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頂上的歌手
出版社:明報月刊
出版日期:2009
ISBN:9789881851215
作者:馮驥才
页数:40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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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在极度贫乏中的浪漫故事，关于一个人和一支歌的故事，故事的背景是文革。“北风刮起的时候，他在我对面的一个楼顶上唱歌。下着雨的时候，我把我的窗户关上，后来我听见这个歌声里面有一种伤感，有一种求救的声音。我被感动了，一打开窗户的时候，我觉得那歌声淋着雨就进来了。”歌声“淋着雨就进来了”，这个比喻多么凄美，多么鲜活而生动！在文革那样一个压抑人性自由气息而错把谨言惧行奉为至高真理的年代，就像书里面说的那样：“整个生活都充斥着那种与艺术相悖的东西。你躲不开它，又绝对不能拒绝它，还要装着顺从它，甚至热爱它。”所以冯骥才说：“不管为了什么，违心地活着都很累。”压抑和疯狂充斥着生活的每一个角落，这时候楼顶上的歌声传来，曼妙多姿，充满了各种情绪，柔软温和地轻易推开心灵之门。接下来的日子充满了期待，生活也多了些爱意和缠绵。那久在沙漠最暴晒的心灵，顿时有了一些清凉的雨滴滋润。在极度贫乏的生命之中，有奇妙的歌声与之神交，与之相伴相随，至此，这已成了“我”心中的浪漫的事了。作者从歌声中听出了歌者的迷茫、甜蜜、忧伤与徘徊。“我听得出他的歌发生了变化。歌声里边多了些新鲜的东西。有更多的光线与色彩，还有明媚的花朵，柔和的风，慢慢行走在天上的洁白无瑕的云，静谧的月色与奔涌的激流……而这些美好的事物好像实实在在就在眼前。”在那个人与人之间充满警惕、“不能唱词”的“禁唱时代”，举报与阻挠遏止不了歌声，并且因着对面阁楼里传来的歌声，“我”度过了那个阴郁、荒废的年代，也走出了枯竭不堪的心灵状态。而楼顶上的那个孤独高歌的歌手，正因了有那份特有的情感，因了那种独有的气质，这才有了灵魂的共鸣与生命的共振。一场地震伤了这份心与曲的交融，然而无论如何却抹不去心灵的感恩与释怀。多年后，作者路遇一位歌者，也不知是否就是当初楼顶上的那一位。在下意识的茫然中，他只是举起了一只手，没有挥动，只是自己心里知道，这是向歌者的一种告别，是对那个动荡年代的告别。而那楼顶传来的歌声，早已留在了心中，不可磨灭。那个素未谋面的歌者，用天籁般的歌声抚慰了作者惊惧迷茫的内心，与他一起在那荒芜的年代相濡以沫，并在此后的人生中，时时提醒作者，活着的价值，在于要有一个饱满的人生。“人的力量主要还是要在自己的身上寻找。别人给你的力量不能持久，从自己身上找到的力量，再贯注到自己身上，才会受用终生。”在书的最后，作者终于领悟到，这样的种子，才能在尘埃深处开出动人的花来，并将一段富有情致的人生传奇流传下去。诗里说：“我总是在最深的绝望里，遇见最美的惊喜。”是的，生命对我们是吝啬的，因为它总是让我们失望；可是，生命又是这么慷慨，总会在失望之后给予我们拯救。即使堕入了尘埃中，它也依然赋予了我们开花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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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 98: 艺术家需要的不是家庭的承认，而是社会的承认。 -
尘埃中开出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