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史(全6册)

出版社:岳麓书社
出版日期:1996-2
ISBN:9787805206424
作者:张廷和
页数:49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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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3条)

  •     崇祯十一年,清兵逼近北京,卢象升受命总督天下援兵保卫京师。听说杨嗣昌和高起潜主张与清议和,卢象升坚决反对,面陈崇祯帝:臣主战!帝为之色变,良久才说:“抚乃外廷议耳。”次日,又赐予卢马匹、银铁鞭甚多,卢象升于是认为“果然外廷议也,帝意锐甚矣”,对于周元忠与辽东讲和之事,他面责杨嗣昌:“文弱,子不闻城下盟《春秋》耻之,而日为媾。长安口舌如锋,袁崇焕之祸其能免乎?”于是决策议战,而杨嗣昌、高起潜处处阻挠,“象升名督天下兵,实不及二万”。因出师不利,卢象升被夺尚书职,以侍郎待罪视事,兄弟部队要么不配合,要么径自引去,当时是,“奸臣在内,孤忠见嫉,三军捧出关之檄,将士怀西归之心,栖迟绝野,一饱无时”,暨南三郡父老请其“移军广顺,召集义师,一呼而裹粮从者可十万,孰与只臂无援,立而就死哉?”卢象升不改初衷,遂于十二月进至贾庄与清军决战,“麾兵疾战,呼声动天,自辰讫未,炮尽矢穷”,高起潜拥兵五十里外而不救,卢象升“手击杀数十人,身中四矢三刃,遂仆”,“掌牧杨陆凯惧众之残其师而伏其上,背负二十四矢以死。仆顾显者殉,一军尽覆。”后得其尸于战场,麻衣白网巾,一卒遥见,号泣曰:此吾卢公也。三郡之民闻之,哭失声。看明史这么久,很难有像卢象升如此令人扼腕叹息的,或者有之,可是像此传文写得感情外溢的实属少见。后来写到逻卒俞振龙言象升实死,杨嗣昌怒鞭三日,“于是天下闻之,莫不欷歔,益恚嗣昌矣”。为卢象升扼腕必有委罪之人,只能是杨嗣昌了,而对于杨嗣昌,《明史》却又似有刻薄之嫌,勿论其余,只论与清的战抚之议,当是时也,“京陵迫于边塞,才动风尘便成大恐,而敌兵岁至,寇锋日竞,守外则失内,击内则失外,其欲款外以专内者,举朝谯呵,使不得闭其语。”无论与清和议是对是错,能够说出来就是需要勇气的,像如此重大的决策,随大流,因成规对个人是最安全的选择,比如崇祯十七年李自成逼近北京之时,崇祯提出调辽东总兵吴三桂入关勤王的意向,可是阁部大臣深知此事意味着放弃宁远及三海关外大片国土,有“卖国”嫌疑,碍于名节,故推诿不决。对于名节二字,即使是皇帝的权威都可以舍而不顾!卢象升言“长安口舌如锋”,岂止当时,事著青史,千载之后,犹有骂名啊!“口舌如锋”四字,让人毛骨悚然。它超越了理性,往往落于意气之彀,最终趋于浅薄。卢象升畏此,选择主战,身死沙场,却落得后世英名。我不能说他的选择是错的。可是真正的国事呢!是战是和,做出选择太难了,可是不去选择,左右徘徊,犹豫不决,战又不尽战,和又不尽和,实是最大的失误,可是“口舌如锋”四字下,崇祯也不免啊!你看他听到卢象升主战宣言的反应就可知道,十几年间的攘外与安内间的犹豫,李自成兵临城下的妥协,你说他不怕么!杨嗣昌的想法非常明确和理性:“御边之策惟有关宁练兵五万,堪以不时出塞,乃堂堂正正之道。若欲行此,必须撤回近畿稍援之戍守,而后可拼力关宁;又必削平中原之草窃,而后可储供亿。则今日暇卜插之市,缓彼伺窥,而后贼可平,兵可练,纵使其时市事有变,我已有以待之,较今日之中原群贼,禁旅边兵皇皇调遣,孰为整暇?往年总理卢象升、总兵祖大乐剿贼方有胜算,势以边警撤回,遗憾至今。向使有人以计缓彼不来,贼已平矣。故臣以练兵为正道,开市为权宜,舍此而以陵京频试边烽,臣不敢知。”而即使权倾一时,受帝知遇非常,也无法压制舆论,事竟不可行。这难道不是杨嗣昌的悲剧么?
  •     李邦华于崇祯二年加兵部尚书,整治京营占役(士兵受军官役使)、虚冒之弊,亲校营军,杜绝行贿之道,“自是军鲜冒滥”;又严格限制各级官员对营马、营帑的借耗,“自是营马滥借为稀、营帑遂裕”;对于三大营外的三备兵营,虽“饷视正军,而不习技击,益为豪家隐冒”,李邦华核汰五千余人。当时事,“崇祯知邦华忠,奏无不从,邦华亦感帝知,不顾后患。可是诸失利者衔次骨,而怨谤纷然矣”。至当年十月,清军逼近北京,“诸不逞之徒”,趁机造谣诋毁,邦华自危,遂被罢职。“自是代者以为戒,率因循姑息,戎政不可问矣。”李邦华的遭遇让我不由联想到朱纨,据《明史》,他“欲为国家杜乱源,乃为势家构陷,朝野太息。自纨死…中外摇手不敢言海禁事。” 所谓势家,是因朱纨执法太坚而骤失重利,并且被牵连进倭寇之案的贵官们,按照夏言的分析,这些人贪图走私厚利,与奸商勾结拖欠海商货款,并且利用权力采取武力驱赶海商索债。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是需要朱纨武力支持的,可惜又不愿其打击太多,否则会断了衣食之源,怎奈朱纨却毫不妥协的坚决执行“片板不许下海”的国策,势将倭寇一网打尽,并且一刨到底,“具状闻,语复侵诸势家”,于是才招来杀身之祸。想想真替朱纨可惜,他是一个非常好的执行者,也许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使命的正义性,至死都信心十足,可是不折不扣的执行国法,能够解决问题么?解决问题不应该多管齐下么,一味铁血用武就够了么?—当然从他的层面而言,这个要求太高了;也许国法本身就不尽合理呢?更何况随着时代的发展,明太祖的制度早就应该进行改革了呢!这些问题也许不应该苛责于朱纨,一个人总是有局限性的。可是总有一件事情不会变,那就是人情,无论是李邦华还是朱纨,你以国法或制度为理由的行为,是不是伤害了别人的利益?请不要说这些人的利益相比之下是可以被牺牲的,或者他们钻了制度的空子就应该被纠正,要知道,你是不能替时代和制度的不匹配埋单的,可是如果你伤害了他们,你一定会为你的所作所为埋单。按冯象所言:“制定法需要不时修订补充,人情常理却是(至少在理论上)经久不变的,犹如自然之法或神的正义。”
  •     崇祯初年,陕西饥荒不断,而“有司不恤下”,“由是群贼蜂起,三边饥军应之,流氛之始也。”崇祯二年冬,清兵入侵,京师戒严,延绥、宁夏、甘肃、固原、临洮五镇勤王,延绥兵中道逃归,甘肃兵也发生哗变,担心被官府治罪杀头,于是“合于贼,贼益张“。《明史•杨鹤传》杨鹤于崇祯初年进左副都御使,协助都御使处理院事,故事,此职不应转调外任。杨鹤针对当时加派频仍,边疆丧师失律,士大夫构党相倾,进“元气说”,虽得到崇祯的肯定,却被秉政者认为“这学问要不得”,“养元气非其时”。当时陕西“流贼猖狂”,陕西三边总督武之望又被传言畏罪自杀,朝中均视陕西为畏途,一拖数月。无奈,吏部会推,便趁机将一向“清慎自持”却不懂军事的杨鹤排挤出中央,担任陕西三边总督。《崇祯传》杨鹤对于关中叛乱,一味主抚,被人颇多诟病,最后遣戍袁州,次年死于戍所,即使其子杨嗣昌受知遇于崇祯,为父请恤,也没有得到批准。《明史》为其定性:“流贼之肆毒也,祸始于杨鹤”。时至今日,仍有纷纷之论,指责其愚蠢无能,导致明朝局势无法收拾。可是细考之当时,先不说杨鹤如何得任,朝廷用人是否适当。在其抵达陕西之时,适逢己巳之变,当地驻军奉命勤王,己方兵力空虚,何谈“剿贼”?杨鹤狱中供状:“初任半年,汉南贼遂荡平,延安亦粗底定。后因京师戒严,调将征兵,延边五大镇统兵一万七千余众,先后入援。又值延抚张梦鲸物故,陕抚刘广生、甘抚梅之焕亲自领兵出关东去,以致边腹空虚,贼复乘机蠢动。”杨嗣昌的申辩奏折也说:“臣父未任以前,业已蔓延猖獗。然沿边四府五镇未有他故,犹可弹压撑持。不幸臣父受事,延、甘、陕抚连换八人,勤王五帅并发,精锐尽付东行,缓急一无可恃,而贼党始横。…臣父提卒三百,抚定神一魁数万众而散遣之,非得已也。”《明史》:军中无帅,鹤命参政洪承畴御之,连疏请诸将还镇,不果。不仅因为情势所迫,采取以抚为主的策略,杨鹤对于如何抚也有深刻的见解:抚局之关键在于如何安插,如果以抚愚贼,无异于以贼自愚。必须切实赈济,使之糊口有资,而后才谈得上真解散;解散之后还须安插,必须切实给予耕牛、种子,使之归农复业,而后才谈得上真安插。可是想得再细致,又怎奈情势不予?洪承畴叹道:解散安插言之甚易,行之实难,以数千之众,村落尽成丘墟,无居无食,何以度生!手头资料就两种,《明史》对于杨鹤似以埋怨为多,《崇祯传》似公允,但是没有更多的史料之前,不能轻易下结论。一人一辞,实属正常。读书不可偏信,说的正是此事。可是平心而论,史料如何算充足?众口何以辩事实?当是之时,纷繁复杂,任何人、任何群体都不可能完整的描述解释事态的进程,评论更是有狂妄之嫌。世界和社会都是极度复杂的,极度复杂至几不能认识。从另一个层面上说,为什么要对这些历史人物进行分析呢?他们就这么重要么?比如杨鹤,一直以为他愚蠢无能,可是看到《崇祯传》,才恍然大悟,对于杨鹤,我现在至少理解他的选择,以及他的无奈,我相信,有许多有识之士,被我误解过,就其原因,一个人的能力改变不了社会,许多人只是背了大势已去的黑锅。对于杨鹤,我只能叹其生不逢时。

精彩短评 (总计2条)

  •     这套我倒是买了,还是不错的,价廉物美,不错的一套书,出版社的老书值得买,包装精良,没话说,就是开本小了点,2000年2刷,148元
  •     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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