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苏平画集

出版社:黑龙江美术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0-10
ISBN:9787531825869
作者:陈苏平
页数:158页

内容概要

陈苏平,祖籍河北安国。1957年生于苏州。1966年定居沈阳,读书。1973年开始学画,先后师从王光云、顾莲塘、许勇、许荣初、王毓珉等先生。1978年考入鲁迅美术学院中国画系。1986年读鲁迅美术学院中国画系研究生,师从许勇先生。1989年硕士毕业,任教鲁迅美术学院中国画系至今,现为鲁迅美术学院中国画系教授。

书籍目录

溢出的真情(马书林文)
内蒙古
后园与无风堂
关于画(陈苏平文)
马家套村东南
花盆印象
北方的史诗
红花峪
北方随笔
知鱼
老楼
随笔
陈苏平艺术谈略(天平文)

作者简介

了解(陈)苏平的人都知道,苏平是个率真平实,质朴冲淡,生活简单的人。喜读书,善思考,资质聪敏,想象瑰玮,自立独行不矫揉造作的人。苏平画画,画人物,画天宇,画大地……。取材甚广,方法多样,让你很难按中国画的种类去划分,甚至你也不能简单按画种来划定他,他只是面对绘画,是一个用绘画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艺术家。他笔下的生活多与个人感受相关联,如他所说:“……人只有在体验自己的生活时,生活才有意义。”所以,无论他表达什么,其中总有一个“我”在。也因此,看苏平的画,虽貌似寻常,简约荒率,却总有不尽的余韵在里面,令人萦徊不已,怦然心动。艺术语言方面,喜欢传统又不为成法所囿,且对西方及民间艺术深有研究,主张古今中外,融会贯通,加之心态洒脱,充盈自在,故而能随意挥写,有如天成,可说是大手笔。
——马书林(中国美术馆副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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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1条)

  •     陈苏平艺术谈略文:天平陈苏平创作伊始,中国画的外部环境已经开始变化,但几个时段以来流行的各种水墨主义,都未影响到他与绘画之间对话的注意力。对他而言,艺术纯从个人角度出发,是性情使然,并非依时而动。结束了以内蒙古为主题的创作【1】 ,他艺术的转捩是1993年的《无风堂》与《后园》系列水墨作品,绘画主题由外部事件转向了个人的内在体验。从1997年的《马家套村东南》系列,1999-2002年的《北方史诗》、《北方随笔》系列,到2003-2004年的纸本淡彩《老楼》组画,2005-2006年的《花盆印象》、《红花峪》系列,直至2007年的《知鱼》、之后的《随笔》、《红帆船》……他是在专注自身置于生活的绘画实践中了。一在九十年代之前中国画的创作观,基本导向世代的大目标,种种速成的主义思潮平摆浮搁;此一景况,则以艺术充当其前驱代言,艺术家内心是充满激情和浪漫的冲动的。在实际层面,作为个体,艺术家自身仍是世俗群众的一份子——理念中的究极意识如何贯彻于世俗生活,并使之兼善,依然是难以解决的【2】 。这种意愿与生活的矛盾,是很普遍的情况。对于陈,其艺术中此种矛盾非常明显地体现在:对于“真”与“妄”,“切实”与“虚蹈”的艺术辨别意识,远超过对空泛的艺术形态断代史的关注。换言之,艺术的究竟处——对于个人的内在人格的返味关注,远大于在外部艺术环境中得到某种体认与位置。“认识你自己”!德尔斐神庙(Delphi)的古训,对他来说是诚不我欺的。陈苏平提到过《后园》,《花盆村》和《红花峪》的主题,是其幼时记忆中关于“乐园”的回忆【3】 。不妨以“乐园”譬喻历经久远的“诗意的真实”,审视其间所透露出来的消息——物是人非或二者皆非,人世难以得到一个关于“真实”的恒定参照,具体地点“密匝匝挤满了苞米,再也进不去了”,而回忆也是“情随事迁”的不牢靠。既如此,那世代的大而高的外部目标,看起来就很难贴切于个人的情实。比如陈又曾谈到近作《随笔》(2009):“画的什么呢,仍然是关心所谓“真实”,是什么呢,实在很简单,就是不安和孤独。在多数的画里边,内容就是这个。若说享受孤独,到也有一点是。孤独不是自傲、自赏,也非自怜,都不是的,而实在以为这乃是存在之本相吧,故所以是“真”。至于不安,则缘自无常、无恒定的所在,虽也知浮世之真面不过如此,然心之惴惴总不能免,是躲不开的内容,至于题材变化,只是外相罢了。”【4】这段话是他自述为人和绘画之本义。据此,或可进入他的绘画。就图示意象而言,《后园》的“马蛇子(壁虎)”【5】 ,《马家套村东南》今古混淆的一念【6】 ,《北方史诗》中“无名氏”对英雄的高思【7】 ,《花盆村》、《红花峪》乃至《知鱼》中对于水的别样心怀【8】 ,《随笔》里面忧惧和谐谑混合的行路者,《红帆船》中幡旗以姓为号的航船,均可为解读指引路径。笼统看,大约是从精气神的铺张,自我昂扬向外的表现主义激情,到使之内敛于我,以及随后微妙的平衡……这些热切与冷眼结合的观察,形成他作品中相悖相谐的张力结构。不妨下一断语:对于人生,在超世意愿与现世生活二者间的个人反应,才是陈苏平极为看重的,而理解陈苏平的艺术,要了解一种源自孤独内省的艺术人格的作用。陈的艺术实践,首先是感物寄兴,继之以反省,发见自己的态度,也即建立起了自己生活与艺术相结合的桥梁。二如放下各式水墨概念,越过各式主义相隔的貌相,素读陈苏平的画面,那么个人心念之间的鲜活、通达、平凡与奇异以及诸种情绪的伸延,是于笔墨中可感可触的,作品俱在,不庸赘言。略有惑者,也须知在中国传统绘画里,水墨画大概是唯一在表现上自由的同时,又高举玄远的艺术。对水墨绘画的欣赏,从来就不依固定标准而是求诸于笔墨与内心的感应交集,而后世把握水墨位格的方式,总不免以形迹相求——水墨画反倒成为最样式化的了。事实上自其开创,就形格来说,水墨画可看作是对样式主义绘画的反动,它本来就是脱略形迹,不可执相的绘画。脱略形迹是说表现形式,不可执相是说本体体现,所谓“千山同一月,万户尽皆春”【9】,月与春只是一个,而万户千山的风光是各个不同的。水墨绘画的艺术表现,也是各个不同的“得鱼之筌”,心性明昧的隐微,才是水墨绘画的知希难会处。因而在心性这个层面言之,殆非以新旧貌相判定佳否,而是较之以真。在陈苏平这里,则是体现在:对任何绘画审美定型化而生成的主义或概念均抱有戒惕之心,称其为“归方的格子”【10】;他的目的,即意识不欲为虚妄的外在所遮掩,而留心本然的内在的东西——即,以艺求“真”。1994年,陈在《不是想出来的》一文中说:“在我的画中,总能感觉到一种不确定的状态,一种矛盾的中间态,这和我对真的感觉有关,因此可以把这看成是有意的——激烈、诡谲、惊悸、宁静、幽谧、平和,交织碰撞出这样一种情境,它并不是要说明什么,而只是呈现一种存在方式,并且是我当下所感悟到的那种存在。……所以我只尊重感觉,把握分寸,不妄下断语,免得掺进假来”【11】。这里有一种深刻的体察,意即“真”以何种方式来认知的问题。因人对“真”的感知,有时是当下的血肉相连,然亦未免时过境迁;有时是一念起动的未实现,待到完成则又面目全非;它们相互转化。而过程中间具体的真与妄,却是动态的非一定——在此处,时间流的神秘体现出来:认知会因之而复杂化,得到的每一个结果甚而也都互相对立,同时也体现为对立的统一体。如此一来对于“真”的具体认知,确而是“一种不确定的状态,一种矛盾的中间态”了。陈苏平的笔墨语言出处,或来自一些魏晋墓壁画的简约爽利,但却呈碎片状,不欲风格完全,画面的草就感和异样感,确乎使观看处于有序无序间的“不确定”,习惯的审美定式在此并不适用。或者只能这样来形容,他的水墨表达是处于各式水墨样式及其概念之外。但说是其外,并非发明一种全然陌生的语言,而是使表达的习惯套路阻断。当然就佳作而言,表达本无所谓惯常非惯常,文情俱至而已矣,然若将二者关系割裂及复制推衍,则有因不相合带来的表达伪性。这是陈拒绝定型化的原因之一。其二,对于陈苏平来说,“不确定”的语言是为保留其“过程感”,这和他所认识的“真实”的存在方式是相一致的【12】。然这“不确定”表达,又非“礼失而求诸野”的水墨更生策略,或自作主张下陵上替,而是“反身而诚”的艺术求真原点。因这样的究极的“真”,很难形容命名,但凡概念言诠,均为二分的执一为是——也意即脱离了包容它们的“整一”而有所偏至;陈苏平坚决的不相信艺术中的主义与概念,也包括所谓的“总体”意识【13】 ,以为那是远离了本然的与“真”的隔阂,原因大约就在此处。关于“真”的绘画经验情状,陈曾经约略提到几点,这几点分别是:随遇而安,简单,直接,真实,表面的,状态【14】。大致都是审慎对待概念和方法,而首要是去培育内在体验的感觉,并且保护它的直觉天然性。这可以理解为一种艺术表达上的轻省直捷,是要通过直觉进入审美,使生活与自身成为可见的血肉注入到笔墨间。而另一面的超胜义,则是使绘画行为成为一种探测、触碰、砥砺、印证心性之实的过程,自不待言,这是绘画久远的且常古常新的题目。而此一任务,今人是否已不自觉地遗忘了呢?之于“真”,或可说陈苏平是以“当下所感悟到的那种存在”的直觉,以“激烈、诡谲、惊悸、宁静、幽谧、平和,交织碰撞出这样一种情境”:把结果性的认知行为变为感知的过程于画面之上呈现——“并不是要说明什么,而只是呈现一种存在方式”。那么,这可视为陈苏平以艺术求真的方式。而在艺术中的“真”,也确乎只能通过“尊重感觉,把握分寸,不妄下断语”,通过感悟与观照,通过完整地“呈现一种存在方式”的过程才可以接近的吧。三陈苏平在1997年写作的《马家套村日记》【15】,可能是近时段以来最好的艺术随笔之一。日记的缘起,是为排解一位朋友去世带来的困惑,而陈去马家套村写生:文中触碰了人世的复杂和艺术作用的大问题,以及他对此的感慨。朋友在秋天时候逝去,带走了那“幽默甚至古怪的脾气”,可人间翌年却仍然“桃花依旧”,“一切平静如常,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在“三面沼泽,残荷、芦苇、稻田,平荡荡没有遮拦”的马家套村,东南是当地的坟场,是人世的归宿——然人世之归宿是否除“塘中之鬼嬉、稻田中之冥舞”而外并无所有?陈说:“因为忘记,把头脑空出来,心才开放,才可进行艺术之思考;因为忘记,才有真正心的放逐”。这也许就是他对艺术于人生的作用的看法。关于“忘记”以及“心的开放”与“放逐”,是为了“艺术之思考”,从而于天地不情的真实中指向某种解脱的。对人生,艺术或者本没有什么绝对的作用;因为“笔墨在形之上,亦在形之下”,在形上形下二者间的艺术所为,大约就是“让离去的人,带着温情一如继往,同时也让剩下者如我辈,活得踏实一些,而无需经常怀着恐惧。尤其是我们身处某村之东南时,不再只是感觉冰冷,你我可以坦然面对了”。并且他最后点题说:“此乃我之本愿,亦是组画《马家套村东南》之中心思想”。这是人生的老问题,有类于“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的伤情。但陈苏平为艺的中心思想却非“托遗响于悲风”的徒伤命运的“物哀”,而更近于理知的态度。以直观感知,现世生活是无常的不断变异之相,而理知的态度则对世相的观照做了感与理的融合:把个人的情知托放于虽同情却不因之自限的觉知,期以对有限做一胜义超越。这种情理融合的觉知态度,或可谓之“执中”的态度【16】。应提到的是,关于文艺乃至人生的思想方面,陈苏平是与周作人颇为认同的,那种怀真沖淡之思,在陈的内心有着很特别的共鸣。只是在人世的“东南”,这样的“本愿”对于人生实在是极诚恳和迫切,然其最终解决却难显见,反有些远而苍凉了。如此,则不难理解陈苏平有时所说“我总是到了非常无聊的时候才去画画”【17】,“漫不经心的严肃”【18】等等这类自相矛盾的话,也不难理解陈苏平笔墨不虚掷的绘画率简之貌,因这些都循着一个简单的路径:从个体身心实在出发,又打破身心个体的有限,趋精神的向上。沿着这一精神求真路线,诸多“矛盾”——“我在”与“放空”,有法与无法,“真实与虚幻、熟悉与陌生之间,以至于其它的之间的种种”【19】,均是有限生命与无限世界的如实交接,精神向上的应有之义。虽然,此话说来无难,却不免也是“三岁小儿虽道得,八十老人行不得”【20】的,算是识者自知吧。事实上陈苏平的影响在近些年有目共睹——对于专业的创作者,陈所带来的最大的受用便是:中国画创作可以通过非古典范式甚至是非范式化的方式来进行,且并不妨碍表达,艺术表现在此更近于自由,或者说写意的本来面目。但陈的目的,亦非艺术上的轻省或者语言“突破”,以及所谓的文化“总体”意识。约略言之,通过返归内心的体味,得来个人独立落实的判断,陈苏平是于人生有为无为之幽微处看到“有趣”,觉味苦而从淡,体会其“个中滋味”的;而在画面背后,这“个中滋味”的幽微,实可说是对世间真实的辩证识见,是关于人之“真相”的极大丰富性的观照。在陈苏平的艺术中,这种深切的关怀常隐于简而微的片言只语中。不妨即以“感兴微言”四字来概说其绘画之诸面相。……落于纸上是绘画,于其外是生存之状态,两者有别却并无分割。陈苏平的艺术道路,便是这样一条人与艺错落整一的“真实”的路。2010.3二稿注释1大约在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初,陈苏平创作了主题为内蒙草原的组画,虽不脱现实主义水墨人物画格局,但画面偏重形式构成,可看做对现实主义的松动;九二年另些主题相同的创作中,却出现了不同手法的综合,诸如掺杂民间因素的表现主义风格。另,关于当时以少数民族为主题的绘画创作,时代性的含义是:在荒僻的、边缘化的生存中找到独特的、更为真实的意义;意即,相对集体意识整合,个人在荒僻的、边缘化的特别中,是很容易找到某种对应关系的。2很多时候,艺术家于文艺上激进的改造,体现的是艺术家何为的老问题,其真正微妙处则是艺术家与时代与群众的关系。对于时代及群众二者来说,此时的前驱彼一时却有可能变作后进,代言亦可废声,集体于个人的偶合不免一时一地。这几乎是艺术家或知识分子最大的外部困境:以究极意识追求理想人世,但难在世俗生活实践中取得协调,毕竟世俗生活的要求是现世的实利,而非理想人世的追求。3见陈苏平《关于画》。关于《后园》:“过去的后园——有枣树,很多的枣树,有苹果树,樱桃,还有芍药,萱草,各种说不出名字的野草。几棵槐树在大门口站着,春天一到,红色的芽就发出来,远远望去,仿佛粉色的烟霭飘在墙头……。说这些其实也没有用,都被装饰过了,成为一个诗意的存在,不是现实了!很早以前就不是了。后来,我又去过那地方,明知道的,可还是忍不住去了。坐在倾颓的石墙上照相,园子里密匝匝挤满了苞米,再也进不去了”。关于《红花峪》:“取名《红花峪》的这些画,差不多是《后园》的续集了。上文忘了交代,这红花峪乃是我的姥姥家,地处辽南盖县城北约二里许,一片农田偎在马蹄形山的环抱里,两条溪水分列左右,中间落坐者便是这小红花峪,因花多故名,是我小时候的乐园。上面所说的《后园》也正是这里。”4见陈苏平《关于画》。关于真实,他也曾直接说过:“真实不是指‘客观生活’,而是指我的生活,是我的生活态度,不矫饰,也不虚夸,当然也不虚贬。我很在乎这个真实,它总是多面的,立体的,有许多的矛盾在里面,不像美和善那样地扁平。记得有一句话——表达你真实的生活。这也是我对绘画的态度”。语见陈苏平著《从写生开始》(辽宁美术出版社/2001)。5陈苏平《关于画》中说:“马蛇子有些费解,实际是含一点隐喻的,是对未知的好奇,又常怀着戒惧,也是矛盾的心态。”6需要注意的是,陈苏平的主题创作与写生本无太大区分,所以也为分说造成了一定的困难。事实上《马家套村东南》系列不仅是同题组画,也包含了那段时间很多写生作品;前者大致是与古人既不在者的对话,而后者——一些无主题的图画纸上水墨风景写生,则是同一情怀的对自然的发问。(可参看陈苏平著《从写生开始》刊录作品)7陈苏平《关于画》中写到:“……史诗不外乎那些东西,英雄的写意的历史,然在‘无名氏’那里,历史也同样是一个存在,角度、态度不同而有异者亦正是当然,我辈固是无名氏的后代,从这里看过去,历史似更有别一番诗意吧……。”8关于“水”,在《关于画》中陈苏平提到过几处:“……名为知鱼的画,画的是看水,别无其他的意思。关于水,自己是颇感到亲近的,在花盆,在红花峪就都有水。顶好的水,当然是那种无拘束的野水,沙底或者石头底,澈底的清净,能在里面游的。在湘西就有这等好水,辽东的山里边也有不少这样的地方。长江大河呢,常以力量一面示人,可喟然凭栏,不好亲近的。江南的水乡令人沉醉,赏心娱情,是最有人情味的水。虽然那里的水多人工裁剪,看上去也更像‘汤’,和野水恰是正相反对的。”另一处是:“在我对于水的真实的感受里,通常有两副面孔,一面是生趣多变化,另一面则是沉寂与死亡,因此,我对于水的恐惧程度正与喜欢是同样的深切。这影响到画的表达,也是当然的。”如联系起来看,在陈苏平的语境里,包含有三种水:一种是“常以力量一面示人”的长江大河“可喟然凭栏,不好亲近的”水;一种是“无拘束”而“澈底的清净”的可“游”野水;一种则是“最有人情味”然也因“多人工裁剪”而显得像是“汤”的“娱情”之水。似乎,同样可以带入不同的人生情境来玩味这三种水。至于“恐惧”与“喜欢”的不同对待,当然无论哪一种水都可以引发,并无定相。9南宋雷庵正受语。见《嘉泰普灯录》卷十八。10见访谈《水,山石,还有一点点树》,对话人:陈苏平/天平,载《中国画市场》2008第1期。11陈苏平《不是想出来的》,载《美苑》1994年第2期。关于艺术与真实,陈在文中有另一段话可以参照:“我记得印度教中有一个湿婆神,是属于脑后没有光环的那一类,据说她集创造、延续、破坏、再生于一身(人不也如此吗),毫无疑问,她是象征自然的,她比善和美更古老,也更永恒,她是‘真’。我还记得初踏内蒙草原给我的印象——无遮无掩、惊心动魄。一块广袤的大地,一片无垠的天空。明媚的阳光中夹杂着风雨雪雹;越过开满野花的草地,前面黄沙弥漫;在满目生机中,骷髅点缀其间,这赤裸裸的一切都在逼出一个‘真’字,它不关美丑,与道德无涉;它昭示一切,也包容这一切;人类所分割的所有矛盾,在那里都是整一的。……我理解的艺术就应该是这样。像那个‘真’一样,体现出那种包容与整一的存在。而这本来就是这个世界的样貌”。12此处“真实”,也可对照陈对《后园》与《无风堂》创作的谈论。他说:“那时的思想颇为混乱,乱的原因呢,就只是一个‘疑’字,对即有的怀疑。所谓传统,审美,语言,价值判断等问题都搅合到一块了,总是在一种矛盾的不确定的状态里边。乱的结果呢,似也没有现成的国道可走,索性就把这矛盾的状态,作为‘真’的内容来表达了,同时,一种‘矛盾的语言’也因此有了出处,这意思是说,语言不再有程式的独存的意义了,它依恰当的表达为限。” 其后陈又总结说:“在那一个混乱的时期,有这样的东西出来,个人是深以为有意义的。关于怎样去理解绘画,关于审美,关于语言的价值等等的看法,都在那之后有了一个确定,此刻现在,也还是一样的看法,没有什么新的进步。至于教训也是有的,就是观念的问题,过多地纠缠在画里边会伤及表达,画或者还是要回到绘画本身,做它该做和能做的事情 ”。而相关的水墨语言特征,陈说:“语言方面,有民间的因素在,此外,就是想直接、表面一点,把过程感悉加保留,以期和“真”的审美相一致。”语均出《关于画》。13经过七十、八十年代进而九十年代,时代变化巨大,同时艺术风潮的变换亦是时代使之变动的结果。八十年代末,“新文人画”风发起,其创作转向模仿古代文人的闲情、愉悦并加以调侃的趣味;其后不久有以实验水墨为名目的,中国画更为激进的语言革命。前者强调个体方式与文人传统之间的重新联结;后者是回归语言的零度,试图找到纯粹绘画语言的普遍性;但无论是文人传统抑或普遍性的绘画语言,在“寻根”的背后,目标却只是一个——为“中国画”的个体实践提供更加切实并且完备的支持。但是,这种趋向很快滑向主义的建设,纠缠于“中国画”理论上的“合法化”争论,更多地通过概念而不是内心的交感来推演画面的实践。1997年,吴冠中在《中国文化报》发表文章《笔墨等于零》,继而张仃以《守住中国画底线》的文章响应并反驳,之后引发中国画笔墨变革合法性的广泛讨论。这次讨论围绕着中国画“底线”问题,体现了世界主义文化立场和民族主义文化立场的对立。而事实上,讨论的双方均抱持一种文化的“总体”意识,驱动因是以一种激进思想对艺术在模型建构意义上改造——按这条线索,中国画的关于民族、思想与文化等而大之的问题,都是极为自觉的更新意识的延伸,希图要以一种集体意志的目的模型,历史重任的大意识建构,植入并体现于艺术范畴中间。然而作为一种模型建构,艺术中整合的因素就远远大于个体生发的、内心交感的自然性的因素,那么这样的“总体”意识在艺术表现上的概念化、模式化以致僵化,都是不能避免的;同时,大而化之的艺术也就多少远离了具体的身心实在。14语见《从写生开始》。15陈苏平《马家套村日记》,载《美苑》1998年第3期。并收录于《从写生开始》。以下未注明出处的引文均摘于此文。16语见《尚书.大禹谟》:“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执中”一说,是中国传统身心性命之学的大命题,此处不能过多涉论。暂存此一说。另,陈曾说到自己描绘文革时期的画作《北方随笔》:“那个年代里的人和事,我都是熟悉、亲历的,固然是真实的存在,然用我现在的眼光看过去,实在是感觉陌生,恍如虚幻了。传道者说‘太阳底下并无新鲜事’。过去有的,现在有,将来也必有,其所以然无外乎人性的缘故,至于陌生与虚幻,只是形式、时空不同罢了。对于这两者之间,诸如真实与虚幻、熟悉与陌生之间,以至于其它的之间的种种,是我感到趣味的地方,也即是内容的所在了。无乃中庸乎?或者差不多正是!前边《后园》中所谓的‘真’,差不多也就是这个。将矛盾悖反的两面恰当调和起来,艺术是一种方便吧。……这正是回忆的妙处。仿佛在回忆里边,太阳底下果然有了新鲜事”(语见《关于画》)。不妨延伸来看——“无新鲜事”和“有新鲜事”正是一对矛盾两端,似用“理知”与“情知”两种态度与之对应亦可;而艺术始于“感知”,如若不仅是为说理或尽情,而作为“一种方便”及“将矛盾悖反的两面恰当调和起来”,也无妨称为“得中”,是“觉知真”的取径之一。此外,陈苏平欣赏的艺术家,就笔者所知,比较知名的有富冈铁斋,塞尚和蒙克。如果勉强分别异同,蒙克的艺术似偏重于“尽情”可又极有节制,塞尚的艺术近于“理知”却饶富感性,富冈铁斋则直接受阳明心学之于绘画上的体践。他们在艺术表现上都趋近了感知极端向另一方向提升的情形,是可堪思索的。至于中国的传统,陈更喜欢唐代之前,以为彼时的语言重在表达,较少程式概念的缘故。17同11。然陈在《关于画》中补充说:“当时又写文章叫做《不是想出来的》,记述这一段画画的经历,其中有句话是说‘我总是到了无聊时才去画画’,本意是要放空自己的,可却让有道心的朋友觉得是没有理念,又让无聊者有了画志吧,实在是不意而得之。有位日本作家曾说过(大意如此):因为无聊,所以我爱恋;因为无聊,所以我创造。真是断然有力量的话!不过我当时还不知道有这一位同志在。”18摘自2009年陈苏平与笔者的通信。关于“漫不经心的严肃”,陈信中原文如下:“语言方面,多从一般的绘画角度去思考,而不单是中国画。对于传统,还是觉得好,但止于此,并不想拿来就用,以为那不是单纯的工具,而是和具体的表达相联系的。我主张古今中外,但其中得有一个‘我’在,以此做为节制。作为一种语言,要在说出活人的话来,粗细雅俗另当别论,此为一前提。语言有其独立的价值,是不错的,但亦有限,对于美的直觉似应前置于语言程式的,是为前提二。就个人的喜好,一是简单直接,二是要有节制,调和恰当为好,所谓‘漫不经心的严肃’是之谓也。虽然这并不容易做到。……正经的内容,漫不经心地表达,又是一个矛盾,又是另一个‘真’相”。此似可看做陈的绘画方法论。19语见《关于画》。20语见北宋道原《景德传灯录》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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