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上的人类学家》书评

出版日期:2016-7
ISBN:9787508662202
作者:[美]奥利弗·萨克斯(Oliver Sacks)
页数:360页

《火星上的人类学家》:有关神经疾病,有关努力过活

文/吴情浩瀚的自然界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未解之谜,其中,最能长期吸引人类的,或许是人类本身。谈及人类,诗人禁不住讴歌道,人类,“宇宙之精华,万物之灵长”,而伦理学家则感叹道,“人之异于禽兽者几希”,主要集中在道德层面。自然科学的发展将有关人的神话逐一祛魅,人的物质性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生物科学家在这方面的取得的成果堪称举世瞩目。但是,作为物质和精神统一体的人类,依然存在着难以解释的秘密,尤其是罕见的神经性疾病患者。对于神经性疾病患者患病原因的解释,先后形成了道德模型、心理学模型和生化医学模型。不过,在目前的知识水平内,这些模型都没有穷尽解释的可能性。对神经性疾病患者的关注,除却医学意义,不少读者带有猎奇成分。但是,在神经病学专家、科普作家奥利弗·萨克斯笔下,这群人虽然患有罕见疾病,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分别,他们有着属于自己的一个世界,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特的个体,要寻找自己的路,过自己的生活,也以自己的方式死去”。这一人本思想,自始至终贯穿于《火星上的人类学家》(An Anthropologist on Mars)一书。《火星上的人类学家》的主角是七个并不常见的神经性疾病患者:小有名气的画家艾先生、曾经的嬉皮士格雷、卡尔·班尼特医生、中年男士维吉、艺术家梅法兰、绘画天才史蒂芬、动物行为学家坦普·葛兰汀。他们分别患有后天全色盲、虽为良性但已造成破坏力的脑瘤、妥瑞氏症、长达六十多年的白内障、陀思妥耶夫斯基综合征、自闭症以及阿斯伯格综合征。他们当中,有的人具有非同一般的声誉地位,有的人则迄今为止默默无闻。在疾病的影响下,他们的人生,表现出艰难痛苦的同时,却也散发出别样的光芒:后天全色盲阻碍了艾先生的家庭生活和事业成就,却也带领他走进了黑白色领域的艺术世界;梅法兰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综合征使他以记忆中的故乡代替现实的故乡,尽管多有苦恼,但驱使他完成对母亲的承诺:“我将为你重建庞帝托。”在这些精神疾病患者的经历中,萨克斯先生生发了许多对神经病学和其他自然科学的疑问。比如,艾先生患有后天全色盲,红绿不分,但对灰色特别敏感;那么,色彩究竟是一种客观存在,还是人类的大脑通过后期加工合成的产物?维吉六十多年失明,手术之后重见光明,但却无法将色彩与概念结合起来,只能通过动作理解世界;那么,自幼儿起,我们对世界的认识、理解和阐释,究竟是如何达成的?个人的色彩视觉与触觉、动作分辨能力及语言能力,在这个过程中是否遵循着一定的程序?史蒂芬与坦普·葛兰汀都患有自闭症,自闭症与天才,一对迷人而矛盾的概念。自闭症患者中是否更容易出天才?自闭症患者的天才表现是天赋,还是后天专心集中于某一领域所致?《火星上的人类学家》是一本神经病学方面的科普作品,或多或少涉及一些该专业内的术语。可难得的是,萨克斯先生丝毫不以专家自居,用理论词汇吓跑读者,或者凌驾于读者之上。相反,专业术语方面,他多半三言两语便能使非专业读者晓得大概,整部书的风格平易近人,宛若老友午后漫谈(此处并没有拿精神疾病患者的经历作谈资之意)。针对目前的神经病学,萨克斯先生坦言,该领域内还有太多未知与难题有待进一步研究,作为医生,他“基于健康与疾病的现象,去研究自然的丰富与多样性,探索个人适应方法的各种形式,而人类也借着这种身体机制,在面对生命的挑战与变化之际,去适应与重建自己。”虽然遭受疾病的折磨,但我们欣喜地看到,每一个人,都在努力过活。他们是精神疾病患者,也是忠于生命的人,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是地球的美丽生灵。如要转载,【豆邮】联系。

他描写的只是这些疾病本身

这本书的第一章差点让我放弃了这本书——色彩中枢和视网膜皮质理论到底是什么鬼……于是一边读我一边使劲回忆大学的时候生理心理课上的内容。不过撇开这些,仅仅当做故事来看,也有它有趣的地方,那就是静距离看到一个脑功能损伤的人如何继续生活下去。当我们还是一个大脑功能健全的人的时候,很难如此清晰而且直观地看到不同部位的大脑对于一个人来说有什么样具体的不同的作用。我对它们的理解仅限于课本上的控制注意力,控制躯干感觉,然后没有它们意味着什么?像损伤了额叶的格雷,额叶代表了高级的大脑功能,像一个广泛的中枢控制台,文化纪律知识乃至人格呈现的状态都由它的功劳,而它的受伤仿佛给过去所有的压抑松了绑,伤者表现出了一种轻松无边界的状态(就像出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有快速的联想能力(可以根据词汇延展出很多俏皮话),但是没有有效的外显记忆,只有内隐记忆(不记得自己参加过最爱的乐队的演唱会,可是对演唱会上的新歌有印象)。于是他总是忘记照顾他的护士,但是又用自己近乎哲人一样的豁达赢得了很多朋友,当然也不妨碍他隔天就叫不出他们的名字。大脑其他的部分可以微妙地发展出替代功能,让人惊叹这个可以自我弥补的有机整体。我一边读一边忍不住觉得神经科学毫无疑问是唯物主义阵营的一员大将。原来那些看起来很稳固的人格,行为模式,感受直接的方式,是那么脆弱易改变。而生理上的伤口可以赋予一个人完全不同的人格,病理状态本身就像一个人格。我们总是被不同的病理天才所吸引,就像《雨人》里的木讷的天才,又或者《自闭历程》里有点古怪但是执拗而坚持的女科学家,甚至有一些作者用这样的人来营造戏剧效果招揽眼球。但是这本书的作者奥利佛*萨克斯用充满文学性的文笔向我们描述这些功能受损人士的生活,准确又充满温情,你不会觉得在看一群怪物,他们的所思所想是那么可以理解可以接受。好像伤病只是一层滤镜,他们还是他们。有成就也有遗憾,而不是什么抓马的哗众取宠的状态,况且似乎于他们本身来说,和疾病相处并不是什么值得怨天尤人的事情,反而显出另外一种自在感。当然书中那些带病依然取得良好成就的人来说,我们作为一个读者,完全不知道他克服了什么样的困难才成为了作者描写的他,比如妥瑞氏症的卡尔大夫,是如何做到从快速的神经抽搐状态切换成流畅的手术操作状态,不是所有的病人都完成了这样的切换,他为了这种切换做过什么努力?广泛性和特殊性在具体的人身上得到了平衡的体现。作者没有妄自揣测,也没有过度诠释去赋予意义,只是很平实准确地描写出来。对,我又说的到了准确,因为有时候准确是一种很难的东西,当我们遇到困难,总是忍不住赋予意义,仿佛这样坚持才有意义。而疾病与疾病状态下的人,尤其容易这样被利用,可是其实他们只是继续生活下去,带着他们的疾病而已。而理解他们可以让我们在更广泛的意义上去理解人,那是另外一个视角,它如此稀少,因此如此珍贵。

“七个神经病”

在日常生活中,“神经病”这个词的意味颇为复杂。你可以用它来谩骂一个侵犯你的陌生人,也可以用它来嗔怪你最亲密的朋友,还可以用它来称呼一个有点疯癫但又无法企及的人物——“那人就是一个神经病”,无疑这语气中包含着一丝羡慕、嫉妒和恨。当然,以上不是科学意义上的“神经病”。但在日常与科学之间,并非是完全的割裂,就“神经病”这个词来说亦是如此。所谓“神经病”,兼顾日常和科学而言,我们可以理解将其为,患者身上一定是“有哪根神经搭错了”。然而,正如我们日常言语的意义,这个“搭错了”产生的是疾病,但有时又会带来不可思议的现象。神经科学家、科普作家奥利弗•萨克斯的《火星上的人类学家》一书就描写了 “七个神经病”精彩纷呈的故事。“火星上的人类学家”是书中第七章的标题,刻画的是动物行为科学家坦普•葛兰汀的曲折人生。她能洞悉母牛的情绪,却无法领略人类错综复杂的情感;她能在“拥抱机”中获得安全感,却无法感受大自然和艺术的美妙。实际上,她是一名自闭症患者。相对于人类来说,她更像是一名火星成员,有时她视自己为火星上的人类学家。在我看来,她在农场研究牛,与牛群生活在一起,更像是一位名副其实的“牛类学家”。本书中的人物,受到各种神经病情的肆虐,除了坦普•葛兰汀之外,还有“失去色彩的画家”,因为一次离奇的车祸,从此看不见色彩,最后却在“黑白画”领域大显身手;有“最后的嬉皮士”,曾经叛逆,迷失于嬉皮士风潮之中,后来因脑部肿瘤致使失明、健忘,却也了无烦恼,成了神圣的愚人,可一旦熟悉的音乐响起,他就摇身一变,成了上世纪60年代的嬉皮士;有“精彩过活的妥瑞氏症医生”,不时伸手一戳,跳上跳下,重复着奇怪的字眼和动作,可他又是一位受人景仰的外科医生和飞行员;有“宁可再度失明的人”,黑暗中摸索了四十年后重见光明,却掉入了一个举步维艰的新“视”界,他无法适应,直至重回原来的无光世界;有“用画笔重建故乡的人”,缘于一场怪病,三十多年不曾回乡,却能精准、生动地画出当地的一景一物;有“孤绝的奇才”,自闭症让他不及平庸,绘画才能却犹如一座孤岛,让我们见识了人类生命的丰富性。读完本书,我们知道“神经病”是一个充满矛盾的词,它代表着疾病与创造力。就像我们在行走的过程中,本有一条平坦的道路但被堵住了,于是不得不选择另一条路前进,而另一条路是少有人走的路,注定要走得更加艰难,但是也往往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我们的脑神经工作起来大抵也是如此,千万不要忘了它会另辟蹊径,让我们的身体发生奇妙的变化。实际上,如果我们只从科学的(外部的)角度来研究“神经病”,就有可能将病患仅仅看作一个有待治疗和恢复的客体,或者作为一类与自己很少发生关联的遥远而陌生的群体。如果科学家和医生抱持着这种态度,我们就可能会从病人身上剥夺掉他本来所具有的创造力。倘若非要研究的话,我建议像奥利弗•萨克斯一样,不仅面对前来问诊的病人,而且要去拜访在日常生活环境中的病人,做一位“神经病”王国里的人类学家。

抵挡人工智能? “雨人”或许早有答案

文/严杰夫第68届金球奖获奖影片《自闭历程》(“Temple Grandin”,也译为《星星的孩子》)讲述了美国动物学家、自闭症患者坦普·葛兰汀,是如何从自闭症儿童成长为卓越学者的。这部影片让许多观众第一次领悟到,有了正确的成长环境,自闭症患者同样也能获得社会认可。事实上,在好莱坞电影中,以自闭症为题材的作品不在少数。其中最著名的还是汤姆·克鲁斯和达斯汀·霍夫曼联袂出演的《雨人》。作为影视作品,无论是虚构的《雨人》,还是非虚构的《自闭历程》,它们的感人之处都在于主人公或传奇或励志或感人的经历。说到底,在观众看来,这些角色仍与“正常人”有别。这样的观点,显然妨碍了我们真正去认识包括自闭症患者在内的患有精神疾病或认知障碍的“病人”。“我们”与“他们”间有多大差别?要更客观地了解这些病人,或者说,更理智和深入地理解“我们”与“他们”间的差异,这就需要专业的作者来带领我们去重新认识“他们”。出生于伦敦,后在美国任教、任职的知名神经学专家奥利弗·萨克斯就是这样一位很好的“引路人”。奥利弗出生于英国伦敦的一个医生家庭。在牛津大学皇后学院学习后,于上世纪60年代辗转来到美国,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进行神经病学和精神病学研究。自70年代开始,奥利弗开始给《纽约客》、《纽约时报·书评周刊》等杂志写稿,给普通读者介绍神经学方面的知识,包括他治疗过的一些病患故事。其动人的文笔打动了无数读者,奥利弗成为这一领域最出名的科普作家,并被称为“具有诗人气质的科学家”。动物学家坦普·葛兰汀与那个时代大部分神经学专家不同,奥利弗选择将患者看成是处在“神经或感知障碍”情况下的“普通病人”,也就是说,这些患者与普通人之间并不存在“他们”与“我们”的差别。反而,奥利弗将“疾病”看成是普通人的“常态”。人类的大脑是可塑的值得注意的是,奥利弗和他的老师、朋友卢瑞亚(同样是神经病学家)一样,认为大脑是可塑的,所以他们主张不只要在办公室询问病人,而且需要在日常生活环境里去观察病人。正是带着这样的观点,奥利弗在此后的从医生涯中,十分注意近距离观察病人,并细致地记录下不同病人的故事。在1984年出版的《错把妻子当帽子》这本书中,奥利弗记录了24个病例。这些病例的主人公都是上述我们提及的带有“认知障碍”的病人。他们有的在对他人的身份辨识上具有障碍,所以会将“妻子错看成帽子”;有的则是因为痉挛和大脑麻痹,双手具有“行动障碍”;也有的是因为“控制障碍”会不断地做出无意义的模仿、抽搐等强迫性行为(妥瑞氏症);当然,还有就是前文提及的具有智力或社交障碍的自闭症。奥利弗发现这24个病人在日常生活中的表现并非如我们所想象的那般“一无是处”。就如同《雨人》中带有超强记忆力的雷蒙,这些病患也同样,尽管具有不同的神经或认知障碍,却在其他认知功能上出现了明显的“补偿性现象”。颇具讽刺意味的一个案例是一位失语症患者。这位患者曾经是英文老师,同时是一位诗人,对语言的感受特别敏锐。但患病后,她不再能够分辨语言声调,也就无法辨识其中夹杂的感情。但尽管失去了这种认知能力,奥利弗却发现,包括这位患者在内的失语症患者常常生出一种替代能力,可以更准确地把握言词背后的信息。通俗点说就是,人们无法用谎言来欺骗他们。所以,当这位英文老师在观看总统演讲时,她冷淡地表示,“总统的话无法令人信服,演讲内容单调乏味……”奥利弗对此自嘲道,总统的话无法讨好任何人,我们正常人,带着想被愚弄的心态,就真的被愚弄了,而脑部受伤的人能对此保持距离,不受蒙骗。这种“补偿现象”,或许就是奥利弗和卢瑞亚所说的“大脑的可塑性”。当我们在某种认知方面出现障碍时,上帝很有可能会为我们打开另一扇门。这也使得这些“病人”其实与我们一样,成为独特而平等的个体:这些看似“不正常”的患者,并不像我们所看到的那样“不正常”,而看似“正常”的我们,其实在他们面前也并没太多可骄傲之处。对人类而言,独特才是人性中最有魅力的地方当然,如果奥利弗的“故事”只是停留在展示这些患者的“特异功能”上,那么他的作品也只能沦为一系列“心灵鸡汤”。事实上,奥利弗的深刻之处更在于,为我们深入展示了这些病患在日常生活中承受的迷惘和痛苦。在《火星上的人类学家》这本文集中,奥利弗就毫不避讳地展示了病患由于自身的“认知障碍”,在由“普通人”建立秩序的世界里,所遇到的困惑和悲伤。这本书里最值得提及的一个病例,当然就是我们之前提到的坦普·葛兰汀。奥利弗在读了葛兰汀的自传《星星的孩子》之后,前往丹佛与葛兰汀来了一场“心灵之旅”。因此,我们有幸可以通过专业学者的视角,来观察这位曾给许多人带来力量的自闭症动物学者。在奥利弗看来,葛兰汀确实有着常人不同的能力——超强的专注力和记忆力,这种能力或许是她成功的基础。但除此以外,奥利弗也发现对现实社会来说,葛兰汀仍然是“正常的边缘人”。例如,葛兰汀的卧室里有一个挤压机,这个机器是为了满足她被拥抱的渴望,因为你不太可能会让一个自闭症患者去要求旁人给她大大的拥抱,所以只能通过机器来实现自己的 “愿望”。另外,葛兰汀在情感生活上也始终都是空白,她自嘲这是种“情感短路症”。当然,最痛苦的还是,作为一个自闭症患者,她不得不在日常生活里为了让旁人觉得自己“正常”,而假装出被他人认可的行为和礼仪。奥利弗的这种记录和叙述,显然没有削弱读者对葛兰汀的认可度,却反而比那些催泪的影视作品,更真实地呈现了患者的内心情感和她内在的人性。是的,无论是自闭症患者还是拥有其他认知障碍的病人,并不需要刻意回避自己的“不正常”。对于人类来说,独特才是人性中最有魅力的地方。也因此,认识到自己的缺陷和短处的葛兰汀曾明确地表示,一生也不愿去除自己身上的病症时,这才是最令我感动的。正如奥利弗在他每部作品的开篇语中都写到:“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特的个体,要寻找自己的路,过自己的生活,也以自己的方式死去”。音乐的神奇功效不只对神经疾病患者,而且是对所有人类所以,我们在阅读奥利弗笔下的那些案例时,在认识到这些病患也像普通人一样有着各自不同的缺陷和优点时,我们最终还是需要回到人性的层面,来思考他们的故事对于作为“普通人”的我们的意义。而这也正是奥利弗的另一部作品——《脑袋里装了2000出歌剧的人》里想要表达的核心思想。在表层意义上,《脑袋里装了2000出歌剧的人》里记录的29个故事,是在探讨音乐对“认知障碍”患者的治愈功效;但在更内在的层面,奥利弗是想要探讨人脑机能与音乐之间存在的普遍的微妙关系。所以,在奥利弗看来,音乐的神奇功效就不仅是对神经疾病患者而言,而且是对所有的人类而言。在《脑袋里装了2000出歌剧的人》里,奥利弗少有地记录了一个与自己有关的故事。这个故事讲的是他母亲去世后的事情。在母亲去世后,奥利弗独自回到美国,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情绪低落期,他形容自己“就像僵尸一样了无生气”。直到有一天,他听到某个地下室传来的舒伯特的音乐,打开了他儿时的记忆,而且他记起母亲最喜欢的就是舒伯特的音乐。借着这个音乐,他才开始露出笑容,觉得自己“终于活过来了”。在这个故事的末尾,奥利弗写道,“音乐似乎不会遭到梦境的扭曲,也不会被失忆症或阿兹海默症破坏,或许也可以逃过精神分裂症的摧残,也只有音乐能照亮被忧郁症或疯狂折磨的黑暗心灵”。奥利弗带领我们进行了一场伟大的自我认知之旅可以说,从《错把妻子当帽子》到《火星上的人类学家》,再到《脑袋里装了2000出歌剧的人》,奥利弗的作品早已超越了狭隘的神经病学领域,而涉及到了更广阔的人类学领域。他抛开了那些专业的神经病学的术语,也扔掉了晦涩的弗洛伊德式的“呓语”,而用通俗的笔触借着那些常人眼里带着“缺陷”的“病人”的故事,带领我们重新认识了自己的“心智”。这就是奥利弗文字最动人的地方。可以说,奥利弗带领我们进行了一场伟大的自我认知之旅。尤其是对于今天可能面临一个新时代的我们来说就更是如此。斯坦福大学人工智能与伦理学教授杰瑞·卡普兰,将这场大变革看成是“一场由电力驱动的现代寒武纪生命大爆发”——这就是“人工智能”的时代。随着信息技术的爆炸式发展,我们已经站在历史的拐角处。面对未知的新时代,包括卡普兰在内的许多学者都在提醒,我们在享受新技术革命福利的同时,也必须警惕新技术的“入侵”。自从艾伦·麦席森·图灵起,学者们就在提防“人工智能”最终会替代“真实的人类”。这样的担忧促使我们不得不加快对人类自我的探索。而奥利弗在上世纪后期所做的这些观察和记录,却在不经意间打开了一扇窗。从那些“病人”身上,我们或许更清晰地认清了人类在生理、心理以及情感上所具有的优点和缺陷。而这种优点和缺陷就构成了人类的“本质”。于是,对于未来的人类来说,区分真实人类与人工智能的最有效方法,或许不是“图灵测试”,而是音乐这样能激发我们去直面内心的工具。到那天,我们或许会感谢坦普·葛兰汀、那位患有失语症的英文教师,以及奥利弗笔下所有“病态”的患者。因为,在他们那里,我们或许才能发现抵御人工智能的密钥,而这一切早已被奥利弗一笔一划地记录在案了。----------------------------------------如果您喜欢我的文章,请帮忙在“朋友圈”转发,并推荐“严杰夫的约柜”。:)

天才与疯子之间的较量

读《火星上的人类学家》作者:苏术中国有句古话叫:隔行如隔山。每一行业都自己的专业知识,行业与行业之间有纽带但是却不能共通。就像相交的两条线,有交点,却不是完全相交在一起的。中国还有一句话,叫:做一行爱一行。当你选择一个职业的时候,既然做出了如此选择就要尊重自己的选择,并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所以当你选择了做一个医生,就要认真对待每一个病人。热爱自己的工作,并有所提高,才是真的做一行爱一行。我前几天刚看完奥利弗·萨克斯的《脑袋里装了2000出歌剧的人》,非常棒。再次拿起萨克斯的书,一点都不觉得陌生,反而生出一种浓浓地熟悉感。相比《脑袋里装了2000出歌剧的人》一书写音乐与神经学,《火星上的人类学家》所写的关于神经学的轶事就简单的多了。书里一共就讲了7个故事。一、失去色彩的画家二、最后的嬉皮士三、精彩生活的妥瑞氏症医生四、宁可再度失明的人五、用画笔重建故乡的人六、孤绝的奇才七、火星上的人类学家第六章写的是关于自闭症儿童。对于自闭儿童,我以前有写过关于他们的小说。我记得曾经有一个儿科专家说,和小孩子聊天,要把自己定位在和他们一样的高度,尊重他们,而不是站在大人的高度去否认他们。你可以蹲下身子,和他们视线统一,你会发现你所看见的会比你站在他们面前俯视来的更有趣。我喜欢和小孩子一起相处,那种感觉是和一堆大人在一起完全不同的。我会很放松,很享受小孩子的说话语气,我心里觉得他们小大人,又会觉得很幼稚(不带贬义)。那样小的人儿嘴里却说着大人模样的话语,真是可爱至极。我也会学着他们的模样,带着一点点趾高气扬的小大人模样和他们聊着各式各样的话题。我喜欢这种感觉。说起自闭儿童,就会想起天才。我曾经看过一份报告说,天才和疯子仅一线之隔。所以我要说的是疯子也是天才。自闭儿童有很多原因导致自闭,可能先天的,也可能后天的。他们也许不擅长与人相处,但是也许他们在某一方面却是一个有较高敏锐度的孩子。我记得以前看见一孩子,他对数字有超高的敏锐度。才七岁大的孩子,给他几组数字,且都超过五位,他能在几秒内记住并背诵出来。我很意外这样的孩子竟然会有自闭症,就像上帝给你留了一个窗,却关上了一扇门。萨克斯还写了很多关于这类医学轶事,每一篇都让人颇有感触。未经授权请勿转载,转载请联系QQ:1147679123

我们是病人,更可能是天才。

前几年坐公交车去市区,在某站停靠后上来三五个孩子(可能是)。他们被一位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女人语言引导着“慢点走,扶稳。有人让座说‘谢谢’……”在重复的引导声中,我才注意到,刚上车的他们或眼神呆滞或行走不稳或肢体动作异于常人。我向车窗外扫了一眼——XX启智学校。那是我第一次离他们那么近。后来我认识了一位在启智学校做志愿者的老师,无意间了解到他们的生活状态。那位做志愿者的朋友说,她会在业余时间去教他们做手工或者画画,给他们上音乐课,做他们的小老师;他们虽然不善表达,但是他们的微笑是对你最好的肯定;和他们在一起聊天,才发现他们是如此童真,像幼儿园里的小朋友,甚至更加纯真;稍有不适的就是偶尔会遇见有点自虐的孩子把自己的手和胳膊都弄伤。她说那一幕觉得痛心,觉得那个孩子肯定缺少关爱,缺少我们的关爱。 作者奥利弗•萨克斯[美]在《火星上的人类学家》中描写了一些感知失调的人。 就像上面的那些孩子,“ 失序”是他们的(暂时)状态。奥利弗在书中描述的都是奇怪的神经性疾病。像书中“失去色彩的画家”在意外失明(全色盲),认不清交通信号灯,无法辨认自己衣服的颜色,眼前的番茄漆黑一团,就连性生活都将面对着一具扫兴的灰色肉体。在最初的几个月里,他想尽一切办法治愈自己。但没过多久,他却逐渐适应黑白色调,并神奇地开辟出只属于他自己的彩色世界,并安然沉醉其中。那句“上帝给你关上了门,肯定会就留给你一扇窗”真是颠扑不破的真理。经过一年多的实验和不确定后,他重拾画笔,独树一帜地步入稳定多产的黑白绘画世界。一位色盲画家,让神经科学和色彩生理学研究再次肯定,人类的大脑皮质具有极大的可塑性,并且在受伤或全身瘫痪后,仍然可能重组且修改功能,更能因为身体某部位不堪使用,而以其他部位取而代之。毕业于牛津大学皇后学院,哥伦比亚大学临床神经科教授奥利弗•萨克斯不断剖析精神疾病带来的“问题”,似乎在引导包括我(们)在内的每个病人保持“意志自由”。对于庞杂多元的人类而言,任何形式的人都有其存在的价值。猿人进化至今,我们也许早该探索人类尚未深掘的精神疆土。我们是病人,更可能是天才。作为一名“病人”成员,我们应该怀有对病友的尊重,对那种不同思维,不同观点予以多多的包容与支持。如果相关部门有力气,是否把每个地级市,甚至是县级都设置特殊教育引导学校,对某些“病人”实行零拒绝。再奢望一步,希望有一天能提升部分“保姆型”的老师,多培养“开发研究型”的老师。就像电影《放牛班的春天》里的马修老师——他耐心浇灌,细心修剪,他让世间的美好、人类的希望走进被我们遗忘的角落,

在浴火重生的故事里探讨人性

杰出的神经病学专家、科普作家奥利弗·萨克斯在《火星上的人类学家》一书中为我们讲述了七个“浴火重生”的故事。这些故事里的主人公无一例外的全是在“正常人”眼中所谓的“怪异人士”。比如《宁可再度失明的人》这个故事里的主人公维吉。他自幼因疾病而导致失明,却并没有丧失生活的勇气 ,而是积极地参加社会培训并且在专业方面得到了社会认可,既有自己的工作,也有自己的生活。在重遇旧日女友艾米之后,维吉和对方都渴望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可以这样说,选择复明手术,乃是为了爱情。可复明之后的维吉反而感觉到生活变得不如从前方便,并因此而导致一系列的不如意,最终,郁郁寡欢的维吉过早地离世。而维吉的遭遇,在“正常人”看来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但萨克斯写这本书的目的并非是要培植出人们的猎奇心理,而是将重点放在两个方面:一是这些在神经功能方面受损而罹患各种疾病的人,无疑地,他们是命运的不幸者,不仅要承担着病痛,还要承受着周围人怪异的眼光。在这些人中有从小就患上自闭症的人,有因车祸而无法感知色彩的美术工作者,还有不由自主地肌肉抽搐并作出夸张言行的“妥瑞氏症”患者。在那些身体健康、心智正常的人看来,这些人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怪异者”,他们是被命运抛弃的人。但这些人群并没有放弃自己的生活,反而由于自身的潜能被开发出来而在各自的领域取得了不俗的成就。本书的第二个重点便是萨克斯作为一名神经学专家,力图从医学方面对这些疾病进行详实的阐述,以期能够让人们了解到一些神经学方面的知识,并且唤起全社会对脑神经受伤者的关爱与了解,而不要再用看待“异类”的眼光去打量这些病患。由此可见,奥利弗·萨克斯不仅是位出色的医学家、科研工作者,更是一位心怀悲悯并善于引导人们不懈探索未知领域的作家。同时,奥利弗·萨克斯的文字还带有诗意和一定的想象,这就使得读者在阅读时丝毫不会感觉到枯燥干巴,反而会因为作者的生花妙笔而对这些脑神经受伤者有了更为深入的了解。但这本书中讲述的这些故事,并非是作者的凭空想象,而是他从现实生活中积累的素材。或者,也可以这样说,这本书是以七位脑神经受到严重损伤的病患的真实经历为背景,讲述了他们这动荡却也精彩的生命历程。毫无疑问,这些故事都是真实的,并且,在讲述故事的同时,奥利弗·萨克斯还不忘科普一把,就一些神经学方面的问题为读者做出了详尽明了的解释。所以,这本书呈现出一种很独特的“画风”:既是内容严谨、逻辑清晰的科普作品,但同时也是饱含着人文情怀的纪实类读物。不论是想更多的了解脑神经方面的知识,还是希望深入了解脑神经受损患者们的日常生活和创造出的成就,在这本书中都能找到一定的启示。尤为重要的是,萨克斯虽然有着悲悯的情怀,但并没有用诸如“可怜”、“同情”等字眼来描写讲述这些患者的故事,反而不时地流露出对这些人所获成就的惊叹和赞赏之情。奥利弗·萨克斯将这些人视作自己的挚友,这是一种超出医患关系的特殊情感,他也用非常鲜明有力的文字告诉读者:尽管这些脑神经受损患者饱受疾病痛苦,但他们却活出了各自的光芒,他们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施舍和可怜,需要的只是理解和善意的关注。毕竟,书中所讲述的这些脑神经受损伤人群都在各自的领域内取得了巨大成就,这些成就,甚至是连所谓的“正常人”都难以企及的,痛苦的疾病反而促成了他们在人性另一个层面的快速发展,他们是真正的浴火重生的英雄,而这本书也成为了在脑神经领域探讨人性的经典之作。诚如萨克斯在《孤绝的奇才》这个故事的结尾所写的那样,老天要让这些人们遭遇如此经历,乃是为了“以另一种有意义的方式,来呈现与省察这个世界。”

超乎想象的视界

# 一都说生活比小说更加精彩,但是看过这部书就会觉得,人的大脑也是超过人直觉上的认知。严格来说,这本书就是一个病例集。七个故事各有侧重,但是都与作者本身的本职工作有关,围绕着大脑、神经科学展开。通过不同病例的展示,不光是体现了病人的病后生活,体现的更是远远超过了一般人的经验的认识。# 二在第一个故事里面体现的就是这种超过人的猜想的生活状态。这个故事里面,讲的是一个画家因为车祸,变成了全色盲。按照一般的理解,全色盲的生活,就仅仅是黑白两色的生活。可是在现实中,却不仅仅是黑白照片,黑白电影中的视觉观感。在这个案例中,病人详细的描述了纯正的黑白世界中的景象。比如,他感到自己在夜间的视力变得更好,会更加精确的对不同灰度排序,无法区分路面上的裂缝和阴影。在一般的想象和猜想中,更多的笔墨会着重的描写失去色彩后的生活境遇,而他的视力所带来的新问题,则是远远超过人的常识。如果没有这个病例,没有病人的现身说法,恐怕无论是多么聪明的小说家也都不会将这些“副产品”设计到作品之中。# 三第四个病例《宁可再度失明的人》也是与视力有关。但是与第一个故事恰恰相反,它讲述的是一个人视力恢复的故事。一个长期失明的男性在获得了视力之后,并没有跟一般人所设想的一样,积极的投入到正常人的生活之中。而恰恰相反,他惯有的生活完全被打碎。他对于世界的认识,最初是通过耳朵和手,通过听觉和触觉,但是当他的视觉开始发生作用。他对于事物的认识完全发生了偏离。重新拥有的视力就像是一种新的语言而已,必须重新的将食物本身与符号相联系。但是和我们学习外语不同,毕竟语言之间都是归属于符号的形态,但是视觉如何重新与触觉听觉建立起关系又有了别的问题。比如在动物园里面,如果以前单纯的知道某种动物就好。但是一旦**看到**这种动物,病人是无法直接将他与已有的知识建立起来,必须要通过触摸才可以。可动物园的动物,哪里能随便摸啊。而类似同样的原因,很多他早已熟悉的人,他也无法通过眼睛来辨识。这种都是需要长时间锻炼出来的能力,因为他从小并没有开发出这个能力,所以也就只能非常吃力的重新去掌握。而这最后的结果,则是这个病人重新回到了失明的世界。在器官没有损伤的情况下,又变成了盲人。医生对此的解释,就是归咎于他的心理状况。他自己又亲自关上了这扇通往外界的窗口。# 四《最后的嬉皮士》同样是一个有关视力的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一个大脑受到损伤的嬉皮士,后果就是他无法记忆近期发生的事情,视力也逐渐消失。而最奇妙的一点就在于,他始终意识不到自己已经失去了视力。虽然他的视神经出现了问题,可他大脑中始终可以给他提供一种幻觉,让他可以始终活跃在自己提供的虚拟的视觉之中。而当医生向他提及视力受到损伤的时候,他还非常生气,认为医生是在欺骗他。从这三个故事来看,视觉并不仅仅是物品反射到脑海中的波而已。它们还取决于视觉细胞的解析,还取决于大脑对视觉信息的处理。只有当这三者一起产生作用的时候,对个人来说,视觉才是成立的。相信随着脑科学的发展,对于视力的认识也就会更加的透彻。对于大脑的认识也会更多,才不会将正常的疾病视为“神迹”,当作“附身”一类的胡言乱语。# 五其余故事也很有趣。其实与一般人的想象可能不同,很多人的大脑与众不同,哪怕是归类于“疾病”,他们同样可以做出超过一般人的工作。比如《精彩过火的妥瑞氏症医生》和本书同名的《火星上的人类学家》,后者是一名阿斯伯格综合症患者,并且是一名博士。后面的这个疾病,因为有很多的影视作品涉及,也许是大家最为熟悉的一种神经疾病了。虽然这两位的大脑都有问题,和普通人有着明显不一样的习惯。前者是无法自制的抽搐,后者则是很难理解社交规则,建立正常的人际关系。但即便这样,如果可以有人能够帮助他们逐渐的熟悉正常社会的运转模式,提供他们相对宽松的生长环境。他们照样能够取得好的成绩,毕竟医生、博士不是普通人能够当的。不过也要说回来,也不就是说这两种病对人完全没有伤害,他们的成功都是建立在家人无私的陪伴之上。只有通过这种长时间的磨合,他们也才能够进入正常人的社会。所以,对他们,还是应该给予关注和包容才是。与《最后的嬉皮士》一样,《火星上的人类学家》中的故事也被拍成了电影——《自闭历程》。剧本是根据患者自传改编。故事里面非常详细的说明了她的成长经历,如果不想看书,看看这个电影,也能增加对阿斯伯格综合症的认识。# 六通过本书,了解的不仅仅是种种的疾病。更会让人惊叹人体的神奇与奥妙。许许多多的视同平常的情况,其实只是人类还处于舒适区而已。当我们更加深入,更加积极的探索我们的身体,得到的结论往往会超乎现在的猜想。科幻作家罗伯特·索耶说过:>科学家会预言汽车的诞生,但科幻作家会预言大城市里的堵车;科学家会预言飞机的发明,但科幻作家会预言劫机案和航班常旅客奖励的出现。这说的只是科幻小说,但是如果结合更广泛的世界来看。科幻作家也好,其他小说的作家也好,作品里面所能体现的,要远远的弱于现实生活中的真实情况。这不过是小说家的自慰之言而已。###更多请关注:https://basin42.wordpress.com/

非同一般的人类

如果说电影《雨人》让我们能用平常心看待自闭症患者,近年关于自闭症患者天赋异禀的报道则更令人刮目相看。惊人的绘画水平、音乐才华抑或计算能力,似乎是上天对他们社交能力缺失的补偿。美国神经病学专家、享誉全球的畅销作家奥利弗·萨克斯认为,这得归功于他们过人的专注力。疾病是造成不便的罪魁还是一种特殊优势?或许读过《火星上的人类学家》,你会对这个问题有不一样的答案。萨克斯在这本书里讲述了七个故事,每个故事的主人公分别有某种生理上的“缺陷”,同时也具有某项专长。一个正常人——比如研究者萨克斯——观察他们的生活,会先入为主地担忧其中的麻烦。你能想象一个画家变成了色盲还在继续创作吗?你敢让一个双手控制不住戳来戳去的外科医生给你做手术吗?你相信一个背井离乡十几年且毫无绘画基础的自闭症患儿能精确画出故土建筑吗?你能理解一个研究动物和人类的科学家实际上对人类情感漠不关心吗?实际上,他们做自己擅长的事得心应手,可能比普通人还更胜一筹呢。这种矛盾是研究病因的极好素材,可能也是萨克斯选取这些案例的原因。譬如一般色盲患者很难表述清楚看到的景象,失去色彩的画家艾先生则是例外。一方面,他是因车祸突然变成色盲,有过非色盲和色盲的对比;另一方面,他的绘画能力也是种特别的表述手段,可以藉此勾勒出眼中所见。萨克斯分析了大脑辨识色彩的机理,研究发现艾先生的色盲或许可以治愈。然而此时发生了戏剧化的一幕,向时哭天抢地的艾先生竟然拒绝治疗,他已经适应了这个灰蒙蒙的世界,不想再重新适应一遍,何况新的创作风格让他找到了事业的第二春,怎舍得放弃!相比之下,同样有视力问题的维吉先生就没这么幸运了。自幼失明的维吉在新婚之际遇到良医,治好了他50年的眼疾。可惜这仅仅是生理上的治愈,维吉的大脑对于这新的视觉信号茫然失措,又不得不放弃原先触觉主导的世界,“在两个世界里,他都找不到安身之处”,陷入混乱的维吉一病不起。这两个塞翁失马的故事令人唏嘘,大脑自我调适的可塑性又隐隐透出人类潜能:压抑了某部分功能会悄悄发展出另一部分功能。因此,失去视觉的人会拥有特别敏锐的听觉和触觉,长期触摸盲文的手指会变的特别粗壮有力,自闭症患者无法体会人性的复杂却能专注沉浸于事物本质。诚如萨克斯所言:“缺陷、不适与疾病,可以制造一个充满矛盾的环境,让人发挥潜力。”从某种意义上说,每个人都是特别的。有人能言善道,有人能书会画,有人逻辑缜密,有人情感细腻,天赋顺应环境、体格、个性而来,为更好的生活做铺垫。尽管成年人的大脑不像婴儿期那样马力全开地适应调整,还是能够在持续刺激强化下诞生非一般的才华。拥有如此神奇大脑的人类啊,真是没有放弃希望的借口了呢!——丙申年读奥利弗·萨克斯《火星上的人类学家》

大脑的无极限

大脑的无极限——评《火星上的人类学家》/By Rene-summer大脑是人体最复杂的器官之一,也是控制中枢神经系统的重要器官,它不仅控制着人的左右半身,还控制着形象思维和逻辑思维,而且五官都分别与大脑对应有活动中枢,就是听觉中枢,视觉中枢,语言中枢,运动中枢等。当这些中枢神经系统发生错误的时候,会发生怎样的奇妙变化呢?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在我们眼里是异类,他们都身患神经方面的疾病,经常做出一些与常人不同的举止,例如前一分钟读的一组字,后一分钟已经一个字都不记得了;手术室外面部肌肉会抽搐,可一旦开始手术就恢复就正常;恢复光明的盲人,依然要靠摸才能知道是什么物体,经常被影子吓到跳起来,行动还不如失明时候便利。但是,这一切在神经病学专家奥利弗·萨克斯看来,他们和普通人都一样,只是他们有着自己独特的、值得尊重的人格世界。奥利弗·萨克斯是杰出的脑神经专家,同时也是闻名全球的畅销书作家。《火星上的人类学家》是从他接触到的神经病学真实的病例,从中选了七名脑神经受伤者,讲述了他们因为脑神经受伤而遭受的巨大生活变故的故事,在简单又复杂的陈述中,不仅科普了医学常识,也让我们认知到了人性的无限可能性。当画家变成色盲,这是一个多么残酷的现实,抽象画家艾先生就因为一场车祸,从此和彩色分道扬镳,他的世界只有黑白灰。虽然与色彩失之交臂,虽然难以忍受看不到颜色的沮丧,但绘画依然会让他感到快乐,他用自己独有的视角,仅仅依靠黑白两色,创造出了另一种奇特的风格,甚至开始尝试雕刻,把他的处境都融入到一件件作品之中。当妥瑞氏症遇到外科医生,会发生怎样的情况呢?卡尔•班尼特医生经常一言不合就开始面部肌肉抽搐,说话和动作也开始重复起来,还会发出奇怪的声音。就算是这样古怪,这个怪医生还是有很多病人,竟然可以在手术室熟练的做手术,病人信任他,就连同行也都接纳了他。自闭症患者竟然可以写自传,这本身就让人很怀疑,而读过自传的人更加会质疑文字如此连贯是不是本人所写。所以,当作者电话联系自闭症患者动物学家坦普的时候,就深深的被她流利而又幽默的语言折服了。因为患有自闭症,她从小就与众不同,身体僵硬、暴力倾向,但她的专注,让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能感受那么奶牛的情绪。虽然不善于社交,但她一直在为能做正常人而努力着,甚至扮演了“火星上的科学家”,这也是这本书名的来源。或许在现有医疗条件下,神经病患者的病痛无法减轻,或许也有人因病放弃治疗,但总有那么一群人,即使身患重病,饱受病痛折磨,但他们依然在努力着,创造着大脑的无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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