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形的女人》书评

出版社:北京燕山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4-1-1
ISBN:9787540233990
作者:孙频
页数:224页

尘世的安慰——作者 青年评论家 项静

在这本小说集中,孙频制造了许多种命运和故事,故事的主角基本都是女人,跟曾经煊赫一时的先锋、前卫的都市小说具有完全不同的指向,大龄女青年们从来不是远离日常生活的,她们不骄傲、不悖逆、不另类、不尖叫,她们所寻求竟然是一个“婚姻”的许诺,和一些对时间恐慌的青年女性。她的小说很多使用了故事套故事的方式,就像剥洋葱,一层夹着一层,每一层几乎没有什么本质不同。这本来是小说家的大忌,看客们一直在等待故事升级,剥离表面的一层就希望看到隐秘的忧伤和内核,孙频在这个地方总是不肯止步,她一定要在类似的故事上重复,顽强地撕破我们祈求安慰的心态。每一个女主角的小宇宙中几乎都被她犀利的文笔所深耕细作过,不过这些小说无论故事如何离奇,情节如何紧张、转折,都有一种强烈的自白感,带着抒情、自剖与解释的倾向,在对现实投诚的故事中顽强地营造反抗势利、反抗现实的自我抒情,甚至有一种悲壮的气味。孙频的优点无需赘言,她对人心人性的体贴入微,出入其中讲述故事的能力、舒展自如的叙事语调,无疑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最重要的是她诚实地触碰到了一些大时代的秘密信息:祛魅的时代、城乡结合部的生活、地域化的山西世界、故乡。但她在碰触之后就迅速离开,转而去深化她所熟悉的“故事”和“命运”,而那些故事和命运也许并不是那么重要。她应该能够走得更远,跳出故事、命运这些东西的篱笆,看到更远的山、更深的水。

女人的世界是我们未知的世界

这些故事里的人有母亲是妓女的特困大学生,有为了救父亲用毒蛇杀死哥哥的女孩,有为了一点尊严甘愿活成娼妓的女大学生,有为了上学而在月夜追债的祖孙两代人,有在月光下全身绑满胶带试图从高压线上越狱的犯人。他们可能卑贱、琐碎、世俗、失败、黯淡,生活与被生活 ,他们的一生中可能始终不会有人真正在乎过他们,但他们终究会在最黯淡的生活中选择一点尊严,选择一种有光泽、温度、暖意的美。我不知道,年纪轻轻的孙频怎么把人性写的这么深刻复杂,女人的内心对于男人来说更是一个琢磨不透的世界。女人不是一个轻松的话题,读女人真性情的书更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我越来越渴望打开这扇门,孙频的书无意是有巨大参考价值的。

女人不止是男人的一半

张贤亮说《女人是男人的一半》,我觉得,女人不止是男人的一半,而是世界的全部。女人是最坚强的,最懂得牺牲和付出的,只要她认为她的牺牲和付出值得,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付出。这就是女人的可爱处,也是往往导致女人悲哀的因果。女人往往需要一个肩膀依靠,而一旦这个肩膀消失了,而且无肩膀可靠时,那么女人比谁都会坚强和耐蚀。这时的女人是最需要尊严的,女人是最讲究尊严的,哪怕背后她付出多大的牺牲,这就是女人,男人不懂的女人。

女性的内心独语

孙频写了不少好小说,获奖的小说,写出了真人性的书。这是一次,彻底的精神颠覆。读这本书,我突然想起了中国的哲学。好的东西,都是不忍卒读的。孙频的小说就是这样,把美的东西一个个毁坏了,一次次让人心灵震颤,让人噎语。独处深郊野外,深夜读凄凉故事,突来瓢泼大雨,风声撞击窗户,轰鸣中一股无以名状的寂寞和凄清。就差背后鬼来摸身,引你冷汗不止,频频回顾,心虚也。大抵传世之作盖然。

孤独与慈悲-作者:蔡东

青年作家(蔡东)孙频这本小说集让人过目难忘,像用漂亮的小刀子刻在了心上,什么时候摸一摸,都还在。孙频的才华,是一种“咬人”的才华。那贲张浩荡的才情,那发达的艺术感觉,不可复制,难以追赶,即使是天才女作家,也仅止于鼎盛时期才可能拥有,如此的鲜丽饱满,如此的丰沛浓冽,四下漫溢,燃烧着喷放。她的小说,由头至尾,始终弥漫着一股气,拧着一股劲儿。她的文字,有一种悬空感,不见地上的屐齿足痕,飘着飘着就来到你眼前了。声音、气味、画面,渲染、反复、悬疑,波诡云谲,风雨大作,紧紧勾住了阅读者的魂魄。毫无疑问,她已掌握了极其精微考究的技术,各类艺术手段的运用已近于精密的科学,足以驯服读者,令其服膺于其设置的巧合、反转、突变等种种戏剧元素。孙频的作品,几乎都有一个惊心动魄的开头,像热带雨林里鲜艳硕大的花朵,美得令人震颤。强烈的故事意识和超绝的语言能力,双翼铺展,使孙频得以腾身而起,逍遥地掠过天空。至今想起《凌波渡》,眼前仍会出现一幅金银错镂的刺绣图,孔雀伶仃着细脚栖息在树下,团花锦簇,翎羽灿烂。这是一部富有金属光泽和油画色彩的小说,在我心里,这也是孙频最具幽默感的作品。王林和陈芬园两个角色,是我辈在漫长的求学时代里势必会遇到的奇葩,读来叫人心领神会。他们是小丑,是谈资,槽点满满,人气爆棚。他们踽踽独行于校园,长啸哀鸣,仰望星空。然而,两人滑稽出格的行为背后,分明隐藏着一颗焦灼而孤独的心。难以愈合的精神创口已成为生命的一部分,考上大学的两个人,仍然活在某些体制和法则的后果里。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两个人是勇敢的,决绝的,他们也知道怎样让自己安全。平庸即安全。可在他们的价值观里,泯然众人矣更加可耻。这是一部意蕴复杂的小说,而且,字里行间,透出了慈悲,集中体现了孙频作为优秀小说家的开阔和成熟。《无相》里,一个女学生和一位老教授,各自怀着惊天动地的秘密,夜色沉沉中向我们走来。在老教授的要求下,女学生一次次解开衣衫,孙频神乎其技,让重复的情节荡漾着异样的华彩,呈现出金线油塔般的繁复层次,叠加的力量不断推高读者的阅读快感,也将人性的隐秘、人生的难堪无解写到了极致。读完《无相》,宛若一场大雾从天上落下来,笼罩了山河日月,茫茫尘世,众生皆苦。《杀生三种》、《青铜之身》等新作则显现出孙频另一向度的努力,她张开的触角,伸向乡村和历史,从题材上进行拓展和钻探。我乐于跟随她,看她能牵着我们去往多深多远的地方。在我的阅读视野里,孙频是综合素养最好的年轻作家,先天的小说禀赋和后天的勤勉不辍,加之韧力、想象力、思考力,使她在年轻作家的层峦叠嶂里,异峰突起,自有一个高度和量级。她清新而又世故,冰雪聪明,知人晓事,又决不屑于把自己的颖悟消耗在俗世的勾当里。以小说看,她阅世极深,是个明白人,然而她的小说,并无看透一切的浮夸和自得,在俗世炎凉、人生暗伤之外,尙保有梦幻和干净的底色。每次展读孙频的小说,我都看到大片大片的青草飞起来般向天边延伸,水灵灵的,散发着潮湿的气息。奇崛又精美的比喻,野桃花般怒放于其间,艳光四射,旁若无人。孙频博客上的照片,是一个长发飞舞、高举双手的女性,她背对着我们,却被晨光勾勒出边缘柔和的剪影。恍惚中,我看到这个女孩正面的脸,泪痕交错,又笑意迷蒙……   

疼痛的告白——作者:白云亮

疼痛的告白白云亮   当今的小说阅读已经是少部分人的兴趣和爱好,在这少部分人中,又很少有人能够读到好的作品,而好的作品又总在经典之中。似乎人们在谈到当代作家及其作品时——尤其是作家同行而非评论家——都显得小心谨慎,更何况一些早已成熟而别具特色的年轻作家了。然而,他们的作品也不容忽视,年轻的孙频就是其中之一。   孙频这本小说集有一种鲁迅“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的感觉,满纸写满了疼痛。但是她的小说所给人呈现的悲剧似乎又不是有价值的原本。换句话说,人生很多情况下是无意义的,人们只在疼痛中叫喊,却从不发现疼痛,以至于悲剧已渐行掉落在疼痛的叫喊和发泄当中。这一点恰好与她小说的形式相映成趣,如《九渡》、《隐形的女人》、《杀生三种》等等,几乎以同一种方式描写了人生虚度意义的残忍和疼痛,而它们情节简单,大量优美而忧伤的句子充斥其中,是一种疼痛的告白,读来有一种无尽的虚无感,像“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马原曾说:“按一般的说法,小说家面临的两大主题:一是爱,一是死。”接着他进一步解释:“死是不变的或者说不可改变的。爱不是这样?”看来爱和死都是载体,永恒才是人生的终极。孙频小说既有爱,也有死,恰恰洞察到了人生的永恒意义。男欢女爱、母女亲情、朋友情谊,都是爱;自杀、他杀、杀人乃至发疯、颓废,都是死。孙频小说中的爱无不是一种疼痛,是把当今社会所面临的困境置于放大镜下,并经过筛选、移植,最后汇聚到一个具象上呈现出来,血肉丰满,写作者是痛心疾首的,读者依然。相反,孙频小说中的死却显得平静而淡漠,当死亡业已成为不可规避的宿命,当死亡已经不再是疼痛的终结,死亡比活着更是一种恰到好处的归宿。   孙频一直在思考小说写作的蜕变,近期的小说《青铜之身》发表以后,几乎所有的读者都发现了她在小说结构上所做的努力。这一点非常重要。作家的创作生涯本身就是一场人生,从生到成长到成熟,每一次蜕变的潜台词就是变化,只要变化了,就有机会化蝶而飞。但蜕变也是伴随着疼痛的。庆幸的是,我们从《青铜之身》的变化中看到的不仅仅是小说介入了一个历史时代,而是我们终于在她的小说里看到了一个棱角分明的集体。这个集体所遭遇的苦难是个体苦难的结集,但某种程度上,个体的疼痛是无法代表集体疼痛的,一加一不等于二。   关于孙频小说的语言,许多评论家已经从中发现了作家的巨大才华,但是仅仅从才华和女性的角度去盖全她的小说,还是不够的。作为一个已经走向成熟的作家,孙频的语言早已独具特色,限于篇幅,这里不再赘述。我是想和大家分享她小说的另外一个特点,那就是离题恰如其分。所谓离题,是在写作过程中将小说故事暂时搁置一会儿,转儿直接专攻小说的主题,乍听起来,形式类似小时候做的作文。我们发现,孙频小说的标题有很多源自于佛教(佛学)用语,在此基础上,小说的主题将围绕这一谶语(佛说)进行展开。在小说的中间或结尾,孙频常常会用一整段甚至几段深邃的话语对小说的标题(主题)进行阐释和深化。这些话语便是作家对社会的深刻认识,也是对社会法理的深入表达,有别于毫无目标性的疼痛叫喊。因此,“离题并不削弱而是巩固结构原则”(米兰·昆德拉语),读者总能从中获得某种哲学思辨。   总之,贯穿孙频小说始末(至今为止),读者看到的是无相世间的无相疼痛。无相即绝望,无相又理绝众相,永恒的绝望也是一种永恒的希望。   青年作家 白云亮

文明的暗疾——作者:李德南

孙频的小说,之所以有这么多读者喜欢,与她对这些具有永恒意味的基本命题的关注不无关联。辽阔的社会背景,拓宽了孙频的精神视野,也丰富了文本的内涵;对人生的不竭追问,则增加了文本的深度与厚度。孙频的文字,又向来考究、精彩,见才情见智慧,阅读它们本身就已是一种享受。这些,都是一般作家作品所不具备的。因此,我们并不把她看作是一位通俗作家。在《隐形的女人》这本小说集里,《杀生三种》、《无相》等作品,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脱开了几个常用主题的限制,在思想和艺术层面都有大的拓展。《杀生三种》、《无相》两篇小说,均以吕梁山作为背景。我们能记住吕梁山这一文学地标,李锐等山西作家,于功有焉。早在上一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李锐就发表了一组名为“吕梁山印象”的小说作品,引起广泛注意。时至今日,李锐早已成为中国文学的重要代表,同在山西的孙频有意沿着吕梁山脉行进,大概也与李锐等人的影响有关。《杀生三种》与《无相》都用了不少笔墨来写当地在衣食住行方面的习惯,还有拉骈套(卖淫)的风俗:“这是山里女人们做的一种营生,很多女人就靠做这个养家活口的。如果家里有个女人在拉骈套,那男人就是什么都不做,一家人也基本活得了……她们根本不把这当回事,你爱和谁睡睡去。男人自然也不会怕老婆,还会数落自己老婆,有本事你也拉骈套去,看看人家一年下来能拉多少。”这或许有些满足读者猎奇心理的意味,更深层的用意,则在于通过这个视角来书写人性深处的幽暗,考掘社会、文化对个体的影响,并对何谓野蛮与文明给出自己的省思。孙频写吕梁风俗,也是将其看作是社会、文化的背景来呈现,最终的落足点还是在人。对于不同的社会、文化与文明,孙频都持批判的立场,理由在于,任何的社会与文化内部都有其黑暗面,“每一种文明都渗透了亿万苍生的血与泪”。到底是先有病态的个人,然后有病态的社会、文化与文明,还是病态的社会、文化与文明造就了病态的人,实在难以说清。然而,如果一个社会、一种文化与文明里普遍潜藏着病态的因子,那么活在其中的个人,他的心灵是难得健全的。这在《杀生三种》里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孙频的小说多在对这种人性的底色与文明的暗疾进行着独到的思考。中山大学文学院在读博士青年评论家 李德南

孙频的吕梁山世界

文/田绿子 孙频的文字辨识度很高。一直记得《大明宫词》里太平与薛绍在上元灯节初次相见的情景,灯火摇曳,她轻轻揭开面具,就再也没有忘记过他的容颜。孙频的文字于我,也是这样的感觉,不思量,自难忘。她的文字里有一种氛围,苍凉的,寂静的,幽深的,这中间偶尔能出现一点点光,一丝丝暖意,可只是惊鸿一瞥而已,光线的两端是无尽的黑暗和寂静,他们怎么样才能度过那些空的、黑暗的、想隐形却必须出现的日子呢?现在终于看到她的小说集了。这本小说集里孙频在写这样一些人,因讨债纠纷伤人入狱的叶庄明,《隐形的女人》里被艺术和爱情夺去生命的郑小茉,把摄影当成全部精神寄托的阎小健,他们神情淡漠,离群索居,他们经济窘迫,尊严对他们来说不如面包实在,他们是常人眼里不合群的异类、疯子、神经病。可是,我们试着去理解好不好?我们试着去理解他们。他们之所以看起来怪异是因为他们在那么热烈、执着地追求一种真诚的、真实的存在——温暖,这温暖以亲情、友情、爱情作为媒介,也可以是对艺术的追求,存在某个人的身体里,会在特定的场合下绽放出光芒万丈,他们为了这一点真的东西就奋不顾身了,遇见了就固执地守着这点东西,竭尽全力保护着这点东西,什么也不考虑,不会想到以后要面临的困境,死亡抑或是苟且偷生。当这真的东西被摧毁,被打击,被撕成碎片的的时候,他们也就真的被毁灭,美被毁灭总是带着壮烈的气息。《无相》讲的是走出吕梁山的女大学生于国琴的生活。《月煞》和《杀生三种》阅读体验很类似,不同地域文明之下的文化隔阂可以谅解,那至亲间的互相伤害读来确有切肤之痛。不断地拷问内心,不停地追问人性,血液在身体之内流动,又仿佛冰冻停滞,为什么呢?为什么同一片天空之下,同一片土地哺育,同一个屋里的人要彼此厌恶、相互压榨、争夺?孙频在《杀生三种》结尾这样写:“巍峨雄伟的宫殿,庄严肃穆的教堂,沉重的十字架,还有端庄的贞洁牌坊,每一种文明都浸透了亿万苍生的血和泪。”吕梁山贫瘠的土地,最适合在这里种植的是土豆,用来装咸菜的大瓮,大青石下压着的生满白色的肉蛆的咸菜,红枣酿的春烧酒,过节时的金灿灿的油糕,在小卖部里擦拭着瓶瓶罐罐的伍娟,伸长脖子屏息看蛇的人群,白天劳作晚上靠着一根黄瓜下酒的伍自明,常年不干活晚上赌博白天睡觉的伍强。吕梁山的风土人情在孙频这得到了展示和复原,人和物在文字里都是像披了一层苍凉的月光,静静地铺开、流淌,生长旺盛却了无声息,悲悯之情尽显。从《天堂倒影》、《碛口渡》、《菩提阱》到《祛魅》、《隐形的女人》、《一万种黎明》再到《异香》、《青铜之身》、《无相》,看到了不同时期的孙频。最喜欢《无相》。孤独无法避免,但可以理解。苦难一直存在,都在承受。人们通过理解是能达到某种程度的救赎,文字是一种理解方式。谢谢孙频,写了这么多能读到心里的文字。 田绿子 青年作家

孙频与张爱玲

孙频属于那种很容易入戏,现场感很强的作家。有些评论把孙频归入女性写作,其实孙频有比“性别”更辽阔的尺度,那就能够把“女性”涵容其中的“人性”尺度。从《隐形的女人》这本书中的几篇小说可以看到,在语言的技术、修辞层面,孙频和张爱玲的亲缘关系是很容易识别出来的,这种亲缘关系甚至是腔调和气息上的。孙频是张爱玲的识得者,语言的技术和修辞只是她和张爱玲的跳板,孙频最后要抵达的是张爱玲最核心的东西。“绝望”、“苍冷”、“ 齿啮与痛苦”、“ 最冷最暗的地方”,这是孙频和张爱玲心有戚戚握手言欢的地方,只是一定意义上,孙频比张爱玲甚至更狠更坐实,因为在张爱玲所谓的“苍凉”是:“个人即使等得及,时代是仓促的,已经破坏中,还有更大的破坏要来。有一天我们的文明,不论是升华还是浮华,都要成为过去。”上个世纪四十年代的流离不安大厦将倾总是张爱玲“苍凉”的底子,所以你可以说张爱玲琐细,但张爱玲自有她的宏大布景。而孙频很少给小说摆设一个时代的宏大布景。不知道是兴趣使然,还是干脆和时代没有深刻的遇合,孙频的小说差不多都把具体的时代抽空。但孙频的抽空不是张爱玲式的把人写成“扁平的小纸人”而让人和人在最简单的关系上缠斗,最终把“ 最冷最暗的地方”逼出来了。“张爱玲的世俗气是在那虚无的照耀之下,变得艺术了。”皮相上看,《隐形的女人》中的大龄女博士到处是焦虑和算计,这几乎是《倾城之恋》白流苏的还魂。在孙频的小说中虚无是一个迟早会到来的结果,她并不急着赶着奔向那个结果,而是耐心、步步为营地追问并回答虚无从何而来?因何而生?她从现实的步骤上,结结实实地走来,就有了走向虚无的立足点,也有了勇敢。至此,从“学张”开始的孙频,正在逃出张爱玲的阴影了。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 著名评论家 何平

有情皆孽的孙频---作者:张玉

  有情皆孽的孙频--- 作者: 张玉 我想这世上的每一对密友间,都有只属于彼此的接头暗号,这种心灵的密码体现在各种借代、讽喻、引用,还有大量心照不宣的典故。   一次伤心的孙频在一个黄昏乘坐最后一班列车投奔到我家里,我到车站接她,她抱住我,良久无言。我带她去吃宵夜,返回的路上,西移的明月洒下一地银霜,她似乎已忘记种种不快,对我说起她新写的小说,但是我仍然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我知道她的生命正在流经深峡和险滩,处处千钧一发;而我身处平原,无能为力。后来,我在她的小说中看见这个场景,她遗世独立的才情令我叹息;我承认她对那个瞬间的感悟比我深沉且遥远。  我喜欢看孙频的小说,现在终于看到她的小说集了。我对孙频最深远的情意,还是她早年的《红妆》、《姐妹》以及我认为代表她最高境界的《碛口渡》。当然这不妨碍我同样喜欢这本书,喜欢《美人》,喜欢《祛魅》,喜欢那些倔强而妖娆的女子,那些隐忍而激烈的感情。她的语言已经超越了言语的本质,经过孙频精心雕琢,文字变成芳香而危险的罂粟,是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葡峰山庄中的张银枝,穿过重重迷雾寻找爱情的航标,葡萄的寒香浮动在月光里,这月光就是穿过雕花木格窗浮在杨敏玉身上的那一缕;杨敏玉的耳坠波光潋滟,轻轻晃动间就摇落了李林燕二十年的芳华。那样的百转深情,凝在小说里,每一段每一句都是绵密如织,孙频逆风执炬,缓步而行,有三十年代旧上海的冷艳;就像张爱玲的文字,无人不冤,有情皆孽。  站在一万种黎明的起点,流水深远而苍凉。仿佛刚刚结束一场盛大的晚宴,纷纭的舞曲无人回忆。无人为你流下泪水,无人与你共赋华章,无人为你祝福,无人陪你白头。岁月如滔滔的银河在宇宙穿过,爱情和青春已经过去。  你是否已准备好如何被人冷落,被人遗忘?这个世界原本就这样,我们总是猝不及防。你背着行囊孤独地在人生中流浪,昔日的情怀早已零落于尘埃,我在无人的暗夜里读你的小说,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你我的身边都空空如野。  你总觉得命运多舛,世事艰辛,将悲哀付与纸上。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你转过头去,青铜之身已然铸就,杀生三种幻化无常,月煞流泻银光。这世间一切你都能以笔墨点染,而点染你的又是谁呢?  如果多年以后,你也会写文从字顺的庸碌篇章,你发现自己不再悲伤,我会不会将你遗忘?我也许还会想起当年那片湖水前的携手同游,以及在那些月明如水的夜里我们辗转地凝望北方,于是不甚清晰的念你的名字,孙频。  回首间的女子都已经长眠于笔下。作者: 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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