诞生

出版日期:2015-6-12
ISBN:9787506379724
作者:杨绍斌
页数:252页

内容概要

杨绍斌,笔名黑城, 1966年8月生于浙江省诸暨市农村。1988年7月毕业于杭州大学新闻系,曾从事新闻编辑、电视编导、图书策划、广告咨询、房地产开发等工作。从1990年起,先后在《北京文学》《江南》《作家》《收获》等刊发表小说、诗歌及随笔。著有小说集《木偶之罪》(作家出版社,1998年)。现居杭州。

书籍目录

001 序:潮湿是一种让人忧伤的温度/ 麦家
001 卷一/ 前史
第一章/
说来可笑,二十岁那年的秋天,你才第一次吻了一个女孩,并且是一个你都不知道她名字的女孩。
第二章/
一直以来,你的父亲和兄长们灌输给你的教育是:你要通过自己的勤奋和努力,摆脱作为一个农家子弟的命运,成为一名体面的城里人。当你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你就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交出了命运的答卷,获得了新的人生。
第三章/
小雅念的是外语系的师范教育专业,只需要读三年时间。半年以后,她就要毕业了。一想到不久后的将来你们就要分开,你就想着要对她好一点。
第四章/
很长一段时间里,你都沉湎在对林伟的追忆中,难以自拔……天地之间,有多少生命已经灰飞烟灭了?
第五章/
你不知道该如何来结束这段关系。也许,的确如小雅所说,你们在一起并不合适。
第六章/
你们是最后几届仍由国家统一分配工作的大学生。你知道,总有一天会有派遣通知书送到你面前,通知你某月某日去某单位报到。
第七章/
你给小雅写信,询问她身体的状况,试图给她一点安慰;但是,与不贞和背叛相比,文字是那样的苍白乏力,甚至显得虚伪。
083 卷二/ 那年
第八章/
不断地买书这件事,确实是给你生活增添负担的一种“恶习”,但是,你似乎又别无选择,除非你放弃当作家的梦想。
第九章/
光线昏暗。你深一脚浅一脚地摸进那个大杂院,借着一点朦胧灰白的微光,摸到了转角处那架木楼梯,像梦游似的走上楼。门是虚掩着的,从房间里传来轻微的音乐声,是低沉的弦乐,像是巴赫的一段旋律。
第十章/
在夜深人静时,当你结束手头的工作,从办公室走回宿舍时,你满脑子里想的就是她……心里有一种沉重万分的柔情,似乎这种柔情会把你整个地吞没了、融化了,让你彻底地迷失自我。
第十一章/
往事如潮水般涌入你的笔底,回忆逼真而清晰,大量的细节穿越了神秘的时间通道,冲破尘封的记忆而呈现,让你重临其境……诗歌是你感觉中触手可及的。只是,那些灵光闪烁的语言,需要你在黑暗中耐心等待。
第十二章/
好几次,你想问苏虹晚上为什么还是一个人,她的新男友为什么没来找她?但每次话到嘴边都被你咽了回去。你们就像一对关系正常的情侣,并排骑着自行车,不一会儿就出了校园。
第十三章/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你一人。你把天花板上那些公共照明用的日光灯全部关掉,只开着办公桌上那只绿色玻璃灯罩的台灯,在灯下给苏虹写信,告诉她你仍然爱她,并且会一直等着她。
第十四章/
回住处的路上,一种既疲乏又空虚的无聊感向你袭来。你对自己日复一日地从事的这份工作的价值产生了怀疑……一束阳光穿过窗户玻璃,正好投射在书架旁那尊大卫像的微垂的头部,将雕像的脸部勾勒出棱角分明的明暗。
第十五章/
你设法编了一个理由,向编辑部主任请假……你做贼心虚似的匆忙告辞,逃一样地离开了编辑部办公室,回赵家巷的住处拿上行李。
第十六章/
很多事情都是有预兆的。在苏虹变心前,你已经接收到了她传递给你的某种信息,只是你并不愿意往坏处想。
第十七章/
往事汹涌翻腾,历历在目,仿佛在告诉你,你早已被置于一个永无回复的命运的洪流中,而你不过是被洪流裹挟着向前,直到在一片泥泞中搁浅。
第十八章/
已经进入农历的腊月,你父亲结束了长达几个月的在北方几个省份的差旅,在年关将近时才返乡。他到报社来找你,脸上带着疲惫的神情。
181 卷三/ 此城
第十九章/
如果必要的话,也许你已经具备当一名永久的单身汉的初步技能了。你这么暗自思忖着。做一个单身汉难道有那么难吗?
第二十章/
你无法提供主编想要的证词。你心里明白,主编一定对你很失望。他在谈话中已经暗示了某些东西,那么,接下来,他将如何处罚你这样一个不识抬举的人呢?难道说,你已经被卷入了这场权力之争?
第二十一章/
人们在防空洞里开辟了电影院、舞厅、酒吧,还有公共浴室。你去那里看电影,用以消磨时光。更多的时候,你去那个充满了潮湿气息的舞厅里度过睡前的那段时间,就像一个悄无声息的游魂。
第二十二章/
就像前面说过的,直到苏虹与你分手后,你才意识到自己对她的爱似乎才真正开始。也许,这并不是人们通常所说的爱,而是一种心灵上的巨大的空缺,需要一个人用长时间的惦念、思索、猜想去填满。
第二十三章/
你仍然没有想好明确的目的地。北方已被你排除了,你要么向西,要么向南。你设想着自己能像流浪汉一样去陌生的土地上漂泊一段时光,并希望自己最终能找到一个安静的小城镇,那里地处偏僻,少有外人到来,没有人能轻易追踪到你的行迹。
234 稿边笔记:酒吧夜谈

作者简介

《诞生》是作家杨绍斌历经二十四年、四易其稿写就的一部半自传体小说。本书以罕见的第二人称叙事手法,讲述了主人公李云宾的青春成长故事。从求学、恋爱、情变,到初涉社会、一度沉沦甚至试图出走,最终在城市扎根,通过主人公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成长故事,小说刻画了一代中国青年知识分子在时代巨变中的心路历程,充满了哀伤与决绝,读来令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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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书评

 
 


精彩书评 (总计10条)

  •     是沙子,是金,总会被看出来的可能是因为处在没有手机、电脑、电话的时代,这些被时代影响的青年们有着自己独特的思考性,各种美好的幻想还能形成在他们的脑子里。不像我们这种被电子产品提前“催熟”的人,美好的幻想已经破灭,取而代之的是赤裸裸的现实,和对美好事物的一种希望。这篇文章是看完了的,里面的人物能够反映一些人性的普遍存在,不因生活的变化而变化的人性,有矛盾,有坚韧,有个性,有现实,有平凡,有的人是代表着一种人性,有的有着多种的人性,在此不禁想要批评一下这里的人生态度。男主的父母都是一个平凡的父母,只是男主似乎遗传了父亲的文艺风,一心想要走写作路线,从在本村上学时就开始累积自己未来可能需要的人物素材。男主胸怀野心,一心想要离开那个小而愚蠢的村庄,到大的城市里寻找自己的未来,也全然不顾父母那淡淡显露的想法和关心,走着自己想要的路线。朋友是一个个的“有志青年”,如果这本书真的是反映到了那个时代,我就有时真的想不通,为什么那个时代的年轻人能有如此的大志和勇气,将自己关在小黑屋一样的房间进行文学创作,或者残忍的虐待自己的身体,用铁丝穿透自己的身体,并将自己吊挂在高处。这种决绝,这样的与众不同也许不是我们这种“燕雀”可以理解的,但我们这种“燕雀”却懂得顾及他人。我不禁要问想成为名人大家就要靠这种独特的生活方式和特立独行来提前修炼自己吗?这种模仿能力真的能帮助一个人成为相媲美于梵高、福克纳、海明威一样享誉全球的人吗?还有就是你一个20多岁的大学生,生命历程才刚刚开始,就将自己和那些大人物相比,是不是太过于高看自己了,相比较那些已经成名的人物,你拥有什么样的人生历练汇聚在你的作品中?再就是那几段让人难以接受的恋情,和同学的暧昧联系,和陌生女孩的初吻相见,和陌生女人的没有情感的纯粹肉体相见,和真正有恋爱关系的小雅和苏虹的各种经历,可能因为性别问题,为什么总是对男主那样的爱情观看不惯呢!对女人的不负责任,曾经弱小的小雅在时间的面前和事实的面前变得坚韧,一个人准备所有的打胎事项,不到不得已也不会来求助于你,好女人不被珍惜的现实,到现在依旧是那样的老路,不断的出现,不断的循环往复,有些人似乎不愿走出这样的循环,同时也在这样的循环中给予他人以伤害。苏虹是个有一定资本的女孩,漂亮,有文化,就是女神级别的嘛,当初如此爱恋男主这样一个“如此优秀”的编辑,最后毕业前还是看到了逐渐拉开的现实帷幕,帷幕里没有优秀的男主。就像所说的那样,不愿借掉已经适应了的痛苦,对旧情念念不忘,并逐渐失去向前看的勇气。男主是一个矛盾的人,在第一次和一个陌生女孩接吻时,责备自己没有为自己的真爱留住初吻,不断幻想未来的她也和自己一样有着一颗寂寞的心,在黑暗中孤独的掉眼泪。想来如此优秀的你,对自己有这样的自信也无可厚非,但似乎最后也没有给未来的她留下什么。心理上的自我责备和身体上的频频出轨,该让人如何原谅你?如此优秀的你,即使给自己定位的如此高洁,你也只是社会中的一粒沙,在有阳光的照射下,像其他沙子一样反着光。在社会这个大熔炉里,是沙子,是金,总会被看出来的,就算你再怎么夸耀自己,你也不能脱离整个群体。
  •     曾几何时,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已经建构为一个可以和“五四”并行命名的新启蒙命题!高蹈与浪漫、诗意与宏阔、甚至和政治现实角力而生的悲剧,都被赋予宏大的激荡色彩。位于南方重要文化刊物《新周刊》在2013年的四百期特刊里以“我的故乡在八十年代”为专题,喊出了“一代人灵魂的高度止步于八十年代,再也没有进化与发展”的煽情言论!十余年前大学毕业时,一位朋友伤感地抱着我说:“我们的灵魂都属于八十年代啊!”当时深引为同道。但历世越深,越感觉八十年代更像是商品经济社会发展之后的乌托邦幻觉,更像是集体想象力构筑的怀旧神话。浙江小说家杨绍斌的长篇处女作《诞生》,无疑就是这样一部为八十年代神话祛魅的优秀作品。1从表面上看,《诞生》讲述了一个并不具有强烈戏剧冲突的故事。主人公情感和性爱的历险和挫折,串联起小说的重要环节。小说以文学青年李云宾的单线视角为支点,以主人公的情爱、交友、工作等经历为叙事的结构表层,为上世纪八十年代谱写了一首青春招魂曲。面对八十年代这样一个切近的重大历史主场,我们有理由相信有抱负的作家,在落笔之初多半会有为那个时代代言的冲动。当终于明白无法把时代这样复杂的经验,在一部或几部作品中完整呈现出来时,他们转而为自己的叙述寻求一个坚实的基点。杨绍斌在这里找到的是“性”的主题。正如马尔库塞曾经说的“为爱欲而战,也就是为政治而战。”(《1966年政治序言》,出自马尔库塞《爱欲与文明》).情爱,本身就是一种抗争的资质。欲望的表达既关联于个性与肉体,也关联于群体与精神。八十年代早已被定论为“人本的时代”。但从根本上,这里的“人本“除了高蹈的“人性的苏醒“外、更包含人的欲望和激情的苏醒。很显然,80年代的人性诉求和欲望表达具有强烈而鲜明的政治意味。欲望的气息越浓厚,社会角色和历史内涵就越清晰。小说中,校园黑灯舞会、酒吧等场景展开的情欲叙事,正是在”中国特色的“十年浩劫”刚刚结束之后的压抑年代展开,主人公李云宾性的觉醒和放纵,被深刻的嵌入有关个体生命经验的叙事之间,其背后展开的是一个刚从禁锢中苏醒、突飞猛进的经济生活和相对黯淡的政治现实交错的历史真实。就叙事类型而言,不乏把这部小说看成《沉沦》之后中国式的“私小说”的余绪。无疑,李云宾有一种骨子里的犹豫和忧郁,他的遭遇经常有“局外人”或“走错了房间”式的错位感。他的强烈个体意识,与他所厕身的时代、社会、环境发生严峻对峙。而这些对峙,又紧紧围绕着他的欲望叙事展开。李云宾对故乡的主动疏离,天然拥有波西米亚气质的漂泊感:他主动地背离(逃离)故乡,却被动地在漂泊中遭遇时代的背弃和尴尬;他拥有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但报社工作的枯燥让他感到孤独;他梦想着完美的爱情、拥有可以唤起激情和想象的情人能把自己从凡俗中托起,然而这终究只是幻想,小雅也好、苏虹也好,每一段情感和肉体的交流,都以悲剧结尾;直至小说结尾,主动滞留城市的主人公也一直没能寻找到安定的居所和理想中的爱情……这些事件和细节折射出八十时代一群迥异于文化贵族精英的普通知识分子的真实:他们的生活微不足道,却时刻不忘精神之自由;在时代沉沦的熔炉里,他们身处其间,倔强地抗拒、妥协和异化。他们的青春本质里拥有肆意的生命力;其中对现实及陈规旧矩的反抗,恰如草莽一般充满了冲动和冒险的欲望。唯极端故紧迫,唯个人故真切。社会政治问题通过个性化的欲望和情绪表达出来,有时甚至采取某种极端的方式,小说中写到的凯杰的自戕行为令人感到触目惊心。突然降临的死亡和毁灭,加重了主题的深度,瞬间照彻存在的轻重、行动的是非、情感的厚薄、价值的正负。而这个背景无需虚构,本身八十年代的混沌多元,就构成了庞大、淳厚的美学背景。凯杰和李云宾、林伟等人的经历,代表了个人在变动中国的沉浮,在社会权力结构中的跌摔不仅揭示了中国的“迷惘一代”被“政治现实”挟裹的荒诞感,更揭示了那个时代被撕裂、被禁锢的城乡、人际、情感等难题。2在《诞生》之前,杨绍斌已经有十余年没有写作。和他早期中短篇小说合集《木偶之罪》中的作品比,《诞生》的写作已经有了“出乎技而进入道“的阶段。如果说,《木偶之罪》中还不乏科塔萨尔式的形而上的存在主义命题,那么,褪去青春潮动的《诞生》,则更贴地而行,深刻抵达了真实的现实。《木偶之罪》中洋溢着的隐喻、变形,在这部小说里已经沉潜为更为朴素、自然、简约的叙事,以往炫技式叙述中的表演感、游戏感,都在“自省”主题的统驭下被一一化约。从叙事的风格上看,我更愿意将这部小说归结于新写实主义。小说虽然充斥着大篇幅的心理反刍,但整体情节却在一些貌似琐碎的片段中对人物的生理和心理都做出扎实、准确的叙写。整部小说的基调拥有梦幻一般伤感、但又涌动着被时代风潮挟裹的悲怆,潜藏在情感挫折和性爱体验下的情节主线如同柔光下黑白染彩的人文照片,和八十年代略显桎梏的现实氛围交错,让阅读的过程如舟行涛中,不断摇摆在理想的冒险和浓重的不安之间。打开这本不足二十万字的小说,你会惊讶于几无任何炫技的简单,没有迭起的高潮、没有修饰的对话、没有大时代背景波澜壮阔的白描,有的只是一个知识青年起起伏伏的撩人痴爱恨悔。但细读之下,你会惊讶这部小说拥有俄罗斯套娃一样的复杂结构。里面如草蛇灰线般埋下了种种分叉的叙事,无论是凯杰的青春残酷物语还是主人公的童年耻辱回忆,甚至是姑姑的死、父亲的工作、苏虹的性爱往事和出国之后的遭遇等等,都是一个个意味深长的对照留下的印迹,是空隙更是有意存之的线索。读者跟着小说节奏不断打开一层层隐秘的叙事,伴随着的是层层叠加的中国政治风物变迁史。若无深刻的历史体验和情怀反刍,绝不会让整篇小说能如此在任何普通人都能读懂的范围内又深埋对政治、人情的揶揄、批判、戏谑。小说的第二人称叙述视角别有意味。“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是在舞台上,即使没有人在看着我们。”库切《慢人》中的主人公保罗这句自定义,同样适合杨绍斌在这部小说中的定位。小说中“你”的声线、格调、波动都有着与世俗共振的关系。第二人称的写作视角本身就以一种保持距离的方式暗藏了作者若即若离的自我拷问和批判的清醒认知。在一个看似狭隘的封闭的时空里,小说不停地对主人公的爱情、工作、交游、迁徙以及精神世界的自我、尊严、死亡等领域发出追问,通过把自我揉碎放入平铺直叙的生活中,来呈现自我映像、探求自我真相。而这些追问,恰恰可以理解为作家在写作的同时用来反思和印证当下。然而,“印证”又岂能简单等同于实证?它还包括了某种更深层的拓展和开发。作者在小说中揭露那些或朴实或残酷的人性和时代本质,也呈现了主人公李云宾内心真相之渐次苏醒。这样的叙述视角使作者和主人公之间隔开一段距离,令审视变得尖刻冷峭。表面上看,《诞生》中主人公的迷惘、自耻、放纵等,是城市文明发展必然的心理产物。但杨绍斌的好友、评论家许志强很早在《木偶之罪》的跋中就尖锐提出、同时在针对《诞生》而作的书评中再次深入提出的“‘身份迁徙’与‘乡土存在主义’”所揭示的,杨绍斌的小说的价值恰恰正是对中国知识分子生态和自我认知的清醒。严格意义上的独立人格和自由主义者,无论是在新中国前三十年或是后三十年,其实都只在理想中存在,完全抵抗不了高压的政治或者滚滚经济至上主义的强大溶解力,所谓的自由已经被体制所瓦解,徒剩其表。同样,作者在这部被称为“半自传”的小说中,对以李云宾为代表的青年知识分子也不乏批评和同情。这说明,他对中国知识分子和文化人的软肋有着清晰的认知度。这些细节看似心不在焉、点水般划过,却又处处充满暗示,可以说是依据作家自身的经历及丰裕的“中国经验”,对八十年代做出了某种即痛切又不无迷惘的反思。回溯过往,并不等于隔岸观火的无关痛痒,更不等于美化矫饰现实的伪浪漫主义。小说中那些看似客观的“观火”,有时就是为了像一个猎人一样可以警惕,可以闪避,跑出不一样的轨迹。论者如果莽撞地以“青春史”或“成长小说“来定义《诞生》,则很容易大而化之地忽略掉作者书写时代的真诚和野心。所谓真诚,我指的是作者对想象与真实间的对抗,以及不懈的执着。他的《诞生》虽标榜为半自传体小说,但充满了个体精神与现实语境之间的缠扭和角力。“诞生”的主题依然是理想主义,只不过这里的理想主义,不仅只是不竭的热情和纯洁的精神,而是经过世俗主义的洗礼、不乏激情的消褪、物欲的沉溺和形骸的放浪之后,依然鉴定的信仰和飞升的灵魂。这才是这部小说在处理个人和历史时的纲,纲举目张。小说从反思入门,渐次穿越某些思想的迷障,豁然开朗,诞生出“悲悯”的种子。从《木偶之罪》到《诞生》,其思想基本上是递进的关系,他们具有某种成熟之后的必然性。当然,在美学上是成熟的——更加自然、不动声色,而对“主人公”的反思,肉体和心灵的惩罚转向更表面,也更为深邃的日常生活的磨难。它完全可以看成一个中国知识分子的个人历史档案。它彻骨的悲切和深渊的怅惋,在转承自如的形式中为读者打开无限的想象天地。在这个主题下展开的小说,就不仅只是普通的回忆和怀念,而渲染出一代人的心象。那个时代的新异、保守、探索、突围,被现实映衬下格外绚丽且怪异。那些性爱中的背叛和欢欣,诚然是青春应当展现的情致,但何尝不是以个人抵抗时代虚无的一种姿态呢?这种写作,有着清丽的寂寞,个中真实无需一一对应,却有超越时代的隽永感。我们当然可以承认,《诞生》离真正的经典尚有距离。正如仅凭一部《高老头》,你根本无法真正体味《人间喜剧》的魅力一样,一个贯穿于多部小说中的外省青年拉斯蒂涅的完整经历,才能让人真正体味史诗的力量。杨绍斌的《诞生》亦如此。这部小说能够吸引我的是,这只是作者计划中三部曲的第二部。小说行文至收尾、作者以“仿佛你已离开很久,正从远方归来”的远眺视角结束小说时,反倒有了“按下不表、请听下回分解”的韵味。而在这部小说中隐藏的很多隐而待发的线索,必然在三部曲完成之时勾勒出一个具有广阔历史背景的巨作。而这对应了小说的书名:所谓的“诞生”,不正是这种在反思之后的涅槃、建立在肉身经行里的灵魂升华么?
  •     我觉得文本的密度,是考验一个作家的重要标准。本书经作者24年字斟句酌,文字扎实,细节密集,库切式的青春困惑遍布全书。作者对自己的风格也有足够的自信,似乎并不担心过度密集的反思,会吓跑读者。相反,作者像是有意地和市场、读者较劲,用一种沉郁近于沉闷的语调,平淡的情节,带着诗意的笔触,不慌不忙地讲诉一段生活。在媚俗的当下文学市场中,不得不说是一个可喜的收获。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作家,在八、九十年代曾经引领文学的方向。产生一大批优秀的作品。时至今日,功成名就的文学大佬们陶醉于崇高的文学声誉,享受名声带来的光鲜的生活,但创作却颓靡不振。与年轻时的锐意进取相比,近年的作品表现出的退化令人吃惊。我们甚至会感叹,这些作家这些年都干嘛去了?为何他们笔下的生活,看起来像是几十年前的出土文物?而七、八十年代出生的作者,整体上更偏向于市场化的写作,对现实的观照,似乎不是他们的兴趣所在。讲述一个曲折的故事,才是他们的追求。的确,在网络类型写作铺天盖地的今天,要求作者坚守写实路线,无疑是不现实的。毕竟中国作家不都是福楼拜、普鲁斯特,有一笔家产可以继承。大家都上有老,下有小,房贷车贷,柴米油盐。且不说这些基本生存需求,就是桑那洗浴,美人宴,欧洲游,也是合理的,谁又能剥夺他们享受生活的正当权利呢?杨绍斌也出生于六十年代,但他表现出的文学感觉,却和他的同代人大异旨趣。反而更接近七、八十年代出生的作家。这波作家是在欧风美雨中成长,享受西方文学的最新成果,口味偏于西化。简言之,文学口味是形式大于内容,审美趣味是城市的而非乡土的。但和七八十年代作家相比,他似乎更不在意市场,行文更有一种来自经典文学的朴实。用第二人称写作是吃力不太好的。法国新小说《变》、高行健的《灵山》的实验,都不能说非常成功。在文学市场日趋式微的今天,用第二人称写一本长篇小说,本身也是一种勇气。所有的青春都是彩色的,虽然作者过度克制的行文风格,仿佛戴着墨镜观看人生,给过去的日子蒙上一层灰蒙蒙的色泽,但我们依然感受到一个被刻意篡改的缤纷世界。在读者见面会上,作者用了很长的时间讲了许多个人背景、时代背景,给人一种印象,以为他写的是一个有时代烙印的青春故事。但这是个误会。如果不是刻意去寻找字里行间的蛛丝马迹,读者甚至不会察觉那是一段特定时代下的故事。也许,所有的青春都是相似的,都有同样的温度,同样的决绝。至少,对于优秀的文学作品而言,时代并不重要,就像一件破旧的衣服,随时可以褪去。而个体的生命体验,则是一本书的血液,使其保持鲜活的秘诀。就拿作者欣赏备至的库切而言,在《青春》一书里,南非的苦难与暴动,只是发生在遥远岁月里的渐次微弱的回声,看起来就像是虚假的道具,而真实的始终是他那敏感、犹疑、困惑的内心世界,虽跨越数十年、数万公里,依然在今日的中国造成绵绵不绝的回应。杨绍斌的《诞生》,正是其中一个优秀的成果。如果说本书有不足,我觉得是作者对风格的追求过于自觉,以至于情绪绷得太紧,使整部小说的调子显得压抑。就如一部音乐作品,低音部分太多,而缺乏激昂的旋律,这本来可以使作品更有张力,而不至于显得单调。即使如此,我也认为这已经是一部非常出色的文学作品了。

精彩短评 (总计8条)

  •     想看
  •     感受成长中的伤痛
  •     《诞生》写得很慢,我足足等了15年。南方作家的一个范例,文思清澈、节制。
  •     在《收获》上就曾看过,回不去的青春,你我都一样。
  •     第二人称的阅读体验还是听特别的
  •     苦闷的青春期,幸好还有这么多女孩经过你生命。
  •     让我想起娄烨的电影《颐和园》,于是就去重温了一遍。。
  •     凌晨一点,读完了杨绍斌老师的《诞生》,或许是我阅读最快的一次。一个青春时代贫乏的我,自然对他人多情且不乏痛苦的青春好奇,与其说是好奇,不如说是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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