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佬傳》书评

其實都是一無所有

記住了一個叫范麗麗的女子她從十七樓跳下，比阿嬌印象深或許來自于她扇的那耳光吧，剛烈卻還是走不脫。阿嬌原來化名阿喬，扒竊，識得未難。後來的後來恐是經歷了些事阿喬說要食四仔，未難說要她想清楚這路這路很難行，後還是食了。至後來周未難見著變了樣的阿嬌，識不出了那不是原先的她了。他想是否是他累了她的。周未難想他阿爸當時尋著他了是否會不一樣，尋否，都是自己想像出的，他願意想他去尋他了。王天瑞死在黑白酒店大火燒死，同他的紅顏知己。其實牛婆同他說不要去那了，他還是去了，然後就完了永遠定格在那時了，或許慶倖還有人陪。阿牛阿物阿生灰嫂灰哥等人都有自己的自己的際遇，王天瑞同未難跳棋，自說自話能否看到人生的棋路，知道會發生什麽然後再考慮怎麼走。哪能呢？所以他知道他只能知道自己喜歡在英國的時候，卻還是得在香港在灣仔做他的大佬。其實一無所有。周未滿去了美國同個不知或許她亦知婚否的男子，年長后同阿爸同未難好似關係淡薄了，或許他們的關係一直都是淡薄的，可卻在美國還是寄來了錄影帶同地址，那時未難找人代寫信件最後吩咐那句常寫信來刪去，因坐了一世的監，出來也不知哪地兒。阿爸未留隻言片語便搬走了，曾做過特務，卻來了香港，只因國共之戰，未難想，若是沒國共之戰，會不會不同。未難坐監便戒毒，出來便開檔，有得選？他說一樣米養百樣人其實也沒得選。六十好幾用美沙酮除鋪癮最終五度打了很久以為戒不下去了還是戒下去了，其實還是有得選的，只是過程好長好長，從十二歲到六十好幾。之前在家鄉，那裡有條蘇州河，奶奶去河那邊買菜，他還記得他偷了她錢買了蟋蟀鬥，奶奶說他同他阿爸小時一樣。黃碧雲這文看得很吃力，因為港話俚語，大多意思靠猜。封底黃說此書同《烈女圖》可對看，《烈女圖》沒瞧過，倒是想瞧瞧，怕是難，因黃的文從來都不會再版的，她自己要求的。

記——

昨天终于读完花了八个月的『烈佬传』，消化了一晚上 怔怔得想得出神。从高二到大三，从读『她是女子，我也是女子』开始，到这本，算是一个不辜负读者的完整旅程了。高中时读黄碧云，会一顿一顿得哭，看到走不出来。那时还编辑了很长的短信给平王“我最怕你这样长情的人，因为我做不到。我找不到那样一个可以托付的对象”我不是不信 我是不敢信。怕死了。这本『烈佬传』花了这么久，是课业太忙但更多原因是自己越读越涩读到口干舌燥。早先我说“比起世上独我一人这样，了解到我与他人根本无异，我原本就是这其中一员。这心境更加寂寞”黄碧云却偏偏要反反复复得指着我脸，逼我承认。人生有什么难迷幻药一磕简单得就过去了。坐监蹲店再入得监去，周未难已经熟识不再心情难复了。和外面世界有何不同。原来世人，大多如此。即使是腥风血雨，也只是这样罢了，下笔去仍然只是淡淡的几行字过去。没有太大情绪。未难最后问自己，如果我那一刻不这样做，那结果会不会不一样？“知道自己在别人生命里担当的角色后，你还敢如此生活么？”人活着，同另一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一个行为接着一个行为的复刻。涂了又再卸的指甲油，谁来帮你做的决定？我们的选择到头来也只是无奈于境遇与他人的影响。「灣仔現在好靚，也不是我以前的灣仔了。」读书给的苦和渴，太难言述。我想先写下来，我况且还有前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