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灯塔去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3-11
ISBN:9787020098439
作者:[英] 弗吉尼亚·吴尔夫
页数:242页

内容概要

弗吉尼亚·吴尔夫(Virginia Woolf,1882-1941),英国女作家。其作品摒弃传统的小说结构,运用“意识流”手法,注重心理描写,对现代文学影响深远。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达洛维太太》《海浪》《到灯塔去》,散文集《一间自己的房间》《普通读者》等。

作者简介

《到灯塔去》是吴尔夫最具自传性质的一部小说,通过简单的情节和对瞬间印象的描绘,探讨人生的意义和自我的本质,追忆童年的欢乐与憧憬和记忆中逝去的幸福,并深刻再现成人关系的复杂莫测。吴尔夫以对瞬间的敏锐感知,创造了一部永恒的经典。


 到灯塔去下载 精选章节试读 更多精彩书评



发布书评

 
 


精彩书评 (总计3条)

  •     这本《到灯塔去》,其实最初是友人偶然间提起的,当时只是一些摘录,并未受我重视。第二次遇见是在久违的书店,拐入小门,从哲学走入文学的世界,当我在回望毛姆的三部作品和《毛姆读书随笔》时,发现它静静地在一侧。翻到序言,似乎提及有伍尔芙自身的影子在其中,便希望借此了解一下这位传奇般的女性吧,也重逢久违的“意识流”。第一遍阅读时,同样有些毛糙与急躁,可以说几乎没有在心中留下波澜,只是明白“到灯塔去”是个什么事情。这次我并没有就此罢休,毅然决定了从头再读,不计速度地,慢慢地读。伍尔芙的文风还是那般,一不小心就会让人从文字中游离开去,脑子里旋转其他冒出来的想法。就像一架在跑道上滑行,时刻要起飞的飞机,我得集中精神才能在跑道上滑行更多的时间。剧情不是重点,一句话,人们十年前没去成灯塔,十年后物是人非,人们终于到达了灯塔。这本书的核心在于感受每个人的思维流动。我一直相信,思维是多线程并进的,而文字确是单线程的,用文字是无法完美还原思维的,尤其是不止一个人的思维,至多只能做到模拟。或许伍尔芙的文字,也只是把各个角色“主要注意力”在想的那部分展现出来了吧。行文之间常以他、她代称,有时甚至不知道这指代的是谁,一开始还想着找到思考者,后面干脆是放弃了,只关注思考内容而非思考者了,作者的笔常常偷偷从一个人的脑子里划到另一个人的脑子,有时还是挺让人晕头转向的。“意识流”只是形式,私以为形式一般还是要为内容服务的,作者思考的核心,是人生的意义,包括人生在世的孤独、受限制等等,我想这些,才是让我写出这篇闲想的原因。作者以文字展现笔下人物的思考,我的思维也时常被带着思考,虽然可能如同前文所说,想的事儿和书里写的完全不是同一件事,但我想这种感受到自己意识流动的状态,也是阅读本书的一大乐趣吧。下面就一些书中意识触及的点,给出一些我自己的见解吧。A.生活与理想书中的拉姆齐先生以哲学为业,却又拥有八个孩子的家庭。似乎他家庭美满,又小有所成,值得歆羡。而他却认为,眼前的家庭中的幸福与哲学中庄严的主题相比,何其渺小,“对一个正直的男人来说,在苦难深重的世界上沉溺于幸福似乎是最大的罪恶”。然而这仅仅只是他的认为罢了,他感到他引以为豪的东西在生活中遭到贬低,而他却依旧沉浸在这种生活之中,仿佛日常生活和学术是两个相背离的世界。没有选择的生活是值得同情的,而能够选择,却无法面对真实的自己,陷入思维与行动的纠结的人,那就是可悲了。世俗生活与理想中的生活,选择哪一个,我觉得都是值得认可的,儿孙满堂、享天伦之乐是一种幸福,醉心于自己热爱的东西也是一种幸福,两种幸福没有高下与贵贱之分。而想要又瞻前顾后、几经踌躇的人,才是空耗那纠结的心力与时间。拉姆齐先生其实也并没有那么浅薄,他的确是能做自己想做的事的,也的确去做了,他能给年轻人们热情地讲洛克、休谟,但似乎值得纠结的点不仅于此。当他的哲学被世俗之人,日常生活中的人以“胡言乱语”蔽之,甚至他自己也坦然接受这样的解释时,这种状态即需要思考了。自以为,我极度可能陷入那种状态,我甚至在拉姆齐身上看到了一些自己未来的影子(虽然只是影子)。因为我明白个人的理想,在自己看来可能是很重要,而且的确是拼力去实现的,而在与旁人提及的时候,过分的认真似乎是不合时宜的,为了避免受到伤害,是很容易滑入自嘲的境地的。在“胡言乱语”伪装下消解的理想,久而久之还是很容易把自己都欺骗了的。其实自己始终明白那只是自嘲,也难免落入不受人理解的悲鸣之中。其实我也是如此吧,其实在日常的闲谈中,我也是希望抛开那些毫无营养的段子与八卦,真正聊一些能让我感到心着实在跳动的东西的,但无奈不是所有人都能聊这些话的,于是便选择隐藏自己,聊些闲话了事吧。还是希望偶尔有那么几次,让我感到我与他人的思想与灵魂,发生了一丝一毫的碰撞吧。B.少年与成长拉姆齐先生纠结于理想与生活,而拉姆齐夫人似乎更专注于生活本身一些,并非思考生活便是思想境界低的表现,因为生活本身就是一个大问题。她所想的很多,其一便是在织袜子时思考孩子的成长吧。在探讨话题本身前先谈几句思想过程本身的事吧,拉姆欺夫人手上一刻不停,脑子里思维却不断地飞旋,相较于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的冥想,这种“动中所思”的情形实际上是日常生活中更容易遇到的,时常都是偶然触及一个点,便由此想开来,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受外物干扰,才发现已经神游了吧。用心理学现学现卖的话来说,“白日梦”咯。拉姆齐夫人不希望她的孩子长大,她觉得人长大了就要经历越来越多生活的艰难,“他们以后再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幸福了”,这不仅仅是物质层面的生活的各种限制,还有孩子们一旦长大,他们身为孩子时那种简单地快乐便也离他们而去了,他们不再会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惊讶,不再感到每天都是全新的充满奥秘的一天,年龄的增长,伴随着经历、心灵的成长,孩童的生活,是一去不复返的。这也是大多数人怀念童年的理由吧。多少人说出“真想永远这样无忧无虑”,却无可奈何地踏上了成年的大船,甚至在说出这句话时,无忧无虑就已经是过去了。对于成长,我不持否定态度。在我眼中,少年时代的确是一种值得珍藏的美好,而如今正在成长,迈入成人大门的我,依旧能让我看到有优势的一面吧。其一是对环境的控制力,多少孩子说“好想快点长大”是在受到了家人的各种限制后,成年人的决定权是少年们向往的,当然少年们长大之后才明白,与决定权相伴的是责任。少年、孩童时代的美好,很大程度上都是在成年人的庇护之下营造出来的,没有成年人对环境的控制,没有那个“麦田里的守望者”,孩子的幸福又从何而来呢?可以反驳说成年后依旧是被生活控制着,但我想说,至少成人后比孩子时更有力量去抗争这个世界吧。其二是对生活的理解力,孩子会为小事而惊讶,每天都探寻新鲜事物,这是孩子一种普遍的心态,却并非只有孩子能获得,我们不再会为得到一颗糖而满足,但我们同样可以满足于身边之人的一个微笑,或者只是那道雨后的彩虹,将发现新鲜事物能力的丧失归咎于成长是不明智的。小时候问的一个个简明而不简单的问题,在成长之后得到了解答,就好比猜一个谜语,永远只处于猜的阶段,真的能符合你的心意吗?我们经历了生活,我们部分理解了生活(不敢说全部),这一点在我看来,已经让成长后的日子不亚于童年、少年时代了。其三,额外的一点,时间是单向的(目前而言),在这一点上我们无法选择,这在上文看来是值得同情的,而当我们从少年迈入成年,从一个世界走入另一个世界时,以往的美好,珍藏于心中,已是对过去的认同。C.孤独与渴望我想下面要提到作者以自己为原型写的莉莉了,虽然只是跟随她的想法抒发一下我的思考。”我们死去,在孤独中死去。“这句话一遍又一遍地出现,如同魔咒萦绕在耳畔,想必它会激起一些人的感伤吧。的确,每个人都是孤独的,这由人本身的结构(以语言交流而非思想)决定,书中多次提到一种令人悲哀的心理状态:渴望与他人交流,大声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这种想法化为呐喊便是:“去吧,去说吧!说出来吧!”然而,几乎所有人都没有说出那心底里最真实的话,只是言不达意地说些合时宜的话。每个人都渴望摆脱孤独,而每个人却又永远孤独。莉莉在拉姆齐夫人死去后,积蓄许久的话化作一声对拉姆齐夫人的呼喊,无奈这时交流已是不可能了。我想这也是历来人们,包括书中的莉莉,将思想借以艺术的形式表达的原因吧,一张白纸就像一个面对着的人,会静静地聆听你想说的话,而你说的话,也会永远以画的形式留在这张白纸上。但人是人啊!人渴望着交流,如果有一个真实的,能够放开心交流的人,让思想倾泻而出,毫无保留,我想,艺术会失落大半吧。就如同现在,我在这里以“书后闲想”的形式希望表达我的思想,实际上也是一种无奈的替代吧。因为那个人没有出现,或者说,我也和莉莉一样,以为自己不能去说,直到失去了才会感到惋惜,最终只能选择艺术。孤独的问题,将会是人类一直需要去面对的问题,这种破除孤独的渴望,也会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吧。D.闲语若干《到灯塔去》是一本阅读时不会得到故事,却能得到思想的书,它为我描绘了许多本难以捕捉的心灵状态,比如那种虚幻缥缈的充实:“当你旅行归来或久病初愈,还没有步入习惯的轨迹,也会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令人恐怖:总感到有什么东西隐隐浮现。这时候生活便格外生气盎然。你可以随心所欲,不要故作轻快地走过草地,还有那些家长里短的闲话,你也全不必说。你悠然地滑行,摆动你的风帆(海湾一片忙乱,许多船只是在起航)置身其中而又飘然其外。你不再空虚,而是充实得要溢出来。”同时角色们的思考也容易带出一个个需要去好好想想的话题,描绘意识与解读意识本身,我想是“意识流”的魅力所在吧。然而,这真的是一本需要集中注意力看的书,否则可能会像我一样第一遍后什么都没记住哦。衣 服2016.6.19 20:59(更多书后闲想请至clothes4u.github.io)
  •     前言止庵   伯·布莱克斯东在《弗吉尼亚·吴尔夫:一篇评论》中说:“阅读了《灯塔》之后再来阅读任何一本普通的小说,会使你觉得自己是离开了白天的光芒而投身到木偶和纸板做成的世界中去。”这代表了有关《到灯塔去》的一种看法;读过此书的读者,也许还有别的乃至完全相反的看法。可能会嫌情节成分太少,人物面貌不清。历来关于吴尔夫的批评,大多针对她的人物;人物性格通常借助情节展现,所以连带涉及情节;此外还责怪她视野太过狭隘。以上两种意见,姑且不置可否,有一点须得指出:批评者——不管是论家还是读者——所希望获得的,吴尔夫压根儿不打算供给,她另外奉献一些别的。布莱克斯东因此否定其他作品虽未必可取,但《到灯塔去》的确不是一本普通小说。那么也就不能用读普通小说的眼光来读它。这句话说来简单,实行并不容易。我们要想与吴尔夫一类作家达成共鸣,却又只能这样。就像她所说的:“不要对你的作家发号施令,要试图与他化为一体。你要做他创作活动中的伙伴与助手。”(《应该如何阅读一部作品》)每种创作方法都是独立的价值体系;不同的阅读方法,适用于不同的创作方法。画地为牢,干脆不读算了。对于上述批评意见,吴尔夫自己早有回答。好比讲到人物,她在《本涅特先生与布朗太太》中说:“我想辨明,我们说的小说中的‘人物’意味着什么。”早在《到灯塔去》完成之前八年,也就是她即将转向意识流小说创作时,在《现代小说》一文中所说就很明白:“让我们考察一下一个普通人在普通的一天中的内心活动吧。心灵接纳了成千上万个印象——琐屑的、奇异的、倏忽即逝的或者用锋利的钢刀深深铭刻在心头的印象。它们来自四面八方,犹如不计其数的原子在不停地簇射;当这些原子坠落下来,构成了星期一或星期二的生活,其侧重点就和往昔有所不同;重要的瞬间不在于此而在于彼。因此,如果作家是个自由人而不是奴隶,如果他能随心所欲而不是墨守成规,如果他能够以个人的感受而不是以因袭的传统作为他作品的依据,那么就不会有约定俗成的那种情节、喜剧、悲剧、爱情的欢乐或灾难,而且也许不会有一粒钮扣是用庞德街的裁缝所惯用的那种方式钉上去的。”这显然有别于前辈作家如威尔斯、本涅特和高尔斯华绥等对人物的理解,——同样也有别于至今仍囿于传统阅读习惯的读者的理解。问题不在名目,内容完全不同。而这么把握人物,情节也会另作安排。进一步讲,所关注的既非同一方向,又遑论视野宽窄。吴尔夫说,这是“精神主义者”与“物质主义者”的区别;简而言之,其一看“内”而其一看“外”。无论作家写作,抑或我们阅读,这都是前提所在;所以非得饶舌一番,不然不得其门而入。上述特色,《到灯塔去》较之吴尔夫早先诸作都要来得充分。所写内容即如前引《现代小说》所述,人物为拉姆齐夫人等一干人,情节是“到灯塔去”,如此而已。剩下的问题只有一个,就是怎么写成这个样子。相对于吴尔夫来说,写法问题对此前的贝内特等几乎不存在,循规蹈矩就是了;然而在她却必须予以解决。否则所有追求——特别是人物方面的追求——都落空了。而这正是她所关注的,一如她在《本涅特先生与布朗太太》中阐述的:“我相信,也就是说,所有小说都要与人物打交道,小说的形式,或者笨拙、冗长、枯燥,或者丰富、轻快、活泼,都是为了表现人物展开的,不是为了说教、歌咏或赞颂大英帝国的荣耀。”只是着眼点不同而已。这里有关人物的不同看法,亦即通常所谓人物真实与否的问题;吴尔夫一再论说,同样围绕此点进行。然而我读《到灯塔去》,以为若用“人物的存在”来代替“人物的真实”,恐怕也就不成问题了。不存在的,也就是不真实的;写法如何在所不论。林德尔·戈登在《弗吉尼亚·吴尔夫:一个作家的生命历程》中写道:“‘时过境迁’部分以非人化视角观看季节的循环,在令人震惊的随意性括号里抹掉了可爱的人物拉姆齐夫人、普鲁和安德鲁。这是造物者自身的角度。”读书至此,觉得空旷极了,寂寞极了。回想此前——也就是回到人的角度——切实感到所有的人曾经存在;他们的感觉,思想,言谈,举止,都是证明。即以拉姆齐夫人而言,她是那么具体地存在着,无拘生前死后。其他人物如拉姆齐先生、莉莉·布里斯科和詹姆斯等,也都存在。那么接续刚才的话说,存在的,也就是真实的;写法同样在所不论。似乎与作家的看法相呼应,《到灯塔去》中拉姆齐夫人这样想:“我们的影像,你们藉以认识我们的东西,都是肤浅可笑的。在这些影像下面是一片黑暗,无边无际,深不可测;我们只不过偶尔浮到表面,你们就是依靠这个认识了我们。”所涉及的还是前述“内”与“外”的问题。但是吴尔夫的小说并没有完全放弃“外”,而是借助与“外”的联系来写“内”;也就是说,在现实环境与内心活动接合处,选取一个足以充分展现人物内心世界的视角。正如埃·奥尔巴赫所说,“在弗吉尼亚·吴尔夫手中,外部事件实际上已经丧失了它们统帅一切的地位,它们是用来释放并解释内部事件的。”(《摹仿——西方文学中所描绘的现实》)所以情节尽可能地被简化,因为复杂非徒无益,反而有碍,不过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总体而言仍然需要一个事件的框架,就局部而言则在细节选择上多所精心,人物所有的心理活动都被置诸这一框架之内,而为那些细节所触发,所联络,造成无数如她所强调的“重要的瞬间”,其间针线相当绵密。H.П.米哈尔斯卡娅所言不差:“她的作品结构,总是给人某种理性主义的感觉,让人觉得里面有一番周密的苦心思考。这种苦心思考,使她的小说区别于许多现代主义作家那些结构混乱而故作松散的作品。”(《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英国小说的发展道路》)笼统地讲“内”或“内部事件”,仍有可能忽略吴尔夫意识流小说的关键所在,——这里使用“意识流”一词,其实她写的并非纯粹的意识流;正如多·斯·富尔在《弗吉尼亚·吴尔夫》中所说:“她决心让种种印象、个人分析、对外界的感受等等在作品中占支配地位;她决心运用观察角度、感觉以及回忆的技巧。”人物既作为意识活动的主体存在,同时也在被观察分析之中;作家并未完全认同于某一人物的视点,自己作为观察者的视点仍然若隐若现,而这个观察者的视点与对人物的外在描述是一致的。这使得作家能够同时从内外两个方面去把握人物,自由进出于人物的内心世界。如果可以把人物的心理活动大致分为相对内向或独立的意识与相对外在或随机的感受的话,吴尔夫始终无所偏废,而是一概包容,各尽其极,并使之相互促成,层层递进,达到丰富饱满程度,从而实现按一己标准“表现人物”的目的。值得一提的是,她有着非比寻常的体验和表达瞬间感受的能力;而“内”与“外”之间的关系,归根结底是以人物的感受为基础的。以上系就某一人物而言;《到灯塔去》的特色,却在于对此有所超越。米哈尔斯卡娅说,作家“力图把几个主人公的‘意识流’融进同一道河床,再现出几个人的意识同时进行紧张活动的复杂画面”;就意识流小说而言,是为一层进境。这有赖于梅·弗里德曼所指出的:“在开始和结尾部分里占主导地位的情绪和回顾,是以真实的变化为背景而表现出来的,不像在《达洛维太太》中,只以回忆中的变化为背景。”(《意识流:文学方法研究》)如果说《达洛维太太》中所有人物的心理活动有一个指向既往的总的方向的话,这里拉姆齐夫人等则要自由得多,他们的心灵朝着四面八方展开。人物的心理活动更具即时性,也更其片段化。它们之汇聚一流,完成于“重要的瞬间”,——精心选择的一系列现实环境中的细节,既触发了不同人物的感受与意识活动,又促成了彼此间的相互联络转化。不同人物的“内”,“内”的不同层面,“内”与“外”,在作家笔下打成一片,简直天衣无缝;只有从这个意义上讲,我才赞同福斯特在《弗吉尼亚·吴尔夫》中所说:吴尔夫本质上“是位诗人”。吴尔夫的诗人特色,大概还表现于作品的象征意义。论家对此众说纷纭,特别是关于灯塔的寓意,多有揭示。然而吴尔夫说:“我写《到灯塔去》并无特别的意义。一本小说非得要有一条主线贯串全书,才能使其构成一个整体。我觉得各种情感都会由此而增长,不过我不想仔细思考这些,相信人们会把它作为自我表现感情的寄存处——他们已经这样做了,有人认为它是这么一回事,而另外的人则认为又是那么一回事。除非运用这种模糊、笼统的方法,否则我是无法驾驭象征主义的。至于是对是错,我不清楚,但是直截了当地告诉我这事是指什么,那在我看来是一种讨厌的做法。”(一九二七年五月二十七日致罗杰·弗赖伊)前面提到现实环境对于人物心理活动所起作用,灯塔作为这一环境的成分之一,意义大概与其他成分并无二致,不过因为贯穿始终,作用显得大些罢了。其实《到灯塔去》写到的任何环境成分,无一不经过精心挑选。吴尔夫首先考虑的,可能还是小说写法问题。别的方面则早已被她所认识,所理解,就像《现代小说》等文章中说过的那样。至于象征的问题尚在具体写作之外,有也罢,没有也罢;或者说,是小说造成了象征,不是象征造成了小说。讲到寓意,小说第一部临近结尾处,拉姆齐夫人——到第二部她就死了——的一段内心独白,可能更其重要:“他们还会存在下去,而无论他们存在多久,她继续想到,都会回到这个夜晚,回到这轮明月,回到这海风,回到这幢房子——回到她的身旁。想到无论他们存在多久,她都将被牢牢牵记,萦绕在他们的内心深处,这令她沾沾自得,她对这样的奉承话很容易动心;她将被他们牵挂着,还有这个、这个、这个,她想着,拾级而上,满怀柔情地嘲笑楼梯平台上的沙发(她母亲留下的),那把摇椅(她父亲留下的),还有那张赫布里底群岛地图。所有这些都将在保罗和明塔的生命里复活;‘雷勒夫妇’——她试着念了念这个新的称呼;当她把手放在育儿室的门上时,她感到了人与人之间的那种由感情而产生的交流,好像彼此间的隔膜已经薄如蝉翼,实际上(这是一种快慰和幸福的感觉)一切都已汇合成一股流水,那些椅子、桌子、地图,是她的,也是他们的,究竟是谁的已不再重要,即使她不在人世,保罗和明塔也会继续生活下去的。”这不禁使人联想到《达洛维太太》中,克拉丽莎听到塞普蒂默斯的死讯,独自退入斗室的一番自省:“她为他的离去感到高兴,他抛弃了自己的生命,与此同时他们还在继续生活。”二者似乎不无相通之处。同样是生离死别,而某种精神得以延续下去,其主旨乃是对生命本身,对生命的存在状态和对生命的创造活动的珍重。《到灯塔去》动笔前,吴尔夫曾强调要写出“我通常写入书中的一切东西——生与死等等”(一九二五年五月十四日日记);是否可以认为,《到灯塔去》中其他最终活下来的人与拉姆齐夫人的关系,正对应着《达洛维太太》中克拉丽莎与塞普蒂默斯的关系,不过更其充实,更其深远而已。二〇〇二年九月十六日
  •     “一定得说你的美丽,还有你平淡的容貌,对你有什么意义”——弗吉尼亚 伍尔夫因为这句话,我认识了她,然后开始了解,这是看的她的第一部作品。“意识流”,美国机能主义心理学家先驱詹姆斯创造出意识流(steam of consciousness)这个词,用来表示意识的流动特性:个体的经验意识是一个统一的整体,但是意识的内容是不断变化的,从来不会静止不动。意识流文学是泛指注重描绘人物意识流动状态的文学作品。(摘自百度百科)她的这部作品就是如此,刚开始你会有点看不懂,会有点混淆哪些是这个人所说的话,哪些是他思想的声音,开始会看着看着就没耐心了,哈,毕竟都描述的是各式各样的人的心理活动。对于脑洞大的我来说,从没想过自己的那么一两念头,其实换成文字,竟然可以占这么大的篇幅。最喜欢第二部分的开始景物描写,描写各种家具、木头、墙纸、房屋的落败,草木的肆意生长,就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转换,那么细致的描写真是让人着迷。同样多种人物的内心活动描写的详细也是让人感叹,就如现实一般,每个人的心理和表面上说的不一定是一样的;你自己认为对别人的举动,别人会感谢,可事实,说不定是人家却极其反感。她把现实生活中,人们放在空气里虚无缥缈的思想一根根拽来,放进了书籍,成为一行行文字

精彩短评 (总计26条)

  •     不懂。不妨一读
  •     看不懂
  •     在原地周游了全世界
  •     非常迷人地揭示了不同的写法,关于具体的人物情绪无法深究。不过我始终觉得莉莉有Tweek的潜质。。。
  •     非常独特的阅读体验。马爱农翻译得太美了。
  •     在办公室里读完,有些恍惚,精神与肉体,感性与理性,究竟怎样才能平衡。
  •     感觉没有《海浪》精彩
  •     阅读文学作品的核心在于出神,核心是想象。
  •     有多久总是为了知识读书、或者是追随跌宕起伏的情节,慢下来反而会感到局促不安,害怕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这是一本怀着悠闲的心情、随便多长时间、从任意一页翻开都能津津有味得读下去的书~
  •     全书是对过往/当下瞬间印象和感触的捕捉和累牍,字句间莫名有种张爱玲式的苍凉感:意识流小说读起来还是颇有些吃力。但我喜欢前言里的这样一句话:“每种创作方法都是独立的价值体系;不同的阅读方法,适用于不同的创作方法。画地为牢,干脆不读算了。”
  •     精装版
  •     《到灯塔去》是一本阅读时不会得到故事,却能得到思想的书,它为我描绘了许多本难以捕捉的心灵状态,比如那种虚幻缥缈的充实
  •     同平装本
  •     虽然读起来有点困难,串联起来的话还是蛮有意思的。
  •     好像把过去的种种不堪和错误拎清,还原出现实生活的完整性,就能了解生活的本质,可是在一个思想的渊潭、一个现实的幽深水湾里,怎样能把它们拼凑起来?我已虚弱得无力拂去那一颗接一颗落在心田的沙粒。那么接下来是什么?我又要到哪里去?
  •     我们所有的前世,我们所有的来生,都有无数的树叶,枯荣交替。
  •     2016.04.01 仿佛冬日午后晒着太阳,思绪漫游到很远的地方,回过神来太阳已经落山了。
  •     对生活和死亡的认知,伍尔夫几达人类极限,她是永恒的灯塔
  •     精彩绝伦
  •     意识流的佳作,至今才看实在是遗憾。个人从主观上很喜欢意识流的写作,但是实际过程中意识流的书很难读,感觉这种书并不适合零散的读下来,而是趁热打铁,沉溺在文字过程和作者流畅笔触下才能得到好的读书享受。 我们死去,在孤独中死去。 灯塔似指到不了的远方。 莉莉的画和这本小说相承,画即是书,书也是画。
  •     每天上班下班,我都挤在地铁里捧着这本到灯塔去,意识流的碎碎念任何时候拿起来都可以读。非常有意思的看着这书里的人物,纷乱的思想...感觉又可以去接着挑战普鲁斯特了
  •     吃饭和衰败都写得很好,方寸之间微妙情感的表现常有惊艳之笔。最好的一部?中文世界里郭松棻曾学习伍尔夫的感受方式,尚待重读。
  •     好矫情 现在好不喜欢女作家的矫情 不喜欢层层叠叠的比喻
  •     意识流,语言非常美。难读但耐读。
  •     比我更细碎。一些篇章激动到流泪,韵律走入了心底。又带着自怜的耐力读完另一些显得拖沓的段落。关键在于读的时候自己的心境。
  •      看得相当不认真 一方面是因为越来越没有耐心 另一方面自以为意识流小说就应该用这种模糊的态度去读呢 只是我果然是什么也读不懂的愚蠢的人啊~
 

外国儿童文学,篆刻,百科,生物科学,科普,初中通用,育儿亲子,美容护肤PDF图书下载,。 零度图书网 

零度图书网 @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