，又有头等舱、二等舱、三等舱之分，…………过去的某些报刊，曾不止一次地歌颂说铁旦尼号的乘客表现了伟大壮烈的精神，井井有条地将妇孺送走，事实上由于事出突然，人们毫无思想准备，秩序是混乱的，船长得命令水手手扣手地围成一圈，阻挡争先恐后要登上救生艇的人，甚至要鸣枪来制止某些人抢着爬上救生艇。……大量被淹死的是三等舱的穷苦乘客。三等舱的乘客在这生死关头，仍受到阶级歧视，他们很多被关死在大舱里，不让他们逃上甲板，头二等舱的孩子全部获救，而三等舱内七十六个孩子，只逃出了二十三个，在不平等的社会，三等舱的乘客根本不被当做人，他们的生死是不被关心，所谓‘在上帝面前人人一律平等’，全是骗人的鬼话！”《阿瑟·米勒和“逐巫案”》：谈阿瑟·米勒一九五三年剧作《严峻的考验》：“这是一部历史剧，写的是十七世纪美国殖民时代马萨诸塞州的‘逐巫案’事件。‘逐巫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根据历史记载，那时一六九二年春天发生在美国的一件大冤狱。最初是发生在沙林镇及乡村，后来蔓延及整个马萨诸塞州的市镇及乡村，从二月开始，历时九个月，到十月才平息下来。这期间，有十九个男女含冤莫白地被吊死，一个男人被压死，成百上千的人被关进监狱，刹时间搞得腥风血雨，人心惶惶。”“马克·吐温曾指出这次‘逐巫案’是美国历史上的大笑话和荒谬绝伦的惨剧。到底为什么搞出这样一件‘逐巫案’呢？原来那些专门指‘人’为巫的女孩子中，有一个叫·安妮·普特曼，她父亲是当地的大地主，如果这些有土地的人家被判为‘巫’后他就能用钱买那些被没收的土地。……其实‘巫’是假的，土地掠夺才是真的。”“米勒之所以写这样一个题材的剧本，目的是通过历史上的‘逐巫案’借古讽今，影射五十年代美国反动派对进步人士的迫害，以及‘非美活动委员会’那套迫供的丑剧。这剧本的写作和上演，正是在麦卡锡主义最猖狂的时期，所以产生的广泛的影响。”《作家仲马的祖先》：主要讲大仲马的父亲亚历山大·仲马：“一七九三年革命后的法国国会要选一个人出来平定全国大局，所定人选，一个是仲马，一个是拿破仑。仲马住在离巴黎五十里的乡间，当时来回路程得花两天，结果信使未赶到仲马的家，国会急不及待就选出了拿破仑，让他出来平定全国。本来这个位子应是仲马的，但拿破仑捷足先登了。”《民间文学工作者格林兄弟》：当然是格林兄弟的生平及采集童话传说的经历。但没怎么提两人编撰德语辞典的成就。 -
第二类的札记（科幻类）：《一部关于生与死的小说》：NONONO，不是《上海生死劫》，而是詹姆斯·冈恩（James E. Gunn）的小说《不朽的人》（The Immortal）。“故事倒是很简单，是讲美国汽车大王的一家汽车工厂里，一个名叫李察宾（Richards Benjamin）的青年工人的悲剧性遭遇。……由于一个偶然的机会，医生发现他具有一种奇特的天赋，他的血液异于常人，是一种特质的‘不朽’的血型，含有惊人的生命力，他自己受伤可以不治而愈，输血救人可以起死回生。……”后来汽车大王飞机失事受重伤，麻烦来了。汽车大王用了李察宾的血浆死而复生，回复青春，继而对李察宾的血液起了觊觎之心，“于是他出动所有的打手、侦探，设法将李察宾连篇带捉关进他的‘王宫’，不断地抽取他的血液来保持自己的生命不死。李察宾被关禁在地下室中，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失去了人身的自由，成了资本家抽取血液的‘畜牲’。……”但汽车大王年轻的妻子却巴不得老头子快点死掉，于是她帮助李察宾逃出了牢笼。汽车大王四处追杀，李察宾亡命天涯。“……小说到此结束，但这是个开放性的结束，逃亡的生涯还仅仅是个开端。李察宾的下场会是怎样？作者没有交代，也无法交代。可以想见的是，他即使逃过了汽车大王的迫害，但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同样的吸血鬼会追捕他的。……这本表面看来是荒诞不经的小说，实在是现实生活中的‘神话’，它很严肃地为人们展示现社会剥削的残酷性。李察宾在这种人吃人的社会里，在那垄断资本的国家机器的残酷压迫下，纵使有不朽的血和永恒的生命，还不是得亡命天涯吗？如此‘不朽’，确实又有什么意义和价值呢？这真是一种惨烈的讽刺。”《从幻想到现实》：对科幻之父凡尔纳的综述，着重点明了其作品的科学性与预见性。“事实正是如此！爱因斯坦还远没有研究出他的‘相对论’，齐柏林还远没有建造他的飞艇，在差不多早一百年，凡尔纳就预言了原子能和太空火箭了。……”《第一部科学怪人的小说》：《弗兰肯斯坦》的内容简述。“作者通过科学怪人，对那个没有爱、没有友情温暖的人类社会，进行了强烈的谴责，所以这本小说是有一定的社会意义的，这就是它与后来片商为发财而炮制出来的《科学怪人》电影有其本质区别的地方。”《温德姆·海魔·杜鹃》：介绍英国科幻作家约翰·温德姆（John Wyndham）及其三部代表作——《三尖树时代》（The Day of Triffids）、《海魔醒了》（The Kraken Wakes）、《杜鹃》（The Midwich Cuckoos）。作者指出：“《三尖树时代》是得自苏联科学家李森科的学说启发而写成的。……某一天天空出现了一片极其强烈的青光，星雨齐飞，地球上大部分人的视线因被刺激而失明……由于人类失明和忽视，竟无法控制地球上植物的生长，植物中有一种是以李森科理论炮制出来的植物，以裂分方式迅速繁殖，竟使人类在地球上无法生存下去。裂分方式繁殖是有一定科学依据的，李森科曾证明过，在一定条件控制下裂分繁殖，能是粮食增产。不过，这本小说却是以失去一定条件控制为前提，因此裂分而生的植物就作怪了。其中‘三尖树’是一种奇特的植物，当树长到一定高度，线面就会出现三团尖根，这些尖根能移动，像人一样‘行走’，而树顶长出吸盘似的长鞭，则成为攻击人类的武器。人类在植物的侵袭下，伤亡惨重，几乎无立足之地，经过艰苦斗争，最后战胜了植物，重建生活。作者肯定了人发挥主观能动性，能斗天斗地，战胜一切自然灾害，这点精神是应该肯定的。”“在古代，人们把八爪章鱼一类的海上怪物，称作‘克拉肯’，或‘海魔’，温德姆在《海魔醒了》这部小说中讲的‘海魔’却并非古代海怪，而是指某种天外生物侵袭地球，由于这种生物生活在海洋深处，故叫它们作‘海魔’。……”然后就是人与外星人的世界大战，“海魔用蛋形的‘坦克’登陆发射一种光球，光球爆裂后变成无数触须，能将活人卷走。”海魔甚至融化了两级冰山水淹人类大军，“最后人类的科学家研究出一种电振的频率，使海魔无法在海底生存，一举将之歼灭。……在这部小说中，作者描写苏美两霸在这场人类的浩劫中，仍不忘大搞冷战，颇有讽刺意味。另外，作者通过海魔的入侵，显示出政府的低能，在压迫人民方面并不放松，使尽高压政策，压制失业工人罢工游行，物价则直线上升，税项仍不断增加，特别是描写海洋航线不通改用空运，工人大量失业，投机商人大炒股票，在现在看来，还有一定的现实意义。”作者对《杜鹃》的分析则显得有些精神分裂。且看：“在中国的诗词中，有不少描写杜鹃的诗句……可是从生物学上来看，杜鹃一点也没有诗意，而是一种残忍的谋杀犯。因为杜鹃不自营巢，而在别的鸟巢中产卵，这种行为已经够自私的了。而当别的母鸟将蛋孵化后，小杜鹃还未长毛，就竭力将别的幼鸟踢出巢外，自己独享一切，这真是一种谋杀性格啊！温德姆的科学幻想小说《杜鹃》，从题目看来挺有诗意，但他写的不是鸟类中的谋杀犯，而是以它来比喻天外来客在地球‘播种’，以消灭地球人类。”（《杜鹃》全文阅读见http://www.uus8.com/a/3/03/04/058.htm）“对于这本小说，我倒有点跟作者不同的看法，杜鹃童（金眼妖孩）在作者描写中将会发展成为统治地球的一族新人，甚至可能主宰整个地球，而人类在这种新人面前将会被淘汰掉，据说这样就是人类的敌人了，所以就得将他们炸死。就西方人道主义的观点看，也不见得这样的办法是‘人道’的吧？不管怎样，他们也有生存的权利，只是在别人侵犯到他们身上来时，才会使别人自我毁灭，平日则是安分地居住在学校里，不会随便致人于死地的，何必对他们这样深恶痛绝呢？正因为要把他们困在学校里放火烧死，他们才令到围攻者自相残杀，这又有什么过错和罪恶呢？自卫嘛！我想有错也是这畸形的人类社会的罪过。作者把这群孩子比作杜鹃，我总以为是不够全面的。反之，这本书恰恰暴露了一部分人的自私和残酷，有的人不是借口‘为了拯救人类’而去屠杀别人吗？这种伪善的作风，倒不如杜鹃童那么光明磊落呢！以谋杀来拯救人类于灭亡，不管装成如何悲天悯人，总算不了什么英雄行为的。对于这种行为作者如何辩解呢？书中最后一段话说：‘如果你愿意在这荒林野莽中生存，你就得像头野兽般活着，你得去杀人，要不就会被杀。我们已经在这和平的花园里呆的太久，以致忘记了这一法则，现在我记起了这一兽性的法则：杀或被杀，那就是法律。’人对于是非善恶的判断，是因为社会阶层而不同，这种‘杀人或被人杀’的兽性法则完全是剥削竞争阶层竞争的法则，从这点来看，《杜鹃》这本书使我们看到不平等社会一部分人的精神状态，实在已堕落到兽性的程度了，弱肉强食，资本竞争，大鱼吃小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正是‘吃人或被人吃’的法则？这一切正是作者所要讽刺的，使我们看到一幅剥削阶层末日的景象。温德姆是无法解决这个问题的，这问题只有消灭了人吃人，人杀人，人剥削人的社会制度，才得以解决，这样才能真正拯救人类于灭亡。只看到现象，而无法解释其本质，看不到人类社会变革的必要性，这正是温德姆的局限性。”《阿西摩夫的科学著作》：对阿西莫夫创作历程的综述，及其代表作：《基地》、“机器人系列”、《裸阳》。以前二者为例：“《基地》三部曲这套科学幻想小说写的是三万年后银河系发生的一宗历史性事件，其中第一部是描写一个叫哈里谢尔顿的人物，致力于在银河系诸星间建立起一个神秘的基地，他预感到银河诸星间将产生危机，目的是要防止银河系的文化，被即将到来的惨剧所毁灭。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志于挽救银河诸星文化的毁灭，恰恰相反，一些太空的冒险家，竟将银河诸星拿作来投标出租。于是在第二部中，就出现了入侵的杂种太空人，他们强将银河诸星置于其残暴的统治下，把先进的银河文化倒退到几万年以前，这种复辟自然引起了诸星的太空人反抗。第三部是描写谢尔顿基地的暴露，人民拿起太空武器来反抗压迫，展开了生死斗争，最后消灭了杂种太空人，哈里谢尔顿又在战火的废墟上重组第二基地，给宇宙带来和平的幸福生活、这部富有寓言性的‘基地’三部曲，说明了即使三万年历史的银河系先进制度下，仍然会有矛盾斗争，这种斗争是推动社会发展的动力，没有了矛盾斗争，没有了运动，宇宙就不能前进，只有在经过生死斗争，才能推进社会党发展，推翻了残暴的帝国，重建真正和平进步的第二基地，这是合乎社会发展的规律性的。”“阿西摩夫另一套受读者欢迎的科学幻想小说就是《机械人》，在这些‘机械人’的小说中，作者指出世界纷乱的因素，是过度机械化的必然结果，人类的生活的发条被社会制度绷得紧张不堪，完全麻木不仁而机械化了，物极必反，就导致困扰和骚动的后果。当然作者并没指出这种社会制度是什么样性质的制度，但可以理解，在高度垄断的托拉斯政策统治下，才产生绷紧社会发条的结果。查利·卓别林在‘摩登时代’中不是因此而变成了‘机械人’，拿着螺丝扳头跳舞吗？‘机械人’这一命题是颇有含意的，表达出作者的社会观。”《美国·威尔斯·<大战火星人>》：两个威尔斯。先讲引起美国骚动的广播剧《大战火星人》的来龙去脉及其策划者奥逊·威尔斯，作者指出：“《大战火星人》这部出类拔萃的科学幻想小说，早在一八九八年就出版了的，而美国在四十年后仍会引起这次‘火星狂’，只能说明美国文化的虚假性。”后讲小说原著及其作者赫伯特·乔治·威尔斯。 -
我家老房子后屋原来有一个旧书架，我小时候它就放在那里，原来没意识到它的存在，一直到小学五年级以后才意识到可以从那里找书看，基本那里就成了个矿藏，好象可以无穷尽地挖出有意思的东西，其中就包括这一本，《书海夜航》，基本上，这是一本书评和人物传记，内容包括非常广泛，从戏剧大师布莱西特，大仲马的家族传奇，一直可以讲到苏联的特务小说，科学怪人，最后主要落脚到亚非拉的文学创作，而且居然有很多仍是当今网络中的热门话题，但是，从我今天来看，除了有些观点有些陈旧之外，这位评论家文字功底的扎实，历史资料掌握的透彻，举例论证的严谨，要远远高于当今的网络写手们的，一些东西不可避免地浮躁了，正如我的读书态度。从前的时候，喜欢把一条腿压在屁股下面蜷坐在小沙发里边，在黄黄的灯光下，翻阅着《书海夜航》或者其他随便什么好玩的书，那时候感觉很快活，因为还很小，所以可以恣意地幻想，是大西洋上空与夜和风暴搏斗的夜航员，或者神勇的祖鲁部落头领，那时候还有很多的幻想，可以留待着去破灭。
精彩短评 (总计8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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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上中学时读过的书，为我打开了一片天空，文字晓畅，娓娓道来。 -
已评。 -
现在读来有的地方还是左味重了些
但当时惊为天书，从这里第一次知道了《午夜飞行》 -
补记 -
20160328购买 -
父亲的书，让儿时的我从香港杂文作家的书中了解到了世界文学。 -
开始淘旧书看旧书的第一本！ -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