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伟大的失败英雄

章节摘录

我构思设计，要作父亲的传记，转眼将近两年了。    有时候已经要动笔，但想到写父亲一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写得不妥当，反而失掉我做传记的本意。又想到，父亲生我很晚，早年的事，不能亲知亲见；到了后来，我在国内外，进学游历，又离开了父亲好几年。一来是我的识见和观察，不足了解父亲的一生；二来是我的思想力和文笔，也不足传写父亲的一生。所以两年来，虽是几次三番想动笔，终究动不来。可是现在，我整理父亲的遗著，及创办事业历史，不久都将完成付印了。想到传记，是个需要的东西；既然需要，那我就不能过于迟疑审慎了。    等到我决定要动起笔来，又想起作传记，应用文言，还是用白话的一个问题，因此我着实又考虑了不少时候。用文言罢，有时叙述起来，恐怕不能宜畅自然，加之我的古文程度，没有根底，恐怕画虎不成，弄巧成拙。最后，我才决定用白话写。同时，又觉得用白话，做一篇很尊严庄重的东西，难免当世没有怀疑责备我的人，不觉又为难起来，忽然想到古人一句话“至亲无文”，说得很有道理。我既然替父亲做传记，当然是再“至亲”也没有了；用白话写传记，是再“无文”也没有了。幸亏有这一层，还或者可以承当世的原谅，我于是立刻放胆动笔写起来。    我做这篇传记所依据的东西：不是我亲见亲闻的，就是见于父亲著作，或亲友传述的。我必诚诚恳恳，原原本本写出来，没有一句假造粉饰的话，也没有一件靠不住铺张的事。我对于父亲，虽然有骨肉天伦的恩情，但是向来做传记的人，已经有的坦白无隐的精神和可以备史家正确立论的信条；我必自始至终，从我的思想，到我的笔尖，牢牢地抱住，绝不因父子的关系，而有所违背和迁就。    美国鲁宾逊博士(Dr．J．H．Robinson)在《新史学》上说过：“……实在说起来，历史学家最重要的职务，在于记载实在的事体，不问它怎样平常。”我并不是历史学家，但是我叙述父亲的为人和行事，也一定着重很实在、很平常的事体。    所以我的文字，或者有不完美的地方，而我这种时时刻刻，要将父亲一生的真面目写出来的诚实的心意，可以自信，可以求谅于当世，还可以使父亲心灵上得到多少的安慰。    先世    要写父亲，不能不将我家族先世的渊源，叙述一番。    据《通州张氏宗谱》上所载，我们张氏，本来是江南常熟县人士。约在六百余年以前，适当元朝的末代，有一位名建字惟贤的，因躲避兵乱，从常熟名叫土竹山的地方，渡江迁移到通州的金沙场住下来，他就是我们第一世的迁祖。后来人丁，一代比一代繁盛，散居到四处；宗族以内又分出许多支脉来，渐渐弄不分清。我们这支人丁，回溯上去，可以稽考的，只有第十一世祖以下一直到我’(第十七世)；算来，他又是我们这分支的开山老祖了。    我们的高祖以上，都是乡农，到了高祖(第十四世朝彦公)，在嘉庆初年，仍旧是种田过活，但是有了很少的家产。当他逝世的时候，我的曾祖，才只八岁；而我的伯曾祖，年纪比曾祖大得多，不晓得稼穑的艰难，时常出外游荡，很不为母亲姚夫人所喜。姚夫人有点积蓄，本想等曾祖长大成人后，私给与他。不料姚夫人在嘉庆九年二月间，忽得急病而亡，来不及料理打算要做的事。但是伯曾祖也在外游荡得不回家里了。    哪里晓得，嫁到邱氏去的一位曾祖姑，疑心曾祖得了母亲的遗蓄钱财，于是不存好心，特地叫她夫家的阿侄，去引诱曾祖赌博。赌具是本地的一种纸牌，名叫“十张麻雀”。她想，只有这种做法，可以荡兄弟的家财，从中渔利。果然不到两年，什么都输光了。那时候，乡间的人，有几句嘲笑曾祖的歌谣，说：“张三麻雀输不足，今年卖田，明年卖屋。”哪想到这歌谣慢慢又应了事实，到第三年，果然将房屋卖掉了，是一位姓翟的买了去。    到了道光二十九年(1849)春，翟姓忽然在堂下掘出姚夫人从前所藏的窖银，在两个瓦罐里，上面还盖了两层铜钱，翟姓得了这笔横财，自然就暴富起来。那时候，我的曾祖，已经迁往西亭去了。有许多人告诉他，并且劝他，去要回他母亲所藏匿的银钱。哪知道，他慷慨得很，说道：“银子上并无我张家的记号，银子也不认识人，翟姓发财是命，我守我的穷，也是命。”    他的为人，性质非常的耿介。子女一多，更加窘迫。有一天，有位邻居李老太，看见曾祖母在河边淘很少的米，于是就拿她的米，约一斗光景，倾在祖母的淘箩里。后来曾祖晓得了，就节省了两个月的米，照数地还了她。还告诫祖父，不要忘记李老太的恩惠。等到老太的儿子死了，祖父每年必拿一斗米送给她，一直送到老太去世。    我所以要写这一段故实，因为要表示：我祖父，父亲，一生不爱私财，不取非分的财；实在有点得之历代遗传的天性和家教。    祖父母    我先前不是说过我曾祖以上都是种田的人家么？一直到祖父方才识字读书。我祖父(第十五世彭年公)小时候很聪明，愿意读书。私塾里的丁姓先生很喜欢他。曾祖常常要叫祖父到田里边去做生活，而祖父不愿，总是走到私塾去。曾祖很发怒说道：“家里穷，人口多，不种田，哪里来的吃？父亲在田里晒太阳，儿子到屋子里乘风凉，哪是道理？”    丁先生总是帮祖父说好话，最后才决定半天读书，半天种田。等读完了《诗经》，能做七言对就停止。从此，我家也是读书人家了。  我曾祖曾经有一回，借了李姓的钱，没有还他就去世了。去世后，李姓迫不及待就向祖父大索其债，十分横蛮，不讲情理；祖父忍不下去，愤愤地说道：“父亲欠人债，儿子应该还，没有话说，但是不能受人家无理的侮辱。”于是即刻设法，当的当，借的借，凑成整数，请了许多戚友，当了众人面，还给李姓。到后来，祖父又请了通州宋蓬山先生，在家处馆。李姓要叫他的儿子来附读，请^来疏通。祖父说：“从前的事，已经了结，儿子附学，是现在的事，有何不可？”    那时乡里中，不时发生吵闹纷争的事，大家晓得祖父长厚，很有点公道，常常不约而同到我家，请祖父评理处断。祖父总是细心体会事的来由，理的是非，心平气和帮双方判断曲直，排难解纷；大家都是心悦诚服，就此相安无事。祖父常说：“我用口舌诚意，来保全乡里的和平，是良心上很安逸的事；可是后辈子孙，万万学不得。”这是祖父的意量和识见。    咸丰三四年间，(南)通州海门一带，旱灾蝗害，遍地皆是；粮食一贵，穷人更多，求借讨饭，跑上门来，一天总有十几起。祖父及祖母，常常节省饭食，分给大家，个个欢天喜地。  有一年，父亲出痘，邻居范姓子，也出痘。祖父怜他穷苦无告，拿了一条棉被，当了四百钱，帮他延医生，买药物，和照应自己儿子的病一样。    平常祖父坐小车出门，要过桥的时候，必定预先下车，自己走一段路再坐上去。告诉人说：“这一来，不但没有危险，还可活动筋骨；让车夫舒一舒气，省一省力。”这是祖父的仁慈和恕道。    我现在再摘录一二段父亲做的祖父的墓志铭，更可以看出祖父的生平了。    P2-5

前言

历史上的中国，曾有过两次智慧爆发的时代，一次是战国百家纵横，诸子齐言。一次是民国大师辈出，思想闪烁。错过了这两个特殊的时代，我们的历史只是帝王史、杀戮史与宫廷权谋史。    而且我们对历史人物的评价，也是非常费解的。杀人无数、攻城略地的屠夫，我们称之为雄才大略。禁锢柔弱的女性于深宫，以残暴的手段将男子转化为阉奴者，我们奉为明君盛世。我们会对思想者百般挑剔苛刻，对暴力者则是宽容仰慕。我们对于建设者缺乏基本的认知，却对所有的破坏行为了熟于心。这是因为我们的历史本是一部暴力破坏史，浸淫于这样的史料之中，我们接受的是一个完美的破坏性体系，因此而获得的历史评价标准，也是以暴力破坏为主轴。思想者及建设者，在这个体系中被边缘化。    这就是为什么中华历史源远流长，而智慧史及建设史却只是昙花一现的缘故。    扭曲的认知体系，导致了我们对于晚清及民元初时的思想者及建设者，模糊性的认知。如张謇，作为时代建设者，他是缔造民国智慧史的基奠者之一，这样一个人，出现在异国他乡的任何时代，都会被奉为传奇般的英雄。而在我们的认知体系之中，张謇其人其事，始终是处于飘浮状态之中，无法获得一个公正的评价。    即使是不上升到如此形而上的角度，单只是从今人的世俗眼光来看，张謇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伟大人物。他是晚清状元公，我们这个时代也不乏高考状元。他白手起家，创办实业，这样的大老板我们时代也不缺，但状元公兼实业家，我们就明显落了下风。他投资教育，创办几百所学校。我们这个时代，教育产业化，是用来赚钱的，如张謇那样只有投资而没有收获，这样的人物于我们而言不能说是空白，但在理念上已经拉开了距离。张謇投身宪政，推动民国创建与建设，此后他转入政界，出任农商总长，他建设铁路，他治理河工，他改革盐法，出任全国水利总裁，他兴办慈善事业，浚治运河与长江，开辟吴淞商埠……他令我们这个时代所谓的成功人士相形见绌，他不唯是在思想观念上，在行为与人生事业上，都远远地走在了前面。于我们而言，能够看到的，只有他那渐行渐远的身影，与于历史深处静然沉寂的尘埃。    他是一个伟大的建设者，一个伟大的先行者。他走在他所处的时代，推动着时代前行。而此时的我们，却落后于他的时代，这是何等的悲哀？    胡适先生称：张季直先生在近代中国史上是一个很伟大的失败的英雄。    作为佐证的，张謇之子张孝若，则列举了父亲生平失败的事业：普及教育没有成功，办大电力厂及大纺织染厂没有成功，垦辟沿海荒田没有成功，疏治水道没有成功，棉铁政策没有成功，改革盐法没有成功……我们可以注意到，无论他成功的，或是没有成功的，都是属于建设性事业。    比之于破坏，建设尤其艰难。    张謇白手起家，聚敛财富，于他而言，财富的价值只在于建设。这与我们的时代观感，构成了陌生与疏离的两极。    与张謇先生的时代不远，中国财富史上最为我们熟悉的，是红顶商人胡雪岩。胡氏通过结交官府，以钱买权，以权换取更多的钱，而后他陷入到这个循环体系之中无法解脱，最终走向了灯火楼台的黯淡落幕。但由于胡雪岩一生的财富追求，没有丝毫的建设意义，恰好印合了根植于我们思维深处的以破坏为主体的历史价值观，所以相比于悄无声息投入到建设之中的张謇，胡雪岩的纸醉金迷、衣香鬓影，于我们的时代而言更具感召力。    然而我们知道，建设虽难，人生与社会终须建设。破坏虽易，破坏性的人生或是破坏性的社会，绝不是任何人所能够接受的。    漫长的三千年历史，中国人总是被迫接受他们所无法接受的。其症因，就出在我们的历史价值观上。    正是因为我们的人生与社会评价体系是扭曲的，所以我们步入的未来也是呈现出扭曲状态的。    建设性的人生，虽然行步艰难，但终将于绝境之中步向光明，最终实现他的自我价值。建设性的社会，少见叱咤风云的英雄纵横驰骋，但这样的社会终将走向规范与秩序，带给我们一个堪可预期的美丽远景。    这就是我们关注先行者与建设者张謇的价值与意义之所在。不唯是张謇先生需要一个公正历史评价，而且作为评价者本身，这个过程也有助于修复我们的历史价值观，让我们获得更益于自我与社会的全新认知。    是为序。    雾满拦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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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工业不能忘记海门张謇 ——毛泽东 张季直先生在近代中国史上是一个很伟大的失败的英雄，这是谁都不能否认的。他独立开辟了无数新路，做了三十年的开路先锋，养活了几百万人，造福于一方，而影响及于全国。终于因为他开辟的路子太多，担负的事业过于伟大，他不能不抱着许多未完的志愿而死。——胡  适为地方兴教养诸业，继起有人，岂惟孝子慈孙，尤属望南通后进。以文学鸣光宣两朝，日记若在，用裨征文考献，当不让常熟遗编。——蔡元培生而为英，死而为灵，千余年衣被苍生，非但文章垂不朽。先天下忧，后天下乐，三千里玄黄血战，空余涕泪到弥留。——周学熙成败由天，毁誉由人，一生经济文章，都从实地做起。细行不矜，大德不逾，盖世功名事业，那堪浊浪淘来。——钱昌照

媒体关注与评论

轻工业不能忘记海门张謇    ——毛泽东张季直先生在近代中国史上是一个很伟大的失败的英雄，这是谁都不能否认的。他独立开辟了无数新路，做了三十年的开路先锋，养活了几百万人，造福于一方，而影响及于全国。终于因为他开辟的路子太多，担负的事业过于伟大，他不能不抱着许多未完的志愿而死。    ——胡 适    为地方兴教养诸业，继起有人，岂惟孝子慈孙，尤属望南通后进。以文学鸣光宣两朝，日记若在，用裨征文考献，当不让常熟遗编。    ——蔡元培    生而为英，死而为灵，千余年衣被苍生，非但文章垂不朽。先天下忧，后天下乐，三千里玄黄血战，空余涕泪到弥留。    ——周学熙    成败由天，毁誉由人，一生经济文章，都从实地做起。细行不矜，大德不逾，盖世功名事业，那堪浊浪淘来。    ——钱昌照

内容概要

张孝若（1898-1935），本名张怡祖，字孝若，又字潜庐，张謇独子。20岁留学美国，就读于哈佛商学院（一说哥伦比亚大学），获商学士学位后归国，襄助张謇办理各项事业，先后任大生纱厂董事长、大达轮船公司总经理、淮南盐垦公司常务董事长。1922年，张孝若奉北洋政府之命考察欧美日九国实业，回国后也一直从事实业，对实业有着直接的了解与认知，也更能理解其父的作为。曾担任江苏省议会议员、吴佩孚联军司令部参赞、淮海实业银行总经理等职，还曾出任中华民国驻智利首任公使，对当时的内政、外交都有直接的参与。1926年，张謇谢世后，张孝若主持南通各项事业，继张謇后任南通女子师范学校校长，南通师范学校校长。

书籍目录

序言   官二代的仕途逆袭智慧楔 子 第一章 “我爸是伍奢”1．传说中的“郢都四少” 2．那一场风花雪月的往事 第二章 命犯小人恶序一 修复我们的历史价值观 雾满拦江序二 伟大的失败之英雄 胡 适复胡适之先生信自 序第一编 清咸丰三年癸丑（1853）—— 光绪二十四年戊戌（1898）    第一章 导言及先世    第二章 诞生    第三章 科举    第四章 客幕    第五章 家居    第六章 甲午中日战事及戊戌变政雾满拦江评点第二编 光绪二十五年己亥（1899）—— 宣统三年辛亥（1911）    第一章 创办纱厂及垦牧公司    第二章 庚子事变    第三章 创办师范学校及地方自治事业    第四章 游历日本    第五章 策划助成全国及苏省各事业    第六章 治水及改革盐法    第七章 立宪运动及咨议局    第八章 辛亥革命前后雾满拦江评点 第三编 民国元年壬子（1912）—— 民国十五年丙寅（1926）    第一章 南京政府成立    第二章 农商水利及其他政务    第三章 经营村落    第四章 不忘国家    第五章 浚治运河、长江及开辟吴淞商埠    第六章 棉业统计、税法平等二问题    第七章 讲学问及对宗教观念    第八章 识见操行    第九章 事业的归宿及生荣死哀    第十章 优游山林及晚年风趣    第十一章 住宅及师友亲属    第十二章 家书    第十三章 逝世雾满拦江评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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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伟大的失败英雄:状元实业家张謇》编辑推荐：民国旷世文豪胡适为本书作序；当代著名作家雾满拦江专序强力推荐，并为本书作了详细点评。传主是中国商业第一人：一生与官斗，与官僚资本斗，与外商斗，状元下海30年，在夹缝中疯长，创办大小企业数十家，被尊称为中国民营第一人，他也曾为官，但处处为实业争取权利。张謇是影响世界的传奇商人：一手造就“中国近代第一城”——南通，在当时的世界地图上，“唐家闸”是除了美国黄石公园之外，第二个被明确标示的小镇。前半生，为功名，考中科举状元；后半生，为国家，创办20余企业，370多所学校；他担负的事业如此伟大，最终不得不抱着许多未完成的志愿而死，以至胡适认为他是中国近代史上最“伟大的失败英雄”。由张謇基金会提供独家历史照片，从张謇的一万多份书信、奏折、日记、年谱中，还原甲午战争、戊戌政变、辛亥革命、袁世凯复辟等清末民初大事件的真实历史。张謇是满清立宪派的中坚力量，曾主持发动了三次国会请愿运动。 辛亥革命发生后，张謇倾向革命派，运用自己与袁世凯的关系，促成清帝退位，并为清帝退位诏书执笔人，同时促成袁世凯支持革命，使中华民国得以建立。武昌起义爆发，张謇给袁世凯的信写了什么，促使袁世凯逼迫清帝退位？以孙中山为首的革命党人，在民国初期，卖掉中国最大的钢铁厂——汉冶萍铁厂。这件事张謇如何看待？本书将诸多真实历史细节一一呈现。

作者简介

《最伟大的失败英雄:状元实业家张謇》是张謇独子张孝若为父撰写的一部人生大传，翔实记录张謇为中国民族工商业奋斗的一生。由知名历史学者雾满拦江释评并专序推荐。

张謇（1853-1926），字季直，号啬庵，出生于江苏海门常乐镇。17岁便考中秀才。24岁入吴长庆庆军幕任文书，后袁世凯也投奔而来，两人构成吴长庆的文武两大幕僚。

1882年，朝鲜发生“壬午兵变”，张謇随庆军从海上奔赴汉城，因其政论文章主张强硬政策，受到“清流”南派首领潘祖荫、翁同龢等的赏识。

吴长庆病故后，张謇回乡读书。 1894年，张謇考中状元，授翰林院修撰。后因目睹列强入侵，国事日非，毅然弃官，走上实业教育救国之路。

张謇是清朝立宪派的中坚力量，曾主持发动了三次国会请愿运动。辛亥革命发生后，张謇倾向革命派，运用自己与袁世凯的关系，促成清帝退位，并为清帝退位诏书执笔人，同时促成袁世凯支持革命，使中华民国得以建立。

张謇创办了中国最早的民族轻工业，毛泽东在谈到中国民族工业时曾说：“轻工业不能忘记海门张謇”。他一手造就“中国近代第一城”——南通，在当时的世界地图上，“唐家闸”是除了美国黄石公园之外，第二个被明确标示的小镇。他一生创办了20多个企业，370多所学校，为中国近代民族工业的兴起，为教育事业的发展作出了宝贵贡献，被称为“状元实业家”。 是晚清到民国最有影响力的实业家，同时也是政治家、教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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