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骠骑将军霍去病》书评

焉止古歌

纷纷扬扬一场大雪，哪里像是深秋的江南。这个时间，这样的雪，应落在塞外之地，漠北边陲。凝望窗外飞扬的雪花，我怅然地，想起那个少年。这样的季节，这样的天气，他应是和他的铁骑，驰骋在雪山下、草原上，马踏飞雪，箭破长空。何等的豪情，何等的快意！ 我曾经追寻那个少年的足迹，一路往北，一直向西，直到这座叫“焉止”的山，才停下。公元前121年，那个少年，也在这里停下了，没有再往前。“焉止”，我想，它真的不似一座山的名字，心有戚戚焉的“焉”，静若止水的“止”。连在一起，我读不懂它的古意，是匈奴语的音译，还是因了那个少年停下的步履？这座山，它是祁连山支脉，在距兰州近600公里的地方。这个地方其实是一座小县城——“山丹”，这个小城因了三点特别之处，在史籍里占了一席之地。绵延三十公里的汉长城遗址、山丹军马场和焉止山，而这三点，恰恰都是因为那个少年，名留青史，流芳至今。那个少年，就是山丹人今天还喜欢挂在嘴边的大将军。曾驻马山丹城的大将军，打通了河西走廊的大将军，还边疆百年安宁的大将军，只要说到大将军，山丹人一定说的是他，骠骑将军霍去病。是的，一定是他。有这支焉止古歌为证：“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延。失我焉止山，使我嫁妇无颜色。”从头到尾，唱的都是他。只不过，这支歌，于匈奴是叹尽千古的悲歌，于大汉却是开疆辟土的壮歌。公元前121年，19岁的少年霍去病打胜了两场河西大战，不可一世的匈奴骑兵退到了焉止山以北，再难南侵河西平原。这支歌由山北往南传唱开来，2000多年了，匈奴早已泯灭不知所踪，焉止古歌还在，还有人唱，还有人听。细细想来，如果没有这支歌，焉止山不过是祁连连绵不绝的山头中，籍籍无名的一个。但历史从来就没有如果。没有如果的历史是，矗立西北的焉止山在公元前的某一天，迎来了中国历史上最杰出的军事天才，少年霍去病。他确是英姿勃发的少年！第一次征战，只18岁的年纪，带了八百精兵，在漠南之战斩敌两千。一战成名，傲立三军，御赐“冠军候”。此后5年，他与他的铁骑，须臾不曾分离，快如闪电，迅如霹雳，六战六捷，终结了汉人对匈奴和亲忍让的屈辱，划开了大汉王朝经年日久的边塞阴霾。关于霍去病，在《汉书》里，只有薄薄的一页半。我却以为，这是四百年“大汉帝国”最华彩激越的志气歌。汉武帝想传授其孙子兵法，他说：“顾方略何如耳，不至学古兵”；汉武帝要为其建造府邸，他称：“匈奴未灭，无以家为！”这个意气少年，仿佛生来就有壮志男儿的胸襟，怀拥天下的抱负。对了，除此之外，他还有无比显赫的家世，上苍垂青的运气。谁敢与他比家世？姨妈是当朝皇后卫子夫，舅舅乃大将军卫青。天子汉武帝不仅是他的姨夫，更宠他如己出。现在想来，武帝是从骨子里宠他，这种宠爱，不是任他如寻常王公子弟，鲜衣怒马，钟鸣鼎食。而是给了他最自由的成长空间，放他出繁华似锦的长安城，让他在冰天雪地里历练，在大漠孤烟里拼杀，在雪山草原上放歌。兵家必备的胆略与智慧，勇猛与坚韧，在离皇宫千里之外的地方，一气呵成。谁敢与他比运气？与他同时代的飞将军李广，打进攻战迷路，打埋伏战空等，气得自个儿抹了脖子，“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空留了一肚子余恨。即便是他的亲舅舅卫青，虽同样战功卓著，后期却颇受武帝猜忌，谨慎沉闷地终老余生。唯他，一生得到了天子的厚爱、朝廷的支持，每战必胜，实现了历代兵家终难企及的大荣耀。他一生的最高峰，是在公元前119年，漠北之战，经此一役，“匈奴远遁，漠南无王庭”。我喜欢用自己的思维去揣度那个少年当时的所思所想。我猜，那个时候，在粗砺的北风里，在铁甲皑皑的方阵里，在曲调悲怆的焉止古歌里，霍去病会远远地遥望长安，金碧辉煌的皇城，有他的母亲，他的弟弟。应该，还有，他的妻。不知道，那个时候，征战已久的他，可倦了？可乏了？我猜，他是累了，因为两年之后，他一病不起，卒年23岁。在《史记》中只有两个字：“病死”，据说，这是史书中对霍去病死因的唯一记载。还有两种未经求证的说法，一说是匈奴人在水源地下了毒，霍因此染病；另一说是霍染上了瘟疫而死。总之，霍去病，是在所有人都没预料到的时候，终止了生命，永远停在了少年的时光里。这种结局未必不是人生幸事。我不希望，他活到风烛残年，会因为卫氏一脉的倒台，被天子猜疑，被朝廷抛弃，面对人生的败局。他这样不留一点余地的告别人间，还是那个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战神，还是那个眉目如山，白袍如雪的少年。那天，在焉止苍茫的秋色里，我一次又一次想起了那个少年。今天，在江南无尽的落雪中，我无端想到了他，又无端地，念起了这支焉止古歌。

原来我爱着的人 是他是他还是他

“古人霍去病不足弱冠而建伟业，吾近而立尚一事无成” 有某医生同学给我的豆邮中有这句话，于是我想起了他。 原来这么多年了，我爱着的人，是他是他还是他！“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读唐代诗人王瀚这两句豪迈悲壮的名句，我想到的是2000多年前的他；“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读岳飞豪气冲天，令无数后人动容的“满江红”，我想到的是2000多年前的他；“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读近代爱国志士谭嗣同的绝笔名句，我想到的是2000多年前的他；“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夏明翰，还有后来人。”读革命先驱表明坚定志向的英勇表白，我想到的还是2000多年前的他……霍去病，这样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英雄，让我一想到他就颠三倒四地模糊时间界限，忽略历史的时光变幻，像一个因为暗恋谁而张皇失措的小女生般陶陶然而意识不清，对他的爱恋，应该是千年之恋吧？霍去病――生于公元140年，卒于公元117年，时年23岁。这样的夜里，23岁的我想他的英姿飒爽，想他的豪气干云，想他的英年早逝，想着想着，不觉心思连绵起伏，直想回到那个金戈铁马的年代，看他运筹帷幄，看他所向披靡，看他长驱直入，势如破竹……在电扇“呼呼”转声中怀想这样一个英姿勃发而骁勇善战的男人，竟然还有点心疼……23就因病去世的他，实在是太年轻吧？不知是否自小多病之故，一向尚武，对于智谋兼备，同时身手了得，勇敢无畏的战斗英雄一直都有很多的好感，我想我体内多少有一些好战血液在流动的缘故使然吧。而对霍去病，更愿意用爱恋来形容，在这样一个英雄缺失的年代，觉得自己对他的爱恋，简直像蓄积千年的洪水，一个不可收拾，而这样的爱恋，如梗在喉，不吐不快……“英雄不怕出生太单薄”，霍去病是河东郡平阳（今山西临汾）人，父亲是平阳县衙役，曾在平阳公主（汉武帝之姐）家当差，母亲是公主家的侍女。 而他的其实是父母私通的私生子，他和舅舅卫青能在英雄史册芳名永垂，其实还拜姨母卫夫子的美丽所赐，一荣俱荣，姨母深受宠爱，使他舅舅卫青能在战场有所作为，而他也得以在18岁的花样年华，在战场崭露头角，而他如猛虎出柙般横空出世，一位年方十八的少年从此成为匈奴克星。18岁的我，还在念大二，尚是懵懂不识民生疾苦的无忧年纪，想到同龄的他已经威震四方，在战场上意气风发斗志昂扬，这么一个勇敢的男人，竟让2000多年后的我想到他就心思如无味杂陈，羞愧，妒忌，倾羡，爱恋，百感交集而无法言表。这样勇敢的男人，注定是让人爱恋的吧？……“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燕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读这样期期哀哀的匈奴退出河西走廊后的悲歌，在参照对比今天我们看着当年对我国民众犯下不可饶恕的滔天罪行的民族，不承认自己的侵略历史，而大行修改教科书，参拜所谓神舍，置我等民族感情，置不可否定的历史于无物的各种无耻行径只能“先生气，后遗憾，至多上升到谴责”的反应，实在无言，不由对霍去病的爱恋之情油然升华，他的骁勇善战，让汉人扬眉吐气，让匈奴闻风丧胆，因为一个男人的勇敢和聪明，而让一个民族自豪而安乐，这样的男人，我有什么理由不爱恋？“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气概豪壮，心胸开阔，以国为家的豪言壮语更是让我想到他就唏嘘不已，在河西战役胜利后，汉武帝为了奖励他的卓越战功，特意命人在长安为他建造了一座豪华住宅，叫他去看看是否满意。他以这样的千古名句谢绝了汉武帝的好意，如此的豪迈，对比现今蝇营狗苟，以公谋私，假公济私，大挖墙角，一边拍胸脯掉眼泪说自己是人民的儿子人民的公仆，一边把人民“父母”人民“大人”的脂膏都收入本已饱满囊中的可恶嘴脸及行径，情何以堪？少年英雄泉下有知，当心痛如棒锥吧？霍去病，你的豪迈豁达，你的全然无私，你明明贵为皇亲国戚高干子弟却宁愿驰骋战场，唯愿马革裹尸，这样的顶天立地，男子气概十足，霍去病，你叫我怎么不爱恋你？公元前117年，你离开了你最喜欢的让你挥洒自如的战场，离开了你放心不下的大汉子民，离开你年幼的儿子，离开了这个你一定深深喜欢的世界……一直以为你那么短暂而光辉璀璨的一生也是有遗憾的吧，因为23岁的你，不是死在敌人的箭下，不是死在敌人的马蹄下，而是死在病榻上，亲爱的霍去病，在你即将离去的那段日子，应该是生不如死，苦不堪言吧？想到这里，陡然心痛，亲爱的霍大将军，在仅存的儿时记忆和有限的资料记载中匆匆领略了你的一生，而多了是钦佩和景仰，更多了的是似已沉积千年没有突破口的爱恋，我像女子怀念自己远去的情人般怀念你，像女子爱恋自己英勇的情人般爱恋你，我在2005年7月17日星期日凌晨里，沉浸在对你的千年之恋中，不可自拔……有生之日，我定当前往兴平，凭吊缅怀深深爱恋的2000多年前的你，抚摸你陵前雄健遒劲，古拙粗犷的雕刻，怀想2000多年前你无人能敌的英姿勃发，用我热烈的心跳感受你沉寂2000多年的冰冷的呼吸，用我的深深爱恋填补你2000多年来的孤寂……今夜，让我在对你的千年之恋中，像孩子般安稳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