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卡列宁娜》书评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1997-12
ISBN:9787020001088
作者:[俄] 列夫·托尔斯泰
页数:1061页

一个精神恍惚者的意外死亡

如果自杀也分种类的话,像刑法那样,也可以分为故意自杀和过失自杀。故意自杀,像谋杀一样,是一个绝对理智的行为。凶手有明确的目的,理由和方法,精确地计算好了时间,地点,待万事具备,一气呵成,宛如完成一件艺术品。不过,这次凶手就是被害者自己。他们是懂得死的虚无和可怕的。文革时期的自杀者多是如此,在自杀前几天早已准备就绪。只等时机来领,趁人不备,突然匆匆冲上楼顶,气也来不起喘匀,就猛然一跃。污浊的大地上又盛开了一朵娇艳,奇异的红色大王花。阵阵恶臭从花朵中央的头颅,断肢,内脏里喷簿而出。过失自杀,更像是一场意外或者讨价还价。比如安娜。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但死对她而言,是一种工具,一种惩罚工具。一个细节就是安娜每次想要自杀的时候总是在幻想伏伦斯基看到她的尸体会怎样悔改,怎样哭泣,想到那些她想让伏伦斯基做却力不从心的事情。这种让对方重新爱上自己,向自己求情。自从失恋以后,安娜就陷入了一种酒醉似的恍惚中,感性突然增强而理智突然减弱。再看她自杀前的絮语和思索,更像是一些片段化的感触和偏见。看到伏伦斯基去找母亲以为他变心惊恐不安,看到尴尬的吉娣就觉得对方在鄙视自己愤怒难耐,一会儿看到路边欢乐的人群觉得他们欢乐的虚伪,一会儿看到一个朝气蓬勃的小姑娘觉得爱情对谁都是虚伪,看到商人画十字也是虚伪,看到孩子想起自己的儿子也觉得虚伪,看到面粉店又想起其他的事情。总之,思维完全是在随意飘荡而没有任何计划。但是,最终安娜的死亡和这些她得到的结论并没有关系。这些想法像路边的景物一样转瞬即逝。她似乎想思考自己的处境,可是这种努力还是被四周的喧闹切成碎片。安娜最后并不是死于这种对全世界的绝望也可以看出现在的思索并不是为自己的自杀做心理准备。当一个人失败而无法用可能的成功来安慰自己,他可以做的就是否定整件事情,包括其他在这件事情上成功的人。这本来就是虚无荒唐的,所以你成功了也无所谓。着本来就是不值得努力的,所以你的努力也是虚伪。我们都一样,你所鄙视的东西就是你自己。这对于弱者而言是最有效的安慰剂。这样想当然于事无补,但可以逃脱对自己的谴责,可以逃脱思考“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残酷的话。直到最后一刻,思维混乱的安娜还在无意识中用这样一个所有人都虚伪的结论来安慰自己的失败。 但是,如果这样就可以满足,那安娜也不会是安娜了。虽然无意识中的安娜本能地用这一点来抵消自己的苦难,但仅仅如此还不够,还是很痛苦。或者说这是饮鸩止渴,虽然避免了对自己的谴责,但得到的满世界虚无的结论却还是让人无法忍受,还有最可怕最致命的失恋以及那个虚无缥缈的让他能够回心转意的可能性。或许死亡能够让我占据你的所有,哪怕只有短短一瞬间。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假如我们换一个方式审视安娜,那可以有下面一个故事:一个人特别爱喝酒,但现实社会不许他喝。终于有一天他发现了一个可以偷偷喝酒的机会,不惜牺牲一切来喝。但不胜酒力喝得酩酊大醉。上吐下泻头晕眼花,急于思考摆脱这份痛苦的办法,但从此不喝酒除外。终于有一天,他醉醺醺地走在路上,觉得头疼欲裂,看着周围欢乐的人群,心里不满到:你们都在鄙视我,可你们也一样,金钱,美色,功名,这些就是你们的酒,你们对他们的痴迷程度比我还甚。但这样想还是很痛苦,突然走到一个悬崖边,想到不久前有一个人也跳了下去。对啊,死了就不用痛苦了,他朦胧模糊的大脑得出了这个简单的结论,然后如释重负地就跳了下去。。。。。川端康成有一句话“所谓自然的美,是在我‘临终的眼’里映射出来的”。只有临终的眼才能重现世间百态芸芸众生,重现流离失所无可归宿的灵魂,更能重现一直视而不见的上帝的温情。不错,是温情,安娜直到最后趴到火车底下才彻底清醒过来,才彻底认识到自己所面对的死亡。此时此刻她想的不是伏伦斯基,不是世界虚无,而是“少女时代和童年时代的回忆,周围笼罩着的一片黑暗突然打破了,生命带着它种种灿烂欢乐的往事刹那间又呈现在她面前”。这个启示和列文理解乡下老头为上帝而活一样,最终找到了自己生命最终意义的希望之光。不过安娜没有机会继续思索了,她酒醒了,但时机太晚。回到这本书的开头,有圣经的一句话“伸冤在我,我必报应”。这个全句为“亲爱的兄弟,不要自己伸冤,宁可让步,听凭主怒,因为经上记着:‘主说,伸冤在我,我必报应。’”。托尔斯泰的理解是“人所做的坏事有其痛苦的后果,这不来之于人,而来之于上帝,安娜就亲身体验了这一点”。托尔斯泰此时可能已经孕育他的托尔斯泰主义思想,在他看来,人是无权判定他人有罪的,同样也无权惩罚他人。只有上帝有这种权力。列文作为安娜觉醒的延续,同样得出了为上帝而活是人生的终极目的这一结论。列文和安娜是正反两个典型。列文的觉醒有着理性的思索和对世俗生活的脱离,安娜始终都沉浸在自己的爱情世界里,可能在托尔斯泰看来,安娜犯的罪是不该评判惩罚别人,不该对伏伦斯基的所作所为进行以牙还牙的报复,最终这种报复也让她自己毁灭。安娜饮鸩止渴地评判他人生活,以各种对别人想法毫无根据地揣摩来判定他人对自己的污蔑,最终导致自己毁灭。

“难道我不知道移动的不是星辰吗?”

每天断断续续地,在网页上读完了《安娜·卡列宁那》。怀着对长久以来对老托的偏见,和对老陀的偏爱,读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地将他们放在一起比较。想起以前看过的一句评论:就小说的艺术而言,老托是胜于老陀的。言之有理。不过有趣的事也在这里,正是由于出色的全局掌控和局部把握能力,老托反而不如老陀动人。读他不让人惊异。这种不惊异并非因为缺少柳暗花明的情节安排(这是最次等的惊异),而是,他的人物生长过于按部就班了。尽管对这么一位出色的艺术家来说,他已经做得足够好,使小说人物的生长轨迹显得有理有据,可遗憾的是,故事因为有一只“上帝之手”的存在而变得不那么让人信服。老陀在所有小说里写的都是他自己,每一个人物、每一种冲突都存在于他内心,与其说他借助人物和他们的口,倒不如说那些人物是他个人的血肉的延伸。他们是从他心灵里长出来的,而因为他拥有这样一颗丰厚得惊人的心,同一棵树上结出了各各相异的果子。奇怪的是,老陀因此在自己的小说里“隐身”了。读者看不到作者的手。老陀让人心醉同时也被人诟病的一点是他汹涌的热情。在小说里他常常管不住自己的人物,倒不是指那些神经质的对话和内心冲突,而是每个人都像一股活泼的泉水,因着泉眼的缘故而由不得不往四处奔流。水的分支是如此鲜活饱满,以致泉眼被掩盖,被人忘却了。与此相反,尽管老托的布局是那么完美,他的人物是这样神貌具备并且合情合理,读者却无处不看到老托本人——他并不试图借助人物说话,可那些人分明是被创造出来的,换言之,在下笔前老托心里就有了一套完备的世界观,他所做的是把每个人恰得其所地安放到各自的位置上去。他的信心是那么饱满,于是这种安宁自得的味道也就在小说里流露出来了。记得他曾说,安娜的命运不是他有意为之,实际上她“不得不这样”(不仅仅是“他”不得不这样)。可我仍然无法摆脱一种印象,就是老托对安娜是极其冷酷的。这种冷酷与安娜的卧轨无关。他以一种怎样无所不知和不为所动的眼光去打量安娜啊,虽然他似乎把她的绝望处境写尽了。同样,作为小说里与安娜对照的重要人物之一列文,本来这个人是“应当”使人信服的,可到了最后,列文的转变是那样仓促和苍白无力。在道理和情节上,老托把一切都交代得很明白,可在另一些更重要的事情上——恰恰是他想高举的、“十分重要的、非言语所能表达的秘密”——他显然是失败了。他弄损了这些秘密,而这些秘密正是一部小说里最引人入胜的东西,是人物和语言最宝贵的灵魂。老陀曾说:“如果有谁向我证明,基督脱离了真理,并且的确是真理也脱离了基督,那我宁愿与基督而不是与真理在一起。”他的确是这样做的。而老托虽然是这样说,但很显然,他选择的是“真理”,而不是耶稣。在《安娜·卡列宁那》的最后部分,列文终于获得了渴慕已久的信仰:“于是他现在觉得没有一条教会的教理能够破坏主要的东西——就是作为人类唯一天职的、对于上帝和对于善的信仰。”实际上,应当仅仅是对上帝的信仰,而不是“上帝和善”,更极端一点——尤其不能借上帝之名而高举“善”。对人来说,只要稍微离开上帝一丁点,“真理”和“善”会立刻变成极其危险的概念,而远离上帝的结果是真理和善彻底变成了概念。这就是老陀那句话的意思,也是圣经里说当“尽心、尽性、尽力”并且指定唯一对象的原因。老托在自信的同时,不知不觉就扮演了上帝的角色,因而无论是安娜还是列文,都呈现出一副缺损了的、不自然的面貌。如果作者无法从他的血肉里生出语言,与此同时不能让语言(真正的光和创造的力量)深深植入自己的灵魂里——他就不能造出任何一个活人。而老陀,尽管写出了像《宗教大法官》那样深刻而又可怖的文字,却至始至终没有忘了初衷。“难道我不知道移动的不是星辰吗?”——可实际上,人当真常常忘了不是星星在转,而是地球在转。耶稣说,哀恸和饥渴慕义的人有福了!自以为善的人有祸了!在饥渴和得到满足之间,人的境况是多么危机四伏啊。结果我仍然维持了原先的偏见,和偏爱……

仁慈的托尔斯泰

全书可以分为列文和安娜两条线并行的结构,主人公列文和安娜在这整本长篇中只有一次会面,篇幅甚短,我觉得只保留安娜这条线已经足够好的对得起《安娜卡列尼娜》这个书名了。而老爷子对两条叙事结构不厌其烦的详尽描述,也正正好好对应了开篇的那句话“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对于列文和他的妻子基蒂,我总觉得老托给予了他们太多的关爱,表白失败的列文可以从回乡下务农(他是地主)中获得新的力量;倾心于谈吐帅气的弗龙斯基的基蒂,历经虚幻的单相思的折磨后,也可以在国外的休养中重新获得了平静。然后,他们两个人还能够再次神奇的相遇并且结婚。婚后的列文开始表现出不成熟的一面——吃醋,不知道如何面对即将离世的哥哥(也许这和他与他哥哥平日里的感情疏离有关系),与安娜见面竟然表现的像一个未经世事的处男,对他的小孩子也甚少有好感(有点奇怪)。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在全书的结尾处终于找到了生命的意义——那就是信仰,皈依于上帝,也许老爷子写作的时候就是把自己对上帝的信仰如实的写了出来。而我,更倾向于在安娜卧轨自杀时以高潮结尾,安娜的整个行动和老爷子精准的心理走向的描绘震惊了我,以至于对以后列文的篇幅提不起兴趣。相反的,基蒂结婚后一下子的成熟为一个温柔的女人,可以照顾临去世的列文的哥哥并安慰列文的情感,原谅列文的幼稚,吃醋,照顾孩子,完完全全的成为了一个优良的妻子和母亲。婚前那个迷恋帅哥的小女孩基蒂已经不见了。像这种美满的结局不能说不是一个奇迹,世界上更多的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也许你想回头的时候,对方在忙着热恋,等对方想和你进一步的接触,你却早已move on了。人海茫茫,甚至连再次相遇的机会都渺茫的可怜。而安娜,我开始是不喜欢她的,对于妻子的外遇,卡列宁是个无辜的人。等到妻子临产生下她和弗龙斯基的女儿的时候,他皈依上帝,原谅妻子的举动更加令我感到无话可说。按照现代人的眼光来看,离婚应该是个更好的选择。可能是因为基督教的教义或者是卡列宁为了自身的脸面和事业发展的考虑,书中没有详细说明。只是出了这件事情以后,卡列宁的脸面和事业前途是统统的没有了。弗龙斯基也算不上是个坏人——他自始自终都深爱着安娜,甚至为了爱举枪自杀过。可见托老爷子的笔下有多么的仁慈。但是,他也深刻的描绘出了安娜悲剧的整个过程。尤其是安娜从慢慢的对生活和爱绝望,打算自杀开始的整个心理活动的描写,堪称经典。她并不是不爱弗龙斯基了,只是她失去了生活中的一切,只剩下弗龙斯基的爱,于是她要把这爱抓的紧紧的,让这唯一的爱情填满整个生活。这是无奈而又不现实的。安娜使出浑身招数,却无法向自己证明弗龙斯基的爱,却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让弗龙斯基反感。当她失去一切的时候,也就注定了她自杀的举动。她伤害了两个好人,而我却开始同情她了,因为她被生活打败了,盖茨比也曾经这样无望的失败的盯着远方的那盏绿灯,接着为此付出的生命的代价,从这个方面来说,他们俩都一样。从安娜死亡开始,书就可以结尾了。

男人的毁,女人的灭

红颜祸水早不是新鲜的话题,多少年以前,西施褒姒就已经印证了这一点,晚一些的还有个貂婵。罪恶的女人毁了男人的一生,让他失去了事业,甚至失去了生命。所以得出的结论是女人不是好东西。可是广大的男同胞们还是需要女人的,所以呢,对于女人,可以拥有,但不要太认真。托翁的《安娜•卡列尼娜》,讲的到底是家庭故事还是爱情故事?我想了很久,最后认为还是讲的是家庭的故事,所谓爱情,在小说中是否存在呢?除了沃伦斯基反复地对安娜说“没有你我活不下去”,安娜对沃伦斯基一再强调她要的只是“爱情”,其他的是否可以归入爱情。吉蒂和列文之间的是爱情还是婚姻前例行公事般的甜蜜,恐怕只是后者,哪怕他们之间的恋爱是那么的童话般幸福,也是有很多的不和谐的音调,并且,这两人的组成的家庭实实在在是家庭生活,并不是爱情生活,孩子、妻子的一大家子、失去了自由的丈夫。托翁是在通过三个家庭的情况来阐释开篇的那句话: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好了,这个话题不再多说。真正让我想说点什么的,是安娜的堕落。安娜毁了两个人,沃伦斯基和卡列宁。她毁了他们两人的声誉与仕途,更重要的是,她让沃伦斯基陷入了自由与责任的两难境地——他可以为安娜付出一切,但他要保持他作为一个单身汉的自由;她更让他丈夫蒙受了难以容忍的耻辱,在他一再的宽大下,安娜却一次比一次过分。她是个彻底堕落的人,是个罪人,所以,当她卧轨之后,人们认为像安娜这样的堕落女人,就应该是这样下场,并且,她连死的方式都让人厌恶——她应该选择另一种自杀方式的。是的,她把他们毁了。古往今来一个女人毁了男人,总是会受到强烈的舆论谴责,一切恶毒的言语都可以加之于她的身上。可是,安娜自己也毁了。是谁毁了她?是沃伦斯基和她丈夫。人们对沃伦斯基卡列宁十分同情,但是没有人同情安娜,除了她的好朋友杜丽,除了她那个本来就不具备的是非判断力的哥哥。女人毁了男人,人们是谴责,但没有人想到男人们同时也毁了女人。多少年来,主流思想已经认定,女人的一生是应该奉献给男人的,她们要管好家,这样男人才能在外面干出一番事业,女人不需要事业,她们是妻子,是母亲,或者是情人,但绝对不会是一个拥有独立思想的完整的人,她们出嫁前靠父母,出嫁后靠丈夫。从普遍意义上讲,男人们让女人们为了他们的成就而平庸一生,这无疑也是一种“毁”。退一步单从男女感情来讲,又有多少男人毁了那无数的女人的一生呢。 当一个男人玩弄了一个女人的感情,或者在爱上她后将她抛弃,对她的一生,也是毁灭性的打击,可是,没有人会以谴责坏女人的同样的强度来谴责那个男人。不错,他是个坏男人,但是相对于那些恶毒的女人来说,他们的行为还是可以接受的。在安娜的事件里,安娜是罪有应得,是她自己毁了自己。果真如此么?如果说安娜毁了自己,那只是因为她不愿意堕落并虚伪,她要的是坦荡的堕落,而那份“堕落”,实质上只是每一个女人都渴求的爱情。像安娜那样不忠于丈夫的女人并不少,但是他们安于这种情况。“他们”指的不只是那些不贞的妻子们,也是那些丈夫,事实上,谁能保证那些丈夫们没有自己的情妇呢?那么妻子有情夫也是可以的了。所以,他们所唾弃的并不是不忠诚,他们所真正谴责于安娜的是她的坦率,是她对虚伪的厌恶与难以忍受。你可以堕落,但你应把你的堕落好好的掩饰起来,哪怕人人都知道你是在掩饰,你也要保持掩饰的姿态,这是你堕落的同时所必需做的事情。堕落和虚伪一结合起来,堕落也就不成其为堕落了。安娜对不起宽大的卡列宁,她毁了沃伦斯基。但又有多少人看到,安娜是怎样一步步走向毁灭的?并不是她自己把自己给毁了,毁灭她的正是那两个男人,正是她所游刃有余的社交界。

大师与卡列宁娜

安娜临死之前的心理独白,堪称十九世纪最精彩的心理描写,很难想象托尔斯泰在写这些段落时处于怎样的状态。记述下这些句子的人仿佛是安娜自己,如果把安娜自杀的部分作为全篇小说的高潮的话,那站在这最高点上俯瞰的不是托尔斯泰,而是死神。死亡的阴影,一直笼罩着整部小说,从一开始安娜与其情夫弗龙斯基初次邂逅时,遇到的那个卧轨自杀者,到安娜生产时的性命之虞,紧接着是弗龙斯基的饮弹未遂,再到尼古拉艰难的死亡过程,连作者的自传体人物列文都曾屡次想到过自杀……在安娜下定决心赴死后,小说的节奏陡然加快,以死亡的加速度向前运行,正好与疾驰而来的列车迎面相遇……安娜赢得了这场爱情战役的胜利,代价是肉体和灵魂的双重毁灭,“连她的死都是一个没有宗教信仰的可恶女人的死法”,她永远上不了天堂。托尔斯泰给小说第五部中的第二十节加了个小标题,这可能是托尔斯泰所有小说中唯一的一个小标题,这个标题是“死”。该节的内容是列文的哥哥尼古拉的病故过程,牧师祈祷完之后,说了声“他完了”,想要走开去,突然死者从胸膛深处发出一声尖锐而清楚的声音:“还没有……快啦”一分钟后,脸色开朗了,在髭须下露出一丝微笑。尼古拉早就是堕落之人,在临死之际,他疯狂地做祷告,尽管这只是一种“妄想痊愈的暂时的、自私的表现”,但无论如何,他被死亡征服了,表面粗暴,内里却温顺了,死后还挂着一丝微笑。“死”这个标题,出现在书的下半部差不多四分之一的地方,似乎具有了一种动力学意义,它像一个支点,在这个位置,正好可以将小说最后部分的救赎和希望跷到最高的地方。在尼古拉死去的当儿,列文的妻子基蒂怀孕了,托尔斯泰搞的当然不是转世投生这一套,他是想把“死”这个题目写得更为全面,更富张力,光写死,不写生,这不够辩证。列文面对哥哥的死,对死亡的恐惧进一步加深了,但与此同时,“他还是感到不能不活着,不能不爱。他感到是爱把他从绝望中拯救了出来,而这爱,在绝望的威胁下,变得更强烈更纯洁了”。这或许就是在那个时代男人和女人的区别,男人往往把爱当作通向彼岸的桥梁,无论这彼岸是形而上还是形而下的,而女人则把爱本身视作追求的目的。这种爱可能会被高度形而上化,以填补精神领域的空缺,也有可能走向反面,如弗龙斯基的朋友谢尔普霍夫斯科伊所说:“我们由于恋爱创造出伟大的事业,但她们却总是讲求实际”。很不幸,安娜属于前者。在这种不对位的情感诉求中,她终归是要失望的。如果,他不爱我,却由于责任感而对我曲意温存,但却没有我所渴望的情感,这比怨恨还要坏千百倍呢!托尔斯泰并没有赋予他笔下的女性角色,像男性一样寻求宗教解救的愿望和能力,与其说他残酷,倒不如说是一种执着。如同他自己对于思想进步永无止尽的追求一样,他似乎也想让安娜以类似的姿态一无反顾地扎入对爱情的追求中。安娜从一开始就有一种毁灭的预感,这同时也是一种决心,临走前,她说“上帝,饶恕我的一切!”托尔斯泰要怎么解决这个矛盾呢?他没有否定安娜的爱情追求和此后的行动,然而却让她一步一步走向毁灭。按照主流的说法,托尔斯泰正是想借此反映女性在当时社会中的可悲处境。可是既然托尔斯泰把解救寄望于宗教信仰,在这个时候,上帝怎么就不来拉她一把呢?我只能想到四种解释:1、托尔斯泰虽然同情女性,但毕竟还是个男权的人,他不认为女性需要,并且能够获得信仰层面的救赎;2、这个“既怀疑悲剧又渴望悲剧”(布鲁姆)的人想用女性为爱情毁灭这一事件,来完成悲剧这一美学中的道德使命(虽然按传统标准,女性作为悲剧主角还欠缺一种“跌落的高度”);3、这正好是列宁在《托尔斯泰和无产阶级斗争》等文中所论的托尔斯泰软弱性的体现;4、他对安娜的悲剧怀着一种自然主义的态度,总有一部分人是要受难的,总有一部分人是不能进天堂的,还有一部分人是受难而不能上天堂的,但另外的人却不能甘于堕落。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奢求托尔斯泰这个“经历了人类生平”(什克洛夫斯基)的人,同时还负责为我们找到出路,否则他就真成上帝了。小说一开头就说“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已经预先承认了世界的这种本然状态,迪兰·托马斯说“死亡也不能一统天下”,同样,幸或不幸也都不能。小说中的两条主线,一条是安娜家走向毁灭的悲剧事件,一条是列文家逐渐明朗的幸福生活,仿佛月球交替翻转的明面与暗面,相同之处在于二者都在按照世界的规则自然生长,尽管结局不同。不过,两条主线之间并无太多交集,也欠缺叙述进程上的相互牵动,它们是独立发展的,如果把它们拆开来,几乎可以变身而成两部独立的小说。两条主线的主角安娜和列文只谋过一面,之后又各分散了,彼此回到自己的幸与不幸中。尽管隐约有一些心灵相通,但又没有形成共振。在《叙述与描写》中,卢卡奇曾对比过《安娜·卡列宁娜》和左拉《娜娜》中的赛马描写,认为前者的描写在整个叙事中承担着必要的职能,而左拉只是抱着一种自然主义的态度为描写而描写。以托尔斯泰超群的智力和叙事技艺,让这两条主线之间发生某种叙事学关联应不是太难的事情。这两条线索,没有明暗之分,并不相互烘托或暗示,而是跟随主题沉重的车轴平行滚动,一者绝望,一者希望,一者毁灭,一者救赎,但这并不是正题反题之间的简单对立,二者难以用理性穿透的关联后面,站着的是隐蔽的上帝。这为小说带来了强大的艺术张力,籍由这张力所燃起的巨大能量,主题才可以运行到那么深远的地方。因此,我认为托尔斯泰没有在两条主线上刻意做一些关联性的标记(像那些害怕迷路的人做的那样),源于他超越了这种写作中的市民意识,在这个意义上,我可以理解普鲁斯特为什么说在巴尔扎克的作品中“人类受到一个想写一部巨著的文学家的裁判,而在托尔斯泰的作品中却是受到一个安详的神道的裁判。”试图在两条主线上建立关联(无论这种关联来自叙述上的牵连抑或内容上的对比),就是要使两条主线所代表的救赎和毁灭可以彼此解释,本质上是移植了一种因果,而列文最后领悟到的,在命运和信仰层面,这一切是“超乎理智”的。安娜的故事,是令人怜悯并畏惧的悲剧;列文的故事,则是带给人勇气和力量的精神史诗,托尔斯泰用小说平衡了两种伟大的艺术形式,也使生命的真谛在其间自然展现。卢卡奇在《小说理论》中说托尔斯泰:向往一种依偎于自然的不朽韵律的生活,向往一种伴随着自然生生死死节拍而动的生活,一种摒弃了狭隘分裂分离破碎僵硬的非自然形式的生活。于是小说的逻辑变成了自然的逻辑,小说的语言,也成了生活的语言。它做到了不依赖于繁复的细腻,如果说普鲁斯特是通过像圣诞老人一样慷慨地分发比喻,来丰富世界的感官的话,托尔斯泰则像个猎人,用准确的枪法,击落语言为世界所施予的迷障。“要了解他(托尔斯泰)的自然概念多么富于隐喻性是需要时间的,因为他明快简朴的文体是修辞的胜利”(布鲁姆)。高尔基说托尔斯泰的“贵族式魅力属于高贵的野性”,普鲁斯特则指出:《安娜•卡列尼娜》中那些收获、狩猎、溜冰等巨大的场面,如同有意隔断其余部分的大片空地,给人一种更加辽阔的印象。在渥伦斯基两次谈话之间的整个夏天,似乎有一大片绿色的牧场需要刈草。前者概括有力,后者感受力惊人,从统观和细节上,标示了托尔斯泰小说的这种自然性格。至于《安娜》这部小说的地位,听腻了文学史中的主流评价,我们再来听听两个高傲的人的说法,一个是纳博科夫,他在访谈录中说:“我认为《安娜•卡列尼娜》是19世纪最伟大的文学作品”,一个是斯宾格勒,他说:“《安娜卡列尼娜》无人能敌”。小说最后以列文的精神觉悟作结,他在个人的一系列生活经历中领悟到,以往基于理性对宗教的质疑,只是由于他太孤独了,而他孤独又正是由于缺乏爱所致。列文用自己的方式找到了心灵的安宁和幸福。尽管有人说托尔斯泰小说中“精神说教常常成了固执于荒唐情节的编造”(托马斯·曼),但相较《复活》,《安娜•卡列宁娜》中的这些段落却让人觉得是必要而自然的,更具感染力,也更令人信服。列文是托尔斯泰的自传体人物,这种心灵探索正是托尔斯泰的精神自述。只不过当我想到,托尔斯泰在此之后其实并没有实现心灵的完全安宁,他又经不住在精神和实践上持续折腾的时候,不免有些失落。难道真的没有一劳永逸的永恒归宿?他自己捣碎了安静的湖面,又用大手继续划桨,在82岁高龄,毅然与贵族生活决裂,为实现理想,离家出走,1910年11月7日,出走后的第10天,在去往南俄的旅途中因患肺炎而病故……或许这样的精神和行动才是真正最能给人以力量和激励的。维特根斯坦说:他是一个真正的人,他有权写作。for 【读品】 请勿转载

从《安娜•卡列宁娜》看婚姻

前段时间和老公一起开了一个阅读类微信公众号,这是我给公众号写下的第一篇读后感,希望通过开办公众号,督促自己不断阅读,不断写作!顺便打个广告,微信公众号的名字叫——小小派!希望有缘人加入我们的阅读小天地!列夫•托尔斯泰与《安娜•卡列宁娜》《安娜•卡列宁娜》是托尔斯泰中期的作品,前有《战争与和平》,后有《复活》。创作这部作品的托尔斯泰正处于思想的转折期,当这部作品完成时,“他就像大病了一场,显得筋疲力尽,又像吸毒后,既疲惫又快乐,仿佛摆脱了一件沉重的包袱。”(孙晓忠语)托尔斯泰曾坦言,“我终于被迫把我的小说写成了,它简直叫我腻烦死了。”也许,只有持续创作的人才能深感其中的甘苦,作为普通的读者,我们只是来看好故事的。“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p.3)这像是托尔斯泰送给人类的箴言,诠释着万家灯火、喜怒哀乐。抛开《安娜•卡列宁娜》宏大的社会命题的探讨,就故事结构而言,《安娜•卡列宁娜》是由三个家庭的故事串联、搭建在一起的。三个家庭、三段婚姻、三种结局,不,也许并没有结局!【安娜与卡列宁家庭】无爱婚姻因爱生变安娜与卡列宁的婚姻属于传统意义上的“包办婚姻”。谈婚论嫁的年纪,安娜由姑母做主,嫁给了一个思想保守并且比她大很多的官僚卡列宁。 婚后的他们很快有了一个漂亮可爱的男孩。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如果不是遇到弗龙斯基,安娜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一种美好叫“爱情”。相信从安娜与弗龙斯基相识的第一眼就爱上了彼此。当他们在车厢口第一次对视后,弗龙斯基感到“他非得再看她一眼不可;这并不是因为她非常美丽,也不是因为她的整个姿态上所显露出来的优美文雅的风度,而是因为在她走过他身边时她那迷人的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特别的柔情蜜意。当他回过头来看的时候,她也掉过头来了。她那双在浓密的睫毛下面显得阴暗了的、闪耀着的灰色眼睛亲切而专注地盯着他的脸……在那短促的一瞥中,弗龙斯基已经注意到有一股压抑着的生气流露在她的脸上,在她那亮晶晶的眼睛和把她的朱唇弯曲了的隐隐约约的微笑之间掠过。”(P.73)在社交场合的多次会面之后,弗龙斯基对安娜的痴迷越发不可收拾,最终,他不顾一切地向这位有夫之妇表白、并展开了疯狂的追求。我猜想,处在安娜这种婚姻格局的女人多半很难抵挡住像弗龙斯基这样风流倜傥、年轻英俊的军官的追求。于是,拥有婚姻生活的安娜开始了初恋。像所有刚刚恋爱的男女一样,安娜和弗龙斯基利用各种社交场合创造见面机会。在19世纪的俄国上流社会,婚姻对很多家庭而言多半是一种形式,婚外情在当时的俄国上流社会是一种“时尚”,谁都喜欢这类“公开的秘密”,所以安娜与弗龙斯基在社交场合的公开约会在她的社交圈中并未产生太多负面影响,反倒是一种风谈。就这样,两个男子,一个是她并不爱却每天要想方设法应付的丈夫;一个是她愿意朝夕相对、用生命去热爱的情人,构成了安娜生活的两个中心。幸运的是,托尔斯泰笔下的安娜并不是一个“荡妇”,她真实且正直。安娜敢于直视自己的感情,她愈热恋弗龙斯基,就愈难以忍受与卡列宁构成的这段无爱婚姻,也愈难以无视卡列宁的虚伪,哪怕这个所谓的丈夫愿意默认她与弗龙斯基的情人关系,只要婚姻契约的维系。 在一次意外之后,安娜终于跟卡列宁摊牌了。“在她的心底,她也觉得自己的处境是虚伪而可耻的,她从心底渴望有所改变。在从赛马场回家的路上,她在激动中把全部真相告诉了丈夫,不管她这样做有多么痛苦,她仍然觉得很高兴。她丈夫离开她之后,她对自己说她很高兴,现在一切都弄清楚了,至少不会再撒谎欺骗了。”(P.336)。摊牌之后,等待安娜的是什么?她能如愿跟卡列宁离婚吗?婚姻的纠葛哪能那么容易剪断呢。在经历了各种“折腾”后,她没能等来预设中的结局。在爱情的驱使下,安娜还是选择抛开俄国的一切,与弗龙斯基一道去了国外。与他们一道离开的除了爱情,还有羞愧和对未来的不确定。抛开一切得来的爱情是否滋养、慰藉了安娜?当出离的冲动平息,当生活回到日常琐碎,安娜发觉“私奔”所带来的愧疚感一直在侵蚀着她的生活。更让“单纯”的安娜没有想到的,曾经一度被当做“风谈”的地下情一旦光天化日、超过允许的界限,便成了“丑闻”!谁愿意去理解一个抛夫弃子的女人?即便是以“爱”的名义。被自己的阶层孤立的安娜成了弗龙斯基豢养的“金丝雀”,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弗龙斯基出入于各种社交场合,而那种场合总少不了各色女人。一个背负道德枷锁的女人,一个被社会孤立的女人,一个因爱痴狂的女人,终被折磨成一个敏感、多疑、神经质的女人,有时她竟不得不靠鸦片获得些许的宁静。爱情之花原本脆弱。安娜与弗龙斯基这两个相爱的人之间终于产生了一次次的冲突。争吵消磨了美好。安娜解构了以前的美好的弗龙斯基,构建了“真实”的弗龙斯基:“现在安娜第一次一目了然地看清了她和他的一切关系,这在以前她总是避免去想的。‘他在我身上找寻什么呢?与其说是爱情,还不如说是要满足他的虚荣心’她回忆起在他们结合的初期他的言语,他脸上流露出的那种使人联想到一只驯顺的猎狗的神情。……‘是的,他心上有一种虚荣心得到满足的胜利感。当然其中也有爱情。但是大部分是胜利的自豪感。……他从我身上取去了可以取去的一切,现在他不需要我了。他厌倦了我,又极力不要对我显得无情无义。……热情已经消失了!’”(P.881)安娜说,“爱情一旦结束,仇恨就开始了。”爱得炽烈的女子终会被爱所伤。爱之深恨之切,安娜不仅恨弗龙斯基,也恨所有人,当然还有她自己!唯有报复,才能填补仇恨的黑洞。“‘我要惩罚他,摆脱所有的人和我自己!’”(p.887)什么才是最好的报复?安娜选择了——死亡!当安娜的人生在我眼前走完,我无数次设想,如果安娜安于与卡列宁稳妥的婚姻是不是更好?如果当初卡列宁同意与安娜离婚,并愿意将他们的儿子谢廖沙交给安娜抚养,她是否就能与弗龙斯基过上“美满而正常”的婚姻生活?当安娜意识到她和弗龙斯基的爱情结束了,她非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做一个了断吗?……“如果”!当“如果”成真,托尔斯泰的“安娜”便已不复存在。“真实的忠于自己的情感,热烈地投入爱情的火焰,然后——死去。”这便是我为因真实而可爱的安娜所写的墓志铭。【多莉与奥布隆斯基家庭】生活,不过生、活多莉是五个活着、两个死了的孩子的母亲。她与奥布隆斯基九年的婚姻,因其无意中发现的一封信件而濒临崩溃,信的内容毫无疑问地表明,她的丈夫与他们家从前的法国女家庭教师关系暧昧。多莉在发觉丈夫出轨时是崩溃的。 她对奥布隆斯基说了一连串残酷的话后,与丈夫进行了三天的冷战。三天里,她没有离开自己的房间半步,平时一刻也放心不下的孩子们也不管不顾了。三天里,她一直努力试图做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和孩子们的衣服清理出来,带到她母亲那里去。然而东西却是越理越乱,各式各样的物件散乱在房间各个角落。三天里,她不止一次地在脑海中浮现要惩罚、羞辱,甚至报复丈夫的想法,也不止一次地说服自己离开那个混蛋!不过多莉也清楚地知道,离开是不可能的,“因为她不能摆脱那种把他当自己丈夫看待、而且爱他的习惯。”(p.14)况且,她还有五个需要照顾的孩子。从心底里,多莉已经屈服于现实,哪怕这种屈服是多么的不甘心。然而,多莉却不能让丈夫发觉自己的软弱,她通过各种方式掩饰,虚张声势好让丈夫羞愧懊恼。某种程度上,她的确达成了目的。在反复权衡利弊后,奥布隆斯基主动来到她的房间与之和好,“‘多莉!’他用柔和的、畏怯的声调说。他把头低下,极力装出可怜和顺从的样子,……但是当他看见她的憔悴的、痛苦的面孔,听见她那种听天由命、悲观绝望的声调的时候,他的呼吸就困难了,他的咽喉哽住了,他的眼睛里开始闪耀着泪光。” (p.p.14-15)奥布隆斯基的到来引爆了多莉郁积多日的情绪。在丈夫示弱地忏悔声中,多莉情绪激动,将满肚子的怨气不顾一切地倾泻而出。她对丈夫说了最狠的话,流露出了丈夫从未见过的怨恨表情,这让奥布隆斯基惶恐,并一度认为这件事情无法解决了。奥布隆斯基不明白,多半的女人不过是在下意识中通过这种过激的方式维护自己的骄傲和尊严而已。此时的多莉也许并没有意识到,她其实是在等待着一个(一件)能够帮助她脱离这种骑虎难下境地的人(事情)的出现。奥布隆斯基的妹妹安娜便是“解救”多莉的可人儿。安娜极力劝说多莉原谅他的哥哥,“我看了他真替他难过。我们两人都了解他。他心肠好,但是他也骄傲,而现在他是这样地感到无地自容。使我最感动的就是……(在这里安娜猜着了最使多莉感动的事)有两件事使他苦恼:一件是为了孩子们的缘故他感到羞愧,一件是他爱你——是的,是的,他爱你胜于世界上的一切。”(p.81)多莉动摇了,她“若有所思地向她小姑身旁望去,一面听着她的话。”(p.81)在安娜苦口婆心地劝说下,多莉终于说出了一直纠缠着自己的顾虑:奥布隆斯基是否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与女人纠缠不清?她甚至反问安娜,假使与自己的境遇相似,安娜会饶恕自己的丈夫吗?安娜的答案对多莉真有那么重要吗?“‘啊,自然,’多莉赶紧插嘴,好像在说她想了不止一次的话一样,‘否则就说不上饶恕。如果饶恕就应当完完全全饶恕。’” (p.83)就这样,多莉终于从多日的痛苦中解脱了。在第一次出轨事件后,多情的奥布隆斯基并没有就此收敛,他“努力想要做个关怀备至的父亲和丈夫,但他怎么也记不住他是有妻室儿女的。他有独身者的嗜好,只想按照这种方式生活。” (p.304)而奇怪的女人们在经历了第一次的声嘶力竭后竟拥有了强大的包容力,多莉渐渐习惯了生活中丈夫的“缺席”。多莉和孩子在丈夫的安排下住到了乡下。“在五月末,当一切事情都布置得差强人意的时候,她接到了丈夫给她的回信,她曾写信给他,向他抱怨乡间的紊乱状况。他回信说,他事先考虑不周,请她原谅,并且答应一有机会,就到她这里来。这种机会没有来到,直到六月初,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即多莉)还是一个人住在乡下。”(p.306)一方面,奥布隆斯基潇洒地过着上流社交生活,另一方面却没有给家庭足够的金钱开支。有一天,多莉接到奥布隆斯基的一封悔罪信。“他恳求她挽救他的名誉,卖掉她的地产来偿还他的债务。多莉陷入绝望中,她恨她的丈夫,对他又是轻视,又是可怜,打定主意和他离婚,并且加以拒绝;但是结果又同意卖掉她自己的一部分地产。”(p.910)多莉的婚姻生活终不可避免地以“活着”的面目出现,即便心存不甘,却惟有“自欺欺人”才能解救自己不堕入痛苦的深渊。作为旁人,我们也许会善良地说,多莉们是为了孩子,是顾全了家庭,是一种“伟大的牺牲”,但我不禁想问,如果多莉的生命中也出现了一个“弗龙斯基”,她还会继续卑微地维系着这段毫无滋味的婚姻吗?【基蒂与列文家庭】“爱情是热情而持久的关怀”在回溯《安娜▪卡列宁娜》,并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我才真正体会到小说创作的艰辛。一个对文学或多或少感兴趣的人,也许可以写出一篇不错的散文,却很难驾驭得了小说的创作,因为一部称得上优秀的小说,不单单是在说故事,更是在塑造人的灵魂,犹如上帝创世纪,他在创造世界的同时也塑造了人。《安娜▪卡列宁娜》无疑是众多优秀小说中的佼佼者。“她”拥有丰富的主题,这些主题已经超越了国界,成为整个人类群体都必须去思考的问题:“爱情是什么?”、“人究竟为什么而活着?”、“如何看待死亡?”托尔斯泰借助人物和故事对这些问题做出了一番严肃地思考,他甚至将自己投射到了小说中,以“列文”的身份,让读者能够追溯作家探寻生命意义的轨迹。列文家是莫斯科的名门望族,他本人在卡拉金斯克县拥有三千俄亩的土地(1俄亩≈10900平方米),是一名真正意义上的“土豪”。不过,列文这枚“土豪”并不“任性”,他对待爱情有着最纯真和最青涩地表达。当发现自己爱上基蒂后,列文从乡下来到莫斯科,默默地出现在每一个有基蒂参与的社交场合。在列文的眼中,他的基蒂是如此的完美,简直是一个超凡入圣的人,而自己却是卑微的、俗气的,“神秘的、迷人的基蒂决不会爱这么一个如他自己认为的那样丑陋的人,尤其是那么一个平凡的、庸庸碌碌的人。”(P.28)列文没有表白便已经断定事情没有可能了,他回到了乡下。然而在乡下的两个月让列文意识到,他对基蒂的感情绝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这份相思之苦远比被基蒂拒绝的预设对他的折磨更大!于是列文决心重返莫斯科,无论如何都要向基蒂倾诉衷肠,向她求婚。此时的基蒂丝毫不能体会列文焦灼痛苦的心情,她正陷于少女的“小烦恼”中。这个“小烦恼”与弗龙斯基有关,更与她未来的可能的婚姻有关。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小烦恼”却给她带来了极大的羞辱和痛苦。在心灵地重创下,基蒂的身体也越来越坏,最终不得不接受医生的建议出国疗养。德国温泉小镇的疗养之旅是基蒂成长和蜕变的重要阶段,在异国他乡,基蒂达成了与自我的和解,“她不像从前那么快活和无忧无虑,但是平静了。她的莫斯科的忧愁已经成为过去的回忆了。”(P.276)初次品尝爱情,无论对列文还是对基蒂来说,都是苦涩的。心仪的爱人却并不爱自己——列文爱慕基蒂,而基蒂爱慕弗龙斯基,这换成哪个时代都是一次痛苦的经历。列文和基蒂都努力从痛苦中重拾自我,也渐渐明白,谁才是自己真正适合的伴侣。或许正是经历过挫折,两人的最终结合才让彼此更加珍惜。列文终于如愿以偿跟基蒂结婚了,但在婚后的三个月,他开始有一种感觉,发觉自己虽然很幸福,但是完全不像他所期望的那样。“他处处发现他以前的幻想破灭和新的意外的魅力。他是幸福的,但是进入家庭生活以后,他处处看到这和他所想象的完全不同。”(P.555)寻常夫妻间的琐碎的忧虑、争吵、嫉妒在他和基蒂之间都避免不了,列文还渐渐发现和妻子在生活观念上的差异,比如列文生活节俭,而基蒂在列文看来却会将金钱花费在毫无必要的地方。自然当双方心情不好的时候,这些差异就会被放大,成为争吵的由头。在这里我建议大家将《安娜•卡列宁娜》翻开到第554页,从第五部的“十四”阅读到“十六”,或许能给我们的婚姻生活一点小小的提示。托尔斯泰在《安娜▪卡列宁娜》中,借由列文探讨“死”与“生”的宏大命题,而恰恰是这一“死”(列文哥哥的死亡)一“生”(列文和基蒂孩子的出生),让列文重新审视了对妻子的爱。如果说之前列文对基蒂的爱是出于感性的自发的话,至此之后,他对妻子的爱便是一种理性的自觉。在托尔斯泰看来,这种志同道合、饱含热情而持久关怀的婚姻才是健康而长久的。“爱情是热情而持久的关怀”。婚姻的常态必是波澜不惊的,在平淡的生活中,“爱情必须时时更新,生长,创造”(鲁迅语),只要彼此没有忘却热恋时给予对方的那份温暖,夫妻双方就有责任寻找到彼此关系的平衡点,最终获得内心的宁静。后记: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将《安娜▪卡列宁娜》的三篇读后笔记写完了,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小小派”的约束我是会中途放弃的。在阅读中零星的感悟要集结成文字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写得太少!从婚姻切入《安娜▪卡列宁娜》主要是受到之前看的两本以婚外情为主题的日本小说有关。一本是渡边淳一的《失乐园》,另一本是后来拍制成电视剧的《昼颜》(井上由美子、百濑忍著)。在阅读这些作品时我就一直在想,什么样的婚姻才是健康的婚姻,如何才能维持婚姻的品质?一直到看完《安娜▪卡列宁娜》,我才算有了答案。其实,托尔斯泰在《安娜▪卡列宁娜》中描写的三类婚姻是跨越时空的,安娜的无爱婚姻、多莉的无奈婚姻是现实中很多婚姻走向死亡的病灶,虽然列文和基蒂的婚姻格局并不容易获得,但处在婚姻中的我们不是都有努力的义务吗?

幸福就是“没有不幸”

不朽的巨著,和《包法利夫人》一样,不论在什么时代,都是女人最应该看的小说。开篇: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幸福的概念如叔本华的理论,是否定词,也就是“没有不幸”。不幸却是肯定的,佛家说的人生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基本上可以概括人生的所有不幸。所以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痛苦。并不是说:幸福就是爱相聚,怨憎不会,求而得。安娜与沃伦斯基的爱相聚,很快转变为怨憎会;安娜对爱情的求而得,很快转变成求不得。幸福是因否定痛苦而存在的概念。即本文的题目。生死病老,是谁也无法避开的,姑且不论。“求不得”有两种可能:一是贫穷,一是贪婪。逃离此苦唯有开源节流:多赚钱,少嗜欲。安娜健康,也不贫穷。她只求沃伦斯基爱她,可是激情之爱是不能持久的,当爱消失,安娜也就失去了活着的勇气。“爱别离”,本能的情欲最难化解,只有经历一番遇合别离,才能将其中的原委看个究竟。如果安娜如吉缇一样在婚前尝过恋爱的甜蜜与伤痛,深知恋情之无常,那么对于那浮浪子必然有很大的抵抗力。所以人还是要在适合的年龄做适合的事,少了任何人生经验,都可能为将来埋下不幸的种子。“怨憎会”,怨憎都出自自己的心,怪不得旁人。初始爱的如火如荼,回国同居后,安娜与沃伦斯基之间何尝不是怨恨多于情爱。对他丈夫的憎恨只怕也没那么深。对于不愁衣食的人来说,厌倦才是最大的不幸。不论和谁在一起,厌倦是必然的。所以安娜的不幸是必然的,首先,该恋爱的时候没恋爱,没恋爱就结婚,使她缺乏对爱的常识:爱是幻影,是无常,是不可持久的梦境。其次,安娜富有且精力充沛。没有生活的压力摧折她的精力与情欲,遇到合适的人(不是沃伦斯基也是龌龊司机)必然要爆发迟来的,所以不顾一切的爱情。不顾一切的后果是失去一切:身份、地位、儿子、自我,当然,还有爱情。女人最想要的始终是爱,或者确切的说:被爱。被爱过,然后失去爱,是最痛苦不过的。吉缇被抛弃后大病一场,几乎没死掉。好在她仍有希望被别人爱。安娜却没有了。不被爱,就死掉了,萎谢了。最后总结一下幸福的法门:1不要出生。---------不生2不要活到40岁------不老3要健身,要养生,即使40岁自杀,也要杀死一个健康的自己。------不病4不要出生--------不死5不要恨别人-------无怨憎会6不要爱别人-------无爱别离7无欲则刚----------无求不得不爱不恨的健康的一生,就是模仿从未出生的混沌状态。归根结底,不出生才是真正的幸福!

安娜.卡列琳娜

在看这本书之前,就以经知道结局了。可是当写到安娜卧轨自杀时还是让人紧张的看不下去。整本书看完我却糊涂了!托尔斯泰要说什么?他在思考、在怀疑,怀疑宗教、爱情、婚姻、甚至人们所从事的一切。不过很明显他也在赞美善和爱情,可有爱情也有幸与不幸,爱真是一个人们永远也无法了解的东西,像人们不了解人们为什么到这个世界上来一样,基蒂和列文两个甜蜜的人儿他们是幸福的,可安娜和弗龙斯基同样有这强烈的爱情,但是他们却不幸,这能怪谁呢,是社会吗,是命运呢,还是他们自己。幸与不幸的关键在于是因爱而爱还是因爱自己才爱,那么谁有能分辨出他们的区别呢!不过没有感情的人们是可怜的,作者鄙视和讽刺那样的人,没有感情还不如做一块石头。可真正的做一个人却要苦的多,这是谁的过错?是“上帝”的过错!多半是我们自己的过错……

“超我”桎梏下趋于消亡的陶丽

在《安娜·卡里尼娜》中,安娜矛盾而热情的性格无疑是最受托尔斯泰偏爱。而陶丽,从开始就被定型为一个“好母亲”的形象,她符合托尔斯泰对女性一切道德上的要求,似乎就作为衬托安娜·卡列尼娜的形象而存在着。然而笔者私以为,陶丽只是将女性天生敏感而神经质的性格和心理隐藏在“超我”强大的桎梏力量之内,外在仅表现出社会所期望的行为,甚至她自身也未曾认识到自己真正的“本我”欲望。“超我”对“自我”的强迫篡改了“陶丽”,让“陶丽”逐渐走向消亡,只剩下一个“好母亲”的道德楷模。这不仅是个人与内心间冲突的悲剧,更间杂着女性处在男权社会中无可奈何的妥协。笔者在此仅截取选文中陶丽的精神活动作为分析对象,并尝试用弗洛伊德的人格三步结构理论来解析小说中陶丽的人格特征。人格结构中的“本我”完全是无意识的,总是遵循快乐的原则,迫使人们设法满足内心隐秘的私欲。陶丽这段心理活动的开始正是由于“本我”意识少见的浮出水面。她认为“怀孕可真是件苦事”,因为这是不快乐的,而且生下来的孩子若是夭折了更是一件悲伤的事情。这里与前文一贯描写的已是五个活着,两个死去的孩子的母亲,任劳任怨,无私奉献的陶丽是不符的。“自我”的掌控让她成为一名贤妻良母,然而当“贤妻良母”的角色给陶丽带来痛苦时,潜意识里对生育的恐惧与逃离即表现出来。怀孕,让女性模样丑恶;喂奶生的奶疖,更是痛楚;养育孩子,让人一刻也不得安宁。种种苦难刺激了陶丽的“本我”觉醒,“我当时应该抛弃丈夫,重新开始生活。我也可能真正去爱上一个人,真正被人家所爱。”她幻想最热烈最荒唐的风流韵事,希望有一个非常优秀的男子爱上了她,并且她能把这件事情向丈夫和盘托出以达到报复的目的。这里隐匿了女性各种为社会伦理道德所不容许的本能冲动,可惜只存在了短短的一个思维片段,还未付诸实践就在托尔斯泰的小说中再没打出一丝涟漪。托尔斯泰设定的小说世界是一个非常易见的男权社会,在他将美丽的娜塔莎摧毁为一个矮胖、不修边饰,生了好几个孩子并安于相夫教子的悲剧时,我们女性对他已经不报任何期待了。而社会道德机制下形成的强大的“超我”力量迫使“自我”对“本我”的欲念完全压抑,并努力用现实原则代替在本我中不受限制地占据主导地位的快乐原则。她的思维起端开源于孩子,这是一种责任驱使,是贤妻良母的“自我”定位最明显的表现。在接下来的焦虑中,陶丽回顾自己15年婚姻生活,结果只是“我得不到半刻安宁”,她的生活看不到任何好的结果,她的“本我”互唤对旧生活遗弃,但“自我”的控制让她立刻与账房插话,打断了这个可能带来的不可预知前景的思路。安娜的生活给了陶丽另一个借鉴,两个女人都有着一个不如意的丈夫和失败的婚姻,安娜选择勇敢的背叛,这种背叛的行径得到了陶丽的羡慕,正是她潜意识里希望自己这么做的。可当陶丽有机会摆脱糟糕的生活时,她的“自我”又一次控制了自己,容忍了丈夫。事实上,陶丽体内“自我”管制“本我”的体制已强大到无一丝漏痕。她怎么可以一直走在理性的社会道德之内呢?从下面一个细节,我们就可以体悟到社会规则为“超我”带来的威严。陶丽漫想的时候觉得自己是有几分姿色的,她很想照照镜子,镜子就在唾手可及的地方,但为了害怕车夫和丈夫看到,她依然忍住了这种女性的“本能”冲动。托尔斯泰时代的俄罗斯虽然接收了大量的西欧文化,但传统的男权社会依然是时代的主流。在这样的情境下,对女性的生育、奴性、服从男人的“超我”要求是一个社会化下的产物,具有集体的约束力量。而在这种叠加的力量体制下,陶丽的“本我”只得存活与胡思乱想中,而这种胡思乱想还常常因为各种监督与约束而被“自我”决绝的打断。在女性“本我”与贤妻良母“超我”的不断对抗中,本我力量一直处于下风,并逐渐消亡

不要让自己悲伤

这部书是在学生时代读的,是妈妈的小说中的一部。现在已经记不清楚详细情节了,不过知道是个悲剧。还知道的是书里的一句名言,‘幸福的家庭大都相似,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其实没有完全幸运的家庭,也没有完全不幸的家庭。幸福与否与形式无关,与人们所看到的无关。幸福是一种心灵的状态,其实只有自己才可能掌控。如果大家都能如浮云般随意的生活,那么就一定会被快乐围绕。对自己好一点,不要对自己太苛刻,不要总拿那些无所谓的事情来让自己烦恼。有一句话说的很好,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是充分享受每个年龄给予他的一切而不把时间浪费在无谓的后悔上的人。所以,抛开一切束缚你思想的那些所谓的不幸,幸福的活着吧。亲爱哒。

难过中带快意

可爱美丽的安娜在迂腐,虚荣的贵族社会依旧选择自由,真诚和勇敢,最后又不得不选择死亡,因为她违反了贵族社会的游戏法则。她在母亲的安排下嫁给虚伪,迂腐的卡列宁,她无法忍受这无爱的牢笼婚姻和令人厌恶的社会,因此她的死亡是必然的。被流言践踏了人格,真诚反而夺取她的生命,却始终都无法改变安娜内心的持守……列夫 托尔斯泰用亢奋心情写出让人亢奋的文章,感觉就像在写他自己,他对社会的不满和无奈。虽然读者很难过,但也不缺快意。

女人完全为爱活着值不值

这本书看了三四年。具体开始看的日子已经忘却了。只记得有年冬天感冒了,打吊针,无聊,就拿了像块砖头的书来读了。当时还未结婚,看的倒是挺快,四五天已经看了差不多,可是我看书很多时候都是虎头蛇尾。老是看到最后坚持不下去,而且印象中就是一个出轨的女人。结果到近几天,我已成婚生子,再拿起来读,印象还是如此的深刻。慢慢读,能理解书中人物的心理活动,为他们的遭遇感到同情。安娜的死,让我觉得太激进。女人是为了爱而活着,如果一旦没有了爱,她只能选择枯萎。女人的一生难道只有为了爱而活着吗,爱是双方的,所以你只能把你的生的希望寄托在另一方手里。他爱着你,你还能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到明媚的阳光,做有益的事儿。但对方万一对你失去了激情,你就感觉到窒息,天空都是灰暗的,人生是惨淡而没有希望的。女人啊,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命运握在别人的手里!!!就算你是为了报复他,完全可以选择另一种方式,更好的完善自己,爱自己,才能让别人来爱你。可是时代的局限性,还是安娜自身的愧疚感,对,是的,她是个出轨的女人。抛家弃子的女人,为世俗所唾弃的女人,拿自己的一生做赌注的女人,她就是一个赌徒!为什么,因为她心中还有崇高的爱,人在基本生活需求被满足的情况下,对于爱要求就更高了。她不愿意去碌碌无为的,行尸走肉,得过且过,她为了心中被爱 的欲望而做了一个赌徒!交换条件是别人唾弃,离开自己深爱的儿子,她心里最愧疚的就是自己的儿子。生活在愧疚中,本身就是一种折磨!当发现换来的慢慢的失去了,她会发疯的,是的,她已经发疯了,她因为愧疚,羞辱,因为她是一个内心很高傲的人,结果,她选择了自杀!无语!!!发现爱有问题,那就去修补它,但是如果一开始就不爱,牵强的在一起生活,痛苦着,那还能去修补吗?一个人因为读的太多,知道的太多,所以疑惑就更多,各种思想,理念都在脑中疯狂的斗争着。所以他会去看的更多,问的更多,理想的状态就是有一天醍醐灌顶,顿悟了。然后成为大家,可是比例太低,要不就是懂的不多,疯的程度就不是很厉害,慢慢来吧,或许在离世的那天,会有神明招引你,为你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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