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像鐵軌一樣長》书评

果然情胜于理

玩哈佛性向测试，得分在男性向区间，结论为“巾帼英雄：令异性望而生畏”。其实，结果在意料之中，几年前做过一个从博客分析性向的测试，结论就是百分之百的男性风格。说不好是生来如此，还是专业影响，本人中性化趋势严重。照宅女的说法：“你要是男人就好了，我可以嫁给你。”照小JO的说法：“某些方面，你根本就不像女人。”照我爹妈的说法：“你这个样子，谁敢娶你。”照我的想法：性格使然，何必自苦，该咋过咋过吧。回归正题，我其实是要写读后感来着。从朋友处借来三本书，都是她台湾行购于二手书店的散文集。先拣了余光中的《记忆像铁轨一样长》来读，我对他那首《乡愁》印象深刻，但其它作品读的很少。这本散文集收录了余光中从1978年至1982年间创作的散文，其中部分已在报纸专栏发表。毕竟是生于民国时代的人，文字里的庄静文雅，非当代人能比，我辈文字与之映照，顿时显出粗陋与浮躁。繁体竖排，初版于1987年，洪范书店2001年重印本。这样一本散文集能一印再印，不知是余光中的影响力够大，还是台湾人的文化品位够份儿。一开始读繁体不习惯，读到三十多页，渐渐也就顺了，幸好不是古书，字都还认得。前言里说：“生命的棋子落在一个最静观的位置。”挺像新儒家的说法，咀嚼良久，找不出合适的言语诠释。是指找准安身立命之所的感受，还是活到一定年纪，对于世事人生已然通透的状态？《催魂铃》里写电话，讲到科技对人们生活的影响，“在高速紧张的年代，一切都即生即灭，随荣随枯，爱情和友情，一切的区区与耿耿，都被机器吞进又吐出，成了车载斗量的消耗品了。”多贴切，人际交往中的神秘感与诗意，就这样被摧毁了。《牛蛙记》写住在香港沙田时的生活，1982年的沙田还是乡下，写入夏的乡野，文字令人拍案叫绝，写植物渐渐焕发生机，末了一句“这是一种比寂静更蛮荒的寂静”，何其强悍的“蛮荒”一词，瞬间给寂静添上辽远空漠之意。《我的四个假想敌》里写“人生有许多事情，正如船后的波纹，总要过后才觉得美丽”，一个形象的比喻，说出人同此心的感悟。《开卷如开芝麻门》说“读书的目的也在加强对人生的享受，如果你得意；或是对人生的忍受，如果你失意”，这观点偶们系的几位大牛必然嗤之以鼻，但我却很认同，即便人生不得意，读书也可以加强对人生的享受的。不过，我觉得最有意思的还是那篇《罗素的弹弓》，记载晚年罗素刻薄地臧否人物的言词。余光中评价罗素的诗“理胜于情”，不耐读，而我对于他这本散文集便是同样的问题，理性思维太过，反而领略不来如此谈天说地、记述生活琐事散文中的闲趣。有香港生活经历的人，读这本散文集会觉有趣味，毕竟曾经身临其境，就算写的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前后的情景，也还是能从中感受到某种熟悉的情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