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害相关》书评

庙，以及庙中人

师兄继承了钱门的特色，逻辑的严整性非常好，又有唐门实地调查的风格，相信绝对可以补充学术脉络中重要的一环。苏松的民间信仰，这是王健兄博士论文的改定版，从本来围绕周孝子问题展开，扩展为多个民间信仰个案的讨论，内容得到了相当的充实。尤其是关于松江杨侯的研究，本是我和师兄都非常关注的问题，然而师兄终于从干山志中检出关键史料，呈现出明末清初松江杨侯信仰与地方士绅关系的轮廓。更重要的是，对早期杨侯身份与后期实地调查中采集的杨侯故事进行区隔，从而明晰其中的变迁，即从司命神到小吏的形象。不过，可以补充的是，后期松江杨侯小吏的故事，与浙江广泛流传的温元帅故事有非常密切的关系，并且据我的采集这个故事在松江当地是有两个版本的。健兄重要的推进，其实是在于理解庙作为一个空间和组织在江南地域的意义。庙连接士绅层的功能，连接大众的功能以及作为地域认同的象征，虽然都是民间信仰研究中的普遍问题，但在苏松的特别情形，都得到了深入理解。尤其在细部处理中，对理念和实态予以区隔，使得讨论得以深化。至于钱老师出于至诚所作序，更是会成为典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