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之问》书评

出版日期:2014-8
ISBN:9787539972785
作者:杨炼
页数:314页

杨炼:诗人,就这样认漂泊为天命

杨炼:诗人,就这样认漂泊为天命2014-09-02 10:02 来源: 晶报 作者: 叶长文近日,中国著名诗人获得意大利卡普里国际诗歌奖,得过此奖的包括米洛什、沃尔科特、阿多尼斯等著名诗人。杨炼说过,“我曾离散于中国,但从未离散于中文。”目前在柏林从事创作的他,认为自己的思与诗,就在中外丰富的空间里震荡——他到中国推进自己属意的外国文学,同时也让国际读者在自己身上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中国”。出走与返回,欢聚与挥别,是水手加骑手的常态。他认这样的漂泊为天命。在江苏文艺出版社出版杨炼最新诗集《饕餮之问》之际,杨炼接受了晶报记者的专访,他说:“用一行行诗,我交出了生命,却换回了存在的意义和价值。”饕餮,被我们问,更问我们晶报:您为什么用“饕餮之问”作为新诗集的名字?“饕餮”有个引申义是贪婪,您是用诗歌来拷问人性吗?杨炼:《饕餮之问》有个出处。我的朋友、考古学家唐际根曾有一篇文章,研究商代青铜器上饕餮纹的象征含义,但他的结论是“万里长征可以不走”,因为我们永远弄不清楚饕餮究竟象征了什么。对此,我的回答是:“别急,我会写首诗给你一个答案”。如果说这首《饕餮之问》有贪婪之义,那就是人类对提问的饥渴、对表达的欲望。“问”的激情,从三千多年前商代先人刻下的十五万片甲骨,到屈原的大作《天问》,再到今天我的文章《发出自己的天问》,一以贯之,构成了人类思想的根本动力。就此而言,问比答深刻得多,因为它确实拷问人性,永无餍足。我这首诗,全由提问组成,在精神传统和语言方式上,直接呼应天问。而在意象上,我借安阳殷墟博物馆中,一只青铜食器里至今盛着的一只人头骷髅,想象古老的人殉仪式,“我”跨时空地在“安阳”和“殷”之间轮回荡漾。追问至最后一行:“什么也不说的语言/已完成了祭祀吗?”既回答了唐际根的问题,更构成这部诗集的主题。饕餮,被我们问,更问我们,无尽无休——或许,我们正是它的祭品?晶报:有人说人性无止的欲望,使人变成了邪恶的魔鬼。近日,国内媒体纷纷报道李英于1月8日在悉尼去世的消息,这事过了将近7个多月才被报道出来,您此前知道英儿去世的消息吗?如今,顾城、谢烨、李英之间的悲剧最终划上了句号。杨炼:不知道。我也是看了报道才知道此事。我同意你说的,这是一个悲剧。但,从开始,我就强调,“顾城们”的悲剧是个人悲剧加历史悲剧。在个人,我们看到了畸形社会派生出的心理残缺;在历史,则是一种吞噬了无数个体的残酷命运。它们的纠缠变奏,产生出太多逆反人性的惨剧。英儿之死,或许终于可以让这个故事里的死者们不再被闲言碎语骚扰了(但愿!),可历史的悲剧呢?我们终于制止了它对人的毁灭吗?别忘了,还有那个能把一切炒作成利润的商业化悲剧呢,它很可能继续在此变本加厉!说到底,顾城、海子们不都是在它手里死了一次又一次吗?所以,我对你说的“最终划上了句号”,只能存疑。晶报:您多次在访谈上讲起屈原的《天问》对你的影响,这是您始终愿意当一个质疑者的原因吗?您质疑过自己的诗歌吗?杨炼:当然,《天问》给出了古往今来诗人的形象原型:一个提问者。我正在这最有活力的“传统”之中。每当我准备开始一部新作,都会回到那个问题中的问题:我还能提出更深的问题吗?当我说:《饕餮之问》应是一部“成熟的”短诗,那意味着,我不满意所有已经写下的当代中文短诗,包括我自己的旧作,它们幼稚、破碎、平庸,只靠自欺支撑,却完全经不起古典和世界杰作的检验。我曾给“成熟”下过一个明确的定义:独创性和各种思想资源间的最佳组合。它不靠追新尚奇、剑走偏锋,而是正面把握古今中外思想的、美学的可能性,观念与形式齐备,典雅和野蛮并存,游刃有余地剥离、凸显出诗意。成熟的诗,在不极端的表面下,恰恰隐含着真极端,更难的极端。当铅华褪尽,枯藤倒挂,诗,不必给自己划“代”存在,它该包含一切时代,成为一部当代经典。“朦胧诗一代”的标签早已是过去时晶报:有人说从“朦胧诗”,到“第三代诗歌运动”,再到“口语诗”,中国当代诗歌发展到如今出现了一个瓶颈期,您关注口语诗吗?您怎么看“口语诗”的发展?杨炼:如果孤寂被称作瓶颈,那一阵阵群体喧嚣,倒确实该叫做“瓶子”,它们把你装进去,封存、窒息,却不自知,我拒绝认可那样的“黄金时代”。一个反证:中国今天号称日产诗歌十万首,这还不够热闹?但几首诗能被人看到、注意、记得?于是,“黄金”等于了“粪土”的定义。简单说,依托流派、群体命名的人,都没出息。孤寂,恰是好诗的前提。我每一部诗作,都要沉寂几年来完成,这感觉很好,像隐居进深山铸造干将、莫邪,“热闹”就让给破铜烂铁们吧。至于“口语诗”,那命题本身就是自相矛盾。什么时候“诗”是“口语”的?“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是口语吗?你日常这么对仗着说话吗?中文古典诗形式——准确地说,该被称为“形式主义”——是个伟大的传统。最佳者如唐诗,形式精美严格,上口却恍若白话,这是形式追求的极致!我讨厌做作生硬的“死形式”,也反感粗疏低劣的“口水诗”(大多数“口语诗”的真名儿)。想写得既像口语、又是好诗吗?——三思而后写吧。晶报: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诗会跟现在的诗会有什么不一样?好像现在的诗会更多跟跑奖有关。杨炼:我认为,别说八十年代至今,就是三千年前至今,诗也没什么不同。谁给屈原、杜甫、李商隐发奖?他们的命运!就是可怕的奖项,但它成就了诗歌。谁号称写诗又去跑奖,不仅侮辱诗,更直接公布:自己是一个傻瓜!晶报:“朦胧诗”那一代还有多少诗人仍然在坚持写诗?您现在仍然还在坚持,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你?杨炼:如果非得“坚持”写,那就干脆别写了。诗的能量,来自自我追问,在思想上、美学上,当你有能力发现漏洞、缺陷、困惑,不满于旧作,诗就已经浮现在地平线上了。我不在乎“朦胧诗一代”,因为那标签早已是过去时。写作三十年后,靠名声苟延残喘不难,但能拿出一部与旧作拉开思想、艺术上距离的新作,却大不易。诗人的能量来自自我更新,犹如一个不停从内部再开始大爆炸的宇宙,不断扩张自己的外延。远的不说,2011年,我出版自传体长诗《叙事诗》(《同心圆长诗三部曲的最后一部》),今年出版《饕餮之问》(请注意新作中最后四部主题、结构、形式各个不同的组诗,它们在拓展“组诗”观念),明、后年还会有别的大动作,要问能源,看看周围,领会一下内心吧——全球化的精神危机,把人逼入如此困境,提问汹涌而来,创作怎么可能枯竭?从未离散于中文晶报:您现在的诗歌观念是什么?回顾您30年的诗歌历程中,写诗让您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杨炼:我没有“现在的”诗歌观念,只有诗歌观念。那就是“从——不可能——开始”。每部诗、每首诗、甚至每行诗,完成得越好,越是一个不可能,我必须一次次面对这水穷处,再把它变成云起时。汉字提供的语言空间意识,还远远没有被发掘透彻。我从早期的《半坡》、《敦煌》组诗起,已经在进行这诗意的现实考古。三十年过去了,“古”越考越深,从“文革”,到中国历史、文化反思,到全球巨变,到我的国际漂流,到“9·11”,到伊拉克战争,到全球自私、玩世、血腥化的此刻……有时,我觉得自己恍若鬼魂,在一次次轮回。有时,我更觉得世界是鬼魂,也在无奈无力地轮回。我和世界,在哪儿轮回?除了一行行诗句,能在哪儿轮回?诗,紧紧握住处境,令水穷处、云起时一次性同在。摒弃了虚假的进化幻象,对“不可能”认识越深,再“开始”的能量才越强。用一行行诗,我交出了生命,却换回了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晶报:1986年的诗歌大展让很多诗人的诗歌回家了,以后还会有这样的诗歌浪潮吗?杨炼:回家?诗人有家么?或者说,诗人离开过家么?潮流、口号、一时的流行,都不是家。真诗永远活在“下一首”中,或古往今来打动我们的同一首中。所以,1986年之类运动可以被叫做“热闹”,但可惜,那正是诗的反面。晶报:2004年,诗人多多结束了在海外的生活回到国内当了大学教授,您也曾多次提到回国与回家是不一样的概念,您最终会回国生活吗?杨炼:我说过,我曾离散于中国,但从未离散于中文。没离散过,哪有什么“回”的问题?对于我,世界全然开放,全都是“去”,而非“回”。过去二十多年,我漂泊世界,与陌生文化交流毫无障碍,因为我带着一部中国思想词典。现在,我时时来到中国,推进我属意的文学、艺术项目,感到极富创意,又是由于我有了一部世界思想词典。这两部词典交汇出一个认识:没有世界视野的广度,你就读不懂激变中的中国;同样,缺少对中国深度的体会,你也不能理解全球化为何物。我的思与诗,就在这丰富的空间里震荡。在可见的将来,我不会在中国定居,因为没这个必要——我的世界包括中国,这挺好。现在我坐在柏林家里,回答深圳《晶报》的问题,几天后,将带着中国飞去意大利领2014年卡普里国际诗歌奖,让国际读者在我身上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中国”。出走与返回,欢聚与挥别,是水手加骑手的常态。诗人,就这样认漂泊为天命。杨炼杨炼,1955年出生于瑞士,成长于北京。70年代后期开始写诗。1978年成为著名文学杂志《今天》主要作者之一。1983年,以长诗《诺日朗》轰动诗坛,其后,作品被介绍到海外,并受邀到欧洲各国朗诵。1987年,被中国读者推选为“十大诗人”之一,同年在北京与芒克、多多、唐晓渡等创立“幸存者”诗人俱乐部,并编辑首期《幸存者》杂志。1988年,应澳大利亚文学艺术委员会邀请,前往澳大利亚访问一年,其后,开始了他的世界性写作生涯。杨炼的作品以诗和散文为主,兼及文学与艺术批评。其诗集十一种、散文集二种、论文集一部,已被译成二十余种外文,在各国出版。他积极参与世界文学、艺术及学术活动,被称为当代中国文学最有代表性的声音之一。曾获意大利诺尼诺国际文学奖等国际诗歌奖。自1997年起定居伦敦。2012年,获得德国柏林“超前研究”中心高级研究奖金,目前住在柏林从事创作。http://www.jingme.net/content/2014-09/02/content_10113320.htm

杨炼:我铸造一动不动的诗歌之点

用E-mail联系上杨炼先生的时候,他正准备出发去瑞士。他说:“我要在冰川上朗诵诗歌。”杨炼朗诵诗歌的地点常常这样神奇——比如在意大利卡普里岛Macerata音乐节的舞台之上,在澳大利亚阿德莱德艺术节的“露天大棚”里……他带着中文诗歌,行走世界。我们互加了微信,杨炼对照我的采访提纲,逐条用语音回复。对着手机说了一个多小时,他自嘲,这是行为艺术吗?采访结束,回听自己的声音,他笑了:“我一认真,声音就像机器。”的确,曾听过杨炼现场朗诵诗歌的人都知道,当与诗在一起的时候,他才是最真实的杨炼。最初,我们所知道的杨炼是一位朦胧诗人,那首著名的《大雁塔》至今常有人提起。杨炼曾与北岛、食指、顾城、舒婷、芒克等诗人,为《今天》杂志打下深刻的烙印。上世纪80年代末,杨炼离开中国,开始了他的世界性写作生涯,足迹遍及欧、美、澳洲各个角落。当杨炼在世界不断的“出发”与“返回”时,在国内的我们常常能读到他的新诗,比如《同心圆》,比如《大海停止之处》,比如《叙事诗》。2014年,杨炼的又一部新诗集《饕餮之问》在大陆出版。本次专访,正是因新诗集而起。朦胧诗只是非常肤浅的起点深圳晚报:给我们介绍一下新诗集《饕餮之问》好吗?杨炼:《饕餮之问》是我最新出版的一部新作集,包括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精选的过去的组诗,其中贯穿了我对诗歌“智力的空间”意识。第二部分是过去两年间,我所写的最新短诗和最新组诗,总题为《饕餮之问》。第三部分是我翻译的世界各国诗人的诗歌。对于我这一代诗人,写作30多年之后,拿出一部有一定厚度的创作总集不难,但是拿出一部新作集要难得多,而拿出一部在美学上、思想上都和过去作品拉开距离的新作集要更加困难。《饕餮之问》继承了中国古典诗歌对于形式的极端精美的追求,同时在对诗歌形式极度讲究的基础上,挖掘人的精神困境的深度。饕餮包含的“贪婪、欲望”的意义,在这里被应用于“问”的这个动作,表达诗人对于精神生存的无止境追问。深圳晚报:不知您现在身居何处,可否介绍一下近况。杨炼:自1997年起,我和我的妻子在伦敦住了15年。2012年之后,我们住在柏林,直至现在。伦敦和柏林都是我思想和写作的基地。简单地说,柏林和伦敦是我生活的港口,不停地让我从这儿出发,又不停地让我返回。而不管是出发和返回,都可以用我的一句诗“眺望自己出海”来概括,是在拓展内心的旅程。深圳晚报:北岛、杨炼、食指、顾城、舒婷、江河、芒克……在上世纪70年代末到80年代初打下深刻的“朦胧诗”烙印。以至于今天,人们仍会称您为“朦胧诗代表人物”,您怎样看待这个标签?杨炼:我并不太看重朦胧诗人这个标签。因为,这个世界上已经有足够多的标签,出现过,然后被忘记了,“朦胧诗”这三个字还算幸运。我们的脚曾经踩在一片荒原上,不管脚印多么幼稚,仍然带有一种先锋的作用,从而成为一个历史的标志。但同时,我们也应该记住,朦胧诗只是一个非常肤浅的起点。如果把人生的起点误以为是终点,只能让我们人生旅程变得非常短促和可怜。我自己非常高兴,早早离开这个标签,开始了我自己的旅程。我始终是全球意义的中文诗人深圳晚报:20世纪80年代后期,您开始了旅居的生活。从澳大利亚到新西兰,到美国到德国再到英国,“漂泊”之于您意味着什么?杨炼:我确实曾经周游世界,而且现在,还在周游世界。一方面,我的身体在不停的移动,但另一方面,也可以说我是一动不动,因为所有这种旅行都转化为,我对内心的追问和诗歌的深度,在这个意义上,我从来没有改变位置。我通过铸造这个一动不动诗歌之点,衔接了杜甫、屈原、但丁、奥维德,所有这些诗人的杰作和流亡命运,也都在这个诗歌之点上,不停深化它。以诗歌承载人之处境,且唯美的超越,是我们的天命。我主动选择了漂泊,这个选择,包含了出走,也包含了返回。我曾经离散于中国,但从来不曾离散于中文,我始终是一个全球意义的中文诗人。深圳晚报:您虽然多年旅居国外,但诗歌在国内却从未“空缺”,您看重自己的诗歌在祖国的存在吗?杨炼:我事实上很看重。我以“内在者”的身份,不停参与当下的中文创作;同时又作为中文“外在者”,从国际审视发生在中文之内的状况。在这个双重视角之下,我能保持一种清醒。当代中国文学的最大弊端,就是人们关在国界之内,关在语言的边界之内。在一种极度喧嚣但是极度肤浅的状况中,通过团伙似的互相追捧,达到一种自我满足。但很多这种喧嚣迈出国门一寸远,就立刻显出了它们的空洞和无意义。深圳晚报:三十多年来,您一直站在当代诗歌的前端,敲击出诗歌的种种可能性。是什么让您保持着创作的生命力?杨炼:我很喜欢这个问题。“敲击出诗歌的种种可能性”,这个语句本身已经包含了另外一个词“不可能”。对于诗人来说,每个诗句都是“不可能”,下一个句子恰恰都要从“不可能”开始。我的创作生命力来自于对各种层次的“不可能”的认识。我的每一部作品,必须构成一个向前深化、向前递进的阶段,我希望用这样的方式,来验证一次一次对不可能的认识,同时验证我一次一次从不可能开始的能量。深圳晚报:《今天》杂志在2013年进入了100期,您如何评价过去的《今天》和现在的《今天》?杨炼:《今天》在当代中文诗的历史上,是重要的,或者是最重要的杂志。《今天》的作者,抛弃了大而空的政治词汇,回返到土地,太阳,生命,死亡,河流,等等。《今天》之后,诗不再是和非诗进行争夺,而是诗歌和其他诗歌之间的竞争。从《今天》开始,一个当代中文诗的传统建立起来了。我们需要一个杂志,能够呈现出当代的深度,具有突破性和挑战性。对于《今天》的今天,是否具有这样的含义,我表示存疑。当然这不关我的事情。深圳晚报:谈谈您眼中的北岛先生可以吗?杨炼:北岛先生已经写作很长时间了,作品出版了不少,也被翻译成不少的语言。我看一个诗人,不看他名声,也不看他写作的历史的长度,而是看他在文学里走出的旅程和距离。在这个方面,我希望看到北岛先生更有深度、更有分量的作品。直到最近,我才听说,非常著名的《今天》杂志的名称是芒克起的。《今天》杂志最有影响力的诗歌,也是当年芒克作为诗歌编辑主持的。北岛一直作为《今天》的代言人和代表者,这只是《今天》的一个方面,北岛先生现在应该凭借自己的文学质量在世界上存在,这是我的期待。诗歌是我们唯一的母语深圳晚报:2012年,您荣获意大利诺尼诺国际文学奖。2014年,获意大利著名的“卡普里国际诗歌奖”。您是否有“将汉语诗歌的独创性展现给世界”的努力?杨炼:我当然看重“将汉语诗歌的独创性展现给世界”。中文诗人在国际上获奖,特别是获得拥有纯粹文学含义的国际奖项,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也是一件很新的事情。冷战时期,政治的观念代替了文学的观念,文学遭遇了被“简单化”的厄运。冷战结束之后,这样的“幸运”对于中国作家越来越少了。我认为这是一个好的转变。表面的、肤浅的标准越崩溃;深化的、深刻的文学的性质才被凸显。深圳晚报:诗人与当代的关系,是不是在所有文学样式中最为密切的?诗人应该如何在当代自处或影响当代?杨炼:艾略特曾经说过,小说可以处理虚构,诗却必须面对现实。我认为,艾略特直接抓住了要害。因为诗歌不能是任何其他的东西,它只能直接抓住诗人的内心,诗人活生生甚至血淋淋的经验。诗人不可能装饰自己,伪造一个自我。好的诗歌,就是在给整个时代把脉,诗歌是我们唯一的母语。无论哪一个诗句,只要还能感动你,它就是当下的,它也就是用你自己的语言写下的,在这个意义上,我们都汇合到了一起。记者:李福莹,来源:深圳晚报http://wb.sznews.com/html/2014-08/24/content_2982812.htm


 饕餮之问下载


 

外国儿童文学,篆刻,百科,生物科学,科普,初中通用,育儿亲子,美容护肤PDF图书下载,。 零度图书网 

零度图书网 @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