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读孙甘露》书评

出版日期:2014-8-20
ISBN:978720812485X
作者:郭春林编
页数:375页

毛尖笔下的孙甘露

孙甘露问卷 那些自负又简单的回答 毛尖转自:《上海壹周》 教当代文学,最怕学生论文写孙甘露,因为他们一般都是受孙甘露文字的蛊惑,青春心性要和孙老师比高下,最后交上来的文章总比《访问梦境》更难懂,虽然细细看,其实是孙甘露集句。开头,“回忆。永远是这个主题”,然后,“问题是上帝有着那么多的替身”,中间,“它的喻义在最乐观的意义上是和那片著名的小说相重叠的”,最后,“他是内省式的,但不是思辨的。” 这些从孙甘露长短篇里被精心挑选出来的句子,以《孙甘露论》的名义集合在一起,总是让我心力交瘁,一方面,他们似乎模仿了《岛屿》,一方面,又似乎调戏了《信使之函》,这个时候,我就会对自己的工作发生怀疑,孙甘露进入文学课堂,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一次见孙甘露老师还是在既远又近的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他不露声色的波西米亚穿着,极其优雅的嗓音,极其英俊的容貌和“会弹钢琴能唱歌剧”、“单身独居”这些传言比他本人的演讲更有效地诠释了他的作品,是的,我们相信,《请女人猜谜》《我是少年酒坛子》的作者就是这样子的,就像《追寻逝去的时光》就应该由“大病一场的光阴”来完成。 有意思的是,在仓皇的青春年代,我们读孙甘露,不完全是爱慕,也不完全是文学时尚,我们虽然用诗歌的方式读,但也很少大声朗诵,甚至,我们很少交换阅读体会,我们用如此个人的方式滑翔在他五十几个关于“信”的定义中,“信是沟壑对深渊的一次想望”,“信是一次酒中自刎”,“信是一次移动”,因为意淫般的快乐而丧失了再解读的能力,但又因为对这种类似于地下情的警惕,我们非常愿意强调他的经典性非常愿意以正统文学史的方式来描述他的前因后果,好让自己安全地厕身于正红旗下。 但事实上,我们从来没有真正接近过这个作家。这个暑假,因为上海书店出版社集中推出了孙甘露作品系列四卷本,《呼吸》、《我是少年酒坛子》、《忆秦娥》和《上海流水》,我花了差不多两个星期的时间重新读了孙甘露的这些重要作品,再次体悟到他八十年代的写作至今看来,还是如此现代,至于叫嚷到现在的“中国只有乡村作家”,也该再次闭嘴了。甚至我在想,如果普鲁斯特身体健康,他就是《忆秦娥》啊《呼吸》的作者,当然,我这个想法首先来自孙甘露小说本身。 “在那里,一枚针用净水缝着时间……”,这是《信使之函》的开头,虽然是一句引诗,却也交代了年轻的孙甘露开始写作时准备的地点和材料,而即便是只知道《追寻逝去的时光》的书名和分卷名的人,也看得出来,“那里”、“时间”、“水”构成了普鲁斯特的核心概念。当然,这并非孙甘露的一次文学致敬,它更像是普鲁斯特转世投胎,自然,这回,马塞尔意识到了健康的重要,意识到了英俊的重要。所以,虽然我们明确知道孙甘露的小说绝对不是他的自传,但是从他的语言和风格中浮现出来的作者,真是令人难以抗拒。从《仿佛》到《呼吸》,尽管写作时间隔了八年十年,但孙甘露一直没有老去,天荒地老般的青春不朽,而这种不朽,在我看来,也构成了《追寻》的永恒魅力,到最后一卷,马塞尔的心灵还是蝴蝶一样天真完美。 同时,为了避免我们把作者当哀伤的无法自拔的男孩,普鲁斯特也好,孙甘露也好,常常在小说中纵横地评点名著,像五十岁的纳博科夫那样。从第一卷到第七卷,从法朗士到陀斯妥耶夫斯基,我们不断和普鲁斯特的枕边书打交道;而出没在孙甘露文集中的人名,也庞杂非凡,其中,重心似乎又在法国人。关于这点,我想孙甘露后来的修习法文,他本人身上浓厚的法国色彩都是注脚。 当然最最重要的,还是他们对细节不遗余力的关照,为了一条走廊,他们可以跋涉一生,这种不断改写主题但朝着“置身于绝对时间”的努力,应该就是现代和后现代小说中最抒情也最哀伤的篇章,但可惜的是,在这方面,孙甘露的现代写作没有同道也没有后代,我们留恋于他抛给我们的语词花园,却忘了这花园不过是黑客帝国的前厅,他孤独地坐在正厅等待一个对话者,却因长时间的疏离和寂寞开始生出些微的自毁倾向,当然,这自毁因为源于自傲,使得他的文字更加乱花迷人眼,更加让我们在自以为的爱慕中远离他。 这些年,孙甘露也开始活跃在媒体,甚至,在一次聊天中,我自以为诚恳地对他说,还是结婚吧,在你最好的年龄。当时他笑笑,我想他内心一定在嘲笑我们这些凡人吧,普鲁斯特身体健康,哪里有什么“最好的年龄”这类说法。再说,对于永远年轻的孙甘露,他身形的转换才刚刚开始,而那个早早留在八十年代文学史里的先锋作家,此刻,就像著名的“普鲁斯特问卷”里的普鲁斯特,自己解释又转喻了自己。 因此,关于孙甘露和普鲁斯特的相似,最重要的证据就是,普鲁斯特的那份著名问卷,可以直接切换成“孙甘露问卷”—— 最喜欢的职业?去爱。 你最喜欢的花?全部。 你最喜欢的鸟?燕子。 你最想成为谁?自己。 这些自负又简单的回答,就是孙甘露看这个世界的眼神吧。

陆灏:当山父遇见孙甘露

当山父遇见孙甘露 陆灏 据说维特根斯坦写出《哲学研究》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放弃哲学,他相信他的这本书里已经解决了所有的哲学问题。作为上世纪八十年代先锋文学的代表人物,孙甘露不写小说也有近二十年了。他今年在上海书店出版社出版的几本薄薄的作品《呼吸》《忆秦娥》《我是少年酒坛子》《上海流水》,无疑已经进入了文学史,于是就有了近日在上海召开的“开端与终结:孙甘露与八十年代先锋文学的命运”研讨会。 先锋文学,是对传统文学行文样式的颠覆,是一种全新的语言实验,说得更直白些,就是一种让人读不懂或不能轻易读懂的文学。孙甘露的小说我都读过,但恕我直言,我没能读懂,读了等于没读。确切地说,我只读出了文字表面的精心雕凿,而无法把握文字背后的意义。让我聊以自慰的是,连小说大家王安忆也坦陈没读懂。照另一位小说大家王朔的说法,孙甘露的“书面语最精粹,他就像是上帝按着他的手在写”,岂不就像中国以前民间流行的“扶乩”,书写者自己都不知道在写什么。也是多年不写小说的小说家陈村干脆调侃说,孙甘露的小说是“以其昏昏,使人昏昏”。 知堂老人曾介绍过日本民间传说中有山父,一目独足,能知人意。有箍桶匠冬日在屋外工作,忽见山父站在面前,大惊心想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山父。山父马上知道了,就说:你是不是想我就是传说中的山父。箍桶匠又想能知心中事就糟了。山父又马上把他的想法说出来。箍桶匠一时惊慌失措,手中所持箍桶的竹片脱手弹出,正好打在山父的脸上。这下轮到山父大惊失色:心里没想的事也会干出来,人这东西真是危险,如在此地说不定要吃怎样的亏。批评家历来自认是山父,能看出创作者的心思,但碰到孙甘露这样“心里没想的文字也会写出来”的先锋作家,注定是要吃亏的。 孙甘露的小说尽管读不懂,但还能读下去;批评家的分析那就无法听得下去。我只能溜出会场,等待晚餐时向孙甘露敬酒。 原载《解放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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