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与玛格丽特

出版社:浙江文艺出版社
出版日期:1999-04
ISBN:9787533911287
作者:(俄)布尔加科夫
页数:412页

内容概要

布尔加科夫(1891~1940)苏联俄罗斯作家。出生于乌克兰基辅市一个教授家庭。自幼喜爱文学、音乐、戏剧,深受果戈理、歌德等的影响。1916年基辅大学医疗系毕业后被派往农村医院,后转至县城,在维亚济马市迎接了十月革命。1918年回基辅开业行医,经历了多次政权更迭,后被邓尼金分子裹胁到北高加索。1920年弃医从文,开始写作生涯。1921年辗转来到莫斯科。1920年开始在《汽笛报》工作,发表一系列短篇、特写、小品文,揭露并讽刺不良社会现象,以幽默和辛辣的文风著称。1924~1928年期间发表中篇小说《不祥的鸡蛋》(1925)、《魔障》(1925),剧本《卓伊金的住宅》(1926)、《紫红色的岛屿》(1928)。1925年发表长篇小说《白卫军》,描写1918年基辅的一部分反对布尔什维克的白卫军军官的思想行动。1926年小说改编为剧本《土尔宾一家的命运》,上演获得成功,但也引起争论。1927年他的作品实际上已被禁止发表。1930 年,在斯大林的亲自干预下他被莫斯科艺术剧院录用为助理导演,业余坚持文学创作,并重新开始写他一生最重要的长篇小说《大师和玛格丽特(1966)直到逝世。其他著作有剧本《莫里哀》(1936)、传记体小说 《莫里哀》(1962)等。

作者简介

前苏联著名作家布尔加科夫的代表作品《大师与玛格丽特》中译本又名《撒旦狂舞》。撒旦即魔鬼,按照《圣经》的记载,魔鬼是上帝的众子之一,在《约伯记》中,魔鬼就人究竟能否敬神从善的问题同上帝发生了争执,并在征得上帝的允许下对上帝自认其在地上最可信赖的仆人约伯进行百般试炼。此后,有关魔鬼试探、考验世人的内容成为西方文学史中的一个重要主题。其中,又尤以两部作品最为著名:一部是《浮士德》,另一部就是布尔加科夫的这部长篇小说《大师与玛格丽特》。 “魔鬼”历来是作为“善”的对立面形象出现的。“魔鬼”在文学作品中毫无例外地表现为一种藐视一切、毁灭一切的否定性力量。歌德《浮士德》中的靡菲斯特是这样,布尔加科夫《大师与玛格丽特》中的沃兰德亦是如此。 “一切都乱套了”,这本是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的著名开头,现在,这句话却被布尔加科夫原封不动地转引至《大师与玛格丽特》,用以表述魔鬼沃兰德君临莫斯科后的真实情形。魔鬼沃兰德在莫斯科刚一现身,就让大名鼎鼎的“莫文协”主席莫名其妙地送了命,并把杂耍剧院经理扔出了千里之外。紧接着,魔鬼沃兰德在莫斯科举行了两场盛大的“演出”,将莫斯科变成了群魔乱舞的狂欢之所。最后,魔鬼一行将莫斯科搅得天翻地覆之后,在城市里燃起一团烈焰,腾空而逝,结束了他们的莫斯科之行! “恶”是魔鬼的本质。作为一种否定性力量的化身,魔鬼沃兰德在言行举止方面保持着恶魔贯有的作风。他说话时总是那样的尖刻,对一切现存的规范和人性的缺点冷嘲热讽、不屑一顾;行动时又总是雷厉风行,决不手软,恶魔本性暴露无疑。但令人感兴趣的是,沃兰德恶魔般的言行非但不给人一种可憎的恶感,反而给人带来的是一种令人愉悦的喜剧感觉。人们正是借助魔鬼嬉笑怒骂般的言词和霸气十足式的举动,看到了貌似公允的现存规范的荒谬以及深藏于人性深处的丑陋。 中译本用《撒旦狂舞》为小说命名,主要是想表明魔鬼作为一种否定性力量的存在构成了小说的核心内容,而事实并不尽然。因为小说的原标题《大师与玛格丽特》已经清楚地说明了大师与玛格丽特之间的凄美哀婉的浪漫爱情故事在小说中的重要位置,而且在大师与玛格丽特的这段爱情中,魔鬼非但不是以一种否定性力量呈现于世人,而恰恰是以一种肯定性力量出现的。 大师不知姓甚名谁,独居斗室创作一本有关耶稣与彼拉多的小说。玛格丽特则是一位美丽孤寂的少妇。她与大师的邂逅是命中注定的,而维系他们之间的感情纽带就是那篇关于耶稣与彼拉多的长篇小说。他们俩把全身心都沉浸在这部小说中。在小说脱稿后,他们满怀着对未来幸福生活的憧憬,走出他们与世隔绝的斗室,准备开始另一种崭新的生活。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手捧小说进入生活之时,竟是他们此生结束之日。先是大师的小说被编辑部轻慢地拒绝,继而报纸上又出现大量恶毒地攻击、诽谤他的文章。恐惧笼罩着大师,大师开始变得心神不宁,惧怕起黑夜来。每当玛格丽特晚上离开后,可怕的梦魇就开始折磨大师,即便是他把小说的手稿统统付之一炬也无济于事。大师的心病越来越重,直至病入膏肓。正当大师与玛格丽特两人咫尺天涯、万念俱灰之际,魔鬼沃兰德伸出了援助之手。他施用魔法,让玛格丽特得以和大师重逢,并且将大师业已焚毁的小说复原得完好如初。不仅如此,魔鬼沃兰德还提醒大师他的小说并没有真正写完,因为大师关于耶稣与彼拉多的故事,只写到耶稣殉难,而未提及耶稣死后彼拉多的最后结局。魔鬼沃兰德知道大师已矢志封笔,不愿再提笔写作,但为了再次激发起大师的创作激情,沃兰德在引领大师与玛格丽特去那“宽恕和永久的乐园”的路上,特意让大师看到了他笔下的主人公总督彼拉多:在一处岩石裸露、荒凉平展的山顶上,大师笔下的那个彼拉多仍坐在当初处死耶稣的那处荒山的圈椅里,他的眼睛似乎瞎了,不住地搓手,那双失明的眼睛凝望着空中的玉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自从他下令处死了耶稣,他就彻底地失眠了,既为自己犯下的罪过而胆怯,又为当初未能与那位被自己下令处死的耶稣继续深谈下去而追悔莫及。于是,两千年来,他就这样长坐在这个圈椅里,听凭悔恨和痛苦噬咬自己的心。如此情形,连一贯为人作恶的魔鬼沃兰德,也禁不住要为这个可怜人向大师求一个情。而大师呢,最终接过了魔鬼的请求,将自由赦免给了那个苦等了“一万两千个月夜”的主人公。正是魔鬼,肯定了大师与玛格丽特之间超凡脱俗的爱情;也同样是因为魔鬼,大师的小说才有了一个完满的结局。 《大师与玛格丽特》 (俄)布尔加科夫著 戴骢曹国维译作家出版社 [color=#1E90FF]老天知道,我是个多少懒惰和希望享受现成的家伙。就这样,找来一篇别人的书评,然后丢进来,告诉自己,哈,你看了这本书。看这本书的过程却不能说我懒惰,N年前在一本不知什么年代的杂志上看到这本小说的介绍,说到玛格丽特带着大师在城市的上空飞翔,我就被吸引了。要知道,这是一个俄国作家的作品。竟有如此浪漫主义的描写?让我太好奇了。从此开始寻找。学校的图书馆找遍了,什么灰尘旮旯都翻了。竟然没有?于是跑去登记,希望下一次引进新书时可以把它引进来,让我第一个给书“开光”。(我还真开过不少的书光。)可惜,吃亏呼声太微弱,无效,我终于在大学期间没有看成《大师与玛格丽特》。可是啊,运气通常是撞上的。在新华书店翻四折的旧书时,哇塞,竟给我找到了。哈,还只是四折,比一个和路雪的冰琪淋还便宜。说多欣喜有多欣喜。所以说,好东西总是要折磨你一下,然后让你更珍惜它。如是。[/color] 《大师和玛格丽特》:水消失在水中 余华(9月15日14:23)      一九三0年三月二十八日,贫困潦倒的布尔加科夫给斯大林写了一封信,希望得到莫斯科艺术剧院一个助理导演的职位,"如果不能任命我为助理导演……"他说,"请求当个在编的普通配角演员;如果当普通配角也不行,我就请求当个管剧务的工人;如果连工人也不能当,那就请求苏联政府以它认为必要的任何方式尽快处置我,只要处置就行……"   作为一位作品被禁的大师,布尔加科夫在骄傲和克服饥饿之间显得困难重重,最终他两者都选择了,他在"请求"的后面没有丝毫的乞讨,当他请求做一个管剧务的工人时,依然骄傲地说:"只要处置我就行。"   同年四月十八日,斯大林拨通了布尔加科夫家的电话,与布尔加科夫进行了简短的交谈,然后布尔加科夫成了莫斯科艺术剧院的一名助理导演。他重新开始写作〈大师与玛格丽特〉,一部在那个时代不可能获得发表的作品。布尔加科夫深知这一点,因此他的写作就更为突出地表达了内心的需要,也就是说他的写作失去了实际的意义,与发表、收入、名誉等等毫无关系,写作成为了纯粹的自我表达,成为了布尔加科夫对自己的纪念。   这位来自基辅的神学教授的儿子,自幼腼腆、斯文、安静,他认为:"作家不论遇到多大困难都应该坚贞不屈……如果使文学去适应把个人生活安排得更为舒适、更富有的需要,这样的文学便是一种令人厌恶的勾当了。"   他说到做到。无论是来自政治的斯大林的意见,还是来自艺术的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压力,都不能使他改变自己的主张,于是他生活贫困,朋友疏远,人格遭受侮辱,然而布尔加科夫"微笑着接受命运的挑战",就象一首牙买加民歌里的奴隶的歌唱:"你们有权利,我们有道德。"   在这种情况下,布尔加科夫的写作只能是内心独白,于是在愤怒、仇恨和绝望之后,他突然幸福地回到了写作,就象疾病使普鲁斯特回到写作,孤独使卡夫卡回到写作那样,厄运将布尔加科夫与荣誉、富贵分开了,同时又将真正的写作赋予了他,给了他另一种欢乐,也给了他另一种痛苦。   回到了写作的布尔加科夫,没有了出版,没有了读者,没有了评论,与此同时他也没有了虚荣,没有了毫无意义的期待。他获得了宁静,获得了真正意义上的写作。他用不着去和自己的盛名斗争;用不着一方面和报纸、杂志夸夸其谈,另一方面独自一人时又要反省自己的言行。最重要的是,他不需要迫使自己从世俗的荣耀里脱身而出,从而使自己回到写作,因为他没有机会离开写作了,他将自己的人生掌握在叙述的虚构里,他已经消失在自己的写作之中,而且无影无踪,就象博尔赫斯写到佩德罗-达米安生命消失时的比喻:"仿佛水消失在水中。"   在生命的最后十二年里,布尔加科夫失去一切之后,〈大师和玛格丽特〉的写作又使他得到了一切;他虚构了撒旦对莫斯科的访问,也虚构了自己;或者说他将自己的生活进行了重新的安排,他扩张了想象,缩小了现实。因此在最后的十二年里,很难说布尔加科夫是贫困的?还是富有的?是软弱的?还是强大的?   是走投无路?还是左右逢源?   大师和玛格丽特   在这部作品中,有两个十分重要的人物,就是大师和玛格丽特,他们第一次的出现,是在书的封面上,可是以书名的身份出现了一次以后,他们的第二次出现却被叙述一再推迟,直到二八四页,大师才悄然而来,紧接着在三一四页的时候,美丽的玛格丽特也接踵而至了。在这部五八0页的作品里,大师和玛格丽特真正的出现正是在叙述最为舒展的部分,也就是一部作品中间的部分。这时候,读者已经忘记了书名,忘记了曾经在书的封面上看到过他们的名字。   在此之前,化名沃兰德的撒旦以叙述里最为有力的声音,改变了莫斯科的现实。虽然撒旦的声音极其低沉,低到泥土之下,但是它建立了叙述的基础,然后就象是地震一样,在其之上,我们看到了莫斯科如何紧张了起来,并且惊恐不安。   显然,布尔加科夫的天才得到了魔鬼的帮助,他饱尝痛苦和耻辱的内心,使他在有生之年就远离了人世,当他发现自己讨厌的不是几个人,而是所有的人时,他的内心逐渐地成为了传说,在传说中与撒旦相遇,然后和撒旦重叠。因此可以这样说,〈大师和玛格丽特〉里的撒旦,就是布尔加科夫自己,而大师--这个试图重写本丢-彼拉多的历史的作家,则是布尔加科夫留在现实里的残缺不全的影子。   从钱诚先生的汉语翻译来看,《大师和玛格丽特》的叙述具备了十九世纪式的耐心,尤其是开始的几章,牧首湖畔的冗长的交谈,本丢-彼拉多对耶稣的审训,然后又回到牧首湖畔的谈话,五十一页过去了,布尔加科夫才让那位诗人疯跑起来,当诗人无家汉开始其丧失理智的疯狂奔跑,布尔加科夫叙述的速度也跑动起来了,一直到二八三页,也就是大师出现之前,布尔加科夫让笔下的人物象是传递接力棒似的,把叙述中的不安和恐惧迅速弥漫开去。   我们读到的篇章越来越辉煌,叙述逐渐地成为了集会,莫斯科众多的声音一个接着一个地汇入红场。在魔鬼的游戏的上面,所有的人都在惊慌失措地摇晃,而且都是不由自主。所发生的一切事都丧失了现实的原则,人们目瞪口呆、浑身发抖、莫名其妙和心惊胆战。就这样,当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恐惧、所有的虚张声势都聚集起来时,也就是说当叙述开始显示出无边无际的前景时,叙述断了。   这时候大师和玛格丽特的爱情开始了,强劲有力的叙述一瞬间就转换成柔情似水,中间没有任何过渡,就是片刻的沉默也没有,仿佛是突然伸过来一双纤细的手,"咔嚓"一声扭断了一根铁管。   这时候二八三页过去了,这往往是一部作品找到方向的时候,最起码也是方向逐渐清晰起来的时候,因此在这样的时候再让两个崭新的人物出现,叙述的危险也随之诞生,因为这时候读者开始了解叙述中的人物了,叙述中的各种关系也正是这时候得到全部的呈现。叙述在经历了此刻的复杂以后,接下去应该是逐渐单纯地走向结尾。所以,作家往往只有出于无奈,才会在这时候让新的人物出来,作家这样做是因为新的人物能够带来新的情节和新的细节,将它们带入停滞不前的叙述中,从而推动叙述。   在这里,大师和玛格丽特的出现显然不是出于布尔加科夫的无奈,他们虽然带来了新的情节和新的细节,但是他们不是推动,而是改变了叙述的方向。这样一来,就注定了这部作品在叙述上的多层选择,也就是说它不是一部结构严密的作品。事实也正是如此,人们在这部作品中读到的是一段又一段光彩夺目的篇章,而章节之间的必要连接却显得并不重要了,有时候甚至没有连接,直接就是中断。   布尔加科夫在丰富的欲望和叙述的控制之间,作出了明智的选择,他要表达的事物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叙述的完美必然会破坏事实的丰富,他干脆放任自己的叙述,让自己的想象和感受尽情发挥,直到淋漓尽致之时,他才会做出结构上的考虑。这时候大师和玛格丽特的重要性就显示出来了,正是他们的爱情,虚幻的和抽象的爱情使《大师和玛格丽特》有了结构,同时也正是这爱情篇章的简短,这样也就一目了然,使结构在叙述中浮现了出来,让叙述在快速奔跑的时候有了回首一望,这回首一望恰到好处地拉住了快要迷途不返的叙述。   《大师和玛格丽特》似乎证明了这样一种叙述,在一部五百页以上的长篇小说里,结构不应该是清晰可见的,它应该是时隐时现;它应该在叙述者训练有素的内心里,而不应该在急功近利的笔尖。只有这样,长篇小说里跌宕的幅度辽阔的叙述才不会受到伤害。   大师和玛格丽特,这是两个雕像般的人物,他们具有不可思议的完美,布尔加科夫让他们来自现实,又不给予他们现实的性格。与柏辽兹、斯乔帕、瓦列奴哈和里姆斯基他们相比,大师和玛格丽特实在不象是莫斯科的居民。这并不是指他们身上没有莫斯科平庸和虚伪的时尚,重要的是在他们的内心里我们读不到莫斯科的现实,而且他们的完美使他们更象是传说中的人物,让人们觉得他们和书中的撒旦、耶稣还有本丢-彼拉多一样古老,甚至还没有撒旦和耶稣身上的某些现实性,而大师笔下的犹太总督本丢-彼拉多,倒是和今天的政治家十分相近。   布尔加科夫在描叙这两个人时,显然是放弃了他们应该具有的现实性!因为在《大师和玛格丽特》里,我们已经读到了足够多的现实。在柏辽兹、里姆斯基这些莫斯科的平庸之辈那里,布尔加科夫已经显示出了其洞察现实的天才,可以说是我们要什么,布尔加科夫就给了我们什么。就是在撒旦,在耶稣,在本丢-彼拉多那里,我们也读到了来自人间的沉思默想,来自人间的对死亡的恐惧和来自人间的如何让阴谋得以实现。   在长达十二年的写作里,布尔加科夫有足够多的时间来斟酌大师和玛格丽特,他不会因为疏忽而将他们写得象抒情诗那样与现实十分遥远。当然,他们也和现实格格不入。布尔加科夫之所以那样,就是要得到叙述上的不和谐,让大师和玛格丽特在整个叙述中突出起来,然后,正象前面所说的那样,使结构在叙述中得到浮现。   在《大师和玛格丽特》里,作为一个作家,大师与现实之间的唯一联系,就是他被剥夺了发表作品的自由,这一点和布尔加科夫的现实境况完全一致,这也是布尔加科夫自身的现实与作品之间的唯一联系。这样的联系十分脆弱,正是因为其脆弱,大师这个人物在布尔加科夫的笔下才如此虚幻。   在这里,布尔加科夫对自己的理解产生了虚幻,或者说他宁愿虚幻地去理解自己。现实的压制使他完全退回到了自己的内心,接着又使他重新掌握了自己的命运,他将自己的命运推入到想象之中。于是出现了玛格丽特,这个美丽超凡的女子,与大师一样,她也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两个同样的人在莫斯科的某一个街角邂逅时,都是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内心,爱情就这样开始了。   玛格丽特的出现,不仅使大师的内心获得了宁静,也使布尔加科夫得到了无与伦比的安慰。这个虚幻的女子与其说是为了大师而来,还不如说是布尔加科夫为自己创造的。大师只是布尔加科夫在虚构世界里的一个代表:当布尔加科夫思想时,他成为了语言;当布尔加科夫说话时,他成为了声音;当布尔加科夫抚摸时,他成为了手。因此可以这样说,玛格丽特是布尔加科夫在另一条人生道路上的全部的幸福,也是布尔加科夫在现实与写作之间的唯一模糊之区。只有这样,布尔加科夫才能完好无损地保护住了自己的信念,就象人们常说的这是爱情的力量,并且将这样的信念继续下去,就是在自己生命结束以后,仍然让它向前延伸,因为他的另一条人生道路没有止境。   所以当大师的完美因为抽象而显得苍白时,玛格丽特的完美则是楚楚动人。   对布尔加科夫来说,《大师和玛格丽特》中的大师在很大程度上只是结构的需要,玛格丽特就不仅仅是结构的需要了,她柔软的双肩同时还要挑起布尔加科夫内心 重的爱情。   于是她不可逃避地变得极其忧郁,她的忧郁正是大师--其实是布尔加科夫-- 给予的,是大师在镜中映出的另一个人的现实造成的。玛格丽特被撒旦选中,出来担当魔鬼晚会的女主人,这位一夜皇后在布尔加科夫笔下光彩照人。虽然在这辉煌的篇章里,有关玛格丽特最多的描绘是她的视线,让她的视线去勾勒晚会的全部,也就是说在这个篇章里主要出现的都是别人,玛格丽特出现的只是眼睛,然而这正是人们常说的烘云托月,布尔加科夫向我们证明了烘云托月是最能让女人美丽,而且也是女人最为乐意的。   不久之后,玛格丽特开始在天空飞翔了,这又是一段美丽无比的描叙,让玛格丽特的身体在夜空的风中舒展开来,虚幻之后的美已经无法表达,只有几声叹息来滥竽充数。飞翔的最后是看到了一条月光铺成的道路,这条道路来自于遥远的月亮,在月光路上,玛格丽特看到本丢-彼拉多拚命地追赶着耶稣,大声喊叫着告诉耶稣:杀害他的不是本丢-彼拉多。   作家就是这样,穷尽一生的写作,总会有那么一、两次出于某些隐秘的原因,将某一个叙述中的人物永远留给自己。这既是对自己的纪念,也是对自己的奖励。布尔加科夫同样如此,玛格丽特看上去是属于《大师和玛格丽特》的,是属于所有阅读者的,其实她只属于布尔加科夫。她是布尔加科夫内心的所有爱人,是布尔加科夫对美的所有的感受,也是布尔加科夫漫长的人生中的所有力量。在玛格丽特这里,布尔加科夫的内心得到了所有的美和所有的爱,同时也得到了所有的保护。玛格丽特在天空的飞翔曾经中断过一次,就是为了大师,也就是布尔加科夫,她在莫斯科的上空看到了伤害大师的批评家拉铜斯基的住所,于是她毅然中断了美丽的飞翔,降落到了拉铜斯基的家中,将所有的仇恨都发泄了出来。事实上她的仇恨正是布尔加科夫的仇恨,而她的发泄又正是布尔加科夫内心深处对自己的保护。有时候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幽默与现实   可以说,《大师和玛格丽特》的写作,是布尔加科夫在生命最后岁月里最为真实的生活,这位几乎是与世隔绝的作家,就是通过写作,不停的写作使自己与现实之间继续着藕断丝连的联系。   在卡夫卡之后,布尔加科夫成为二十世纪又一位现实的敌人,不同的是卡夫卡对现实的仇恨来源于自己的内心,而布尔加科夫则有切肤之痛,并且伤痕累累。因此,当他开始发出一生中最后的声音时,《大师与玛格丽特》就成为了道路,把他带到了现实面前,让他的遗嘱得到了发言的机会。   这时候对布尔加科夫来说,与现实建立起什么样的关系就显得极其重要了,显然他绝不会和现实妥协,可是和现实剑拔弩张又会使他的声音失去力量,他的声音很可能会成为一堆谩骂,一堆哭叫。   他两者都放弃了,他做出的选择是一个优秀作家应有的选择,最后他与现实建立了幽默的关系。他让魔鬼访问莫斯科,作品一开始他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就是他要讲述的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故事,他要告诉我们的不是个人的恩怨,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现实,这样的现实不是人们所认为的实在的现实,而是事实、想象、荒诞的现实,是过去、现在、将来的现实,是应有尽有的现实。同时他也表明了自己的内心在仇恨之后已经获得了宁静。所以,他把撒旦请来了。撒旦在作品中经常沉思默想,这样的品格正是布尔加科夫历尽艰难之后的安详。   因此,布尔加科夫对幽默的选择不是出于修辞的需要,不是叙述中机智的讽刺和人物诮皮的发言。在这里,幽默成为了结构,成为了叙述中控制得恰如其分的态度,也就是说幽默使布尔加科夫找到了与世界打交道的最好方式。   正是这样的方式,使布尔加科夫在其最后的写作里,没有被自己的仇恨淹没,也没有被贫究拖垮,更没有被现实欺骗。同时,他的想象力,他的洞察力,他写作的激情开始茁壮成长了。就样,在那最后的十二年里,布尔加科夫解放了《大师和玛格丽特》的叙述,也解放了自己越来越阴暗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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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24条)

  •     大师与玛格丽特,从小说的篇幅来看,倒不如说是撒旦与玛格丽特。生死、宽恕、宗教、爱情、责任。。。。。。整部小说要说的东西如此之多,要用一句话来概括某个主题,似乎相当不容易。尽管如此,看到作者的题目,不能不让人感到某种疑惑:既然是《大师与玛格丽特》,为何第一部基本在讲述撒旦沃兰德的故事,而第二部却把大量篇幅用在玛格丽特身上,大师到哪里去了?难道仅仅在于前面的一章和寥寥最后几章?找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答案。正是大师创作的小说开启了布尔加科夫故事中的第一道门,在开篇,撒旦沃兰德带着他的仆人对“莫斯科文学协会”主席柏辽兹讲述了本丢•彼拉多的故事,沃兰德不仅对基督的确存在进行了证实,还将历史中几位主角的心态描述得栩栩如生,尽管如此,唯物主义者柏辽兹和流浪汉诗人伊凡依旧对此毫不信任。出于对这种渎神想法的报复,沃兰德旋即宣布柏辽兹将会在有轨电车底下脑袋搬家,而原因在于安奴什卡打翻了葵花籽油。我愿意把这一事件理解为柏辽兹自己的命运而非撒旦的魔法,撒旦只是预先宣布了这一事实而已。可是令人奇怪的是,撒旦沃兰德到底从何而来?他曾站在本丢•彼拉多身边目睹了基督约书亚被判刑的全过程,又和康德共进过晚餐,似乎没有任何特别的原因需要他来到这个遍地唯物论者的荒寂的莫斯科。原因在于大师,是大师的书写打开了本丢•彼拉多的思想,将历史定格在一个特定的时刻,可是这样一来,小说多少陷入了一个有点奇怪的圈子:是大师的思想塑造了本丢•彼拉多呢还是彼拉多通过某种神启的力量将自己的想法灌注到了大师的笔下?鉴于沃兰德曾经旁观过这一历史事件,并证实了其真实性,我们或许应该判定,彼拉多是真实存在的,并且,是某种神启的力量选中了贫困而孤独的大师,将历史的真实透露给他,从而写成了小说。这一解释在往下读的时候,逐渐变得不再那么妥帖,读者会发现,对于一心求得内心宁静的彼拉多来说,得到宽恕居然如此之难,以至于约书亚和撒旦都对此无能为力,约书亚临终时候,在大师的小说中对执行官说:胆怯是一个人最大的缺陷。又说:他不怪罪。结合到语境,这个不怪罪无疑就是一种特指:因为只有彼拉多不是出于恶才命令判处约书亚死刑的,相反,他心里千万遍想留住约书亚。只是面临外界的压力才不得已背叛了自己的良知。彼拉多是胆怯者,而约书亚不怪罪他,约书亚不怪罪本无心作恶的胆怯者。因此,现实中如果真存在约书亚,他早已宽恕了彼拉多。可是,为何彼拉多还要忍受千年的失眠之苦而不得安宁呢?问题的症结在于,宽恕大师小说中的彼拉多的,是小说中的约书亚,因此,直到沃兰德把大师带到彼拉多身边,说:“好吧,现在您用一句话结束您的小说!”而大师高喊:“你自由了!自由了!他在等你!”的时候,彼拉多才得到了真正的宽恕。小说的情节发展自然只能由作者来干预,而一个被神启的迷狂灌注内心的作家只是模仿现实,因此,是基于某种现实主义的手法来记录历史,如此,约书亚在小说中对彼拉多的宽恕就是一次真正的宽恕,显然,这一结论不成立。由此,我们只能转向第二种推测:即大师的创作产生了一个不由他自身控制的魔幻世界,彼拉多、撒旦和约书亚都是从小说的文本中来,他们走出大师的小说,开始干预现实。这或许解释了为何书名叫做《大师与玛格丽特》,而非《撒旦与玛格丽特》,因为关于撒旦的章节,都是从大师的小说中产生出来的,我们甚至可以设想,那些变态恐怖的情节本身也和大师的写作有关。由此,我们终于把小说的重心移到了大师。可是,产生于大师的小说的撒旦沃兰德却这样对大师说:约书亚说的胆怯是人最大的缺陷是不对的,因为“你爱谁,你就应该为所爱的人分担命运。”这句话明里指彼拉多那条忠心耿耿的狗,暗里却是在指大师。玛格丽特为了和大师的爱情,不惜抛弃了钟情于她的丈夫,优越的生活条件,和魔鬼订立盟约,这是一种爱的责任,是为所爱之人分担命运。可是大师呢?一味逃避,不辞而别,在疯人院的病床上靠回忆度日,如果他坚信爱情,他的举动便是在伤害玛格丽特,而如果他对爱情不够坚定,那无疑对玛格丽特是更大的伤害。因此,撒旦一改人们对他的印象,竟做起说教的工作来,这又让我们回到了原来的怪圈中,产生于大师小说的人物居然有能力改造现实的莫斯科社会,制造了那么多混乱,并最终听从约书亚的请求,将大师和玛格丽特带到死亡的安宁之地。把魔幻小说当逻辑推理终究是个失败,这不可解的怪圈本身就为读者们提供了一个奇妙的想象之境。沃兰德对约书亚说:“听你的语气,似乎你不承认阴暗,也不承认邪恶,你能不能费力想想这个问题,要是不存在恶,你的善能有什么作为?要是地球上没有阴暗,地球会是什么样子?要知道,阴暗是物和人生出来的。”善和恶同时存在世界之中,它们不可能失去另一方而彼此存在。因为,沃兰德虽然在莫斯科惊吓了许多人,也犯下命案,却对高贵而忠诚于爱情的玛格丽特青眼有加,他不仅把大师还给她,还给予他们财富和祝福。相反,是约书亚请求沃兰德取走两人的性命,将他们带往永恒的安宁之地。这和人们传统的理解认为魔鬼代表死基督代表生有了很大区别。再谈流浪汉诗人伊凡,小说的开篇他就在场,从目睹柏辽兹出车祸起就被关进了疯人院,在结尾再次出现,伊凡的在场见证了小说的连贯性:关于基督究竟是否存在的探讨其实从未结束。开篇,沃兰德给伊凡讲了一个关于彼拉多和约书亚的故事,来证明基督的确存在——而我们终于在后来发现,沃兰德讲述的是大师的小说,文本本身是无力的,在此,似乎只有唯一的一个解释,沃兰德是在用大师的文本来对抗柏辽兹企图让伊凡写作的文本(证明基督不存在的诗歌),文本对抗文本,文本重新具有了力量,柏辽兹企图用诗歌来阐述唯物主义的胜利,而沃兰德要以小说对抗虚无,想柏辽兹挑战——于是,如篇尾基督对彼拉多的安慰一般——事物会因为你的信念而改变,只要你相信,他便存在。
  •     在这本书里,布尔加科夫以一种雍容、优美、详切、诙谐的语言风格,构造出一个熔梦幻和现实、传奇和历史、讽刺和悲悯为一炉的艺术世界。既有作者对平庸虚伪的莫斯科的嘲弄,有对大师和玛格丽特之间高尚坚贞、灵肉一体的爱情的赞美,也有对伟大的思想不容于凡俗社会的愤慨,对耶稣、彼拉多、马太、犹大等等传说中宗教人物的个性化描摹,以及魔王撒旦一行所作所为中蕴涵的善恶相对转化的主题的思考……等等等等。应该说,这是一部多重意蕴、决不能“一言以蔽之”的小说。透过小说家宏大精巧的结构组织和多维时空叙述视角,我试图给出这本让人疑迷又着迷的魔幻现实主义巨著的个人解读。众所周知,现代长篇小说的迷人处在于其主题的多义性和叙事技巧的复杂性。读者再也不能像阅读传统小说那样飞湍直下,沿着叙事之流畅快地行进,饱览沿岸旖旎风光;而是不由自主地陷入一个个叙事的漩涡中,跟随着作者跳宕的笔墨旋转、荡潏、颠簸,最后在精疲力竭之际登上河岸;回首来路,方才顿悟自己收获了什么。《大师和玛格丽特》正是这样一条波涛汹涌、暗礁密布的大河。作者巧妙地搭了一只由三条绳索编成的舟子,承载着读者从文字驶入思想。第一条, 魔王撒旦(化名沃兰德)一行来到莫斯科,他们在短短两天内,依靠魔法出尽了莫斯科市民的洋相,把这座城市搞了个天翻地覆。这其中,有虚伪矫情的莫斯科文联的作家,有奸诈贪婪的商人,有虚荣可笑的女人,有庸俗爱贪小便宜的小市民。每个人,都揣着一副花花肠子,弃道德和良心不顾,为名利奔波劳碌。布尔加科夫笔下的莫斯科,早已不是昔日光荣的和鲜血铸就的莫斯科,而是一片“天下熙熙,皆为利趋;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恶土。沃兰德和他的几个助手——主要有穿花格上衣带夹鼻眼睛的科罗维耶夫、红发獠牙的阿扎泽罗和会说话的黑猫别格莫特——对这样的莫斯科和莫斯科公民深恶痛绝,他们用戏谑而严酷的手腕惩治了他们:丧命的丧命,破财的破财,好几位有头有脸的人物甚至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这一条线,走得既荒诞诙谐又冷峻决绝,透出一股黑色幽默的味道,叫人看得既喜不自禁又悲从中来——在距离耶稣受难的一千九百来年后,人性居然沦落到此地步!当今莫斯科人所追逐的、利用的、伪装的东西——可以被称之为“恶”的东西,单凭道德感化、耶稣的博爱主义已然无法挽救,而只能靠魔王类似恶作剧的手段来颠覆,来镇压。魔王一帮打造了一柄邪恶之剑,却以此刺穿了笼罩尘寰的瘴雾,将正义的曙光引至人间。第二条,耶稣受难的故事。全书再现了耶稣被罗马教廷逮捕受刑的前后情景,并着重刻画了耶稣和彼拉多的形象。耶稣,作为善的化身,能坦然对自己的危难处境,和逮捕他的敌人周旋。然而,不同于传统文学中耶稣仅仅高大仁慈、神圣威严的形象,布尔加科夫赋予耶稣一种单纯惶惑、自由天真的气质。他的思想和智慧超越了他的时代,为群小所不齿,遭到残酷的迫害,故而惶惑,深感自己无辜,祈求被释放;但同时他又坚信真理掌握在自己手中,因此在对决又显出一种无所畏惧的自信安详。哪怕被送上十字架,仍然称呼敌人为“善人”。正是这种新思想和新道德感染了犹太总督本丢.彼拉多,使他陷于既想解救耶稣又不能解救他的痛苦矛盾中。作为一个当权者,他难以逾越时代的局限而超凡入圣,意识到自己作恶,而又不得不服膺国家机器和法律,亲手将耶稣送上死路。为此他受到了永世的良心折磨。在这组对立形象中,耶稣代表纯粹的善,但彼拉多却并非完全的恶,而是两者兼备的分裂人格。因为分裂他受到惩罚,因为分裂他又得到了宽恕——悔恨两千年后,“在复活节前夕,他被宽恕了。”那么,这两条看似并不相关的线索是如何汇合在一起的呢?这便归功于小说的第三线,同时也是最关键的一条——大师和玛格丽特的爱情。大师可谓莫斯科社会中的先知,拥有高出世俗的人格和思想。他呕心沥血创作了一部有关耶稣和彼拉多故事的小说,其内容正好和全文第二条叙事线索完全吻合。也就是说,耶稣受难的故事在全书中实际上是以大师小说文本的方式呈现的。并且由于其小说情节和历史真相完全一致(沃兰德证明),所以读者在阅读这段故事时既可以将其认为是小说文本的呈现,又可以认为是全知视角下另一时空中人物的演绎——而且布尔加科夫高妙就高妙在他一开始根本不提大师,只平行地展开莫斯科和耶路撒冷两个舞台的戏,造成跨越时空的新奇感和恢弘感。直到第十三章,全书主角大师携着他的小说姗姗登场,才将三线融于一体——两千年前,耶路撒冷上演了耶稣的悲剧;两千年后,大师将这一悲剧写入小说,并凭此深深打动了美丽脱俗、善良慷慨,不堪平庸的婚姻生活而勇于追求真爱的玛格丽特。两人的爱情,超越了世俗层面,在精神上息息相通,同时又灵肉合一,毫无保留,是一种极端理想化的,同时也是作者所赞扬的真正的爱情。只有这样的爱情才配得到永生。可这部小说在为大师赢得真爱的同时,也给他带来了灾难。大师被以宣扬基督教的罪名遭到文坛魑魅和政府的迫害。绝望中他烧毁了手稿,挥别玛格丽特,躲进了疯人院。而当魔王驾临莫斯科城后,除了施行一系列罚恶措施之外,一大功绩就是成全了这对真诚、卓越、高尚的恋人的爱情。他复原了手稿,让大师和玛格丽特重聚,并使之同饮毒药,最后引领着二人的灵魂飞向永恒的自由之地。这部小说,仔细探究起来可以有很多阐释。如前面我所说的,对世相荒唐人心不古的揭露——尤其是对莫斯科文坛的辛辣讽刺;对真诚爱情的向往;对善的颂扬和恶的贬斥;还有政治影射:彼拉多作为权要,违背自己良心的呼声,成为冷酷的国家机器的执行者,毁灭了善和美。联系作者所处的时代和经历,不难想象备受斯大林当权时期的苏联文坛攻击的布尔加科夫,在目睹文学成为政治传声筒、作家不得不听命于政府的种种怪现象后,是怀着如何一种悲愤之情,来表达他对政治权威和道德良心之间对立关系的思考的。但是,如果要说贯穿全书最核心的思想主题,我认为还是作者在开篇中引自《浮士德》的那几句:……“那么,你究竟是谁?”“我是那永生作恶,永世为善之力的一部分。”它的意思不言自明。善和恶相对转化,对恶之恶便是善,否定之否定便是肯定。 同样是基督教哲学,托尔斯泰提倡用善改造恶,勿要以暴抗暴。布尔加科夫与之相反。在我看来,他的选择更为正确。从另一个意义上说,恶是真正的力量。无论是弥尔顿的撒旦、歌德的麦菲斯特,还是布尔加科夫的沃兰德,魔鬼身上都聚集着一种巨大的能量,使软弱趋于强大,卑贱输给崇高,伪善被真恶所战胜。而当它战胜伪善后,其实自身已是一种善了。正如大师笔下的耶稣认为,人类真正的弱点只有一个,就是怯懦。多少人选择放过恶人,并非真正地心胸宽大,而是怯懦,不敢与之抗衡;又或者出于懒惰和息事宁人的心态,遂让人间邪恶横行。布尔加科夫找不到人间的勇士,便给了我们一个沃兰德,一个代表恶来惩恶的魔鬼。他拥有一黑一绿的眼珠、高低不一的眉毛、尖锐的下巴和低沉的说话声。他执一根文明棍,在世界某个角落游荡,眯起眼睛时不时爆发出傲慢的冷笑。我愿意相信他是真实的所在,愿意相信头顶三尺有魔鬼,在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莅临人间,和作恶的人类开一场有趣的玩笑。只是不知,昨日他离别了莫斯科,明日又将驰向何方?1/6/2007
  •     这部书力图构建一个天翻地覆的世界。小t同学说这是一本灵魂书,除了灵魂这样一个失之深重的名词之外,实在难以概括它的要义。一部小说中线索嵌套线索,自尊嵌套懦弱,钻石嵌套灵魂。作者在作品之中既嵌套着也突破了自己。事实上,在大师的所有作品之中,除了使他成为大师的那一本书之外,其余都是乱涂的草稿。奇妙的飞天回春脂,连同那从魔鬼手中拯救大师的想象属于美妙的女人,而戏耍和颠倒众生的权力属于公正的魔鬼,那些不信魔鬼的不得不输掉祭坛上的头颅,那个懦弱的人要经历无数月圆之夜的折磨。尽管魔鬼尽情施展试炼人的绝技,然而他也将安宁赋予不幸窥破人世那难以言说的秘密的人。在《剧院情史》等小说里面,布尔加科夫也描写过魔鬼的姿态,然而都没有这一部来得爽快和灵巧。另一些细节也告诉我,其实大师头脑中的形象早有预示,而罗马究竟是怎样建成的,为什么这些细节既能构成一部伟大的作品,同时却也不过是一些庸俗的讽刺小说的材料。好比石墨与钻石的同样都是由碳元素构成,与其说这部小说中折射着一个伟大的灵魂,不如说伟大的灵魂本身构成了这颗钻石的形式而不是内容。或许译者的功夫也是一个因素,我总是想到钱诚,他该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精彩短评 (总计50条)

  •     还挺喜欢沃兰德这个魔鬼的形象。
  •     这很魔幻现实主义
  •     缺少对信仰的深入讨论,耽于奇幻的情节。
  •     一开场谈起上帝问题,还以为又是俄国特产的苦大仇深的神义论,结果神展开为一场疯狂的茶番。迷人且伟大。
  •     几乎不会买实体本的小说,这本是为数不多的几本之一,得偿所愿。
  •     还不错的,沃兰德教授与手下都很有意思,好人的问题就是太无聊了,而有点小坏的魔王与手下就要有趣的多,而且他们的恶似乎更多是无伤大雅的玩笑,比起那些官僚的恶要好太多了。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觉得还是不是那么痛快,可能毕竟还是那会儿作品吧。大师有点莫名其妙,私奔的玛格丽特还是做了魔女最可爱。
  •     挺魔幻
  •     没读完。读了几章想弃,又挣扎着读了几章还是读不进。想起去年读的《小世界》,同样是讽刺小说,同样记人名写了一页纸,不觉得有趣,没有什么阅读的快感。就这样吧,没有功利的阅读应该是这样而非打卡式?希望不是自己挑食。
  •     非常无奈的一本书,文学性极高。中间一部分“大闹莫斯科”那让我想起了悟空。阅读快感很强。
  •     魔幻现实
  •     最不擅长看外国名著……那一长串的名字我实在分不清谁是谁。故事前半篇看的头昏脑胀,可是越读到后面发现越有趣,越来越怪诞天马行空……看完后意犹未尽,很是精彩。
  •     荒谬绝伦
  •     理解不了
  •     从玛格丽特变为女巫那段,这本书就列入我的喜爱名单了。多轻松,稍微抬腿就能飞起来;多肆意,路过伤害她所爱之人的家时,放下扫把就把他家砸了。撒旦不只给了她短暂的魔法,也给了她肆意表达自我的底气。
  •     你怯懦吗?
  •     为什么弃医从文的作家的作品都这么杰出?
  •     看见标题,某人向我投来鄙夷之眼神:想不到我还是个看“言情小说”的人。如果把这当做一种虚幻,那也该很好吧!可是除去这种朦胧的虚幻与魔鬼,这种比现实跟真实的虚幻,又是何其沉重。
  •     目前最喜欢的俄国小说。
  •     看到最后居然喜欢沃兰德,想象力太丰富,关于彼拉多的描写让人印象深刻,小说虽然长,但情节吸引人,恨不得一口气读完。
  •     很好看 。瑰丽神奇魔幻,但是我看不懂我好丢人。。。
  •     好玩!
  •     很壮观的一部作品,但魔幻现实主义确实我还欣赏不了呢。很Impressive。嗯还不是很懂两部之间的联系,大师和玛格丽特的爱情在里面也没看出相当的地位?以及提到的魔女前后差别感觉不是很明显呀,都没有着墨很多。读俄国第一部作品,人名real长real难记!!看到快结尾努力想名字还说咦好像还想得起来耶结果华丽丽的史上第一次因为看书给坐过站了。。。
  •     书中书本丢·彼拉多好看
  •     前半部昏昏欲睡,后半部高潮迭起。玛格丽特和大师在飞上天空,让我想起了夏加尔的画。
  •     酣畅淋漓,痛快至极。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谁在爱,谁就应该与他所爱的人分担命运。”
  •     看得潦草,有些不明觉厉。
  •     论文一致在研究这个 中国人角度看俄罗斯文学宗教观真的有很多无法理解的地方 布尔加科夫这部作品带来的更多的应该是宗教信仰上的新思考 但个人认为小说名字与其叫《大师与玛格丽特》 不如叫《沃兰德与约书亚》 读完小说后мастер和Маргарита间的爱情并没有带给我很强的震撼 反倒是约书亚之死和沃兰德到莫斯科后的一系列行为引人深思 另外小说的叙事结构很有特点 时空交错 又插入梦境 第一遍读会有点不知所云 要多读几次 再结合作家生平 创作背景和俄罗斯宗教历史去看会比较容易懂
  •     住我隔壁的俄罗斯女孩说:这本书是我的信仰 然而没太看懂...
  •     太牛掰的书。前面半部和结尾很精彩,下半部略有拖沓。但依然是神作。基于苏联计划体制下的魔幻现实讽刺小说。
  •     信仰,人性,社会百态,美丽又浪漫爱情。
  •     俄罗斯爱情悬疑迷你剧,豆瓣电影9分,所以自己才去找资源看的。弗拉基米尔·博尔特科执导,安娜·科瓦利丘克、亚历山大·加利宾主演。改编自米哈伊尔·布尔加科夫同名魔幻现实主义小说,现实、历史、宗教、爱情、信仰等贯穿交织,手法奇特 ,画面幻美,忠实原著,堪称神剧。良心之作。
  •     了解了宗教之后再读。不只是故事。
  •     你爱谁,你就应该为所爱的人分担命运 人最大的缺点是怯懦 你相信的 就会存在
  •     人物塑造得都很不错,一个看完很舒服的故事。
  •     朋友送的大部头,俄罗斯人名无疑增加了阅读成本,不过不影响主线。魔幻现实,俄式幽默可真是奇怪。想邀请魔鬼与大黑猫访问中国。
  •     这的确是一部有意思的书,但是读起来太累了,太讨厌这种说话的方式了……特别夸张……他们莫斯科的文学方式让我觉得好浮夸,还是音乐,这是魔幻现实主义的描写方式,所以才要用这种语言方式?
  •     很魔幻。 那条月光路。
  •     第一次看还看不太懂,但是很有趣
  •     有的章很有趣,有的章很无聊。彼多拉真的蛮好的。
  •     记住,任何时候也不要请求任何东西,尤其是向那些比自己更强有力的人物请求
  •     华丽诡谲
  •     还行一股浓浓的时代味
  •     邪恶的体制,丑陋的社会,可爱的魔鬼…原来这就是魔幻现实主义
  •     比百年孤独好一百个哈利波特
  •     看的真混乱。
  •     想象力爆棚
  •     难得的没有俄国小说的沉闷 “不应得到光明,只配得到安宁”
  •     4.5分 故事构建得很悬幻 带着宗教色彩 也圆得很好。邪恶和阴暗面如同影子,正因为影子存在让我们相信实体的善的存在。阴暗面的出现不代表是坏的,光明面也不永远是好的。
  •     刚看完觉得太怪诞乖张..现在倒是觉得越回味越有点儿意思呢
  •     无感,魔幻现实主义总弄得我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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