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忏悔

出版日期:2014-5-1
ISBN:9787508644956
作者:王克明,宋小明
页数:432页

内容概要

《我们忏悔》由王克明、宋小明主编,钱理群、秦晖、吴思等担任编委会成员。
秦晖,清华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历史系教授、博士生导师。我们时代少有的百科全书式的学者。主要研究方向为农民史与经济史。
王克明,文化学者。1952年出生,曾在陕北插队十年。现主要从事陕北方言及民俗文化的历史继承性研究,任延安余家沟村建设顾问。著有《听见古代——陕北话里的文化遗产》等。

书籍目录

前言 《我们忏悔》编委会
特别前言 《我们忏悔》编委
1示众 钱理群
2跟风整人的懊悔 赵遐秋
3最黑暗的夜晚 高宜
4“反动权威”胡传奎之死 张阿妹
5我在“文革”中的那些事 张雁滨
6生命的暗夜 陆晓娅
7我的“文革”经历 刘伯勤
8我的忏悔 杨健
9艰难忏悔 胡健
10那年冬至日烧纸 王冀豫
11“这年头,杀个人比杀只鸡还容易” 杨里克
12如果能够赎罪…… 任国庆
13我打谷志有 王克明
14那一年,我参加了阶级斗争 章孟杰
15我对批斗“反动军官”的悔恨 李华
16老棍 王建勋
17此生无法挽回的遗憾 刘小佈
18我的极左经历 吴思
19一个“狗崽子”的迷惘 李斌
20我的忏悔——从人到“驴”的自白 卢晓蓉
21趋利避害也是我的天性 张华
22没有地址的信 张红兵
23冤孽 施明
24初恋祭 邢仪
25刻骨铭心的痛 丁爱迪
26永久的悔 刘晓航
27“文革”记愧 史铁生
28我最好的朋友落难时,我只是看客…… 丁珊
29我告发了同学宋尔仁 老鬼
30一生的愧疚 食指
31见血及其他 刘齐
32病理切片一二三 吴琰
33回眸“文革”年代的真实语境 张嘉谚
34灵魂蒙羞的1976 张健
35无罪的悔 郝一星
旅美友人致《我们忏悔》编委会信
史铁生致王克明信 史铁生
后记 王克明

作者简介

内容简介:
《我们忏悔》由秦晖、吴思等担任编委会成员,王克明、宋小明主编,精细选编了30多篇“文化大革命”亲历者、参与者的回忆和忏悔文章组成本书。这些“文化大革命”的亲历者、参与者,通过个体性的记忆回顾,呈现当时的历史环境,直面曾经的罪错,向那些被伤害的人们低头致歉。
巴金曾说:“脱下面具,掏出良心……只有牢牢记住‘文革’的人才能制止历史的重演,阻止‘文革’的再来。”这些“文革”的参与者、亲历者选择在垂暮之年站出来直面曾经的罪错,值得致敬。
2013年,开启了一场“将道歉公之于众”的个体忏悔接力;2014年,《我们忏悔》出版就是这场接力的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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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心声:
再不道歉就迟了……
那时,我们迷信“语录”,崇拜教条;我们扫除“四旧”,轻侮人权;我们焚毁书籍,蔑视知识;我们破坏文物,亵渎文明。一个个“敌人”被打倒,编成了我们的光荣花环;一次次谎言和暴力,铺就了我们的革命途径。
父母悲恸于我们的划清界限,老师叹息于我们的揭发伤害,亲友伤惋于我们的回避疏远,同学强忍于我们的咄咄逼人!师长、父老被侮辱被损害时,我们没想过应该挺身保护;优秀文化被指为“封资修”时,我们没思考也不去怀疑。抄家虐待“走资派”时,揪斗侮辱“反革命”时,我们可能还去欣赏暴力;你方唱罢我登场时,反认他乡是故乡时,我们很少能去质疑荒唐……
今天,我们“脱下面具,掏出良心”,我们要对曾被伤害的人们大声地说:
对不起!我们应该道歉,必须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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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1.“文革”参与者首次袒露心声,直面曾经的罪错,触碰一代人最痛的记忆;复归失落的人性,还原最真实的国家历史;
2. 超越“左右之争”,共同面对民族悲剧,52位知识精英倾力襄助,历时5年倾力打造;
3. 一场文革个人忏悔的接力——2014年“最具影响力的公共事件”,《南方周末》、凤凰卫视等几十家权威媒体跟踪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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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
不会忏悔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忏悔是忏悔者的自我救赎,是摆脱恶对自己良心的折磨。基督徒认为忏悔可以得到上帝的宽恕,可以拯救自己的灵魂,非基督徒也要讲“天地良心”,同样有求得上苍(天理)宽恕,拯救自己良心的需要。所以忏悔不应该只是某种“文化”的特有现象,而应该是一种普世的人文精神。
但也正因为忏悔属于自我救赎,所以通常无法要求于他人。要求他人忏悔是一种不能滥用的道德压力。之所以不能滥用,第一是因为要求者自己是否具有提出这种要求的道德优势值得怀疑,如果没有,这种要求就流于虚伪;第二更重要的,是在真相不清的情况下就基于泛道德的理由要求人人忏悔,实际上反而可能会开脱真正作恶者的责任。
例如,德国战后对纳粹罪行真相进行了彻底的揭露,对主要战犯进行了正义的审判,在这样的基础上德国人再进行全民族的自我忏悔,就的确体现了一种深刻的反省,实现了德意志民族精神上的新生。但如果不是这样,如果在不追究战犯也不揭露真相的情况下要求一般德国民众人人忏悔,在“人人都是罪人”这种貌似深刻的状态下真正希特勒式的罪犯就可能逃脱正义的审判。我国目前关于“文革”的忏悔就具有这样的局限,不彻底揭开“文革”的真相,不追究“文革”的真正罪魁(“四人帮”虽有罪责,却谁都知道其并非真正罪魁),所谓“人人害我,我害人人”的说法就有混淆视听之嫌,也无法达到真正的忏悔。也正因为这样,南非的图图大主教才提出了“真相与和解委员会”的办法,即先有真相,再有忏悔,然后就有了真正的原谅、宽恕与和解。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们对自己的罪错要真心忏悔,而对于他人的罪错,乃至一般意义上的罪错,我们首先应该要求真相。
——秦晖
在极权体制下,我曾“忏悔”作为知识分子的“原罪”,接受了“改造”,扭曲并失去了自己:这是我终身难忘的教训。以后在反思和批判极权、后极权体制时,我又如鲁迅当年发现“四千年来时时吃人的地方,今天才明白,我也在其中混了多年”那样,发现自己和极权、后极权体制的纠缠。要批判、否定极权、后极权体制,就得批判和清理自己。从另一面看,我的“忏悔”其锋芒是首先指向极权、后极权体制的,是从更深的层面揭示其罪恶的。
因此,在极权体制依然存在,其罪恶没有得到应有的批判,应该对历史的错误和罪恶负责的利益集团连基本的历史事实都否定的情况下,我并不赞成“全民忏悔”,那会混淆历史的责任。而且我认为,那样一段全民都参与的残酷的历史,普通的老百姓希望像一场噩梦一样将它彻底忘却,从记忆中驱除,是人之常情,是有其合理性的。因此,我更愿意将自己的“忏悔”个人化: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内在生命的需要,我愿意承担其中的痛苦;但绝不以此要求别人,绝不将自己的“忏悔”道德化。
——钱理群

人类文明和生物进化都遵循这个公式:试探——或成或败——成则进,败则退,然后再试。文明成败,相当于物种兴亡。我们的总结和忏悔,乃是文明进化和个人进步的必要条件。缺乏这种能力的物种和文明及其个体,无法顺利转轨,一旦走错就会一错到底,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因此,无论对人对己,忏悔都是有利可图的美德,成本很低的美德,而且是进化史上很高级的美德。反过来也可以说,美德就是对人对己对文明对物种都大有好处的品质。
——吴思
忏悔不是患得患失的后悔,它发自内心,基于良心良知良能。可是数十年来,无论高层提倡、社会示范和教育灌输都与此相悖。我们立足于斗,张扬悲情,从不自省,仿佛全世界都欠我们的。中华民族步履艰难,直至现今的全民族的道德滑坡都与此有关。
——王学泰
如实地回忆以往的过错,并加以认真的检讨和诚恳的反思,是良知的体现。知耻近乎勇。国家建立这样的机制之前,先行一步的公民值得敬佩。
——丁东

忏悔,是对自身的过错、罪孽以及人类的悖谬行为承担一份精神责任。这种精神责任应该由人类自己承担,而不应该推给神灵。人人都应该有忏悔意识。
——摩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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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书评

 
 


精彩书评 (总计4条)

  •     出现频率最高的,最直接学到的知识,居然是“忏悔”一词来自佛典。至于其中文章。先要向站出来写下这些文字的人们致谢致敬。但通书给我的感觉:越是隔靴搔痒的,情感抒发越磅礴;越是犯下无法弥补错误的,文章书写越平实。譬如第一篇,直接附上当时自己的讲话稿。回头剖析自己的荒谬言论是折磨人的,将它和着反思一同示众,更是需要大勇气。已是德高望重享誉内外的知名学者,如此坦率面对过去,让人多些敬意。再譬如背负了人命、逼死了母亲的两篇。对现场的详实还原,胜过一万句“我忏悔”,胜过一万篇痛哭流涕的抒情。透过文字,心也像被揪起来,直抵那令人窒息痛入骨髓的悔。向这诚恳致敬。但尊重归尊重,致敬归致敬。正如南周题目写的那样,作者们“只是少数”。其余愿意回忆彼时残暴场景的,或者仅是旁观者,忏悔无力阻止打杀;或者成功拦下打杀,给此时羞愧的心些许安慰;或者骂了旁人一句,扇了他人一掌,违了自己纯正的道德准则,懊恼不已。很显然,最深刻的忏悔,还没勇气示众;最狂热的信徒,还没胆量直面最深伤疤。藏在心里无法言说不敢言说的忏悔太多——忏悔者也需要继续活着,哪怕靠着欺骗自己活着。纵然罪无分大小,愿意把痛苦回忆展示给我们,就该感谢。但这应当只是个开始。期待更深刻的接续。
  •     作为一名大学生读这本书,首先是震惊,第一次通过书中普通人物的视角客观的、真实的展现出了一场可怕的政治运动及其带来的影响;其次明白了一件事情,现代人,必须要学会独立思考,用良知的这把标尺来规范自己的行为,这种道德的普世价值应该深入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     作者:南方周末记者 范承刚 实习生 苏桐 廖梅 周楠 潘梦琪发自:北京、武汉 2013-07-20 来源:南方周末在王克明看来,从私下道歉,到个人反思,再到集体忏悔,是知青一代宿命的结束。5年来,共有十余位作者拒绝了约稿,害怕“犯错误”或“惹麻烦”。作家老鬼想为母亲写一部卢梭式的忏悔录,却被家人斥之为“鞭尸”。“90后”们的反应让陆晓娅略感宽慰:如果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那他就真的死了。————————————多年来,北京文化研究者王克明总会想:到哪里去寻找失去的“礼”?这位常在陕北榆林山中研究丧葬风俗的老人,得到的答案是传统的:“礼失而求诸野。”如今,王克明也试图将这个信条贯彻于历史书写:历时5年,老人遍访民间,搜寻了一份“文革”忏悔者的名单。名单上的32个名字,都曾是“文革”暴力的一部分。时移事往,这些人大多跨进了花甲之年,最为年长者已有74岁,这些昔日的作恶者选择写下罪行,准备结集出版,以寻求宽恕。“文革”结束37年来,由伤痕文学的控诉,到反思文学的沉思,再至零星个体发出忏悔之声,对内心之恶的审视尤显艰难。如今,一群人选择共同向历史低头致歉,几乎是民间觉醒者所能走到的极限。“‘我们’仍是少数,”王克明说,“真正的道歉与和解尚未到来。”【“假若一切都是时代使然, 那何来个人的罪与恶?”】61岁的王克明将编撰这本书的理由归结于“赎罪”。1971年,王克明到陕西余家沟下乡,这个19岁的知青由此迸发了“革命的激情”。在随后的“一打三反”运动中,王克明殴打了大队书记谷志有。挨打时,那个头戴白羊肚手巾的庄稼汉一声不吭,涌着鲜血缩头靠倒在磨盘上。此后8年,谷志有不再提被打之事,却常帮王克明磨镰擦锄。王重病时,谷用三角针为其放血治疗。“你一个北京娃娃,落难受苦,不容易。”王克明却羞愧不已:此后王克明十几次回到余家沟,不敢再见谷志有。如此煎熬了三十载,直至2004年,王克明终于鼓足所有勇气走进谷志有的窑洞,说出了迟到的“对不起”。74岁的老人却笑了:“嗨,运动嘛!你们那会儿娃娃家,懂个啥!”喧嚣年代仍存于民间的善良触动了王克明,却让他陷入了对自己的反复诘问:“假若一切都说成是时代使然,那何来个人的罪与恶?”王克明决定清算自己。2008年,谷志有去世,他在博客上发了讣告,并在某杂志上刊登文章《我打谷志有》。12月底,他与好友岳建一、宋晓明商量,决定找更多的同时代者,征集文章,编撰一本名为《我们忏悔》的合集。在王克明看来,从私下道歉,到个人发表文章反思,再到一群人集体忏悔,是知青一代对于自己“一刀一刀更深的解剖”——“才是知青宿命的结束。”王克明陆续发出约稿信。得到的回馈让其惊讶——他从未想到隐于民间,有如此多的人与往事纠缠,为曾加诸他人的伤害而陷入苦痛。66岁的杨里克,1969年,四川西昌城的武斗中,杨里克和同伴们拿着冲锋枪,在河边齐腰深的荒草里,枪杀了一名对立面的武斗成员。“文革”结束后,往事总堵在杨里克胸口。2008年,他决定在网上写下文章反思成为“非人”的过往。他甚至开始寻找经历相同者:“谁杀过人?网上聊聊……”施于身体的暴力之外,也有人反思带给他人的心理伤害:作家老鬼叙述了如何出卖同学宋尔仁,上交了他写满“反动话语”的日记本;丁珊回忆在最好的朋友蒙冤被批斗时,她因懦弱而选择了沉默;教师章孟杰则因憎恨父亲身份耽误了前途,将他视为仇人,任其在破草屋中孤独死去……“记忆折磨着他们。”王克明说,“这是一代人共有的伤痕。”【“那样一个年代, 谁是受害者?谁是迫害者?”】最初,王克明找到卢晓蓉时,67岁的老人愤怒了:“我是受害者,为什么是我们忏悔?”王克明的朋友、原中国工人出版社编辑岳建一的话打动了她:“那样一个年代,你真能分得清,谁是受害者?谁是迫害者?”出生于1949年的画家李斌,“文革”中是上海《红卫战报》的美术编辑。他创作的版画《造反有理》,曾在1967年4月号《人民画报》封底满幅登载。李斌将自己视为“时代的推波助澜者”,他并不认为自己无罪。“我画过太多版画,我充当过暴力宣传机器的一部分。”现在的李斌试图用绘画反思过往:名为《梦境》的画作里,李斌以黑色笔调画下了一千余位“文革”受难者,让其出现在审判四人帮的法庭上;他也计划将一些“文革”忏悔者的故事画成连环画,比如曾在“文革”中告发母亲、导致母亲被枪毙的张红兵。王克明随后发觉,更多的人将忏悔延伸至更广阔的层面,从而发掘出更为复杂的思考。中央戏剧学院教授杨健始终记得,1966年,还是小学生的他,作为抄家者,冲进了一对夫妻的屋子。他们从家里抄出了几十张唱片,有圆舞曲,有外国民歌。这时,一直沉默的女主人,突然悲痛地叫了起来。女主人刺耳的尖叫,给了这个孩子强烈震动。杨健后来才意识到,他无意中夺走了一家人动荡岁月里的唯一快乐。作家老鬼也决定给母亲写一部《忏悔录》。他的母亲叫杨沫,红色经典小说《青春之歌》的作者。那是2004年,老鬼无意中听到了母亲在1980年代的一段采访录音。采访中,母亲称想写一部卢梭式的回忆录。她说,我佩服卢梭讲真话的勇气,我想要写真实的一生,而不装扮成完美无缺的人。老鬼想要完成母亲的遗愿,开始收集她的日记、手稿,并重新打量那个多面的母亲:“文革”中劝儿子要低头认罪、对领导奉若神明的母亲,以及“文革”后重回纯真、坦承自己怯懦的母亲。“在某一个阶段,她不是一个正常的母亲,她被异化了。”【沉默与遗忘】编撰者们逐渐发现:他们始终与遗忘及沉默斗争着。2008年,作家胡健回校参加同学聚会。饭桌上,朋友李岚(化名)谈及“文革”时说,我在“文革”中没有做过坏事,没有斗过老师,也没有打过人。这时,有个细细的女生的声音响起:你抄过我的家……记忆之门突然打开。李岚想起了那次经历:她确实曾跟随一群人,闯进对方家里。一片狼藉中,李岚还从床头柜里找到了一本“大毒草”——《外国民歌200首》。鬼使神差地,李岚将这本书偷藏了起来。后来,插队、参军,艰苦的劳动中,严格的思想改造中,这本《外国民歌200首》都给了她隐秘而巨大的慰藉。可是,眼花缭乱的年代过去后,她却如何也想不起这本民歌选从何而来。那次聚会,胡健目睹了李岚勇敢走向自己的女同学,郑重地道了歉。然而,当胡健受此启发,回溯往昔,竟也发现了多年来的记忆空白:“文革”中,她也曾参与抄家,在一间间房屋里搜查金条、电台,甚至将沙发拆毁,找寻其中的日记、手稿。多年来,胡健却将这件事“遗忘了”,一直认为没干过这些“低层次的事”。“文革”研究者王友琴在大量访谈中发现,“文革”亲历者普遍存在着“选择性记忆”的状况,“如果一个时期的记忆过于痛苦和羞耻,往往会出现心理性的失忆”。更为广泛的遗忘与沉默则早已开始。5年来,共有十余位作者拒绝了王克明的约稿请求。长期的斗争经历让他们害怕“犯错误”或“惹麻烦”。作家老鬼面临的阻力更加巨大。《母亲杨沫》写完后,他将书稿交予哥哥马青柯查看。哥哥表现出了面对历史截然不同的态度:他将批评性的语言都删改了,换上了不少溢美之词。哥哥妻子的态度则更加严厉,“这是在鞭尸”。老鬼说,“我们拥不同的人生,他在怀念赞美过往,我则更愿意去反思。”分歧带来的问题似乎不仅如此。这群忏悔者发觉,上一辈的遗忘沉默,导致了下一辈对于历史的漠视。1990年代,杨健曾在大学里开过“知青文学”这门课。没过几年,选课的人越来越少,最终只能停课。这位61岁的大学教授,已不在课堂上提起“文革”,“年轻人们更关注杨幂,而非历史”。近30年来,王友琴收集了将近700个“文革”死难者的材料,建立“中国“文革”受难者纪念园”网站。她经常会收到一些90后孩子的邮件:“我的父母从不告诉我,“文革”时家里发生了什么,你能告诉我吗?”【“那他就真的死了”】2010年5月,应王克明之邀,北京牧马人王冀豫写下了《背负杀人的自责》,回忆了1967年,16岁的他参与北京粮食学校与北京师院附中的武斗,用棍子打死了另一名学生。随后,王冀豫接受了凤凰卫视的采访,公开忏悔罪行。未曾想,节目播出后,死者家属找到了他。王冀豫最先见到的是死者的侄子。对象向他表达了三个意见:第一,希望文章里不要出现死者的名字,以免激起死者亲人的再度伤痛;第二,我们仍然无法原谅你,毕竟创伤如此之深。最后,这个30岁左右的年轻人告诉王冀豫:“我个人向你表示敬意。你做的是一件对的事。”王克明则将这次交谈视为一次良好的开始,“忏悔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2013年4月,《我们忏悔》一书编撰完成,共收集了32位作者的34篇文章,至今仍在等待出版的机会——王克明找了两三家出版社,都被拒绝了,对方告诉他:“现在还不到时候。”岳建一始终记得,一个知青聚会上,他曾提出:“我们这一代需要集体忏悔。”立刻引来了反对者的喊声、嘘声,甚至有人抢他的话筒,将他轰下台。在另一次校庆征文中,陆晓娅决定写出自己批斗老人的故事。“我不做交代,不向老师道歉,我就无法心安。”自己的文章却意外搅起了同学的不安,没有人再愿意想起往事,就连那些“文革”中被批斗的老师也是如此。老师们偷偷找到她:“你怎么还提那些事情?过去的事就过去了。”陆晓娅并不认同老师的说法。她一直致力于传递历史。在一所大学,陆晓娅开设了名为“影像中的生死学”的选修课,其中“社会性死亡”这一单元中,会重点讲述“文革”、三年饥荒等内容。陆晓娅也会邀请学生用短剧、微电影的形式,表达他们的思考。最让她欣慰的,是一个小组的学生演出了短剧《老舍之死》。提问时,陆晓娅问:如果老舍先生在天有灵,看到半个世纪后,一群年轻人演绎他的死亡,会怎么看?有同学的回答很真实:我们不能理解他的痛苦;也有同学的回答让她略感宽慰:如果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那他就真的死了。原文链接:http://www.infzm.com/content/92485----------------------关于《我们忏悔》 2013-07-19 王克明《南方周末》昨天( 7月18日)发文《“我们仍是少数”——“文革”忏悔者的努力与困顿》,介绍了我和朋友们几年来一起做的一件事——编一本名为《我们忏悔》的书。谢谢记者先生的敏感关注和辛苦报道。几年前,宋小明先生、岳建一先生和我三个人发起了这件事。在与宋小明、伍嘉冀谈说“文革”忏悔话题时,我说我在写自己忏悔插队时打谷志有(那时他不是大队书记)的文章,宋小明讲述他的同学的痛苦文革记忆,和文革打砸抢的恶果。宋小明提出了这个图书选题,说应该做一本“文革”忏悔的文集,由这代人反思忏悔自己年轻时盲从狂热的行为及恶果。2008年初我们俩找岳建一先生商量这件事,他极力赞成,大力沟通,很快帮助组织起了编委会,开始组稿工作。我曾在《史铁生与三本书》文中略有叙述。目前这部书稿里的文章,是经过几年时间,全体编委支持,大家理念一致,共同寻访组稿,集中到一起来的。我在起草约稿信时,得到了岳建一、吴思、郝一星、史铁生、宋小明诸位的真知灼见。编委会发出约稿信后,编委吴琰、张华、卢晓蓉、邓鹏、吴思、岳建一和我等人一起,陆续约来了这些“文革”忏悔者的文章。目前作者名单上的32个名字,不全是“文革”暴力的一部分,但几乎全是“文革”盲从迷信的一部分。岳建一先生最初邀请作家卢晓蓉参加了编委。卢晓蓉大姐是民国爱国实业家、教育家卢作孚先生的孙女。她在“文革”前就已因“出身不好”下乡,经历诸多苦痛。但她非常热情地帮助我,积极为本书组稿奔波,并且写出文章,深刻忏悔自己在那个年代里,虽然蒙受不公但仍盲从迷信的经历。她说:“如果人皆如我,同样的灾难必定再度加害于我的子孙后代。”卢晓蓉大姐和岳建一先生找别的朋友约稿时,别的朋友表达过不解。牧马人王冀豫是豪爽壮汉,编委吴琰向他约写了文章《背负杀人的自责》。这篇文章反响很大,我和吴琰一起参加了后来的平和的交谈。编委们曾在更大的范围内向一些朋友约稿。他们没有写的原因有多种,据我所知,自觉不堪回首、难以说透是重要原因。联系内地的出版社时,出版方认为这是一个重要的好选题,可以出版,但最好等一等。以上是对报道内容的一些更正。甲丁先生曾应宋小明之请支持会议场地,杨利川编委曾为本书支持启动费用,周樱女士、蒙宪先生曾为本书多方联系,热情相助。期待在大家继续共同努力之下,书能出版。

精彩短评 (总计21条)

  •     一下午时间忙里偷闲匆匆读完,沉重的心迟迟无法平复。近百年前鲁迅先生将封建礼教描述为“吃人的”,其实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这场浩劫又何尝不是?在比爹娘还亲的领袖/导师/统帅/舵手面前,人性扭曲为奴性,知识分子的人格和尊严被碾得粉碎,整个社会群体或愚忠或麻木,,,是时候该忏悔和公开事实及事实之全部了,,,
  •     因为史铁生而误入的书,在此忏悔者半数以上都身居高位,少年时革命小将如今消费他人,像是一种精明的惺惺作态。中信出版社是最会赚钱的出版社,没有之一!
  •     吴思那篇极左经历差点意思,离忏悔的主题差远了,原来吴思也是个老左。
  •     简短的纪实
  •     有比没有好
  •     想到如今这些慈眉善目的人也曾面露狰狞,不忍唏嘘。即使中国不会有勃兰特,即使我仍时而感受到文革遗风,我却依然坚信:你我的一小步,就是中国社会的一大步——尤其作为教师的我们!
  •     基本上一口气读完,算是口述历史吧,一群奔七的人,用自身亲历带你去了解那段历史。
  •     "统治阶级的思想在每一个时代都占统治地位的思想。"很真诚,也有一些作者写得不深。枷锁没有打开,其实还有更多的东西可以讨论。不可否认现实有某种报复的意味,包括话语权。每个人都应该忏悔,能够忏悔的人很重要,但是不够。最应该忏悔的那些人还在掌控着社会。这也是如今毛左思潮盛行的原因吧。
  •     有那么两个故事写的相对露骨给力。有些不痛不痒。
  •     就那么回事,文革的本质是党内大清洗,这是一条CP国家的必经之路,红卫兵不过是炮灰
  •     作为材料看看还不错
  •     向忏悔者致敬,也期待着更高层次、更深层次的反思
  •     难得见到的对以“文革”的反思为题材的书,虽然对反思制度只能打打插边球,但毕竟是开了一个口子,提醒更多的人不要遗忘这段荒谬悲惨的历史。只是叙述者大多是些红二代,文革就是知青或造反派,视角太有限。前半本很好,后半本的所谓忏悔者,更像是在给自己立传,毫无诚意可言。
  •     这不是我想象中的忏悔……前言里字里行间就透着点儿“这事儿真不怪我,当时都是被逼的”的感觉。忏悔不应该是更庄重,更注重纪实和严肃吗?怎么行文这么挥洒……真的不得不以小人之心来度这些人的真实目的……
  •     时代杀死了人性,但并不是所有的人性都被泯灭的。有人的忏悔不值得原谅,那最后一点心底的善良都给了所谓的积极向上,显示的只怕是连兽性都不够格。投机主义,机会主义份子总是能在各种环境中如鱼得水。
  •     那些屠杀犹太人的德国青年人之后都被一一定罪,记得朗读者吧,而随意残忍杀害“资本家”的那些中国小将们,也只能是站出来忏悔了。人们想要极力掩盖那段历史,希望随着那一代人的自然消亡,这些曾经的罪恶就随之消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但是不经反思的人间悲剧会再度重来。#理解父母那一代#
  •     有罪无错的人是不必道歉更毋须忏悔的,既无utility更无usefulness。在无耦合的《我们原谅》或《我们不原谅》出现情况下(后者估计更难产),这种单方面行为更像是一场对政治遗产的消费狂欢——都当大家没看过《炎黄春秋》么?
  •     这五星是给勇敢站出来的人。数王克明先生的后记最让人动容,对祖国过去的悲悯未来的期盼字字真诚。作者水平参差不齐,也不乏隔靴搔痒的文章,但是我敬佩他们敢于站出来。犹记得同学曾说,“就如今假如有人发动文革的话依然还会和当年一样。”假如没有独立思想,自由精神和文化,民主进程谈何容易。就着《丑陋的中国人》看看,竟别有一番风味
  •     亲历者对那段历史的第一视角解读。
  •     这是一个时代的错误,这是一代人的错误,这是毛个人的错误,不管你对那段历史如何解读,总归会有后人来评论,忏悔,是你人性的体现,心灵的荡涤。
  •     非常好的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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