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有灵》书评

出版社:天津人民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3-1
ISBN:9787201078274
作者:花如掌灯
页数:253页

兰缘旧事

兰缘旧事文:春眼秋手担着个出版人虚名,被很多人问及出版事宜,诸如有什么技巧能让策划人多看你的稿子一眼?该如何讨价还价?怎么能大卖?其实我一概不知,通常只回答俩字儿:随缘。出书好比生孩子,男女认识是缘,生男生女是缘,生出来是人中龙凤还是劳苦大众也是缘。苦心未见得就成事儿,随心未见得就不成。全凭天意。我与“花如掌灯”,结的就是兰缘。话说2006年吧,那时我还是一枚宅女,动了当作家的痴心,开始整天在网上搜集所谓写作素材。衣食住行花鸟鱼虫古往今来,但凡能列出个一二三条的都收。某天看《聊斋》,里面有个写牡丹仙子的故事,牡丹姐妹名叫玉板和葛巾,其实就是两品牡丹的名字。觉得很美,就突发奇想要搜集花卉的品谱名录。心念一动,就搜进了“花如掌灯”的博客。因为老花正是养兰人。记得看他第一篇博客,倒不是说兰,而是说村狗:“一条中等身材的黑狗,全身皆黑,黑得很沉默。眼神也是平淡的,没有狗的凶悍与奴颜,仔细与它对视,会有错觉,仿佛生有这对眼睛的是个人。荒村每有老人死,它都知道,会提前三天坐在这家门口守着,人们就会提前给老人备后事。事后出丧,它也会跟在人后去送丧,然后坐在新坟的坟头守三天。那三天,荒村的人们会给它担饭,这已是习惯。它在荒村只关心人的死,而自己作为狗超寿地活着,一次一次地为异类的人尽一种礼,这是什么意思?好在荒村不关心意思,行为明白就行了,便尊它,不敢杀它,也无法亲近它……”这样的狗我是见过的,瞬间回忆起那条细瘦伶仃的黑子,黑子是我给它取的名字,它整天在集市的肉摊前游荡,永远吃不饱,永远在觅食。我偷拿家里的馒头喂它,便以为有了给它取名的特权,叫它黑子,它是不理我的,但是看见我会流露出认得的样子,却又绝不亲近。对我这也就够了。后来有一年,突然它身边多出只胖乎乎的小狗,才知道黑子是母狗。馒头它会留给小狗吃,它则站在小狗身边,看向远方。可是不久,一堆野孩子开始围堵小狗。母狗只是象征性的拦了几下,便被打的瘸着离开。小狗被捉了被吃了。我也明白了黑子为什么不亲近人。那不是它第一次被打,也不是第一次失去孩子。老花写的村狗,正写出了那种作为狗的绝世而独立的孤寂,作为狗而不能与人亲近又无法远离无法怨恨的苍凉。那天,我忘了兰花的事儿,而是沉浸在这个叫“花如掌灯”的人的博客中,因为几乎在每一篇博文里都能找到共通的经历与感受。而我们并不是同时代的人,只能说,他太善于掏人心窝子里的东西了。后来,我就取了个“灯掌如花”的笔名留言,老花先是不理我,架不住日子久了,突然有天屈尊给我回话:“请不要叫这个名字,别人看见还以为我在自言自语。”这么着就算正式认识了。老花是个杂家,吃过官饭、卖过珠宝、如今是当着兰农、写着文章、修着禅,没事还要呼朋唤友、自创菜谱、茶宴天下。可谓静若老僧动若大堂经理是也。在他那里,出世与入世不过是呼与吸般切换流畅。写东西也是如此。他的体悟如此贯通自然,以至于笔下的一花一木、一沙一石都有血有肉,他的文笔如此细腻,以至于一粥一饭、一情一境都令人动容。其实这才是已经渐远的,却又常常被人挂在嘴边的“天人合一”啊,才是真正的对天地万物该有的情怀,猎奇与玩味,平等与尊重。2007年我偶入出版界,一直伺机要出版他的文字,这是缘来,结果总是做不成,这是缘浅。老花也是个随缘的人,也不急。反而是我们放下这件事以后,终于在今年出版了。当然,卖的好不好,还看后续的机缘。此书搜罗他多年随笔精华,因为特定的时空,原名《荒村旧事》,我也蛮喜欢,后来觉得有些鬼气而改了,可见书与书名,也是要讲缘分的。(其实我只是发现了老花的文字并转给专业人士看而已,策划另有高人,代为操刀报选、提炼、装帧、编辑、排版、印制等诸多事宜,特此鸣谢)

回不去的都叫做故乡

听出身农村的朋友谈儿时掌故,是兴味实足的事。桑麻农事,渔猎野趣,甚至怪力乱神,因为有了乡野的背景,都显得陌生而迷人。说起小时候放牛,阡陌之间漫是信步的家禽,合着稻香或是青草味,悠然间画中有诗。再聊冬日放学,暮色四合,沿途必经的隧道原是炸山间坟场所得,一闪身能看见飘荡的磷火,明明从未得见,也不禁害怕得双拳紧握。对城市出生长大的人来说,乡野实在面目模糊。儿时记忆不外是青石板路或者四合院落,十几年来,也早已换了人间。就这么无根地在市井中长大,宗祠颓圮,族谱散佚,想溯源都不知何往。唯一直面乡野的机会,不过是旅行途中的邂逅,对着一方本属寻常的山清水秀,咔咔咔拍个不停。乡野,对都市人来说,早已是回不去的从前。有了这种情愫,读花如掌灯的《故乡有灵》,便有意想不到的感喟。触动之深,首在名物。这本精描故乡的杂文集里,充斥着美丽的名姓。譬如乡间做水磨年糕,水米磨粉,抡杵成团,翻身再砸,糯软的粉团唤作“雪花团”。又如西瓜皮,最外边一层,也有“翠衣”这般素雅的名字。深绿油亮的青菜,因为成棵下饭,乡间就称“饭侣花”,明明是照实说,意味却悠远绵长。除了名物,荒村的生活也迷人。作者写渔船作业,“蓬帆如翅,渔船就像一条圆目张翅的巨鱼。”捉开洋叫“拢洋”,每一程是“一水”,“一水就是一去回”。孩童在乡间的荒坡上拔茅针,三十几枚一握,一枚枚剥开,“鲜嫩的花蕊银白,有绒光,如月色”。如此纯净的联想,大抵也只有浸润乡野的人,才会生发。作者自况“曾是山村一少年,现为城中一花农”,落笔的字句,确有莳花躬耕的雅致。但更要紧的,是作者书写时的那种慢,娓娓诉说、轻轻道来。比起具体的一事一物,这种姿态更能吸引快节奏的都市人放缓脚步,驻足品咂。书的序言里说,“人生水远山长,止戈为武还要靠故乡。能冲淡硝烟的一定是炊烟,能驱散乡愁的一定是乡音。”这是高论。地理上的故乡不难告别,心灵上的故乡,哪里是轻易割舍得下。就仿佛儿时在课本上读《社戏》、《故乡》,月下煮豆、捕猹,切中的都是城市孩童对乡村的烂漫想象。即便从未亲见,迷人的野趣仍旧跳出纸面,跃然眼前。惜乎二三十年前,这样的场景仍能亲历,转眼之间,乡野消褪。城镇化塑造了太多相似的面目,土地流转,高楼迭起,养殖畜牧产业化,开山寻路树新风。农事野趣,退到记忆的角落,隐居在脑海的沟回之中,偶尔说起,只剩下一片唏嘘。也因为这样,《故乡有灵》这样的文章,好看之余,平添了几分史料的意义。吉米•哈利写《万物有灵且美》时提到,“大自然的真实面貌,比起诗人所能描摹的境界,更要美上千百倍。”有灵的故乡,值得更多的记述。即便如歌里所唱,到不了的都叫做远方,回不去的都叫做故乡,每个扎根城市的人,也不妨拭去时光的蒙尘,远远地看一眼,记一笔,一作凭吊,一作念想。发表于《科技日报》,转载请注明出处

梦里故乡,泪成行

夜里梦到了故乡,偷偷地抹了泪两行。那是昨晚上一拿起《故乡有灵》迟迟没有放下的缘故吧,在文字没有继续延伸的场景里,梦代替了那真实的呼唤,让久久未曾萌生的思乡情油然而猛烈地迸发了——池塘是我们的天堂,后街是老头儿开会的地方,槐花是夏季纷纷扬扬的雪,村头的歪脖树最早将春天的暖风送上……看着枕畔的书,封面的那一处乡景,那泪又涌到了眼眶。我承认我许久未曾流泪了,我也承认我许久未曾想起故乡了。真的就因了那封面的村舍、家禽与树木,因了那句故乡有灵,花如掌灯的文字滋润了干涸已久的泪腺,温暖了一副久离故乡而不常思的冷漠心肠。他提一物,我拿故乡一物,而竟渐渐填满了回忆,这也作为了愧疚的开始。游行在繁华大都市的我与故乡渐行渐远,不止是距离,还有一种感情的牵连。那种在突然发现找不到支撑的时候,才忆起有那样一种温暖一直守候在心间的内疚,使我再也不能原谅自己。对啊,没有故乡的人,没有天堂,《故乡有灵》是花如掌灯的天堂,而我,我们的天堂又在何处游荡?你知道有一处地方,是你回归灵魂和身体的所在,不管你在哪里漂泊流浪,想到它,你便得到阳光,心灵徜徉,那便是——故乡。     故乡都有一个奇怪的名字,  那是我永远也搞不懂的名堂。  爸爸不知,爷爷也不晓,但那却是百听不厌的回响。  故乡里有条小河,它随着故乡一起开始流淌。  鱼儿和水草一样,胖胖的,像河泥中的莲藕,  河岸上滋润着高高大大挺拔的白杨。  绿油油的田野在微风中翻滚着波浪,  起伏着耀眼的阳光,蔓延到那看不到的远方。  ……  说起故乡,人人都说不完,也说不全,倒不是因为想不起,而是确实是愧疚在作怪了。在而今的社会环境里,我们时常被提醒,要过教师节了,我们会说“教师节快乐”;快到父亲节、母亲节了,我们会道一声“爸妈辛苦了”……在除外的其他日子里,我们从未让这种其实应该一直存在的感激表现出来,甚至不曾提起。有时候我们会对生活迷茫,会对人生没有方向,会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忙些什么,究竟在寻找些什么,等到累了、倦了的时候才会将往日那安静的温暖回想。而这里,想到最多的,也是最安静舒心的便是故乡了吧,因为那里有爱我们的父母双亲,有不变的乡情乡音,有童年里飞在高空的风筝……现在,不是距离上回不去故乡,而是我们将故乡渐渐遗忘,停留嘴边,停留梦里,而再也回不到心上。霓虹闪烁,灯红酒绿,华灯初上的时刻有谁想到了故乡?我十分惭愧也十分的庆幸,《故乡有灵》突然将我叫醒。花如掌灯笔下的村狗、葵花、梁上燕一一由文字幻化成我故乡的一草一木,亲切而又生动。文字间流露的深情汇集我的感动,将看向故乡方向的泪眼朦胧。我感慨于这样的文字,感动于这样的乡情,更深深敬仰起处于繁华闹市而始终不忘那份宁静的花如掌灯。我们真的需要被提醒,但我怀念这提醒的长远,这提醒的倍感静安。托马斯·沃尔夫的《天使望故乡》中有一句话:我们之中有谁真正知道他的弟兄?有谁探索过他父亲的内心?有谁不是一辈子被关闭在监狱里?有谁不永远是个异乡人,永远孤独? ——这样一句话犹如一把尖刀剖开了胸膛,让你看到了一颗真实的心脏。我们需要一个家乡,创造一个家乡,让亲人得以永驻,让自己自由出行,让自己在背井离乡时依然在心头照亮。梦里的故乡终究梦醒破碎,然而故乡有灵。带着你滚烫的热泪请你归还,洒在一片乡土之上,将那低吟的温情的呼唤,静静地聆听……

万物有灵记忆最美

我是个生在都市的姑娘,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对于乡村最深的记忆,就是小时候窜亲戚,因为害怕护家的大黄狗一直不敢出门。小舅舅瞧我可怜,领我去瓜地偷香瓜吃,害得我拉了三天的肚子。不是香瓜上的农药太多,是我一口气吃掉三个大的!至今还能忆起爬满瓜藤的甜蜜。再去乡下已经没有满目的瓜田,取而代之的是高楼耸立。农村城市化,多赞的想象力,却不知吞掉我们多少美好的回忆。幸好还有花如掌灯,幸好还有他写的《故乡有灵》。书名和笔名都很美,让人有种故乡花满,灯明,灵气弥天的感觉。每个人都有故乡,故乡堆满记忆,记忆里有说不完的乡音,乡音里有叙不完的惆怅。花如掌灯在自序里写道,“至今仍有我姨的瓜地,瓜地里瓜恰好新熟,我摘了两个,和表兄一人一个解渴,半熟的翠瓜味寡淡,要等到瓜皮发白,才是熟透模样。”我讶异于花如掌灯与我有相同的记忆。他的记忆却比我素白,还原生活的本来。这缘于他灵动的笔尖,不管是人还是瓜都充满生命力,他的文字仿佛在为我们的遗失过往补白。英国著名的“万物主”作家吉米.哈里,著有万物系列。他是位兽医,接触有血有肉的动物,所以他说万物有灵且美,万物伟大又渺小……最后他以万物生光辉作为他一生对天下生灵赞美的终点。同样写生灵,花如掌灯律动有趣的描写毫不逊色于吉米。相反,他的界限是宽容的,山水花草风雨都是有命的。在他生于斯长于斯的荒村,一切的一切都在向他下达书写的密令。他说,乌米饭如字,或许这里写的所有字,都是我吃过的乌米饭变的。我们绝对想不到,乌米饭是他故乡山上如杜鹃花一样多的小灌木,却在他的人生里承担另外一种使命。物是人非,斗转星移,是大多数人至暮年时的叹息。可是,我们挡不住时光流逝,躲不过岁月漂洗。书中的“物是” 是昨日的物,也是今日的物。茨威格说,今日是昨日的明日。花如掌灯用今日的记录将时间的温暖都留给了明日,打通了过去与未来的血脉。就像《蓼草、酒娘、酒酿》里,苦辣的蓼,酿酒的娘,醉倒的人。多像人生的步履,用一帷荒诞的幕,遮住喜乐的终极地,我们迷失在酒醉的幻想里。而“人非”里的人是普通的人,却又超越普通。村口边破庙里寄生的男男女女,拖着沉重的肉身,非常度日。他们贫穷,他们疾病,他们狡黠,他们胆怯,可面对与生活的搏斗,他们丰盈,他们健硕,他们善良,他们勇敢。花如掌灯描写村里一个叫菜花的女精神病人,“笑是开心的那种笑,听笑声,她从来应该不笨,背过身去不看她,感觉笑的人应该是可爱,干净的。”脉脉深情从他的笔端流淌而出:是的,我们都是生而平等的生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笑时都可爱干净。这是人类之间超越其它物种的亲情。平凡的人都有大智慧,深居乡间的人有把智慧结晶的本领,比如花如掌灯和《故乡有灵》。万物有灵记忆最美。在喧嚣的都市再也不找到这种天籁宁静,万物自由的生活气息。花如掌灯的文字清新干净,是久违的新鲜空气。他说,带颜色的空气就是烟,而他却引领我们走回生活的底色,朴素平静。“做梦是演戏,失神是自己丢失自己”。如果你在匆匆的人生路上丢失了自己,请回望故乡。故乡,使我们脱离浮躁重新聚焦。故乡,万物皆是神灵。

故乡,一再重温的情感底色

我生长在花如掌灯所在的舟山群岛,拂过他家竹林的海风,也曾经过我的窗前。在我们的家乡,开窗即可见海。极目处,大海千里万里,远在我们的想象之外,于是懂得世界之大,有极小的已知和极大的未知,对无名的草木和貌似平凡的人,都需要心存敬畏。《故乡有灵》就有这种敬畏和慈悲。《物是》篇的各种乡野吃食,不见得有多少美味,茅针、郭公、毛栗、乌米饭,都是天地所赐,有人世恩情,有山河分量。作者取童稚视角,孩子的世界悲喜莫辨,但世故了的读者懂,被长歌当哭的内敛和隐忍一一击中。生活中,花如掌灯就是那个面无表情说笑话的人,就讲悲剧也但见风清月明、山河朗朗。只是纸背有血泪,滴进读者的心里;纸背有慈悲,有敬畏,让你懂得做人的本分。 走出不羁的故乡,走进禁锢的城市。欲望都市里,我们前进得太艰难,生活得太卑微。我们渐渐地,自觉放弃了生灵的自由和高贵,互联网串起扁平世界,视野越来越宽,格局却越来越小。我们一遍遍回望,疲惫的视线里,故乡和童年越发遥远,逼仄的现实,容不得象样的追思,也忽略了心底日渐式微的灵性之光。我们都是旅人和过客,被海市蜃楼诱惑着,守不住的精神家园。翻开案头的《故乡有灵》,花如掌灯在纸上一派天真地叙述,那份从容和质朴,不由地让人嫉妒——我们遗失的,他却保存完好!他布衣草履,袖手坐在台阶上悠然数蚂蚁,世上已是千百年。翻开书,跟着蚂蚁而去,爬进深深沉沉的时光里,走进属于花如掌灯的、也属于你我的故乡和童年,完成一次救赎。

看花如掌灯的《故乡有灵》,能看到美景,也能眼见着感情

有时候突然感觉孤单,就开始思念故乡。但很多时候,只是记得故乡有很多美景,却把感情忘了。看花如掌灯的《故乡有灵》,能看到美景,也能眼见着感情。记得在故乡,夜晚再寒冷,只要有月色就很温暖。记得在故乡,梦想被人轻轻一点,整个人就活了。记得在故乡,忧伤最多的是为亲友离别时的不舍。记得在故乡,大家每天都继续往前走,就会很快乐。…………——那种简单质朴的人世,在《故乡有灵》中复苏了。有时候突然感觉心酸,就开始思念故乡。思念着思念着,不知不觉间,眼泪都已经凉了,微笑却变得炽热。跟着花如掌灯的《故乡有灵》,虽然没流什么眼泪,微笑却真的变得炽热。看《故乡有灵》,很多感伤都淡了。那种感伤融入在对故人旧事的品咂中,迎风飞起,就像白鸽迎着太阳。看《故乡有灵》,感觉世界真的变了很多,好想要抓住什么,突然发现天晴了,太阳出来了,心底的曲折也被晒得很温暖。看《故乡有灵》,眼见着往事又回来了,整个心弦随着文字震动着,像是憧憬,又像是追忆。看《故乡有灵》,就感觉在农村里边,太阳出来了,就要完成什么,但也不必要完成什么。

那些远去的吃食,那些漫漶的时光。

在他的故乡,他的昨日,时光渐行渐远,万物愈灵愈美。我爱他的年糕、芥菜、酒酿,也爱他的午后、暮色、春雨。那些远去的吃食,那些漫漶的时光。离开家,我们就成了勇敢的人。都市繁华嘈杂人群,热闹背后的总是会感觉到迷茫、缺失了亲情。有人喜欢白酒的甘冽,有人至爱红酒的香醇,有人沉浸气泡酒的魅惑,有人迷恋啤酒的畅爽。尽情欢畅的同时是否想念家里的温馨?就像这一壶酒酿,虽无凌冽惑人之势,不乏甜美温润之馨。酒酿江浙一带很传统的小吃美食。遍布我国南北,很平凡却深受人们喜爱。发酵后的米粒伴着浆水散发着淡雅的酒香。醇美的味道,淡淡的酒香,陶醉微醺的幸福,了无宿醉的辛苦。那最普通的三鲜汤糕。白菜半棵、几个口蘑、再放些小白虾、蛤蜊、猪肉,却煮出了世间最温柔的美味。想起了每年除夕的好些天前,外婆就开始忙碌,张罗泡米用来打年糕。打好的年糕泡在水里,存放好长时间。有时候,沉沉静静、清清淡淡的生活之味,反而极好。如有灵的故乡,那温柔的地方。他安静,我们喧嚣。而为什么他闲敲棋子,却正好打在你我心头。

那个地方,有些灵光

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一上中学我也就离开了家。从偏远的乡村来到一百多里外的市里,虽然不远,但对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来说,多多少少也能体会到些漂泊的味道。那时候在我的记忆里,印象最深的不是城里的高楼大厦,也不是繁华街道上的车水马龙,而是对那个我生活了十几年村子的想念。想念母亲做的饭菜,每次回家吃饭都能狼吞虎咽;想念儿时的那些玩伴,以至于每次去上学都是父亲拿着棍棒打着,我才哭着离开家里。在一次次的想念与棍棒中度过了中学时代,才慢慢适应了在外的生活,但是对故乡的那种想念却永远挥之不去。还记得中学时学过刘庶凝的一篇文章《还乡梦》自序,里面有一句话——狐死首丘,兽犹如此,人何以堪?每每想起,却有一种凄凉而又落叶归根的感觉。在很多中国文人的作品里,都能读出对故土的那种深深热爱与留恋。如刘庶凝、如余光中、如刘绍棠、如萧乾,又如这本《故乡有灵》的作者花如掌灯。在这些文字里可以看到他们的故乡,他们的昨日,时光虽渐行渐远,万物却愈灵愈美。提起花如掌灯,或许很多人不曾听说。这个山中的少年,城中的花农,用他的青春与灵魂诠释了一个中国文人对故土的无限爱恋,这些全化作了《故乡有灵》。《故乡有灵》开篇是说吃,年糕、鱼羹、蚕豆、酒酿,花如掌灯是浙江人,生于舟山长于舟山,有山有海,吃食与我们内地不大一样,我家那里无山无水更无海,能吃的都是土里长出来的,地腥味重;而他,则是一吞一咽之间都有山与海的记忆。《故乡有灵》的内容分为四大块,分别命名为物是、人非、斗转、星移,有物有人更有故事。花如掌灯说荒村景物、物是人非,追忆似水、诉说流年,心似丝文如苔,都织成了岁月的绿毯。这里是另一种深思,是安静的田园,亦是悠远的古典。那些远去的吃食与久违的鸟兽,那些消逝的人事与刻骨的记忆,那些漫漶的时光与生锈的地方,在时光照耀后都有一种惊人的美,连闲坐起来晒太阳都那么勾魂摄魄。花如掌灯说小孩儿与大人是两个世界的人,男人与女人也是两个世界的人。那么我想,他与我们恐怕也是两个世界的人吧。花如掌灯安静,我们喧嚣;他在家里,我们只能在路上;他脚下踩着大地,我们却被抛向了空中。我们走出土地离开故乡,却也把土地和故乡赋予我们的秉性,丢在了进城的路上。在城市里生活越久的人,对土地的感情恐怕也会越淡。没有了泥土气,闻不见花香味,听不见山涧鸟鸣,看不见寸寸光阴。也许到头来我们才会发现,吃青菜、喝白水,静听岁月流逝,闲看花开花落的日子,才是奢华到极致的生活。有人说,丢了故乡的人,永远也走不进天堂。想必那个叫做故乡的地方,真的有一些灵光吧。

故乡及其所创造的

在我的家乡,村南边有一条小河,这条小河是我及我的小伙伴小时候的乐园,走在河里,不时会有小鱼碰触着裸露的小腿,翻开任何一块石头,都可以看到小螃蟹在睡觉。及长,我偶尔回到家乡,那条小河因为上游的煤矿已经变得乌黑,河的两边也积搌了许多年月的垃圾。我们不能埋怨工业文明对田园生活的侵蚀,因为正是我及无数象我一样从农村走向城市的孩子是这个侵蚀过程的同谋者同时也是受益者,我们可以一边在城市里享受城市给我们带来的种种美好与便利,一边怀念童年的故乡以及故乡的童年,虽然我们不能阻挡工业文明的脚步,但能有这份怀念,那也是非常美好的,我们并不能由此得出结论说这份怀念是伪善的。花如掌灯的《故乡有灵》便是这种怀念的产物,作者自称“曾是山村一少年,现为城中一花农。”,按我个人的体验,城中的人都是匆忙的,即使“花农”也不例外,难得他在城市匆忙的脚步声中,还能不时地回望故乡,把他那还不曾散去的记忆转化为空灵而又幽静的文字。花如掌灯给这本小书的各个小辑分别冠名为《物是》、《人非》、《斗转》、《星移》,表面上看去是略带伤感的,但在他的文字里我们是看不到这种伤感的。在《物是》篇及后面的篇章里里提到的那些“物”,除了年糕、鱼羹等少数“物件”,其他的无论是对于生长在北方还是南方的少年都可以说是挥之不去的记忆,这些“物”大都与吃有关,它们都不过是一些寻常的食物,以及一些寻常的山草野果,因为隔了远远年代的尘埃,如今在紧张的城市生活之余,偶尔想起,都有些美好的意味,比如对成长于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孩子最熟悉不过的爆米花,花如掌灯这样描述:“爆爆米花的那个东西,我们叫它黑肚子,黑肚子在炉火里转,风箱‘唧呱唧呱’地配合着黑肚子的转动。一会,爆米师傅拿过一个口上缝有一圈竹套筒的麻袋,套在黑肚子的一头,用一根铁叮叮地敲两下,又用铁管套在黑肚子头上的装置上,一脚踏牢黑肚子,嘴里喊:‘开——炮——了!’,铁管子顺手一板,‘轰——’。”不知怎么,在《故乡有灵》的《物是》篇里,花如掌灯提到的那些动植物让我不时地想到《诗经》,比如《村童四野食》里的茅针、郭公、毛栗、乌米饭,我总觉得《诗经》里应该有现成的诗句描述它们的,但花如掌灯并没有进一步的考证,而我们从他的描述中,我们可以知道,他对诗经无疑是熟悉的,在《物是》篇的最后一篇《梁上燕》在诗经里是有现成的诗句的,所谓“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与花如掌灯提到的他们家乡的儿歌其实并无二致,几千年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在偏僻的山村,既保存着我们祖先的记忆,也保存着我们童年的记忆,通过它,祖先的血液在我们的身上得以流传。而《人非》篇,花如掌灯如果能再“完整”一些差不多就是一部《村南旧事》,如果再“文本”一些差不多就是一部《荒村辞典》,但显然花如掌灯并无意再造一本《城南旧事》、《马桥辞典》,他只是不甘心让他那个小荒村那些寻常而又有些让人辛酸的小人物留给他的记忆慢慢淡去。在这些小人物里有他童年的伙伴、他的长辈、酒徒、木匠、箍匠、裁缝、驼背、精神病患者、羊癫风患者等等等等,正是他们组成了小小的荒村特有的风情画卷,如果不记下它们,它们一定会随岁月在风中散去。在这些风情画卷里,即使是“骂架”因为时光吹走了恩怨,想起来都是美的:“围观者一多,就开始对骂,以将对手‘噎’死,说不出话来为目的,谩骂太多是没有逻辑的,拼得是一口气,动物也极其重要,夸张得令人发笑的肢体语言,能增强骂的冲击力,众人一哄笑,对方就理解为自己受了污辱。”,在农村亲眼见过“骂架”的人,读此当会心一笑。如果说,《物是》、《人非》篇描述的是一种“无我之境”,那些《斗转》、《星移》篇描述的则是一种“有我之境”,正是荒村的一草一木,一人一事慢慢完成了对少年花如掌灯的塑造,包括象在城市中偶尔“呆坐”这样并没有多少诗意的习惯,都可以在少年花如掌灯的在荒村的成长中找到源头,阳光、暮色、午后、春雨、旧时雪,这些在农村成长起来的少年共同的记忆,塑造了花如掌灯也塑造了和他同时成长起来的那一代农村少年,那些记忆总会在一个城市的夜晚,在他们无法入眠的午夜,在他们的脑海中缓缓升起:“雨随心所欲,时晴时作,村村都有一弯溪水流着,笋长竹,树抽叶,雨丝丝簌簌,乍暖还寒。”=============发表于201了年2月12日《佛山日报》http://epaper.citygf.com/szb/html/2013-02/12/content_505191927.htm

村里人的老时光

初看书,好多东西感觉陌生:茅针、吃饭花、苦楝树、矮李……于我这种童年大半时间在水泥格子里长大的小孩来说,遥遥像异邦的生物,草长莺飞虽好,总归隔着一层。况且作者遣词造句很收,感情和文字都很克制的,没有惯常看到的铺天盖地的浓烈的观感描绘,也不似专栏集子那种卖乖讨巧的文字营生,有点遗世独立就为了逗自己开心的,于是我有点惋惜这本书的“生不逢时”,因为无论书里说的事我有没有共鸣,书里的文字是漂亮的,清浅干净,一篇篇文末都有一个含蓄得近似叹惋的收尾。可拖拖拉拉往后看,文字出现了人,十方红尘就此铺开。哪个村里没有顽童,高人,疯妇,匠人;哪个家里没有外婆,舅舅,几个堂表亲……在花如掌灯的荒村里有,他们叫和尚大平继孟小外婆,木匠菜花好娘太平爷爷。他们在一篇篇短短的文章里,此起彼伏,有时出现有时消失。在我的记忆里也有,路过的时候没有太留心,有点一把手猛抓沙,指缝漏掉的不是一点半点吉光片羽。但在别人的文章里看到,无端端就生出了许多的感慨,带着家乡的山风海气,还有晒了太阳的被子香。好奇之下便翻了花老的博客来看,恰恰看到一段话“荒村不是村,是一段时光,年少光阴,因为穷因为闲,也因为日子清澈不知愁苦,在近半个世纪之后再回望,成了不忘的明白。家园在时光里,是触目所及的季节和山水,日月亮丽风干净,无忧的草木滋味,无思无解的陈旧故事。所记皆亲历,有些是与梦含混了的,梦也是亲历。那时候,我们做人随意自在。”原来荒村是时光,隔着时光看人看物,愈行愈远,每一次回望,往往会看到愈美的风景。但是这种美好不是那么清晰,也许也谈不上深刻,它常常是一种如果没有人好好记住,就散失到空气里的脆弱灵动。而这种脆弱,在花如掌灯这里被小心翼翼地收藏了起来,所以他可以在说完梦中红颜之后,寂寞而淡定地说:“如果梦到红颜时,就最好屋外不远处的溪边还有一两树红梅在怒放,当然不必冒雪去看,想一想有这样的意思就行了。”荒村不是故乡,却像极了小时候或长或短待过的一个个小小的村庄、大院、胡同、弄堂。荒村里的人,带着特别的年代有的特别的清淡悠闲,穷,但是不慌不忙,各安天命,各有前程。荒村的时光,于我们是咋一看已经抖尽的身上的尘,飞飞扬扬,最后还是会落回身上。就像有些事情,当时当下,是琐碎,是平淡,甚至是灰头土脸的无奈,渐行渐远时,才发现如影随形,就像序言里花老说他至今还有情不自禁坐地的习惯,那是从荒村时留下的习惯,我想荒村的灵荒村的魂,终究是离不开荒村的人的。

自序 石佛庵

《故乡有灵》文:花如掌灯这个石佛庵,旧时办过两年私塾,我母亲幼年在这个私塾里读过一年书。这两天,我在石佛庵为老娘做法事。我外婆家,不仅是我母亲的出生地,也是我童年长大的地方。石佛庵就在环龙桥不远的地方,石佛几十年前被推倒在桥下的溪里。那条溪,及溪边的古树,还有树下的井,关联着许多旧事,幽深地在我记忆里。事隔四十年,我把它写成了《故乡有灵》。写到《兰草》,博客上有位读者说,这个村庄从前是一个古寺的花园。于是我开始考证那个古寺,发现童年的荒村是历史上一个名动江南的古刹的废墟。考证古寺的时候找到石佛庵,去年是我们把仅存佛首的石佛寻回来,重新雕出佛身,如今石佛就立在石佛庵的院子里,只欠一层金装。石佛庵在和尚山下,和尚山像一个坐着的和尚,山水青绿,四季草木如袈裟。石佛庵的旁边,至今仍有我姨的瓜地,瓜地里瓜恰好新熟,我摘了两个,和表兄一人一个解渴,半熟的翠瓜味寡淡,要等到瓜皮发白,才是熟透模样。那个古寺叫吉祥寺,唐开元年间高僧惠超渡海而来,在锦沙渡口上岸,寻到九峰山,在香柏岩下结茅为庵,草衣木食,开创了一个宏丽道场。宋元鼎盛时,寺庙有一千多和尚,和尚山西面的花粉山就是庙址。从前我喜欢坐在花粉山下的石头上发呆,花粉山长满凤尾似的翠竹,因为竹子的颜色与瓜相似,经常妄想着在竹山里寻找翠瓜。吉祥寺在明初海禁中被毁,岛上居民都被迁往大陆,海岛二百年里没有人烟,海禁结束后,后来者不知这一方土地是曾经的庙宇,这个废墟广达千亩。吉祥寺海禁火焚二十五年后,有一个原来吉祥寺的和尚海通,偷渡回来,把吉祥寺幸存的一尊石佛,在和尚山下建庵供奉。石佛庵只有七个和尚,都是小和尚,一色的二十几岁,做法事时,四个穿浅黄的僧衣,两个穿明黄的,敲木鱼的是缁衣,黑的。“月光如水照缁衣”,月光照黑色的衣服。戴眼镜的小和尚最瘦,唇上的毫毛还未变出胡子来,念经的时候,不时会走神,剥自己的手指甲,及到回神就伸直脖子使劲儿念,声音从众声里跳出来,还是童声。排好队念经,背影袈裟及地,高矮肥瘦的身姿,都是挺拔的,脖子都是直的,光光的后脑勺,青青的发脚,微微晃着脑袋。白皙的那位念经是抬着头的,闭了眼睛,嘴朝天念。他们念经不用想,念就是唱,又配以鼓乐,动听而不单调。小和尚们念完经,脱掉袈裟个个不是和尚相,他们与操场上的学生无异,但他们吃素。寺、庙、庵、堂,是指庙宇规模大小的,并非尼姑住的地方才叫庵,我有一个搞收藏的朋友的书斋就叫“琴韵花香庵”,而他自然不是尼姑,甚至连和尚也不是,只是清淡雅致的一个瘦老头儿。和尚山下四季瓜果都有葱茏水色,这样的水色在春夏就常有浸漫之势。而庵边的树也有异样,枝疏叶朗,有云水舒卷之态,风姿卓然。

人在都市,心在故乡

忙碌于尘世俗务,似乎很少有闲暇回到那生我养我的故乡,可叹的是,长年累月在外面奔波操劳也没有取得什么真正令自己感到满意的结果。却又总在这得到和失去间矛盾地行走于都市的喧闹和繁华中,在一次次觥筹交错的奉承嬉笑里体会人生的冷暖悲欢。唯有自己才知道内心深处真正能享受安慰和休憩的所在是那遥远的不可得的故乡。吊诡的是,耽于工作的借口,却很少踏上那熟悉的土地,只能在念想的激烈翻转中吞下苦涩的滋味。《故乡有灵》传达的也是这种人在都市,心在故乡的情愫。花如掌灯信手拈来的记忆味道直击我脆弱而敏感的心灵。而我,自那年高考以一种跨长江越黄河的决心毅然离开了生我养我的故乡后,在都市的滚滚车流潮潮人海中离故乡渐行渐远,留下的只有这或长或短的喟叹。这个冬天注定又是一场思念的因子由里向外蔓延侵吞的季节,正如这漫天飞舞的雪不期然地就钻到你的怀抱中来。很欣喜《故乡有灵》的来到,虽然个中很多的场景远非都市人所能真正体会,但却让我又猛然想到了故乡和故乡的人,这种猛然的意外和意外后的酸楚是我所等待的。等待这文字的精灵暂寄我片刻沉淀的心灵,年来的浮躁和不知所以也可以在这雪后的天空下晾晒在阳光下,该融化的融化,该升华的升华,该留守的留守•••于是我不得不说,这文字来的及时,就像是上苍赋予我们顿悟的背景,聊寄对故乡的依恋和不舍。这是一个自诩现代化的社会,有多少人多少事会掩盖在黑暗的空间和背后。正如这雪覆盖大地一切,放眼望去唯有白芒一片。生活在这个号称歌舞升平的年代,有太多的人和事是需要我们用自己内心的阳光来普照才能真正透彻的理解,而故乡永远是最牵扯我的。人说,喜欢回忆的都是衰老的心灵,或许是吧,这个社会已使我不得不一次次地伪装好自己,故做深沉地游走了人情世故中,想那份轻松的自由和率真已只能在文字中流淌了。在都市的繁华和匆忙中迷醉惯了,我总怀念皖南故乡那青砖白瓦的老房子,那一片片错落有致的乡舍是我祖辈世代生活的所在。村间纵横的泥路、低矮故旧的庭院、花草树木掩映的村庄甚至门前清澈的小溪和夜晚黑暗下灿烂的星空总不时地敲打我这颗经历风霜的心。“荒村的油菜花开了,春天和烟雨就一起来。油菜花季,晴好的天气不常有,一般都是山岚重重的阴天。成片的油菜花开,天欲雨而未雨,田野淡淡的黄,阴霾中如有亮色。真正云开天晴时,但见花连田陌。田埂是笔直的绿,山灰青,山头还缠几缕未褪去的云。”多少次,梦想在那一砖一瓦中回荡;多少次,思念在那熟稔的稻田里徘徊•••或许如歌所唱“赶上了漂泊的人,没赶上漂泊的心”。以都市现代的灯火辉煌我却无法击倒乡舍,它总如毒蛇般吞噬我和我的夜晚。故乡,是一个难以承受之重;那些田野牛、猪、野菜都是那么清晰地在眼前打转。“山上的茅草、树枝都是柴,有时也用稻禾作物的秸,往灶洞里一把一把地喂,火舌蹿出来,把灶壁舔的墨黑,锅底也墨黑,铁火叉拨柴用的,还记得那铁火叉吗?” 这种乡土炊烟袅袅式的亲密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大都市简直就是乌托邦似的幻想。很多时候,我总在想,人性的欲望到底是否有个底线,田园牧歌的生活就一定非要被钢筋水泥所取代才是现代化的进步?总是在这样的时候,我问我自己,有谁,与我同醉,醉在故乡的物事人事?难得 “故乡有灵”,诱引我感叹积压许久的愤懑,长舒一口气,梦想还清晰,日子还要继续•••

温柔与故乡

代序这个尚未炎热的初夏,让人不解的是,一部《舌尖上的中国》竟然火起来了。 在第二集《主食的故事》中有这样一个故事:在浙江慈城,有一对空巢老人,他们最开心的时刻,就是儿孙从宁波回来时为他们制作可口的年糕。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年糕唠着家常,其乐融融。然而,短暂的团聚之后,儿孙们各自开车离去,家里又剩下这对老人。 一部关于吃的纪录片,在中国能火,很难,除非是能讲出来吃背后的人生况味。 很多人并不知道,在冬天北京餐馆里的鱼头泡饼,鱼头来自千里之外冰天雪地的吉林查干湖,是鱼把头凭经验、眼光和运气在冰层下布网所得;而高档餐厅里稍煎就香气四溢的松茸,则是云南香格里拉的小姑娘背着篓子走一公里才能采到。得之不易,炊之不易。 对中国人来说,对吃最在行,桂林的米粉,岐山的哨子面,关于吃的记忆,很大一部分来自对故乡的记忆,一方水土一方吃食,即使离家万里,我们想念的还是老家的街边菜。 据说战时白崇禧在南京,想吃米粉了,都要从桂林空运卤水来,因为味道正。 可见,味觉的记忆之深,如风入骨,是世世代代的游子们骨子里散不尽的乡愁。人生水远山长,止戈为武还要靠故乡,能冲淡硝烟的一定是炊烟,能驱散乡愁的一定是乡音。 花如掌灯的这本《故乡有灵》,开篇也即是说吃,年糕、鱼羹、蚕豆、酒酿,他也是浙江人,生于舟山长于舟山,有山,又靠海,吃食与我们内地不大一样,我家那里无山无水更无海,能吃的都是土里长出来的,地腥味;而他,则是一吞一咽之间都有山与海的记忆。 我听人说,小时候一起吃大的伙伴,到老了会有一些相似的习惯和动作,不知道真假,但是我有时候想,童年时一起吃大长大的人,多少年后若再相见,会有一番怎样的对白? 王安石的诗,三十六陂春水,白头相见江南。那么相见之时,我相信两个鬓毛衰的老头子,谈论的一定是小时候在哪条河里捉鱼摸虾,当年谁偷了六一公公地里的蚕豆,两个人谈笑之间,会取笑当年的对方,会感慨世事的白云苍狗,到最后,各人眼中都饱含一滴泪。 在那滴眼泪里,有一发青山,有家国记忆,还有少小离乡时一路上的烟云。 《召南》里说,野有死麋,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这白茅,花如掌灯的乡下有,我家乡下也有,小时候馋甜,大了馋咸,我童年就经常在田垄间挖了吃,味道微甜,今天的乡下白茅许是不多见了,即使有,也不见得有人挖了,刻意去挖,心意也不再对。 所以读《诗经》,我念字如嚼,一边嚼出白茅的甜味,一边嚼出回不去的酸味。 我有时候看《诗经》,并不单单是为文学,而是想重温那个水远山长的田园时代,今天农业成了一种弱势,耕不足为业,更不见农业时代的简静美学,人心周围砌满了水泥墙。 我小时候,乡下还多是泥土墙,怕贼人爬墙入家,很多人家都在墙上种了仙人掌,仙人掌每年开花,结果要四年一次。我有一次,看见邻家墙头的仙人掌结了果,就想方设法用树枝扒拉下来,捡了就赶快逃,结果手上被扎很多小刺,却并不痛,只是一根根要拔很久。 仙人掌的果实,是酸甜的,但是不敢用力吃,虽然没有刺了,依旧还是怕被扎。 我虽然多次被刺扎过,但却不曾被人生所扎。所以花如掌灯说,从来认为男人白晰,是件羞耻的事情,我也有同感,而且我至今亦白,大抵是不近烟火,不懂人生愁苦故。 但惟是这样的白面书生,才最适合做游子,少小离家,一路学书学剑,文武艺要么货与帝王,要么卖给富商大贾,一世为稻粱,为前程,为前程也是为稻粱。鸟为财死,人为食亡,外面的一碗饭也不好吃,甚至为了一碗饭,心蒙尘,眼蒙纱,但见财路不见人路。 我向来不喜欢在城里的日子,但为生计计,亦无他法。城里的日子,是社会,是日期;村里的日子,是光阴,是人世。进城走了几十年,我们学会了吃大餐,学会了盘桓人脉,学会了心计和旅行,但却丧失了对食物的记忆,对亲情的记忆,对快乐和简单的记忆。 故乡的那一抹炊烟,在工商时代的欲望和消费中,越飘越远,越飘越淡•••••• 人世越走越远,却越走越小,气魄越来越小,格局越来越小,性情越来越小。 到今天,我还在怀念幼时在箱底闻到的、放久了的苹果味,以前家里穷,苹果也不常吃,父母怕偷吃要藏在箱底,等拿出来,连同放一起的布匹,一叠一叠都是香味,都是岁月;而头天刚磨下来的面,闻来也是香的,白天晒好的被子睡一夜醒来,还能嗅到风与阳光。 虽然南来北往好些年,我仍然在城市里待不习惯,楼高了不接地气,树不绿没有生气,邻里不通没有人世,唯有枯坐家中,看着窗外一群盘旋的燕子,才找回一点生机与岁月。 这燕子,是从旧时王谢家飞来的吧,飞过杜甫的草堂,今朝落在这闹市歇歇脚。 所以我在城里,远观而不亵玩,只是遥看车如流水马如龙。不出门,家里就是我的村;出了门,繁花都是别人的城。不得已时,才出去走一遭,且当红尘中人完成红尘中事。 花如掌灯说,他至今还有情不自禁坐地的习惯,是在故乡时不知不觉落下的动作。 今天在城里,他偶尔也会在闹市这样呆坐,坐得与旧日无异,不过蚂蚁变成了人流。而这人流如织,却不再有他舅公那样的人物,四邻八乡都闻名,“凌厉有智慧,作派蛮横,读过《三国演义》,村里人有造孽打架或者婚丧红白事都会来请他,是压得住人的人物”。 城里呆久了,我也不觉会怀念少时村里人物,抬棺材的把头、做家具的木匠、婚丧嫁娶的总管,都让人在岁月中亲近,即使二流子、痴呆儿,也都比今人有模有样有倜傥。 及夜半闻邻女夜织,机杼声声,也会让人出一种坚定,一种永恒。 我的大舅,地主人家出身,过过优渥生活,河南留学欧美预备学堂里做过学生,解放后因为成分,一直赋闲在家,激动时候手舞足蹈,人称“胡疯子”,其实他不疯。他与我谈文学历史,写毛笔字给我看,真是铁画银钩,撇捺人间,每一个字都锤进了昨世今日的分量。 何世无奇才,遗之在草泽。我非为大舅叫屈,而是爱这草泽,爱乡间容他的好意。 而且我的故乡,也有金银花、兰草、苦楝树,也有村狗、麻雀、梁上燕,也有鬼有乞丐有和尚,这些今天城市人都不大能见到了吧?儒家讲,做人要格物致知,正心诚意。我觉得,惟是在这样的乡土中浸润过,知物力维艰,懂人情练达,人生才能豁达而真实吧? 即使是离家万里,你长大之后的每一寸人性,也都通达着小时候的每一寸物性! 胡兰成年轻时,去北京谋生路,一路上渡长江,济淮水,望泰山,过黄河,此地古来出过多少帝王,但他在火车上想,即便是下来在凤阳、淮阴或徐州、济南,做个街坊小户人家,只过着今天的日子,亦无有不好。因为他也是个本色之人,通晓乡间民意的好。 他的老家在嵊州,绍兴下面的一个县,与花如掌灯的舟山相距不到四百里,《今生今世》里的浙江乡下,日是日,月是月,江河都有情义,纵使村夫村妇世界,也亮堂斯文到豪华。 浙江更还有鲁迅和周作人的乡下,郁达夫的乡下,蟋蟀声声,春草池塘。 江南的乡间草长莺飞,杂树生花,是最好的乡村世界,村中一日,世上千年。 在这样的江南,铁马冰河我或不爱,金戈铁戟我或不愿侍弄,不当英雄做个小民,纵被骂作是温柔乡里做道场,但挈妇将雏,柴米油盐,做个江南村里的小户人家,躬耕富阳,日出日落,闲时卤水点豆腐,枯坐看蚂蚁搬家,忙时割稻插秧,也是人世的至大滋味吧! 哪天有人闯进来,一搭腔,即使被说作“无论魏晋,乃不知有汉”,想来也不错。 花如掌灯的《故乡有灵》,我是当成一本《出埃及记》来读的,作为一个个进了城的农家子弟,我们走出了三个故乡,地理上的故乡,岁月上的故乡,心灵上的故乡。今天,故乡比斜阳更残,那年那月那地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只有躬耕纸上,在字句间重觅往事历历吧。 以色列人出埃及,是为躲避压迫寻找光明,而我们出故乡,是为了从一个光明寻找另一个光明。以色列人历尽千险万难终遇救赎,我们从故乡走到他乡,却一路跌跌撞撞。 中国人没有耶和华,故乡就是我们的耶和华,丢了故乡的人,也就永远走不进天堂。今天,我们走出土地,走出故乡,却也把土地和故乡赋予我们的秉性,丢在进城时的路上,付与日月,还给山海,但我们越丢越不快乐,越丢越比来的时候恐慌。 这让我怀念起炊烟和大地。孔子说,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 在这个浮华到坚硬的年代,还是回到心中的那个故乡吧,慢三拍,静一生,听听平时听不见的山幽鸟鸣,看看寸寸光阴在庭前徘徊,回去见见当年偷瓜被他逮住痛打的那个邻居,闻闻麦香和瓜秧,吃青菜,喝白水,静听岁月的拔节与忧伤,这才是人世的大信大爱。 所以,你问我为何在城中不语,其实我是在怀念当初离家时的暮色照大地! 2012年5月24日 于北京

《故乡有灵》入选2013年度中国影响力图书 :)

  新华网北京1月8日电 8日下午,由新华网与中国出版传媒商报社跨媒联合主办的“2013年度中国影响力图书”评选揭晓了结果。小说类、非小说类、商业类、文史类、社科类、科普类、生活类、艺术类、教育类、童书类共50种图书被评为“2013年度中国影响力图书”,另有10种书目获“年度荣誉推荐”、“年度读者推荐”、“年度最佳影视改编”、“年度影响力阅读品牌”、“年度最佳创意营销图书”殊荣。      ●小说类(5种)   《带灯》贾平凹著/人民文学出版社2013年1月版   《繁花》金宇澄著/上海文艺出版社2013年1月版   《哈扎尔辞典》[塞尔维亚]米洛拉德·帕维奇著 南山等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13年1月版   《出租车司机》薛忆沩著/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年6月版   《为奴十二年》[美]所罗门·诺瑟普著 吴超译/文心出版社2013年11月版元      ●非小说类(5种)   《看见》柴静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年1月版    ★《故乡有灵》花如掌灯著/天津人民出版社2013年1月版★   《出梁庄记:中国的细节与经验》梁鸿著/花城出版社2013年4月版   《诗里特别有禅》骆玉明著/浙江文艺出版社2013年5月版   《谁的奋斗不带伤》赵美萍著/安徽文艺出版社2013年5月版      ●商业类(5种)   《贫穷的本质》[印度]阿比吉特·班纳吉[法]埃斯特•迪弗洛 景芳译/中信出版社2013年4月版   《博弈与社会》张维迎著/北京大学出版社2013年1月版   《历代经济变革得失》吴晓波著/浙江大学出版社2013年8月版   《野心优雅——任志强回忆录》任志强著/江苏文艺出版社2013年9月版   《影子银行内幕:下一个次贷危机的源头?》张化桥著 黎木白译/机械工业出版社2013年10月版      ●文史类(5种)   《抢救维纳斯:二战时期艺术品与古建筑的遭遇》[美]伊莱利亚·达达尼·布瑞著黄中宪译/漓江出版社2013年2月版   《我的父亲韩复榘》韩子华、周海滨著/中华书局2013年4月版   《谁收藏了圆明园》刘阳著/金城出版社2013年10月版   《中国现代国家的起源》[美]孔飞力著 陈兼、陈之宏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3年10月版   《左宗棠:帝国最后的“鹰派”》徐志频著/中国青年出版社2013年12月版      ●社科类(5种)   《苏共亡党二十年祭》黄苇町著/江西高校出版社2013年4月版   《社交网络改变世界》[加]弗雷泽[印]杜塔著谈冠华等译/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3年5月版   《神堂记忆:一个中国乡村的历史、权力与道德》景军著/福建教育出版社2013年7月版   《造假的知识分子:谎言专家们的媒体胜利》[法]巴斯卡尔·博尼法斯著/商务印书馆2013年8月版   《个人印象》[英]以赛亚·伯林著 林振义等译/译林出版社2013年10月版      ●科普类(5种)   《爷爷的爷爷哪里来》贾兰坡著/湖北科学技术出版社2013年1月版元   《自然的魔法》[英]理查德·道金斯著李泳译/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2013年4月版   《孟山都眼中的世界》[法]玛丽-莫尼克·罗宾著吴燕译/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13年8月版   《科学外史》江晓原著/复旦大学出版社2013年9月版   《信息简史》[美]詹姆斯·格雷克著 高博译/人民邮电出版社2013年11月版      ●生活类(5种)   《爱自己,好好吃早餐》蜜思编著 萨妮儿绘/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13年4月   《Lonely Planet:云南》澳大利亚Lonely Planet公司编/中国地图出版社2013年6月版   《观照》林谷芳 孙小宁著/作家出版社2013年6月版   《相性》[日]三浦友和著 毛丹青译/人民文学出版社2013年7月版   《本色:活出真实的自己》乐嘉著/长江文艺出版社2013年10月版      ●艺术类(5种)   《20世纪中国艺术与艺术家》(上下)[英]迈克尔·苏立文著 陈卫和、钱岗南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13年5月版   《摄影之魂》李济山、钟山著/化学工业出版社2013年5月版   《瓷之纹》(上、下)马未都著/故宫出版社2013年9月版   《摩天大楼》[美]罗杰·谢菲尔德等著 夏鹏等译/中国电力出版社2013年10月版   《设计与死》[日]黑川雅之著 何金凤译/电子工业出版社2013年12月版      ●教育类(5种)   《迈向云时代的教育变革》彭红光林君芬著/科学出版社2013年4月版   《我们因你而改变》佟丽华著/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13年5月版   《疯狂的科举》潘剑冰著/广东人民出版社2013年8月版   《习惯决定孩子一生》孙云晓著/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年9月版   《做温暖的教育》陶妙如著/教育科学出版社2013年10月版      ●童书类(5种)   《羽毛》曹文轩著[巴西]罗杰·米罗绘/中国少年儿童新闻出版总社2013年9月版   《无比美妙的痛苦》[美]约翰•格林著卢宁译/接力出版社2013年10月版   《下雪了》[美]尤里·舒利瓦茨著/二十一世纪出版社2013年11月版   《爸爸给我讲故事——父爱让我更强大》[美]迪士尼著/童趣出版有限公司2013年10月版   《天空中为什么有个大洞》[英]肖恩·卡勒里著弈胧译/浙江教育出版社2013年10月版    新闻地址:http://news.xinhuanet.com/book/2014-01/08/c_125976489_2.htm

那些打五星的都是托么

三星半。有部分文章很不错,有故事有感情的那些。另一些,大概是我不习惯那种笔法,无头无尾的叙述,没有来由的情感,所以还是时常有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感觉。总体来说,比较好的文字占不到本书的一半篇幅吧。本书序言实在是减分项!就算你要突出乡下生活多么好,也不用把城市说的那么不堪吧?城市真个那么不堪,你们为何全都还在城里蝇营狗苟呢?我很讨厌那种无病呻吟,整天回不去回不去,你试过回去么?以及,我觉得我的《北方落雪南方落雪》比这个集子的水平高,为啥没哪家愿意出版呢。。。我的集子部分篇章可以在我的日记里看到。

故乡已远

书中曾经提到“丢了故乡的人,也就永远也走不进天堂”。是的,也许我已经把我的故乡弄丢了——不,现在我不应该叫它故乡,而应该称它为城市,一座飞速发展的现代化城市,即使地点没有改变,现如今它却变得面目全非。从前那一排排整齐的小瓦房、宽敞的四合院现在变成了平地而起的高耸住宅楼;供孩子们玩耍广阔的河边广场也被修成了川流不息的马路;曾经小时候自家院子里种的枣树所结下的枣,吃进嘴里又脆又甜的感觉,在它被砍掉后至今就再也没有尝到过,不管是什么品种的枣。不可否认,城市的飞速发展为我们今天的生活带来了更大更好的便利和舒适,但是这样的生活却让我们感到更大的孤独,在人来人往的城市中穿梭,感受到的是更多的喧嚣与彷徨,感觉自己如蚂蚁般盲目。有时候在这样的情况下大家都会跟我一样产生相同的迷茫感吧。

有爱的地方就有美丽的心情在流转

借用某首流行歌曲的名字《思念是一种病》,我想说:乡愁也是一种病——在近来的图书出版领域,这个词或者这种情绪的传达更呈滥觞之势,像在都市人群中交叉传染的疾病和浮躁情绪一样,离乡背井的人们但凡谈起怀乡,必谈那一缕不知为何物的愁,还必得拿火爆到不行的《舌尖上的中国》说事儿。现代人不再像祖上的父辈一样安守黄土,宁可漂泊在外,成为无根的浮萍,也不愿在一方小小池塘里,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流动性的加大,自然会拉远和故乡无论是空间,还是情感上的距离。难怪有评论说《故乡有灵》“太淡了”,大抵在此语的发起者看来,只有一把鼻涕一把泪,撒狗血式的浓情重墨地谈论故乡,那才叫情义,才叫乡愁。可是,我很喜欢《故乡有灵》的笔法,作者“花如掌灯”虽取了个虚幻的网名,可他在书中在“故乡”和“灵”之间建立的关联,不仅颇有新意,也呈现十足的人间烟火色。在字典里,“灵”既指鲜活的灵气,也指记忆和灵魂的栖居地和寄寓之所。对于大多数在城市里漂泊的异乡人来说,“故乡”能让远在千里之外的游子们获得片刻宁静的怀想,也对得起这个“乡”字了——“乡”是“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让汉成帝这样的君王“宁愿醉死温柔乡,不慕武帝白云乡”的好去处和美色陷阱;同时,“乡”也是“乌有之乡”,是精神的托寄之地,是高尚道理的论辩堂,是充满公平和正义的模板式样的“理想国”——“花如掌灯”心中和笔下的故乡,是我们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灵”,无论何时,无论我们漂泊在世界的哪一个角落,我们都不能缺失它港湾般的庇护和接纳。大概我们真是个极其讲究吃食的民族,任何样式的情感都可以通过饮食来表达、传递和记录。和恋人分手后仍然记得多年前一起分享的街边热红薯或烛光大餐一样,对故乡的眷念自然也可以从那些“舌尖上的乡愁”里找寻。在《故乡有灵》里,同样可以看到那些乡土味极重的乡野吃食,不管是亲人那原始粗犷的烹饪技法,还是未经任何污染的取自田埂地间的天然食材,在被加工食品包围的都市人心中,都是稀罕物,都包裹着中国人极其看重的家庭观念、乡土情怀。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风格天然如此,“花如掌灯”的文笔干净、素淡、硬朗,仿佛只有枝干没有叶片的枯树,反而因没有重重繁叶的遮蔽,便从枝桠间清晰窥见生命的整体框架。在书中,我尤其喜欢他对村庄中各色人等的勾画,像美术中“白描”的技法,聊聊数笔,人物形象勾勒其上,不着喧嚣的笔墨,文字间竟有几分鲁迅当年描写闰土的那种味道——质朴,不加粉饰,反倒多了几分自然和灵动。合上《故乡有灵》,仿佛能堆砌出以下画面:老母亲当日围着团团转的烟熏火燎的灶台多日不开火,已没了彤彤火红的生活气息,可是你推开尘封已久的老屋子,仍能从黑魆魆的灶台上嗅到一种遥远的怀想和况味。因此,你对故乡、故园的眷恋,像那股幽幽的气息,在梁间,也在你的心间,盘旋多日,始终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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