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朝颜

出版社:上海书店
出版日期:1997－5
ISBN:9787806221693
作者:鹤西
页数:226页

作者简介

《初冬的朝颜》主要内容：其实文学本来不是职业，而只是人的一种修养。“我可以除了照顾我自己的内心以外，不必再追求什么身外的东西。于是读书变成了漫步山阴道上，随处都可留连了，这回才真的懂了于不求甚解之中，每有会意的乐趣，一句平常的话可以唤起无穷的心事，可闪念即过也可以思之终日的。”这是《初冬的朝颜》之境界，所谓“胸中积学，养成灵气”，不事经营，涉笔成趣，平生学养与识见，一见于余事作文的自如与潇洒。不种红药种野蒿，别一番朱朱粉粉，依然蔚成春色。这是“中文系”以外的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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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朝颜”就是牵牛花。初冬的朝颜，语出日本俳句，但却完全是中国古典诗词的意境。这倒正点出了已经作古的鹤西老人的散文特点，明净澄澈，散淡芬芳，于平章花木、月旦柴盐的琐细中，有着五柳先生的澹泊与不澹泊（扬之水语）。那年，也是初冬，在北京隆福寺的中国书店淘到这薄薄的一册小书，一丝暖意油然而生。而我当时能够得以从低暗的心绪中调整过来，是很有些缘故来自于这本小书的。小院里，簌簌径落的树叶轻微的声响，时时叩动我心，一如“朝颜”引起我对生命意义的思索。书的前半部分，是作者写于六十年前的文字，恬静从容得几乎看不出时代背景。其实也有写到战乱和时局的，但言辞并不激烈。尽管作者自谦有“为赋新诗强说愁”的味道，但其独到的见解，尤其不人云亦云，颇令我欣赏。受世风的影响吧，内中不乏欧化的句子，可以看出那个年代的文学痕迹，但其古典文学的功底又随处可见，是把前人的智慧化为己用的，并非照搬。后半部分的文字，则写于近年，细一推算，作者已是九十高龄了。诚如止庵的评点：“不复是当年安静的忧伤，而是老人安静而平和的深思了。”“老而沉着，老而有趣。”我最喜爱的是鹤西老人写于1985年的《悼念》，犹如读苏轼的“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也和纳兰性德怀念亡妻的词一样，似乎平淡无奇，实则隐含了深切的感伤和哀恸。犹为可贵的是，作者推己及人，反替逝者思想将来，看似自勉，实则无奈。生命的缘起与终结，原本都是难以预测的，而当长相厮守的一方先己而去，这样的怀念，并非嚎啕或饮泣。然而，越是平和安静，越是令人感知其间的不忍与不舍。为了逝去的人好好活着，这既是勇气，也是更深的爱呵。“其实文学本来不是职业，而只是人的一种修养。”（扬之水语）“五四”时期即初露文坛的鹤西，因与鲁迅先生的一场小误会，最终没有选择文学作为终生的事业，很难说是幸还是不幸。而他以水稻种质资源学专家的身份在农业学方面所做的贡献，与这样纯粹的散文，同样是令人欣慰的。毕竟，他的一生是有意义的。“我可以除了照顾我自己的内心以外，不必再追求什么身外的东西。于是，读书便成了漫步山阴道上，随处都可流连了，这回才真的懂了于不求甚解之中，每有会意的乐趣，一句平常的话，可以唤起无穷的心事，闪念即过也可以思之终日的。”这是作者的话，也正是他为文为人的境界，一如初冬的朝颜，即开即落，却又常生常在，于薄寒中清清淡淡的一点暖色，风致嫣然。总以为，一本好书的意义不在于当时如何解渴，而是若涓涓细流，随时润泽日益枯竭干涸的心泉。读这样安静的文字，对于时下流感一样泛滥的泡沫文章，无疑象注射了一剂疫苗。正如那年寄居京城一隅的冬天，读罢这薄薄的小书，仿佛老人亲手递来一件棉衣，助我抵御心湖的潮湿与动荡。2000年
最近读到一本书叫做《初冬的朝颜》，是很偶然在网上看到扬之水为该书写的序，产生兴趣进而按图索骥找了来读的。作者署名鹤西，可说是闻所未闻，相信如果不是机缘巧合，单凭自己在书海任意沉浮，是不容易遇上的。发现鹤西先生的文章，有点类似当年读到谷林的喜悦，这两位都不算是名噪一时的文章家，甚至从背景上看，说他们是“业余的”兴许也不为过。鹤西学的是水稻专业，究其本业，其实是一位颇有实绩的水稻专家，谷林则是银行职员，文革后才一脚踏入文史的领域，成了一个半路出家的专门家。或许是出于在写作方面自感“业余”的心理，这两位在自己的文章中都将写过《伊利亚随笔》的查尔斯.兰姆引为同道，兰姆也是一个平凡的公司职员，由于家境贫困，他14岁开始自立谋生，先后在南海公司和东印度公司供职，整整做了三十六年职员，五十岁退休。相对于正式的写作者，他的身份实在是业余，但水平却绝不是业余的。这两位老人也是如此。鹤西在多篇文中对兰姆文章均有引用，《初冬的朝颜》一书随翻几页就能见到“兰姆”两字。在《退休十年》中，他说到兰姆的《退休者》：“兰姆在他每日按时上班的时候，还是‘习惯于把每一天加以仔细区别，其标准在于它是否外国邮件到达之日’，大概这时他就更要忙于一些新的账目了。我呢，研究一个新的发现，一个新的疑点，文献上一条新的消息，也都会在他人的不知不觉中吹皱一池春水。”，他又说，“现在，每天都是一样了。”这话听上去似乎有点惆怅，但是却并不，“说一样又同时是多样化的，他散步、读书、写作、逛书店，看来生活并不很单调，永远一样的是‘随自己兴之所至’。”这种幸福感对于我来说并不陌生，因我也曾为工作关系有过一年的“类退休”生活，年虽远未至老耄，却对自由的生活所带来的奢侈的幸福感“心有戚戚焉”。谷林没有到言必称“兰姆”的地步，但我印象当中他也是颇以兰姆的隔代知己自许的。无独有偶，他的文章《兰姆的时间财富》也引用了一大段《退休者》，中有这样的句子“……光辉的岁月，全部消磨在一个沉闷的写字间的斗室之内，而且，这种牢房似的生涯从你壮盛之时一直要拖到白发苍苍的迟暮之年，既无开释，也无缓免之望。”我想，他从书上读到这段话的时候，是否也想起了自己在银行当中消磨过去的岁月呢。近些年由于止庵、扬之水等人的称道和鼓吹，谷林先生已渐为人识，他的文章甚至得到 “最什么什么”的称许。文无第一，但是说他文章不好的，我没有见到过。反观鹤西，虽在文学上算是低产，但他的文章相比时下品种，不论优劣，至少是别具一格的。只是限于因缘际会，虽被姜德明、扬之水、周国平等推重，却还不能为时人所重视。他的文章有五四那辈文人的清通，却无故作姿态的“五四腔”（早期的文章容或有一些，但并不浓郁），他有诗人的气质和文笔，但理路清晰，不做惊人语，不唱烂高调，也没有乱花迷人眼的跳跃性，读来实在让人欢喜。他说他“喜欢拿同一题目一再写些小文” ，“每次都有些不同的感受”，比如关于“行路”的话题，相隔几十年，他写了三篇，第一篇说“羡慕”那种“行踪无定所”的人物，“忽而不知从那里寄一封信来”，说“喜欢人间有蛛网一般的道路”，写《行路二》，同样没有标注写作日期，文章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写起，说“取人为善、与人为善都并不容易，人生有时直觉得可哀”，又说“在世间行路，仔细想来，大约是这个目的地最难认识，到了你决定要去的处所，行路就只是日积月累的工夫了，而路转峰回却每每正是人生的意义。”这是由人生的实战引起对人生既喜且悲的认识了。第三次写行路，仍然没有署日期，但在行文中却有交待：“第一次落笔时人还年轻，颇有点堂吉诃德先生要去闯荡世界的味道；第二次则已接近不惑之年，又彷佛人间真是有那么一个目的之地了。”他说“转眼就过了半个世纪，现在却连自己到底在哪里也不知道了，只觉得日暮途远，那个目的地我将达不到是很清楚的”，但他又同样清楚地看到“不管历尽千局万局，棋子还是那老棋子，棋盘也是那老棋盘，正像传道者说的虚空的虚空。”居后的文章已是老人的笔调，但抚昔追远，意思却没有断过，且是一篇比一篇更贴近做人的实味，同老人的一生行程相对照，别有一番滋味。鹤西早年写诗，有心从文，对人生有着正面而积极的进取，然而与鲁迅先生的一场因译稿而起的笔墨官司让他有所反省，对这段公案，他在《不幸的书稿》中说是“由于自己的幼稚浅薄，还未成文人就有了‘相轻’的恶习，诬人抄袭，因而和鲁迅先生展开过笔战。却也要深深感谢鲁迅先生，这提高了我的认识，最终放弃了以文为生的梦想。”网上有人以为鹤西弃文的选择与鲁迅无关，且他文中所述都不足为两者之间有关的直接证据。然鹤西在致友人的信中却说“我所以学农……和鲁迅先生的笔战也是促成因素之一……”，虽老人每每将责任自揽，但一生选择为之而改变，不能不说是很遗憾的。因此，我读《行路之三》总感觉在世事洞明的文字表象外表下仍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惆怅，读来让人唏嘘。鹤西的文章虽好，但酒香还怕巷子深，他还自称是个普通但不甘寂寞的人，作为对自印书的解释。《初冬的朝颜》一书以他致蹇先艾的信为代跋，结尾处说起他的一个同学读了他作品后，抄寄了两首诗，“东坡绝句倒显得是知音的，诗曰：‘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就用其中的一句拿来做文章的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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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花草野菜读书买书忆废名知堂等
一如初冬的朝颜，即开即落，却又常生常在，于薄寒中清清淡淡的一点暖色，风致嫣然。
前半部分，大多是少年之作。高中时后，我也曾经好过这个调调，被老师说不知所云。后半则是现在我所喜欢的。正如当初看戴望舒喜欢雨巷胜过残损的手掌，看儒林外史只记得王冕不能体会马二先生那一点侠情。
谢谢千丝赠书
绝佳
一天我和彼得开车路过百老汇，彼得忽然说，“真可怕，你看！”我不懂他的意思，接着他又说，“不是吗？这一大群的人。”我转过来问他，“他们怎么啦？”我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想法还是头疼，他回答说“别的动物都不这样，除了蝗虫。你看他们那毫无目的、东张西望、心灵空虚的样子。看了这些，我真不知道人类作为个人也好，作为一个物种也好，到底有什么可贵的地方。我简直觉得文明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耐读的小书。朝颜不是牵牛吗，封面为啥印簇葵花？
程侃声（1908－1999），水稻种质资源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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