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眼人》书评

出版社:新星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3-3
ISBN:9787513310253
作者:吴明益
页数:296页

平行世界的孤岛记忆

加拿大作家玛格丽特•艾特伍德认为作家有两种,一种是小写的writer,一种是大写的WRITER。每个人刚开始提笔写作都是小写的writer,但总期待有一天能变成大写的WRITER。其差别在于大写的WRITER,可以穿越阴阳,从死者那边带回重要的讯息,让这些记忆重返阳世自有生命。吴明益说,他想成为这种大写的WRITER。台湾生态作家吴明益在密切关注环境保护的热潮下以自然写作而受到广泛关注,他的小说“脱离了纯科学性的报道文学”(陈芳明语),而在魔法般的细微叙事中呈现着诗意与哲理。继小说《睡眠的航线》为台湾家族史写作开创了崭新的阅读经验之后,2011年出版的小说《复眼人》再次受到广泛好评,荣获 2012 年台北书展大奖,蝉联 2011、2012时报开卷十大好书奖。《复眼人》故事起始像极了一部远洋部落的神话,瓦忧瓦忧岛是太平洋上一座神秘的深海小岛,被海神卡邦惩罚的族人被放逐这里,这源于族人不断繁衍、任意取食、迁徙、扩建城市、毫无节制的贪婪欲望。这里的人们过着原始的渔猎采集生活。沒有文字,却拥有丰富的海的记忆。岛上的少年阿特烈背负着次子的宿命,展开了一场有去无回的航海旅程。随着洋流,他漂到了葛思葛思岛(一座巨大的垃圾涡流),与台湾岛上因丈夫和孩子遇山难而落寞无依寻死的阿莉思相遇。两个寻死之人与多条叙事线交织在一起,作家用“隐藏在诸多近乎写实的细节间”的“非现实性设计”,“让人几乎浑然忘却了幻想与现实的界限”(杨照序)。吴明益为瓦忧瓦忧岛重构了一段人类学历史,传说、歌谣、宗教、习俗,用巨细靡遗的人类学观察书写构建了一个人类的平行世界,一个因受惩罚而回归原始记忆的种群。在细微的自然与魔力叙述中,我们既追随着去安抚心灵的孤岛,也随着变迁的岛屿和环境试图追回早已钝化的埋葬在石屎森林下的自然触感,为过往召回记忆的温度。这个构筑在台湾及瓦忧瓦忧岛的故事,带着预言式的孤岛结局,在让我们惊骇忧伤的同时,也让我们重新深刻地思考和环境同生共灭、生死相依的关系。“复眼人”这个形象在吴明益的几部表现生态环境的作品中反复出现,成就了一个冥冥中观照世界却不介入其中的局外人形象,从《虎爷》、《睡眠的航线》直到《复眼人》。这和吴明益的野外经验有关。作为一名书写与生态环境有关的作家,到现场是非常重要的。吴明益认为现场能提供很多东西:环境、在地的声音、第一线的运动者和受害者,他们的声音会钻到你的脑中。他经常行走在台湾的山川河流海岸线,他可以因为想要看淡黄蝶专程跑去美浓;或者去追寻一种名叫“忘川”的蝴蝶名字来源,去寻找各种人与自然联结的记忆。他一个人在野外的时候,常觉得有什么在身边,却又说不出来。看到很美的蝴蝶时,很想和别人分享,却又苦于四下无人。只好情不自禁地对着空气说着话,好像对着那个不知名的对象。他想要表现这种对象无所不在的感觉,这个对象和人类有点像,可又不太相同。他观照世界,却从不介入现实。于是在《复眼人》中,他借着复眼人的口面对即将死亡、却又被记忆纠结的杰克森说,这是相对于多数的生物没办法用文字储存记忆,唯一能书写的人类所要付出的代价。因为从“没有一种生命,能够在缺乏其他生命或生存环境的记忆下而活下去的。”人以为自己不用依靠别种生命也能活下来,却忽略了任何生物的任何微细动作,都是一个生态系统的变动。我们常常狂妄地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主宰,能够战胜自然,被不断求新的魔笛咒语锁了心,却忘记了这河流、这海洋、这湖泊、这山川从来不为我们独占,而是许多生命的共同居所。只有在吴明益细腻的笔触下,仿佛才能找回到一种自然的切身感,我们也身在那个被森林、海水包围的境域,能听到潮汐的声音,闻到海水的味道,听到林间虫儿的低鸣。可这一切也同时提醒我们,如果再不唤回和自然环境的记忆,这就是一个快要消失的世界。在这“沉默、安静、普遍、无所不在”(杨照语)的破坏毁灭中,在细微的溃散中我们无能为力,但罪魁祸首其实就是我们。

暴雨将至

躯体是灵魂的居室,也是死亡的居室,一个离开之后,另一个住进来,居室簌簌粉灭。我们必须流泪,保持作为一个生者的适当湿度和温度。——吴明益假如你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旅行,那里并不遥远,却让你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你闻到海风咸而腥的气息,看到葱郁而神秘的群山,听到本地人奇怪却悦耳的口音,从无人的公路斜坡飞驰而下或坐在偶尔闯入的小店喝第一口当地口味新鲜的饮料时,你的情绪被惊喜点燃了,你庆幸自己来对了地方,而这种惊喜不是每一次出行都会遇到,吴明益的《复眼人》就给我以这种惊喜。小说在一个真实的大背景下展开——太平洋垃圾漩涡。百度上的介绍简洁明了,似乎不是什么大事——大意是人类往海洋里抛掷了大量垃圾,而这些垃圾在洋流顺时针的流动下逐渐聚集在一起,又通过向心力日益紧密,形成了一个“垃圾大陆”。这片“大陆”有多大呢,据说已有两个美国那么大,并且面积每一天都在持续增长。作家运笔一挥,在太平洋上刮起一阵风暴,将这片垃圾漩涡引向了自己的故乡——台湾,故事就由此开始。在大设定下,作者选择了多线叙事,遭遇不幸的女作家,有故事的小酒馆老板娘,隐退的猎人,坚定的环保主义者,他们的故事各自成章,又一一相连,就像奈保尔笔下的米格尔街,而吴明益向我们展示的是位于台湾某地的一处原住民部落。瓦忧瓦忧岛是一个特例,这是一个虚构出来的岛,它位于太平洋上,与世隔绝,“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岛上的人们以海为生,以神为邻,浪漫得甚至有些神话色彩。这座岛无疑是点睛之笔,据说也是作者创作整部小说的灵感之源,而从岛上出发的少年则为这个原本悲伤阴郁的故事增添了一抹非凡的亮色,如同在暗夜中的大海凭空跃出一只发光的海豚。吴明益的文笔唯美而独特,如同山泉海风,读来清爽怡人。吴在台湾被视作环保主义者,原生态作家,小说中不时夹杂着台湾部落的专有词汇,从他笔下也可瞥见台湾原住民的风土人情,但作者并不以此作为卖点,他更注重的是人物的内心对于回忆,对于不幸,对于家乡,对于爱情,不管身处海岛大陆,是何民族,都会共有的情感共鸣。除去人,作家将其余的笔墨付与大山大海,山与海在作者笔下被赋予生命,它哺育人,庇护人,伤害人,同时又为人所热爱,在小说中,山与海被塑造成受伤了的神的形象,他看见一切,感知一切,提供一切,忍受一切,毁灭一切,他无私亦无情,山中的死亡以及垃圾漩涡,甚至不能算作山海之神对人类的复仇,而是如同被打扰了睡眠的巨兽,在瘙痒下翻个身,无数生命就从神的脊背上滑落,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有人把《复眼人》看作环保小说,书中看似不经意提及的人类对环境的改造,以及灾难性的结尾,的确给人以环保启示的视角,作者悲悯又悲观的笔调令人动容,足以震慑平庸日常下的麻木之心,而我更愿意只将其看作一个凄美而悲伤的故事,故事中的人或背负着不幸与回忆,或背负着使命与宿命,他们依傍着山,背靠着海,共同迎接一场命运风暴的来临。在小说的结尾,作者奏响鲍勃迪伦的《暴雨将至》,在这首富有启示性的背景乐下,故事于悲壮的山呼海啸之中落下帷幕,像很多故事的结局一样,作者将最后的视角投向一只猫,不忘让读者在唏嘘之余获取一丝安慰,看到一线希望之光。小说的不足也很明显,多线叙事的写法固然炫酷,但也致使整个结构分崩离析,作者在每条线之间试图所作的连接并不成功,让这部长篇看起来更像是由几个短篇拼凑而成。另外,故事的支线太多,甚至到书的三分之二处还发展出新的人物,略显冗余,主线尚不够丰满,支线则更显单薄,精彩的瓦忧瓦忧岛部分未能得以充分施展,不能不说是个遗憾。作者唯美的文字有时过于抒情,略有造作之嫌,而几处颇具科幻之感的写虚部分,又略显突兀。但瑕不掩瑜,对于初识吴明益的文学爱好者而言,这部《复眼人》有着不可忽视的闪光点,它足以让人眼前一亮,仿佛一阵醒脑的海风穿过海峡,向你扑面而来。

一报一偿

环岛游的时候,苏花公路是必经之路。那时,我还没有读这本书。我便茫茫的看着右手边的太平洋,在时速60的公路上慢慢前行,雨刷缓缓,细雨悠悠。依着山崖的路段到了夜里五六点就黑漆漆的,几乎没有见到行人,也没有几辆车。好像,从熙攘的台北到洒脱的垦丁,之后就突然进入了一个星球的背面。都说这段路是死亡公路,开车的人告诉我,圆形的隧道是真隧道,方形梯形的都是为了防止落石。即便是花莲,遍地民宿都让我觉得不欣然,唯有苏澳的渔港有很多斑驳彩色细节。太平洋很忧伤,不像地中海蓝得那样灿烂。因为赶时间,实在难捱时速,我们便决定走雪山隧道,那时我便知道了,这条路修了十多年,千万艰辛,行驶其中的短暂几十分钟里,只有一种乏味的紧张感,对工程或山海的应有的崇敬感恩在昏黄如全世界标版的灯光中被晕染得让人困顿。如果那时,我已读了这本书,感觉肯定会迥然。我没想过,台湾的故事可以这样写。从一个莫须有却恍如熟稔的瓦忧瓦忧岛上的次子写起,到台湾岛H县海边小屋里一个悲伤寻死的丧子之母。他们的命运注定要在故事里交汇,乃至彼此拯救,但就算猜得到结果,也猜不到这场交汇是在垃圾涡流的震撼中发生。这本书里充满了对生态的意识,令故事在情绪载体之上承载了更多宇宙奥义。对山、对海、对树、对动物……的感知是原住民式的,是某种已濒临遗落的天地观;对城市、对人生、对世界的构成和轮回……的喻写是文人式的,也是某种已濒临灭绝的人间观。忧伤来自奥秘的隐形,以及,文字的虚构显形。我也欣赏吴明益的持稳,在故事中融入环境主题的手法是隐遁的,丝毫没有刻意,却近乎直白的讲述了人类和自然的一报一偿。

复眼人

这是一个充满诗意和忧伤的故事,讲述了一个岛的过去和现在,也预示了人类的未来。故事的开头,在广大无边的海上,有一个岛,叫瓦忧瓦忧岛,瓦忧瓦忧人相信世界就是海,而卡邦(瓦忧瓦忧语“神”的意思)创造了这个岛给他们。岛上的次子在出生后第一百八十次月圆时,出海远航,不准回头。少年阿特烈的命运就是因为他是次子……

还行!!

过得去!!!!!!!!!!!!!!!!!!!!!!!!!!!!!!!!!!!!!!!!!!!!!!!!!!!!!!!!!!!!!!!!!!!!!!!!!!!!!!!!!!!!!!!!!!!!!!!!!!!!!!!!!!!!!!!!!!!!!!!!!!!!!!!!!!!!!!!!!!!!!!!!!!!!!!!!!!!!!!!!!!!!!!!!!!!!!!!!!!!!!!!!!!!!!!!!!!!!!!!!!!!!!!!!!!!!!!!!!!!!!!!!!!!!!!!!!!!!!!!!!!!!!!!!!!!!!!!!!!!!!!!!!!!!!!!!!!!!!!!!!!!!!!!!!!!!!!!!!!!!!!!!!!!!!!!!!!!!!!!!!!!!!!!!!!!!!!!!!!!!!!!!!!!!!!!!!!!!!!!!!!!!!!!!!!!!!!!!!!!!!!!!!!!!!!!!!!!!!!!!!!!!!!!!!!!!!!!!!!!!!!!!!!!!!!!!!!!!!!!!!!!!!!!!!!!!!!!!!!!!!!!!!!!!!!!!!!!!!!!!!!!!!!!!!!!!!!!!!!!!!!!!!!!!!!!!!!!!!!!!!!!!!!!!!!!!!!!!!!!!!!!!!!!!!!!!!!!!!!!!!!!!!!!!!!!!!!!!!!!!!!!!!!!!!!!!!!!!!!!!!!!!!!!!!!!!!!!!!!!!!!!!!!!!!!!!!!!!!!!!!!!!!!!!!!!!!!!!!!!!!!!!!!!!!!!!!!!!!!!!!!!!!!!!!!!!!!!!!!!!!!!!!!!!!!!!!!!!!!!!!!!!!!!!!!!!!!!!!!!!!!!!!!!!!!!!!!!!!!!!!!!!!!!!!!!!!!!!!!!!!!!!!!!!!!!!!!!!!!!!!!!!!!!!!!!!!!!!!!!!!!!!!!!!!!!!!!!!!!!!!!!!!!!!!!!!!!!!!!!!!!!!!!!!!!!!!!!!!!!!!!!!!!!!!!!!!!!!!!!!!!!!!!!!!!!!!!!!!!!!!!!!!!!!!!!!!!!!!!!!!!!!!!!!!!!!!!!!!!!!!!!!!!!!!!!!!!!!!!!!!!!!!!!!!!!!!!!!!!!!!!!!!!!!!!!!!!!!!!!!!!!!!!!!!!!!!!!!!!!!!!!!!!!!!!!!!!!!!!!!!!!!!!!!!!!!!!!!!!!!!!!!!!!!!!!!!!!!!!!!!!!!!!!!!!!!!!!!!!!!!!!!!!!!!!!!!!!!!!!!!!!!!!!!!!!!!!!!!!!!!!!!!!!!!!!!!!!!!

我跟你说一个海的故事

(一)我没有一个关于海的故事。因为我始终不相信那是海,一大片一大片的墨色从沙滩向更远处浸开,视线的极远处墨绿色被抵御着禁止向前侵犯下一寸域界。但我的理解本末倒置了,它们是被更加辽阔的域压入这片浅滩的。(二)这不是一个从头开始的故事,也不是从题目开始的,这是一个从结局开始架构的故事。当我习惯性地从题目打开这本书的时候,就注定了一定程度的失望。200页的等待看到“复眼人I”的心惊肉跳把悬疑的弓拉得太满。当复眼人作为一个答疑解惑的方式呈现出来时,箭终于直直的扎进地面。直到看到抹香鲸的结局,我瞬间明白了是我自己打开的方式不对。这个故事里的两个世界是一个世界;这个故事里死去的人仍然是活着的人。乌尔舒娅死去了,她的孩子活下来;托托没有活着了,阿莉思终于找到了愿意等待的理由。复眼人与次子们的鬼魂在不同的世界里遵循着只能观看无法介入的原则。最显而易见地,哈凡就是小米。薄达夫用惊人的听觉感知整座山的声音,查克森用触觉;而他寻找萨拉的眼神一如查克森与阿莉思的开始。伊娜,同时也是乌尔舒娅对赛莉娅的称呼。而在台湾岛的伊娜是第一个见到复眼人的,第二个是查克森(已死),第三个是阿莉思(也是乌尔舒娅,已死)。如果你有兴趣,这个连连看还能接着进行下去。(三)我跟你说一个海的故事。等你们家的次子回来再说吧。现在不用担心鱼死了,只要想自己该怎么死。每个人总能拒绝一些什么吧。大鱼逃走了,大鱼逃走了。你听,他的歌声跟我们不一样,他的歌声像是要搁浅在自己的岛上。世界不需要以文字的方式被记忆,生活是一种音响,存在于歌声和故事之中就可以了。一只鬼,又或者,一尊神。踮脚取书仪式性的感受,光的婢女。突然之间海默默涌上,在你还来不及发现时,又一声不响地退回到原处,仅仅把一些东西没收。说不定寂寞才是文化的根源。文学无迹可寻,重复被视为罪恶;自然科学却似乎透过人类天赋的辨识技能,再加上理性创造的种种法则把各种生物依据原则归类。“新的”像一句咒语,大家都跟随新的。当有一个理由让你愿意等待的时候,活着是很重要的。借钱给阿怒的人,只有两种人,一种好人,一种是笨蛋。人会跑来跑去,人总是跑来跑去,去找自己想要住,住的下去的地方。山的内心空了呢。这水,像土地被焚烧后的味道。布农人身高超过170就是残障。即使瓦忧瓦忧只是安静的活在世界的角落。即使瓦忧瓦忧只是安静的活在世界的角落。至少在最后一段,死在我手里的鲸是有尊严死去的,它们有机会取我的性命。i-Wagoodoma-silisaluga今天海上天气好吗?很好,非常晴朗。

若隐若现的神眼 [猫]

如果没有人告诉你《复眼人》是台湾作家吴益明的幻想小说,你很容易感觉这是一部村上春树的作品。无论是幻想类故事背景,还是两个世界的陌生男女主角双线发展,直到故事快二分之一处汇合、产生交集这样的设定,都是村上惯用的手法。而荒蛮岛屿的少年阿特烈及其爱人乌尔舒拉,做过按摩女优的酒吧老板娘哈凡,意欲自杀的作家阿莉斯,迷恋森林爱好登山的计程车司机达赫及他做按摩店女优的前妻小米,都像是从村上作品里直接走出来的角色。作品中间亦充满敬畏超自然力量、赞美山林海洋、忧心环保这些村上元素。  当然,越往下看,你会发现小说的发展气脉,完全符合作者所坦白的写作方式“……这部小说里没有一个人物是预设的,也没有事件纯粹属于我自己的记忆。我总在写完一段后,故事就此停顿在那里,等待某天,另一个人物出现,告诉我故事要往哪里去……”所以三分之二处,竟然还会有新人物出现——工程技术专家及环保激进分子,同时,你当然也知道,为了深入环保主题,需要多方人物代表(其实他们在第一页就出现了)。  小说中的数个主要人物,其身份多少寄托了作者的某种观念,比如,布农人达赫跟阿美人哈凡,以成长根源论,差不多算是原住民文化的代表。达赫从来没有背弃过他对森林的热爱;但是命运安排加上生存选择,哈凡已慢慢融入纯粹的城市生活方式——咖啡馆就是这种生活的象征物。海上垃圾涡流带来灾难之后,她被达赫带到“森林教堂”附近居住,她记忆中的原住民文化渐渐被激活。同样的,在学校教书的阿莉斯,也遗忘了她童年的海洋文化之根,而纯粹到荒蛮状态的海洋文化代表阿特烈,也将唤醒了她对海洋的原始依恋。  阿特烈出生、成长的瓦忧瓦忧岛这个自生自灭的封闭世界,有神,有独立的语言,有禁果、图腾和律法,有爱,关于它的神话就像人类为了私欲无休止破坏环境、得罪神、被惩罚、最终获得宽恕与新生的寓言。小说里阿特烈对人类垃圾或者说物品的看法是有趣的,有时候,他“被一种圆圆的,对着阳光会变得异常刺眼,显现出七彩光芒的东西所吸引。因为如果拿着它对着自己,阿特烈就会看到一张黝黑、斑驳、充满伤痕的脸”……他仿佛一个外星人,初访地球,一切都是崭新的不可知物。这引发了读者猜想:他这次捡到的又是什么呢?如此,读者获得了一次人类自省的体验。  作为小说标题的“复眼人”自然也是一种象征人物,在作者的设置里,它似乎代表着神的视角:全知全能又不偏不倚,他的复眼看尽一切,又对一切冷眼旁观。其实在小说靠前处他已经出现了,接近末尾才正式登场,透过他和阿莉斯的丈夫杰克森的对话——回望杰克森初遇阿莉斯时说的话,我们意识到杰克森死前已达成“看到神”的梦想——我们猛然获悉真相:他们俩的儿子托托,早在数年前身亡,他们在幻想中继续与他生活,山难过后,达赫在复眼人的指引下只找到杰克森的尸体,是因为托托根本不存在,阿莉斯寻找儿子尸体的执拗,是支撑她生存下去的动力。我产生新的疑惑,阿莉斯说,我写的长篇小说和短篇小说都叫“复眼人”,那么复眼人是阿莉斯幻想出的,还是真实的?阿特烈呢?他真的存在过吗?发现复眼人的达赫呢?书中所有出场人物呢?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幻?  无论如何,我们读了这本书,也与亦真亦幻的神对话过了。  本文发表于苏州图书馆2013年的某期馆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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