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之歌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3-4
ISBN:9787532760831
作者:(英)诺曼·莱布雷希特
页数:265页

内容概要

诺曼•莱布雷希特,1948年7月生于伦敦,从制片人跨界到古典音乐评论人,为《每日电讯报》、《旗帜晚报》、《泰晤士报》、《华尔街日报》等各大媒体撰稿,还主持BBC广播三台的音乐访谈节目。书评、影评的数量自不用说,他在音乐方面的专著就有12本,从2002年开始还迷上了写小说, 是名副其实的又多才、又多产的奇人。
中文版的《谁杀了古典音乐》、《音乐逸事》、《永恒的日记》,以及《外滩画报》上的专栏,让莱布雷希特这个名字就算是在国人中也不显生分;老当益壮的活力、彪悍霸气的文风、八卦爆料的执着、闻风而动的行动力、近乎刻薄的冷幽默,让莱布雷希特就算是在中国也粉丝众多。

作者简介

故事的开始是二战时的伦敦,两个少年马丁和道维多尔成为生死之交。道维多尔是个从华沙流亡过来的小提琴手,寄居在马丁家。他们一起在被炸得七零八落的伦敦城里漫步,探险,发现悲剧和喜剧,性和罪恶。那段经历构成了他们人生中最难忘的美好时光。然而,就在道维多尔的小提琴独奏会的首演当晚,他却神秘地失踪了,这件事成了马丁几十年的心结。小说就通过几十年后马丁寻找道维多尔的故事,将过去与现在巧妙地交织在一起,揭示两个主人公走过的人生路,以及他们的经历所折射的时代变幻、人世苍凉,是一曲一唱三叹的人性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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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总计5条)

  •     “‘……无人目睹有人从车里出来,警方称在不到零度的气温下,寻找到生还者的希望渺茫。’……他朝桥上站着的一群男人点了点头。他们戴着黑帽子,穿着黑大衣,左右摇晃着身体,伤心恸哭。这场面铭刻在我眼底,我的双耳和血液中的每个基因都把我拉向桥上的犹太人,我垂下头,为失踪之人的生死吟起诗篇:‘我向群山举目;我的帮助从何而来?’我听见他们的领袖哭喊着,大卫的每个字词都重读到支离破碎的地步。”这是诺曼•莱布雷希特的小说《名字之歌》中的一个情景。具有非凡才气的小提琴手戴维多在首演当天突然不知所踪,给儿时好友莫特留下了无限的悬念和遗憾,几乎毁了他的生活。四十年后,一次偶然的机遇使莫特与戴维多再次相逢。戴维多已经换了一个身份,但仍然没有忘记拉琴,他说哪怕是一首婚礼颂歌,他也能拉出二十分钟的变奏,他的这种使时间停顿或飞逝的本领是只有帕格尼尼才掌握了的技能,在音乐厅里已经消失了近一个世纪。莫特准备重新把戴维多推上舞台大展才华,雄心勃勃地算计着让他补偿失去的岁月,尤其是报答莫特一家对他的养育之恩。但是,几天之后,戴维多却驱车坠入了距公路桥下60英尺冰冷的河水中。“‘我的帮助从造天地的上主而来,’其他人回应道。他们拖长最后一个音节,不愿接受上帝对他们的祷告毫无回应的事实”。这样的情节惊心动魄,场景催人泪下,但是莫特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收起了眼泪。他还暗自庆幸这一次他只是刚刚开始制定计划,不像四十年前,担任音乐经纪人的父亲竭力想要打造一个全新的克莱斯勒,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戴维多这颗即将升起的明星身上,最后却名誉扫地、经济损失惨重,争强好胜的母亲几乎精神失常,莫特自己则像失恋的人一样沉湎于往昔难以自拔,既时常牵挂戴维多的安危,又因为自己无故被抛弃而倍感尊严受挫。莫特发现,当年吸引戴维多逃避舞台,放弃名扬天下机会的是“名字之歌”。从纳粹集中营幸存下来的犹太人确认死亡同胞的身份后,为了将他们的名字牢记在脑海里,在晚间祷告时吟诵这些名字,像唱一首复调歌曲,直到联系上死难同胞的亲人,按照犹太传统为亡灵举行追思。戴维多在波兰的家人几乎全都被纳粹送往死亡集中营,他得以幸免,是因为父亲带他来伦敦师从著名小提琴教师学艺,寄住在莫特家里。那是1939年,当时世界根本没有预料到希特勒会丧心病狂至何等程度。战争结束后,“可怕的真相来得断断续续”,人们在影院观看解放集中营的情景,所见纳粹的野蛮和暴行用言语无法形容,外面“生机勃勃的春季黄昏”似乎也充满讽刺意味。犹太人纷纷寻找留在纳粹后方的亲人,戴维多一家却始终没有音信。亲人存亡未知,戴维多渐渐对音乐失去了兴趣,莫特父亲特地为他购置的1742年制作的瓜达尼尼小提琴也未能唤起他长久的热情。但是,他的音乐演奏天生有克莱斯勒之风,对巴赫等音乐大师的诠释超凡入圣,当他终于决定在音乐家的舞台上崭露头角时,莫特父亲巧妙地利用他的中间名伊莱(Eli)为他作宣传,因为伊莱听上去古雅别致,且能让人联想到万能的上帝,再配上他的姓氏Rapoport(形似rapport),似在告诉众人这位天才小提琴手是人神之间和谐交流的媒介,他能给“造物主怀着神圣的意图赐予我们的音乐”注入新的血液。然而,首演当天,他却不辞而别,还带走了那把价值不菲的瓜达尼尼小提琴。莫特再见到戴维多时,他已经在极端正统犹太教派与世隔绝的生活中找到了宁静。这里上帝面前人人平等,他不再需要承受人们对天才的期待,而研习《托拉》的过程也堪比演绎巴赫的音乐,人们凭直觉和经验琢磨每节经文的内在意蕴,还能找到更多种诠释。戴维多出生在华沙的犹太人区,那里贫穷拥挤,却充满生活气息,儿童的天赋得到自由发展,这可能也是后来极端正统犹太社区生活吸引他的原因之一,他能在这里摆脱侥幸生存的负罪感和梦魇,而被纳粹杀害的39个家人的名字全都在他重建家庭的成员身上得到了复活。戴维多依然拉琴,那把瓜达尼尼小提琴在不明就里的人们眼里不值钱,但他轻轻触动琴弦,却能使一个窄小的空间变得像大教堂一样宽阔。 莫特四十年来一直涉身俗世,与戴维多重逢的欢欣很快让位于对利益的索取,精明的盘算取代了从前的爱和友谊,他以报复的心态催促戴维多重返舞台,对戴维多津津乐道今后众人将如何追星捧月。虽然明知戴维多不可能接受他的计划,得而复失似在预料之中,但不知为何这次经历竟然使他振作起来,重整旗鼓,恢复了父亲去世后一蹶不振的家族事业。他炫耀自己的成就,似乎彻底摆脱了戴维多这个旧日理想和完美艺术的象征之后,他得以重新评价过去的人生观,终于心安理得、无所顾忌地融入了现代生活。在这个美丽新世界里,音乐明星故意穿着俗艳,舞台上唾沫横飞,靠出格的言谈举止来哗众取宠;乐手在全世界飞来飞去,一年演奏120场音乐会,全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在莫特牢骚满腹、絮絮叨叨的回忆后面是低调的父亲的形象,莫特得意地拿自己当下的成功同父亲全盛时代相比,但是父亲莫蒂默•西蒙兹当年凭良心和个人兴趣从事音乐事业,不在乎俗世的规章制度,虽然人情练达,善于经营,却有一颗善良的心,像戴维多一样,代表了一个使人留恋却永远逝去的时代。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莫特缅怀往昔,想起与戴维多共度的时光,他们在伦敦的大街小巷其乐融融,两人是不可分割的整体。戴维多曾经向他展现过一个激情洋溢的世界,以天籁之声使他升华,“给了他存在的理由。”戴维多不只是天才小提琴手,他还是个神童,下象棋轻而易举地战胜对手,在学校能神奇地捏造谎言并逃避惩罚,“在整个英国预科学校史上,连带文学史上”都没有哪个学生如此胆大妄为,敢与任课老师对抗并大获全胜。“无论什么危机,他都全然不可预测,故而不可战胜”。莫特只是戴维多的影子,他甚至根本不叫莫特,那是戴维多给他的亲密称呼,他其实只是平凡的“马丁”。儿时的马丁近视,矮胖,衣冠不整,说话还有些结巴,没人愿意同他交朋友,他只能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但是,谁又能肯定戴维多不是马丁想象出来的人物,戴维多的故事不过是马丁童年自编自导故事的不断延续呢?九岁半的时候,他就有声有色地想象自己如何在集会上当众致辞;在剑桥,他同别人一起回校园,“戴维多从小巷子里像变魔术一般冒出来”,这简直就像是头脑过于复杂的天才数学家纳什在神思恍惚时看见的情景。步入成年后,往日纯真美好的情感逐渐消失殆尽,马丁成为了一个通达世故的人,他在音乐经纪领域里虽然半心半意,与人交往却也得心应手。再次遇见戴维多,或许只是某种回光返照?或许一切往事如梦?但是柯尔律治曾经写到,“如果一个人在睡梦中穿越天堂,别人给了他一朵花作为他到过那里的证明,而他醒来时发现那花在他手中……,那么,会怎样呢?”马丁手中也有一朵花,就是那把戴维多退还给他的瓜达尼尼小提琴。这把提琴令他不知所措,于是他找来了音乐评论家诺曼•莱布雷希特,请他追根寻源,探明究竟,于是有了小说《名字之歌》。正如马丁所述,“我的生活是一支没有和弦的悲伤奏鸣曲,无限紧张却无法得到满足”,莱布雷希特把他的故事写成了一部现代交响曲。《名字之歌》大致由四个部分组成,包括展开、回忆、揭秘和结局。往事叙述充满深情,但又少不了莱布雷希特擅长的冷嘲热讽,好似现代交响乐曲中刻意掺杂的不和谐音;一方面憧憬天才非凡的本领,怀抱真诚的理想,另一方面又有精明的为人处世之道,显示出现代人深刻的自省和自知之明。如同牧师杰弗里斯给戴维多和莫特的毕业赠言,前者“在十弦琴和渐弱的七弦琴上,在竖琴的闵思中给了我快乐”;而后者则是“粗俗之人和心怀偏见的蠢材所无法理解的”。也可以说,《名字之歌》在某种程度上重新讲述了哥尔德蒙和纳尔齐斯的故事。但是在黑塞笔下,两位亲密的朋友一个选择了严守教规的信仰之路,另一个选择了丰富多彩的艺术家生涯;在莱布雷希特的故事里,多彩的艺术家生涯与纯真的精神追求全都集于戴维多一身,莫特只是戴维多的附庸;哥尔德蒙对自己与纳尔齐斯分手之后的多情生涯大肆渲染,而莫特对自己离开戴维多的生活却几乎不屑提起。现代小说就像现代音乐,你无法指望读它而得到淋漓尽致的情感宣泄和净化。你读到感人之处,刚准备热泪滚滚,却又听到了话外音,小说家总在你准备投入故事情节时把你拉回现实生活,虽然他在自己的小说里狠狠地过了一把瘾,想象了一位天才横扫一切的魅力,却不肯给读者同样陶醉其中的满足。《名字之歌》是现代音乐,不和谐音时常占据上风,更是现代生活,理想和浪漫渐渐隐于幕后,只存在于梦想和回忆中。甚至理想人物本身也并非那么完美无瑕,总不可避免地掺杂着人在俗世的追求以及人性的种种弱点。然而,这毕竟令人感到悲伤,难道我们这些现代人都只能在心里某个角落呵护浪漫理想,珍藏艺术的超凡脱俗,而行走在灿烂阳光里、活跃在舞台灯光下的都只能是精明算计者的面孔?莱布雷希特能寥寥几笔营造出和谐融洽、令人感动的场景:“母亲下楼来喝茶,发现一个流亡的小孩在提琴上拉帕格尼尼的随想曲,而她自己的儿子在旁边帮着翻乐谱,显得异乎寻常地心满意足”。他更善于自嘲:“喝彩声让我略有沉醉。我从没有在公众场合做这么长的演讲,我实在太享受这感觉了。桑德拉只好用手肘轻推我一下,可别还没说完,照相机就关机了”。他的语言还可以非常恶毒,他毫不掩饰地蔑视对犹太人怀有深刻偏见的小市民,断言在他们精打细算节衣缩食的生活环境中出不了音乐大师,同正统派犹太人多层面的精神生活相比,他们“真是老土”。但是极端正统派犹太人的作派也令他不以为然:“他们希望不受关注地生活,但车站上戴着黑帽子留着胡须的男人同他怀有身孕戴着假发的妻子却好比华尔街上的阿帕契族人,醒目怪异,隐约有危险的气场,像是在哪儿犯过什么前科似的”。犹太作家写书,有绕不过去的犹太人信仰和身份问题。莱布雷希特在《名字之歌》中也表达了他对本民族真实而复杂的感情,虽然正统派犹太人社团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但是他们有自己的理由,“定义一个民族的性格,赋予它棱角尖锐、免于侵蚀的特点的,通常是满腔热情之人,而不是审时度势之徒。像我这样走中间道路的犹太人,对信徒……既有可怕的偏见,也有暗暗的自豪”。莱布雷希特没有忘记自己音乐评论家的责任,在讲述故事之余,还不忘对期盼儿女成才的家长提出忠告。他嘲笑东方式训练小音乐家的方式:父母只想孩子练习技巧,结果是让4岁的小孩慢慢变成了音乐机器人。其实音乐家的成长重在“教化”,需要文化知识的熏陶,需要思想上的导师,“需要能让他奏出心声的人”。至于诺曼•莱布雷希特本人,肯定不需要在此处重新介绍,海上时髦的文化人恐怕没有谁不认识老莱。《外滩杂志》每期都会刊登一篇他的乐评,迄今为止国内已经翻译了四本他的音乐评论书籍,但却是第一次翻译出版他的小说。《名字之歌》2002年在英国出版,获当年“惠特布莱德奖”。中文翻译比较生动地把握了老莱一贯的嘲讽语气,但也同样能恰如其分地表达真情倾诉。2009年莱布雷希特还发表了小说《对立的游戏》(the Game of Opposites),其中鲜有我们熟悉的刻薄笔调,有着更多人性探索和道德诉求。本文发表于《上海书评》 2013年8月11日: 冯洁音
  •     他们来的时候是一组一组的,不管什么季节都穿着冬装,两两成队,一手拎着小行李,一手拉着另一个孩子。他们当中有些人从伦敦的港口踏上英国的土地,有些从东边的哈维奇上岸,再搭火车去伦敦的利物浦大街。  七十五年后,在那个火车站外,竖起了一座象征性的青铜雕塑,纪念他们到达的时刻。在维也纳火车西站,则有另一尊雕塑标记离别出发的悲惨时刻,多少家庭从此阴阳两隔。  这些孩子被送去英国,因为父母担心他们无法在希特勒铁蹄下的欧洲幸存。1938年3月德国发动了对奥地利犹太人的攻击后,儿童移民潮开始了,在 接下来的十七个月里,达到三次高点。希特勒迅速占领了捷克斯洛伐克,1938年11月的“水晶之夜”,他批准清洗犹太会堂、商店和家庭。每一次纳粹的扩张 得逞,所有的犹太家庭都面临着痛苦的抉择,是一家人继续待在一起,还是把孩子送到国外交给陌生人养育。  “水晶之夜”后,不列颠政府立刻针对身陷险境的儿童群体颁布了特许证,但费用高昂,每个孩子的管理费是五十英镑,而且组织相当混乱。于是三个有 为青年立刻投身到了拯救儿童的使命中。二十九岁的英国商人尼古拉斯·温顿(Nicholas Winton)取消了瑞士的滑雪假期,飞到布拉格,在一个宾馆房间里安排了一个又一个孩子的转移计划。柏林的小店老板威尔弗雷德·以斯拉埃尔 (Wilfred Israel)说服了英国贵格会去德国进行这项救援行动。  二十六岁的伦敦拉比所罗门·舍恩菲尔德(Solomon Schonfeld)不停穿梭于伦敦和维也纳,带去了成捆的入境许可证。他曾与我父亲和叔父彻夜不眠不休,准备文件,写信,寄钱,救孩子。他们可能在路上 违反过几条法令,肯定也亵渎了犹太安息日(译注:据犹太教规,星期五日落到星期六日落是安息日,不能工作,饮食有规定,不可用火用电,不可旅行)。一个周 五晚上,我那紧张的叔父想抽支烟,拉比大叫“安息日!”,一把拍掉了他手上的烟。如果为了挽救生命而触犯十诫之一尚可容许,但决不能为了个人嗜好犯戒。  那些孩子到了伦敦后,舍恩菲尔德带着他们一家家拜访,安排收养事宜。在伦敦北部一个并不富裕的社区,没有一个孩子被拒之门外。有些孩子和寄宿家 庭培养起了感情,另一些则饱受焦虑的折磨,还有一些会感受到排斥。温顿安排的孩子分散在整个英国。这些来自职业家庭的聪慧少男少女们因为不会说英语,被安 排在工厂和厨房工作,永远没有机会再受高等教育。最小的孩子以及最受创伤的孩子,被送进了公立福利院,有些人在那里终了一生。  1939年9月希特勒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大约有一万名犹太儿童被从欧洲大陆救了出来。六年之后,他们才有机会知悉各自家庭的命运。大部分 长辈亲朋惨死在集中营和万人坑。少数幸存下来的父母,往往无法继续正常的人际交流,他们变得好像从另一种文化来的说另一种语言的人。许多人的余生都有挥之 不去的幸存者的愧疚情结。我亲耳听过他们的恸哭,“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全班同学都被杀了,只有我活了下来?”  我自己的童年是在战后的1950年代度过的,充满了战争阴影——人们不说他们从哪里来,何时来。我知道这样问别人很莽撞,所以我从来没有问过。 一个小孩还是很容易找到其他事情来满足好奇的。但你还是能感受到一种空隙,你会变得慢慢习惯沉默的生活。后来我长大了,才明白周围有那么多人的生活从孩提 时代就已经被连根拔起。  我不时会接到陌生人的来电,他们都是曾经远离家人的孩子,他们想告诉我,让我知道我已故的父母曾经为他或她做过的好事。  我写的第一本小说《名字之歌》就是关于那个时代的一个孩子。小说讲的是一个小提琴神童,他被送到伦敦一个音乐经纪人家里寄养,和经纪人的孩子成 了形影不离的小伙伴。然而他的天赋和他被迫离弃的家庭生活无法分割,最后他出走了。书出版后,许多读者给我写信,说我捕捉到了他们的经历。  我本来觉得这样的故事在西欧和北美更容易理解。但当中国的读者告诉我他们的童年或是他们父母的童年也有相似的境遇时,我感到吃惊和震惊。文化大 革命中许多家庭被拆散,孩子被送去上山下乡,在陌生环境中成长,他们没有机会接受良好的教育,有时甚至会失去与家人的联络。异地流离成了他们的身份认同。  童年被打断,孩子被异地安置,在世界上许多其他地方都有发生,往往是出于良好的意愿。在澳大利亚,官员会从流浪游牧父母那里偷浅肤色的孩子,送 到舒适的城市中产之家抚养。在英国,下层阶级的孩子会被用船送到殖民地去过“更好的”生活。在瑞典,大批芬兰儿童因1939-1940年和 1943-1944年两次对俄战争前来寻找避难所,他们在瑞典没有接受母语教育和祖国文化,以至于当他们终于与父母重逢时,却无法用同一种语言交谈。在以 色列,阿拉伯来的移民儿童与父母分离,被安置在欧洲人家庭中。2013年,全世界到处都有儿童被出售或拐卖,过着脱位的生活。  “水晶之夜”或者“文革”这样的事件作为群众现象进入了历史书,影响着千百万人的命运。而作家的任务是铭记个体的历史。我眼前闪过了两个孤儿的 脸庞,他们通过“儿童转移计划”来到了英国,一个三岁的男孩和一个五岁的女孩,他们的父亲是作曲家,即将被送去奥斯维辛等死。这两个孩子都没能克服与家人 分离的痛苦,他们至今在社区照顾下生活。  我眼前还闪过了那些更为幸运的孩子——三个男孩后来分别跟我的三个姐姐结了婚,家庭幸福美满。无数人通过各不相同却同样杰出的方式为他们的新祖 国做出了贡献,比如画家弗兰克·奥尔巴赫(Frank Auerbach)和卢西安·弗洛伊德(Lucian Freud),电影导演卡雷尔·赖斯(Karel Reisz),童书作者朱迪斯·克尔(Judith Kerr),她的经典作品《当希特勒偷了粉红兔》是三代人最爱听的睡前故事。所有这些人都把流离脱位的私人史变成了希望。
  •     故事要从 14 年前说起。当时我的第十本书刚交稿,却陷入了大出版社的内斗,他们刚刚把请我写书的编辑给解雇了。我的美国出版商破产了,欠我 1.9 万美元。文化研究类书籍的市场在走下坡路。我的主题(古典音乐)基本上都写光了。我得找一个经纪人。那些圈内人告诉我,强尼·盖勒(Jonny Geller)是你要找的。他是古旧的柯蒂斯·布朗(Curtis Brown)经纪公司冉冉升起的新星,而这家公司从我还没记忆起就守护着严肃文学。柔声细语的盖勒表示他从来不会代理知名作家。这不一样,我请求道。我在音乐领域有名,但我现在打算写三本小说。“先让我看看梗概。”他说。我回家就开始动笔。但是我决定,像大多数合同那样依据梗概签约没什么意思,我要试试写完整本书看能不能成功。我花了 11 个月,在日常工作之外挤时间写小说。这比我想象的要艰难得多。以前写非虚构,你只要按部就班:研究问题,进行分析,然后以主题顺序或是编年顺序讲述清楚就行了。如果当中有空当,你就得去深挖一下,做更多研究。而写小说则没有安全网,并且有接近无限多的可能性。你脑海里有几个人物,比方说 4 个。甲说的任何话做的任何事都会在乙、丙、丁身上各自激起反应。这就有 256 种排列组合。B 的反应又会将选择项再次乘以 256。你还没写到两行对话,已经要在 65536 种即兴次要情节里挣扎了。你唯一能施加的控制就是你对人物的理解,这一认知会在写作过程中改变和深化。作者的无助感有时候会压倒一切,他似乎沉迷于其中无法自拔,又兴奋愉快。我完稿后发给盖勒,做好了漫长等待和被婉拒的心理准备。他过完周末就给我回电,说很喜欢,并分发给了 6 位出版社编辑。“如果 6 个星期没有消息你也别担心,现在是 7 月底,很多人都放假了。”他这样提醒我。于是我和家人去地中海度假。刚到目的地,一份传真已经在宾馆等着我:我得到的第一份小说合同,竟然是预签三本书。相比起狂喜,我更觉得迷惑。不可能那么容易吧?果然不容易。出版社是 Headline,编辑是罗茜·德·库西(Rosie de Courcy)。我向一位美国书业大人物打听她,他对她赞不绝口,“她美貌,才华横溢,是全世界最好的小说编辑”。罗茜是出版界的传奇。80 年代初她和前夫安东尼·奇塔姆(Anthony Cheetham)一起创立了一间小出版社叫 Century,渐渐地这间小公司的小说卖得越来越好。罗茜发现了梅芙·宾奇(Maeve Binchy)、潘妮·文森兹(Penny Vincenzi)等畅销书作家,机场书店架上放的一半都是她的人。“这只是熟能生巧而已,”她告诉我,“训练马的人也一样。”Century 收购 Hutchinson 之后,与兰登书屋合并。奇塔姆卖掉自己的股份,从头开始,创立了 Orion 出版社,后来收购了 Weidenfeld 和 Gollancz。接着他们离了婚。罗茜加入了另一家出版社。我的书是她上任后买下的第一本小说。在吃中饭时她问我:“你想听建议吗?”她拿出一份我的打印稿的复印件,粘着许多黄色的即时贴。“你可以不理任何一条,甚至全部。”她说。我把复印件带回家,细细查看。这些建议都不超过五六个词,每一条都是诊断型的激光束,将我的叙述一次性划分区域,然后清楚地指明路径。当我再次开始工作时,原本模糊的角色有了血肉,新鲜的角色进入焦点,小说厚了三分之一。修改过程花了 4 个月,这是我写作生涯中最激动人心的片段之一,堪比一次发现新大陆之旅。在我写非虚构作品的经验中,编辑们除了抱怨篇幅长短或是插图花费太贵之外几乎啥也不干。整个流程极为程式化:你写完一本书,交稿,有一位在职编辑快速浏览一遍,然后找一位自由校对编辑检查有无重复和自相矛盾之处。之后编辑把稿子发还给你,限定很短的时间看完校样,等你再看到它,就已经在书店里了。非虚构类出版商在付完预付款到把出版社商标印在书脊上之间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干了什么,对我来说真是个谜。相较之下,小说编辑付出的心血,真是一种信念。这表现在一个编辑真的把你的小说人物当成活生生的人看待。如果这发生在午餐时,那震惊可是会让人窒息的。我听说,编辑高手会等到作者手里既没有叉子也没有酒杯的时候才开始。就我的小说而言,我的创新目标是模糊事实和想象的边界——试图克服一种不可能性,也就是用专业观察的传统手段来阐发音乐天才的秘密(相信我,我试过)。《名字之歌》讲的是两个男孩的故事,一个是天才小提琴演奏家,一个是公认的苦读儿,他们成长于战时伦敦,对彼此的需求超过任何寻常人。让一个小说里的天才经历特定的情境压力,能让人瞥见残忍的自我中心主义的核心,而这会出现在每一个天才人物的身上。我写的只是一个故事,但它展示了天才的隐遁和他用来躲避我们的诡计。与常识相悖的是,没人叫我加入更多性或暴力的内容以帮助销售这种抽象的观念。书付印之前没有人谈到市场宣传。让我惊讶的是,小说出版过程的平静是非虚构出版完全没有的,非虚构的作者从签约起就暴露于商业现实之中。这也许解释了为何小说印本总是更清晰,印刷错误也更少。它们得到了一群相信故事的同道中人的关爱。因为上述所有原因,我要感谢让我从挖掘事实转向讲故事的福星。创造的回报更丰富,小说可以揭示更深层的人性真实。现实和想象的顶点是一块中立地带,在那里观念可以不用借助脚注开花结果。非虚构自有它的贡献,但小说是心灵自由扩张之地。

精彩短评 (总计21条)

  •     传记,就是一个传记而已
  •     不能理解宗教问题
  •     我是舒曼,他就是我的克拉拉。。。Martin Simmonds' father tells him, “Never trust a musician when he speaks about love.” The advice comes too late. Martin already loves Dovidl Rapoport......节操呢= =。。。
  •     奇崛的情节之下有些严肃和戏谑的东西,或者介于二者之间,很难说很好或者说不好。看个人阅读习惯吧。不过,功底倒是深厚却是真的。
  •     大概是最喜歡的bromance
  •     杨院长对此书的评价是小说技巧欠佳。。其实,就莱曼而言,这本书算是超水平发挥了。。仔细回忆下,这种类型(古典音乐类历史八卦悬疑故事?),实在是太适合莱曼了。。
  •     小时候直到揭开真相都很动人。结尾略理解不能。
  •     读了诺曼•莱布雷希特的《被禁于大都会歌剧院》后,又找来这本小说看。一样的文字风格
  •     在图书馆偶遇的书,讲述犹太人的故事,娱乐界的运作,精彩但是略显冗长
  •     反應靈活的腦袋瓜,博學聰明又幽默,讀得我樂開花。這絕對是部"無情"之作,撥弄腦神經而不也不准備撫慰心靈。
  •     当然,没什么比音乐更重要,更压倒性。
  •     其实故事本身不复杂,在好基友身上找到了自己的生存价值但突然有一天基友失踪了,40年后再续纠葛。再辅以二战纳粹屠杀犹太人为背景,古典音乐为血肉穿插其中,使厚重感和逼格上了一个层次。不过对语言的掌控能力真心不错,使文字显出一种说不出的光晕。
  •     结尾结得。。。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     若非作者是Norman Lebrecht,我是不可能想到阅读《名字之歌The Song of Names: A Hero Lost, a Friendship Betrayed, A Mystery Unsolved》。虽然有些小说技巧过于明显,但处女作写成这样,很可以了。翻译时好时坏,处理长句略吃力,有些校对错误。
  •     神经质屈从性人格中深度压抑的情欲升华:)
  •     拥有超凡天资之人留下的破败遗物和选本
  •     意外地好读,立意并不新,虽然铺了个悬疑梗,但更像是回忆小说。
  •     乐评人写的小说,书名很美,看到一半以为会探讨艺术和宗教孰高孰低,或是宗教对人性的救赎或是展现特定历史事件摧残下的某个种族如何在宗教原旨中获得庇护。以为要拔得很高或探得很深,结局却异常简单
  •     一开始有些枯燥晦涩,差点读不下去,坚持了一章以后,逐渐被引人入胜的情节和优雅的辞句吸引,一直到合上书本的那一刻,还在回味感慨不已。作为出色乐评家的处女小说,本书充满故典、回忆、自省和睿智,如书中主角所说的:“我不后悔那些时光,因为它告诉我生命可以达到的烈度。”
  •     | I561.45 /L124
  •     莱布雷希特乐评写得好,小说也好生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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