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遊者

出版社:聯合文學
出版日期:2000-11-15
ISBN:9789575223076
作者:朱天心
页数:176頁页

内容概要

出生年月:1958年3月12日出生地:台湾省高雄县凤山市籍贯:山东临朐人毕业院校:台湾大学历史系毕业家庭:父亲朱西宁是随国民党军队来台的军中作家姐姐朱天文是著名作家.朱天心写作起步极早,在北一女就读时就因《击壤歌》成名,大学毕业后专职写作。曾任三三集刊主编,其作品多次荣获时报文学奖及联合报小说奖等多项文学奖,现专事写作,为台湾文坛上重要的作家。 著有《方舟上的日子》、《击壤歌》、《昨日当我年轻时》、《未了》、《时移事往》、《我记得缮》、《想我眷村的兄弟们》、《小说家的政治周记》、《学飞的盟盟》、《古都》、《漫游者》、《二十二岁之前》等。

书籍目录

編輯說明
悼祭之書/黃錦樹
說明
夢一途
五月的藍色月亮
出航
銀河鐵道
遠方的雷聲
《華太平家傳》的作者與我
後記/阿城

作者简介

女兒的憂鬱──朱天心《漫遊者》中的創傷與斷離空間
◎張小虹
朱天心的《漫遊者》,與其說是一本「悼祭之書」,不如說是一本「憂鬱之書」。
「悼祭」(mourning)發生在死亡之後,而「憂鬱」(melancholia)則是在死亡發生之前,便已然開始悼祭。時序錯亂,先於死亡的悼祭,便是憂鬱最初亦最終的徵候。
愛別離苦,女兒的憂鬱就在不甘心「人死了就是死了,不會再有什麼」,女兒的憂鬱是執意要大哉問,究死生、尋意義,不惜上山下海、碧落黃泉,「我且走到了天涯海角……絲毫感覺不出父親可能的去蹤」。
於是憂鬱的女兒將死亡在真正發生之前先孤立出來,成為哲學的命題以沉思,變做文學的想像供端倪。於是憂鬱的女兒在真正的死亡發生之前,先一步踏入語言文字的死亡幽谷,「象徵即對存有物的謀殺」(「The symbol is the murder of the thing.」),進入語言文字的象徵秩序,就是進入另一種死亡。溫厚虔誠的「真實父親」(the real father)在病床上垂危,而語言文字的「象徵父親」(the symbolic father)則早已撒手人寰。
於是憂鬱的女兒在父親過世之前,寫下了〈五月的藍色月亮〉,將死亡比擬做一隻巨大冷酷的貓,咬噬著蜥蜴,「不吞掉,也不鬆口」。文中輾轉反覆的是死亡之後遊魂的去向,「假想自己是隻擅飛的海冬青,展翼於萬呎高空的上升氣流中,任憑海洋、沙漠、落日緩緩靜靜從你爪縫下飄移而去……」。若死亡之後靈魂出竅、離開肉體,那天南地北究竟何去何從,於是揣想出核戰爆發的末日,沒有了飛機輪船,「你得全憑自己的肉身雙腿、執念的往日出處走去。那時候,不再有東方、西方,你得學習以日出日落或那朔風吹起處辨認方向」。
寫在父親過世之前的〈五月的藍色月亮〉,是在死亡發生之前溫柔預演死亡發生之後的景況,擔心害怕如果逝者有靈魂,靈魂如何在畫亂了地圖、不再有東方西方的時空短路中,辨認摸索回家的方向。朱天心曾溫柔地自我解懷道:「父親是替我探路去了,他知道我怕黑、怕鬼、怕病痛、怕死,他常笑我『惡人沒膽』」。而同樣溫柔的是女兒在父親臨終之前,就先用文字替他探路去了,擔心害怕山遙路遠、魂兮歸來。
而寫在父親過世之後的〈出航〉,則依舊念茲在茲遊魂的何去何從,「你無可避免的以你所處的時空想像,想像他正以某種候鳥翱翔的速度,展翼於黑水洋之上」。死亡臨終之時,便是遊魂出航之日,有如「搭乘木柵捷運穿越福州公墓山腹的隧道」,趕黎明前去投胎轉世,棄落一地的喜怒哀樂七情六慾,「情感,像嘩鎯鎯響著好重好重,重得足以拴住一艘大郵輪不使出航的鐵鎖鍊,此時,那鎖鍊被魔法點過似的,已然不見了」。
但〈出航〉比〈五月的藍色月亮〉更憂鬱,更倚重語言文字的象徵,更全然揣想著「自己」而非親人的死亡。逝者已往,無感無知,生者唯有把逝者化入體內,以自己的喜怒哀樂七情六慾去感知,讓生者即逝者,女兒即父親。於是死亡有如往復衝動(repetition compulsion),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複搬演,死亡成為「正午太陽一樣,無法直視」的創傷,「無法答話,無法聽見,無法視物」,死亡開啟了象徵秩序與想像秩序之外的「斷離空間」(traumatic space)。
一切只因為憂鬱的女兒望著父親的骨灰盒,「並不覺得父親在那裡」;一切只因為憂鬱的女兒氣急敗壞「你簡直不知道要去哪裡尋他,天國?涅槃?某星座?某次元?某大神腳前?某大氣大化?某「偉大的神秘」中?……」。所以她窮究古今中外,以知識、哲學、秘教、旅行地圖上下求索,那裡去了?那裡去了?用語言文字層層纏繞空無一物的死亡。然而「道」阻且長,語言文字終究緣木求魚,死亡的「斷離空間」非常道、非常名、不可言、無可說。「真實(the real)無法被再現,只可被重複」。《漫遊者》之所以震動人心,正在於無法知曉「斷離空間」為何(what)的當下,讓我們窺探「斷離空間」如何(how)以往復衝動的方式,化象徵為徵候,驅使創作者一而再再而三地以想像演練死亡,以書寫創造死亡。
逝去的父親,「他的頭,像被斬斷似的重重垂在胸前」,憂鬱的女兒,「覺得自己像斷線風箏,可以無罣礙的四下亂跑」,而更大更初的斬斷與裂變,則發生在識得人言人語之後,徹底失落、無法回返「六歲前不被任何知識、神話所干擾吸引的不識字狀態」。於是憂鬱的女兒以人言人語在〈銀河鐵道〉裡逐遊牧之騁,疊合台灣地理與歐亞大陸,穿梭歷史與通俗文化,揣想一條「又孤單又歪七扭八又歧路橫生」的朝聖路,以空間轉換的異國之境「聽不懂周遭人們說什麼,看不懂他們的文字」,來創造另一個時間之流上永不得復返的「不識字狀態」。
但死亡會不會就是另一個回返「不識字狀態」的異國之旅呢?還是〈遠方的雷聲〉裡元宵夜燈籠節那晚突如其來的停電呢?
因為那時遠遠的天際傳來雷聲,庭院內兩年後才會種活的玫瑰和應該是小牛家的葡萄藤氣息一股湧入屋裡,你們趕忙放手顧自家的燈籠罐頭,屋頂地上四壁劇烈的搖晃著人影火光,是父親拉熄了電開關嗎?因為客廳正中懸吊的燈泡突然熄了,屋子黑了,記憶,視網膜上的光點,戛然而止。
「停電了。」有人說。
遠方的雷聲,似遠若近,在記憶的時序跳接裡,玫瑰與葡萄藤的氣息瀰漫一切地,人影幢幢中記憶的光點瞬時熄滅。沒有了光、沒有了影像、亦復沒有了語言文字,黝黑如夜的斷離空間,讓死亡成為傷口,永世無法癒合。
《漫遊者》便是這樣以生者化為逝者的異國他鄉之旅,《漫遊者》便是這樣在語言文字的死亡幽谷裡焦急顧盼,穿不透「斷離空間」的阻隔,回不去「不識字狀態」的混沌。但《漫遊者》的慧黠敏感處仍是朱天心,博學多聞處仍是朱天心,就連忿忿難平處亦是朱天心,雖有《古都》的影子,卻更在真實/想像、夢/醒、遠/近、小說敘事/散文抒情的邊界裡摩搓,在視覺、嗅覺、觸覺的交纏官能裡失魂,卻有更多因死亡引爆的失落與偏執,鍥而不捨一篇接著一篇地論死亡,但所有堆砌舖展的意象與文字,在「說盡」一切能說的之後,就益發讓死亡的「斷離空間」顯得如此道阻且長。
死亡是什麼?花梨木的氣味還是雀榕的澀烈?「彷彿酒醉後坐在微風天的風帆下,醺醺然,那荷花,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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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书评

 
 


精彩书评 (总计1条)

  •     我想起奧登的《丧礼蓝调》的开头“停掉时钟,拔掉电话。勿让狗儿见骨而吠。别弹钢琴,将鼓系起,抬出棺材,让人悼念。让天上的飞机也发出哀鸣,在苍空中留下讯息——他走了。给白鸽颈间系上丧纱,给交通警察换上黑手套……”于是抽离了时间、空间、语言的重量质感,漫游者如同茫茫宇宙之中任意漂移浮动的UFO,或者慢吞吞的蜗牛、长了一对敏感纤弱的触角。想象死亡之后的灵魂飞起、航行,像羽毛像大雁幸福的俯瞰的位于自己身体之下的、堆叠于的无数时空中的千万个故事。这时候,本是为了弥补、解答或安慰自己“人死了以后到底会不会在另一个时空继续生活”的疑问的书写过程不动神色的走向了另一条路,变成带有欣喜的、对死亡点的左边和右边(死亡前与死亡后的一段时光)的逼真刻画,如同带有“立此存照、不容篡改”的决心。这是《出航》。回忆也变成想象,《远方的雷声》是苍耳的那带有无数小钩子的种子。小说推进、移步换景,勾连起记忆的荒芜平原里无数个往事,“会是在……”后面设置的每一个场景、记忆我都宁愿相信是真实存在的——长久以来,朱天心小说本来就与她的个人生活有着吊诡的重叠,好比隔着镜子观看的投影,一切带有难以言说、让人动摇的神秘。“我以十二年的时间,当我灵魂的打铁匠。我在火炉里放入了严峻朴素,以战斗的火焰烧灼。我把它放在责备的铁砧上,用责骂的铁锤敲打,直到我将我的灵魂打成一面镜子。后来我还以五年的时间,当我自己的镜子,一直用跳水般的膜拜姿势和虔诚在擦拭那面镜子。”——关于她的小说世界与非小说世界,如是我闻。《远方的雷声》开头“南都一望”的一节,神奇的成为她若干年后的小说《南都一望》的标题和线索,书写这一章节的她自己,成为《南都一望》小说中以“女儿”的身份调侃、引用的遗老一般的女作家。或曰“不愤不悱,不启不发”,我倒是想起、在我读此书的文学史课堂上,女教授费力阐明的“闻一多诗歌里的宣泄与贮藏”的变体:在书写的时候,回忆以小说的形式聚集,只给予有限的渲染、抒发,最终还是为了聚集。如《漫游者》中处处直指内心的私密感受,我、鲁莽的小读者竟要面红耳赤起来,好像误闯瑶池,窥见仙子更衣沐浴甚至疗伤的姿态。阅读不易,我自己脑海中来来回回闪过的画面是:一切丧礼的仪式都已经完毕,有一个女儿还在固执坚持的,在一个自行布置的小小灵堂里为至亲举行一场法事,这个女儿擦干眼泪神色出奇的平静如赤子、亲任法师地或舞或念,(我默默站在一旁观看,她的一切的动作、姿态都是密码)。我看到她如去麦加朝圣的穆斯林一样一步一叩首比血还赤诚,我还看到在很多的一秒一瞬,她瞳孔因为惊喜而扩大。我自鄙于我的没有耐心、目光浅薄、没有积累、鲁莽草率,我无勇气无智慧一一叩问那个女儿,那些让她悲哀、或是惊喜的存在是什么。我暗自揣度,她一定是看啊看啊、一双眼睛紧贴着亡者凝视过的蛛丝马迹,如同宗教仪式里那一闪而过的“天启”,看到了心思细密的亡者偷偷做下的“到此一游”的记号——亡者如同守护秘密一样暗自保存的那么一点,他看到而妻女、友人不曾看到的东西。没有黄锦树、没有王德威、没有詹宏志没有波赫士马奎斯卡尔维诺,只是我这样的读者一厢情愿孤注一掷地相信,必然是许多这样的惊喜支撑、拼凑出了《漫游者》这样一本书。我怜惜那个女儿,不是同情。更大更深的,我自不量力的为读者、城市乃至时空庆幸,有一个小说家会源于一种未了的死亡想象,逼视、重重的刻画出一个,我们也有幸生存于其中的世界。

精彩短评 (总计25条)

  •     多年后,但丁在拉分那临终垂危,跟其他人一样,觉得自己的生命说不过去而且孤单。死亡短篇小说集,天心在死亡的思考上,从希罗多德的《历史》、荷马史诗、但丁《神曲》以及太多古希腊传说中取得火种,然后轻盈款摆,悠游于各式历史栈道搭建之妄念及崩溃的华丽造景里。
  •     一讀再讀。最愛。
  •     这是天心所有书里唐诺最喜欢的一部
  •     悼祭之书。/父親是替我探路去了,他知道我怕黑、怕鬼、怕病痛、怕死,他常笑我“惡人沒膽”。这句话好重。
  •     读了《出航》和写父亲的那一篇。我总觉得,朱天心的阅历太少,已然不会写小说了,思想的密度看似大,但脱离了故事的小说,本身又能承载多少思想呢?只能做一种以“你”替换“我”的自我倾诉么?
  •     尽管天心说“请以非常非常抒情的方式追索记忆”,但全书写得太克制,这必须是极度理性才能达到的效果。写出来的固然天花乱坠,但每一小段都可以写得更长。如果骆以军来写,大概就是《西夏旅馆》那个样子。朱天心控制住了诱惑,但小说实验是否就可以说是成功的?固然有些段落非常诚恳动人?
  •     http://www.chinakolau.com/wordpress/?p=125
  •     今天关于朱天心的论文终于完了。。。但是有种想重新认识这个女子
  •     生命是一场即兴表演。而死去的人,梦里不会再长大和变老。
  •     最好的是〈《華太平家傳》的作者與我〉。
  •     令我永不厌倦的朱氏写法
  •     看不懂的呓语
  •     巫言的逼視在漫遊者已經開始,唯與其環境心境有隔,讀來真真如漂浮在凝滯時空中的一隻大眼睛,一切存在又不存在。
  •     淡然到死的绝望境地 这就是一种风格
  •     太空灵
  •     我觉得 当你要对某一宗教评头论足的时候 你首先要做的是去了解它。朱天心在这一点上做的很好。虽然她没有宗教信仰,但是她懂得尊重。而且对宗教的描述很中肯。对于这本书的优点,好多台湾作家在书的最后都有评论,我就不赘述了。我很羡慕她家的书香气质。
  •     延宕死生大限的书写,文字也要劫毁。
  •     即使我最喜欢的只有最后一篇《<华太平家传>的作者与我》,前面每一篇都太取巧了,唯独最后一篇感情真挚,最不花俏的文字往往最感人。P9.張愛玲在《對照記》裡指著祖父母的老照片幽幽地說「等我死的時候,他們會再死一次。 」P26.因為父親的不在,我才發現與父親相處的四十年,無時無刻無年無月我不在以行動挑戰他的信仰、情感、價值觀、待人處世、甚至生活瑣碎。 P129.你的幸福時刻都過去了,而歡樂不會在一生中出現兩次,唯獨玫瑰一年可以盛放兩度,於是,你將不再跟時間遊戲,並將無視于那葡萄藤與沒藥,你將身上披著屍布活在世上,就像麥加的那些回教徒。 ——愛倫坡 P165.父親的手稿終止于1066頁,與他最後住了整整50天的萬芳醫院1066房數位恰好一致...
  •     2016年年末讀完這本悼祭書,反而是個人閱讀經驗中的朱天心最令人動情的一本。
  •     哎哟 我磨蹭磨蹭就还有两篇没读 就还了 - -
  •     这是朋友推荐的,说是天心最好的作品。
  •     当然 我看的不是实体书 囧啊
  •     谢谢亮亮借书给我~
  •     在時間與空間的洪荒之中你成為了失重的人,在哀傷的深處擺蕩。
  •     只是加添在上的光環也許比作品本身翻出更多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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