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史論
出版社:稻鄉出版社
出版日期:92/11/01
ISBN:9789867862303
作者:陶晉生
页数:2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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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認為，所謂“征服民族”，或入侵中原的邊疆民族，都面臨著兩個問題：第一，怎樣提高部落中酋長的權威，以集中人力和物力來從事征服工作；以及怎樣在完成征服工作以後鞏固新成立的政權；第二，怎樣應付在和中原儒家文化接觸和混合以後所產生的自身民族文化的存續問題。這本《女真史論》即圍繞著女真人如何試圖解決這兩個問題爲核心進行闡述。因為這兩個問題幾乎貫穿了整個女真金朝的歷史，故此書所涉及的範圍也幾乎包括了從部落興起到衰亡的全部女真金朝史。就此而言，此書不啻是一部簡明的女真金朝史。當然，它並不完整。寫一代之史，方方面面都提到是不太現實的，關鍵要有一系統予以貫穿。上述兩個問題即是此書的線索。由此線索出發，社會文化的變遷成爲作者討論的核心，女真金王朝演變歷程的一個重要的層面也於此得以顯現。此書雖然簡略，但作者吸收了日本、歐美以及漢語學界的重要成果，在自己的框架之內進行了很好的整合。書末的參考書目也大體囊括了有關金史的最重要著作，可供讀者按圖索驥之用。而作者自己的特見亦復不少，對金代官僚制度的特點，對世宗的改革運動等等，都有清晰的梳理。在這裡，再說一點關於所謂“漢化”問題的看法。作者在此書中仍然認為女真人幾乎是“全盤漢化”的。在附錄中，作者對此進行了比較詳細的界定：“漢化是一個民族與漢民族接觸和相處後，這個民族中的大部分成員放棄了自身的族群認同及其文化，而與漢民族通婚，採取其文化。漢化是一個過程，也就是說，在某一時期漢化的程度與另一個時期不同。而且當漢化發生後，並不是說被漢化的民族文化完全消失。”作者在書中不少地方也引用了外國學者反對“漢化”的研究，我未曾讀過，姑談些自己的粗淺認識。就“漢化”這個詞本身而言，乃是站在“漢民族”或“漢文化”的立場來審視異民族或異文化，其背後隱涵著漢民族文化的優越性和自視的傲慢。在這種立場下，不同的民族文化之間已經是不平等的了。在這種“天然”的優越感之偏見的眼光下，“漢化”成爲一種進步，是異族文化主動的“學習”或被動的“被文明化”。這種立場，首先忽視了所謂“異族文化”自身的話語立場。相對於漢族屬於異民族，但對這些民族本身而言，漢族才是異民族。他們在面對“異民族”的漢文化時，也許有欣羡，也許有認同，但這首先是要在認識並對自身文化進行定位之後的產物。書中提到，世宗一方面復興女真文化，一方面不全盤拒絕漢文化，更合適的解釋是“對於女真和漢文化的現狀都不滿意，而想從事於復古的工作”。無論是女真文化本身還是作為異文化的漢文化，都只是其塑造理想文化形態的資源。尤其是這些民族統治下的民族和文化成份十分複雜，爲了鞏固政權，融合各種文化的特質以形成一種可以對現政權實現認同的新文化形態，不僅可以凝結各種族的心理情感，更可以消解原有的種族和文化之間的衝突。此或許只是假說，還需要更多歷史事實的檢驗，但立場的轉移無疑是必要的。其次，在這些民族之中，不同的階層、不同的時期，對於所謂“漢化”其實有著不同的態度。君主、宗室和貴族、各級文官、軍人、普通的民眾，恐怕對於文化的改變有著不同的認識。是強調本民族文化的重要性還是更多地吸收漢文化，與政治局勢的變遷以及權力結構之中個人的文化追求密切相關。統治階層可能考慮較多，而在下層民眾之間在如追求安逸奢華的生活方式或在與漢人交往中不自覺改變自身的文化追求。第三，文化的交流是多相的。如果說對於契丹、女真、蒙古、滿洲等來說有所謂“漢化”，那麼其實相對的，也同樣存在著在其統治下漢人的“契丹化”、“女真化”、“蒙古化”、“滿洲化”等等。這種例子不勝枚舉。陳寅恪早已指出唐代中後期華北地區的“胡化”問題。那麼，拋棄“漢族中心論”的立場重新看待這些族群在進入中原之後的文化變遷問題，不能僅僅只是聚焦於單方面的改變，而要在互相的交流中進行認識。而且，對於所謂“漢化”問題的思考，對於處理當今民族文化的保存與融合問題，恐怕也是不無借鑒意義的。2012年6月14日 -
賦閒在家，一口氣讀完陶晉生教授的《女真史論》，頗感失望。本書篇幅不長，正文不過百餘頁，引用史料尚算豐富，但其實只是探討女真社會文化變遷的論文，「史論」云云，似乎言過其實。與《宋遼金元史新編》一樣，這是陶教授的舊著新版，沒有大幅修訂，只是附上一篇短文為附錄，甚覺遺憾。書中錯別字和衍文也不少，更有粗製濫造之嫌。只不知是陶教授礙於文債，逼不得已草率成書，抑是出版社無本生利的技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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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就是《The Jurchen in Twelfth-century China: A Study of Siniciz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